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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猎人-狩猎愉快】(22-26)作者:白白白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0-0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二十二)耀眼x悬赏今夜流星街外无风。库洛洛注意到她的眼睛时常在追随从沙地中穿梭的各种小动物,便问:“乌奇奇,你知道怎么回基地么?”见她点头,他说:“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五天后回来,那时其他人应该也
(二十二)耀眼x悬赏

今夜流星街外无风。
库洛洛注意到她的眼睛时常在追随从沙地中穿梭的各种小动物,便问:“乌奇奇,你知道怎么回基地么?”见她点头,他说:“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五天后回来,那时其他人应该也完成各自的任务了。”
她再次点头。
库洛洛在没有使用念能力的情况下开始慢跑,然后全速冲刺,又减速慢跑。这样交替着,一小时后,他喘息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扭头问:“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因为想看着你啊。”乌奇奇大言不惭地说。她伴着清风在空中转了个圈。
“好看吗?”
“呃。”她仔细看了看他赤裸的上身和闪闪发光的汗珠,捂住脸。明明是自己调戏他,害羞的却也是她,好烦啊。“嗯、嗯。”他这会出的汗比做爱时多多了,想来是体能训练有素的原因。
“是吗?那你何不也让我欣赏一下?”他的微笑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圣洁。
乌奇奇大惊失色:“啊?!光膀子跑吗?”
“……我倒也不介意。”库洛洛捋开额前的黑发,灰眼上下端详她。“我是想看看你不用魔法能做到什么程度。”
乌奇奇拍拍胸口,如果是赤裸上阵的话,她绝对会腿软的!“还好还好,没问题啊,你看好了!”她做出冲刺的姿态,嘿咻一声起跑。
十分钟后。她扑倒在沙丘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库洛洛略感无言,定定看着她在沙子里滚来滚去,身上黏满了沙粒。“你……好好加强体能训练吧。不要忘记,在那个遗迹里,你一度失去了自己的能力。”
这个善意的提醒让乌奇奇打了个颤,不得不说,跟着这帮人混,这些冒险不是一般地惊险。她嗯嗯应着,挣扎着站起。库洛洛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迅速消失在沙丘之后的身影,那背上的刺青和几道她的抓痕很是引人注目。
要追上他这样的人需要多努力呢?
赤脚踩在变幻无常的沙丘上,乌奇奇寻着库洛洛的身影。不借助魔法,她得整整迈出二十步才能追上他下一个脚印。
她时不时偷个懒,通过滚下沙丘来作弊,毕竟这巨型的天然滑梯看起来太好玩了。咦?这个生物是什么?乌奇奇一动不动趴在地上观察它不停地扇动着薄而透明的翅膀,上面有着精致的脉络。它身体细长,鳞片闪耀着金属光泽,反射着冰冷的月光。它用尾端尖锐的针刺穿一只沙地老鼠,老鼠很快就被吸干了,只剩一具干瘪的尸体。它沿着沙丘低空飞行,落在不同植物上。乌奇奇注意力又被这些奇形怪状的植物吸引走。
日出时,她躺在沙丘背着阳光的阴凉处,蜷缩在沙子里,一边从包里掏出之前采集的植物来吃,一边翻开圣经来读。开篇的创世纪让她好奇这个世界是否是由这位神创造的,就像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是阿尔宙斯创造的。她连蒙带猜许多不认识的单词,准备回去以后再查阅字典。
经历了几次日出日落、读完几卷旧约的篇章、曾被一只沙虫吞进肚中、追踪了几种沙漠生物后(期间结识了三位不同的动物朋友,有些则成为了她的盘中餐),乌奇奇总算回到了蜘蛛巢穴。
她向树枝上悠闲躺着的少年打招呼:“嘿,团长,我回来啦。”
他抬眼,向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埋首书卷。仿佛彼此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轻挠腿上发痒的痂痕。走进隐蔽的基地,她一眼就见到了那个懒洋洋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家伙。
乌奇奇欢呼着扑到他身上:“飞坦~你回来了!”
飞坦用双腿夹住她,把她身上挂着的背包摘下丢到一旁。“喂,明明是你回来了吧?”
“我也回来啦~”她趁着飞坦还未显露出不耐烦,抱着他脸亲了一口,然后蹦起来,掀起裙摆,展示自己的新纹身。“看!”
飞坦伸手,拇指轻划过蜘蛛腹部的赤红,一横一竖。“怎么不是数字?”
“是卡金文的写法,‘十’。”
“哦,还挺适合你。有点像团长的那个。”而且莫名其妙很诱人,飞坦把她拉入怀中。
“说到团长……”乌奇奇咽了口吐沫,在飞坦耳边悄声说:“我把他给睡了!”
“……哈??”飞坦推开她脑袋,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得意的单手叉腰,躺在他臂弯里又重复了一边。
飞坦给了她一个暴栗,没好气地说:“有病啊。这么开心跟我说你跟别的男人做,你脑子长包了吧?”
她吐吐舌头。
他揪住她舌头,翻了个白眼:“还有,你确定是你把团长睡了,不是反过来?”
“呃……别在意细节。”
细节?飞坦忍不住去想那个总是优雅的男人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他扯松自己帽衫的衣领:“切,团长下手还真快。”
乌奇奇在沙发上打了个滚,趴在飞坦身上,眼神亮晶晶的:“什么什么?!所以这果然是团长的一贯作风?”
飞坦又给了她脑瓜子一个小暴栗。“你不也一样?见谁就睡,那么饥渴。”他把她上了的时候,她可是连话都说不利索,见面不过几天而已。
她傻笑:“毕竟你们都很迷人嘛。也怪不得飞坦那么欣赏他。”
飞坦望进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和甜甜的笑容,一时晃神。他有些粗暴地揉乱她满是沙子的头发。团长那个最懂得收藏宝物的人当然会想要她,她总是这么的耀眼。任何处在黑暗中的人都会渴望她吧。哪怕在意料之中,心中还是很不爽。
他搂着她,忍不住问:“谁技术更好?”
她脸通红,认真思考着。
飞坦冷笑:“笨蛋,想什么想,正常回答是‘当然是你’吧?”
“唔,我觉得都很好,不过我更喜欢你~小一些,放在里面更舒服!”
基地里回荡着一声惨无人道的尖叫和咬牙切齿的三个字:“乌、奇、奇——!”
“哇啊啊啊啊救命!!!”
正走到门口还在低头读书的库洛洛,那翻书的手一用力,不小心就撕下了整页纸。
乌奇奇解锁了新成就:【用一句话得罪两个男人】。
飞坦则是赢得了【自找苦吃】、【被戴绿帽】等前所未有的新成就。
库洛洛大概是解锁了【费力不讨好】、【毫无底线抢了兄弟的女人】等相关成就。
侠客笑到不能自己。他推开房门,毛遂自荐:“不如你来试试我吧,小乌。”
“滚!”飞坦怒骂。
侠客及时关上门,挡住了飞过来的游戏手柄。“啧啧,看来某人心情不是很好哦?”
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侠客坐在电脑椅上滑到了大厅里,举手示意投降:“申请休战。”他把一个砸到脸上的坐垫抱住。“都说了休战!你们这帮家伙抛下我在外面厮混的时候,我可是忙着工作呢。”他抱着坐垫,掏出手机问:“你们知道那个差点杀掉我的家伙是谁吗?”也不等他们答话,侠客就带着几分炫耀,兴冲冲地脱口而出:“根据我搜集的所有信息,我有75%的把握确定,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金·富力士!”
从没听过这名字的二人无法理解他的激动。
飞坦轻挑眉梢:“有什么特别的?好像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干掉你吧?”
冷风吹过,侠客欲哭无泪。
这时,库洛洛走进基地,把书放在咖啡桌上。他先是微妙地抿着嘴看了看乌奇奇,把她看得不禁打了个哆嗦,又瞟了一眼把她揽在怀里的飞坦,才坐到沙发上。他问侠客:“金·富力士?那个传闻中世界前五的念能力者?”
侠客拍拍桌子:“没错!就是那个来自猎人协会的猛兽。窝金会羡慕死的~”
听到排行榜,飞坦来了兴致:“前五?有多强?”
侠客时而托着下巴,时而轻抚嘴唇:“其实我无法衡量他的实力。但那股气息像是窝金和团长的混合体,千锤百炼,是我感受到过最纯正的念气。他说没准备杀我,所以我猜他只是想让我失去行动能力,好活捉我审问。考虑到我并非战斗成员,他一拳把开着【硬】的我打个半死确实不算什么,但在我们短短的十秒交手中,他就能精确判断需要用多少气来把我打残,很了不起。小乌用风把我抛向空中,他随即跟上,一跃就是两公里的高度。然后我就差不多失去意识了,剩下的部分就由小乌补充吧~”他假装把隐形的话筒递给她。
乌奇奇愣愣听着他一步步分析那天的遭遇,仿佛差点死掉的人根本不是他。她心中泛起一丝迷茫,到底该怎样才能和这些人并肩而站呢?她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抱住自己蜷起的双腿。本来想离开飞坦的怀抱好显得态度更认真一些,但他却用力按住了她。另外二人似乎也并不介意,她就窝在他怀里开始重温那天。
“那个人叫金吗?他起跳的速度和我的气流术一样快。”她努力屏蔽侠客血肉模糊的画面。
“我用风系魔法把他压回地上,但他很快又追上,还在空中连跳两次。”她握拳,尽量不去想侠客温热的血液不断浸湿她的衣服,止不住地流过她指缝。
“我又用了龙卷风,他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我想不起了。他很快就挣脱,在三阵风中自如跳跃。但是我当时专注在带着侠客逃走,所以那些风系法术没有很强。我记得金吹了个口哨,有条龙就飞了过来,让他骑在背上。”那时她以为他们死定了……
电脑椅嘎吱一声,乌奇奇睁开眼,侠客对她弯起眼睛微笑,还丢给了她一袋薯片。对,侠客没事了,都过去了。她回以笑容。
这时,回忆里那种担心逃不掉的紧张感似乎化为一种奇妙的兴奋感——末路求生。
坐姿松弛许多的乌奇奇撕开薯片,飞坦立马拿了几片吃。她薯片捏在手里,继续讲述:“在我以为走投无路的时候,小白马突然出现。金犹豫了一下,就给了我们逃脱的机会。”她似乎还看到了那个男人对她微笑了一下?像是在祝她好运之类的。她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吭哧吭哧嚼着。
库洛洛一边听着他们的描述,一边用指尖翻滚着书页却没有读,仿佛这样就能梳理他头绪似的。“拥有强大到能影响我和飞坦的气息,如果这样的人还不是强化系的,那就太难对付了。而且不光有蛮力,还有脑力,这样的人很麻烦啊。”说着,他仰头将古书搭在脸上,嗅着墨迹的芳香。“我已经叫了派克过来,到时可以让她这个局外人来审视金的实力。乌奇奇,派克就是我曾提到的那个能帮你检查记忆是否真实的人。她有看到过去、读取记忆的能力。”
乌奇奇惊叹:“读心术吗?念能力比魔法还厉害啊!”
侠客搞不懂什么叫‘真实的记忆’,他摇摇手指:“说起魔法,你到底是怎么操控住飞逝马的?不如下次再用同样的办法将它抓住吧。即使是猎人协会对它们的记载也很少,反倒是民间谣言比较多,只知道它们很难见到,并且因为速度快得像瞬移,所以很难被捕捉。”
“侠客,你太过分了。你忘了是他救了我们吗?”乌奇奇把飞坦坐着的靠垫抽了出来,砸向侠客。“只要有真挚的感情,不需要利用、操控,彼此也会主动出手互相帮助对方啊。”
飞坦给了她一个暴栗。“你这白痴,在盗贼窝里说什么真挚、感情?”
乌奇奇回敬他胳膊一掌。“你才是白痴!你和我之间算什么?还有团员们之间的关系呢?”
他眉间那道常出现的皱纹又显现了。
“噗!飞坦……真挚的感情……哈哈哈哈哈~太违和了!”侠客没憋住,大笑起来。
“——去死。”飞坦一脚踢出,电脑椅猛地撞向基地墙壁。
库洛洛深灰色的眼中似乎汇聚了乌云。“这确实是乌奇奇的能力,是我们其他人都没有的。如果金·富力士能骑着龙,那么你能……”他顿了半秒,没有用‘利用’这个词,而是说:“你能结识飞逝马也很合理。正是你与动物的亲和力救了你和侠客。所以,就将你的这些天赋运用到极致吧。乌奇奇,作为我们的一员,同时你也要继续做好你自己,保持真我。我很期待你会编织出怎样的网,作为蜘蛛的‘腿’,你又会走向何方。”在库洛洛看来,她操纵他人的秘诀正是因为她简单、坦诚、充满信任,这是他们谁也学不来的。
乌奇奇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大声应道:“嗯!我会的!”
库洛洛又善意地提醒:“要明智地去选择你的朋友,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我们会杀掉谁。”而他也应该明智地选择旅团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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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在猎人协会的某个会议室内的二人也在进行相似的讨论。
尼特罗摸着他那茂盛的白胡子,撅嘴说:“谁让你去插手的?”
金·富力士轻抿一口茶,语气带着些许遗憾:“如果您早点告诉我,我还能亲眼见证那个有五万年历史的遗迹,其他学者也是。现在它永远消失了,您满意了吗,会长?”他的手指在瓷杯上转动。
面对部下的质问,还不断被用敬语称作‘您’,猎人协会的老顽童会长缩缩脖子,有些讨好似地提议:“呃。来打一架,宣泄一下怎么样?”
“没心情。”金咂嘴,从嘴里拣出一片茶叶:“会长的茶不错啊,怎么没见过这种茶叶。”
“拐角小卖铺买的,原价500戒尼一罐。我等到了打折才买的,200块!”
“真划算!”
尼特罗在榻榻米上翻个身,倒立着观察对方,依旧撅着嘴巴,唇鼻之间夹着根毛笔。“哼哼哼,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啊?对于一个遗迹狂热者,遗迹都毁了,你怎么看起来倒挺开心的?”
金向老人甩出一张素描,纸被尼特罗用脚趾夹住。金说:“多留意她。这人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
尼特罗弯曲着腿,将女孩眼泪汪汪的画像拉近查看:“你对这可怜的小姑娘做了什么?而且你漏掉了最重要的部分!”他满是皱纹的手指愤愤指着只画到胸部的半身像。
“……你这老色鬼,她比你小了将近一个世纪吧。”金鄙夷地解释道:“我差点杀了她朋友。不过如果他真死了,估计她会恨死我。”说着,他又从包里掏出另一幅画像,扔给会长。
这次是一位笑容可掬,金发碧眼的英俊少年。
“所以犯人是这俩?嚯嚯嚯,毁坏遗迹的人竟能被你说适合做猎人,活久见。这就是你心情好的原因?”尼特罗老眼冒光,拿毛笔沾了墨水,在画下写了几个铿锵有力的字,笔翰如流。
从会长落笔的位置,金判断出了他在画像上写的内容:“怎么?我认可的人只值10亿3300万……和192戒尼?要不要这么具体??”
“老人家我只有这么多私房钱啦。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各个都是富豪。”尼特罗再次喝了口两百戒尼的茶。
“那你耐心点等着就好了。属于顶峰的人终将在那里相遇。无论作为朋友还是敌人。”
“等?你太没意思了。我想看看小家伙在被追猎时表现如何。这种热身小游戏应该不会阻止你认可的人达到顶峰,对吧?”
“这倒也是一种栽培方式。我再加10亿,她毕竟破坏了珍贵的历史遗迹,确实是让我挺不爽的。”该做的事做完了,金起身离开。怕见到那几个烦人的十二支,他果断选择了跃窗而逃。外面一只趴在协会后花园打盹的巨大金雕见他跳了出来,便展翅起飞,载上他。
尼特罗乐呵呵地拉扯着自己那两撇长白眉毛,再次审视这两幅画像。少年看起来有点熟悉,能让他有印象的小孩子不多,他渐渐将这张脸与几年前通过考试的一个孩子联系起来。哦吼,一个猎人去破坏遗迹吗?真好玩。
这位猎人协会的会长高兴地把桌上剩余的饼干和茶清理掉,吃喝一空。他拿起金留在榻榻米上的背包,打开后,里面的钻石熠熠生辉。他若有所思抚摸着山羊胡。几周前不是有一个利比比亚的血钻矿被摧毁了吗?奴隶们多数以难民身份离开了国家。这个金从不炫耀他的成就,总是其他十二地支的成员帮他做记录。他也总是在关键时刻补贴着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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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奇奇戴着侠客借给她的无线耳机,头晃脑摆,专心修理着随葬品。由于要不断精准的掌握火候,她的回溯术效率已经进步许多。
侠客缩小了屏幕上的音乐播放器窗口,反着坐在电脑椅上,下巴搁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盯着她,发呆。
侠客见过无数他们所杀害的人流下泪水。他也还记得多年前,在他们年幼无助时,朋友们也曾流下眼泪——充满不甘、痛苦、愤恨。于是,他们彼此约定,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才是杀人的方式,你需要接受自己有一天也会以相同的方式死去。然而,这条连他自己都不在乎的生命,竟然会被别人所珍视?
他闭上眼,还能想起那些滚烫的泪珠落在脸上的感觉,如同子弹,又如同一粒粒有形的温暖。还有她小小的臂弯努力抱紧他的感觉。其实泪水是什么?不过是泪腺分泌物,由水、无机盐、蛋白质、溶菌酶等物质组成。那她的为何会与众不同?尝起来那么香甜。
侠客眨眨干涩的眼睛,决定不去打扰她,默默退回了房间。
两个房间外,飞坦的气场不断扩张,大概是在进行某种训练吧。
“训练吗?我也来点吧。”侠客喃喃自语。他该怎样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呢?接受死亡的可能性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坐以待毙。
他向后靠,将长腿交叉搭在电脑桌上。屋内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屏幕,一些放在桌上,一些挂在墙上,它们散发的蓝色光芒在侠客乳白的肤色上染了一层淡淡的天蓝色调。
侠客朝金色的刘海吹了口气。设计一款可自动收回的天线怎么样?这样下次不小心掉了,就不需要费劲去找了。如果他的念气能够像玛奇的针线,与天线相连,那该有多好。可惜变化系是与他的操纵系相距最远的类别。或许可以尝试具现化天线?但这又不符合他目前纯粹的操作系能力。他使用的天线是有实体的,要掌握具现化系的技能,所需的训练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更简单的方法是多携带几根天线?
他旋转着椅子,左右权衡着几项选择。不管选择哪一条路,关键在于如何将其最大化地融入到自己的战斗风格和战略中去。唯有不断适应和进化,才能确保自己始终保持在竞争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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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躺在他钟爱的那棵树上,胸口搁着他与侠客共同绘制的那幅红色壁画。他在脑海中折迭着无数条曲线和线条,尽管还未能完全揭开壁画的秘密,他已经解开了一个重要谜团。那幅壁画含有一张庞大的世界地图,他们熟知的世界不过是地图正中心湖泊中的一座微小岛屿。那些环绕外围的大陆……会是乌奇奇的家乡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圆珠笔,勾画着,一直到他的脑海中再无多余思绪。
走回基地的几步路里,他脑中又开始弹出各种想法。他边思索着,边随手把一条毛毯盖在了乌奇奇身上。她抱着一堆古代文物睡得正香,侠客的耳机还悬挂在耳边。
库洛洛在屋里翻出几本提到黑暗大陆的书籍,这些都是被作为民间谣言和趣闻轶事记载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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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的乌奇奇,被自己肚子咕咕叫吵醒了。她耸了耸鼻尖,闻到一股肉香味。
飞坦正拿着微波炉加热的牛肉和蔬菜,在她不断扩张的鼻孔下来回移动。
“嗯?!”乌奇奇一下子醒来,立刻扑向那热腾腾的食物,原先盖着的毛毯滑落下来。她狼吞虎咽地吃光了整盒饭,然后送出一个飞吻:“么么哒~爱你!”
飞坦在她打嗝时翻了个白眼:“真恶心。”
侠客的门猛地打开。他把手机扔到她腿上,欢呼道:“小乌,看这个!恭喜你,现在你的官方悬赏金比我们所有人都高了~二十亿唉!”
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让她头晕眼花,不过她还是开心地跟侠客击掌:“好耶!不过这真是好事吗?”
“当然不是。”侠客笑眯眯说。“现在我们两个的长相都被公开了。”
“……”乌奇奇的笑容垮了下来。
侠客话锋一转,安慰道:“没事,挺酷的。猎协还不知道我们是旅团成员,只是以破坏遗迹的罪名在通缉我们。每个团员的悬赏金只有十亿哦,如果我把你交上去,一下能拿三十亿,啧啧~”
“三十亿?我买背包花了七千戒尼……差了几位数?”乌奇奇摆着手指,数丢了又重新开始。
“六位数。”
“……那三十亿能买几个背包?”
“大约42.8万个。”
想象中成堆成堆的背包让乌奇奇满头更多雾水,甚至有点窒息。“……呃,这种算法好像没啥用。算了。”她不满地用手指戳着屏幕上自己哭唧唧的肖像。“话说,为什么画里我看起来这么惨,而你看起来这么漂亮?”
“谢谢夸奖。你看起来也很可爱啊。我猜是金画的,所以他只看到了你哭鼻子的样子。我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你的悬赏金定在20亿,而我只有3300万和192戒尼?!这192块的零头是怎么回事啊?!我受到了严重侮辱!”他格外不爽地放大了显示他们价值的数字。
飞坦凑过来窃笑:“他们可能以为你已经被一拳打死了。”
“等等,我有没有提到过,我其实先躲过了一拳?如果是我们这位新加入的小蜘蛛,那股力量当场就能致她于死地,好不好?”侠客挺起胸膛。
乌奇奇挖挖鼻子。“那又怎样。我让金揍不到我。”
“来!单挑!你和我,就现在!”侠客每喊一次就打个响指。
“来就来,谁怕谁!”乌奇奇也打了个响指,还在指尖燃起一个火球。
“来啊!”侠客冲向飞坦的游戏机,打开电视,选了个在格斗场厮杀的游戏。
飞坦原本以为会见侠客挨揍,他轻蔑地哼了声:“怂货。”
“干嘛?很明显,我在现实中不可能打败她。”侠客理直气壮地回嘴:“故知胜有五:其一为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四舍五入,我已经赢了。”
“什么玩意。”这是飞坦的吐槽。
“什么意思?”这是乌奇奇的好奇心又在作祟。
侠客耐着心解释,同时操控他的猛汉角色将乌奇奇的元素女巫压制住。游戏中粗壮的手指刺入她眼窝,血雾四溅。他笑意盎然,说:“喏,像你这样判断不出形势的人就输了。”
“不服,再来!!”她重开一局。
飞坦夺过她的游戏手柄:“输的人下台。”
“啊~飞坦~不嘛~人家还要!”乌奇奇不松手。
两个男子听到这撒娇声都微微一怔。飞坦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带回了卧室。
屏幕里,侠客的角色自豪地将乌奇奇惨死的角色踩在脚下,炫耀着他的胜利。
现实中,侠客鼓起脸颊,直挺挺向后倒在地上,心中有些烦躁。
“好!工作工作。训练训练。”他给自己鼓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二十三)蔷薇x重量

“侠客侠客!能借我一下你的手机吗?飞坦找不到他的了。”乌奇奇拍拍他的房门。
侠客手垫在脑后,随着他向后仰伸懒腰,椅子咯嘣作响。“你求我啊。”他往干涩的眼里挤了几滴眼药水。
“好啊。求求你了嘛,拜托了嘛~~”她刻意说得很黏糊。
“太假了吧。”侠客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打开门。
“哇塞——”乌奇奇惊掉了下巴。屏幕上正在播放两个女人做爱的视频。
他扯扯她小脸:“墙上这么多屏幕,你偏要看那个?怎么,喜欢?”
乌奇奇多看了几秒她们抱着胸脯互啃的动作,评价道:“感觉她们并没有很享受啊,有点假。”
“你很懂哦?不过她们浮夸的演技才是好玩之处,来,你听。”侠客把她拉近,好给她听耳机里的呻吟,二人几乎贴在一起,他坐在那里的高度视线刚好直视她随着呼吸起伏的酥胸,他一时挪不开目光。
耳机里突然传来:“嗯啊~宝贝你太棒了,就是那~用力舔我啊~唔嗯,要去了——”
二人同时咽了口唾液。侠客眼中难得没有笑意,而是将身子又凑近了一些。
温热的鼻息喷在她胸口,痒痒的。身上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乌奇奇迅速退开,捂住火辣辣的耳朵。侠客比库洛洛略高,身材更壮。虽然色情内容是假的,但仍非常有效地营造了某种令人心跳加快、呼吸加重的气氛。她有些磕巴:“呃、呃,是很夸张哈?”她手有些无处安放,便不断梳笼自己微卷的发梢。
侠客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意。他胳膊撑在桌上,侧头打量她的羞涩。
耳机里还时不时传来那些放荡的虚假呻吟。有时,乌奇奇觉得侠客的笑容也有些……假。仿佛只是因为他的面部肌肉已经习惯了微笑。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嘴角,然后摊开手掌:“呐,借我手机。拜托拜托了!或者笔记本也行。”
侠客垂眼,旋转着小恶魔手机,问:“你要它干嘛?”
“找工作。”
“啊?好吧,你开心就好。”他把手机递了过去,在快要触到她手掌时,侠客好像想握住她,但却先一步退缩。
乌奇奇并没留意到,而是警惕地拎着小恶魔的翅膀,问:“话说,侠客,你洗手了吗?”
“你不想要就还给我。”侠客佯装要抢回来。
“不不不,没事没事,不干不净用了来劲。”乌奇奇护住好不容易才求到的宝贝。“谢了,侠客,你好好享受你的电影吧。”
“这叫黄片。”
“懂了,好好享受你的黄片吧。”
“拜托你看清楚,其他十九块屏幕明明都是工作内容。”
“可是那些好复杂,我看不懂啊!”乌奇奇说得理直气壮,又看了一眼那些让她眼花缭乱的屏幕,竟然还有许多不是通用语的文字,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她关上门,隔绝了侠客的笑声。
————
乌奇奇独自霸占了整张皮革沙发。她瘫在上面,高举手机。原本是想求职,但好奇心驱使她在搜索框中输入了‘幻影旅团’。
关于他们的新闻报道不多,其中一篇文章是几年前的,几个青少年抢劫了一家被誉为防护措施最安全的银行,拥有众多富翁客户(当然大多数是匿名的,或是以基金会形式在操作)。这些青少年不仅杀害了所有在场的员工和访客,还掠夺了当场所有现金、珠宝和其他贵重物品。同时,有黑客侵入了银行的网络系统,盗取了大量财务。那时网络银行服务刚刚兴起,还因为这件案子一度遭遇用户质疑,陷入风波。
这是幻影旅团首次引起公众关注的犯罪行为。事件之后,银行直接倒闭。从那时起,关于幻影旅团的新闻变得模糊不清,很难确定哪些案件与他们有关。当然,也有一些新闻报道和视频声称采访了旅团的领袖或成员。
乌奇奇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有位被监禁的罪犯自称是旅团的二把手,并显摆着自己纹了好多幽灵和鬼魂的花臂。
她思索着,除非幻影旅团像火箭队的武藏和小次郎那样,每次出现都高调宣布自己的身份,否则很难将罪行与他们联系起来吧?乌奇奇幻想着库洛洛冲进银行,一手持枪,另一手插在腰间,高声宣布:“我们是穿梭在黑暗中的幻影旅团!”
噗……她摇摇头,那种场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接着浏览了一位女警察的推塔。这位警官详细叙述了她与一位旅团成员短暂的年下恋,文笔非常色情。推文中提到那小帅哥金发碧眼,笑容像天使般迷人,要不是胸前有个蜘蛛纹身,她肯定想不到他是个罪犯。回复里多数都是要爆照的,也有人说即使有蜘蛛纹身也不代表是旅团成员。总之,这些描述确实与侠客相符。乌奇奇脸颊泛红,偷笑着读完了整段推文,好想点赞啊啊啊,但她嘱咐自己,这可是侠客本人的手机。
在5chan、天涯、Ribbit等论坛上,有更多关于他们的话题,有些板块是沉迷于血腥暴力的人的聚集地。
她点开阅读量最高的帖子:【冷血罪犯+鬼才】
楼主的逻辑是:身为A级罪犯,却从未有一张照片曝光,这不算鬼才算什么?
有人回帖:因为警察都是蠢货
帖子深入分析了旅团可能犯下的种种罪行,推理建立在他们销售的稀有珍品基础上。楼主尝试将新闻报道中的事件和黑市上流通的物品进行对比,呼吁买家和赏金猎人加入讨论,因为这些人可能掌握着更多的线索。
赏金猎人?她浏览着搜索出来的信息,津津有味读着庞大的赏金名单,了解着每个被通缉的人犯下的罪行。她和侠客的赏金标注着【活捉 | 文物破坏者】,其他成员则是以问号代替了照片,标记为【不论死活 | 连环杀人犯 | 强盗】。
乌奇奇揉了揉自己腹股沟处的纹身。一横,一竖。连环杀人犯,强盗。她来回划着这两道红线,仿佛要将这两个标签刻入骨子里。
写到满意为止,她暗暗下定决心,就是这个了,随后又翻回Ribbit的帖子。
一条被埋没的评论来自于声称曾从旅团购买过物品的人。买家说交易过程一板一眼,很规范,就像是正经做生意,甚至还附上了卖家模糊的照片。乌奇奇点击查看照片,尽管分辨率很低,但她还是认出了照片中所谓的“幻影旅团卖家”身上的一根天线。
除去一些玩笑性质的评论,赞数最高的一条来自自称是V5国家之一的政府官员。他确信旅团从他们国家的库存中偷走了大量的‘贫者的蔷薇’。他没有透露具体的国家名称,并强调这极其敏感又丢脸的信息从未在新闻中宣布。
这引发了评论者之间的激烈辩论,他们聊到核战争的可能性,以及如何建造地堡在世界末日中存活下去。许多人不相信小小的盗贼能从一个国家里偷走重型武器;有些人忧心旅团会用核武器做什么,会卖给谁;还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世界以一声巨响结束。乌奇奇掉进了坑里,接连阅读关于核武器的种种信息,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人类科研技术太先进了,反倒比念和魔法更令人钦佩。
就在此时,身旁一阵轻柔的脚步声踏过。
乌奇奇将头倒挂在沙发扶手外,叫住走近的他:“团长!你们真的偷了那些蔷薇吗?”
手持空咖啡杯的库洛洛停下脚步。他把小臂压在靠背上,俯视着她举起来的手机。
“啊,贫者蔷薇。被誉为世界上最强的武器之一。那大概是我们最具有挑战的任务了。”他浏览着帖子和回复,普通人能够齐心协力捕捉到这么多有关幻影的踪迹令他有些意外,看来得清理一下这些线索。“那次的绽放很美。”他们远远观摩了那场绮丽的爆炸,窝金甚至因此受到激励,立志要用拳头打出核弹的威力。
乌奇奇紧握侠客的手机,眼睛睁得很大:“真有百科里说的那么强吗?能杀死成千上万的人?”
“远不止。每朵蔷薇蕴含的能量不同,但如果投放在市区,初期的爆炸和随后的辐射足以杀死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
“那比旅团能杀的人还多啊。”
库洛洛忍俊不禁:“你把我们当做什么了?我们也只是人类而已,当然比不了真正的武器。况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杀戮,杀人只是我们获取所需之物的手段之一。”
“哦,那没有其他方式吗?”
“我偏爱最简单的。”
乌奇奇躺在沙发上,像仰望星空那样看着他。身为元素法师,她能引起风暴,造成火灾,引发洪水和地震,尽管以她现在的能力灾难的规模不会很大。她深知渺小的人类根本无法抵挡大自然的力量,所以她点头附议:“是啊,杀人真的很容易。但这真的是最简单的方式吗?”
“对我们来说,通常是。”
“那你认为死亡也很简单吗?”
“当然,再简单不过了。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次蚊子叮咬即可致命。车祸、癌症、心脏病、一颗子弹。就连吃饭这件事都可以杀死我们,糖尿病、肥胖、饥荒。可能性无穷无尽。念能力者也不例外。最小的贫者蔷薇就能将我你分解,把我们炸成真正的幻影。”库洛洛握拳,猛然弹开五指,仿佛是烟花绽放、花朵盛开。
乌奇奇手背搭在额头上。“那些活着的人呢?还记得你在飞船上对我说的话吗?是那些活下来的人在承担死亡和幻影的重量吗?”
“死亡的重量是多少?”
“不知道。我数学不好。”
库洛洛笑了。无形之物该如何测量?从一开始,他就告诉大家,他明确知道萨拉萨那样单纯的人不会喜欢他们的决定与行事方式。希拉也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选择离开。而乌奇奇却偏向虎山行。
库洛洛俯身在乌奇奇手心里吻了一下。他的声音像他的唇一样柔和。“你曾告诉我,蜘蛛网不仅是束缚,也是将我们连接的纽带。如果死亡是轻盈的,那它是一种解脱,一种自由。如果死亡是沉重的,那沉重不仅是将人压垮的负担,也是一种让我们脚踏实地的力量。如果死亡是没有重量的,那么我们的问题就不成立。”说着,他语气开始茫然:“唔,其实这道问题要从谁的角度来衡量呢?死者?生者?”
不过是片刻晃了神,眨眨眼,就发现她泪珠正大颗大颗滚落。库洛洛用手背替她擦去泪水,不解地问:“怎么又哭了?”
“咦,我在哭吗?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吧。”她胡乱揉了揉眼睛,望着面前的人,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他淡淡的黑眼圈。当他有些乖巧地闭上眼时,长长的睫毛刷过她指尖。
厨房里传来金属‘咔嚓’的清脆声响——又恢复寂静。
当库洛洛总算走到厨房时,壶里煮沸的水早已冷却。
水煮沸的指示灯再次亮起时,乌奇奇从客厅喊道:“我要奶茶!”
库洛洛无奈地提高了声音:“自己来泡。”
库洛洛为自己准备了一杯手冲咖啡。在等待咖啡滴过滤纸时,他靠在花岗岩台面上,看着乌奇奇在冰箱和橱柜抽屉里探索和翻找。她挑出一个带有骷髅图案的黑色杯子,往里丢了个茶包。
“库洛洛?”
“恩?”
这一呼一应似乎已成为二人的某种旋律。
乌奇奇跳到厨房台面上坐着,双腿晃动,脚跟敲着下面的橱柜门。“其实那些蔷薇让我想起我们在飞船上聊过的话题,这个世界还真是充满了信任。”
“你怎么会从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得出这样的结论?”库洛洛失笑,将第二波热水倒入滤器,同时也为她的茶杯注入一些,为她泡茶。水穿过研磨成粉的咖啡时,发出苦涩却又香浓的气味,与她杯中茶叶和牛奶的香气相融合。
“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被核战争毁灭啊。各国之间需要相互信任对方会遵守关于核武器的协议。大家也相信国家领导人不会轻率地发动战争,而会寻找其他解决冲突的方法。”
他那种冷冷清清的音调,听不出什么波动。“就像我曾提醒过飞坦一样,如果我们杀光所有人,我们就没有人可偷可抢,可与之做生意了。如果世界领袖选择按下按钮,摧毁一切,他们就不会有人民可统治和管理了。此外,在这种情况下,所谓的信任仅存在于实力相当的玩家之间,只有他们才有能力阻止彼此,形成一种制衡。低级的玩家,像那些普通公民,除了将信任寄托于他人——他们的领导人、军队等,别无他法。他们无力改变局势,只能被迫信任。另外,别忘记,各国都会隐藏自己的武器库,就像我们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能力一样。没人能完全掌握他们各自拥有什么样的武器,那大概是间谍的工作。”他重新灌满水壶,放回底座,嘟囔:“我得再来杯咖啡。”
乌奇奇打开盖子,扔进一颗火球,帮他把水烧开。“对对,政治游戏嘛。我搞不太懂,反正就是人们以牺牲他人为代价相互玩弄。但想要游戏进行下去,信任就必不可少。像星星给我讲过的双面间谍的故事。每个国家都相信间谍是为他们效力的。”
火焰消融在水中,沸腾起来。库洛洛心不在焉地将手搭在她大腿上,搓揉着衣服下面那已愈合的纹身。“是啊。信任付错了人,与其说是背叛者的过错,不如说是信任者的判断有误、管理疏忽。”无意中就把她裙子推了上去,露出那片肌肤。他用力按了按自己所刻下的图案,说:“除了对外的信任,还有内在的。有些人会因自我怀疑而限制了自己的潜力,但你不是。你和我们一样自信。对我们来说,要注意的陷阱就在前方,有时过度的自信会让我们看不清极限。”
乌奇奇被摸到有些痒,她踢着腿,耸耸肩:“看不清就飞过去呗。反正我一直以来都很幸运。哪怕突然穿越到了流星街,也遇见了许多帮我的人。后来在遗迹里被抽走了魔法,也有你和侠客拉了我一把。面对金·富力士,以为到了极限,又遇到了来救我们的小白马。”
“原来你是个赌徒。我倒想知道你的运气什么时候会用尽。”
“呃,还是那句话,我数学不好。你帮我算算?”她做出一副掐指算命的模样。
“我的计算从不涉及运气。要我来猜的话……”库洛洛思索,他在计算中会考虑到机遇,但那并非是运气。“将来某个时候吧。”
“……你笑话好冷哦。”
“那不算玩笑,不过觉得冷的话,来喝点热水。”他给她的茶杯又加满水。
她哈哈笑了起来,用肘部使劲戳他。
库洛洛也跟带着面露微笑。她这个人笑点泪点似乎都很底,很容易就被逗笑,哪怕是一些俗烂的梗,也很容易就哭,然后在他还没搞清楚原因时,就又开始吃吃笑,有时笑大发了还会发出嘎嘎声,在库洛洛听来却意外的悦耳,使得他不得不再次腹诽:这个乌奇奇蛊惑他人的能力真是高超。
正这样想着,就感到她温软的小手又在他脸上摩挲,食指指腹停在了他眼下,仿佛她在好奇他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正如他也抱着同样的兴趣,想知道她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
乌奇奇出声询问:“团长,在你把偷走的蔷薇交给流星街的这场游戏里,你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库洛洛握住她骚扰自己的手,捏在手里把玩。“说不定我把核武卖了,或者当成玩具随手扔了呢?”
她专心逐步分析道:“你之前说过杀人不是目的,并且提到了玩家要实力相当,所以我就觉得你应该会想让流星街增加威力和话语权吧。”
半晌沉默后,他语气中有一丝怅然:“我所扮演的角色啊……”库洛洛又陷入沉默。
安静到乌奇奇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懊恼自己总是话太多,似乎经常是这样,她说的某些话会引起他陷入这样忧郁的灰色漩涡里。都怪她憋不住,太想跟他谈天说地。
最后,库洛洛坦然说:“不记得了,唔,也可能是分不清了。在不同的游戏里总在扮演不同的角色。那么你呢?尽管我觉得你似乎无论在玩什么,都能保持着同样的自我。政治的游戏,我想你不屑参与。”偶尔他说话会是这样断断续续的,衔接很奇怪,像是接触不良的电器、信号不好的一通电话。
她也是个跳跃性思维。她挠挠头:“也不是不屑,而是不会。这种游戏就交给你去玩了,我会做好你的棋子的。”
“乌奇奇。”库洛洛凝视她清澈的碧眼,格外认真地说:“你不是棋子,而是我的手足。”
“嗯……”她抬手撩开他墨色的头发,轻触他额间的十字架。“你是我的头目。”
就像他们杯中浸泡的咖啡和泛着奶香的花茶一样,这一刻也散发着某种挥之不去的气息。想更靠近他,于是她捏住他衣角,拉了两下。他领会,站到她面前。她把脸埋在他肩上。这样坐在厨房台面上让她增高许多。
库洛洛单手揽住她的腰,微微侧头将鼻子埋入她发间。人类确实有趣,尽管她总是诚实地回答他所有问题,他仍感觉难以看透、理解她,反倒是那些虚伪、满嘴谎言的人更容易看穿和预判。这大概说明了他本人的人格吧。库洛洛嘴角自嘲地翘了起来。
咚咚的音乐声从侠客房间里传来。
乌奇奇一缩肩膀,忙用杯子遮掩脸上的红晕,然后伴随着库洛洛的轻笑声,将茶一饮而尽。她有些咬牙切齿。太不公平了!自己总是被他弄得一团糟,而他却始终保持那副玉树临风的姿态。她瘪嘴:“你这人……哼。”然后扭头隔着墙刻意大声嚷嚷:“侠——客!飞——坦!你们喝啥——”不过库洛洛没被她的大喊大叫吓到,毕竟旅团里还有窝金那样的分贝,他只是静静看她表演。
失算的乌奇奇鼓起腮帮子。
隔墙传来同样高分贝的嚷嚷:“来杯黄油啤酒,美杜莎之吻,月光……”
她屏蔽侠客一连串的点单,自作主张地为他们三人泡了奶茶。对她而言,茶本身有点苦,但加了牛奶和蜂蜜简直完美。
库洛洛拿起她用来搅拌的勺子,清洗后又舀了半勺蜂蜜放进自己的黑咖啡里。
乌奇奇忍不住炫耀:“好吃吧?这可是从基地外的蜜蜂那里偷的!”
他含住勺子抿了一口,淡笑道:“嗯,不错,你越来越有大盗的风范了,甚至还有了自己的悬赏单。”
被这么夸赞,她立马心花怒放:“对啊对啊!而且我在想,虽然做小偷挺好玩,但我也想试试做赏金猎人!”
库洛洛了然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又道:“被追捕的人去捕获他人啊。这确实是很好的训练。你曾说过不想杀人,但当你处于生命危险中时,你会怎么办?”他心中叹息,难以置信自己竟然需要和团队成员讨论这样的话题。
乌奇奇闷闷不乐,咬着杯沿。“拜托,我真的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傻。我当然懂得自保。别忘了,我可是个专业冒险家。”
“我从未认为你傻,或许更像是个愚者。纯粹、烂漫,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这回他诚恳的夸赞却让她脸颊发烫。
库洛洛跟她轻轻碰杯。“敬未来的赏金猎人,人类是最该死的动物,所以祝你狩猎愉快。”
“谢谢,不过我们是吗?”乌奇奇不敢苟同,但也举起杯子:“干杯,团长,祝你在友客鑫拍卖会上玩得开心!”

(二十四)不许x不明

“飞坦~ 给!”乌奇奇闯入他房间,把泡好的茶递了过去。
整间卧室装横除了黑色就是深紫、深蓝色。柜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游戏卡和不同的游戏机,还有几本漫画书零散落在地上。
飞坦停下了念的修行,将杯子接过,抱怨道:“老人才喝茶。”不过在闻到杯中的香甜味时,他还是尝了尝,表情有些嫌弃。
“切,不喜欢就给我喝!”乌奇奇说完就去抢,但被飞坦闪过,端着杯子一口闷了。
她转转眼珠,突然想到个妙招,拉住他手腕,凑到他面前,冲他嘻嘻一笑,就亲了上去。舌头探入他口中,勾住他的吸吮,软软甜甜的~她顺带轻咬几下,又毫无章法的乱搅一通,仿佛要找回从库洛洛那里丢失的勇气,可惜她忘了这位也不是吃素的。
面对这么毫无廉耻的调戏,飞坦细眼眯起,将她推到在床,紧跟着压在她身上,将手滑进她裙底,直接伸到她玉乳上,一把握住,拇指绕着圈挑弄乳尖。
乌奇奇惬意躺着,顶起上身,把自己送到他手中,舒服的哼唧了一声。
飞坦也哼了一下:“现在本事挺大的啊?”他脱去自己的衣服,又利索剥下她衣服,目光缓缓扫过赤裸的躯体,然后低头用嘴代替之前的手,含住乳尖,先是绕着乳晕慢慢舔舐,在她焦急的扭动下,才终于去怜爱那早颗已凸起的乳头。他右手袭上她另一只乳房,从轻轻捏揉到力气越来越大,挤到变形。冰冷的左手沿着她小腹向下滑去,她张开腿,弯曲撑在床上,他指头探过一丛绒毛,来到缝隙处,拨开阴唇,指尖搭在那粒发硬的阴蒂上,却不去搓揉。
“嗯、嗯?”她主动扭了扭下身,寻求那种快感。
飞坦的嘴离开她乳房时发出‘啵’的一声。他手指仍旧按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身子紧贴住她的,压在上面,肌肤摩擦,滚烫的阴茎被挤在二人之间。他抬高头,将下巴搁在她颈弯处,唇凑到她耳边,嗓音沙哑:“说,他是怎么操你的?”
乌奇奇打了个激灵,想要推开他,双腿却条件反射的死死拢紧夹住他。她尴尬到发不出声,也不敢看飞坦。他却在这时拨弄了一下她的阴蒂。她惊喘一声:“呀……”
“你不是很能说么?”他似笑非笑说道,慢吞吞地左右来回拨弄紧张到极为凸起的阴蒂。飞坦舔了口她的耳垂,轻声说:“他给你口了没?”他另一只手在她腰间轻扫而过,语气越来越轻柔:“是扣着你的腰,从前面上的你?”口吻逐渐阴森起来:“还是从后面插进去的?”他直接三根指头猛地插进略微湿滑的体内。“呵,光是听着这些骚话就湿了?”
“嘶——”她后背直发凉。完、完完了啊啊啊!生气的飞坦好可怕!她顿时有向库洛洛或者侠客求救的欲望,但是这个时候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会不会直接被干掉……乌奇奇连忙讨好似的夹住他的窄腰,还想要去亲他。
飞坦别过头,不吃这套,只是抽插着小穴,第四根指头在边缘徘徊。
“飞、飞坦!”她有些急促叫道。
他冷冷说:“怎么,不是嫌弃小么?”
“我、我哪有!啊——”他还是塞了进来,乌奇奇咬住嘴边的脖颈,胳膊环住他精瘦的后背,烦躁地说:“我明明是喜欢你的大小。呜,混蛋!”
他转动着合拢的整只手,搅动她。和阴茎的感觉全然不同,因为每根指头都可以灵活行动,抚摸肉壁上的褶皱,指头还能分开,将她撑开,可是阴穴就那么窄,经不起他这样折腾,很快她眼里就噙着泪光。她呜咽着求饶:“不要了,想要你好好操我,好不好?”
他动作有一瞬的迟缓,还真将手指头抽了出来。他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行啊,还没试过拳头放进去吧?这个够大么?”那在她面前晃了晃的拳头抵在穴口。
这下她真吓傻了,连哭和反抗都不会了,只是怔怔长着嘴,紧绷的肌肉颤抖着。
她这样子令飞坦眉头蹙起,他捏住乌奇奇下巴,蛮横地要求:“不许这样看着我。”
她瘪着嘴,嘴角委屈地下弯。“对、对不起。”
飞坦自以为在发狠,但声音不知为何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焦躁又低哑:“不许道歉。”
“对——”她抿住双唇,咽下了正要脱口而出的话。
她这副受气包样让飞坦极为恼火。一直以来最喜欢见到的痛与恐惧在她身上似乎早就变了味,一种他不喜欢的酸涩。大概只有笑才适合她。哭的话,也只有被操哭才好看,其余的都丑死了。他不懂自己是怎么了,竟能容忍她不断在自己生活中胡作非为,容忍她缠在身边天天上演单人相声——甚至,是期盼着。为什么比起她跟团长睡了这件事,他更在意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
他想到了那个西双版纳的闷热夜晚,第一次在她面前刻意折磨和屠杀了那么多人,当他从愉悦中回过神来,有好久都不愿去看她,也不知是在迟疑什么,但是终于和她对视时,不光没有从中看到恐惧,甚至还听到了她说愿意加入他们。他如释重负。可是为什么呢?
思绪混乱。
把她带个团长其实还有个原因。飞坦有自知之明,他本就不聪明,自从遇见了乌奇奇,就感觉脑子更不够用了。她是道他解不开的题。没想到团长根本没理会他的苦恼,也没帮着他答题,反倒是饶有兴趣观察着他跟乌奇奇,怎么还跟着也掉坑里了??妈的,莫非团长也是个白痴。不对,这样就是在骂自己了。
他拳头愤愤地击在床上,像是要把所有疑问击碎,落在她脸旁的那股劲风掀起了她的发。她还是那副一动不敢动的样子,仿佛鼓足了勇气似的抬手轻轻搂住他。
明明心里恼羞成怒,但他用冰冷的手抚上她脸颊,很轻,他给她的吻也是。薄唇是凉的,可很快就被暖了起来。这样的接吻方式对他来说很生疏,但她却似乎很享受,眼神逐渐迷离。飞坦感觉到她缠住了他双腿,还用肉肉的脚趾勾住了他的脚趾,时而交叉。
她撇过头换气时说:“飞、飞坦,我不跟别人睡了,只跟你,好不好?”
心中瘙痒了一下,但他却故作嫌弃地说:“哈?谁管你。”说着,他娴熟地找到她的入口,将胀痛的阴茎挤了进去,换来令他眼色深沉的娇喘。床伴而已,谁还没有几个。他撑着床铺,摆动腰身。性交而已,不过是把一块肉塞进另一块肉里。嘁,有什么特别的?他动作加快,剧烈的晃动让床发出要裂开的声音。她压抑着的呻吟声从指缝中漏出,同时迫切呼喊他的名字。她在那个男人身下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也叫得这么好听么?团长在操她时,也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么?不知是因为想到了什么,又或是抽插过于激烈,他早泄了。
他没有将自己拔出去,而是趴在她身上。由于身高几乎一样,所以刚好可以将她覆盖住。他的肩更宽,她的胯更宽。乌奇奇身上直冒汗,想将飞坦挪开,他纹丝不动。
飞坦磨了磨她脸侧,距离近到眼睛无法对焦。长茧的指尖搭在她眼皮上,他嗓音还是哑着的,带着股不知哪儿来的鼻音:“不许再像刚刚那样看着我,听见没?”
“好。”乌奇奇戳戳他上挑的眼角:“但是‘那样’是哪样?”
他自顾自地说:“哼。下次再那样……就挖掉你眼睛。”
她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下面,气鼓鼓说:“给你给你。你情话这么糟糕,小心我咬掉你舌头。”说罢低头吻了上去,连啃带咬。体内包裹着的那根柔软的肉柱逐渐膨胀,重新塞满了她。说来也怪,二人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来没用这个女上男下的姿势做过。她主动前后慢慢套弄他。很快这种挠痒痒的程度就让她急不可耐。她向后倾身,手撑在他腿边,反复抬臀又下沉,让小穴把阴茎吐出一半,又重新含入,随着体力透支,速度慢了下来,让二人都更欲求不满。
她气喘吁吁说:“飞坦,你来。”
他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这样就不行了?”他手扣住她腰身,誓要把之前憋在心里的那股狠劲宣泄出来。
这样的冲击立马让她惊叫一声,到达了高潮,只是他毫不在意,仍在她颤抖紧缩的小穴里进进出出。骑坐在他身上的乌奇奇只好捏住他胳膊找平衡,以防被颠簸甩下去。
“啊真不行了。不要了。”她在汹涌而至的快感里意识逐渐模糊。
“不行。”飞坦回绝。“你刻意把纹身选在这里,不就是为了看这个吗?睁眼,看清楚我操你。”
乌奇奇听话地垂下视线,自己正大张着腿,淫穴卖力吞吐着他那根连连没入自己的阴茎。二人腹股沟和大腿根的位置,两只蜘蛛轰轰烈烈摩擦着彼此,说不出来的色。
当她倒在床上,以为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了,他却换了个姿势,小臂勾住她腘窝,从侧面侵入她,能探到的地方更深,纹身也更紧密贴在一起。
他每种姿势都操到她高潮就换一种。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身体还没有变得麻木,反倒还是那么敏感,要疯了。
“呜、不行了,飞坦,求你了,不要了。”
他在床边坐起身,让她瘫坐在自己怀里,这回抓住她丰臀,上下摆动她。飞坦痞痞的轻笑道:“你不是嫌小?我换个方式补偿。满意么?”
所以飞坦是在为这种事生气吗!!乌奇奇真想扇自己嘴巴子,但是她哪还有力气。她手软绵绵搭在他肩上,随飞坦摆弄她的身体。“我、我错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刚学说话,有时候可能说的不好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她低头蹭蹭他藏蓝色的发丝。“好喜欢好喜欢你,求你不要生我气啦。”
飞坦觉得自己一定是最大的白痴,不然为什么听到这些哄小孩的话所有情绪都烟消云散,脑中就只剩空白呢。他把脸埋在她双乳里,掩盖了嘴角那抹笑意。谁也不知道原来飞坦能笑得那么美好。

(二十五)记忆x礼物

乌奇奇迷迷糊糊醒来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她把搂在怀中的飞坦一脚踹开。自己真是贱!被折腾那么久身体还是会主动抱住他。
飞坦没什么所谓的翻了个身,夹紧被子继续睡。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死。旅团的人,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警觉。在她走后,他对着坑坑洼洼的山洞墙壁发呆,果然又睡不着了。起床之后无非是修炼或者打游戏。如果在基地外,选项大概会多点。他难得选择了继续发呆,手指无聊地抠着墙。
————
乌奇奇踉跄踏入厨房,准备弄点吃的喝的,就见到了那个笑眯眯的美少年。
侠客像是刚洗完澡不久,金发微湿,脖子上挂着毛巾。他穿着很清爽的浅灰色紧身背心,稍稍露出了胸口的纹身和健硕的肌肉线条。
侠客打开冰箱,拿出果汁给她到了一杯。“来,辛苦了。”
“嗯?谢啦~”她虽迷惑,但还是感激地接过,两口喝完。
侠客贴心地帮她蓄满,拍拍她肩膀,幽幽说:“你们俩还真能干。整整一天一夜啊。”
“什么?!那么久吗?”大惊之后,乌奇奇泪流满面:“我居然撑下来了。太不容易了。”
侠客笑喷:“对啊,你还能下床走路,看来飞坦功力还不够呢。”
乌奇奇把用火系魔法烤好的土司甩在他脸上。“一边去。你这话要让阿飞听见我会被拖回去搞死的。”
“说的这么直白,色情味都没了。”侠客咬了口脆脆的面包,凑近,极小声地说:“你叫得很好听哦。你猜我有没有伴着你们的声音手淫?”
“哇啊啊啊啊!太、太色了,变态!”乌奇奇从袋子里又拿了块面包,落荒而逃。她告诫自己不许去想那种画面!!要小心鼻血有没有流出来……
被晾在厨房里的侠客无奈朝她背影摊手:“明明是自己那么放荡。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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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奇奇一溜烟跑到基地外,跃入绿洲的湖中好安定心神,顺带洗个澡。水花四溅,引起了那个躺在树枝上看书的人的注意。
库洛洛眼中的她像一条海带。浅绿色的头发在水面上铺开。又像一条鱼儿,无忧无虑在水中畅游。让观赏她的人心情也不由自主舒展起来。他面带一丝浅笑,移开视线,注意力重回书本上。这种时候的笑容自然没必要作假,也不是那种带着降低他人防备心等目的。这种笑意是他难得的真情,所以无需给任何人看到。
二人就这般错过相视的机会。
游完水的乌奇奇趴在岸边,只见库洛洛还躺在树枝上,她目光不由自主被这一介书生吸引。他安静到和景色融为一体,只有手指会去翻动书页。树叶间洒下的阳光消去了黑暗,此时的库洛洛尔雅温文,但她是见过他的狠辣的——毫无波澜的杀意,对生命的漠视。
在大热天中,乌奇奇皱皱鼻子,打了个寒颤和喷嚏。
她拿起岸边暂未还给侠客的手机,用脚丫一蹬湖岸,慢悠悠踢着水把自己送到了湖中央。
她仰面漂浮着,浏览手机上的赏金目标,不时在脑中做笔记。
给她分配的房间仍然空置着。这段日子,她要么漂浮在湖中睡在星空下,要么在她修复的宝藏中打盹,或者在飞坦的房间被他当成抱枕,他打游戏她睡觉。她计划在赏金猎人行动回来后为自己添置一些家具。说是赏金‘猎人’,但她并不是协会所认证的职业猎人,有许多她这般的业余人士也会通过捉拿悬赏来赚钱。
当太阳渐渐西沉,隐匿在沙丘之后,天边刮起了微风。乌奇奇感觉到有人接近,便从湖中跳出,抖抖身上的水。
一位竟比库洛洛和侠客还高挑的女子踏着沙尘向他们走来。
女子的金色短发垂至肩膀,鹰钩鼻彰显着她的俊美。紧致黑色连衣短裙勾勒出妙曼诱人的身材。她在沙地上充满气势又不失优雅地踩着黑色高跟鞋,步伐不受地势影响。有些英气的面孔、高大却妩媚的身材配上略冷漠的表情极有气质。
她首先对库洛洛点头致意:“团长。”随后对刚从湖中跳出来、全身湿透的乌奇奇自我介绍道:“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九号,派克诺妲,叫我派克就好。”
乌奇奇迅速用魔法驱散身上的水滴,然后傻傻笑着握住派克诺妲伸出的手,热情地晃了晃:“很高兴见到你,派克!叫我小乌吧。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吗?很有趣吧~?”
派克的能力只有在触摸对象并提问时才会触发。这些年来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渴望让她阅读记忆的人。她温和一笑:“还没有。但我相信会很精彩。”
库洛洛看完一个章节才合上书。尽管没有多言,但她们却知道跟在他身后。
回到基地内,侠客在电脑椅上转圈圈。他挥手:“嘿,派克。最近怎么样?”
对于客套的问候语,派克诺妲并没有敷衍了事,而是认真想了想,才答:“一如既往吧。不过我看你们玩得很不错。”
侠客坦言:“是啊,自从小乌加入之后就变得更热闹了。”
乌奇奇切合时宜闯入飞坦的房间,拽着他来到了大厅,挤到了派克身边。她拿侠客的手机打开相机,兴奋说:“自拍自拍,大家笑一个!”
除了立马把脸凑到镜头前的侠客,其余人当然没有。
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女们在这一瞬间定格:飞坦被她勾着手臂,白眼正翻了一半,乌奇奇笑盈盈拉着他,黏在还没搞清楚状况仍在发呆的派克身旁,颇有些小鸟依人。侠客咧嘴吐舌搞怪。库洛洛在背景里,侧对着镜头,正准备坐在沙发上,姿势显得略怪异。
“还真是热闹。”派克扬起细眉,吐出一句感叹。
“是吧是吧~”乌奇奇笑着把手机还给主人。
侠客将这个被记录下来的时刻添加到他的【小野人】相册中,并说:“你还没见识到她跟阿芬和信长他们在一起时多吵呢!”
乌奇奇抬手得意比了个耶。
“招呼打完了,我们该进入正题了。”库洛洛身姿挺拔靠在沙发上,不容置疑地宣布:“派克,先从他们遇到金·富力士开始问起。”
侠客一手放在背后,一手伸出,微微俯下身,仿佛在请舞伴跳舞的绅士。
派克忽视他的自娱自乐,握住他手,问道:“你和金·富力士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问这个问题时,她根本不知道金是何许人。话音刚落,侠客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和他对乌奇奇的复杂情感同时涌入派克诺妲的脑海。这个爱玩的团员随之向她调皮眨眼,派克强忍住叹息摇了摇头,侠客……何苦呢。她转而握住乌奇奇的手,询问同样的问题。一样强烈的情感涌上她心头,少了侠客的困惑和不解,多了许多担心和害怕失去他的恐惧。但派克没有提及这些感情上的琐事,只是就事论事总结她所见,并逐一回答团长的问题。
闻言,库洛洛交叉双手,下巴搁在手背上,眉头微蹙。在他沉思时没人出声打扰他。飞坦玩起了游戏机,乌奇奇悄声向派克问东问西,但派克诺妲本身不爱聊天,除非是任务所迫,所以乌奇奇见状就靠在飞坦身上,捧起圣经来读。侠客低头刷手机,实际是在看乌奇奇之前的浏览记录。
安静许久,库洛洛那清淡的声线终于响起:“谢谢大家配合。接下来,乌奇奇,你准备好了吗?”
乌奇奇点着脑袋,在沙发上弹了弹。飞坦视线离开游戏机。唯有侠客百思不得其解,观望事态的发展。
“派克,问乌奇奇她来自哪里。”
“是。你从哪来?”能力激发后,她的脑海立刻被乌奇奇的回忆和愉悦的情感波动所填满。
她通过乌奇奇的视角见识了一个充满壮丽植物和奇异生物的绚烂世界。从视角的高度和偶尔出现在画面中的小手来看,乌奇奇当时应该还是个幼童,其他两个陪在她身边的人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他们周围的念气场闪烁着,就像夜空中的萤火虫,与派克所熟悉的念气完全不同。回忆中,乌奇奇总是和那两个小孩与一个有着蓝色皮肤的男人一同度过每日每夜,四人露天而睡,与大自然和野生动物嬉戏,笑声不断,自由自在。那个世界似乎除了他们四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类存在。四周是被植物覆盖的废弃、坍塌的建筑,让派克想起流星街,只不过比流星街更加绿意盎然。
“[魔法是创造幸福与快乐的能力。能让人开心,带来欢笑。]”蓝皮肤的男人常常笑着轻抚乌奇奇的头顶。尽管派克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但她能感受到其中的喜悦和爱意。
师兄和师姐爱把最小的乌奇奇用风抛向高空,话说不利索的她总爱咯咯笑。他们还会瞄准师父屁股发射火球,师父急匆匆地逃跑,手狂舞,表情极为夸张,她哈哈笑。有次,他们把她丢到一头恐龙嘴里,恐龙不爽地打了个嗝,把她吐了出来,她身上满满都是粘液,同时笑得更开心了。
师父把三个孩子一起拥在怀里。“[但最重要的是,为师希望你们能创造自己的幸福。]”
随着记忆的逐渐消散,派克慢慢眨了眨眼睛,将她所看到的奇异世界尽可能详细地描述给众人听。
“对哦……还有过这样的事情……”乌奇奇合上眼,忆起她和哥哥姐姐与师父一起度过的时光,细细品味。“谢谢你,派克,那些我都记不清的事和碎片,你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让我又重新经历了一次。这次我会牢牢记住拼凑出的人和事。”
派克张张嘴,不确定该如何回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正面的反馈,竟然还得到了感激?
库洛洛被派克茫然的反应逗得笑了,无论是谁和她相处,似乎都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刻。他朝着乌奇奇微微歪头:“听来是很美好和宝贵的回忆,但这与你给我们讲述的冒险故事却很不一样呢?”
乌奇奇敲敲自己脑壳。“啊,抱歉,我忘了说。在我穿越到宝可梦世界旅行之前,我是和师父、师兄、师姐一起生活的。我师父能穿越不同世界,这种能力大概就像那个把我传送到这里的小精灵一样。”
听到这番话,侠客不由得目瞪口呆,手机都掉到了地上。“穿越??什、什么?喂,飞坦、派克,我没听错吧?”他略显无助地望向二人。
飞坦斜睨对方,轻嗤:“怎么?你不是说要找到她老家么?这都没查出来?”
刻意向侠客隐瞒了身份的乌奇奇加入调侃:“对啊对啊,在飞艇上你不是打赌说要找到我回家的路,还威胁要干掉我朋友们吗?现在的赌注是你输了吧?惩罚是什么?”
侠客呆若木鸡,他愣愣看向团长,又看向派克,二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但他能从团长那微微翘起的嘴角处体会到幸灾乐祸的笑意。侠客烦躁地揪了揪自己头发:“不是吧??这都行?原来不是小野人而是外星人吗??”他羞答答捂住脸,说:“那作为赌注,我就把自己赔给你吧——”咻——他的电脑椅被飞坦踹到了墙上。
飞坦若无其事坐回她身旁,问:“所以你会么?穿越,传送。”
同样无视侠客的乌奇奇摇头:“师父只是引导我们去理解魔法,从没有具体教过我们任何技能。”
库洛洛揉着额头上的纹身,随手将一缕青丝绕在手指上。“既然你们使用的能力是一样的,那这意味着你也可以掌握这项技能。”
“呃,可能吧?不过我现在连把两种元素结合起来都做不到,更别提这种高级法术了。”她有些尴尬地挠挠脸。
“前途无量。让我想想该怎么帮你训练。你抽空把以前所有尝试过的训练方案告诉我。嗯……不过这样你就需要跟我更详细的解释你能力的原理了。你考虑考虑,想要自己修炼也可以。”
“没事!”乌奇奇摆摆手,说得很潇洒:“能有团长帮我出主意当然更好啦。说不定这样我就可以升级了~”
“啧,真是个话痨的白痴,总是什么都说……”飞坦捏住少女兴高采烈的小脸。“不过穿越时空的技能么?有意思,到时候我们就能做星际海盗了。”
侠客还是那副懵逼样。
派克诺妲才发觉自己仍牵着乌奇奇的手,回味着那些记忆。那是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童年,但是那种强烈的幸福感何其相似,以至于派克不自觉地捏紧了她的手。
乌奇奇回握住,关切地问:“派克,你还好吗?”
派克轻声道歉,表示自己没事,又看向正在思索的库洛洛,静待他下一步指示。
他发话:“派克,问她所谓的宝可梦世界、小精灵是什么。再问她是怎么抵达流星街的。目的是确认她是否来自异世界。”
提问与触摸。能力激发。派克诺妲沉浸在问题引发的一连串冒险记忆中,最后的场景是她被传送到流星街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眨眼间,但派克却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经历了许许多多属于乌奇奇的冒险,又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派克冷静地点头,确认道:“嗯,那里完全不像我们熟知的世界,也不像最初的那段记忆。似乎如她所说,是传送过来的,过程很痛苦。那匹最后出现的巨兽……外貌像长着翅膀的灰色巨龙,翅膀像……气体一样可以改变形态,漂浮在背上。长长的脖子上长有三圈金色脊骨。”
或许是穿越的副作用,乌奇奇一直记不得临穿越前的事情,听到派克的描述,她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有些咬牙切齿说:“啊!!原来是[骑拉帝纳]那货搞的鬼!!”
库洛洛重复了一下这个发音。“又是龙吗?这种传奇生物怎么变得多如牛毛了。”
乌奇奇拿起手中的圣经,拍拍封面:“何止呢!它是被那个世界的造物主[阿尔宙斯]所驱逐的精灵。一向喜欢捣乱时间和乱把东西丢到不同时空缝隙中。看来我是被它拿去丢掉的玩具之一了……这个混蛋,以后再见到它我得让它把这技能改改,弄得那么痛干嘛。”她碎碎念。
“被造物主驱逐?”这似曾相识的身份令库洛洛愕然,又失笑,轻声叹道:“是吗。以后请务必给我多讲讲那个世界的故事。”
“好啊好啊~!”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侠客只能大张着嘴感叹:“我勒个去……”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着呢?他火速将手机相册名称改为:【来自外星的小野人】
库洛洛总结道:“我们新成员独特的个人背景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派克,我需要你和我参与友客鑫拍卖会。你刚赶来,先去休息一下,我们明早再出发。侠客,你留守基地,做好支援准备。飞坦和乌奇奇,你们随意行动。”
“遵命,团长~”乌奇奇敬礼。
“别抢我台词。”侠客模仿飞坦的招牌动作捏了捏她脸颊,不过轻柔许多。
“我是不是越来越有大盗范儿了?”她得意抛了个媚眼,然后笑着拽拽飞坦的胳膊:“走啊,阿飞,我们去给大家做晚饭。”
侠客扶额:“不是吧,小乌。你选了个最不可能的人啊,叫团长去帮忙还可能更现实些。”
乌奇奇放开了执着打游戏的飞坦,道:“哦,那团长,你来一起做晚饭吧?”
库洛洛抿起嘴唇,目光带有责备之意望向侠客,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说:“我还有别的事。”
派克及时替库洛洛解围:“小乌,我洗完澡后来帮你。”她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走回自己房间。
侠客对库洛洛的故作正经和逃避态度吐了吐舌头——没错,除了派克,没有其他团员会做饭。充其量,他们懂得用微波炉热点东西吃,也懂得如何把食材放锅里一锅煮。也很不错了,好吧?
侠客跟着乌奇奇进了厨房,像个跟屁虫似的在绕着她转,向她连连提问,试图了解她的异世界生活。他这局赌注输得算是最憋屈的一次了,谁让对手出老千!不过看来现在他们多了个会做饭的人呢,真不错。
————
在客厅独处时,库洛洛手握书卷,率先打破沉默:“飞坦……”
盘腿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人抬起头,目光投向他。
自从那日用铁处女修复侠客、飞坦莫名爆发又狼狈逃离,再到库洛洛为她纹身之后,二人还没有过任何交流。气氛一时静默,像缓缓碎裂的玻璃,仿佛能听到喀拉喀拉声,但那只是彼此清晰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了。
库洛洛也不清楚为何要下意识叫住对方。他沉吟许久,才开口:“谢谢你把她带到旅团。”
这样出其不意的展开令飞坦不解的音调升高:“哈?是她自己选择加入的吧。”
一瞬愣神之后,库洛洛半开玩笑说:“恩,但她毕竟是被你俘获的,有了你的领路,她才找到了我们。如果先发现她的是猎人协会,故事一定会有所不同。所以,谢谢。”
飞坦抿嘴哼了一声。这奇葩团长给他戴了绿帽不说道歉,偏说谢谢。不过飞坦很难想象团长道歉,更何况,流星街的习俗本来就是谁拳头更硬就能拥有更多。实力决定一切。那么同样的道理,排除强上,谁更有能耐谁就会吸引到更多人,很合理。
况且,这样的竞争也很有意思,不是么?
有时连飞坦都纳闷乌奇奇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他们俩恨不得相差十万八千里。要说能耐,很会虐杀算吗?但她又不喜欢他这一点。游戏打得好?这点她似乎很欣赏,但是输了又气鼓鼓的,爱耍赖。其他的还有什么?床上功夫?切,想到她之前说的话飞坦还恨不得揍她屁股。但不论如何,她眼睛常常一看到他就闪亮起来,非常好看,飞坦尤其喜欢白天里面映着阳光的时候。
虽然不懂她怎么看上了自己,可是飞坦完全可以想象任何女人被团长吸引,多少女人都恨不得为那个男人掏心掏肺?乌奇奇也着了道,啧,这两个脑子稀奇古怪的家伙真是如同飞坦预料的那般聊得不亦乐乎。
飞坦时常不明白他们所谈的内容,但是团长对她的赏识是那么明目张胆,就连侠客也总是黏在她身边,企图吸引她的注意,自我推销。想到这,飞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论飞坦多么嫌弃,连他在内的团员们一致认同这俩是旅团最聪明的人,而她这样的笨蛋竟然得到了两个智囊的青睐,呵。
她和他们是那么的不同,永远活力四射,而他们则是相反,不断剥夺他人生命。她有无数离开的机会,但却总是扑到他这个阴森森的人身上,蹭来蹭去,还一路傻乎乎的跟到了这里。无需任何操纵、折磨或威胁,一切是她主动选择的。他喜欢这样的她,无拘无束,自由的……却始终选择跟着他。
正想着,乌奇奇系着粉色围裙从厨房探出脑袋:“飞坦飞坦,你想吃什么?”
这话问的,他当然是要用有些邪气的目光扫过她身体了。
她锅铲朝着他脑袋砸去。“坏蛋!色鬼!”她转头问库洛洛:“团长呢?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飞坦一样就好。”库洛洛淡然说着,翻开书本。
“……?!吃我一铲!!”乌奇奇指挥着风把落在飞坦身旁的锅铲卷到了库洛洛身上。
库洛洛含笑接住铲子,还给了她。配上侠客调侃的起哄声,乌奇奇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气得用力夺回铲子,扭头腾腾走回厨房这间避难所。
————
“侠客,你就打算跟在我屁股后面晃来晃去嘛?”乌奇奇把刀和生菜头递给他:“喏,帮我切细一点。”
“遵命。”侠客在手掌上旋转着刀柄,观察菜头一番,利落地噌噌下刀。
乌奇奇捏起切得过于细碎的生菜,咳道:“啊。那个……切得很细。谢了。”她以前在给小刚打下手的过程中学会了烹饪的基础,虽然远不及小刚的水平。侠客这位强盗的烹饪技巧当真是别具一格,像‘一小撮’、‘适量’这样模糊的概念对他来说根本没意义。
“这个,你不满意吗?”侠客捧着案板,有些失落地眨眼。
那忽闪忽闪的碧眼让乌奇奇有些莫名心虚。她忙不迭把蔬菜拾掇到碗里:“呃。没有啦。你刀工有点出乎意料的好,让我想想用这么细的菜叶能做什么。唔,和肉沫混一起,夹在馍里吧。”
侠客立马开心地眯起眼睛。“嗯嗯,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乌奇奇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锅碗瓢盆到处乱放,左忙忙这道沙虫炒荆棘花,右忙忙那道大漠干果沙拉。侠客就像她的小跟班,被她到处使唤,却乐在其中。
她端着搅拌用的盆,用勺子舀起二人合作调制好的肉馅,加热之后递给他说:“尝尝看,我觉得味道不错。”
侠客把一缕金发拢到耳后,俯身含住调羹,抬眼一笑。她手一抖,差点没把整个盆给掀翻,幸好侠客及时扶稳了她的手。乌奇奇抱着盆噌一下退到了角落,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侠客暗暗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按照乌奇奇之前的吩咐帮她做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乌奇奇很快也切换回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指挥他做这做那。
侠客若有所思看着馍馍在锅里被煎至金黄,心中却在纠结:怎么回事,明明她对飞坦跟团长都很亲昵啊,甚至对阿芬、信长和玛奇也是如此,怎么到我这就老是惊慌失措?是不是调戏过头了?哎,还以为已经够循序渐进了,看来这个尺度得调整调整,要换个策略吗?
乌奇奇用力剁着已经切得很细了的蔬菜,心想:妈耶,一个团长已经让飞坦这么火气冲天了,我要是再勾搭一个,飞坦会干死我吧……
她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行,身体吃不消啊。
乌奇奇并没有受过一夫一妻制的单配偶观念影响。对她来说,许多自然界中的动物都是多配偶的,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有何不可?只是她并不想伤害到自己喜爱的人。介于她知道飞坦也还有别的床伴,而她和飞坦也从未点明过两个人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她就没有多加思索跟库洛洛发生了关系。本以为飞坦在床上的怒火是针对她和库洛洛的,所以她才许下只他一人的承诺,但似乎又不是。半夜醒来时,她曾再次询问飞坦,但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凶巴巴地说:好烦,睡你的觉。然后像夹住抱枕似的夹住了她。其实那时候乌奇奇已经睡饱了,不过被他抱着,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很是舒服,她就搂住他,又闭上了眼。很久以后,她隐约听到飞坦的话语很轻地在耳畔响起:小心库洛洛那家伙,你玩不过他的。
半梦半醒间,她在想游戏不就是因为有挑战性才好玩?况且,她也没打算一定赢,有时候重在体验嘛。
就像她明知道自己和侠客互相对彼此抱有好感,暧昧不清,但在犹豫要不要跨出那一步。侠客因她的不抗拒,正在变本加厉,是不是该及时止损?毕竟虽然有挑战性,但是得有命玩啊……这三个人都不好惹,但她好像已经招惹上了???
于是在乌奇奇头脑混乱的指挥下,只有两个人的厨房顿时变成战场,火光四溅。

(二十六)记忆x礼物(2)

换下性感暴露的短款连衣裙,派克诺妲穿着舒适的居家睡衣,踩着水晶拖鞋走进烟雾缭绕的厨房。她对着厨房内的狼藉不禁挑起眉头。这时,侠客猛地一颠锅,煎好的馍馍腾空飞起。派克将其接住,接手侠客的锅子。
乌奇奇如释重负地卸下主厨的职责,回到了她熟悉的厨房帮工角色。派克做饭井然有条,程序一道接一道,还能镇静地指挥乌奇奇。只是侠客糟糕的烹饪技术使他受到了冷落,甚至还被罚出场。
“你,出去。”派克指向门口,命令道。侠客又使出杀手锏,委屈巴巴眨眼睛,但派克丝毫不为所动。他只好噘着嘴,灰溜溜地退场。
在这场短暂的较量中,侠客败得一塌糊涂。乌奇奇偷笑,不过还是给了他一个鼓励性的击掌,尽管时常在帮倒忙,但侠客愿意陪她一起做饭的过程还是很贴心和好玩的。
二位女士忙碌准备晚餐,派克惊叹于这位魔法师所展现的各种花里胡哨又实用的戏法:用火焰煎肉和炒菜,再用风卷起餐具,巧妙地摆放好每一只碗筷。
只剩下收拾厨房还有一道肉菜在煎制了。
闲下来的乌奇奇用回溯术清理着厨具,她靠在厨台上说:“派克,你收集了那么多属于我的故事,我也想了解了解你呀。”
“是。不好意思,侵入了你的隐私。”派克说着,将最后两块肉排放入锅中,油珠噼啪作响地溅射出来。“至于我本人,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身为情报员,不断挖掘别人的隐私。”
“天呐!这还叫不特别?!”乌奇奇攥紧厨台,都激动到破音了。“你一下就成为了最了解我的人,多棒的技能!这么说来,你、团长、侠客都是故事收藏家呢。”
自己成了最了解她的人吗?派克微微愣神。“故事收藏家又是什么?”
“收集情报就像……收集故事的片段,加以利用对吧?再加上你描述我的回忆时,那么生动,就好像你不仅看到了它们,还亲身经历了。这不就是在搜集每个人的故事?”乌奇奇崇拜地双手合十,交叉手指,握在胸前。“派克,你收集到的记忆会成为你的一部分吗?”
派克诺妲盯着面前嘶嘶作响的平底锅。“大多数时候,不会。”
“但有时候……”派克拿长筷翻动锅里的肉排。“你有没有做过那样的梦,醒来后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辈子?”
倾听故事的人点点头。
“我觉得就像那样。我会从中醒来,意识到记忆不是我的。只是偶尔,会遇见很深刻的情感。难忘的不是回忆,而是一种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体验过乌奇奇的记忆,派克诺妲大概不会有冲动对任何人说这样多愁善感的话,甚至也不会去想这件事。
乌奇奇双手握住派克涂着火红甲油的手,对方拇指垫和食指、中指的关节上长有老茧,修长的手摸上去略粗糙。她望进女子榛色的眼眸里,轻柔地说:“你的能力很了不起,派克。”
派克握着她暖暖的小手,这和握住手枪的感觉完全不同。其实派克很少会去如此长时间的触碰他人。以往那些目标都是蜻蜓点水般,搭个肩膀,拍一下后背,或见面时客套握手。多年来,因为阅读过太多令人不悦的记忆,她甚至对触碰他人产生了厌恶感,这大概是念能力的禁锢吧。但是乌奇奇却令她觉得很舒服。或许是和她那些令人愉悦的记忆相关,也可能是跟她真诚的一举一动有关。人格魅力是不可教授的一种能力,就像儿时他们每个人都被那个贫民窟的小男孩所吸引,选择死心塌地跟随库洛洛一样。派克由衷地说:“你也是,小乌。”
她又是露出那种令人心中发暖的微笑,然后才有拘谨地问:“那、那个,派克?”
“什么事?”
乌奇奇咬了咬嘴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更深入地去看看我的记忆吗?我想找一个人。”
派克诺达发出轻快的笑声:“当然。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这么积极想要我使用能力的人。你的回忆对我来说就是清洁剂,可以洗去那些常见的龌龊想法。”
乌奇奇惊讶地眨眼:“怎么会?世上一定有很多人渴望遇见你,像我这样,想借助你的能力去回忆自己忘记的过去。比如那些失忆、患有失智症或逐渐老去的人?”
派克这时又感到了之前那股无言以对。“呃。这……我倒没想过。他们通常不在我所接触的人群范围内。我一般不会在任务之外的人身上使用这个能力。有时候,我还是希望保留一种神秘感吧?因为很多看似正直的人,一旦你深入他们的内心,便会发现他们不过是表面光鲜的伪君子。还不如那些表里如一的歪瓜裂枣。”只剩两个人独处,派克发现跟乌奇奇聊天虽然会卡壳,但是自己的话还是比平常密集了。
“是哦?那你还喜欢我的记忆吗?”
她仰头眨巴着眼问自己,像是某种小动物,害得派克没忍住,手掌抚上了她的头。等她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失礼时已经抚摸完了。她握拳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不知哪根筋打错了,派克还加了句:“其实,我倒是很希望能读懂动物们的回忆。那肯定比人类的有趣多了。”
乌奇奇没觉得派克的行为有任何不妥,反倒是兴致勃勃提议:“虽然我不懂怎么读回忆,但我可以试试教你动物的语言!主要是观察肢体语言和听他们的叫声。目前我大致掌握了沙虫和咱们基地外蜜蜂的语言!”
派克记得记忆中乌奇奇总是能和动物沟通,她轻轻点头:“好啊,虽然我更喜欢猫,对沙虫和蜜蜂都没什么兴趣。”
“猫是吗?收到!等我学会以后教你啊。派克为什么更喜欢猫呢?”
“呃。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每次见到它们都是那副懒洋洋躺在太阳下,偶尔晃一下尾巴,对旁人不屑一顾的样子……那种感觉一定很好。”派克抠着锅的把柄,把彩色涂层都抠了下来。
乌奇奇满脸认同:“嗯嗯!听起来好舒服~那么请容我向你隆重介绍,你知道沙虫也会趴在沙地上晒太阳吗!”
想象着皮肤粗糙的大肉虫躺在沙子上懒洋洋摆尾巴的画面,派克噗嗤笑出了声。“是吗。那以后有机会带我去看看吧。你刚刚想让我寻找的是什么记忆?”
乌奇奇有些扭捏的样子。“啊!嗯……我……从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如果是师父是爸爸一样的存在,那我想找找看记忆中有没有妈妈。”
“好。”派克果断拉起她的手,问:“你的母亲是谁?”
记忆在派克的脑海中闪现——
尖叫,哭泣,视线模糊。婴儿的小拳头攥得很紧,不高兴地胡乱摆动。是小小的乌奇奇啊,派克想到。
电视屏幕上,一名记者握着麦克风,站在海岸上,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努力维持着专业的表情,不让泪水落下,但声音却在哽咽:“[这一刻终于到来了,事发突然,却又理所当然。再也无法回头。我国所有核武器都已发射……在一小时后,我们也会迎来其他国家的袭击。]”画面中,无数导弹从海洋射出,划破天际。
小婴儿被轻柔地抱起,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静静喝着奶,女人哼着摇篮曲哄她,一首歌结束后,她说:“[嘘,宝宝,没事哦,妈妈在这。宝贝啊,我很抱歉把你带到这样的世界,但是妈妈自私,就是想见见你,哪怕只是这样相处两天,对我来说也是巨大的幸福了。来,你看看电视里的爸爸。就连哭鼻子的时候都很可爱呢吧?跟你一样!]”
电视机里记者抹去眼泪,平复口吻:“[很荣幸为大家做了五年的战地报道。很可悲我们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很遗憾要在这说道别。本频道会为大家持续转播我们简短渺小,却丰富多彩的历史和存在,直到……直到我们都离开。衷心祝福幸存下来的人们。现实是多数的我们都会死去。希望大家能怀带着爱度过仅剩的一点时间,不要浪费宝贵的时刻沉浸在痛苦、遗憾和仇恨中。让我们在天堂重逢,在来世相聚。我也要对我的家人说——]”
女人轻轻摇晃哄着怀里的婴儿,亲昵地亲了亲她的脸蛋。外面有人大声呼喊着去避难所,有人尖叫,有人从公寓中跳下。
婴儿逐渐安静下来,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和面前的女人。小手伸出去,拉扯着她的头发。女人被拉到头歪了,她笑斥着轻拍了一下婴儿的手。之后的时间里女子对着什么也听不懂的小婴儿说了很多很多话,直到时间耗尽。
死亡前的那一刻是寂静的。诡异又安详。光芒耀眼。
派克诺达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震动过后,女子摇摇晃晃地从地板上爬起,她紧紧抱着孩子,指着窗外那被红白黄色光芒染色的天空,哼着歌:“[宝宝你看,一朵蘑菇云~两朵蘑菇云~第三朵蘑菇云呢?哇,看起来好好吃!]”
小手跟着即兴的童谣拍呀拍。
热浪来袭,窗户碎了一地。
建筑轰塌,视线变暗,不断坠落。婴儿又是一阵尖叫和哭泣。
一道刺眼的光线亮起,是她身上的残骸被清理走了。一双浅蓝色的手把她捡了起来,男子抱着她面对燃烧着的天空。随着死亡逼近,婴儿的哭声变得奶里奶气,但她仍好奇地用融化到露出骨头的手拉扯着男子那长长的蓝色卷发。
“唉,又一个世界毁灭了。每次都是这样。”男子感慨完,对她摆了个鬼脸,逗得小婴儿咯咯乐。
那个男人宁静如海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直刺派克诺达。她屏息凝神,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急速跳动。明明不可能,但是她感觉被男子锁定了,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也是种类似念的能力么?
他的视线收回,温柔地落在怀中孩子身上:“[原来这就是你了解过去的方式。真有趣。我希望你已经创造了许多幸福。就叫你呜嘻嘻好不好?又哭又笑的小家伙。]”
从消逝的记忆中抽身,派克诺达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能感觉到你母亲的那种……强烈的爱。”
乌奇奇用力环抱住派克,后者僵硬住。乌奇奇连忙松开手,露出大大的笑容。
派克上的闹铃刚好响起,她把两块肉排夹到盘子上。“尽管我听不懂她的话,但她抱着你、逗你玩、给你唱歌。记忆中的你也很快乐。从你的手的大小来判断,她应该在你还是婴儿时就因类似贫者的蔷薇武器而死亡。你那位蓝皮肤的师父从废墟中找到了你,我想是他救了你。”
“哇,太刺激了吧?”乌奇奇把餐点摆上桌。她叽叽喳喳问题不断,派克耐心一一回答。
乌奇奇坐在桌边,双手放在心脏处。“谢谢你,派克。你让我找回了遗忘的过去。我会珍惜你送的礼物。”
派克诺妲翘起修长的双腿。“说不定这都是我胡编乱造的。”
“也好啊,那只能说你太有创意了。”
二人坐在饭桌前相视一笑。
派克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声说:“小乌,其实,我也想说谢谢。你的回忆,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就连这个词都好遥远,如同天边的云彩,软绵绵,轻飘飘,不切实际。如同乌奇奇。派克诺达笑着抿了一口苦涩的酒。
乌奇奇这时也从她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灰色漩涡。像库洛洛、派克诺妲、侠客和飞坦这样的人,他们的回忆会是什么样呢?
这时,侠客头探进门:“好香啊,可以开吃了吗?”
“去拿你的啤酒吧。”派克诺达回应道。
“遵命!这个指令简单多了。”侠客拉开冰箱。
————
基地外,在侠客的操作下,随着地下车库的门缓缓打开,沙地分成两半,一辆卡车随着升降台出现在他们面前。乌奇奇连连赞叹基地设施的高级性,同时帮忙将从卡金遗迹盗来的珍贵宝藏安置于卡车的储物箱中,并稳固锁好。
四人齐力,很快就装载好了。飞坦并没有跟着一起送行或帮忙,在众人忙碌时甚至眼皮都没抬,戴着耳机窝在游戏厅里打电动。
乌奇奇从车后跳下来,掸掸举拿重物被勒出印子的手。
晨光照耀在库洛洛和派克诺达两张雕塑般的脸上,投下阴影。穿着黑色高跟鞋,派克比他们的团长还高出半个头。
“试着那么修炼一下吧。”昨夜和乌奇奇聊了一会魔法,库洛洛按照自己的分析给了她些许建议。除了这句简短的公事,他没再多言,只是对乌奇奇和侠客颔首,视线在她脸上或许多逗留了两秒钟,然后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收到!”
“期待下次再见,小乌。”派克姿态优雅坐在和她风格极为不合的卡车上充当司机。
“嗯!一路平安,玩得开心~”
“喂喂,你们就这么忽视我吗?”侠客抱怨着,手肘靠在乌奇奇的肩膀上。
作为回应,派克猛地踩油门,留了一溜尾气给他们。
侠客深呼吸假装享受:“嗯嗯,比流星街香。”
派克诺达从车窗探出手来,向他们挥了挥。车子慢慢驶出他们视野。
二人走回基地内,侠客说:“还以为你会跟他们一起走。”
“嗯?为什么?”
侠客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的肖像。“还以为你会去找这个家伙,分尸专家·乔尼。”
乌奇奇严肃点头:“没错,我要他!”
侠客捧腹摔倒在沙发上。“你要他?哈哈,我可算是看出你的品味了,要我说啊,我杀的人比这位大叔多多了,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我?”他放大悬赏照片,上面是一个留着胡茬的金发男人,下巴方正,眼窝深陷,倒三角眼让他显得凶神恶煞。
乌奇奇端详面前这位金发美男子,那双眼睛故作含情脉脉,笑意盈然看着她。她抗拒地摇头:“经过我深思熟虑,还是不要了。侠客,你只值3300万,这大叔值6000万呢。”
侠客立马不干了,他拉出自己的通缉令截图,把手机塞到她面前:“这话我不爱听,你看清楚,我明明值3300万零192戒尼。”
飞坦正在等着游戏加载。他从游戏厅里冒出头,问:“干嘛,你要钱啊?抓人卖钱,多麻烦,不如直接去抢。”
侠客摇摇手指。“你这说得像人口贩卖。我们可是在讨论做赏金猎人。所以正确的表述应该是‘交出’他们,而不是‘卖’。”
“嘁,你觉得我在乎么?”
“并不,但是你觉得我在乎你在不在乎吗?”
两个不以为然的少年互翻白眼。飞坦退回了游戏室。
侠客继续在手机上浏览关于乔尼的新闻。“6000万,便宜货啊。或许你应该考虑去自首,大赚一笔。”
她挖鼻子。“嗯哼,我可比你值钱多了~”
“嗯哼。你确实比我更有价值。”
侠客理所当然的态度莫名让她心中酸楚。本来还想说点俏皮话回敬他,但她只是叹口气,瘫坐在他身旁,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乌奇奇的举止莫名让侠客觉得带有一丝不经意的宠溺,他捂着额头傻笑,换来了乌奇奇的坐垫攻击。
飞坦听到笑声,噌一下又冒出头,眯着眼打量两个人。
乌奇奇举手投降:“侠客先开始的!!”
“我哪有!”侠客也举手,仿佛要证明自己清白。
二人的行为令飞坦冷哼,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乌奇奇,这家伙你随便玩,比起团长那种级别的弱爆了。”他提醒那个呆若木鸡的侠客:“倒是你,小心玩不过她。”
沙发上的两个人风中凌乱。
缓过劲来,侠客拍桌而起:“我不服!我要证明我自己!”
乌奇奇无语推开那张表情刻意浮夸凑到自己面前的脸,别过头:“飞坦你添什么乱……这下这货不是更无法无天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侠客是在调戏你还是在戏弄我了……”
被看穿的侠客爽朗笑着,向后倒在沙发上。“一石二鸟,多方便~”
“德行。”飞坦朝侠客撇嘴,又盯着乌奇奇问:“喂,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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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开着车,派克诺达先把侠客的回忆转换成子弹,随后是乌奇奇的。她将两颗记忆弹用大拇指推进银色左轮手枪里,上膛。她瞄准那个闭着眼将头靠在玻璃窗上的男子,开枪。
子弹拖着金色的尾巴,穿透他太阳穴。
熟练完成这一切后,派克把枪插回绑在大腿上的枪套里。卡车在龟裂的沙地上行驶,隆隆声在空旷的大漠中回响,很是沉闷。
库洛洛仿佛刚睡醒般眨了眨眼,又捏捏鼻梁。“有趣。那个蓝皮外星人能看到你的能力呢。真好奇他说了些什么。那些爆炸……世界是否注定要以毁灭结束,就像人类以死亡结束一样?”
作为经常伴随在团长身边的派克,已经习惯了他的自言自语,并没有出声打扰。
“派克。”
既然被点名了,这次派克诺妲看向他。
库洛洛侧着头,眼睛投向远方,笑容明媚耀眼:“她很美好吧?”
派克恍若看到了儿时的青梅竹马,那个总爱笑的黑发男孩,那个张着双臂说‘最爱你了,派派’的男孩,那个好奇心满满,发誓要和大家一起走出流星街,去世界各地巡演的男孩。后来男孩一夜长大,他再也没露出过那样的笑容——就是此刻这样的。
她摇下窗户,让大漠干燥的微风吹了进来,含笑着轻轻点头:“是。”
————
一周后。
背着行囊,乌奇奇站在基地外,心中带着几分期待和不舍。
“拿去。这样你就不会总烦我,抢我手机了。”侠客递给她一部绿色智能手机,背面用黑色马克笔画着【gt; v lt;】。“我给你装了一些基本应用,大多数都有侠客特色哦~!还帮你下载好了音乐软件,里面有我的歌单。”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功能。
“侠客!”乌奇奇尖叫着,跳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熊抱。“你你你,居然给我准备了礼物?!”
侠客被她的热情冲撞得向后退了几步。他搂住她,闭上眼,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嗅着洗发水的清新香气,在心中感叹:她真的好小只啊,抱起来都怕捏碎了。
她跳下他的怀抱,向他露出远超八颗牙齿的笑容。“谢啦,侠客。”
乌奇奇转身勾住飞坦的脖子。飞坦吻住她,斜睨着笑眯眯的侠客。侠客只是笑得更灿烂。
分开后,飞坦把两个发夹塞进她手里。
乌奇奇瞪大眼睛,食指颤抖着抚上可爱的卡通设计。一只金色的小麻雀衔着一颗银色的星星,另一个则是一只耳朵大大、嘴巴咧开的快乐老鼠,坐在星星上。
“飞坦……能帮我戴上吗?”她把它们递回给他,垂下头。
飞坦先是拉高面罩,再轻轻撩起她的发丝,笨拙地将发夹插进去,怎么看都有点不对称。他皱着眉头,一边调整一边观察另一个的位置。
侠客鼓起脸颊。前几天,飞坦来问他女人喜欢什么时,他明明回答‘金银珠宝、包包鞋子、英俊的帅哥’。谁想到飞坦居然能想出这么个花招,廉价的小礼品竟然会让她表情这么多变。
勉强对她的梳妆打扮满意了,飞坦从卫衣兜里掏出一个卷轴。“团长给你的。”
侠客补充道:“派克说她已经把礼物给你了。”
“你们……嗯,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乌奇奇打开自己的手机,找出相机功能,单手勾住飞坦脖子比耶,飞坦表情慵懒淡漠,侠客站在他们身后做了个滑稽的表情。
“第一张照片!”她晃了晃手机,朝二人道别:“那我出门了!”
一人说:“嗯~好好玩哦,小乌。别太想我们。”
另一人说:“滚吧。”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量不想你们的,这就滚啦。”
她化为一阵风,还真是打着滚一路冲上封锁流星街沙漠的岩壁围墙。
侠客推了推飞坦,挤兑道:“啧啧,好体贴的礼物和心意啊。甜蜜蜜啊~哎哎——嘿,小心点!团员之间不准内斗!”
“这不叫内斗。这叫单方面虐菜。”
侠客嗷嗷叫着,左躲右闪,倒在沙地上,吐着舌头大喘着气。“话说啊,老兄,你就这样放她走了?不跟上去?”
“干嘛跟着?反正她会回来的。”飞坦从侠客身上跨过去,披着斗篷穿过沙漠,向流星街的方向走去。
侠客躺在绿洲里,翘起二郎腿,凝视着广阔的蓝天。他打开周边的保护系统,又休息了一会才回到基地内。坐在电脑前,他伸了个懒腰——这是他遨游世界的工具。
幻影旅团,无论分布在多么遥远的地方,都是属于蜘蛛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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