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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枝头凤凰是个断翅】(56-60)作者:魏承泽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9-07 23:49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魏承泽  56、别的男人摸了她的手   她要石硕,不过是看中了连胤衡身边这个不可缺的资源。   宓卿不稀罕他给的钱,何况现在自己手里有重行和他竞争对手那位公司里的股份,石硕跟着他混迹在商业里六年的
作者:魏承泽





  56、别的男人摸了她的手

  她要石硕,不过是看中了连胤衡身边这个不可缺的资源。

  宓卿不稀罕他给的钱,何况现在自己手里有重行和他竞争对手那位公司里的股份,石硕跟着他混迹在商业里六年的时间,当然可靠。

  在楼下车里等待着的石硕,接到了这项难以启齿的命令。

  他上来时,连胤衡正一个个系上纽扣,宓卿脖子是被咬出的血印,红斑十分瞩目。

  “今后你就跟着她,她不懂的地方全力帮。”

  让他忽然变成别人的助理,石硕还真挺不想接这个活的,但为了工钱。

  “是连先生。”

  他分析着宓卿手里的股份份额比重,那块原本被连胤衡看中的地皮,已经被三河志,重行和裕德公司给独吞,科技馆也已经成了他们三位的领域。

  宓卿手上股份不算多,想要有说话的一席之地还是有些难度,他花了三天的时间帮她打理出怎样占中份额,现在他们主要的目的是收购新专利,如果这三项专利能被她抢先一步签下合同,也不仅仅是坐着等分红收钱。

  宓卿很相信他:“一切按照你得决定来做,如果我在这个科技馆里的占比份额达到最高,你四我七。”

  石硕默念着算了算,这比他在连先生身边一年的工钱还要高出三倍。

  渴望的吞咽口水,低头道:“不敢。”

  连先生只让他帮忙为宓小姐走好这条路,没说还能从她手里拿钱,到时候恐怕会被赔的连裤衩子也不剩。

  与专利开发者的人约了第二天的饭局,对方是个中年男人,留着短胡子一副古板印象里日本人的模样。

  他原本来人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宓卿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原本抬高的价格,往下又低了低。

  “我很欣赏您的作风,不介意的话可以约一下晚上的饭局,我们细谈。”

  “既然您也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说了。”宓卿笑意嫣然,涂抹艳丽红唇勾翘起嘴角,扬起手中的东西:“这份合同,就是我们打开夜晚艳色的钥匙。”

  石硕在一旁低头抿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他手机中开着通话,监控那头的男人,也把里面的场面看的一清二楚。

  等他签下了合同,男人朝她伸出手,色眯眯笑容盯着她的高领毛衣:“合作愉快宓小姐。”

  “愉快。”她笑着握上手,男人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擦,还迟迟不肯松开。

  “可否交换一下手机号码?”

  “我的秘书会给您。”她不做声扯开手,拿着文件拍给了一旁石硕,转身便出去了。

  他眼神还在看着她背影,石硕上前从口袋中掏出名片,奉上给他:“合作愉快,陈先生。”

  “哈哈,合作愉快,愉快。”

  等他走后,陈权低头看着黑色的名片:“姓连?不是姓宓吗?”

  “他刚才握你手了?”

  宓卿不搭理他,朝着电梯口走,右手被连胤衡抓住,从口袋中掏出纸巾,给她每根手指都擦得干干净净。

  电梯门打开,她将手抽出来。

  连胤衡却站在那里迟迟没动,故作温柔的笑:“你先上车。”

  转身,便朝着原路回去。

  陈权刚从厕所中出来,弯腰洗着手,屁股上被踹了一脚。

  他嗷的一声双腿软的倒下去了,还没看清身后的来人,迎面而来的一顿拳打脚踢,握成拳头的手朝他身上毒打着肥肉,肚皮上的肉都在震动,脸骨被打的歪掉,右手被一双皮鞋踩住,往死里碾压在冰凉的瓷砖地上。

  “嗷,嗷嗷啊!你他妈……啊啊放开,啊!”

  厕所里传来声音,听着便一震心揪。

  没过一会儿,连胤衡从里面出来了,挥了挥手腕扭动,一旁石硕递上来一张湿纸巾,他接过,擦拭着细长的手指,抬脚朝电梯走。

  将纸巾稳稳扔进垃圾桶中,他疲惫摁着额头,却不小心碰到了上次从楼梯掉落的伤口,疼的一阵倒吸冷气。

  一周的时间,宓卿把三项专利都签下了,接下来就是捏在手中,等待着那三个人中看谁先坐不住。

  重行倒是发邮件来联系她,急性子的家伙,想办法见她。

  宓卿住在酒店里,表面看起来跟连胤衡和和气气的状态,她的周围却已经不止五个保镖了。

  她原本窝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手机看电视剧,电视的娱乐新闻播放着,昨天一堆记者去连胤衡公司楼下的采访。

  暂停了手中的视频,看向电视机里男人身着威严的黑色大衣,硬冷五官面色不喜,迈着步伐快速朝着车里走,两侧的记者蜂拥而至,拿着话筒摄影机,长枪短炮的对着他,问着各种私人问题。

  “两天前看到您跟宓小姐同出餐厅,两位现在是和好了吗?”

  “宓小姐有针对您家暴的事情提出离开吗?为什么两位还能走在一起。”

  “记者拍到您将宓卿暴力抓上车,请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暴她的?宓小姐是否已经退出娱乐圈?”

  “关于您的公司跌出百强企业,您有什么好的对策吗?”

  “听说您已经彻底放弃挽救形象了,这是真的吗!”

  简直比她手上的电视剧还要好看,宓卿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看他狼狈的弯腰上车,用力关上了车门。

  那些记者每天都蹲守在那里,只要看到连胤衡就不会放过采访的机会,为此也天天暴露在娱乐新闻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当做家暴放大在人们视线中。

  宓卿忙着自己的工作,可没什么时间去理会他,哪管他是死是活。

  她同意了重行的饭局,刚进门就看见一桌子的粥品和大补汤。

  “贵人。”他坐在那里,笑容告诉她这是个鸿门宴。

  “您是请我来品汤呢?”

  “这不是想着贵人怀有身孕,多吃点这些补品自然是好的。”

  她勾唇哼了哼,拉开椅子坐下,身后进来的还有石硕,站在门口没有要坐的意思。

  “这不是连先生的助理吗?”

  “错了,现在是我的秘书。”

  他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贵人,今天你肯来,那我也就直说吧,关于你手里的三项专利,我跟三河志想了想,交给我们比较好,科技馆股会再多给您百分之八,如何?”

  “的确不少,你们真舍得,不过,我们不是合作人吗?这专利落在谁的手里,都没有任何影响啊。”

  “哈哈,你还真是会说笑,怎么没有影响呢。”

  宓卿撑着下巴,挑醉的泪痣令人瞩目难忘:“哦,原来是还把我当外人啊,看来你们三位准备将我利用完就赶出去了。”

  “那怎么可能,不是说给你百分之八了吗。”

  她摸着嘴皮思考了一会儿,灵光闪现般,说道:“我想起来一个词,叫做无奸不商,奸诈的商人还通常眼睛小,看着气量大,而且特别爱笑。”

  话音刚落,重行便收敛了嘴角的笑容。

  57、成为连家的标本

  果然是个奸诈的商人。

  石硕在前面开车,告诉她:“三项专利在您手里捏着就好,这样您就算没有股权的地位,他们也必须听您的。”

  宓卿撑着头嗯了一声,闭眼还没几分钟,睁眼又看去窗外。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石硕开着车没说话。

  “喂,别以为我不认路,不准带我回雅宅。”

  “不是,是回连园。”

  那里是连家那个魔鬼的地狱庄园,宓卿拍着驾驶座的椅背:“你现在是我的人!连胤衡把你给了我,为什么还敢听他的?”

  “宓小姐,请您别为难我,今天这件事我无法做主。”

  “停车!不然我现在就开门跳下去!”

  她抓住车的把手往外拉,却发现根本拉不开。

  “啧,该死。”

  “说了让你停车!”

  怕她激动会拽方向盘,石硕将中间的挡板降了下来。

  宓卿捶着座椅后背低骂了一声脏话。

  速度也愈来愈快,她索性放松力气靠在了身后,无法控制的害怕,她现在有肚子里这个孩子,连胤衡最宝贵它了,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才是。

  如果敢伤害她分毫,这个孩子就是最后的底牌了。

  车子驶入庄园的大门,来到主楼前。

  在车内已经看到了门口出来的连胤衡,穿着白色干净的衬衫,帮她打开车门,露出一副体贴关怀的笑容。

  要牵她的手,却被她不留痕迹的躲开。

  “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告诉爷爷你怀孕了,他想见见你。”

  “见我?”身高的差距,必须仰望着男人,眼底嘲讽:“到底是见我,还是威胁我跟你结婚?连胤衡,你自己不行,所以来让别的人也一块对付我吗?”

  “说什么呢。”他固执的又一次拉着她的手:“别想太多了,没那种事,跟我进去。”

  当她又一次准备甩开他的手,却看到了门口里面站着与他长相几分相似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正在望着外面的场景,一手握着酒杯,表情里并不怎么友好。

  将她带到了二楼书房,老人在书桌前提笔作画,山水墨画到了一半,放下手中的毛笔,头也未抬的欣赏着自己的画,苍老年迈的声音,依然严肃。

  “你们两个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既然怀孕了,那就早早的领证办婚礼,外面那些流言蜚语,我来解决。”

  宓卿想要甩开男人的手,他抓的很紧,甚至抓痛了她的手指,无声警告。

  “婚礼我们还在商量,想挑个好点的日子来举办。”

  “那就先把证领了。”

  “这件事也在挑日子。”

  老人瓮声出笑,慢慢抬头看着他,脸上没一丝的笑意:“是在挑日子,还是在糊弄谁呢,连家里怎么出了你这个窝囊,我原以为你有天赋,是我最得意的胤嗣之子,没想到现在公司也砸了,连一个女人都操控不住吗!”

  那样不可一世的连胤衡,在这个老人面前低着头,被凶斥的也没有任何怨言。

  “爷爷,这些事情,还都不着急。”

  “是吗?你不着急呢,还是这个女人不着急呢!”

  宓卿挣脱开了连胤衡的手,看着老人垂老的容颜:“我不会进你们连家,这种地狱,也就你们自己过的舒服点了。”

  “宓卿!”

  连胤衡抓住她,她掰开他的手往前走。

  身后老人发话道:“你今天要是能走出这栋楼,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走出书房,楼下几乎所有连家男人都在,身后连胤衡紧握住她的手:“今天带你来这里,不是我命令的石硕,是老爷子下的命令。”

  “怎么着了,我不答应嫁进来,你们家还打算一块催婚呢?”她笑的讽刺抖着肩膀。

  “宓卿……”连胤衡紧握住她的手指,指尖相交,他明显有力的发抖:“连家里的秘密,见不得人。”

  她知道了他们家族的秘密,所以也要把她变成同类人。

  什么鬼东西,宓卿真想笑,看着楼下那些男人们眼中藏匿的皆是罪恶般黑色的暴戾,每个羊儿进入都等待着被啃干抹净,榨掉最后一点价值成为连家独有的标本。

  她昂起头,呼吸中战抖,垂着视线往下看去,语气坚定:“那我今天要是不答应呢。”

  连胤衡松开她的手,朝着身后转去看向书房中重新提笔的老人。

  “爷爷,我先带她上楼,今晚的聚餐,再一起说这件事。”

  他并没吭声,也没抬头,连胤衡拉住她的胳膊朝着楼上走去。

  房间里反锁上了门,从床上拉下来了那张灰色的床单,捆绑在窗户边缘上。

  “你想做什么?”她看着他的举动,隐隐有了别的猜测。

  “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想让你难受,宓卿,你信我一次。”

  连胤衡拽住了床单确认拉紧,朝她伸出手。

  当看着楼下那群连家的男人时,她以为这会是连胤衡自己布置的一个陷阱让她跳下去,但现在,好像有些不对劲,也超出了她的预期。

  “等到离开这里,我会查个明白。”

  连胤衡抓住了她伸过来的手,笑着:“随你查,我爱你,没有罅隙。”

  他单手用力抱紧她,滑着紧拽的床单,从三楼平安落地,拉住她的手朝着主楼后面跑去。

  庄园围墙全部都是四米之高,这里是密不透风的监狱,就算离开了主楼,她望着前方那一片雄伟的墙体。

  “连胤衡,你把我抱起来也翻不过去。”

  “相信我!”他紧张握住她的手:“在我小时候经常在围墙的边缘里玩,这个家里很多人曾经都想办法逃跑过,他们不知道逃跑的地方,但我知道,有一处围墙是最弱的。

  一颗高大茂盛的梧桐树后面,连胤衡放开她的手,抬起地上一块巨大的鹅卵石,朝着那处有不少粘土的围墙砸了过去。

  竟然轻松的就砸开了。

  这处地方很明显是个遮掩,围墙不知道曾经被谁敲碎过,又重新用泥土和石块拼凑上了。

  宓卿跟着他往前走,发现他弯腰穿过围墙时,背后的衬衫上有一块血渍。

  “你背上?”

  “先走!”

  她被拽住手,朝着围墙外枯草荒地跑去,宓卿发现那块血渍越来越大了。

  好奇抓住他的胳膊停下,将塞在裤子中的衬衣拉出,发现了背上用藤鞭抽出交错的十几条血印,还在往外渗着血,显然是刚抽的,就连这件衬衫都是新换上的。

  58、我的卿卿

  在她没来之前,他跪在书房里受那老爷子的毒打,尘封了许久的家规和戒尺都被拿出来,他一声不吭挨了十几棍,听骂着他的无能。

  穿过这片荒郊就能到大马路上,背上的伤走的很痛,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染湿。

  连胤衡速度慢了下来,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他扶着一旁的树干,面前的景色在旋转。

  “宓卿……”声音虚弱的快要站不起来了,还一直在紧紧握她的手,咽着口水:“我有点难受。”

  “那就休息一会。”

  “不行,不行。”连胤衡拽着她继续往前走。

  他担心自己会昏过去,那样她就跑了。

  高大的身体走路不断歪斜,脚下一个石头都能将他绊倒,宓卿生怕他砸下来将自己也压在地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撑住他的左胳膊。

  已经可以看到马路,来了一辆车。

  警惕盯着那方向,发现车上下来的人是石硕。

  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穿过树林匆忙往这边赶过来。

  “连先生,连先生您没事……”

  闻到了血腥味,他闭上了嘴,扶住他另一条胳膊:“我带您先上车。”

  宓卿犹豫了半会儿,正在想办法扯开他的手,却被他狠狠一拉:“不准松开!”

  把他放在车上,他痛的只能弯着腰,保持着一个姿势并不敢动,石硕坐上车时说道:“我们得先离开这,他们待会就会发现了。”

  宓卿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向后倒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从连宅里跑了。”

  “连先生身上有定位仪,是他交给我的,抱歉宓小姐,如果今天不把你带过来的话,连先生就会有危险。”

  她撑着车窗,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还被男人牵着。

  “你们连家真是变态,不仅打女人,连自己人都打。”

  他笑的抖肩:“变态就是这样被教育出来的,卿卿。”

  “别那么恶心的叫我!”

  他身体一斜,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开始重复起来:“卿卿,卿卿,卿卿…”

  石硕刚想往后看,中间的挡板唰的一声拉下来了。

  “你烦不烦?别恶心我了行吗,你身上的血味都已经够让我吐的了。”

  “对不起啊卿卿,对不起。”

  埋在她肩膀上的脸,蹭在肩头逐渐湿润了,见他掉眼泪,她也没什么反应。

  “卿卿的心好狠啊。”

  把他带到了宓卿住的酒店里,石硕给他上药,手法生涩的都有些抖。

  “秦学义也是归连家管的吗?”

  石硕点头:“应该是的,保险起见,这地方不能让连家人知道,宓小姐您肯定是会有危险的。”

  “而且我听那位老爷子说,如果不能让您跟连先生结婚,那便让您跟连家里那几位未婚的随便选一位。”

  宓卿眼中的荒谬都摆在脸上了:“那老头还真是固执的性子啊,非要把知道他们家族秘密的人都给捆绑在一起吗?”

  “不,不行。”连胤衡闭着眼的,都能直接抓住她放在床边的手,用力攥紧,大掌包裹的严严实实:“你是我的,绝对不会,给,给别人。”

  “我的卿卿,我好爱我的卿卿。”

  石硕还站在这里,有点尴尬,将药递给宓卿:“要不宓小姐,您来,我就先出去了。”

  她冷漠的撇过头:“爱治不治,让他伤口感染死了吧。”

  “呜卿卿,我的卿卿好狠的心。”

  石硕:“……”

  他上完药赶紧出去了,宓卿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发现连胤衡曾经要秘密打造的科技帝国,现在落进重行他们手里,已经大张旗鼓的宣传起来,号称是新一代的世纪到来,彻底改革。

  看着旁边这个可怜的男人,想法都是他想的,可惜,最后连个裤衩也没捞到。

  将台又重新换到她最喜欢的娱乐新闻上,各种新剧的广告宣传,以及开机仪式照片。

  她曾经主演的那部刑侦剧,也已经因为她的负面新闻下架不会再播出了,觉得还挺可惜,就连退出娱乐圈最后一刻也没有自己的主角戏。

  电视机上照片一闪而过张邈的身影。

  穿着古装戏服站在人群最边缘,手中拿着红包在拍摄开机仪式照。

  宓卿放下遥控器,起身在连胤衡的口袋里找着手机。

  坐下来编辑一条短信发给了徐潇。

  “上次请你办的事情如何了?——宓卿”

  很快,便收到了她的回复。

  “张邈现在已经是我的艺人了,我会带好他的,卿姐放心,保重好身体。”

  她删除了这两条短信,将手机原封不动放回了他的口袋。

  连家人始终没动静,连胤衡却时刻提防着,他的公司落寞后,便一直闲了下来,曾经隔三差五都要出差的男人,现在天天在酒店里研究怎么给她做营养汤。

  半年来,他们晚上都睡在一起,但再没发生过关系。

  宓卿肚子渐大,科技馆入股她手中的份额愈发多,有石硕的加持,她在这条路上几乎是顺驰的,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忙。

  晚上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时间,坐在餐桌上跟他吃晚饭,她累的一直沉默,只有他在不断的找着话题说话,身姿都放的卑微。

  “卿卿,还剩下五个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他指的五个月,是肚子里孩子的出生。

  宓卿一点都没想法:“我不打算跟你结婚。”

  “那我——”

  “孩子是我的,生下来跟我姓,我养着,关你什么事?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这,那就在这做一辈子的保姆吧。”

  她低头咀嚼着青菜,没看到那双深沉眼里的寂寞,也渐渐低下头。

  “好。”

  他是真打算在这干一辈子的免费体力活了。

  门铃响了,连胤衡刚打算起身去开门,便见她直接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进。

  这酒店里都成为了她的办公室,石硕光明正大走进来,看见他们在吃饭,知道自己多少有点不知好歹,赶紧上前把合同给她。

  “这是今天签下来的,您签字就可以了。”

  宓卿接过来,看到他裤子上一个显眼的吊坠,明显是挂在裤腰带上面了,而且还是很熟悉的粉色平安福,挂着铃铛。

  “你这东西……”

  跟之前连胤衡送给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啊这,这个。”石硕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你应该没时间去寺庙里求这东西吧?”

  “是,是别人的。”

  “别人?”宓卿更想笑了,她知道谁还有一个:“三河窕窈?”

  他却难得噎住,没有说话。

  连胤衡想起来什么,开口问:“你现在还关着她呢?我手上跟三河志合作的产业都没了,你关着她干什么?”

  石硕结结巴巴,第一次敢逃避他的问题,低头道:“那两位慢慢吃,我就先走了。”

  他匆匆离开,抓着手中的平安福。

  59、被他掰断的翅膀,怎么能长出来

  孕期八月,宓卿已经不方便在外面跑着工作了,能做的只有在家里等着石硕把合同给她,听着他来汇报外面的情况。

  手里股权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已经被人给盯上,重行那边有了行动,暗中搅黄了她两次合作。

  石硕只是告诉她,用不着担心,只要捏好手上的这些别交出去就足够了。

  九月份时,宓卿住进了医院里等待着预产期,不是连家的医院,连胤衡在想办法为她找到更好的医生。

  这天石硕却告诉她,要尽快转走她手里的所有专利。

  “一直依附到重行的公司和裕德公司,不是件什么好事,迟早他们都会想办法将您手里的东西拿走,您再注册一个新的公司会更好。”

  “你是说我偷走他们的东西,反过来还要开一家竞争对手的公司。”

  “这怎么能叫偷呢。”石硕笑道。

  宓卿接过他手中的转让合同:“的确,我也不信他们会没有防备。”

  “只是你注册的这个公司,我怎么没看到其他详细的?”

  “这只是一个空壳,您只要把手上的专利转移到这里就好了。”

  “注册资金的钱,你从哪里的?”

  石硕抿了抿唇:“您不是说,股权归您多的话,会分给我一些吗?”

  宓卿顿时笑了:“我还以为你是真不要呢,在我面前打哈哈。”

  她在三份合同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他:“拿去吧,快些办。”

  “好的。”

  没过一会儿,连胤衡回来,手中提着盒饭,走到她的身边先是伸出手揉她的头发。

  宓卿眉头一皱的拍开:“别碰我。”

  他手顿在空中,看起来有那么点委屈:“今天做的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着拉下一旁的餐桌,放在床面上,一个个打开,香味的菜色很诱人,宓卿盯着那些东西看,也没说不吃。

  他将筷子并拢送到她的面前:“待会儿要凉了。”

  她拿过,连胤衡就坐在床边,一直这么看着她,眼神中满带热情毫不消散,时不时的笑意宠溺无比,宓卿吞咽着饭菜,头皮也开始发麻。

  “你坐旁边行吗?”

  “坐旁边了,怎么能看你呢。”

  连胤衡又换了个姿势看她,交叠着长腿,那股很久没在她面前露出的威严。

  “卿卿有想去的地方玩玩吗?”

  “问这个做什么。”

  “想听听你都喜欢去哪些地方。”

  宓卿没回答,也没搭理他。

  隔着被子,也能看到那隆起的腹部,里面的生命,是他的孩子。

  “我好爱卿卿。”他轻声细语的说道,手掌放在腹部上面,沉醉幻想着里面的孩子:“但是卿卿,不听我的话,也不爱我。”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宓卿厌恶拉开他的手:“你能不能别这么粘人的恶心我,知道你很不要脸,但是也得有点底线吧。”

  “你别生气。”

  看她要吃不下去饭了,连胤衡放下长腿起身:“我出去就是了,你好好吃饭。”

  他最近就是这样,说懦弱也懦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的臣服,可说他强势,大概是被长时间支配的压力感,让她喘不过气。

  石硕又来让她签什么东西,宓卿对白纸这种签名很敏感,毕竟她之前也经常给粉丝签名。

  “这是另一份合同而已,您不用担心。”他翻开后面的合同让她看,宓卿打开手中的白纸,也并不是纯白纸,合同右下角签名区域很大。

  “这是哪份合同?”

  “股权。”

  她信得过石硕,也不可能利用她来做什么事情,签下了名字,还是有些忐忑,也大概是她想多了。

  生产那天意外的早产,她痛的一直站在床边走动,艰难按下呼叫铃。

  连胤衡赶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了手术室里,男人过分紧张的站在走廊上不敢坐也不敢站,焦虑的不停走着,紧紧盯着每一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医生。

  额头上的汗不知道落了多少,他害怕她有危险,紧张手心沁出的热汗都已经可以浸透了纸巾。

  这场手术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一直五个小时,连胤衡站到腿麻,等待着手术结束,见到的是昏睡不醒的人。

  子宫太脆弱,加上生产出了太多的血,她生命状态虚弱,几乎是从死门关里走了一趟。

  在医院一周后,连胤衡还是将她接回了那栋雅宅,为了能更方便的照护她,宓卿起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摆脱他的照护,现在的自己就跟个废人差不多。

  工作和出门统统都受到了限制,是她太累没心情跟他计较这些,身体流不出奶水,孩子只能在医院的保温箱里面接受照料,除了听护士说那是一个男孩儿以外,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孩子的第一眼她都因为昏过去没看见。

  连胤衡没收了她身边所有的电子设备,不甘心被他这样支配,宓卿偷偷拿到了他的手机。

  趁着他去厨房做饭的时候,想打电话联系石硕。

  然而打开手机看到的,却是一条又一条刺眼的新闻。

  “集海公司重新上市。

  科技帝国的领先者。

  忍气吞声后的扬眉吐气,集海能否重回百强前五。”

  宓卿一条条的滑着,眼睛酸痛无比,她双手快速摁着连胤衡的邮件,看着里面那些合同转让电子文件。

  “卿卿。”

  男人出现在了门口,轻声呼喊着她。

  宓卿心情爆炸般翻涌,绷不住的情绪抓着手机,朝他身上扔了过去!却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里视着仇恨的泪水指着他的脸:“石硕,把从我手中全部股份和专利都他妈转给了你!”

  “你们早就是一伙的,连胤衡,你费尽心思埋了这么久的坑,蓄谋九个月,终于如愿以偿了是吗!你让我得到什么了!”

  她拿起身后的枕头朝着地上砸着发泄,气哭的泪一滴滴顺着颧骨往下流,捂着脸明明不想哭,可她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原来她自以为是的努力,只是在男人手下打工,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他的。

  “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他捡起地上的枕头,走到床边,却迎面甩过来她的一个巴掌。

  不等落在他的脸上,连胤衡便稳稳拽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之大,指尖都发了白。

  “连胤衡!”她怒声朝他吼。

  “我在呢。”男人抚摸着她脸上的泪痣,怜爱与同情,沾满手指的泪,他笑着安慰:“不要紧,在我身边,你什么都有了。”

  他捏着手腕,闭上病态的眼,放在嘴边细细亲吻着手背,垂怜疼惜:“但你得记得,被我掰断过后的翅膀,是不可以长出来。”

  60、将她的屁股打烂

  宓卿放空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回忆着自己的悲哀,笑声颤抖。

  她伸出手,打翻了放在床头的饭菜,光是这样就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

  宁愿饿死,也不要在他的手下屈服!

  汤汁溅在白色的被子上,她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枕头,床头柜也扳倒,听着咚咚声音以及破碎感,仅靠着这些来发泄。

  连胤衡一早在楼下便听到了这些声音,上来时候手中端着午饭无法下脚,只能将饭菜放到门口,鞋子踩着地上食物的残渣,走到床边。

  “卿卿,跟我闹,你没什么好处的。”

  “你是想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你吗?”

  见她面无表情的脸,连胤衡从口袋里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本是想等她情绪冷静给她,但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接着抬起她的手,穿进手指中。

  “跟我结婚卿卿。”

  “你怎么不去死?”

  她将手抽回来,取下戒指用力扔出去,听声音不知道砸在了哪个角落。

  “不跟我结婚吗?”

  “说了你怎么不去死!”她的怒吼扯破嗓子,撕心裂肺。

  面前的人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结婚证明。

  而签名处,却早已经签好了她的名字。

  那字迹,是她亲手写的,一模一样不会错。

  宓卿忽然想起来石硕让她签的那张“白纸”。

  她猛地伸出手要抢走,却被他抢先一步举起,男人脸上终于露出了笑,猖狂而变态。

  “怎么办呢卿卿,必须要跟我结婚才行了啊。”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啊去死啊!”

  他像是观看一只宠物的情绪,眼里带着爱怜和取笑,看着她的胡闹和折腾,想尽办法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他手里面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卿卿,真是可爱啊。”

  宓卿忍耐的情绪又爆发,这一次却哭出了声,她受的委屈和疼痛全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哑声的哭泣声泪俱下。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不是你的宠物,我不要跟你结婚,连胤衡!呜呜……啊连胤衡!我不要跟你结婚啊!”

  “别吼的那么大声,嗓子废了怎么办,不结婚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那是我的孩子!”

  她又想起来什么,抓住他的衣袖,居然开始跟他打起商量:“不如这样,我把孩子给你,你放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了还不行吗!让我走啊,我要走啊!”

  连胤衡表情尽失,歪了头看着她。

  “你说什么?”

  宓卿竭尽全力抓住他的衬衣从床上起身,咬着牙对他是面目憎恨:“我说我不要了!孩子我不要了,都给你,你不是全都想要吗,我全他妈的都还给你!别跟我结婚,我走!我走!”

  他将举高的那张纸放回了口袋里,冷眼凝望警告着她。

  “这种话,别有下一次。”

  “吃饭了,坐好。”

  “连胤衡!”她的爆吼脖子连着耳朵都通红,掀开被子迈着虚弱的双腿要下床。

  转身去拿饭的男人急忙跑回来,抓住她的胳膊往床上拖。

  宓卿艰难趴在床上踢着双腿:“你滚开!滚啊!”

  啪!啪啪!

  怒腾降落的三个巴掌抽在了她的屁股上,娇弱的皮肤和骨架终究撑不住的抓着被子哭出声。

  “再跑!再跑下次挨打的就不是屁股了听到没!”

  “呜……呜,呜,你还准备打我哪,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打死我你就满意了啊!”

  连胤衡指着她的脸:“是你先惹我的!不要孩子你还想要什么,连我们的孩子你都敢不要,你诚心找死!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会把你屁股给抽烂了!”

  她攥紧拳头,不断的吸着鼻子,撑起胳膊,要从床上爬起来。

  啪!

  屁股上接连抡来两个巴掌,隔着睡衣,皮肉抽筋疼痛。

  “还动!就在这里给我趴好了,不准动!”

  本来想对她温柔点,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她都能不要,那是他们的孩子,居然都敢抛弃他不要!

  “宓卿,你心是石头做的吗?你的骨肉都可以抛弃,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这些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她颤抖的语气仰起头憎恶瞪他:“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的,骗我,瞒我,打我,还要让我跟你结婚!”

  “那是我爱你!我爱你!”

  “你爱我!”她大声反问的怒吼,嘴角往下撇着呼之欲出的哭声:“你敢说爱我?你想把我变成什么样,你的宠物吗!”

  连胤衡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吞咽着口水往外走。

  又听到她要下床的声音,最后一点紧绷的毅力也没了,冲过去拉住她的手,用力甩在床上,掐着她的脖子摁在枕头上面,柔软的枕头往下凹陷。

  令人发指的怒火填满双眼。

  “结婚证今天晚上之前就会出来,我们马上就是合法夫妻了!”

  他声音抖的厉害:“宓卿,你将永远会是我的妻子,孩子也会称呼我为爸爸,我们的幸福就在来的路上了,你别逼我……别逼我摧残你。”

  他松开手的瞬间,宓卿咳嗽不止的喘息,眼泪泫然流涕,艰难的撑着胳膊坐起身体,咳嗽五脏六腑都在阵痛。

  结婚证在六点之前被送来,坐在一起的合照,两张照片都是P上去的,他握着那两个红本在手心中灼烫不已,小心翼翼捧起来,亲吻着结婚证三个字。

  连胤衡把它当成了宝贝,放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看她的气急败坏而无动于衷,欣赏她的发疯之后,哭的失力无助倒在床上。

  只是不吃饭让他很苦恼,像养一只宠物,被挑食又绝食。

  教不会的坏毛病,连胤衡知道自己不能打她,可有时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等他清醒过来时,她的屁股上面被他拿起皮鞋抽的已经血流肉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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