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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入睡(BDSM)】(1-10)作者:小小蓝鲸鱼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0-2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安然入睡(BDSM)作者:小小蓝鲸鱼 第1章 你儿子?十几通电话不厌其烦地打来,成功破坏了周遭暧昧放纵的氛围。裴商抽出纸巾擦净手指上的旎渍,不耐烦朝对面甩出声:“催命呢,最好真的有什么事,否则老子削了你的屁
安然入睡(BDSM)
作者:小小蓝鲸鱼

第1章 你儿子?

十几通电话不厌其烦地打来,成功破坏了周遭暧昧放纵的氛围。裴商抽出纸巾擦净手指上的旎渍,不耐烦朝对面甩出声:“催命呢,最好真的有什么事,否则老子削了你的屁股!”
“什么?”
电话那头声音急切还混杂着些许噪音。裴商穿戴整齐下床,念叨着:“等我十分钟,把人给我扣那,别让他跑了!”
半天不盯着就出这档子事儿,裴商骂骂咧咧拎上车钥匙,踩着油门一路刹到Fall。
Fall是云港市最早成立的BDSM俱乐部,聚集了众多同类爱好者。入会的会员除了每年必须缴纳固定的会费,还会填写一份基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职业以及收入水平等等。
每位会员的隐私都是最受注重和保护的,甚至放在条款第一项,至今都没有人因一己之私而打破这项规则。
二楼的半圆形沙发前,今天负责管理调教室工作的周羽,正愤愤向裴商告状:“今天中午检查巡视了一遍,一切正常,下午四点二十第二次巡视也是正常,就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就撬了调教室的锁。”
裴商问道:“撬了多少?”
“三楼……全部。”
“多少?”难以置信的腔调,裴商怀疑自己听错了。
“三楼十五间调教室都被撬了。”
裴商沉默了一秒,道:“手脚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好使?”
“对不起老板,当时是下班时间,没有注意到,是我的疏忽。刚才有Dom反应,一些设置了指纹解锁的调教室还能正常使用,其他的就需要找人维修了。”
无缘无故被撬了锁,一楼大厅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以为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对顾客还是对管理层,如若不及时解决交代清楚,势必会造成一定范围的负面影响。一旁的江为臣捻着酒杯来回晃动,悠哉悠哉的:“要我说啊,下班是该休息,没注意到也情有可原,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看这次这点维修费就不该我拨了,盘问完那小孩再说。”
裴商“嗯”了一声,先处理周羽:“扣一星期工资,你觉得如何?”轻飘飘一句话让周羽心头一紧,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他直接双膝跪到地上,吞吞道:“可以今晚找您领吗?”
裴商:“领什么?”
还能是什么。
周羽低下头,道:“……板子。”
裴商不置可否,就这么盯着面前的人,一直盯到周羽的脸悄悄变红。
周羽不敢看周围的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请您用板子惩罚我,打…打我的屁股,请、请您恩准。”看得出来今天惹这位不快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驳了裴商的意,否则绝不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
裴商最后看了他一眼,“今晚下班后,再把调教室挨个儿检查一遍。”
说罢就任由他跪在原地,转而看向那被人压着的罪魁祸首,出奇的,对方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坑声,安静得很,裴商按捺住表情,“你就是安然?说说吧,为什么撬锁?”
祁安抬起头跟他对视,不满道:“还不是你们这里的Dom犯规。”
“他想强了我。”
“让我给他当老婆。”
“我当然不同意。”
“他就说要把视频发到网上。”
“他偷拍的!”
祁安一板一眼的,说到这个好似特别来劲儿。
裴商蹙眉,他以为是个多大的腕儿呢,结果就来个嫩模嫩样的“小屁孩”,沉默了片刻,他道:“所以,你就撬了整个三楼的锁?”
祁安不好意思地侧过头,“当时……我只是想砸了他的东西,今天来,他悄悄换调教室了……我就……不知道是哪间。”
裴商让人去查监控,确认是Dom违规在先。人心难测,谁也不敢保证这里的Dom全都品行端正,敢毫无顾忌踩第一条红线,处罚必不可少。裴商下令剥夺“蓝狮”的会员,并要求对方赔偿6000元违约费,外加驱逐永不录用。
不过一码归一码,裴商说道:“他犯了事,你应该向工作人员举报,会有人去处理,但你撬了锁,影响了十五位Dom第二天的调教,该当如何?”
江为臣:“哎呀裴少别这么严肃呀,小朋友活泼好动,可以理解。”看见这人亏钱就莫名的开心。
裴商扫了他一眼,似在说“有你什么事儿”。
余光瞥见一个金昭玉粹的身影,江为臣连忙招呼:“Devil,来晚了啊。”
男人侧头对江为臣说道:“孟青野就是会给我找事,他请的几尊大佛难缠得很,我自罚一杯,余下的找他要去。”
男人的五官深刻却并不凌厉,玉一样温雅内敛,又带着一丝贵重。他从容坐下,手肘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挨着靠背,颇为松弛,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江为臣爽朗笑出声:“哈哈哈哈那疯狗也就会为难你,下次他要来,我一定不让他走。”说完,一旁的人有眼色地端来一整套茶具,“就喝你喜欢的碧螺春,怎么样?”
“好。”沈聿欣然接受,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是很久没喝了,怎么,你今天雅兴不错啊。”沈聿把滚烫的的水提高冲入盖瓯,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再将浸泡后的茶水一点一点均匀滴到茶盏里。
桌台冒着袅袅热气,江为臣说道:“突然想到罢了,这套茶具从海城市运过来的,用的是砂瓷和青瓷等传统材料,不错吧?”
沈聿乘热细啜了一口,惬意笑道:“不错,费了不少心思吧。”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
三言两语,熟悉的声音瞬间拨动心弦,祁安没想到能再见到这人,对方显然有所察觉,也抬眸看过来。
一身西装,瞳色漆黑,视线跟他凭空相撞。
“爸…爸爸!”心快跳到嗓子眼儿,脑子跟不上嘴巴,话脱口而出。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诡谲。
裴商挑了挑眉,看向沈聿:“你儿子?”
江为臣也愣了一下,随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跟着道:“哟,谁家宝贝儿子叫得这么甜!”
跪在一边的周羽也忍不住偷偷看祁安,他胆子也太大了。
像是没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沈聿移开视线,抿了一小口茶,对裴商说道:“今天损失的费用我出了,人我带走。”
裴商在两人之间逡巡了几秒,笑意颇深:“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朋友犯了错,做家长的教育一顿就好了。”
Fall当初是他们四个人合伙投资办的俱乐部,其中沈聿出钱最多,沈聿在外面有个集团,在这里他算个闲散老板,主要挂着个名号,真正插手管理的事少之又少。
见他这样,裴商哪还有之前火急火燎的架势,气都消了大半,反而是一脸玩味。不过前者未给他细品的机会,转眼就带着人往外走,那“小朋友”竟然也没有大哭大闹,还乖乖地跟在沈聿身后。
“啧啧啧。”江为臣直摇头,不甚感慨:“不对劲,不对劲……不对!”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面前崭新的茶具,遗憾道:“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裴商都懒得理他,想都不用想准是要往娱乐圈塞人,估计又是他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求着他。裴商将目光投向另一边,“周羽。”
“主人。”周羽立马转头跪好。
裴商鞋尖踢了踢他的下巴,“这么爱看,跟着走?”
“不敢,我错了主人。”周羽顺势仰起下巴认错。
“敷衍,加二十。”
周羽迟低头吻裴商的鞋尖:“我错了主人,求您了,求您原谅我。”刚说完,裴商就一脚踩住他的脸,碾了碾,“让你碰了?管不住狗嘴?”
周羽唔嗯着声音摇摇头。
“再加二十。”
呼吸受阻,周羽一动也不敢动,只眼眶泛红,哀求地望着裴商。后者收回脚,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错没错先不说。反正今天你的屁股,得疼。”

沈聿走得快,也不回头看他,祁安只能追着他小跑起来,“爸爸!”
“叫上瘾了?”
“我错了爸爸。”
“……”
祁安追上去揪他的衣袖,心亏得很,态度就免不了小心翼翼的:“您生气了吗?”
沈聿说:“上车。”
“……哦。”
黑色的宾利低调地驶出Fall的大门,祁安偷瞄一眼正在开车的男人,问道:“爸爸,我们这是要去哪?”
沈聿把着方向盘,瞥他一眼,又重新正视前方:“再叫一声,我就帮你开车门。”
这人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不需要倚仗声色来彰显威严,沈聿的声音甚至还掺着说不出的温柔,却又似风雨欲来前的宁静,祁安哪敢再贫,只手指局促不安地揪搓着衣角,不给对方赶他下车的机会:“我错了叔叔,我不说了。”
他把握得恰到好处,沈聿不自觉看向他,意有所指道:“又知道错了,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在Fall也敢乱来,如果我没带你出来,你以为裴商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疼”是指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被一个Dom骂得受不了,也没看路,跑出调教室碰巧撞到沈聿,身后的Dom追了出来要抓他,嘴里还骂着:“臭婊子,操你还不乐意,在这里还他妈装什么清纯,还敢抓眼睛,你是Sub吗?看老子不弄死你!”
那种程度的言语羞辱在圈子里有,在Fall也有,毕竟有些sub就喜欢那样。不过当时的情景任谁都不会那样去想,一个恼羞成怒,一个泪眼愤恨,二者的性质明显不同,寻衅滋事,破坏公共秩序另当别论。
沈聿在那时候护了祁安,替他处罚了那个人。
他当时傻不拉叽的,一个劲儿地抱着沈聿的腰,带着软软的哭腔:“我运气怎么这么差,第一次实践怎么、怎么就遇到这种人渣!这下好了吧,浑身都疼,浑身都疼呜呜呜。”
当时正情绪上头,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只是事后回忆起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别人身上蹭的窘态,越发觉得丢脸。
距离他丢脸已经过去好些天,而今天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沈聿面前丢脸了,更丢脸的事都做过。
祁安迎上沈聿的眼睛,乖乖道:“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都记得的叔叔,什么都记得,我下次,不会了。”
闻言,沈聿却是没再说什么,很快车停在落云山路花园洋房区,入眼便是一家私房菜。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搞了半天,原来是带他来吃饭。
他跟在沈聿身后,他们来到一个单独的用餐隔间,餐厅采用棕色的墙壁与地板,搭配浅棕色的房顶纹理,营造出静谧而优雅的氛围。
方形餐桌上,精致的餐具与洁白的餐巾摆放得恰到好处,桌上还有点燃的蜡烛,颇有仪式感。
祁安四处张望,眼珠转来转去,念叨:“还有点浪漫。”
“喜欢这里?”
“很喜欢。”眼珠立马转向沈聿。
“这家私房菜口味全。”沈聿将点菜平板推向他,“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祁安瞟了眼价格,缓缓开口:“我都可以,您点就好了。”
沈聿就这样盯着他,曲指在平板上叩了叩。
“好、好吧。”祁安连忙接过平板,“那我点了。”
他点了一份香煎扇贝、一份蘑菇炒鸡和一份现搓意式披萨。菜单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菜,祁安也没有细看,心道还是中规中矩比较好。
等他点完,沈聿看了一眼,加了两道菜就递给了服务生。
这个点吃饭的人不多,这里隐私性很好,周遭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声,隔着餐桌,他和沈聿面面相对。上次实践他就注意到,沈聿右眼睑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长得恰到好处,每次拉近距离,这般细节便清晰映入眼帘,他总能看到它。
眼下气氛也恰止于此,他只有对着沈聿发怔。在车上也是,他们交流很少,主要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沈聿从容镇定的模样比起他的局促不安更胜一筹,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在作祟。
总之气氛真的很冷。

第2章 我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哭了?

但不管怎么说,沈聿又帮了他一次,还带他来吃饭,加上之前的事,他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叔叔。谢谢您帮我,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那会儿只是害怕,还生气,都第二次了。”
“我、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是不是……不适合这个圈子?”
沈聿静静听他说完,才道:“对不起?你在向我道歉?”
祁安力不从心嗯了几声,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沈聿叫他的名字:“祁安,我想你搞错了,我帮你,是给你提醒,既然你是成年人,自然要为做过的事负责,所以凡事留条退路。倘若今天来的不是我,你又该如何?”
“况且别人做错的事,你也想要负责?”
“还是你将失败定义为他人对你犯下的错?”
“他不适合当Dom,所以你就不适合当Sub?”
熟悉的一连串问题,祁安找不到反驳的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将头埋得低低的,说了声:“对不起嘛。”
“认错倒是干脆。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要真出什么事,也是找你监护人来。”沈聿笑了下:“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是第几个?”
“叔叔,。”祁安别扭嗔了一句,这种时候还能找他茬。“对不起”这三个字对着别人说还好,对着沈聿说就感觉变了味儿,但偏偏他就这么说了,还不止一次。
沈聿也没落着他,很快温声道:“那就说你记住了。”
祁安下意识去看沈聿,整个人呆呆的。
沈聿掀起眼皮看他:“没听清吗?还是要我重复?”
“不需要不需要。”祁安压不住嘴角的笑容,“我记住了!”
“嗯,吃饭吧。”沈聿应了声,算是揭过。
年轻人劲头来的快去的也快,刚才的伤心仿若一阵风,一扫而空,祁安开玩笑似地说:“我还以为您会苛责我呢。”
“苛、责。”沈聿缓缓重复这两个字,不由笑道:“你是谁啊,我犯得着苛责你,传出去说我这个年纪了,还跟个小孩斤斤计较,岂不被人笑话。”
祁安反驳道:“什么啊,我快毕业了,老大不小了。我之前去一个公司实习,也没见人把我当小孩……对了!当时我还碰到领导了,上班第一天耶,但是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我叫人家大爷,哈哈哈真的贼尴尬当时。”
话闸打开,他越说越起劲,笑得眼睛弯弯,沈聿也不禁笑道:“怎么,在你眼里,领导都很老?”
“差不多吧,我还遇到过……”
“不是!”祁安连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个得分情况,不能一概而论,我说的是一般情况,特殊情况有特殊的人,像您,您就一点也不老,我没有说您老的意思,您看起来就很健康,充满力量,呃走路带风,没有哪里不便,也没有像其他那些,我还见过坐轮椅杵拐杖什么的呢,反正叔叔您就是充满活力,我很喜欢就是,他们都说……”
他低着头喃喃说个不停,也就没有注意到沈聿的额角越来越突突跳动。
沈聿将一杯白开水推到他面前:“行我知道了,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庆幸我还能走路?”
“嗯……”祁安接过,双手拘谨捧着杯沿:“叔叔,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别着头,只能看见头顶两撮弯来弯去的呆毛,沈聿停留片刻,改口道:“你说的坐轮椅的领导我不清楚,不过,你要是我的员工,就该被扣光工资,苛责一顿。”
“啊、啊。”祁安迅速低下头去拿筷子,又整理餐盘,“哦,我…”
“吃饭吧,菜凉了。”沈聿打断他。
祁安忙点头,磕磕巴巴:“好、好,吃、吃饭。”
加的菜是胡萝卜泥和清炒时蔬。祁安心里腹诽这也太素了点,他也就想想,叔叔看起来挺养生的,注重荤素搭配也是正常的。
沈聿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动作优雅。期间给他夹了几片时蔬,还舀用小碗给他舀了几勺胡萝卜泥,等他吃完,又给他添上,而且专挑素的给他。
平常吃饭的时候他舅舅没少给他添这添那的,他喜欢吃的就吃点,不喜欢的要么不吃,要么原封不动地夹出去。
但这是沈聿给的,亲手给他夹的,祁安再不喜欢也舍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全都吞下。
瞄了眼对方一本正经的模样。
他故意的,一定是。

吃完饭,祁安又乖乖跟着沈聿上了车。
按常理说,吃完饭就该回家,祁安有点小小的失望,没等对方说什么,他抢先道:“叔叔,我住在那鹿湾5栋2单元5-1。”
沈聿转头看他,那眼神就像在说“我们很熟吗”。
祁安悻悻移开眼睛,他双手抠着皮质座椅,说道:“嘿……您要是方便,可以去我家坐坐。”
沈聿说:“安全带系好。”
“啊哦、哦。”
“我系好了。”
祁安指尖悄悄摸上沈聿的手背,一蹭一蹭地挠着,“上次我不该对您大吼大叫,我说的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
沈聿不动声色挪开手。
祁安又有点失望,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叔叔,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反正下次就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
沈聿:“是吗?”
“是!当然是!”眼见沈聿终于肯理他,祁安眼中立马带光,亮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他眼睛亮得耀眼,似要钻进人的眼眸,红唇天真地张着,隐约可见牙关后的红软。偏偏说话的人无知无觉,手还作死般继续挠抓着,称其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其实您来也挺方便的,毕竟我一个人住。”
“我家里也有碧螺春。”
“我觉得味道不错。”
“醇而不腻,还有点甜。”
“叔叔。”
“有机会,您一定要去尝唔…”
祁安浑身僵住,连呼吸都忘记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粗暴抠开唇瓣,挤入牙关,轻率又逾矩,惩罚似地在潮热的口腔肆意搅动,手指逮住慌乱逃窜的红舌,将软热强硬拖拽出来,毫不怜惜地狎眤亵玩。
“啊唔…呃…叔唔!”
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甚至没看清沈聿的动作。
舌尖滴着热涎,正尽兴的手指倏地整根没入,脖颈被迫仰起一个脆弱的弧度,祁安被逼得后缩,抬手想抵抗却被横过的手肘蛮横摁住。
沈聿伸手强势箍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两根手指押住湿濡的舌面一路伸入,直顶喉口。
肩膀瞬间发软,生理性的干呕随之而来,几滴眼泪已经忍不住从殷红眼角漫出,喉中溢出破碎的呜咽,手指仍不放过,恶劣肆虐着口腔的每一息每一寸。
沈聿似乎在笑:“怎么闭眼了?先前不是很大胆吗?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
“嗯唔不唔…”祁安双手去扒沈聿的手掌,却依旧无法阻止手指在他嘴里一深一浅地律动,他眼含泪花地望着沈聿,兜不住的口水随着抽插咕唧地往外冒,将唇瓣染得晶亮艳靡。
“瞧,刚才说让我尝一尝,现在又不乐意了?”沈聿欺身逼近,抓得他动弹不得,健硕的臂弯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热息喷薄在祁安起伏的喉结上,就连毛孔都在颤抖。
“叔叔……”祁安声音孱弱,惊恐又羞赧,他没料想到沈聿会这般,更没想到沈聿只是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感觉鸡鸡要爆炸了。
难道他对沈聿已经鬼迷心窍到了这种境界?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聿的面容在他脸上笼罩出一片阴影,宛若一头枕弋待旦的野兽,危险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侵入,连空气都变得淫涩不明。
“邀请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去家里?”
沈聿的声音很低,祁安说着害怕,对方却偏不如他意,继续恶劣地逼近,两个唇瓣近到几乎动一下就要碰到。
紊乱的热息在唇间交融,祁安吓哭了,一大半是被胯下两个膨胀相贴的性器吓哭的。他缺氧,含着手指喘息,嘴上却不甘退缩,只声音小而颤抖:“呜…您这么说,那我、我也是…成年男人。”
车内封闭昏暗,沈聿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情绪。
手指从口腔抽出,沾带出滚烫的津液,从嘴角蔓延过下巴再流入脖颈,无声诉说着淫靡的暗潮。
距离拉开,周围还残留着余温,沈聿打开车顶灯,从容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拭沾满水液的指缝,问他:“对所有成年男人都这样?”
之前也是这几根手指,如同刚才那样在他口腔作恶。祁安不敢再看,只动了动酸涩的嘴唇:“您觉得呢?”
耳边一声轻笑,沈聿没有回答,又抽出一张纸巾,用指腹掰起他的下巴,替他擦掉眼泪和残留的液体,从锁骨到喉结再到嘴唇,耐心又细致。最后指腹还磨着他干净的唇瓣,嗓音暧昧又放纵:“味道是不错。不过我都还没做什么,怎么就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嗯?就这点儿出息?”
面对沈聿的声讨,祁安脸颊羞耻地烧了起来,两只白净的耳朵更是红欲滴血。
像是逗玩够了,沈聿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你说得没错,你当然是成年男人,可我不是正人君子,懂了吗?”
拇指滑到唇角,似在等他开口。
“懂、懂了。”祁安下意识回道。
“嗯。”
……
夜风将燥热徐徐吹散,祁安深感狼狈,总算对玩火自焚有了点理解。他庆幸车里没有足够的灯光,不然自己那副窘态要是被瞧见指不定多丢脸,那感觉,简直一败涂地。
沈聿到最后也没个准话,只说了一句“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
什么叫想见就能见到?他都没有对方的微信,联系方式也没有。而且上次实践之后,他一气之下,还把他们在Fall上的好友也删除了。
这还怎么想见就见?
难道是什么高级的唬人话术?
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宽慰自己说没关系,大不了多去几次Fall碰碰运气。

第3章 Devil名声显赫-我就喜欢掌控欲强的

两天后他面试的广播剧配音角色选上了,受邀去海城市跟配音组见了个面,众人围坐一桌,一同研讨剧本,分析角色,为后面的录音做准备。虽然只是协役,但对他来说已经是个难得的机会了。
现在正值暑假,学习结束以后他没有回云港市区,趁着雨小,他直接开车去了云港古城。他舅舅在古城有家民宿,小时候一到放寒暑假,他就会去那里玩。
幼时淘气,宋锐泽经常陪他玩闹,还给他买很多玩具,陪伴他的时间也最长,在祁安心里,比起亲生父亲,宋锐泽更不失为一个父亲。
宋锐泽知道他要来,为了让他住得安心,民宿这几天都不对外接客。当初他舅舅买下这间民宿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陪伴换白血病的舅妈,一陪就是四年,舅妈还是走了。
宋锐泽没有再回市区的房子,而是选择一个人住在香樟小院,他说那里有他的念想。
拐过最后一个弯,白色奥迪在云港古城边停稳。
祁安打开后背箱,抬出一个黑色行李箱,箱子里除了少量的换洗衣物,还有从海城市带回来的特产鸭脖,他喜欢吃,他舅舅也喜欢吃。
穿过青苔与藤蔓纠缠的窄巷,一个个独立小院映入眼帘。祁安沿着青石板往下走,沾带泥垢的鞋底留下一道道虚浮交错的脚印。
云港市的天气总是忽冷忽热,反复无常。今天下了一天小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
他不禁打了几个喷嚏,最近鼻子又开始犯病,他忍不住摘掉口罩,大量冷空气灌入,鼻腔的不适感这才稍微平息。
拖了没几步,电话铃响起,一阵跳脱的声音兀自跃出:“喂,傻蛋,又去古城啦?做手术了吗?鼻子怎么样了?还能呼吸不?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连串的问题砸进祁安的耳膜。
周遭安静下来,只有滚轮磕在地上前进的轱辘声。
过了几秒,祁安才出声:“挺好的。嗯。手术的事我还没想好,下周二回来再说吧。”
“你感冒了?”
“没有。”祁安道。
他小时候鼻腔就时不时发堵。
长大后鼻炎发展成鼻窦炎,发堵的频率不断升高,鼻塞的症状也越发严重。特别是遇到感冒,那点稀薄的空气更是让他难受不已。
“你的报告我看了,可以进行手术。家属没空来的话,我就直接跟你说,如果要做手术,术后一年忌辛辣海鲜等发物,半年内尽量少吃火锅。最近接了好多像你这年纪的孩子,病情总是反反复复,所以你想快点恢复就需要在这方面多约束一下自己。”
“术后别去灰尘多的地方,保持鼻腔干净。”
“差不多就这些,你回去再想想吧,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来做。”
“明白了,医生。”祁安接过手册,离开了那家耳鼻喉医院,他拿不定主意,要再好好想想。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这鼻子拖得也够久的。”江子叙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不说这个,明天我跟李遇来找你玩,我们好好搓一顿!”
“好,我今晚收拾两个房间,还有啊,你可别叫我傻蛋,都多少年了,这么土的名字,一点都不适合我,你要叫就这么叫你自己!”
他俩从小学到初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别说怼人,想到祁安连句骂人的话都没说过,江子叙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好好好不叫。你不是说下周要去医院看你们老师,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没事。”
知道江子叙在想什么,祁安迟疑片刻,还是应下了:“嗯好,我……问你个事儿。”
江子叙:“你说。”
“你主人,多少岁?”
电话那头似是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一下。”
江子叙笑笑点破:“你去实践了?”
祁安沉默了,对方追着说:“一听你就有心事,给我说说呗,这方面你还不信我吗,别的不说,我至少可以给你分析分析。”
倒也确实能帮他分析,江子叙入圈比他早,小少爷本身性子就活泼,直来直去,再加上骄纵纨绔,看见Dom就表演三分滑稽,七分讥笑。拿着红酒晃来晃去,嘴里念念有词,“您能征服我的屌,我就跟着您!”
“妈耶,怎么抽的比我吐的还难看!”
“您行不行啊!”
“先生啊这样下去不行啊~这技术是裂开了吧~哎反正我的屁股裂开了~我的心也跟着裂开喽~”
当然,这些噱头也着实招那些Dom“款待”,吃了好多拳头,硬的那种。小少爷却不肯罢休,还不忘甩手再怼一句:“遭了先生,您好像病发了,我送您去医院吧。”
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那会都说他那臭性子,蹿天蹿地的,就算套个嘴笼都没人能降得住,不做Dom都屈才了。但谁知道,某天小少爷突然冒出个主人,众人都不以为意,心道肯定又是老套的把戏。
只是后来,小少爷每天早不见人晚不见人,每次出现在公开场合,都裹得严严实实,就算如此,依旧盖不住那些刁钻的伤痕,再后来嘛。
哦豁。
藏獒犬直接变身小金毛。
小少爷似乎被收拾得规规矩矩。天天黏主人屁股后边摇尾巴,在主人面前乖得不行,主人一个眼神过去都能全身发软,众人直呼——神奇!
至于现在,都过去几年,再不正经的人多少也正经了。
当然,只有一点。
祁安把上次实践的经过说了一遍,那边的江子叙听完后便没了声。
活泼的人突然安静就很奇怪。
祁安咽了口唾沫:“怎、怎么样?我想做他的sub。”
“你可以啊!”
“爸爸都叫上了,之前没发现啊,你比我还变态!”
祁安:“……”
江子叙正色道:“我主人今年刚好三十,比我大九岁,认主我是不介意年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怎么喜欢怎么来。”
“老点怎么了!”
“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他对你好,你可以试试,又不吃亏,顶多少几两肉,吃顿饭就补回来了。”
祁安低声说:“不是,之前实践有点不愉快,前几天我又见到他了,我追着他,他的态度若即若离的,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好烦喔,你说他怎么就不说清楚呢,弯弯绕绕的,我哪里猜得到嘛。”
“……也许看你比较小,不忍心?”江子叙试探着说道。
“啊呀,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哪里小!哪里小了!还不忍心,我跟你讲,他好可恶的,你都不知道,他前几天还…”
江子叙疑问:“还怎么?”
祁安卡住:“嗯……没什么。”
以为祁安又想起什么伤心事,江子叙赶紧安慰道:“哎大哥,你别气馁啊,他没明确拒绝你不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偷偷告诉你,我家那位,现在我一个眼神过去,他都得听我的!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
祁安:“……哦。”
“……”好冷漠哦,江子叙干脆道:“他叫什么?速速报来,我帮你打听打听。真的是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我看是道上哪号。”
“沈聿。”
“谁?”
“沈聿。”祁安重复了一遍。
“嗯?”
“沉、聿?De、vil?”
“哎我去!”
“你撞到个千年老变态!”江子叙的声音都快从电话里蹦出来了。
“你早说是他嘛!哎哟完了完了!我刚才竟然说Devil老…啊呸!罪过罪过。”
“啊、啊?”祁安呆住。
江子叙吐槽:“啊什么啊,真不知道你混的什么盗版圈。”
祁安:“他不好吗?”
江子叙缓了一会儿,才说:“不,Devil是个很有经验的老Dom,在圈子里名声显赫,尤爱调教各类品种的新犬,很多Sub都想博得他一调。这些年他也收过固定的Sub,只不过那样的关系大多只持续得了一周,最多的也只三四个月就结束了。”
“他手黑?”
江子叙一字一顿:“nonono不止,据我了解,他掌控欲很强。”
虽然目前没怎么看出来,祁安很快道:“fine,没关系,我就喜欢掌控欲强的。”
江子叙:“……”
“不一样,大多数Dom只会在游戏中展现出独有的掌控欲,而我说的是各方面。”
“everywhere。”
“everything。”
祁安:“嗯呐!”
江子叙:“……”孩子你没救了。
“反正你想清楚,趁现在你还没有陷进去,你还有选择。依我看,Devil这个人一旦对你上心,你想跑都来不及,就算你是被啃碎的骨头,他都要一块块给你拼起来。”
祁安:“我这些天经常梦到他,我感觉我已经陷进去了。”
江子叙:“……你玩我呢?”
祁安拿近了手机,“哪有玩你,我只是比较相信我的判断。”
江子叙:“仅凭一次实践?”
祁安沉默不语,良久,耳边响起江子叙的声音:“Devil做事都有尺度和界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但他的掌控欲绝对在最高的临界点,挺恐怖的。别问,问就是我听别人也这么说的,你掂量掂量吧。”
或许是夸大,或许没有。江子叙说的这些话却不假,是为他好,也提醒了他,他不知晓的还有很多。他与沈聿只见过三次,只调过一次,没有多余的话题,他们之间的了解几乎为零。
他们那次也只是在一起尽忠职守地完成了一场约定的游戏,仅此而已。
但这不是圈子里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吗?你情我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自己现在都说不清楚……程祁安默默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电话那头洋洋得意:“哎低调低调!有什么是本少不知道的!本少知道的很少吗?”还不是他家先生时常在他耳边念叨。
江子叙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太焦虑,套Dom这种事因人而异,急不得。”
确实是因人而异,他现在也不敢断言祁安和Devil到底合不合适。
江子叙还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不小的动静。幸亏早已养成良好的临场反应,江子叙立马收敛住声音,转向走来的人。刚度完假回来,对方在里面睡觉,他没敢打扰,特意放低了声音。
而某人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却小到似有无数个Devil回荡在某人的卧室中。
来人身形高大,留着短寸,单薄的黑色背心撑起硬朗流畅的肌肉轮廓。此刻他正扶着额头,指缝间狭长的双眼透着丝丝阴鸷,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孟青野鞋尖点了点前面的地板。
江子叙内心咯噔一声,“主人,可不可以…”
“三秒。”
江子叙立马噤了声,跪到所指的位置,孟青野抚上他的脸,啪地甩了他一巴掌。他没跪稳,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嘴里磕出了血腥味。
“右边。”
江子叙撑起身,重新跪好,畏缩缩地抬头。手指抚上他完好的右脸,下一秒就化作凌厉的巴掌抽下来,“呃嗯!”忍不住吃痛闷哼,他勉强稳住身形,疼痛很快化作眼泪,在眼里疯狂打转。
心里暗骂自己,这下好了,发病了,妈的挑什么不好,怎么就挑了这疯王八睡觉的时候!
脸估计肿了,按照惯例这厮应当消了点气。江子叙艰难咽下血沫,这才敢开口说话:“醒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正说给您拿杯酸奶呢。”说着还比了个往里的手势。
孟青野扬了扬下巴:“滚进去。”
“叼上酸奶盒。”
“是,好,我这就滚进去。”江子叙跟在孟青野的脚边往屋里爬。

第4章 我能做您的Sub吗?

手机那头动静不小,一听就知道,祁安没有说话。很快,电话在一阵响动中被挂断,他没再拨回去。
说来也奇妙,到目前为止,他和沈聿的每一次相遇都很戏剧性。他觉得有些缘分就是天注定,虽然第二次闹得有些不太愉快。
那是半个月前的一天。
深夜十二点,小区同往常一样宁静。
舒软的大床承载一天的疲惫,手中的手机还停留在一个红黑交错的网页界面,这个名叫“Fall”的BDSM俱乐部位于云港市。
屏幕是祁安的主页资料,头像为一只咧嘴的纯白萨摩耶小狗,一旁显示圈名安然,圈龄三年。
大一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Fall”注册了账号,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翻看上面发布的照片和视频。
Sub双腿大张跪在华凳上,鲜活的身躯被靡红的麻绳箍紧,他痛苦地呻吟喘息,被束缚的胸腔克制起伏,直到紧实的肌肉被勒出红痕。
Sub无法动弹,只能因承受鞭打而痛苦呻吟,对此,他的主人会奖励他,给予他更多的鞭打。sub再次摇头,再次痛苦地呻吟,而他的主人却夸他调皮,加重了力道,还扇了他两巴掌。
他的阴茎兴奋地翘起来,却被主人无情地掐软。
Sub终于失声哭喊求饶,身躯还在颤抖,但并不妨碍他的主人留下一道又一道印记。到最后青紫的伤痕斑驳交错,敏感的肌肤渗出了细腻的水光,汗珠掠过青筋,而他的眼神却是迷离又虔诚。
喉咙不自觉做了吞咽。
他的胯部逐渐鼓胀起来,眼前的画面冲击着大脑神经,每次看完,他都想要更加强烈的快感,想要立刻去找个主人,想要有人鞭打他、支配他。
他想攀至那瞬间的轻松愉悦。
如同一支燃燃不断的香烟,烟雾诱欲迷人眼,但那滋味却总是让人迷恋、让人上瘾,让人欲罢不能。
祁安长呼一口气。
他一边渴望,一边害怕,一边寻求,又一边失望。就像上次一样,好不容易找了个Dom,没成想对方居然是个超级伪装者,气得他一天没吃好饭。
人遇事总会往好的方面想,一次而已,不能代表什么,总会遇到合适的Dom,他时常这样劝解自己。
窗外细雨如毛绒,扑簌簌坠下,祁安拉上窗帘,心不在焉地滑动着页面。
滑到联系人列表,点击“附近的人”,下一秒就像往常一样跳出一排排头像。分类默认的Dom,这些Dom和他在同一个城市。
祁安翻来翻去,最终,停顿在一个头像上。
相比其他头像,唯独这张头像特别了点。是个纯黑的背景色,没有任何东西,单纯的黑色。
…不会黑化了吧。
主页一条动态都没有,只有基本资料,圈名Devil,圈龄十五年。
这么久?
“附近的人”他翻看过很多次,以前也没发现有这号人物……应该靠谱,他想问问对方自己这个情况该怎么办,想着想着就编辑了一串文字过去。
安然:[您好,打扰一下]
会不会太客气了?他顿了顿,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再跳到对方主页,发现这位Dom头像下方留有签名,是简短的两个字。
“勿扰”。
祁安一惊,却发现消息已经不能撤回了,连忙又编辑了一条。
安然:[对不起啊,打扰了!]
小插曲很快过去,祁安退出了聊天界面,又翻了会儿论坛,好几拨人聊得火热。有人在讨论周六的公调要不要化妆,有人在问买什么工具趁手,在哪里买比较好,还有人发帖求主。
刷了半个多小时,困意逐渐来袭,他正准备关闭网站,一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Devil:[想说什么]
祁安眼皮一跳,困意瞬间消失殆尽。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跟这位看起来有经验的Dom咨询一下,反正隔着手机,问一问也没什么。
安然:[我想找主,但是又有点害怕,能给一点建议吗,不给也没关系的,打扰了!]
留好退路,起码不会太尴尬,于是,几乎是下一秒,对面就回复了:[新人?]
安然:[是的]
怕对方没耐心,祁安斟酌着继续敲字。
[之前有Dom找我,但我感觉他们大多都迫切地想跟我约炮,虽然也有聊其他的,可是我总觉得他们就想对我图谋不轨]
[我是不是有臆想症?]
祁安紧紧捧着手机,等发出去,又觉得这段话有些幼稚,毕竟对方也是个Dom,他连忙找补:[对不起,可能是我心里比较害怕,就会这样想,也没有侮辱他们的意思]
这次等了几分钟都没有回复,祁安不禁想对方是不是生气了?毕竟想找主又不敢,还这样说,他已经后悔说了这些话。
又过了几分钟,对方回了。
Devil:[所以你不敢付诸实践,是因为难以找到虐恋伙伴?因为觉得有危险难以保护自己?还是仅仅因为你不敢承认有这种倾向?所以明知故问?]
问号,问号,一连串的问号!
一个又一个问题抛过来,祁安心跳骤然加快,自以为“肮脏”的地方仿佛被对方扒得一丝不剩。他打字:[我没有明知故问,您是反感我这样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静静等待,心跳又开始加快,甚至还带点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Devil:[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面对这句话,祁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对方又发来消息:[你很有礼貌]
祁安立马打字:[谢谢]
Devil:[你不用揣测我的想法,也不用道歉,随便聊聊,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安然:[啊,不好意思,我知道了]
Devil:[……]
完了顺手了,这软件的消息还不能撤回,太犯规了。但还好,Devil并未计较这个,又发来一条:[心态不好,定位不准,自我认识不清]
祁安垂头丧气:[啊……这算是对我的批评吗]
Devil:[是夸你很会剖析别人,不管对不对]
脑中自动涌现出Devil说话间逗弄的姿态,说来说去,不就是变相地骂他把心思都用在了别人身上么。
他又不傻!
祁安耳尖微红,打字回道:[噢,我明白了,谢谢]
[你明白什么了?]
明明隔着手机,祁安心里却开始紧张,他努力想着。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白了什么?
祁安斟酌着删删改改:[我需要调整好心态,还有对它的态度]
Devil:[嗯,很聪明,正视受虐倾向就好]
他夸我了?祁安紧紧盯着那三个字,不知何时眼睛已经像月牙儿般弯起。然而还没弯多久,对方就像个问题王,又问他:[那你对它什么态度?]
怎么感觉像在做简答题,看着打字框,祁安挠了挠脑袋,打字:[喜欢它,它能够缓解我的压力,但我确实不太敢承认这种特殊倾向,害怕受伤也是真的]
不得不承认,Devil说的每一点都精准命中他的心脏。
Devil:[这么说,你喜欢被捆绑被鞭打,喜欢被禁止达到性高潮,喜欢疼痛的快感,喜欢当小狗,这些都能让你快乐]
Devil:[这些才是真话,对吧?]
祁安照着Devil说的想了想,随后尴尬地咳了几声,打字:[是的,先生]
这个Devil说这些话怎么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可能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祁安感觉脸很烫,全身都很烫。
好丢脸、好丢脸啊。
丢脸归丢脸,祁安继续打字,再次表达真诚的感谢:[谢谢!]
Devil:[不客气,要找主的话,一些基本的知识你应该知道,毕竟不回话、特别是答非所问的Sub一般要被Dom打屁股]
确实……丝毫不避讳,打个屁股就像谈论工作一样轻松。祁安头皮发紧,握着手机的手心都在发烫。
不觉间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久,他慢慢敲出一句话:[那要是您的Sub呢?]他突然渴望知道对方的想法,想知道更多,了解更多。
很快,对面就发来了消息。
Devil:[打肿嘴巴]
祁安:“!”
他丢下手机,匆匆跑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他没敢再发消息,对方也没再理会他。
半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滚动着和Devil的对话。祁安觉得奇妙,就好比生活中总有不知所然的时刻。突然想吃烧烤,又突然想喝咖啡;突然笑逐颜开,又突然痛彻心扉。
而他现在就做了个想不出具体缘由的行为。于半夜惊坐而起,登陆网站发送了一条消息。
[先生,请问我能做您的Sub吗?]

第5章 安然vs刑主

夜幕降临,Fall俱乐部的光线迷乱而璀璨。
一楼的豪华会客厅围满了戴着面具的人,身份却很好辨认。有主的Sub 脖颈上都戴着不同款式的黑色项圈,跪在主人身边,还有些光裸着上半身,可见胸前坠着的乳环。无主的sub胸前都别着一枚蓝色徽章,以示身份。
Dom都戴着银色面具,衣着各异。有些穿深色系衣服,有些穿黑色马丁靴。有的则不拘一格,穿得相当休闲。
冷冽的灯光投射在中心大理石铺开的巨大舞台上,此刻上面的刑主正在鞭打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奴隶,观众的情绪随声影动摇,人群的欢呼掀起一次又一次高潮。
还有些游离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谈笑风生。
江为臣捏着酒杯悠闲晃动,一只手抚摸着胯间小狗的脑袋,周围的人大多开始向舞台的方向走去,这边倒是难得清净。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场?不是第一个吗?这以前都是啊。这Devil,我还跟他说要好好观摩一番。”
小狗旁边还跪着一个奴隶,奴隶双手捧着烟灰缸,规矩地跪在原地,对周围的动静充耳不闻。
众所周知,沈聿和孟青野年轻的时候互相看不惯,没少干过架。后来打着打着倒看顺眼了,当事人没啥事了,吃瓜的依旧津津有味,江为臣没少煽风点火调侃二人,这已然成了他的一点乐趣。孟青野随意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道:“念叨什么你,每次公调都要提一嘴,有这闲工夫,你上去得了。”
江为臣耸耸肩,不甚在意:“得嘞,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家狗。”
“多谢关心,我家狗放养。”
“放养?”江为臣顿了顿,装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诶?难不成当初我眼睛瞎了?”
孟青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爱信不信。”
江为臣笑笑:“光我信有什么用,Devil都还没来呢。”
“可惜。”孟青野说:“他今天有约,推了。”
“有约?他有约?”江为臣面露惊讶:“他告诉你竟然没告诉我!”
孟青野:“你这么好心会等他?只怕心思都没在什么表演上吧。”
江为臣但笑不语,而后说:“你不知道,他那间调教室恐怕都起灰了,不过Devil宝刀未老嘛,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哪个Sub这么有胆识,哎,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品种。”
外面喧嚣热闹,里面则寂静无声。
祁安跪在调教室正中央,头顶悬着许多专供吊人的铁环,房间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鞭笞工具,有戒尺、藤条、皮拍、皮鞭、亚克力板、散鞭、马鞭、皮带、竹竿……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工具,都散发着没有生命的冰冷光泽。
除了这些,左侧是炮机,各种角度的刑凳,让人动弹不得的拷问架,右侧柜架上摆放着各类毛绒小道具,胶衣皮衣拳套,银制托盘里整齐摆放着鸭嘴钳、玻璃棒等各类冰冷的小物件。
这是Devil在Fall的个人调教室。
祁安头皮发麻,当时Devil回的是:[你未必受得了]
他怎么做的,他蹭地起身,脑袋似乎不太受控制,还一边走一边打字:[受得了,我受得了,您很好,您对我很好,求您收留我,我想做您的小狗]
他内心其实也很忐忑,毕竟有一次失败的经历,谁都知道陌生人不可轻易相信,但那位Dom却又让他很想了解,于是他就那样做了。退一万步讲,约在Fall就算出了什么事好歹也有人管。
到了这个关头,祁安又想起刚才那蓝头发Sub惊讶的表情,“你要去Devil的调教室?我跟你讲,Devil最近确实是在找小狗,据我的小道消息,好像还是收私奴,啧,可有得受喽,诶不过你上点道,还是有机会的。”
祁安懵:“要……怎么上道?先生人很好,说话也温柔,嗯,反正就很好啦。”
蓝头发瞪大眼睛:“你见过他吗?”
祁安摇摇头。
蓝头发:“我擦……人都没见过,你睁眼说瞎话呢!”
一旁的Sub嬉笑着插话:“哎哟,你可说对了!便宜你小子了,Devil在Fall可是出了名的抢手呢,人好脾气好,迷他的多得很。人称温柔的黑心绅士!珍惜、珍惜啊。”
蓝头发睨了那人一眼:“去去去,一边儿去。”
见状,祁安疑问:“什么意思呀?”
“你猜他为什么叫Devil?”毕竟Fall俱乐部怕Devil的也不少,除了俱乐部赫赫流传的几个事迹,还有一些Sub不信邪,亲身实践后,才豁然领悟到其中的利害。
除了Sub,周围也有一些Dom窃窃私语,毕竟Devil是个抢手山竽,不少人都暗中留意这边的动向。
“看起来是幼犬,我估计,Devil不会碰。”
“你知道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Sub水灵灵的,保不准他就喜欢这样的。”
此时,有人出声提醒:“话是这么说,但你别忘了,他以前可还是个刑主。”
瞧着远处单薄的小身影,那人不说话了。
直到此刻,祁安依旧云里雾里。他有些害怕了,尤其是在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后,只一看就让人头皮发紧,像是要奔赴刑场,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就逃走。
但忙不迭间,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开了,那人站定到他面前。祁安忍住没去看,直到听见对方开口,叫他:“安然?”
祁安应声抬头,冷不丁撞入一双漆黑的眼瞳。在看清来人之后,他有长达十多秒的怔愣,因为他们见过,很巧的是,他在男人面前出过糗,对方还替他解了围。
且那颗小痣不会认错,他先受不住,避开了男人的视线。无论怎么说都应该先叫人:“先、先生好、我叫祁安。”他没发觉,他一慌,下意识将本名说了出来。
调教室陷入沉寂。
祁安的睫毛不停地翕动着,因为无法忽略头顶那道强烈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探究。半晌,男人微微俯身,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成年了吗?”

第6章 既然想实践,那就拿出点诚意

祁安:???
怎么就没成年。
在外人看来,他尚且处于向青年过渡的阶段,周身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且他脸蛋白皙,头发软软盖在额头,头顶两三根呆毛翘来翘去,犹如某种无法饲养的毛茸茸宠物,更显稚气。
微凉的手指拍了拍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响声,“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Devil的手掌几乎覆盖了他的大半张脸,祁安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哦、那个、我成年了,21,下个月!下个月就22了。”
“二十二,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Devil道:“跟我撒谎?”
为了避免被骗,他在之前的聊天中给Devil透露的是自己已经在工作,当时也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被识破。
祁安有些惭愧:“啊对不起先生,我当时是怕您不答应,才那么说的。”
Devil说道:“我问的是这个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祁安慌乱垂下眼,坦白:“是,我撒谎了。”
“大学毕业了吗?”
“还没有。”
“大一?”
“大、大四。”
几秒之后,Devil松开了手,对他说道:“你走吧。”
Devil的确准备收私奴,聊天中对方各方面都挺合他的胃口,当然也有不少毛病,不过问题不大,可以慢慢教。于是先约见面,再谈其他的,毕竟他不喜欢网调。
人见到了,年龄却出乎意料,年纪小不说,看起来更小,已到中年的沈聿看他就像看一个小屁孩,毫无欲望。
至少现在是。
“抱歉,赔偿金我会转你账号,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走吧。”Devil又重复了一遍。
“诶不不、不可以!”祁安连忙起身,去抓Devil的衣袖,“不可以、不可以啊,不能言而无信。您就跟我试试吧!”
“我都等好久了!”
“很久很久。”
“您都是成年人了,不能这样!”
“而且我很耐打的。”
“试一试行吗?”
“就试一下。”祁安的嗓音清润低哑又缠绕着颤抖的尾音。
“这圈子进来容易,出去难,对你这年龄来说,很容易陷进去。”
“上次的事忘了?”
Devil一步步朝向他迈近:“何况你才多大?我多大?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敢进来。在这里你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我甚至可以把你绑起来,毫不留情地操你,还不用负责。”
男人语气平和,却字字诛心。
半天,祁安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能这么吓我。明明网上约好了,您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安全嘛。”
Devil顿了顿,他们确实约定好今天实践,但前提是约定内容属实。这小孩说起话来倒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那点道德感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但他也不是普度众生的好人,不介意给个教训,让人知难而退。
祁安见男人依旧面无波澜,心下一慌,又追道:“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您,我相信您,真的。”
这些话如果放在调教的时候,会很受用。但在此情此景下,只叫人想到四个字:年少轻狂。
人类尚且对未知的神秘事物充满期待,更不肖说心智尚未成熟的Sub,欲仙欲醉的调教对他们而言有着致命的蛊惑。喜欢谈不上,顶多算好感。
眼见男人还是没动,祁安又左右摇了摇他的衣袖,闷闷地问道:“成年了也不可以吗?”
“成年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新犬,不需要幼犬。”对Devil来说,祁安就是幼犬,何况还是幼犬中的新犬,他更不愿涉及。
祁安不明所以,只望定定着他:“我很听话的,真的听话。”
“…汪?”
Devil:“……”
两厢僵持着。
过了良久,Devil才开口,打破了眼前的僵局:“网上的约定算数,但下不为例。”
祁安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溢出灿烂的微笑。自动过滤后半句,这句话在他脑中等同于“可以”,反正先生同意了,这就够了。
正想着,Devil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想实践,那就拿出点诚意。衣服脱了。”
来之前多多少少做过心理建设,视频里的Sub都这么干过。顶着压迫的视线,祁安没有多少犹豫,他缓缓褪去身上的衣服。
有人监视的感觉很不一样,特别是监视他卸掉外层的伪装,剥去最后一块遮羞布。
Devil扫过他每一寸肌肤,从头到尾,光明正大,仔细又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在隐秘的地方反复流转。那眼神就像冰原上的鹰,无声地巡视着自己的猎物。
想象和实际仍旧有差别,腿间的淡粉色性器无处可逃,乖巧地垂悬在腿间,就这么曝光在偌大的空间中。祁安不自觉勾着脚趾,默默交握住双手,身体泛着别样的粉红,不害羞是假的,还是面对这样陌生又凛人的目光。
中间挂空档,冷风直窜,最可怕的是什么都还没做,胯间的性器竟有抬头之势。
祁安:太、太丢脸了。
Devil没管他的小动作,开始交代:“叫我先生,进入调教室后,就默认游戏已经开始,你不需要衣服。还有一点很重要,在这里我没有和站着的Sub讲话的习惯。”
忐忑的心终于安稳,祁安很快就接受了这句话,他重新跪在厚重的地毯上,说道:“我明白了,先生。”
“嗯,在开始之前,先给我一个安全词。”
祁安想了想,说道:“睡觉。可以吗?”
“好。”
中途准备,Devil拿着祁安进调教室前填的项目表单看了将近一分钟。
勾的倒挺多。
不久,Devil将表单放到一边,拍了拍祁安的后脑勺:“还傻愣着?要我来请你么?该叫人了,叫爸爸。”
就像是一种暗示。
嗯?
对祁安来说,更多的是羞耻,羞耻到烫嘴,羞耻到难以启口,这也太…太恶趣味了,他都这么大了,起码也是个成年男人!说出来好丢脸。
第一次就玩这么大吗?
但如果不说,Devil是不是会趁机赶他走?
……不能就这样上当!
两厢对比,祁安到底年纪尚小,那点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Devil并没有催促,又过了几分钟,祁安似乎做完了心理建设。他慢慢仰起头,羞赧又乖巧,声若蚊蝇地叫了一声:“爸爸……”
没有人回应。
半天,祁安涨红了脸,又猫挠似的喊了一声:“爸爸。”
仍旧没有回应。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祁安攒足了力气,嗓音颤抖:“爸、爸爸!”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你在叫谁?”
祁安低着头,脸羞得通红:“在叫您。”
“我是谁?”
“嗯,您是,您是……爸爸。”
Devil满意地对他说:“乖孩子,过来。”

第7章 贪吃的小鬼

周遭的气场无形中发生了变化,那道目光也变得极具侵略性。祁安望过去,Devil早已坐在了远处的沙发上,此刻正朝他招手。隐隐有股力量压迫着神经,告诉他该行动了。
祁安手脚并用,慢慢爬到Devil面前。他还是看网上都这样做的。下巴被鞋尖挑起,Devil俯身,出乎意料,竟扇了他一巴掌,道:“能爬好,对吗安安。”
和刚才调戏似的不同,巴掌用了几分力道,祁安的脸蛋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还从未有人这样叫过他,“是、是的,能爬好。”
“谁能爬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是…安、安、安安能爬好。”
Devil摸摸他的头:“嗯,去吧,重来。”
“塌腰,收腹,翘起你的小屁股。”
“翘高,让爸爸好好看看。”
“再翘高。”
“再高。”
“再高。”
一股热量直冲脑门,祁安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等到再次爬到Devil面前,另一边脸倏地挨了一巴掌。相同的力道,打得他措手不及,虽然不重,但脸上的声音无不昭示着他正在对另一个人俯首、低头。
Devil:“你觉得你刚才表现好了吗?”
明明语气如常,祁安却不敢去看Devil的眼睛,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没有、没有表现好。”
“是不是多几个手印,才能把脸抬起来?”
“不,不是的爸…”祁安连忙道。
“啪!”
“我不喜欢插嘴的孩子。”这一巴掌比之前任何一个巴掌都重,祁安的脸微微肿了起来。
“对、对不起,安安错了,求您原谅。”有了第一次,后面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启口。
Devil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告诉他:“去,重新来。”
“抬头,看着我。摇一摇你的小屁股,让我看到挺翘的小臀。”不说还好,越说他的身体越是僵硬,一边爬一边摇屁股,还要抬头迎着那审视的目光。这一刻,仿佛他就是一只小狗,努力摇着尾巴,只为了取悦主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爬到Devil腿间,手心沁出了一层薄汗,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发热,又或许是别的。
蓦地,他的头发被单手抓住,脑袋也顺势被提了起来,Devil俯身盯着他,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其实Devil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其中夹杂的更多的是警示,祁安还是忍不住歪了脸,他只觉得嘴角发麻,随之而来的便是脸上一阵阵的钝痛。
尚未合拢的嘴唇颤抖着抿拢,体内夹杂的名为恐惧的血液开始沸腾,他听见Devil一如既往的声音。
“我刚才说清楚了吗?”
祁安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眼中还泄出些许惧色,而这些彰显示弱的姿态并不能够打动眼前的人,另一边脸颊也被打偏。
“有这么张可爱的嘴巴却不说话,需要我给安安纠正一下吗?”
因着这一巴掌力道比之前的都要大,脸又麻又疼,他突然意识到Devil之前说的打肿嘴巴不是开玩笑。上位者的威压逐渐侵入,他的防线正在逐步退让,权利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祁安泪眼汪汪,畏惧地迎上Devil的眼睛,只道:“不,不需要,我错了,您刚才说清楚了,是我没有做好,对不起,对不起爸爸。”
“我?”
祁安反应过来:“是安安!是安安错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Devil单手拎住他的脑袋,“知错就改,犯错就罚,账我们等会儿算。”陈述完这些,也不管祁安惊颤的眼神,Devil接着命令道:“塌腰。”
“看着我。”
“屁股撅起来。”
“左右摇一摇。”
“上下动一动。”
“再骚一点。”
“不准停。”
“不够骚。”
“欠收拾的狗屁股!”
一顿心惊肉跳,祁安听着命令调整动作,嘴里念念有词:“哼嗯…哈嗯…屁股听话,它听话,求您不要收拾嗯…呃嗯……”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这么会功夫脸蛋变得更加红肿,挺翘的臀部正卖力地左右摇摆着。饶是费尽心思,Devil仍不甚满意,一会说他摇的幅度太大,一会说幅度太小,一会说不够优雅,一会又说加快速度。
额头出了汗,他不敢松懈,脑袋被揪着,被迫与Devil相望。男人的另一只手掌就放在他已经红肿的脸蛋上,威胁似的轻轻摩挲抚摸着。仿佛他做的不好,就会像之前那样,狠戾地掴下来。
Devil轻轻拍打他红噗噗的脸蛋,那表情极为欣赏:“安安的屁股真淘气,是不是?”
“嗯…是、是、很淘气。”Devil的话总给人一种温柔又不可抗的意味,祁安低喘着气,没敢停下来。
“爸爸,摇不动了,求您。”祁安很听话,即便体力快耗尽了,也没有违背命令。
Devil的指腹摩挲着他干涩饱满的唇瓣,一根手指钻入他的口腔,沿着温热的红舌打着圈地来回碾压,体贴地问他:“玩累了?”
“嗯累、累了。”摇了太久,屁股像有千斤重,长时间的反复练习,他已经能够优雅地摇动屁股,并且保持一定的频率和幅度。
口腔为了容纳男人的手指,不留余地地张开。从一根、两根到三根,柔软的舌头裹着指节,宛若吃奶一般吮吸,兜不住的津液从唇缝淌溢而出。
手指搅动着潮湿的口腔,祁安眼眶生理性泛红,他不由地瘪起嘴巴,瓮声哀求:“大腿,痛,求求您。”
“怎么求?”Devil逗弄式地用手指勾了勾敏感的上颚,祁安耐痒哼唧了几声,暗示意味太过明显,祁安试探着动了动舌头。
“含住,舔。”
祁安被搅得晕头转向,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跪在一个人的脚边,用舌头包裹着修长的手指,餍不知足地伺候它,简直羞耻极了。
“唔~”
Devil捻动指节一前一后地律动起来,他的口腔发出难抑的啵唧吸水声,鼓起的两腮在不知不觉中布满红晕。男人满意地抽出手指,将多余的液体全抹到他脸上,骂了一句:“贪吃的小鬼!”
祁安浑身一激灵,阴茎兀地膨胀起来。他不清楚这种侵占而来的快感,很羞愤却并不讨厌。
折腾了这么久,大腿肌肉受到不少连累,又酸又痛。他本能地想停下,但怕Devil嫌他不乖不要他,只能一次次向对方求饶。
殊不知,他的所有行为都被Devil看在眼里。好在这次,Devil终于放过了他。
“停吧。”
此话一出,祁安竟奇异地生出感激之情,手腕还因为突然停下动作而微微颤抖。Devil松开他的头发,抚摸他泛痛的头皮,还贴心地帮他活动僵硬的脖颈,“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好玩吗?”
脑袋不自觉蹭了蹭男人搭在上面的手掌,祁安委屈巴巴地说:“不好玩,好累。”
Devil抽出手,甩了他一巴掌,冷声呵斥:“没规矩。”巴掌清脆,惩罚意味明显,祁安吓得不敢再乱蹭,顶着火辣辣的脸道:“我我、我错了。”
“别让我再提醒。”
“是、是。”
Devil没再计较,转而逮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翘起来的性器,拖着腔调,语气缓慢又轻佻:“瞧瞧,刚才摇着小屁股,流着小骚水,又骚又浪的淘气鬼是谁?”
“这会不认账了,你喜欢撒谎,嗯?”
男人眼底含笑,祁安臊红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等他再反应过来,Devil的手指已经揉上他的唇瓣,命令道,“把内裤叼过来,怎么爬不用我再教了吧?”
祁安立马回道不用,他实在不想再体验一遍。蓝色内裤上面还有卡通小熊图案,有点后悔怎么偏偏穿了这条。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用牙齿叼起内裤边缘,随后塌下腰肢,一边爬行,一边优雅地摆动翘起的屁股,还不忘仰头望着Devil。
“好闻吗?”
祁安小声回答:“嗯嗯。”
Devil轻笑一声,“啪啪”拍打他的脸蛋,“安安又淘气了,你的淫水弄得满内裤都是,整间屋子都是你的味儿,羞不羞,嗯?”
尚未等他回应,Devil就已取下他口中的内裤,将布料怼在他的嘴上。
“舔。”
他下半张脸都被闷在内裤里,舌头被迫舔动,耳边还响着温柔的声音,“好孩子就要讲卫生,这点小事都要爸爸操心,真是不乖。”
周遭都是湿腻的砸嘴卷舌声,Devil擦掉他眼角漫出的泪水,“还要多久?”
“唔唔呜嗯。”
“好吃吗?”Devil移开手,替他抹掉嘴角残留的淫渍,宠溺似的刮了刮祁安的鼻子,“怎么边吃边漏?小馋狗,没人跟你抢。”
“呜。不好吃,不好吃。”
“现在诚实了?”
祁安羞赧点头,吞吞吐吐:“诚、诚实了。”
Devil哼笑一声,把内裤重新塞进他嘴里,摸了摸他的头表示奖励,随后拍了拍大腿外侧,说道:“当我做这个动作,你需要立刻跪过来,无论你在干什么。跪立的时候双手虚握成拳放在胸前,话我只说一遍,记住了?”
祁安点头回应,下一秒却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咬紧内裤,从齿缝中发出含糊的声音回道:“记住了。”
虚握成拳昭示着没有任何攻击力,他就像一只小狗,守在主人身边等待指示。很快,Devil拍了拍大腿,“来,趴上来。”
祁安偷偷瞄了一眼,随后乖乖爬上他的膝盖,Devil取下他口中的内裤,暗示道:“我之前说过什么?”
记性可真好。
眼见还是逃不过,祁安弱弱道:“您说,要算账。”

第8章 尽管动,我们再来五下

Devil把膝盖挤入祁安腿间,“塌腰,双手背后交握,臀抬高。”臀瓣被顶高到一个方便触碰的位置。祁安的大腿一前一后地分开,Devil捞出他腿间的性器,连同囊袋一起垂在自己的大腿上。
熟悉Devil的人都知道,这是标准的挨打姿势,也是最令他们害怕的姿势。
做完这些,Devil开始揉搓着手中的白臀,还时不时用五指掐起一片小团子左右掂量:“说说吧,犯了哪些错?”
祁安身体呈一个三角形,挂在Devil腿上,他的头朝下,脑袋被迫侧压在沙发上,这个姿势,臀部天然成了最高点。除了屁股上的手,还有一只手强势地压在他的后腰上,他甚至不能起身,只能拱身将屁股送到Devil手中蹂躏。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就连他们的对话都变得危险至极。
祁安一边努力回想着,一边磕磕巴巴地陈述错误:“进门后没有脱衣服,跟您讲话没有下跪……没有说话回答您的问题,还答非所问,嗯……”
“没了?”
“想好了?”
屁股已经被蹂躏出些许红色指印,正在抚摸的手掌突然变作巴掌,兜着风狠狠砸落,那半边屁股瞬间被大力贯得上下弹动,鲜红的掌印顷刻覆盖在簌簌抖动的团子上。
“唔还有!还有爬得不好惹您生气,还有在您说话的时候插嘴还有、还有…”
他当然知道这些名义上的错误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这场实践更好地进行下去,尽管有所准备,他还是被响亮的肉击声吓了一跳。Devil是不是太用力了,这才一巴掌,半边屁股就已经发烫了,越想心里就越发慌张,连带着脑袋都被烫得一片空白。
Devil的左手上下抚摸他的后颈:“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算。”
这是在暗示什么,他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慌了,箭在弦上,这换谁谁不慌?恍惚间,他嗅到了酒精的味道。Devil一边揉搓着双手,一边帮他说:“谎报年龄,说话声音小,脱衣磨蹭,做事磨蹭。”
“一共10条,每条5下,我帮你说的10下,撒谎15下,一共75下。”
Devil摸了摸他快哭的脸蛋,道:“我们先热个身,适应一下。”
就这么告知他一声,也不管他的反应,淬了力道的巴掌就开始扇打下来,可怜的小团子被大力掀起,再瑟瑟抖落。
这跟他想的和看到的根本就不一样,第一次切身体会这种疼,他觉得Devil就是故意打这么重的。手掌每一下都结实地砸压在小白臀上,娇嫩的屁股蛋好似被扇得喘不过气来,肉浪才刚刚还未平稳就又被Devil的巴掌贯得层层抖动。
刚开始还能承受,等到后面,巴掌的力道丝毫不减,依旧厚实有力,还反复照顾着臀峰。白腻的臀肉已由最初的淡粉色逐渐转变为绯红色,还隐隐变得浮肿。
“疼,疼,有点疼。”
祁安难耐地动了动,后背交握的手想要往下拦截。Devil抓住他乱动的手重新按在腰上,快速扇打两下:“是想屁股开花?”
祁安立马摇头:“我趴好了。”
好心提醒过后,Devil继续帮他上色,挥手的动作熟稔又规律,落掌后刻意等臀肉开始瑟缩,再赐予迭加的疼痛。
还在弹动的团子来不及喘息,只能被烙下结实的红色巴掌印,可怜的臀肉无处可逃,只能在Devil的手中由内而外地发烫。
Devil继续左右轮回扇打,无论祁安怎么求饶都没能撼动可怕的手掌分毫,直到两个软嫩的团子都泛着均匀的深红色,摸了摸温度也合适才满意。
Devil一手按着他的后腰,一手放在两瓣突突跳动的水蜜桃上,一深一浅地揉搓,喟叹道:“可怜的小屁股,变红了。”
“现在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祁安软着声音委屈巴巴地应着,屁股的钝痛感加深,而他越是躲闪,手掌按得越重。
“重新说,记住什么了?”Devil道。
“……不听话,屁、屁股要变成红色,安安记住了。”他不禁赞叹自己在这种时候的领悟能力。
“嗯。”
热身完毕,Devil继而拿出一把已经消过毒的黑色檀木戒尺。戒尺一指厚,尾端坠着黑色流苏,看起来庄严又肃穆。
Devil先用戒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蛋,满意祁安的恐惧表情,随后放回深红色的屁股上来回摩挲。戒尺冰冷又沉重,祁安的下腹却生理性地一热,阴茎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粉嫩的性器就这样被逮住,Devil凑到他的耳畔,道:“这么骚啊,这样吧,你说说,接下来应该说什么?”
“说对了有奖励。”
祁安被这突如其来的灼热气息弄得思绪紊乱,脑子飞快转动,他小心翼翼,连蒙带猜:“请……爸、爸爸…打安安的屁股?”
“乖,趴好。”Devil摸了摸他的脑袋表示奖励,另一只手熟练地掐软他的阴茎。
祁安惊叫一声,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淌落而下,其后几秒,仍有余痛,祁安哑着嗓子嗯叫了几声。
“看在还算乖的份上,帮你省了时间。75下,每下报数,不能动不能躲,犯了加10下,报数错了漏了加5下。”
祁安小幅度地拱了拱身体,脸红得要命。他现在很想哭,他觉得自己快哭了,即使对这75下没有概念,他也知道屁股会很疼,先生打人很疼,屁股会不会烂?他会不会走不动路?会不会被打废?
他知道有这样的事例。
温热的手掌覆盖住他毛茸茸的脑袋,Devil的声音响起:“你还有安全词。”Devil在提醒他,受不了他可以随时喊停。
祁安不想停,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准备好了,您……开始吧。”
男人眸光微动,一边揉着祁安的脑袋一边仔细观察,直到祁安眼底不安的情绪缓和不少,才收回手。
“报数。”
“啪!”
“一!”
一道沉闷的声响后,软肉被砸得微微凹陷,随之留下一条宽形红痕。刚开始几下屁股还感到温润冰凉,到后面屁股越打越烫,连带着戒尺都是温热的。
Devil一边握着他的性器,一边抬手挥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也没有因为他的喊叫而停手,戒尺雷打不动地责打在相同的位置。
二十下之后,钝痛感逐渐变得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酸痛,三十下后臀瓣红肿一片,均匀地肿了两指厚。祁安哭得很厉害,声泪俱下,眼泪啪啪望下掉,“三十、七!”
“啊,三十八!”
“三十九!”
Devil停下手,将祁安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拂到一边,喂了他几口水,“还有三十六下,能坚持么?”
祁安晕头晕脑说了句能。不久,戒尺再次落下,Devil的手掌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手掌上怒勃的青筋彰显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力量。
祁安鼻子抽抽哒哒,睫毛上还糊着许多泪珠,熏红的眼眶还在不断地涌出泪水。挺翘的小臀肉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为深红色,疼痛感愈发强烈。“不打了求您了不要了,不能打了。”
祁安开始想逃脱了,他已经顾不得现在是什么狼狈模样,说话也没了条理:“不打了不打了,不能打了,呜呜呜呜。”
Devil眸色微深,停下手,擦掉他眼角的泪水,明知故问:“怎么了?怎么哭鼻子了?”
祁安委屈地诉说:“疼,屁股疼,屁股真的疼。”
“哦,屁股疼啊,来,帮你揉。”Devil左手揉着一瓣深红色的臀肉,右手却加重力道打在另一瓣臀肉上:“好了,揉一揉,不哭了。再哭嗓子要哑了,我可不管。”
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太不讲道理了,呻吟尽数被咽进肚子里,祁安反射性地拱起身体,想要逃避戒尺的抽打。Devil强势按住他的后腰,迫使他的身体摆正,戒尺依旧有条不紊地落下,“动什么?揉了还不听话。”
“不听话是吧。”
“啪啪啪!”
“啪啪!”
Devil迅速打完,对他道:“这五下不算。尽管动,我们再来五下。”说着又快速抽打了五下。
“嗯呜呜……不敢了!我不动了呜呜呜。”祁安哭了出来。
Devil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过了十几秒,祁安吸了吸鼻子,双手揩掉眼泪,说道:“我好、好了。”
“嗯,继续报数。”Devil道。
惩罚的过程似乎特别漫长,眼泪不听使唤,嗓子在不觉中也变得干哑。
祁安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他不是易泪体质,甚至觉得当众哭泣很丢脸,但在逐渐升高的疼痛阀值下,心底压抑的那些他都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全都涌现到大脑表层。
“呜呜呜……屁股……没了。”
敏感神经尽数被拨动,情绪从砸开的口子倾泻而出,他不受控制地哭了,哭得很惨烈。

第9章 混蛋

打完规定的数目,Devil放下戒尺,就着这个姿势让他晾了一会。
祁安是不敢随意动了,因为屁股正是最疼的时候,他还在出神,Devil就已经架起了他的胳膊肘,让他岔着双腿胯坐到腿上,并将他的上半身揽入怀里。这样的姿势他并不适应,不过Devil轻抚他的后背,这种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舒心,Devil对他说:“你是第一次吧,能做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了,服从性也还可以,很乖。”
“嗯……”祁安整个人没有了力气,像耷拉着翅膀的小鸟,焉焉地搭在Devil的肩膀上,他昂了昂脑袋:“我真的……做好了?”
Devil肯定道:“真的。”
祁安笑得很腼腆:“那现在是结束了吗?”
“当然。”
得到答案,祁安终于放松下来,就这样又过了片刻,激烈的情绪在温和的安抚中逐渐平息,但他说话依旧有气无力:“好凶啊,好疼啊,真的,您打的比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老师打得还疼。”
“力拔山兮气盖世。”
“手如铁钳心如钢。”
Devil听他控诉完,说道:“还能骂人,看来不疼了。”
祁安连忙搂紧Devil的脖子,还在对方肩膀上蹭了蹭,“疼、疼。”
一般来说刚认识的Sub和Dom都会有一个磨合期,给彼此了解和适应的时间。事实却是,两个陌生人从第一次聊天,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实践全都水到渠成。那些下意识的细节拼凑在一起,给人一种“他们很熟悉”的错觉。
Devil有意想让对方知难而退,但也不是不知轻重,而且今天的力度对祁安来说不算轻,再怎么着也得掉一层皮。Devil指了指黝黑的墙壁说道:“好了,下去,现在去那边站着,面对墙,思过一小时。”
“……噢,好。”祁安瘸拐地从他身上下来,乖乖走到墙边罚站。
“站直,双手背后交握,腿分开,与肩同宽。不准偷懒,别被我给逮着,不然你的小屁股还得开花。”
“我知道,不会偷懒的。”祁安听话照做,屁股还疼得厉害,他努力忍住没动。一小时很安静,即使没人说话,他也知道Devil一直在身后,在他的视线盲区盯着他。随着时间推移 滚烫的屁股逐渐降温,渐渐只剩下两坨殷红。
等时间一到,Devil就帮他上药,并喂他吃了两粒消炎药,“没有破皮,有些肿,今晚不要沾水,最近也不要剧烈运动,好好养一段时间。”
那么多板子,那么痛,只是有些肿?
虽然他现在对这些还没太多概念,但他已经有了另一个明确的目标,祁安保证道:“好的先生,我会好好养伤的,您放心吧。”
“那之前说的,我能成为您的Sub吗?”
Devil没有应声。
祁安又叫了一声:“叔叔?可以吗?”
“不行。”
回答太过干脆,祁安反应了半天,确定没有听错,Devil说不可以,既然如此,那他们刚才做的又算什么?
祁安忍不住发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可以?”
“您觉得我哪里不好吗?您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不是说好了吗?还有,刚才、刚才的那些又算什么?您既然不打算收我做Sub,为什么又要跟我做这场实践?”
他眼眶逐渐发红,说到后面甚至有些哽咽,做了那么多又跟他说不可以。
他把他当什么了?
沉默片刻,Devil叹了口气,只道:“我们说好的是试一试,这场实践难道不是在网上的约定?试一试而已,你忘了吗?”
这么一说,确实是如此,全都是他求着要做的,他要求做,Devil才陪他做,真要论起来,全都是他一厢情愿。
“祁安,这就是双向选择,综合考量,我觉得我们并不适合继续发展。”Devil给了他一个结论:“所以你应该把心思回归到学业和工作上,而不是怎样成为我的Sub。”
一句好好学习就把他打发了。
说得很轻巧。
他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幼稚无理取闹的小屁孩?
“刚才……不是、不是还夸我表现得好么?”
Devil道:“表现得好和成为我的Sub没有必然联系。”
长久的沉默后,祁安强忍住喉间的酸涩,陡然提高音量,冲Devil哭喊:“你是不是见谁都要夸几句,你就是逗我玩,你就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你就是不想收我呜呜呜呜你混蛋、坏蛋、大坏蛋!”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他哭着,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冲出调教室。身后的男人斜倚在窗边,膨胀的欲望蓄势待发,他嘴里浅浅咬着烟蒂,一言不发,半阖的眉眼模糊在青白色的烟雾里,让人看不真切。
那天之后,他们没再见过,亲昵的温存时光仿佛只属于那晚,只属于那间调教室。

现在想起来都懊悔当时太冲动。
那场不欢而散的实践,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几天他明明都说要把对方忘了,心里却总会莫名地想起,甚至做梦都会梦到沈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他自欺欺人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想,只要沈聿摸摸他的头,他就好心原谅他。不过两人没有再遇到,他越发郁闷,就去Fall随便找了个Dom,没想到就这样又“中奖”了,他一气之下把三楼调教室的锁全都撬了。
偏偏在那时碰到了沈聿,他脑子简直一片空白,什么吵架什么生气全都抛在了脑后,他护着他,他只想跟着他。
祁安叹了口气,敲了敲发昏的脑袋,拖着行李箱进了小院。
香樟小院有三层,进门是个小院子,院里有架木制秋千,还有一只养得白白胖胖的萨摩耶小狗。
宋锐泽出差还没回来,祁安拿出医院开的鼻炎喷雾,喷完鼻子通畅,他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他泡了碗网上很火的酸辣粉,吃完饭,一下午窝在房间里,用简单的录音设备配音,再上传到漫漫鱼平台。
晚上江子叙和李遇要过来玩,他提前去到附近的菜市场挑选食材。平日里院里就他一个人,他对吃饭没什么讲究,也不太上心,吃得最多的是外卖,来来回回的,好几个外卖小哥他都给混熟了。而有的时候不想吃外卖,就自己做,他以前吃过最简洁的饭,简单煮碗汤,配着米饭,加点豆腐蘸调料吃。
他很嫌弃自己的厨艺,天天那样吃别提多倒胃口了,他觉得炫一口袋鸭脖比吃一顿饭管用。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吃法,多了几个人自然要吃得丰盛一些,逛了半天挑挑捡捡买了鱼、牛肉等荤菜,还有少许素菜。中途江子叙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到达,祁安跟他们说自己还在路上,让他们先坐一会儿。
买完菜天已经黑下来,古城又下起了小雨,凉风袭来,厚重的泥土味刹那间填满鼻腔,鼻尖迅速染上绯色。他连忙拉上口罩,远处似乎有红红蓝蓝的亮光,走得越近光亮越清晰。
是一辆警车。
他最先看到的不是那辆深陷进田地里的汽车,而是那个猝不及防跳进眼眶的人影,正在与警察讲话。
祁安顿时心跳如鼓,猛地揪紧手机,舌头仿佛粘在上颚,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纯粹僵在了原地。
远处石青路上亮着两盏灯,此刻在雨中晕开昏黄色光线,勾勒出雨丝斜织的光影,勾勒出那道熟悉的人影。
周围的画面如同被刻意放慢,像渲染过的旧日电影。
祁安敢肯定,自己心中是雀跃的,但本能的,他已经用伞将自己遮了个遍。
他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这样?
祁安鼓起勇气抬了点伞面,偷偷观察。沈聿还在与那个警察交流,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祁安有些懊恼,他真是自导自演。
不再遮遮掩掩,祁安打好伞,就这样,想再多看看沈聿。然后就看到对方和警察交流完,手机覆耳走进不远处的香樟小院。
嗯?
香樟、小院?
祁安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
怎么会……这么巧。
现在是想走都不知道要不要走了,他要不要过去?过去不就碰面了么,他虽然很想见沈聿,但是屋里还两个家伙啊!
而且他要怎么面对他?
说曹操曹操就到,江子叙打来电话催促,“这位大哥,看看这都多久了,就等你了,你别跟我说你走丢了。”
“马上,马上回来。”
整理好纷杂的心绪,他往小院的方向走去。院子里亮着小灯,客厅里坐了四个人。
祁安表情僵了一瞬,“舅舅?”
“小安回来啦,怎么搞这么晚?”宋锐泽看他回来,接过他手里的菜拿去了厨房,“别站门口了快进来。”
祁安说:“哦那个,外面下雨了,走得慢了点。”
江子叙和李遇正在打游戏,李遇抽空瞅他一眼:“你不是带伞了吗?”
祁安默默瞪了他一眼,找了个单人沙发坐。忙过头来,宋锐泽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对沈聿说道:“瞧我这记性,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外甥,祁安,他打小就这慢性子,你多担待。”
沈聿说:“不碍事。”
“小安,这位是沈聿,舅舅的朋友,今天来家里做客,你叫他沉叔叔就行。”
祁安对上沈聿的眼睛,干巴巴道:“沉叔叔……好。”
沈聿得体地颔首微笑。
祁安讪讪移开眼,一旁的宋锐泽看向瘫在沙发上的两个青年:“你们两个家伙,快点收拾收拾,吃饭了!”
“快了快了宋叔!马上推水晶!”他们两个之前也经常来这里,和宋锐泽也算熟悉。
趁着沈聿去洗手间,祁安暗戳戳拉着宋锐泽讲话:“舅舅,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宋锐泽没好气敲他的脑袋,“几天不见变傻了?都去海城市了还有时间来接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
问的什么废话,祁安难得尴尬:“那……那个沉叔叔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吃饭呀?”
宋锐泽认真跟他说:“我跟你沉叔叔有工作上的事要谈,请人家吃顿饭不是很正常,你待会儿可别胡闹啊。”
祁安撇撇嘴:“我看起来像是胡闹的人嘛。”
“行行行你不胡闹你最成熟,快去洗手吃饭。”宋锐泽道。
祁安:“……”

第10章 “沈叔叔”

等到开饭,祁安才发现根本不需要他做饭,他买的菜也没用上,宋锐泽早就特意点好了火锅差人送进来。
神游的功夫,桌上已经铺满了菜品,锅里红油翻滚,蓬蓬冒着热气。
他是真没想到沈聿会留下来吃饭,原以为见面什么的客套一下就会离开,但现在的情况是沈聿已经坐下来了,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再次面面相对,仿佛回到了点餐的那一晚。
他顿时拿起筷子开吃。
“饿坏了吧,一看中午就没好好吃饭!”宋锐泽欲言又止,操起心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注意到另一道视线,祁安点点头:“知道了舅舅,你多吃点。”
在他的印象中,沈聿就应该是那种穿着西装,拿着刀叉优雅磨肉的漂亮叔叔,说起来他到现在都如梦似幻,之前那样大费周章,搞了半天就这么简单?
所以沈聿之前说的“你想见我,自然能再见到”也不是唬他的。
难不成沈聿早就知道他是谁?
所以不收他是因为舅舅这层关系?
还是舅舅在他面前说过什么?
这样想来他们认识似乎也没那么好的了,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炙热且幽怨的眼神,宋锐泽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孩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怎么了?”
“没。”
“没什么。”
他回答得非常干脆,然后就埋头苦干起来。
以前都没见宋锐泽带人来过,还以为他们吃饭的时候会聊很多,这样自己就可以偷偷听墙角。结果他们的话真的少,大部分时间都是江子叙和李遇在说笑,而宋锐泽和沈聿只是偶尔聊几句,谈论的还是今晚会不会刮风下雨、酒怎么样、菜味道如何之类的。
倒是一旁江子叙瞅他心不在焉的,凑过头来问他:“你怎么不吃?脸都要怵锅里去了。”
一句话,一直保持冷静的祁安突然剧烈咳嗽。
“是不是鼻子不舒服?这油汤有点呛,你倒是离远一点呀。”祁安的情况江子叙是知道的,看他鼻子发红,江子叙忍不住再次询问。
祁安摆摆手,气堵在嗓子眼儿,又憋出一串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没事。”
经江子叙提醒,宋锐泽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关心道:“小安,你这鼻子还没去看吗?这样下去哪行,下周我抽空陪你去医院再看看。”
祁安摇头,看到纸巾,不由目光上移,顺势瞄了眼对面的男人,没成想刚好跟沈聿的目光撞上,他继续剧烈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声嘶力竭。
沈聿在这时也开口了:“你这个情况,是该去医院看看。”
被一盯,祁安立马如捣蒜般点头。
宋锐泽也跟着附和,对沈聿说:“看吧,这孩子越大越倔,他爸管他少,我可没少费心思,之前跟我说鼻子已经看过医生了,我还以为治好了,这臭小子……”宋锐泽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沈聿:“他有自己的想法。”
沈聿道:“那还得多督促,一直拖着受罪的还是自己,晚了落下病根都就麻烦了。”
宋锐泽点头:“是这个理。”
祁安暗中给宋锐泽使眼色,眼皮都要扭烂了,但依旧不妨碍说话的人。
可恶、真可恶,怎么还说他的坏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李遇给他发消息:[劳斯,你丫的在做什么行为表演? 捧腹大笑.jpg]
鲸鱼不吃金鱼:[你不懂,不准乱说话,乖乖吃饭 傲娇狗头.jpg]
一旁的江子叙就没那么含蓄,反倒不解地看着祁安:“你扭来扭去干嘛?你鼻子真没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吃了…”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两个人在场,江子叙紧急刹车,将那个字哽了下去。
想刀人的眼神溢于言表。
李遇忍不住笑出了声,祁安闷头继续扒菜,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饭后,宋锐泽像往常一样揽起了家务活,“给我收拾,你跟子叙他们玩去。”
祁安应了声,躲着沈聿的视线跑进房间。
收拾完,宋锐泽坐到沈聿身边,递给他一支烟:“你别介意,小安他无意冒犯,他见外人是有些社恐,哎真是越大话越少了,也没有以前有朝气。”
无意冒犯?
社恐?
话少?
沈聿微挑眉,轻吸一口烟再吐出,“他有你这样的舅舅,以后会走得更远。”
宋锐泽摇头失笑:“孩子大了,哪能一辈子跟着我啊,他还年轻,试错成本低,也该他去闯一闯。”
沈聿点点头:“以后谁说得准,不过要是好好教导,自然能有好的出路。”
宋锐泽附和道:“只要不学坏,肯定不会差,不瞒你说,这孩子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他跟着我妹,他们临时租了间房子,就在那生活了一年。后来小安考上大学,他们才从海城市搬到这边来。”
“我妹在那时经人介绍重组了一个家庭,小安也没有反对,只不过越来越不爱说话,他的变化我看在眼里,总是心事重重,那时候他经常到我这儿来玩,就是什么也不肯说,你知道,我也是心疼他。”
宋锐泽没有说祁安父母为什么离婚,细枝末节的只字不提,只简单说了几句。沈聿没吱声,一边听着一边抽烟。
宋锐泽浅聊几句,很快换了话题:“对了,萧誉那儿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沈聿神色微敛,“没死,人被抬上了救护车。”
萧誉是公司的前财务总监。一个财务总监,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月的薪水比其他所有副总都要高。要不是上个月被有心人举报,还不知道要捞多少。
没多意外,宋锐泽说道:“不过我现在都没太明白,他外泄那些数据,究竟是为什么?”
沈聿不假思索:“为了周辞谦啊。”
宋锐泽一顿。沈聿脸上瞧不出情绪,反而继续说道:“周辞谦,多年前投了一家小公司,那小公司忽然成了风口,被上市公司高价收购,他因此赚了一大笔,后来陆陆续续赚了不少。”
“现在他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泰勒影业。”
泰勒影业这几年发展迅速,培养出许多知名的艺人,其中就包括着名的演员楚扶青,也是沈聿的前男友。宋锐泽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有些不妥,但沈聿看起来又丝毫不在意。
沈聿毫不避讳道:“当初楚扶青跟萧誉走得近,我并没有往那处想。”说到底就是太信任,楚扶青为了周辞谦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锐泽:“律师团队已经在交涉,萧誉不会好过。”
沈聿黯然而轻嘲地一笑:“他压根没想到我会来,不然怎会轻易就范,把刹车当油门,这能怪谁?”
宋锐泽却从这句话听出点别的东西,“他没跟你疯吧?”
“没疯成,何况这件事的确是我用人不慎。”沈聿见宋锐泽听得认真,才又多说了几句:“他脏了身,我只脏了衣服,很划算。放心,萧誉那个蠢货干的那些烂摊子事只多不少。”
事实也查明,这些确实出自萧誉的手笔。
宋锐泽听完,也点头:“有所耳闻,只不过毕竟是老员工了,我一时也没怀疑,更别说去深究了。”
宋锐泽认识沈聿是在七年前,他刚入职星屹集团,彼时沈聿还未接手集团,是一位血气方刚的青年,两人一同共事,又有共同话题,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人都是会改变的,沈聿也不例外,这些年沈聿变了却也似没有变化,轻狂不羁是他,温文尔雅也是他,他的雷霆手段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到现在星屹集团在沈聿的手中如日中天,早已成为行业中的翘楚。
宋锐泽说道:“所以周誉,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聿轻叹一声,慢慢吐出:“还能怎么办,董事会那边也都是一个态度,挖了这么大个缺口就拍拍屁股走人,哪有这么好的事。他既然想明哲保身,拿集团当挡箭牌,我只好让他身败名裂了。”
“锐泽叔!”
“这游戏机怎么打不开,是不是坏了?”江子叙开门叫他。
“你去吧,我先走了。”沈聿起身准备离开。
宋锐泽也起身跟沈聿道了别,随后转身就进到房间,瞥见卡顿的屏幕,他思索道:“小安去上大学后,这台机子很久都没人用过了,看一下是不是生了灰尘,堵了通风口。”
正说着,本应离开的沈聿突然出现在房门口,问道:“我的衣服有看见吗?”
江子叙反应最快,率先开口:“沉叔叔你说的是那件,黑色风衣?”
进门时对方身上有很多潮湿的泥垢,尤其是外面的风衣,沾了很多泥渍,估计沈聿嫌太脏,就把外衣脱了搭在院里的秋千上。
“嗯,是那件。”
宋锐泽道:“看看院子里有没有。”
江子叙说:“会不会被风吹走了?”
李遇瞅了眼窗外:“这风力,什么风能把一件大衣吹走,这得多大风,你吹的?”
“……”江子叙小声嚷嚷:“去,你闭嘴吧。”
这时,一旁的祁安默默举起了手:“那个,我刚才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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