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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寻剑记】(第二卷1-2)作者:云帆为水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0-0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云帆为水 2024年10月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20661 哈哈嗨,老鸽子我终于回来了,在这里先先先道一万个歉,对不起啊!原本说好月底更新的,结果还是拖到十月了;原本说好首更连更三章3w字的,结果只有两章
作者:云帆为水 2024年10月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20661 哈哈嗨,老鸽子我终于回来了,在这里先先先道一万个歉,对不起啊!原本说好月底更新的,结果还是拖到十月了;原本说好首更连更三章3w字的,结果只有两章2w……不过呢!国庆应该,也许,大概,可以连更两章……吧?我会努力的,别骂力别骂力。 总之,人没死就不会断更,今天起红尘第二卷开始更新,没有意外就是和第一卷一样一周一更,稳定至少1w字一章。 第二卷先来认识认识新朋友,萱瑶梦璃玲儿,还有大伙最关心的筱儿后面都会出现的,这一卷的篇幅肯定会比第一卷更多的,就先卖个关子,吊吊胃口吧!   ——分割线——               序章·雨夜红锈剑飞血

  漆黑的雨,抹上黢黑的夜幕。乌云蔽天,不见星月,土路泥泞,积水湍流。像这样的天气,没有谁会愿意出门。

  啪嗒啪嗒!

  几位倾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人此时却行色匆匆,鬼鬼祟祟,可他们走的路却不是通往哪个良家大院或者钱庄粮仓,泥泞不堪的土路笔直通向更远的郊外,这条道路的尽头也只有一间破茅草屋。

  咚咚咚!

  敲响房门却无人回应,门口的扣锁却自己打开了,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毕竟这屋子里住着的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但他们今日亦有所求,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

  屋子里非常简陋,却也非常干净,床榻,炉灶,餐桌,该有的生活用具应有尽有,夜晚没点灯,房间里十分昏暗,只有他们几人手里提着的小提灯能看出前方若隐若现一个青年男人的身影。

  “几位所为何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多年无人与之说话一般沉闷。

  “在……在下无名浪子!听闻此处有一位云少侠专接无人敢接之委任!在下手中现有一卷委托想劳请云少侠……”

  “今日是什么日子?”男人忙不丁地打断了他的话,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几人直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十……十六?”

  “十六,大林木,满执位,冲狗煞南,庚不经络,织机虚张,申不安床,鬼祟入房,宜修饰垣墙,平治道涂……”男人转着瓦碗,清冽的酒香弥漫四溢,夹杂着呢喃之音令人昏昏欲睡。

  “额……那,那您是……答应了?”几人完全是摸不着头脑,根本就听不懂这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他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也不说,只在那里疯言疯语,这几个人都害怕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还没说完,忌开市,安床……出行。所以,今天不行,我不能犯忌。”男人面无表情,闭眼摇头将碗中清酒一饮而尽。

  “你他娘的,耍我们呢?!”一位手持铁锤的粗汉子气的满面通红咬牙切齿,举起大锤就要冲进屋里去。

  “红绫,送客。”

  岑一声剑锋如芒!一柄锈红长剑自角落飞窜而出,刃尖笔直戳进粗汉子脖颈,流出一点殷红赤血,若是再向前走一步,必定一剑封喉。

  “呵呵呵,反应挺快嘛……”一团如火光般妖冶夺目的红光缠绕剑柄,悠悠扩散弥漫出一抹人影形状,刹那间,红光消散,赤锈红剑被一位绝妙佳人紧握手心——

  一身扎眼的红金相间衣裙,一位不过碧玉年华的少女,乍一看女孩英姿卓越,飒气非凡,可那邪魅几近妖冶的面容,如偷猎者盯视猎物般可怖的眼神,无一不将众人吓得脊背冰凉,双股发麻。简单后盘发束起单马尾,清爽干练英气十足,横浅一字眉又尽显清秀之色,黑眸杏眼,粉面桃花,高挺翘鼻高傲挺起,与它的主人一样邪魅骄傲,纤薄绛英红唇微微勾起,似是嘲弄又似是鄙夷,仿佛在埋怨这等小事居然还要令她出手。

  红底金纹,双层晋襦衣领复古典雅,将少女纤细饱满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不输花信人妻的浑圆酥胸将交领袍衣撑得紧绷至极,呼之欲出。袍衣红金双色撞花设计又彰显少女之气,将少女柔美身段映衬得标志悠然。双袖各纹精美刺绣,优雅细腻如浮雕立体,裙摆清新飘逸,红金双层撞色,由一根鲜红丝带系起软糯腰肢,盈盈一握煞是勾人心弦,看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将这千娇百媚的女孩拦腰抱住狠狠蹂躏一番。轻薄裙身古典雅致,美轮美奂,一双细长肉腿在白纱薄裙之下若隐若现,红团花纹刺绣在衣裙飘飘之下如凌空飞扬的花灯,美艳至极。刺红绣鞋包裹住娇小纤窕的玉足,白丝长袜勒住肉腿根处,勒出一圈深浅肉沟,香蜜肉媚,淫靡至极。

  如此妖艳的女孩,定不是甚么善茬!

  “打发这种家伙,居然还要我出手?”名为红绫的女孩邪魅一笑,秀手一翻,红锈剑立刻在粗汉脖子上刮出一道血口。

  “抓住她!”

  几人见形势不妙,马上就要反水,各式兵器法宝如雨点飞檐,如飞箭坠龙,衔带磅礴灵力飞舞,凌厉之间竟连扔来是何等武器都难以看清。能掩藏气息之法宝,至少也是玄阶宝物,也就是说,这几个人的实力,不在元婴之下!

  然而,震天欲聋的兵器碰撞之音,几人却像是同时被击中一般口吐鲜血,纵身飞出数十尺地外,烟雾缭乱,悠悠散去,红衣少女毫发无损,几人的法器却纠缠在一团,互相攻击至深。

  “这……怎会这样?!不……她……她是剑灵!”

  “不可能!那剑不过也是玄阶法器,怎会生得剑灵?!”

  “真是聒噪。”听见恼人的喊叫,红绫瞬间收起娇笑,一字眉目凌厉非凡,仿佛锁定猎物的秃鹫,即使只是与她对上视线都无比毛骨悚然,好像下一秒脊梁骨都会被锈剑戳烂一般。

  剑刃在女孩手中挽出剑花,即使锈蚀成这般模样,也如同削铁如泥的传说神剑一般可怕。无数法器被一刀两断,血红刃光像空中划过的多段闪电,簌簌之音穿林打叶一般自所有人身边划过,绕出一条龙蛇飞舞般的轨迹又重新回到红绫手中。

  女孩单指绕剑,诡谲红光弥漫全身,刹那间又消失不见,红锈剑也自主归位,留下数具直挺尸体,直到半刻钟后才喷血爆体而死……

  第一章 缟白剑客

  十七,立春,黄历上面写着: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陟负冰。宜沐浴,植树,忌开市,嫁娶。冲鼠煞北。

  大夏边境 月满楼

  “哎哟,这位公子好生贵气!您这种样貌可最讨姑娘们喜欢了~小春,小竹,还不来伺候这位公子?”

  月满楼,这里是这片边疆地带为数不多的风雪娱乐场所,也是诸多来往侠客,镖师骑者的歇脚之地。四通八达,消息灵通,也是许多人在此承接委务,混口饭吃的地方。

  不过,大部分人来此,还是为了女人。

  “哎呀!黄爷,您怎么来了,今儿个真是不巧啊……”一位浓妆艳抹,徐老半娘的妇人正匆匆忙忙地接待着客人们,忽然一位膀大腰圆,十分肥硕魁梧的男子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腰间的铜头腰带和一身的华服都被绷得几乎快要裂开来,进门时几个家丁都得远远的躲在身后才不会影响到他侧身进门。妇人一看见他顿时脸黑了半截,又不好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接迎着。

  “什么不巧!别忘了老子可是花大价钱来的!整整五百两银子!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住了十天,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什么狗屁的地儿……”黄爷恶狠狠地骂道,唾沫星子乱飞,声大人糙,看着衣着华丽,不过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茬儿。

  “哎哟,黄爷,今天……今天真的不巧啊,盈袖她……”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巴掌狠狠地扇倒在地。

  “去你妈的,来亲戚了?来亲戚了老子照样干她!”

  “不……不行啊!黄爷!我家盈袖卖艺不卖身的……”

  “滚!收了老子那么多钱碰都不让碰?!赶紧滚!”黄爷一脚踢开她,两步并一步地咚咚踩上二楼,穿过各种翻云覆雨的隔间,听着那些心潮澎湃,脸红心跳的男女呻吟,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最里层,便是这月满楼最富盛名的花魁——风盈袖的居处了。

  传说这女人不仅花容月貌,赛过天仙。更是从小精通音律,一手古琴操得行云流水,即便是远近闻名的乐师也只能高山仰止。是多少才子佳人,江湖侠士,甚至是大儒仙者们的梦中情人。可惜虽是生在风流之地,她却从不接客,而月满楼也从不对她刁难,所以也有许多传说在这女人身上。

  比如猜测她是某位皇室家族,或者王公贵族,来此处不过是躲避劫难,等到时机恰当之时便会有王家军队接送回朝。不过这些都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并未被官方证实。

  “这里,就是了……”黄爷嘴里的口水都快流成河了,赶紧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一个女人端坐在凉席上,白玉肉腿前摆放着一张古琴。女人一头清秀靓丽的乌黑秀发被一根乌木沉香花簪向后盘起,一簇微卷鬓发如幽世古藤一般延伸到那玉面粉颊之上,为其增添了一抹独特的古典清雅端庄之美,清丽朴素的妆容与这里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格格不入。勾人心魄的狐狸眼角勾起一道红蓝相间的浅淡眼线,眉心一点花钿尽显狐媚之气,碳黑瞳如墨砚般温润如玉,又似春凤般柔情似水,但那无神冷淡之意却远远盖过深藏其中的柔和,时时刻刻无不在透露着冷漠如霜,绝不容许侵犯的刺猬般的自我保护欲。眸肌肤赛雪似凝脂,光润如玉般香风阵阵的雪鹅脖颈与锁骨是为数不多暴露在外的肌肤,一颗惹人注目的美人黑痣坐落在那美轮美奂的天鹅颈上,让人恨不得当场将她扑倒在地亲吻啄吸,尝一尝这位天仙美人的温润体香。

  纤腻柔顺的蚕丝轻薄金丝镶边面纱遮住口鼻,只能隐约瞥见淡粉薄唇向下弯起愁眉不展的弧度,古朴典雅的粉白襦裙将女人娇美熟透的身材完美隐藏起来,只有那呼之欲出的丰润乳肉,挺嫩白翘似山峦起伏,被抹胸束衣压缩得紧致非凡。稳坐蒲团被压出一层令人血脉偾张的紧致臀肉褶皱在大方地告诉世人这一身娇媚身躯究竟是多么的丰满可人,与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柳腰形成强烈对此,修长美腿被轻纱薄裙紧贴包裹,在透亮阳光下照出沁人心脾的阴影轮廓,与那娇小精致,不着鞋袜,糯嫩软香的玉足一并勾起强烈诱惑。仿佛每一处美肉哪怕只是闻一闻香风,舔一舔肤肉都会下体直挺,狂热躁动。

  “黄爷,今日小女另有接客,还请择日再来。”女人只瞥了一下他,狐狸长眼就露出了极为鄙夷的神色,仿佛什么天下最不堪入目的东西进了她的眼一般,面纱之下不用细看都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嘿嘿……嘿嘿嘿……果然是美若天仙,够味儿!哈哈哈!我喜欢!”黄爷刚进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么惊艳动人,宛若熟透的禁果一般的美人儿,居然一个人都不敢享用?这里的男人都是什么纯种乌龟?还得是小爷我给这美人尝尝什么是女人的滋味!

  “小女已经说了,今日另有接客,不要怪小女未曾提醒您。”风盈袖见来人不退反进,狐眸微微眯了眯,手伸向凉席下方。

  “臭婊子还立牌坊!老子花了多少钱你不知道吗?!别以为老子是来听你弹那破琴的,你以为来这儿的人什么想法你不知道?老子今天就要尝尝你什么味儿,你还能把我怎样?”黄爷龇牙咧嘴地大声嗷叫着,更加肆无忌惮地放快脚步。将要靠近之际,风盈袖突然一个健步向后,从凉席下摸出一把锋利剪刀,直挺挺捅向自己雪白的脖子。

  “黄爷还请自重,小女向来卖艺不卖身,若是再向前一步,小女只能以死自证清白了。”风盈袖目光冷漠,语气更是比她手中的剪刀锋芒更甚。

  “你……呵呵,我可不信妓院里的婊子能有贞洁,我就不信……”黄爷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不信邪一般向前走了一步,谁知风盈袖立刻毫不犹豫地将剪刀口扎进天鹅颈,尽管只有一点,却霎时血流不止,足以证明这把刀有多么锋利,而她握刀的手却连一点颤抖都没有。

  “你!别乱来!”黄爷登时赶紧后退一步,他可不想肏一个尸体。就在二人相持不下之际,楼下又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方才的妇人又钻了上来,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

  “不好了黄爷,您快下楼吧!”

  “下楼?你他妈的还做不做生意了?啊?”黄爷被风盈袖强行阻断本就不满,这老东西又来搅局,已经是火上浇油,恨不得直接拆了这月满楼。

  “呵,黄爷还是趁早走的要紧,不然待会儿可不是奴家受罪了。”风盈袖看见这般闹剧反倒是放下了戒备,甚至连剪刀都放了下来,继续端坐蒲团,甚至已经在调试琴音了。

  “什么意思?!”还没问完,另一段徐徐缓步再次响起,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素白缟衣,背着一柄锈红长剑的男人走进了房间。

  男人面冠如玉,翩翩公子,却面若冷霜不苟言笑,长发披散不系不冠,却打理整齐不似山村野夫,黑漆如墨般的眼瞳幽邃至极,仿佛一潭死水,人坠入其中便不知踪迹。

  这家伙……明明毫无修为,为何会有莫名的压迫感……黄爷自认为身为六阶体修,在这边疆之地鲜少人能出其左右,而这个看上去只有弱冠之年的男人,为何会令他喘不上气来?

  “李娘,人太多了。”男人冷冷开口,简短而颇有张力,沙哑之声仿佛多年未曾说话一般。

  “诶!云爷,出了一点小意外,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盈袖啊,一会儿陪云爷喝点酒,权当赔罪了!”

  “是。”不仅是李娘对他低三下四,连刚入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的风盈袖都如此轻易地答应了陪酒的要求,这令黄爷挫败不已。开什么玩笑,老子什么女人没玩过?今天还能在这小小的妓院里栽了葱不成?!

  “臭小子!这娘们老子今天包了!该滚的是你!”

  “这是盈袖姑娘的二十两银子。”然而,白衣男子却直接无视了他的咆哮,自顾自地给了李娘正常的价钱,而李娘也是不停地点头哈腰,丝毫没把他放在眼中。

  “臭老娘们!老子给了五百两!五百两!!!”黄爷气急败坏,腾出大手就要来抓人。

  砰!

  一团肉球从月满楼笔直地飞了出去,在一面早早废弃的城墙上撞出一块大洞,又是轰隆一阵巨响,这座废弃城墙轰然倒塌,颓垣断壁尽数倾倒在那颗肉球之上。

  萧烟云收起巴掌,方才这一掌留了三分力道,应该只会留下个经脉寸断,不过那些城墙坍塌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了,斜眼看了一下被撞成窟窿的墙面,又掏了十两银子给了李娘。

  “我赔。”

  “哎哟,云爷啊,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你们玩儿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李娘见送走了那个扫把星登时眉开眼笑,摇着屁股就关门走了,独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往常那些曲吗?”风盈袖先回过神来,琴也差不多调好了,萧烟云每次来这儿都只点那几首曲子,听完就走,中途不说话,眼睛只盯着喝酒。偶尔红绫会跳出来活跃活跃气愤,可这个男人却几乎什么话都不说。

  起初她也十分害怕这个男人,此人修为深厚,十分了得,方圆百里都无人能出其左右,若是他强来,连这月满楼都没人拦得住他。幸好,他为人十分洁身自好,来月满楼只为收些委任,来她这里听曲。因为修为高深,他收的也是这一带无人敢接的活儿,所以十分有名,这里的人也对他三分敬畏,七分佩服。

  不过他生活十分规律,每六日在外游历,第七日来她这里听曲,从未打乱过顺序,而且他每处地区只走一次,从来不接自己已经去过地带的委任。最令人费解的是,此人极为迷信,只有一种例外能让他打乱规律,那就是黄历上的凶煞之日。

  算下时间,自己来月满楼已有五年,却从未见过像他这般奇怪的人。

  “天天听这几首,烦不烦?盈袖,换点别的。”红雾弥漫,从中走出一位妖媚至极的红衣女孩,毫不见外地坐在桌子上,翘起高高的二郎腿,衣裙敞开露出丰润肉感十足的白丝长腿,红底绣鞋再向前甩一点就能踢到萧烟云的脸了。

  “红绫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妾身。”在这月满楼里生活多年,她自然知晓剑灵这种事物,也当然知道剑灵和剑主的话该听谁的,就算红绫性子乖张跋扈了些,但至少付钱的是萧烟云。

  “红绫。”男人厉声斥责,强行驱动剑主契约才让女孩从桌子上下来,所幸剑灵之体无法触及凡物,桌上的好酒才没被她那白花花的肉嫩屁股坐坏。

  “稍等片刻,妾身为公子……”风盈袖刚要起身为他斟酒,萧烟云却摆手制止了她。

  “不必。”

  “……李娘说过要让妾身陪酒,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妾身。”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些微的不满与挫败,风盈袖的自尊被牵引到了奇怪的地方。

  “不必。”可萧烟云连看也没看她一眼,自顾自地倒酒,一杯一杯地惆怅自饮。

  没办法,风盈袖也只能捻起琴弦,低眉信手开始弹奏这一年来已经为他弹过无数次的乐曲。她不知道这首平平无奇的曲子是如何得了这男人的芳心,可从未变过便足以证明这几首歌在他心中的分量。虽然只是些抒情化意的风格,但她知道这明显不是男人喜欢的类型,定是哪位他中意的女子为他弹过,所以才如此念念不忘。

  倒是个痴情的家伙……风盈袖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那双深邃忧伤的眸子仿佛暗藏着无尽的愁苦,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男人变得如此疯癫,她不知道……她一点也不了解他。

  而这边,萧烟云同样感慨万分。

  “那就多谢镜姑娘了,明日在下必将肝脑涂地,定为姑娘找到灵泉!”

  “明月照我心,能得公子这般豪侠为友实乃庆幸,不知公子可愿赏耳,听小女奏乐一曲?”

  “姑娘盛邀,为何拒绝?”

  萱瑶,你过得还好吗?伤病可有消退?修为可有精进?你会不会责怪我的不辞而别,你会不会对我现在这般模样失望难过?

  自从他离开鹏摇山,没过多久镜萱瑶甦醒后便辞离了仙山,而他也因东方筱之事心境受挫,独自一人对所有人不告而别,来到大夏边境各处,寻找天魔和魔教的踪迹,希望能找到绝情剑的线索。

  可一别五载,自己却一无所获。除了偶尔会和师尊通讯外,他却不敢与千狐门再有联络。幸得在他刚刚出走之际,红绫似是被他受挫的心境影响,其中剑灵竟挣脱了师尊的封印,若不是及时以血为契立下灵主之约,自己说不定还会被这丫头给背刺一刀。

  这五年,也只有红绫与他相随了。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只是盯着红绫看了一眼,这臭丫头的恶劣脾气就涌了上来,刁蛮骄横地冲他威胁道,丝毫没有一点剑灵的样子。

  “方才李娘之事,妾身在此向公子赔罪。”风盈袖一曲弹毕,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欠身向前朝他鞠了半躬。

  “无妨。”虽然有利用自己打发走那肥猪的嫌疑,但在他看来不过动动手指的事,还不值得大动干戈。这里的女人都是心思精明的人,他也能理解。

  “嘶……”风盈袖点头起身,却不慎让方才刮出的伤口见了风,玉手轻抚,忽然惊觉脖颈之下已是黏红一片,将内衬和面纱一角都染的通红。

  “你受了伤。”萧烟云闻到了一丝血腥味,抬眼便看见了她掌中一滩血水。

  “小伤而已,不劳公子记挂。”女人淡淡拒绝了他的关心,像她这样的女子,最不能随意接受男人的好意。

  “鄙人不甚精通医者救人之法,这药你拿去吧。”萧烟云将一瓶灵丹放在桌上推向了她,随后便起身离开,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呵,收着吧,指不定哪天他就走了,这么好的丹药可不便宜,你还想赎身吧?可别破了相。”红绫没心没肺地说道,甩了甩手,红锈剑便跟着她一起窜出了房间。

  ……

  “哎哟!云爷!您今儿个可真早啊,不陪盈袖姑娘多玩玩儿啊?”柜台前,一位行为举止十分轻佻阴柔,音调也是十分扎儿的男子正叽叽歪歪地和萧烟云搭着话。

  “没什么可聊的……”萧烟云刚说完,就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又坐在他旁边开始搭讪起来。

  “云爷~又来接委任啊?多无趣啊,不如留在这儿,陪陪姑娘们怎么样啊?”

  “是啊云爷,凭您的脸面,我给您打个对折~”

  “云爷像是缺钱的人么,自然是会的花样多,云爷才喜欢呢~”

  几位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能把他那纯白缟衣染成红色了,虽然不想发作但这些个女人的确十分烦人。

  “去去去,一边去!没瞧见云爷是来干嘛的吗?一群粉骷髅连点眼力见都没有……”男人替他打发走了一脸不满和遗憾的女人们,又瞧着他啧啧称奇,“唉,我的云爷嘞,您也算是这儿的一朵奇葩了,来妓院却不玩姑娘,霸占着最漂亮的那一个不说,最可恨的是,您还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废话少说,可还有我没去过地方的委任?”萧烟云冷眼一瞪,全身肃杀之气瞬间浇灭了他的嬉皮笑脸,赶紧掏出几张油纸恭恭敬敬地呈上。

  “嘿嘿,这几个都是咱精挑细选的,不是云爷您,我都不给呢。”

  讨魔山脉,四阶魔兽沙海毒龙,元婴境都能干的活儿……翥岩壁,九仙玲珑草,用不上……淹没黄金城,无聊的秘境把戏……

  连着看了多个委任都没有能入他眼中的,多数是他根本就看不上,这种任务在这里的修士看来的确很有难度,不过让他去做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没有了吗?”即将翻阅到底,萧烟云甚至有些犯困,两指揪着眉头才耐住性子继续看下去。

  “云爷,这几个已经是最不好接手的了,这儿的人可没几个敢拿的,您倒还看不上眼了。”男人阴阳怪气地摸着脸颊,加上那尖声尖气的音调,不由得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嗯?祖龙月牙潭天魔领地巡查?这里似乎没有去过,而且还是天魔的领地,说不定能找到绝情剑的线索。萧烟云终于将目光锁定下来,不过这几年他也没少接触天魔的窝巢,不说这些怪物绝大多数根本不通人性,无法交流,就算能俘虏精英,它们也会选择自爆而死,根本无从下手。

  除非能再遇到一个那天在鹏摇山下截杀他的天魔将领——不过这种机会微乎其微,所以他也并没有怀抱多大希望。

  “……大夏边境为天魔所扰于是多年,天魔凶狠,以至占我大夏祖地,本官特此下令悬赏千两白银至盼有能之士,深入魔窟,为我军巡查敌情,事成封爵赏金,必不亏待。特此通告……”

  萧烟云目光移至落款人时,那似睡非睡般的死鱼眼猛然清醒,双唇微颤,另一只手攥紧成拳——

  “大夏北镇抚司指挥使,韩玥……”

  “云爷?云爷?”男人见他看得发呆,凑近瞧了瞧,才发现是今天官家来硬塞给他的传单,这种官家的活儿他们一般不接,也没几个人愿意接,他怎么……感兴趣?

  “云爷,您……还想跟当官的,攀攀关系啊?”

  “不,只是……我认识她。”萧烟云把悬赏令折了起来收好,又挑了两个委任。

  “谁?韩大人?您认识她?”

  “算是吧。”萧烟云不想再多说了,抓起红锈剑转身就走,红绫百无聊赖地跟在他身后。

  “你想帮韩玥,还是想打听那女人的消息?”红绫双臂抱胸,秀气的一字眉轻轻跳动,银铃儿似的笑声毫不客气地揶揄着他。那段时间虽被封印在剑中,不过外面发生了什么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知道了又怎样,”见他迟迟不愿开口,女孩乘胜追击般地嘲弄道,“你算她什么人,她现在早就把你忘了,更何况,你真的会去找韩玥?我可不信……”

  “够了。”萧烟云实在受不了她的聒噪,语气冷淡地低声呵道,强行将她收回剑中,自己的耳根才清净了些。

  他不是想否认红绫说的话,现在的他算得上东方筱什么人?她把什么都忘了,自己却还记得。他不是没想过喝下那半坛醉生梦死,可每次动手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五年过去,那坛酒他也始终都没动过。

  回到住处,这里也不过是个郊区偏野的竹林,茅草屋。住多么好的地方也无济于事,这里风景不错,灵力充沛,更适合他修炼一些。

  刚回到家中,萧烟云便拿出一张符箓,默念口诀,呼出幻影,一道白衣青衫,似九天寒宫般遗世独立的高挑身形便赫然显现。

  “师尊。”萧烟云单膝跪地,抱拳俯首。

  “云儿,你在那边可还安好?有没有遇到甚么危险?”凌慕雨冷艳如高原冰湖般的桃花媚眼尽是忧心化作柔情似水,清冽濪容与那一身雪白衣衫,与蓬松绒雪化为一体,仿佛那傲世雪峰之上神圣不容侵犯的清澜神女一般圣洁,而那近乎溢出桃粉眼眸中的溺爱关切,又好似那多年未见孩儿的持家贤母一般淑芳温情,给人寒天腊月如沐春风的平和安心。

  “徒儿一切安好,不过……徒儿愚钝,历寻多年,绝情剑竟一无所获,令师尊失望了。”此番下山,本就是为了解救师尊,可不仅山下一月变故颇多,这五年更是蹉跎度日。每每与师尊传讯,师尊总是宽慰着他,一如既往教他修炼功法,指导他少走弯路。可他却还是无以为报……

  “那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凌慕雨并没有立刻斥责他的丧气,只是平淡地问道,话音柔和似磬钟轻响,仿佛能扫清心中一切杂念。

  “师尊,我一定会找到绝情剑的,无论如何,付出什么代价,我也会找到的!”

  “嗯……不久前我听说,大夏边境天魔出没频繁,你要多加小心。天魔消失百余年,谁能知晓它们是真的兵败如山倒,还是伺机而动准备卷土重来。”

  “徒儿谨记。”

  这几年来,虽然萧烟云表面上依旧和以往般恭敬凌如常凌慕雨,可身为师父,她又何尝看不出徒儿深藏心中的愁苦,每次传讯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随着时间推移,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

  云儿,我多么想让你回来……

  “师尊,徒儿这次,想走远一些,去天魔的领地看一看。”萧烟云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再稀疏平常的事一般。

  “……你考虑好了吗?”凌慕雨本想制止他,可她知道这个犟徒弟的性子,自己又不能轻易动用灵力,无论如何,他已经至弱冠之年,也该由他自己思考行动了。

  “嗯。”

  “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若是难以抽身,为师给你的符箓亦可传送,千万不可大意。”万般嘱咐,也比不过那心系爱徒,远隔千万里之外的缱绻一眼。

  “是,师尊,徒儿还有其他要事,择日再与师尊报安。”萧烟云抹去传音符,凌慕雨的身影消失不见。逃命符箓,防身法器,爆发金丹……将一切准备妥当后钳掌使力,放置角落的红锈剑飞身而来,钻入他手中,红雾飘渺,红绫四周查看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和那老太婆说完了……?”萧烟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者只是翻了翻白眼,对此毫不置喙,“她在我身上下了十八道禁制,还不许我发发牢骚?”

  “说完了就走吧。”萧烟云将禁制圈紧了些,像是在她脖子上挂了一个无形的项圈,几乎可以说是被拖着走的。

  该死的臭小鬼,竟然让我魔剑大公如此耻辱,等本姑娘重获了自由,看我不把你……红绫咧着虎牙,雪白皓齿上下磨研愤愤地嘎嘎作响。

  萧烟云并没有径直前往边境长城,而是先回到了月满楼。

  “李娘,盈袖姑娘还在否?”将五十两纹银递给李娘,这个时间点风盈袖可能已经不接客了,要求人办事,诚意得足一些才行。

  “哎哟,云爷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有空!当然有空了!盈袖就在二楼呢,老地方,您快去吧!”李娘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刻点头哈腰收了钱,甚至有些反常一般催促着他上楼。

  “那便好。”虽然能看出老板娘的不同以往,但他也不怕对方一个凡人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带着红绫一起上了楼。

  楼上楼下尽是喝酒寻欢,男女欢爱之音,多年来他却从未被这些凡欲困扰,但最令他夜不能寐的,却也是情情爱爱之事,修行多年,他从未感到自己如此矛盾。

  “办大事儿也不忘来瞧瞧你的小情人,难道你看上她了?”红绫将红锈剑攥在手中当筷子似的转圈,玩味地盯着他笑。

  “我需要确认一件事。”萧烟云没理会她的调侃,“我要去大夏祖地,不止是为了调查天魔。”

  “盈……”推开房门,原本刚准备好的说辞却硬生生堵在了嘴边,映入眼帘的是香艳十足的画面——

  女人那双狐媚朦胧的眸子因水汽而饱含春色,淡妆卸去却并未掩盖她宛若神仙妃子般的惊世仙颜,反而因为少去几分风尘之色而飘散着典雅清秀之美,氤氲甜腻的女性体香像是刚打开的蒸笼一般,与弥漫在温润空气中的蒸汽一同钻入鼻腔,如此芬芳馥郁仿佛自带让人浑身燥热的焚香媚药,令人目眩神迷。

  娇嫩似白玉牛乳般润滑的肌肤大片大片裸露在外,即便有白茫茫的雾气替她挡住些许羞涩之处,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被看了个精光。那前凸后翘,丰润如水球般的椒乳没有缠胸绑带和亵衣托顶,此刻宛如两颗吊钟木瓜一般,那般沉重好似要将女人的颈椎都垂弯来,每一步走动都会如同水袋一般弹跳变形,女人纤细的手指托住下乳的瞬间便消失无踪,被这一对肉球藏入仿佛装满人乳的美肉乳房之中,让人恨不得当场代替那两只手钻入这两颗奶香爆乳,死命嘬取其中尚未孕育的乳汁。

  细挑不足双掌一握的柳腰并未被那傲世豪乳所掩盖光芒,相反在那双巨乳同样扎眼的爆汁肥臀中间,这一身纤细的腰肢反而成为了更加惹人怜爱的宝物,与女人娇弱阴愁的仪容体态呈现完美的适配,肉嫩十足的小腹升起一点属于花信女子独有的小赘肉,将天下女子同样视为不可亵渎之处的幽径肚脐微微撑起,在此刻全身赤裸的情况下更显得诱惑非凡,随着自己主人的呼吸仿佛呼吸一般浮动,像是在故意勾引男人一般展示着自己无尽的羞耻与敏感。

  那磨盘一般蜜湿紧翘的肥臀在与腿根相接之处划出一到月牙似的凹痕,沐浴而过的清水露汁从半月型的丰满臀瓣划过一到水淋淋的痕迹,一半滴入双臀之间的幽深股沟,一半夹入臀肉之下的腿根深处,让那香津津,水嫩嫩的腿肉更抹上一层出水芙蓉般的娇嫩艳丽。匀称协调的肉腿没有一丝赘肉,每一处都仿佛夺天巧之工,修长润白,饱满紧实,仿佛一掐出水,一捏成团。五根玲珑足指瞬间并拢蜷缩,成内八与冰柱玉腿一齐合拢收紧,预示着其主人的娇羞惊恐,慌忙将自己的走光之处几乎无用功般的遮挡住。

  “……抱歉,盈袖姑娘。”只愣了一瞬,萧烟云立刻转身背对,不再多看。

  “身材不错……身子都红了呢~”红绫靠在墙边,也是咯咯笑得酥胸乱颤,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在一旁煽风点火。

  “登徒子!谁让你上来的!”风盈袖气恼娇羞地骂道,失去面纱遮容,还被全身看个精光,她赶紧钻上床拉下纱窗,还嫌不够又用厚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只手紧紧攥住剪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李娘说姑娘正在楼上,鄙人有一件要事想与姑娘商讨,但……不知道姑娘正在沐浴,还望海涵。”萧烟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甚至没有一丝磕巴慌乱,如此真诚的回应让风盈袖的戒备也稍微放松了些。

  “你先出去,等我换好衣裳……”

  “嗯。”

  ……

  第二章 大夏祖地

  “所以,云公子到底有何事如此心急?”风盈袖穿戴好衣服,这次她连脖子都围上了一层绵巾,生怕再有一点露出让这个男人看见了似的。不过她又不敢不接待他,只能让他把话说完。

  其实她多少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李娘搞得名堂。

  在青楼,可不需要什么贞洁烈女,没了贞洁,就算赎了身别人也知道你是个妓女,没了贞洁,才是真正的相当于把自己一辈子卖进这里了。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女人,没贞洁可比有贞洁有价值得多。

  所以她想哄骗萧烟云在她洗澡时进她的房间,心想他这样的绝世高手,也许就能破了她的身子,反正这萧公子也随时来献殷勤,男人嘛,来这种地方肯定是非奸即盗的。

  “我需要盈袖姑娘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萧烟云与她一同盘坐草席,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回避她的视线,反而认真凝重地盯着她看。

  “萧公子这般能人都办不得的事,妾身又何尝能办得到?”风盈袖柳叶似的细眉动了动,虽没有直接挑明,但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心动的。

  “我需要大夏祖地封印的阵法地图。”

  “咳……!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不得了的话呢……妾身可没这么大能耐。”风盈袖差点被茶水呛到,这种东西估计只有边境长城的军官才有些微可能性知道点眉目,她怎么可能了解?

  “我听闻梅都统曾来找过你。”萧烟云这么一问,风盈袖倒是愣了愣,好像是有过这么一个人来找过她,不过此人行事粗鄙,但也没放在心上。

  “一个都统而已,还不足以知晓如此机密的军情罢。”风盈袖摆弄着茶具,看着红绫不让她把房间弄得一团糟。

  “我可以控制他,让我的神识进入军营,以他的身份,见到高层不是难事。”

  “这样多此一举,你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神识进去呢?”

  “神识在人体内才不宜被修士结界察觉,”红绫补充道,“大夏边境多年对抗天魔,军队中修为高深之人必定众多,神识若是被截获可是要命的损伤,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而且,他也在害怕一个人。”

  “害怕?”风盈袖有些惊讶,这个男人会有怕的人?

  “准确来说,是不想遇见那个人……”

  “行了。盈袖姑娘,你答不答应?”萧烟云平静地打断了红绫的八卦,他现在只想解决眼下之事。

  “你刚才说,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风盈袖斟酌片刻,最后再次确认道。

  “只要不伤天害理,违背伦理道德,我都可以办到。”萧烟云保证道。

  “我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正好,它也在你要去的地方。”风盈袖正襟危坐,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东西?”她要找大夏祖地的东西?萧烟云不免有些警惕起来。

  “天龙之血。”

  “你知道天龙已经几斤灭绝了吗,这天龙血有多珍贵你知道吗?”萧烟云皱了皱眉,天龙与海龙可不一样,那可是自诞生之际就生在天界的无上尊龙,就是四海龙宫的宫主也要让御龙尊者三分。

  而现在天龙一族已经绝迹,只剩无龙可乘的御龙尊者独自支撑天龙血脉。天上之物,就是一颗仙人随手种下的果树掉下的果实都是无比珍贵,更不用说在天界都惜如珍宝的天龙血了。

  而且她一介凡人,为何需要这种东西?

  “我知道。”

  “你怎么确定大夏祖地一定有天龙血?”

  “传说,”风盈袖其实也没有多少笃定,“大夏千年死守天魔边境,又承袭龙凤之脉,奉天龙,玄凤为尊,御龙尊者曾赐龙血一瓶。”

  “这就是个传说而已。”

  “无论它是不是传说,你也可以帮我去佐证,是假的,没有我也认,但我只要这个,除此之外什么我都可以不要。”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连一旁看戏的红绫都看不下去了,尖细的眼尾眯成一条细缝,红衣裙摆随风飘起,细长白腿迈着猫步走到二人中间,俯下身来死死盯着她,仿佛一只鬃毛炸起的野兽,“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说出口的那一番话,就足够让大夏皇室给你下追杀令了?你一介凡人,毫无修为,凭什么要如此暴殄天物?!”

  “……我答应你,但只能给你一滴血,足够了吧?”萧烟云皱着眉头,虽然极不情愿,但这是唯一一个能绕过韩玥前往大夏祖地的办法,若是那女人知晓自己身在此处,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

  “足够了。翌日我会派人请梅都统来,不过他愿不愿意赏光就是另一回事了,晌午你再来我这里罢。”被红绫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瞪住,她就是想有额外的要求也不敢,更何况一滴血确实已经足够了。

  “很好。”不再多言,萧烟云转身离去,红绫最后极为不满地朝她哼了一声,甩着红锈剑将房门劈成了两半后才解气地离去。

  “你知道这买卖不划算,为什么还要便宜那女人?”红绫柳眉倒竖,双拳抱胸,白玉乳肉被挤压得软沓变形也不肯松手,看上去是真的很生气。

  “我做事,与你何干,你何时如此关心我了。”萧烟云冷淡地说道,连回头看她都懒得。

  “呵,我不过是见不得这种女人占大便宜后洋洋自得的模样罢了,说不定那女人现在还在房里笑你呢——还以为他能有多聪明,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蠢。”红绫尖酸刻薄地阴阳道,还一边在身后搔首弄姿,蛮腰翘臀如细柳花蛇一般花枝招展,娇声娇气地学着青楼里的女人讲话。

  “……”

  “这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萧公子~”见他不言语讲话,女孩露出一副娇柔妩媚的姿态,快步向前紧贴在他身后,身为剑灵,这个男人——自己的剑主,是她唯一能触摸到的存在,女孩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要柔软得多,背后那两团雪白棉花似的椒乳几乎是刚压在他身上便挤缩成一滩扁球,瞬间又充满弹力,仿佛在蠕动着整个乳肉上的每一个细胞,活跃四射地翻涌,蹂躏,让白嫩娇柔的乳球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无声地跳动着。

  “她一样,那东方筱也一样,找到你的苏梦璃,甚至是你的……前妻镜萱瑶,她们都是如此~女人就是这样的,男人只不过是她们一时的消遣和帮她们办事的傀儡罢了……”红绫楚楚可怜的挺翘睫毛颤了颤,颇为怜惜地看着他,纤纤素手绕过他的肩膀环抱着他,月白银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萧烟云转过头来看着他,这男人死气沉沉的脸仿佛从五年前就从未摘下过,现在也是那般冷若寒霜般地看着她。

  “你不也一样吗?”男人抓住她的手轻松撇开,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家中走去。

  “呵,算你有自知之明。”女孩又重新恢复到往常那般邪魅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

  翌日

  风盈袖在房间里随意打扮了几下,静静地等待着音讯,萧烟云和红绫各自隐藏起了气息,以他们的修为,这个梅都统肯定是无法察觉的。

  “喂,你们还在吗?”当然,风盈袖也是无法察觉的,这两人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都有些坐不住了,就这样干等亏他们还等得起。

  “来了来了!”就在她还以为这两人早就走了的时候,楼下的李娘急匆匆欢欢喜喜地上了楼,腾一下就把她的门推开了,“梅大人,盈袖就在里面了,您请,您请!”

  “哦……嘿嘿嘿!盈袖姑娘,匹夫这厮有礼了。”进门拐进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见到风盈袖立刻喜笑颜开,大咧嘴笑得都合不拢了。

  “梅都统,妾身有礼了。”这种一上来就暴露本性的家伙她最是厌恶,本来被卖到此处便是身不由己,天天还要面对这么一群饿狼饥兽,她宁愿一剪刀杀了自己得了。

  但现在她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盈袖姑娘你终于想通了,我就说过你从了我免不了好处的!”也难怪他想歪,要让这高冷得比那高高在上的宗门仙子还冷淡的女人主动请别的男人,多少人连想都不敢想,今天这便宜被他占到了,肯定是邪念祟起,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个故作清高的风流艳妓按在身下了。

  “你!你等等!”风盈袖也没想到对方直接就冲了过来,慌张后退想摸剪刀,却不曾想被裙摆绊倒,那糙汉子张牙舞爪的模样近在咫尺,自己却只能像个待宰羔羊一般瘫倒在地。

  啪!

  “什么人?!呃啊!!!”突然一只大手将壮汉胳膊死死钳住,强行扭转将他向后拉扯,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忽而脑海中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瞬间抽空一般,意识瞬间消散无踪。

  “多谢姑娘相助,”片刻后,梅都统挺起腰杆向她施了一礼,差点把她吓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萧烟云应是得手了,“红绫,你留在此处看好我的肉身。”

  萧烟云循着他的记忆并未找到关于大夏祖地的记录,只能亲自去一躺边境驻军的驻地了。

  “这就……成功了?”风盈袖还有些不自觉,一切发生的太快,她都还有些恍惚。

  “一个小忙,换一滴天龙龙血,你这话要是敢同那些刁蛮跋扈的宗门长老说,当场就能给你捏成肉渣。”红绫闪身出现,将门窗以法印封锁,翘起长腿横躺在长椅上,肌似雪玉般光滑蜜润的腿肉将红裙大方推开,如此大胆的动作连风盈袖这等风尘之女都不由得脸红害臊。

  “唉,白日漫漫,难做消遣,盈袖姑娘想不想玩玩有意思的?”红绫将目光看向一旁如同石膏蜡像般的萧烟云肉身,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浅笑。

  ……

  大夏边境西部驻地 主帅营

  “梅大人。”

  “梅大人。”

  进入驻地也没有触发结界的反应,师尊教自己的屏神凝气之术恐怕已经是仙家级别的宝术了。

  这大夏驻地的边境军果真是高手如云,连最基础的士兵都是半步金丹的修士,难以想象大夏千年以来抵御域外天魔到底消耗了多少资源,难以想象东方筱为了维持将天魔抵挡在长城以外又耗费了多少心力。

  “梅都统,张帅有请,今日的例行会议,每位军官都需要参加的。您昨日多喝了些酒,张帅特意让小人来提醒您,不要误了大事。”正在观察着营地,一位侍郎打扮的士兵一眼瞧见了他,便匆匆赶来提醒道。

  “好!本官知晓了!”看来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萧烟云学着梅都统大大咧咧的模样回应道,跟着侍郎一起向主帅帐篷走去。

  一路上能看见的士兵们都磨兵快刃,随时都是一副兵临城下的模样,也不知是近日天魔入侵频繁还是他们向来如此。

  “梅都统,你来迟了。”正站方桌上把位的是一位身穿麟羽甲,白须长髯,面容十分凝重的老人,萧烟云目测此人修为至少也在半步洞虚之境!

  “将军大人恕罪!恕罪!”

  “罢了!”老将军摆了摆手,让他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这才浑浊地咳嗽一声,声若洪钟地开嗓道,“诸位,吾等奉陛下之命驻守此处,抵御那邪魔妖祟,与其余长城守军别无二致,可吾等驻足西部,亦肩负守卫大夏祖地一责,如今天魔肆虐,祖地守军失联多日,派出援军也渺无音讯,这次的邪魔来势汹汹,觊觎我大夏心腹,恐是有那恶名昭着的天魔魔将坐镇。”

  “吾等未能尽所职责,乃末将一人之疏忽,辜负陛下之信任,待到此事尘埃落定,吾将亲告陛下,免职受罪!”

  这老将军倒也是个性情中人,不过或许也和此处曾是那原本的大夏国国土所在之地吧,生于最初的大夏,在如今帝国如此强大之时却令故土失守,的确难平苦闷业火。

  “老将军何出此言,陛下遣派本官来此,就是为了了却此事。”

  这声音?!萧烟云登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女人真的来这里了!

  “陛下可是说了,老将军鞠躬尽瘁,还希望将军能再效神功,卫大夏河山呢。”

  帘帐翻过,那一身锦绣刺身飞鱼服,高挽乌黑长马尾,粗眉眯眼淡泪痣,俨然一副不怒自威,笑面恶虎的阴冷美人,不是韩玥又是谁?

  “韩大人说笑了,是老夫未能尽我所能,失守祖地,罪当斩之!”

  “老将军,陛下洪恩浩荡,绝非嗜虐好杀之君,将军卫国百余载,佑一方百姓安康,护大夏山河无恙,如此功绩,陛下着实不忍为难。若是将军自责难安,便早日夺回祖地,也是以慰陛下愁苦之虑。”韩玥那伪善的笑容柔和了些许,掏心掏肺的话语也打动了老将军,立刻跪谢隆恩。

  “诸位,如今天魔动荡,边境恐慌,陛下同样日夜难寐,忧虑忡忡,”忽而,韩玥收起笑容,睁开杏眼,面色庄重严肃地面对众将,高声宣道,“因此,陛下决议,择日——”

  “御驾亲征!”

  什么?!东方筱要来这里?!萧烟云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她居然要来这里?

  “老将军,你们继续吧。”韩玥说罢便退至一旁,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到韩玥向他这里瞥了一眼。

  “好,梅都统,去拿祖地阵法图来!”

  “是。”萧烟云浑浑噩噩地站起身来,循着本人的记忆去拿了图纸,却在回头的瞬间与韩玥四目相对。

  这女人,难道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萧烟云不敢多看,匆匆将阵法图拍在桌上,正要摊开——

  “等等!”

  韩玥,再次起身了。

  “梅都统今日迟来了片刻,是去哪里了?”韩玥将阵法图另一端死死钳住不令他摊开,此刻的她面容凝固,肃杀之气从全身灵脉渗出,如同灌水一般瞬间将帐内所有人全部淹没,一些人甚至真的开始产生窒息般的错觉。

  “回禀韩大人,小人……今日去了月满楼……”萧烟云只能如实相告,这厮在去月满楼时大肆宣扬风盈袖主动请他去做客,在场众人想不知道都难。

  “韩大人,这厮虽然品行欠佳,但带兵打仗是个好手……边境将士培养不易,还请……”老将军虽然也自认丢面子,但出于对朝廷的忧心,他还是不想轻易让边境军有所损失,尤其是将领。

  “梅都统,今日为何没有看我?”韩玥突然迸出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我……”萧烟云也有些接不上话来,他是能知晓此人的记忆,但不能知晓心境感受啊。

  “自我入此地以来,梅都统若是见我皆会偷看窥视,可今日的梅都统,目不斜视,神情恍惚……”韩玥直起身来,一众将领也向他投视来了敌意的目光,甚至老将军的手已经按在了佩剑上。

  “该死!”萧烟云欲强行扯开阵法图,却被韩玥铁手刑铅死死拽住,无法动弹。

  “韩大人,末将来助你!”

  黄金长剑破空呼啸,即将落上他头,萧烟云被逼无奈只能破震灵力,磅礴的气势从神识贯通而出,仅靠精神之力将众人包括韩玥全部震退,不过阵法图也因此断成两截,待众人散开扬起尘土,只留下倒地昏迷不醒的梅都统和彻底展开的半张阵法图。

  “还是让他逃了。”韩玥咬牙切齿,从为东方筱做事以来,她还从未在人前落得如此狼狈。

  “大人,末将立刻派人封锁边城!势必拿下恶贼!”

  “不,”韩玥推手摇头,双眸紧蹙盯着那湛蓝晴空,“此人功力深厚,必是当世无双的绝世高人,让我来对付他。”

  ……

  “像这样,再画一笔……”

  “噗呵呵,这样……不太好吧?”

  “谁让他整天死板着张脸,说不定等他回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自己就笑出来了。你就不好奇他笑起来是什么样的?他以前啊,常对着那些欢喜的姑娘们嘻嘻玩笑呢。”

  月满楼里,两个女人正拿着笔墨在萧烟云脸上涂涂画画,红绫倒是来劲,滑腻纤手正指挥着毛笔,在他嘴边画着八字胡。风盈袖倒是拘谨,只是在他脸上点了一点就不再跟着她胡闹。

  “与我又有何干。”风盈袖听不得她这般风言风语,不过看着这家伙铁板似的脸,她也多多少少想看看这男人的另一副表情,至少他的确长得俊俏,甚至比楼里的兔儿爷还生得养眼,多了许多阳刚和冷漠,最是讨女人喜欢的模样。

  也难怪能勾引那些个女人。风盈袖估摸着也该玩够了,赶紧让红绫停手,自己去洗手帕把他的脸擦干净。她还是有点害怕这个男人的,红绫得罪得起,她得罪不起。

  “哈……虽然和你打闹了一番,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免去对你的戒心,你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也就这傻小子能被你骗了……不过也是,这世上本就是傻小子多,油奸猾吝之人才是你们的菜。”红绫盯着她,毫不客气地阴阳怪气,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风盈袖没有多说什么,这件事对她而言的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说是在利用他也不足为过。她没有什么可狡辩的,只是一点一点的将他脸上的墨痕擦拭干净。盯着男人眉清目秀的容颜,女人将两根手指放在他嘴边,左右向上弯起一个弧度,让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滑稽的笑容。

  呵,就这样吧。风盈袖收起手,继续给他擦脸,突然,男人却一爪钳住她的手腕,睁开了漆黑幽邃的眸子。

  “我……”自己还拿着手帕贴在他脸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如此之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男人做出过如此亲密的举动,风盈袖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现在是如此的暧昧,丰润樱唇微微轻颤,四目相对之际顿时媚脸通红,连话都说不清了。

  “有人来了。”红绫停下手中旋转的剑刃,以手背剑侧靠木门,只闻楼下急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

  “老板娘,今日边境驻军的梅都统可曾来过?”

  “是韩玥。”萧烟云屏息凝神,和红绫一起将一身气息全部隐蔽,生怕被楼下的洞虚境绝世高手察觉一点异样。

  “额……梅都统确实来过,民女斗胆敢问这位大人是?”李娘自认阅人无数,光是她身上四爪飞鱼的官服就能看出此人来头不小,只不过她从未在此地见过女官,唯恐怠慢只能先行询问。

  “北镇抚司,韩玥。”女人将白玉纤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柄上,高耸胸脯巍峨挺拔,与那阴冷娇媚的飒爽风姿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面不改色的骄傲仿佛刻进她的骨子里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韩……韩大人?!”在场所有人闻言无不双股战战几欲先倒,“笑面虎”韩玥的威名就连四岁稚儿都耳熟能详,更何况他们,如今见到本尊,甚至几个能感知气息的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口吐白沫,晕地不起。

  “韩……韩大人莅临小店……是……是有何贵干啊?”李娘吓得直接五体投地,额头紧紧贴着地板,连看都不敢看这位一眼。

  “梅都统来到此地,是见了哪位姑娘?”

  “回大人,是……是二楼的……风盈袖!”

  “带我去见她。”

  “是!是!”

  “该死,那笑脸婆上来了。”红绫啐口骂道,瞄了一眼窗外,“得赶紧离开!”

  “不能走。”萧烟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现在驱动灵力定然会被她知晓,韩玥的实力不在我之下,万一被追上还是死路一条……等,我们等她离开再说。”

  “你实力尚未痊愈,气息隐藏不如我,我替你挡住,不要乱动。”说罢,萧烟云强行将她按在墙角,以自身为屏障替她挡住气息,两人之间距离极其微妙,连鼻子都快靠在一起了。

  “你!你就是想占我便宜!”红绫气急败坏,粉拳推搡着想将他坚实的胸膛推开一些,自己软糯蜜嫩的椒乳就这样被他挤成肉饼,两人双腿紧贴,女孩下意识地加紧冰柱玉腿,却正好让他将白嫩嫩的大腿肉死死夹住,自己大好娇媚的身子活生生地被他全身给蹭了个精光。

  “别说话!”萧烟云懒得跟她争吵,捂住她嘴的瞬间木门便被强硬推开。整个房间里仿佛只有风盈袖一人一般。

  这次,只能靠这个女人了。如果风盈袖出卖了他们……

  “你就是风盈袖?”韩玥先是环视了一圈房间内部,像是在检查什么一般,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风盈袖身上。

  “是,妾身风盈袖,见过大人。”风盈袖处变不惊地起身,庄重地行了一礼。

  “你见到我,似乎没有多么惊讶,是我长得没有多少威慑力吗?”韩玥没有单刀直入地切进话题,而是先在审问之前建立自己的威信。

  “妾身被卖入月满楼前,也曾是达官贵人,大人这样的人物,妾身不是没见过。”风盈袖淡淡回应道。

  “呵,很好。”韩玥知道这女子和楼下那群软脚虾不一样,立刻换上了自己熟悉的笑容,“姑娘最近生意可好?”

  “托陛下的福,边疆之地也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没人为吃饭忧虑,来找乐子的人固然也多了,妾身的生意自然是好。”

  “哼。”这女人果然不简单,仅从她的服饰样貌便猜得出她是女帝身边的人,还能旁敲侧击夸赞陛下来讨她欢心,曾经必然也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那不知盈袖姑娘可曾记得今日是否有位梅都统曾来找过你,也就是边境驻军的梅都统。”

  “是有来过,而且是妾身亲自请他来的。”风盈袖直言不讳。

  “为何?你与梅都统有何深交吗?据我所知,盈袖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可从未请过男人踏入闺阁。”

  “若是妾身全盘托出,韩大人会保护妾身吗?”风盈袖低眉捻手,轻吸瑶鼻,手抚衣袖擦拭薄泪,俨然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美人。

  萧烟云心头瞬间凉了半截,胸口突然抚上一只白嫩纤手,红绫正狡黠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与你说过,女人就是如此,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是信不得,可你偏偏不信。

  “盈袖姑娘放心,只要你知无不言,我韩玥发誓必定护你周全。”韩玥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好,有韩大人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其实……”

  刹那间,三个人的心脏仿佛都被崩成了一根细弦,随时都会在下一秒崩断飞弹。一句话,就是一颗炸弹,瞬间就能将整个月满楼炸成残渣。

  “其实,妾身是被妖魔胁迫。”

  “妖魔?你是说天魔?天魔怎可能进入城内?”韩玥十分不相信此等说辞,就算天魔能侥幸突破驻军,后方还有多道关卡,一道城门被破,立刻就会有援军相助,更何况这里还是离边境驻军最近的城镇,怎么可能会有天魔混入?

  “大人若是不信,且看此物。”风盈袖叹了口气,好似早就知晓韩玥不会相信自己一般,从袖笼中拿出一件骨头一般的饰品,造型极为奇特,非常诡异,“此物便是妖魔于我的信物,若是我不听命于它,便要杀了我吃了,妾身不过凡胎肉体,怎敢忤逆?只得为它办事。”

  “……你替它做事多久了?”韩玥认得此物,这是只有天魔魔将才会有的魔君骨饰,如果是十八魔将之一的话,或许真是如她所说。

  “只有这一件而已,它只让我引一位驻军将领来此处,妾身身份低微,也不过只与梅都统有过一面之缘……若是妾身引得灾祸,还请大人降罪,妾身甘愿受罚!”风盈袖遮袖啼哭,梨花带雨地跪地认罚,韩玥捏着手里的骨饰,虽然她还是想求证一番,但眼下看来这里已经是她能探出的最多的风口了。

  “起来吧,你也是被邪魔逼迫,身不由己,此事不得对外宣扬,烂在肚里,知晓了吗?”韩玥叹气挥袖,再次扫视了一圈房间,确认察觉不到任何异常后才悻悻离开。

  “恭送大人。”风盈袖俯首行礼,直到目送韩玥彻底离开月满楼,乘着一道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那一旁的墙角。

  “她走了。”

  “多谢盈袖姑娘。”萧烟云放开怀里的红绫,拱手抱拳表示感谢,不过依旧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反倒让风盈袖有些不悦。

  “你怎么会有魔君骨饰?”红绫语气冰冷地插嘴道,此刻她才真的将一身的恶意全部散发出来,“魔君骨饰是只有天魔魔将才能有的信物,你怎么会随身携带?”

  “盈袖姑娘,我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天龙之血,我不放心交于你手。”萧烟云同样心存芥蒂,能随手拿出这种东西,她就是真的与天魔有关系都不足为过。

  “我说过,在入月满楼前,我也曾是达官贵人,此物乃我家族一脉单传,我怎么不能带在身上?”风盈袖并不向红绫示弱,反而气势上还颇为激动,仿佛在因为他们由于这个东西而怀疑她表示不满。

  “撒谎!除了如今大夏的铁蹄,南三国也只有远古皇族与天魔有过交手,魔君骨饰这种东西,只可能留存在皇家手中,你若是皇室子女,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你们若是不信,那就不信罢,反正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到时候你们给不给我龙血还不是你们一念之间,若是害怕我事后告密,那现在就杀了我罢!”风盈袖似乎对这件事非常在乎,连语气都变得强硬了起来,气势丝毫不逊色于红绫。

  “……是在下唐突了,当下要紧之事还是大夏祖地,我们先走了,盈袖姑娘保重。”萧烟云拦住还想争吵的红绫,也迅速离开了月满楼。

  ……

  “这阵法图只有半卷,你确定能搞得定?”红绫看着萧烟云依凭记录下来的记忆画出的半张阵法图,不由得有些怀疑,毕竟这可是大夏祖地的阵法,是此间当世唯一一位大乘巅峰的东方筱设下的阵法,天知道能有多么复杂可怕。

  “天魔一众只是占据了大夏祖地,恐怕它们也对这阵法无可奈何,但既然我们有半卷,也比它们要强得多。”萧烟云将残卷再次销毁,这种东西只需要记在他们二人的脑子里就足够了。

  “就算能进大夏祖地又如何,你真打算偷了那龙血?真是这样,就算那东方筱还记得你都得把你抽筋拔骨了吧?”

  “大夏祖地可不止龙血一个宝物,天魔争夺那里,定是有什么值得它们如此冒险的东西。比如……”

  “能复活天魔魔君。”

  ……

  域外边境 大夏祖地

  在往前走,就是域外了,荒芜,黑暗,了无生气。只有天魔这种极端生物才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或者说,它们杀死了原本生活在域外的其他生物,成为了目前域外的主宰,现在,他们正式觊觎神州这片大地。

  “天魔……”萧烟云扯下面罩,即使是在漫天黄沙之下,他也能看清那沙漠风尘之中的情形——

  乌压压一片漆黑身躯,身形诡异根本不像人形,或者动物的怪物,正如栖息在一起报团取暖的蛭虫一般匍匐在大地上。

  “数量太多了,虽然没有魔将,但打起来太麻烦,动静太大还可能惊动边境驻军,你想怎么办?”红绫简单分析了一下形势,点了点头看向他。

  “先想办法靠近阵法,找到阵眼再说。”

  ……

  另一边 大夏边境西部驻地 主帅营

  “韩大人,既可就要起兵前往祖地了。”

  临近起兵,可韩玥依旧在专心寻找那贼人,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就差把镇城里的户口簿也全部翻查一遍了。

  “……这些日子,城里可有新来的人?”韩玥忽然问道。

  “这几日?好像没有……”

  “不不不,不是这几日,范围再扩大一些,几个月,一年之内都可以,有没有突然闯入什么很奇怪的人?”

  “嘶……好像……还真有,月满楼里经常会有一位侠客,常常接一些别人不敢接的委任,据说修为十分高深,但行踪诡谲,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侠客?他什么相貌?叫什么名字?”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据说长得挺潇洒的,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月满楼的人叫他云爷。”

  云爷?

  不会是……      

贴主:吻眼泪于2024_10_01 6:33:20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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