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魔法红玫瑰】(1-10)作者:Ariestarry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1-2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魔法红玫瑰作者:Ariestarry (一)红玫瑰安娜·埃尔莱茵坐在舞池边上,看着大厅里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刚刚结束了和未婚夫路德维希王子的一曲共舞,两个人全程都没有怎么交谈,气氛冷淡而疏离。她生着一头耀眼的红发
魔法红玫瑰
作者:Ariestarry

(一)红玫瑰

安娜·埃尔莱茵坐在舞池边上,看着大厅里翩翩起舞的人群,她刚刚结束了和未婚夫路德维希王子的一曲共舞,两个人全程都没有怎么交谈,气氛冷淡而疏离。
她生着一头耀眼的红发,紫水晶一样的眼眸,肤色白皙,耳朵,头发和脖子上戴着流光溢彩的钻饰,很是美艳和贵气。
作为埃尔莱茵公爵之女,也是霍斯廷王太子的未婚妻,她现在是埃尔丝女王魔法学院三年级的学生,她美貌高贵,被誉为“霍斯廷的玫瑰”。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一个女孩儿的出现。
舞池中有一个美丽的金发少女正在跳舞。
罗莎琳·布伦特。
大约在半年前,安娜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本爱情小说里,小说的名字叫《流落民间的公主》,背景发生在一片充满魔法的奇幻大陆上,其中最强盛的三个国度,以三种植物代表了其皇室。安娜所在的霍斯廷王国,又被称为金玫瑰王朝,而与之相邻的阿特希德帝国,又被称为金百合皇朝,而女主角罗莎琳则来自郁金香的国度,诺尔帝国。
她是一个金发蓝眼珠,纯真善良的少女,幼年就和父母失散,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玫瑰的王国,名义上是布伦特子爵的养女,真实身份却是卡兰杜王国的埃莉诺公主和诺尔帝国的沃伦亲王唯一的女儿,眼下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而安娜·埃尔莱茵是罗莎琳的情敌,坏得非常古典,因为嫉恨罗莎琳的优秀和未婚夫对她的感情,不但对女主角施加诅咒,还害死了她的双亲,最终恶行败露,被男主之一毁容,并穿上施了魔法的烧红铁鞋,在火焰中跳着舞死去。
她前世只是草草翻过这本书,对这位经典模板的恶毒女配并没有太多想法,就像小时候看过的许多童话故事,这是坏人常有的下场,但当这个身份落到自己头上,为她带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已经诅咒了罗莎琳,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罗莎琳都会接二连三地倒霉,而对她施咒的安娜,由于与魔鬼结下契约,能力又不足以抵御黑魔法的反噬,不得不进一步同魔鬼交易,这件事败露之后,安娜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穿越来之后,安娜花了许多时间才理清时间线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为了自保,她需要在事情败露的那个时间节点前,想办法解除对女主角的诅咒。
眼下,王子和公主的相遇,也不过刚刚开了个头,罗莎琳成绩优越,聪明又勤奋,一进入王都最大的魔法学校,埃尔丝女王学院,就迅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她总是与同样优秀的王太子路德维希排在各自年级的第一位,每到阶段性的学院表彰,她就会和路易一起出现在领奖台上,学霸们来来去去,罗莎琳和路易永远站在一起,英俊的王子,美丽的少女,看上去说不出的般配,除了成绩优秀,她还美丽亲和,很快就俘获了大批的追求者,罗莎琳入学之后,素来眼高于顶的霍斯廷玫瑰,也因她的出现而黯然失色。
除了表面上的出身不是太高,罗莎琳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她是布伦特子爵的养女,生父母是谁却颇为含糊,为此身边不时会出现一些流言,有人说她实际上是子爵的私生女,母亲身世下贱,出身于娼街,因为这些传言,她并不完全被视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就在上个月,学院在附近的森林组织了一场探索活动,罗莎琳遭到黑熊的袭击,路易及时出现保护了她,两个人在森林里共处了几个小时,当路易抱着因受了伤而行动不便的罗莎琳出现时,身为未婚妻的安娜大为不满,当众斥责了罗莎琳,最终罗莎琳忍着委屈拒绝了王太子的好意,自己借了一辆侍从的简陋马车,含着泪离开了。
路易和安娜吵了一架,然后开始冷战,宰相霍铎大公听闻此事,赶到莱茵庄园斥责了安娜,路易的母亲阿叶莉诺女王近日在政务上过于劳累,积劳成疾,身体状况不佳,边境出现了兽人,战线紧张,女王在内政上颇有手腕,却不太善于打仗,在军务的决策上十分倚仗霍铎大公,他是女王的表弟,也是安娜的教父,王太子和安娜的婚事,是由大公亲手安排的,订婚的时候,安娜只有七岁,而路易八岁。
安娜的行为对于她这个身份的淑女来说也很不体面,大公取消了她的暑期社交活动,责令她留在莱茵庄园,命她好好反省。
就在这段时间,时空发生了严重的扭曲和混乱,安娜突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她来自于另外的女孩儿,正常地长大成人,在毕业旅行的期间看了一本爱情小说,沿途出了意外而殒命,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躺在光线幽暗的铁狱中,四周的一切都极为陌生,她试图求救,但只来了两位身着服饰奇怪的狱卒,拉开狱门,将她拖了出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人听她解释,她被套上刑具,纵火焚烧,她还没搞明白状况就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个人样,浑身遍体鳞伤地趴在地上求对方给她个痛快,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走上前来,双眸闪耀着仇恨和怒火,姿态威严得如同君王,用一柄极长的剑贯穿她的胸膛,从地上把她血肉模糊的身体提起来,她在意识模糊间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话,只看到对方翕动的嘴唇和半长的靛青色碎发,然后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是十七岁的安娜·埃尔莱茵,因为欺凌罗莎琳·布伦特,而被教父取消了夏季的社交活动,勒令在家反省,她身心受到重创,等她搞明白自己身处的时间线,原身已经通过非法渠道接触了黑魔法,对罗莎琳施加了诅咒。
今夜这个盛大的舞会是安娜在受罚后出席的第一场社交活动,也是书中前期的一个重要事件,未来会爱上罗莎琳的男主们,有大半会在今夜登场。
她的未婚夫路易自不必说,他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有着十分古典的完美人设,优雅、英俊、卓越,未来还会被视为是这个时代不世出的救星。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腰间别着金玫瑰细剑的长发美少年,有着比兄长更加华丽的金发,梳着马尾,身着军装,有着古典雕塑一般冰冷而美丽的相貌,那是路易的弟弟,不久前受封凯兰公爵的朱利安王子,他性情冷淡,不善言辞,拙于表露情绪,从书里的剧情看,朱利安王子和罗莎琳的相处,也是经典款,小太阳融化冰山般的少年。
路易比朱利安大两岁,兄弟之间的情谊真挚深厚,朱利安幼年时生过一场大病,得到了母亲和兄长无微不至的照料,十四岁时为了改善他的体质进入了海军学院,与他高大英俊的兄长不同,朱利安少年感十足,是一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少年。
这样的气质在崇尚武力与男性气概的军校里显得格格不入,在参加边境战争的时候,敌方为了打压霍斯廷军队的士气,给朱利安编派粗鄙的小曲,造谣他只会吸引男性,孰料朱利安王子美丽的外表下,打起仗来却异常凶猛,他的部队所到之处敌军无不溃散,有着天使般容貌的美少年还不满十八岁,战功比王国里的许多常年征战的骑士都耀眼。
即使朱利安王子的外在和他的能力反差巨大,他依然很不擅长表达感情。
原作中,朱利安最早发现罗莎琳诅咒的源头,最终因他的证言,安娜和路易的婚约被取消,她的贵族头衔被剥夺,流放到北方冰原,出城那天,安娜看到了玫瑰花路间金碧辉煌的马车,虚弱的罗莎琳倚在朱利安的怀里,他正要送她出城去寻求良医,嫉妒吞噬了安娜,她在流放地进一步接触黑魔法,最终害死了罗莎琳的双亲。
远处有个蓝发的少年,正在和罗莎琳跳舞,他有着介于路易和朱利安之间的气质,细看之下和两位王子眉宇间有点相似,生得也十分好看,但不同于冰雪一般朱利安王子,他的笑容十分柔和,像秋天暖洋洋的阳光一样,看上去十分亲切。
少年名叫奈杰尔·霍铎,是霍铎大公的独子,不同于他严肃的父亲,奈杰尔个性温和,在罗莎琳进入埃尔丝女王学院之后,很快就喜欢上了她。前期的奈杰尔一直是个温和善良的好青年,直到霍铎大公在不久之后的魔族入侵中骤然去世,他仓促继任新的大公,父亲的死让他一下子成熟起来,同时也出现了白切黑的特质,他收敛锋芒,很快洞悉了安娜的阴谋,总是在暗中与她周旋,成为罗莎琳最可靠的保护者。
在他们身边,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心不在焉地和舞伴跳舞,时不时用余光去看罗莎琳和奈杰尔。那是罗莎琳的好友莉兹·贝尔德,个性聪慧机敏,她早早看出安娜对罗莎琳的敌意,劝告密友应当提防她,莉兹一直默默地喜欢着奈杰尔。
安娜越过众人,把目光落在远处,人群中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贵族,正在同大公和女王交谈,他尊崇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其存在,在人群中显得异常拔尖,看到他的侧脸,安娜心脏一缩,忍不住发起抖来。
那个青年,正是今夜举办如此盛大的外交舞会的原因,来自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西泽尔·克莱维斯,穿着笔挺的深蓝色礼服,靛青色的头发,黑金的腰带有象征帝国军队的宝剑与荆棘图案,英俊的容貌颇有一种傲慢的美感,兼具高贵与军人的凌厉气质。
安娜并不清楚罗莎琳最终的归宿,她追求者众多,而西泽尔是其中存在感最强的男主,他不但在未来将会成为这片大陆的霸主,也是路易强劲的情敌和政敌,罗莎琳的双亲遇害之后,她也因安娜的设计而下落不明,最终西泽尔抓获了安娜,以为心上人已死的他,毁掉她自傲的容貌,罗莎琳当初受过多少伤,他加倍奉还,让她穿上施了魔法的烧红铁鞋,彻夜跳舞,魔焰烧得她体无完肤,他力气极大,在安娜被钉上刑架示众前,西泽尔的剑把她捅了个对穿,甚至一只手就把她的身体用剑挑起来,锋利的长剑切碎了她的内脏,甚至锯断了她的肋骨。
经历过那那样可怕折磨,时间线再往前拨,她重生归来,肉体上的伤害消失无踪,但精神上受到的刺激留下了长久的回响,令安娜难以面对罗莎琳和那些男主们。
一曲结束,奈杰尔牵着罗莎琳的手回到舞池边上,他看起来容光焕发,和心上人共度良宵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安娜今夜只在开场的时候和路易跳了一支舞,之后也不顾他人怪讶的目光,坐在舞池边上当摆设。
有几位男士向她发出邀请,她摇摇头拒绝了,路易站在她身旁,得体地应付着前来致意的贵族,他很诧异安娜今夜的安静和冷淡,趁着无人的间隙,他忍不住对她说:“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早就说过了,布伦特小姐当时受了伤,难不成我要把她扔在树林里?”
“并没有生气,我今晚是真的没有太多心情跳舞。”
路易看了安娜一眼,显然是不太相信她的回答,但没有再说什么。
原作中的路易和安娜跳了好几支舞,原身对他十分迷恋,恨不得整夜霸占他,但她现在只跳了一支舞就决定在一边歇着了,王太子和太子妃不和已经有流言传出来,这并非什么好迹象,本该在社交场合有所表示,但安娜今夜丝毫没有跳舞的兴致。
但很快下一个剧情就到来了,罗莎琳,奈杰尔和莉兹一同向安娜和路易所在之处走来。
罗莎琳看起来有点紧张,奈杰尔很绅士地陪着她,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罗莎琳走到她和路易面前,得体地行了个屈膝礼:“安娜小姐,我是特地来致歉的,自从上回的校庆,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见面,我的莽撞让您和殿下之间产生了误会,我感到十分抱歉。”
莉兹的情绪控制得不好,她一直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在小说里,她是最早意识到原身的一些计谋的,而罗莎琳心思单纯,最初并不以为意,这都是常见的小说套路,不然之后还怎么虐呢?如果按原作的发展,闺蜜的预感其实都是对的,只是安娜现在万万不敢照着原作那条邪路继续下去,所以她的态度在众人看来相当出乎意料:“殿下已经同我解释过了,我也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无礼,这件事就此翻篇了,如何?”
莉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忍不住诧异地扬起眉毛。
“当然。”罗莎琳喜悦地笑着点头,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熠熠生光。
“你腿上的伤如何了?”路易问罗莎琳。
“那些都是小伤,我早就已经没事了,感谢殿下的关心。”
这时乐队奏起了弗拉尔圆舞曲,弗拉尔是布伦特子爵家乡的一个着名小镇,出产的葡萄酒在这片大陆上都很有名气,布伦特家族的纹章上就有葡萄藤,而罗莎琳今夜出席舞会,也戴上了葡萄叶的冠饰。
旁边有人在起哄,冰释前嫌了,大家都是同学,跳一支舞又有何妨呢,于是路易牵着罗莎琳走下了舞池,奈杰尔也出于礼貌邀请安娜,但她平静地拒绝了,她今天真的没有心情跳舞。
奈杰尔和莉兹双双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也走下了舞池。
安娜就像是一朵装饰华丽的壁花,坐在墙边望着舞池里的众人发呆,
都是原作中的剧情,她早就知道了,刚才起哄的是路易的好友奥斯卡,罗莎琳原本就因为身世的流言受到上流社会排挤,又惹到了王太子的未婚妻,在学校和社交界日子都不太好过,与路易共舞意味着她得到了来自王室的善意和认可,会大为改善她的处境。
小说详细地描写了罗莎琳的美貌,与路德维希殿下十分般配,她温柔的微笑和得体的举止使得她很快成为王国社交场合上的明星,与王太子的这一支舞也成功地解除了罗莎琳在社交场合的困境。
眼见原本只是文字的剧情逐一再现,安娜甚至能知道路易和罗莎琳在聊些什么。
路易在问罗莎琳学院的情况,谈起成绩,还和她抱怨了一些上课乏味的老师。
“奈杰尔现在表现得也很不错,前不久进了前十位,莉兹最近也很努力,她最讨厌输给奈杰尔。”
罗莎琳一头靓丽的金发在水晶吊灯的光华下闪闪发光,她和路易看起实在是很般配。不同于在场大多数女士极尽奢华的装扮,她清新的装扮和过人的美貌像是一阵刮进王宫的清风,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有贵族在一旁和朱利安攀谈起来,问他怎么没有跳一支舞,但朱利安反应很是冷淡客气,贵族向朱利安王子引荐了他的女儿,朱利安虽然没什么心情跳舞,但公开场合拒绝对方很伤颜面,小王子还是接过了贵族少女的手,一同走下舞池。
朱利安很少出现在社交界,但作为王位第二继承人,该接受的教育一点都没有落下,舞步得体而优雅,金色的长发束成马尾垂在身后,见次子难得地握着女性的手跳起舞来,原本专注于和西泽尔交谈的女王也不免往舞池里多看了几眼。安娜知道女王近期在考虑朱利安王子的婚事,那位贵族的意图也很明显,只是安娜早就知道了将来的故事,命运早有安排,那些心急的家长只是在做无用功,朱利安王子心有所属。
圆舞曲进行到一个阶段,罗莎琳轻盈地转了一个圈,眼神刚好和朱利安相撞,她温和一笑,又回到路易身边,两个人的手再度相握。罗莎琳头上钻石和祖母绿的葡萄叶首饰闪闪发光,她的蓝眼睛也像宝石一样。
小说中的细节一一再现,连西泽尔都被罗莎琳所吸引,目光落到她身上,安娜此时正忧愁地计算着罗莎琳诅咒发作的时间,原身在对黑魔法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就诅咒了罗莎琳,想把她变丑,让她恶疾缠身,但她的做法不太成功,罗莎琳平白遭受的各种无妄之灾成为她和各男主感情的催化剂,而原身却惨遭反噬。
西泽尔意识到安娜游离的视线,转过头来,他的眼神骄傲而锐利,像一只猎豹一样,攥住安娜的眼神。
像有烧红的烙铁突然按进了皮肤里,安娜害怕得发起抖来,西泽尔作为前世直接将她折磨致死的复仇者,堪称现场所有角色里她最害怕的人,仅仅只是对视,就好像将之前的痛苦再次勾出来,她无法继续在舞厅里待下去了,慌忙站了起来。
一曲已经结束,朱利安护送那名贵族少女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女王召路易去了御前,罗莎琳连跳了几支舞,也想休息一下,莉兹和奈杰尔在舞厅另一侧向罗莎琳招手,她正想过去,安娜迎面走上来,两个女孩面对面遇上,止住了脚步。
罗莎琳看出来安娜脸色不太好,她踌躇地站定,不确定公爵小姐会不会再度向她发难,朱利安转头看见了她们,招了招手,叫罗莎琳到他身边去。
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当时安娜和她几个姐妹团的人把罗莎琳堵在学院的一处僻静之地,斥责罗莎琳不知检点,勾引她亲爱的未婚夫,朱利安王子突然出现维护了罗莎琳,言辞冷静而尖刻,让安娜很没面子。
这些都是原身做过的,现在的安娜依然要为原身闯下的祸承担代价。
安娜没心思去管罗莎琳如释重负的神情和朱利安王子冷淡的目光,她快步离开了人群。
舞池外是宽敞的露台,面向王家花园,正逢玫瑰满开的季节,安娜站在夜风中,过了很久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二)远行

安娜看着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山羊头图案,内心十分焦虑,原身与魔鬼结下契约,作用已经开始显现,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尽早解开原身对罗莎琳的诅咒,解除诅咒的方法在原作是个重要的事件,西泽尔在爱上罗莎琳之后,为了心上人大军压进圣城希格斯,逼迫希格斯的大神官献出了世代供奉在那里的圣遗物,相传在一个久远得已不可考的年代,神域与混沌魔域在一场大战中遗留下一片天使的羽毛,在希格斯供奉了上千年,光华不灭,拥有神圣的净化之力。
不过在这个剧情之前,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罗莎琳都会持续地遇到各种意外,都是和男主们培养感情的契机,原身为了不被黑魔法所反噬,不得不一再地与魔鬼做交易,不过倒霉分先后,安娜需要先解决对罗莎琳的诅咒,再想办法自救。
希格斯坐落在一片平原河谷的三角洲,是个政教合一的自治领,河谷沿线有数以千记的大小商会和魔法联盟,神职人员居住的升天神殿和神谕塔矗立在城市正中,左右相望,圣遗物被供奉在神谕塔的最顶端,居住在此护卫圣遗物的神职人员全部为信奉光明魔法的祭司和神官,而另一处,则是驻守升天神殿的圣骑士,神职人员提供祈祷,冥想和治愈,而升天神殿的骑士们则提供保护。
神谕塔和升天神殿外围有高耸厚重的城墙,四面建有哨塔,魔法笼罩,防守非常严密,在下个月底,希格斯正逢每两年一度的重要圣祭,到那个时候,将有来自的周边诸国的少女参与祭典,从中选出十二名魔法纯净、心思虔诚的少女进入神谕塔成为白袍祭司,履行为期两年的神职。
在这批候选人中有一名叫卡琳·西格诺的女孩,是洛泰尔公国的贵族,她心有所属,对家族安排的婚约十分抗拒,她和恋人私奔失败,被父亲送去了神学院,现在是白袍祭司的候选人,这是一个为期两年的修行,在履行神职的过程中修身养性,同时也能得到天界的祝福,一旦入选就会进入固若金汤的神谕塔,两年内都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而她的恋人约德尔,被她父亲找借口送到军队里,现在和她远隔千里。
卡琳找了一个平民少女代替她参与圣祭,魔法能力不足的候选人会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替代者可以安然无恙离开,但这名平民少女因惧怕事情败露,临阵退缩,卡琳的出逃计划被发现,不出所料地遭遇了追捕,她在危急中遇到了罗莎琳,正逢霍斯廷王国的暑假,罗莎琳前往希格斯河谷度假,她十分同情卡琳的处境,将她藏在自己的马车内,避开了卫兵的搜捕,并和莉兹一路庇护她,一同回到霍斯廷的王都。
安娜虽然通过原着提前知道了解决诅咒的途径,但做起来不易,暑假近在眼前,从霍斯廷前往希格斯路途遥远,其中还需要坐船,沿河而下,她初步的计划是,要赶在卡琳的出逃计划被发现前,找到那名平民少女,她在原作中最终会因为惧怕而退缩,如果由她填补候选人的位置,就有机会进入神谕塔,接触到圣遗物。
正赶上夏季,贵族们出城度假很常见,霍斯廷南部的洛林河谷是着名的旅游胜地,贵族和富有的平民都很喜欢夏天过去避暑,埃尔莱茵家族在河谷最优美的地段有一处领地,安娜决定以度假的名义提前南下,再想办法前往希格斯河谷。
今天是女王学院的年度结业式,罗莎琳作为二年级的学员代表,会在结业式上发表感言,届时路易,朱利安,奈杰尔都会出现在结业式上,在那之后,还有连续三天的社交活动,之后,罗莎琳才会前往希格斯城。
但安娜没有时间耽搁,她甚至连结业式都没有参加,直接乘马车离开了王都米尔海姆。
霍斯廷夏季的自然风光很漂亮,这是身处异世界的她第一次离开首都,但她心事重重,根本无心欣赏沿途风光。
旅途很顺利,十来天后,安娜到达了莱茵家族的南部领地拉尔文庄园,霍斯特东部边境的山脉冒出一批兽人,哥哥正在打仗,母亲席琳夫人留在首都,此行只有安娜一个人,她向管家苏利文夫人编了个理由,说她要去探望同样也在附近度假的表姐格温德琳,并在那里小住一个月,夫人不必担心。
苏利文夫人不疑有他,只说:“安娜小姐如果有任何吩咐,尽管写信回来”
第二天安娜乘车去了洛林河谷附近的镇上,当地商贸繁荣,她看到了不少精灵和矮人,她花钱做了一番规划,到第三天清晨,她从镇上雇了最好的马车前来庄园接她,假称是表姐派来的。
安娜在庄园大门外打发走了侍从,马车停在她面前,从上面下来一个高挑青年,白金的丝绸斗篷,兜帽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仅能看到他弧度好看的鼻子和下巴,如丝一般的淡金色头发,像流泉垂落在肩膀上。他的斗篷白得一尘不染,有种流光在表面上浮动的感觉,斗篷之下,则是很典型的游侠装扮,背上和腰带上都别着数把兵器,他的手套看上去也是精灵的织物,看起来结实又不笨重,即便那双手被包裹得十分严实,看起来也显得十分优美而修长。
“你就是雇主?”青年一面问道,将兜帽摘下来,露出一张像是被施了魔法般的英俊面容。
安娜张了张嘴,有些忘了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迟钝地点了点头,对方竟然是一个精灵,有着人族罕见的美貌,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也就在朱利安的那里见过,但面前这个金发精灵,有种游侠般不驯的神态,使得他与安娜所熟悉的那些人类贵族的气质完全不同。
“我的任务是什么?”精灵青年问安娜。
“这次的委托是匿名的,不要向我询问任何私人问题,我要求你将我平安护送我到圣城希格斯。”
崔维斯显得很诧异:“你花了十二颗钻石,雇我当保镖?”
“当然不止这些,等到了希格斯,你还会有新的委托。”
精灵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可以叫我崔维斯。” 他看出安娜并非普通人家的少女,说不定从未独自远行过。
“你叫崔维斯?”安娜露出古怪的神情。
“怎么?你听说过我?”
“哦…哦,不是,你的名字,不太常见。”安娜慌忙否认。
活见鬼了,好不容易离开了米尔海姆,又是一个罗莎琳的关联人物。
崔维斯是一个精灵,在众多精灵族群中,属于一种格外美丽的维诺瓦精灵,维诺瓦在精灵语中,有神的使者之意,他们的金发如细丝,身姿轻盈,但与大部分与世无争的维诺瓦精灵不一样,崔维斯足迹遍及整片大陆,是能力顶尖的精灵刺客。但精灵不愿意介入人类的恩怨,他们只接受针对特定族群的任务,兽人,提夫林,黑暗精灵。
罗莎琳皇女的身份暴露之后,成为诺尔帝国和卡兰杜王国的双料继承人,诺尔帝国的新旧势力盘踞,内政复杂,把持诺尔帝国内政的魔法顾问,是一个伪装的黑暗精灵,她与罗莎琳的叔叔结盟,要追杀这位流落在外的皇女,这位黑暗精灵在崔维斯的追查名单上,因此罗莎琳在被自己的亲叔叔追杀期间,结识了崔维斯。
崔维斯在罗莎琳身份揭晓后才登场,那时的安娜已经被褫夺身份,正朝着成为魔女的不归路下坠,他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
安娜为了确保安全,不计报酬地要求游侠公会提供最出色的助力,竟然提前遇到了崔维斯,游侠公会只是霍斯廷南部的一个中型组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想到会遇到一个精灵,你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游侠。”
“我确实不是这家公会的人,他们依照你的价钱联系资源,才找到了我。”
“我明白了,他们会得到一部分佣金。”
“没错。”她想起来小说里崔维斯和罗莎琳相遇后把她照料得很好,怪不得不缺钱呢。游侠公会不过问雇主的目的,但是这个价钱办的都是大事,她为了避免麻烦明确要求不要人类,以顶级的价格请来一个大神,让他干保镖的活。
“那么,拜托你了,请护送我去圣城吧。”

(三)圣城希格斯

安娜在崔维斯的陪同下搭上了驶往希格斯城的船,沿着河谷一路向南,夜晚,安娜在船上潦草应付着一顿晚餐,穿越后作为贵族,一直锦衣玉食,眼下的这顿晚餐十分简陋,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生活,她有照顾自己的经验,不想做饭就会吃得很简单,但突然置身于一个充满魔法和危险的世界,学院学到的那点魔法完全不够。崔维斯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后,倚在船尾的一根桅杆附近。
船上有音乐和跳舞的人群,有妇女抱着孩子坐在她身旁,试图攀谈,问安娜从何处来,安娜含糊其辞。
精灵刺客五感过人,站在远处,谈话也很清楚地听在耳中,其实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拉尔文庄园是莱茵堡的产业,这个年纪,这样贵气的少女,又有一头标志性的红发,身份非常好识别,她是霍斯廷王太子的未婚妻——安娜·埃尔莱茵。
洛林河谷夏季有广阔而美丽的风景,坐落着不少华美的庄园。崔维斯几年前潜入过安娜母亲席琳夫人家族的城堡,精灵记性很好,记起当初见过的一副肖像画,上面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红发女孩,有着一头艳丽的红发,生得很美,气质矜贵又娇蛮,她准太子妃的身份比她本人更知名,这当然就是莱茵堡公爵的女儿。
她实际的气质和肖像画上的样子很不一样,看起来满怀心事,为了不引人注意,沿途一直披着带着兜帽的斗篷,帽檐拉得很低,尽量不让别人看到脸,王太子的未婚妻是王国当前第二尊贵的女性,仅次于女王,根本不会缺护卫,却孤身从公会雇了一个刺客去希格斯,一定有什么秘密。
安娜在船上度过了三个晚上,在第四天清晨到达了希格斯河谷,圣城建立在一片广大的平原上,面向一个一望无际的大湖,河流汇入又汇出,湖畔的港口挤满商船,圣城外的小镇和农庄,以希格斯为中心,沿着河谷的支流向外扩散。
从船上下来,步入高大的城门内,两座直入云霄的高塔出现在前方,骑着狮鹫的圣骑士在半空中围着双塔巡飞。安娜望着面前两座巨大的建筑,她明白了为什么西泽尔会需要派军队,才能夺取存放在塔中的圣物,自己就这样独自一人过来,简直就是在找死,但以她现在的处境,什么也不做,麻烦也近在眼前。罗莎琳正在来度假的路上,不出一个星期,当前在希格斯的皇太子就会爱上她,王都里还有一个暗恋罗莎琳的朱利安王子,他是魔法奇才,等女主开始受苦他就会开始调查是谁在害她了。
崔维斯见她看着双塔发怔,转头问:“第一次来?”
“我听说这里存放着旧世界留下来的圣物,凭你的本事,能够从里头把那件东西偷出来,而不被人发现吗?”
崔维斯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看向她,安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随口闲聊一样。
“希格斯城的双塔近千年来不曾陷落,整个城市有近万常规守备,一千多名圣骑士,三千常规守卫负责守护双塔,塔内高级别的神官将近四百,都身怀魔法,想要取得圣遗物,还不如派一支军队来。”
安娜听了心里一沉。
“你对那里面的东西有兴趣?”
“圣城千年来就守护这件东西,当然会想看看。”她装出一副游客的口吻,“我听说神谕塔和升天神殿是开放参观的。”
“你来得不巧了,近期有重要的活动,这两个地方已经不接待游客了。”
安娜在城门口雇了马车,在神谕塔附近找到了一家旅馆,安顿下来以后,她对崔维斯说:“我要你替我找一个人,她叫爱丽丝,是城里一家铁匠的女儿,十七岁,棕色头发,她是灰眼睛……。”安娜努力回忆着小说中对爱丽丝的描写,她和卡琳的身高和头发的颜色都有几分接近。
这个委托并不难,到了傍晚,崔维斯找到了爱丽丝的下落,她住在东部的平民区,就在父亲经营的铁匠铺里工作。
安娜付清了剩余的委托金,对崔维斯说:“你的任务结束了,多谢你的护送。”崔维斯走之前,她又叫住他,“我以后该怎么找到你?”
崔维斯给了她一片银色的叶子,精灵的工艺精致细腻,可以清晰地看到叶脉:“任何一个和精灵有联系的游侠公会都能找到我。”
安娜收下了叶子,崔维斯离开前,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安娜一眼,兜帽往下拉,遮住了美丽的相貌,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那天下午安娜来到了城东的铁匠铺,向爱丽丝的父亲订做一柄匕首,她出价高,所需的工期也长,安娜自称旅行作家,想要了解希格斯的风土人情,顺势频繁地造访铁匠铺,和爱丽丝迅速熟悉起来。
她耐心地等了三天,终于在这天黄昏见到了卡琳,她们在爱丽丝的房间里聊了很久,终于达成了约定,卡琳留下了大笔的钱以后离去,完全没注意到坐在铁匠铺一角,穿着低调,又戴着风帽的安娜。
爱丽丝从房间里出来,微微蹙着眉,显得很忧虑。
安娜并不着急,她还需要继续等待,她把自己变成一个富有但挑剔的主顾,反复地对订做的匕首提出各种要求,直到圣祭前夜,她才收下匕首,并多付了一些钱,预料中的剧情如期而至,爱丽丝因为怯阵而在铁匠铺里痛哭流涕,安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上前去,和爱丽丝交谈起来。
“我知道你和西格诺小姐的计划,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代替你到神谕塔中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我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西格诺家族是有名的贵族,卡琳有恋人不是秘密,我注意到她昨夜就已经离开了希格斯城,你母亲病了很久,家里借了高利贷,这几日突然还清了债务,我有理由相信,你和侯爵小姐达成了一些协议,你要代替她参加今年的圣祭对吗?”
爱丽丝露出恐惧的神情。
安娜继续说道:“我是旅行作家,一直很好奇希格斯的神圣祭典,据我所知,魔法不够纯粹的候选人很容易就会被刷下来,落选者将会很快离开神谕塔,我只是想见见世面,并不打算惹麻烦。”
“如果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也许你没有注意到,其实我也是贵族,哪怕被发现了,也比你的处境要好得多,你得到了钱,我满足了好奇心,西格诺小姐也如愿以偿,谁都不会有损失,不是吗?”
即使安娜不出现,爱丽丝也是会临阵脱逃的,但她的出现使得这个冒名顶替的计划得以执行下去,于是爱丽丝答应了。
午夜十二点,安娜换上了卡琳提供给爱丽丝的服装,卡琳买通的卫兵驾着马车如期而至,载着她前往神谕塔附近的神学院,她会在那里被送往神谕塔的光明神殿。

(四)梦魇重现

安娜坐在马车里,默默地盘算着混进神谕塔之后怎么想办法接近圣遗物,马车突然摇晃了一下,突兀地停了下来,安娜听到车外四面八方都传来马蹄声,她的座驾似乎被包围了,安娜心里一沉,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面前的车帘被粗暴地掀开,戴着铁甲手套的卫兵,把安娜拉下了马车,四周的骑兵举着火把,火焰用了魔法,比一般的火把亮度高出许多。
她面前站着一个黑金色礼服的青年,靛青的发色,火光映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表情显得有些明灭不定,安娜抬起头,迎上对分傲慢的目光,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结冰了。
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西泽尔·克莱维斯。
西泽尔是安娜在这个世界最害怕的人,作为一个死过一次又重生的人,她永远不会忘记西泽尔下令把她折磨致死的经历,那些记忆只是偶尔掠过脑海都是莫大的折磨,以至于安娜只要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害怕得发抖。
西泽尔持剑挑开安娜的风帽,少女一头艳丽的红发落在肩头,西泽尔露出了颇为意外的神情:“你是……霍斯廷的……你在这做什么?”
半小时后,安娜被送往位于双塔之后的帝国行宫,确切地说,是被押进来的,希格斯虽然是独立的城邦,但处于阿特希德和洛泰尔公国的势力范围,通过联姻,洛泰尔公国事实上已经并入帝国的版图,七十年前,希格斯的总督为了向帝国示好,献出总督府旁的广阔土地,建立起雄伟的帝国行宫。
西泽尔抱着手面对安娜坐着,正在打量她,西格诺侯爵为女儿挑选的婚约对象是公国内的贵族,侯爵此刻正代表洛泰尔在别处进行贸易谈判,并未亲临希格斯,他委托帝国为其女卡琳提供安全保障,没想到卡琳在圣祭前不知所踪,西泽尔封锁了港口,带领皇家近卫部队开始搜查。
没找到西格诺小姐,却遇上了霍斯廷的王太子妃,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相遇。
“来这里做什么?”
安娜抿着嘴,没有说话。
“卡琳·西格诺在哪里?”
“某个地方吧。”
“你和西格诺侯爵的女儿有交情?你助她私奔,起码会导致三个国家之间的外交紧张,霍斯廷未来的王太子妃,就这么鲁莽?”
“卡琳·西格诺和那个年轻人情投意合,你们逼迫她嫁给别人是两个家族的不幸。”
西泽尔却不为所动:“我只负责找到人,如何善后是侯爵的事。”
安娜准备了一大堆理由,小说里的罗莎琳在帮助卡琳离开希格斯城后,面对西泽尔的诘问表现得十分勇敢,她告诉西泽尔忠于爱情是高尚而勇敢的行为,最终赢得了西泽尔的尊重。
同样的台词,才开了个头,就被皇太子堵了回来,他压根没兴趣听她解释。就像那些言情小说的套路,恶毒女配试图东施效颦女主,最后自取其辱,安娜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很蠢。
西泽尔和罗莎琳的这场交锋比现在的时间线还要靠后一些,那时他对罗莎琳已经产生情意,因而能感同身受,安娜和西泽尔是第二次见面,交情止于一场舞会上最简洁的外交致意,话都没说过几句,小说里那套晓之于情的说辞对他无效。
说白了,和你不熟。
“她现在究竟在哪里?”西泽尔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安娜摇了摇头。
西泽尔站起来往外走去:“那我只好联系贵国提供协助了。”
“慢着,等一下!”安娜忙站起来叫住他。
“决定说实话了?”西泽尔停住脚步。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想进神谕塔有别的原因,殿下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知道帝国有攻打铁狱山脉的计划,也许我可以帮助你。”现在并不是该对卡琳的去向纠缠的时候,她无法进入神谕塔,等到黑魔法反噬自身,末日会自动向着她来。
铁狱山脉的矮人王国多年来一直不停地对帝国的同盟领发起劫掠,西泽尔已经决定对盘踞在那里的灰矮人发起军事行动,从帝国去往铁狱山最近的路线需要通过霍斯廷的西南边境,帝国不久之后就会因为军事通行与霍斯廷王国谈判,但霍斯廷警惕帝国的扩张野心,拒绝了西泽尔的要求。以至于帝国不得不绕行了一条更加危险的路,后来霍斯廷在面对兽人侵袭时,帝国并未施予援手,安娜的兄长就在这场侵袭中阵亡,莱茵堡的势力受到严重的削弱,在她因为诅咒罗莎琳被流放之后,霍斯廷门第最古老的家族,就此陨落。
“你们想要对铁狱山的矮人采取行动对不对?霍斯廷西南部的冬青森林是我名下的领地,如果殿下答应帮助我,未来帝国如果有需求,我会允许你们从冬青领通过。”
西泽尔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说话的语气也露出了危险的气息:“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消息?”
“我们的国家也有很优秀的人才,会注意邻居的一举一动。”
“情报工作。”西泽尔冷笑:“霍斯特往帝国派间谍?”他针对铁狱山矮人的军事计划还处于前期的规划,保密程度很高,消息却依旧流传了出去,西泽尔的语气非常冰冷,安娜前世在他手上受过折磨,面对西泽尔对她来说很艰难。
“和我国没有关系,是我个人的要求,我需要借用神谕塔的圣遗物,时间到了我就会归还。”
“圣遗物?神谕塔存在了一千多年就是为了守护那件东西,你可知道里面的防卫有多么严密?”
“我想以殿下的能力一定能做得到的,殿下需要神谕塔的圣骑士为帝国培养一支狮鹫军团,但神官们不愿意涉及俗务,如果殿下能让圣遗物失而复得,我相信神谕塔会愿意为帝国提供帮助。”
“安娜·埃尔莱茵,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已经说过了,我需要圣遗物,如果殿下觉得我提出的条件不错,不妨考虑一下,这是一件很珍贵的宝物,留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我需要那个东西,若是我将来赖账,我想殿下多得是讨回的手段,我只是想解决一些私人问题,并不是要惹麻烦。”
西泽尔察觉到安娜语气里的急迫,她开出的条件正中他目前的需求,如果行军路线和狮鹫军团都能解决,对于帝国将来的战事规划有极大的助益。
“这是你想混进神谕塔的原因?”
“也恰好知道卡琳是个热恋中的女孩。”
“真是愚蠢的行为,你可知道,如果落选了白袍祭司会直接被送出去,根本没有接触到圣遗物的机会,如果通过选拔,会直接指派神职,两年都不会有外出的机会,怎么穿过严密的守卫把圣遗物带出来?”
“祭司选拔有好几轮考验,难道我不能在最后阶段落选?西格诺侯爵的女儿说不定已经被预定了一个名额,但如果我再最后表现得粗鲁一点……”
“猜得不错,有一部分名单是内定的,但对于卡琳·西格诺来说,九天后的选拔不过是个形式。”
“殿下是有办法的,对吗?”
西泽尔定定地看着安娜,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是啊,”西泽尔抱着双手,看向安娜的眼神显得有些深沉和意有所指:“我有办法。”
“那么殿下是否愿意考虑我的条件?”
“除了贵国的军事通行权,恐怕你还需要付出一些别的东西。”
“殿下尽管说。”
“别答应得这么干脆,代价比你想象中要高昂。”
安娜点头,为了避免那个惨烈的死法,她可以付出很多代价。
“我……我确定。”
西泽尔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的身高对她而言实在是很有压迫感,令安娜忍不住想要后退,但她知道谈判在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露怯。
“献出贞操也可以?”他倨傲地看着她。
安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做得到吗?”
“我不明白,这样有什么意义?”
“这就要看你的决心了。”
“有所求的是我,不可能毁约,还有很多别的形式可以当交换条件。”
“这就是条件之一,你要做什么?值得我去帮你拿到一件这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你自己想清楚。”
“殿下……殿下将来如果有心上人,不怕对不起她?”
西泽尔看着安娜,突然明白过来,轻嗤道:“别自作多情,不必是我。”
他的语气包含一点羞辱,但安娜现在要顾及的并不是尊严。想避免前世的折磨重现,她实在没有太多选择。这个条件刁钻而歹毒,他在测试她的决心,如果安娜毁约,不至于落到前世的结果,但涉嫌叛国与婚前失贞,一样是灭顶之灾。
“圣祭会在七天后举行,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西泽尔见安娜不说话,也不打算纠缠,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没指望安娜会答应,这女孩知道帝国的军事规划是个隐忧,但也好解决,怎么让她保密或者忘掉,这些魔法都可以做到。
“等一下!”安娜再次叫住了西泽尔,这回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我……我答应你了。”
西泽尔露出颇为意外的表情:“你到底想做什么?”他问得很慢,气势看起来却更有压迫感。
安娜坚决地摇了摇头:“我唯一的要求,是请殿下务必信守承诺。”
他就站在门边,再往前走一步,就能够拉开门走出去,安娜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莽撞的勇气,她几步走到门前,转身面对着西泽尔,背贴在门上,这么一来他们就真的离得很近了,西泽尔高出她很多,站在她面前,就像是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她的身体。
安娜忍住了想要退缩的冲动,做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笔赌注,她踮起脚尖,捧起西泽尔的脸,他始料未及差点后退一步,就这么被她强吻了,安娜比很多这个年纪的少女要高挑一些,体态优雅,但西泽尔依然高出她很多,体格强壮,安娜不得不尽力踮起足尖,以至于柔软的身体靠在他身上。
她很笨拙地亲完他,还挑衅:“我做好准备了,什么也不怕,那你呢,是不是怂了?”
“别在这里!”西泽尔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开门扯着安娜走了出去。
他们穿过挂满金红色挂毯的走廊,来到一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前,西泽尔一手将门推开,面前是拥有华丽帝国风装饰的卧室,大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了。

(五)采撷玫瑰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星光透过雕花的水晶窗户落在房间里,西泽尔站在床前打量着她,她是一个气质张扬的美人,一头明艳的红发,像紫水晶一样的眼眸,肌肤细腻白皙,西泽尔的眼神非常的倨傲,依旧在审视她,安娜知道自己既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再犹豫下去,实际上她脑子已经堵了,接下来一切都是冲动和直觉。
她主动迈向他,伸手去够他的腰带,金属搭扣被解开,他的腰带从安娜的手中落到地上。西泽尔生得高大,军服之下的体格比想象中要强壮许多,安娜去解开他扣子的时候,手都有点哆嗦,她替他把上衣脱下来,柔软的指尖会碰到他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肌肉,并不可避免地,身体贴向他,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肌肤和发间散发的香气,只要靠近就能感觉到,芬芳的,柔软的,女性化的气息。
为了出行,安娜穿着样式简单的旅行套装,棕色的长裙,兜帽一戴,把红发遮起来,就可以很低调地隐藏在人堆里。西泽尔在黑暗中看着她,少女洁白柔软的手放在衣领下的第一颗扣子下,然后依次解开,长裙落到地上,内衣是雪白而轻软的面料,薄得像纱,覆盖着少女的娇嫩白皙的胴体,在月光下,比什么都不穿显得还要妩媚和性感。
她的动作笨拙而又主动,青涩中带着肉欲,当然也很美,一个年轻而健康的男性并不会对此无动于衷,西泽尔终于动了,他走上前来吻住了她。他强壮的手臂揽住少女的细腰,隔着手套抚摸她的身体,最里层的薄衬衣扣子被解开几颗,露出结实的胸肌,紧贴着少女仅隔着一层细纱的,丰满的胸脯,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朵,低声地下令,少女纤细的指尖伸过来,拉下了他的手套,然后他的手伸向她更为禁忌的领域。
她的腰很细,胸脯非常有分量,被轻软的薄纱裹住,贴着他强壮的胸膛,西泽尔深吸一口气,把安娜推到床上。
几片薄如蝉翼的轻纱落到床下,少女的胴体暴露在幽暗的夜色中,安娜涨红了脸,身体也似乎要烧了起来,胸脯微微地起伏着。西泽尔轻抚着她的脸颊,指尖往下,探索她的身体。
少女的身体颤抖着,丰润的嘴唇微张,发出轻轻的喘息。
西泽尔抬起头来,把身上剩余的衣服扯掉,低声说道:“腿张开。”
安娜显得很紧张,但还是照做了,不就是做爱,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虽然这么在心中对自己说,但过程比她想象中更难为情,她偏过头去,避开西泽尔的视线,向他打开了双腿。
他昂扬的性器抵住了少女娇嫩的花蕊,前端稍稍巡弋,很快就找到了入口,西泽尔进得很慢,在她的穴口浅浅地抽送,一次比一次深入,他似乎刻意地在享受这个过程,但安娜却觉得很煎熬,每一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层层迭迭的穴肉被不断地被挤开,扩张,伴随着撕裂的痛楚,西泽尔挺腰用力一撞,彻底沉入了她的体内。
未曾有人造访过的秘境被男性的性器野蛮地撑开,极致的压迫使得安娜忍不住痛乎出来,西泽尔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感受着少女细致柔软的包裹和轻颤,但她太紧张,夹得西泽尔也有些不适,哑声命令她放松。
西泽尔退出一些,又挺腰推到深处,非常、非常痛!安娜难受得额上冒出了薄薄的汗珠,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她攀着他的肩膀,咬牙忍耐,西泽尔并不着急,他以缓慢的速度抽动起来,感受着少女柔软紧致的裹缠,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肤轻轻刮着西泽尔腰胯结实的肌肉,她的身体柔软到了极致,和他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完全不同,西泽尔一手抬高她的腿,把着她的膝盖内侧往下压,另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开始认真地操她,他的双手掌控着安娜的身体,但并没有施加太大力气,她的身体令人惊叹地柔软,仿佛一使劲就要被揉碎了似的。
少女柔软丰满的乳房被撞得上下晃动,乳尖就像熟透的樱桃,在他的刺激下挺立、轻颤,香艳又充满色欲,西泽尔的呼吸渐渐紊乱,撞得她越发用力,就这么抽动了百来下,她娇嫩的爱穴被捣出粘腻的液体,虽然很疼,但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生涩,已经能更好地适应他的插弄。
房间里非常安静,仅有两个人微乱的呼吸和肉体绞缠的声音,第一次做爱的体验并不那么美妙,安娜一直在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好受一点,但还是很痛,西泽尔的反应也让她有点害怕,她能感觉到的他的性致有多么高昂,他的性器深深捣进她体内,似乎在她体内还进一步变粗变硬,安娜感觉好像要被他刺穿了,吃力地承受着西泽尔的占有和掠夺。
“嗯……嗯……”最初的疼痛之后,安娜体会到了另一种微妙的感觉,雪白的肌肤被干得泛红出汗,有热气从体内冒出来,她的环抱着西泽尔,乳房紧贴着他强健的胸膛,娇嫩嫣红的乳头刮蹭着西泽尔结实的肌肉,他正俯身含住她的耳垂,轻吻她脖子上细嫩的肌肤,同时身下不停,用力挺腰往她体内冲撞。
他劲瘦的腰卡在安娜的腿间,少女喘息着抱紧了他,男性粗长的肉棒在她腿间肆意冲撞,将嫩穴蹂躏得充血红肿,粘腻的汁液从他们交合之处被榨出来,顺着股间滴到床上,做爱产生的体液和汗水,混合着安娜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甜美气息,整个房间仿佛被魅魔施了魔法,西泽尔的动作越发狂乱起来,喘息也越来越粗重,性器退出她体内,又全力刺进去,少女嫩红的媚肉被肆意地翻弄挤压,在他的肉棒退出的时候恋恋不舍地轻颤吸吮,涌出爱液,在他推进她体内时花穴又贪婪地将他的性具完全吃进去,女孩的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因为快感时不时绷紧身体,浑身僵直,在最后的冲刺之后,西泽尔终于在释放前抽出肉棒,乳白色的精液溅到了她的小腹之上。
安娜浑身是汗地歪倒在一旁,连眼睫毛都挂小滴的水珠,腿间粘腻不堪,还残留着隐隐的酥麻与疼痛,西泽尔的头发上挂着汗水,从发尖滴下来,落到少女泛红的肉体之上,恍惚间他感觉到西泽尔从床头抽了纸在帮她擦掉肚皮上的东西,正当她想是不是结束了,却看到了西泽尔看她的眼神,他像只在黑暗中伺机而发的猎豹。
西泽尔调整了一下呼吸,伸出结实的手臂揽住安娜的腰,将她一把捞了起来,少女柔软的身体向后倒去,丰满的胸部送到他嘴边,红发像瀑布一般流泻在枕边,西泽尔张嘴含住了她因汗水濡湿的乳头,用力啜吸起来。
“唔……”安娜难以承受胸前酥麻的刺激,身体轻轻地扭动着,西泽尔强有力的手臂搂紧她,迫使少女的裸体紧贴自己,安娜的身体再次被填满,双腿无法合拢,不得不别在他的腰上,迎接他的侵略。
安娜就这么在疼痛中把自己献了出去,一晚上做爱,少女细碎的喘息都回荡在西泽尔耳边,不全然是快感,更多是因为疼,天黑了,西泽尔可能看不见她在哭,但她在行动上会竭尽全力地配合,主动地拥抱,亲吻他,努力张开腿,放松身体适应他。
西泽尔原本并不打算那么放纵,而且她看起来真的很疼,呻吟中带着明显的哽咽,强人所难很扫兴。安娜的行动充满了矛盾,她是更加主动的一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性感,如果她存心这么诱惑一个男人,这把身体是就是最大的利器。她的体态非常诱惑,即便是艺术家的巧手,用他们过人的美学和鉴赏力,都难以创造出这么漂亮的乳房,腰还特别细,奶油一样诱人的肌肤,泛着水光,是做爱后出的薄汗。
安娜主动跨到西泽尔身上,任他的大手握住她的细腰,缓缓地往下坐,最终将他的肉棒完全吃了下去,她感到体内的性器可怕地撑满了她的阴道,令她忍不住发出痛吟,眼前泛起了水光,西泽尔握牢她的腰,奋力地挺胯往上撞。
“啊……啊……哈……哈呀……”安娜闭上了眼睛,掉了一串眼泪。天已经完全黑了,少女的剪影在黑暗中却别有一番风情,因为兴奋,乳房微微鼓胀,乳头也因为肉体上的刺激而变硬,挺翘起来,身下男性挺腰往上撞,两团浑圆的球体性感地颠簸着。
今夜发生在皇太子卧室里的,是很奇怪的一场情事,起初彼此期待值都不高,最后却做了不止一次两次三次,逐渐地放纵沉沦,从一开始安娜主动,到后来让西泽尔完全占据了主导权。

(六)清晨

透过半掩的厚重窗帘,清晨的太阳将一束金光照进了帝国行宫里最华丽的卧室,西泽尔睁开眼睛,肉体上感到从未有过的松弛和舒适,一阵甜蜜的香气飘到鼻端,西泽尔深吸一口气,这股香气甜得醉人,立刻唤起了他昨晚的记忆,这是很陌生的体验,第一次有女性造访他的枕席,身旁的红发少女以一种很亲密的姿势贴着他的身体,他搂着她睡了一夜,安娜依然没有醒来,柔软的胸脯上下起伏,昨夜的疼痛残留在她的微微蹙起的眉间,她看起来疲倦而虚弱。
一股幽香从少女的肌肤里散发出来,一大把长头发,红得耀眼,落在西泽尔的指尖,他抚过少女洁白的肩头,替她将长发拢到肩膀之后。
这个动作唤醒了安娜,她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靠在西泽尔的怀中,他枕着手侧身躺着,另一只手正将她散落的长发拨到身后。
安娜稳住呼吸,不敢动弹,她还没想好怎么应付他,只好继续装睡,静等西泽尔离去,但没想到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动,他们挨得很近,肌肤相贴,虽然昨夜她彻底对他打开了身体,但到了清晨,难以言喻的羞耻感淹没了她。
他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还不起床?西泽尔出现在圣城显然是有公务的,这在书里也是一个重要情节,罗莎琳在这个夏天会来到希格斯,她和西泽尔的命运即将产生交集。
一把慵懒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还想要装睡多久?”
安娜身体一僵,不受控制地红了脸,她拉起被子遮掩胸口,挣扎着坐起身来,随着她起身,萦绕在鼻端的那股幽香也随之远离,红发垂落腰际,西泽尔勾起一缕她的发丝,绕在指尖。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帮助我?”
“你得留在这里住几天,直到圣祭前夜。”
“你要信守诺言。”安娜对他说。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安娜记得原作里对西泽尔的描写,也记得前世他对她的伤害,哪怕对他毫无所求,至少别得罪他。
“还疼吗?”西泽尔并不接话,而是反问她。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少女脸红到了耳根,忍不住别过头去,“殿下公务繁忙,起晚了不怕迟到吗?”
“中午的确是要见希格斯的总督,现在还早。”
西泽尔并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决定继续做他想做的事,他支起上半身,将枕头推高垫在背后,他将安娜拉到面前,女孩有些羞恼地撑着他强壮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在明亮的晨光下,她身上的颜色更加的艳丽,火一样红的长发,嘴唇的颜色稍浅,肌肤白里透红,显得很健康,身上有些浅浅的红印,全是拜他所赐,胸前的两点粉嫩如桃,她的指甲也是粉红色的,即使是她下面,颜色也很浅,也非常的……诱人,干了她一夜之后西泽尔发现,这女孩身体很敏感,好像……很容易就会出水,他硕长的性器似有似无地蹭着她的花唇,少女的大腿内侧有点发抖,但她还在硬撑。
他伸出手探向她的腿间,两指拨开她柔嫩的花唇,中指十分不客气地侵入她的体内,直接探向最深处,少女惊叫了一声,露出了十分屈辱和愤怒的表情,她穴内的软肉紧紧地吃下了他的手指,温暖而紧致,西泽尔又加进一根手指,然后放肆地搅动起来。
他一点都不见外,手活儿有些粗糙,但是大胆,非常有侵略性,似乎目的并不在于取悦她,而是存心要看她难堪。
安娜感到羞愤至极,可他的手指探得及其深入,毫不客气地搅弄起来,她的体内的确存在着一些敏感带,被他野蛮而放肆地勾弄了几下,花穴涌出了淫液,一股热气窜上脸颊,使得她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
原着里并未提到西泽尔在遇见罗莎琳之前的情史,但突出描写了他志在必得,不择手段的个性,正因如此,罗莎琳的初恋是路易,但西泽尔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危险而又有魅力,罗莎琳难以招架皇太子强势的追求,后来在一次吃醋的事件中,她被西泽尔夺走了第一次,两个国家的君主成为情敌,这段关系导致了原作里的大量修罗场。
安娜想到原着中的那段剧情,存在强制,存在暧昧,存在犹豫和半推半就,但西泽尔真的非常喜欢罗莎琳,才会出现后面的展开,但现在这样算什么?
“你不曾和有过和女性相处的经验吗?”安娜不太高兴地问,他现在的行为粗鲁又野蛮。
不料西泽尔却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为什么不早一天问?有没有你现在不知道吗?”他的手指在安娜的花径深处勾弄了一下,安娜啊地一声叫出声来,险些倒在他身上。
西泽尔把手指抽出来,粘腻的液体粘黏在他的指尖,拉成细丝又滴到床上,他的指尖拨开她的两片花瓣,忍耐已久的阳具对准了少女的花蕊,一只手握住安娜的细腰往下按,同时腰向上顶,一口气贯穿她。
“哈啊……”安娜哆嗦了一下,这个体位进得很深,才刚刚将他的性器纳入就感觉差点交代了。西泽尔掐着少女纤细的腰肢,撞得她上下颠簸。
“唔……嗯……”安娜一头丰盈的红发也随着她的身体在身后甩动,和昨夜一样的体位,但天亮了,感受完全不同,安娜的身体有非常美丽的颜色,红发,淡紫色眼眸,樱桃果一样红润的嘴唇,正微微张开,发出呻吟。乳头的颜色娇艳,如同粉色的玫瑰花蕾,指甲也是粉红色的,因为承受着性刺激,白皙娇嫩的肌肤染上动人的潮红,这是夜晚完全无法看见的风光。
而在秘处,少女细嫩的粘膜包裹着男性的性器,一边被插一边流着汁水。安娜能隐约感觉到肉棒上暴起的青筋都在刮蹭着她的内壁,她双腿被西泽尔扣住,而他又不停地加大腰力向上顶,花穴又酥又麻,颤缩着绞出汁液,西泽尔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指尖沿着她背脊向上抚摸,她倒在他身上,女孩丰满柔软的胸脯挤压着他强壮的胸膛,西泽尔吻向她的脖子和耳垂,连咬带舔,甚至还啜吸出声,在她耳边说着些下流的话。
安娜感到身体越来越烫,热气从体内的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变成汗水滚滚而下,浑身湿漉漉的,两具肉体胶合在一起,西泽尔还在用力地撞她,制造出不堪的淫音,肉棒插弄花穴噗嗤噗嗤的水声,混合着肉体拍打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
西泽尔猛地转过身来,将安娜压在身下,抬高她的双腿下死力插她,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照得西泽尔和安娜浑身的汗水都闪着珠光,他极具攻击性的行为令他像一头充满力量的年轻雄狮,猎物已经尽在掌握,他却并不急着吞吃入腹,而是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
少女的花穴被捣弄得一片狼藉,在白天做爱,画面的冲击性比夜晚更甚,除了那双紫色的眼睛,安娜身上只有两个色系,红与雪白,她腿间的花蕊遭受男性肉棒强势的摩擦和挤压变得充血红肿,嫩桃一般的乳尖被用力含过吸过之后也颜色变深变得更加饱满,花户被捣得白浆四溢,她的腰肢扭动着,大腿内侧被刺激得痉挛颤抖,连花穴也不住地紧缩,作为对他的回应。
她昨天晚上很痛,包含着羞耻的快感,而今晨的交欢更加具体而激烈,西泽尔强势而坚决地进出她的身体,有时又改变节奏,深埋在她体内肆意搅弄,企图开发她每一处的敏感带,安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受控制地张嘴溢出呻吟,她感到乳头明显变硬,身体也止不住地痉挛起来,嫩穴一阵又一阵地收缩,狠命地吸着他的肉棒,快感不住地将她抛上巅峰。
终于在某个时刻,他冲刺的速度变快,刺激得安娜剧烈地挣扎起来,男人和女人的喘息此起彼伏,如同两缕升起的烟雾,缠绵地靠近,纠缠,最后融在一处。安娜感觉身体很烫,汗水滚滚而下,腰肢像是遭到电击般颤动着。
西泽尔快要高潮了,滚烫,淫秽和潮湿的热杵将她的花径填得满满当当,花蕊般娇弱的肉穴承受着男性阳具肆意的蹂躏和撞击,安娜感到那极具攻击性,她几乎无法招架的摩擦越来越剧烈,令她不能自控地尖叫起来,不同于昨夜那些细碎的呻吟与叹息,原来在极致的快感中,人真的可以发出这么毁形象的淫声浪语。
眼前有白光猛然爆开,伴随着少女失控的媚叫,她颤抖着先于他达到了巅峰,弓起的身体贴到西泽尔身上,淫水从下体汩汩而出,这时她昨夜没有的感受,在她失身的第二天,就被西泽尔插到潮吹,湿得一塌糊涂,这张床单绝对没法再继续用了。
西泽尔同样也喘息着,乳白色的液体飞溅到安娜的肚皮上,少女瘫软在床上,神情恍惚,过了好一会,才羞耻地蜷起身体,皇太子这才餍足地下了床,他高大强壮,身体完美得仿若大理石雕塑,肌肉结实,强健而性感。
他披上睡袍,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她,他的腰带系得很松,能看得到他胸膛结实的肌肉,西泽尔对她说:“今夜总督府有晚宴,我会回来很晚,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叫人过来,行宫的人训练有素,你不必担心他们会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安娜点了点头,心里有数,西泽尔说起总督府的晚宴,她知道他和罗莎琳今夜会见面,这会让他直到明日的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七)变动的世界线

一个小时后,皇太子离开了卧室,房间里的女佣依然在沉默而干练地继续干活,整理床铺,照顾安娜,她们训练有素,只在必要的时候交谈,她们留下餐点和换洗的衣服,做完事就很快离开,留给安娜很多独处的空间。
安娜在浴池里花了不少时间,等到真正坐下来可以吃东西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她现在穿着泛着银光的白色丝裙,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软带,上面有象征帝国百合的刺绣,她包着一块米色的长披肩,半湿的红发披在身后,发间还残留着些许微温的水汽,虽然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钝痛,但洗过澡之后,她终于觉得舒服些了,一整个下午,她都坐在窗边看着下面鲜花盛开的庭院。
窗外的花园融合了帝国风与圣城的特色,园内非常安静,唯有巡逻的卫兵偶尔经过,远处停着一驾金色的马车,掩映在满开的花墙之后。
天色渐渐暗下来,花园里的灯柱被施了特殊的魔法,自发地亮了起来,呈现出柔和的光晕。
晚餐后安娜看了一眼墙角的壁钟,西泽尔和罗莎琳应该快遇上了,这个剧情会让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夜,天亮以前西泽尔应该都不会再回来了。
远处那驾金碧辉煌的马车还静静地停在原地,书里有一个细节,罗莎琳是清晨由西泽尔用金色的马车送回去的,也许就是那一驾了。那会是他们邂逅的重要剧情,如果这粒种子在今夜顺利埋下,归来后的西泽尔态度势必会不一样。
安娜抬手拨了拨长发,一大把红发又厚又长,她的烘干魔法使得不好,没办法迅速弄干头发,直到现在才终于干得差不多了,今晚西泽尔不会回来,她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早些睡好点,否则西泽尔凌晨的时候回来,心有所属,发现卧室睡着另一个姑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明天早上向他提出搬出去,他多半不会拒绝。
安娜才站起来,大门突然打开,西泽尔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深蓝色的礼服就像他清晨离去时那样挺括平整,一尘不染,身后的长披风已经解下来,待走进房间以后,他把披风随意地丢在一旁的沙发上。
安娜像见了鬼似的:“你……你怎么来了?!”
西泽尔笑了笑,径自走进来:“这是我的房间,我回来有什么奇怪吗?”
“可是,晚宴?”
“太无聊了,乏善可陈的话题和交际,我只和总督寒暄了一下就回来了。”
照原剧情,西泽尔的确是对总督府的晚宴感到腻味,借故提前离去了,但他并不应该回到行宫,而是会到花园里独自找个清净的地方走一走,他会在那里遇到罗莎琳。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西泽尔瞥了一眼旁边的的壁钟 “大概去花园走走吧。” 还没到九点,舞会通常能进行到深夜,现在还早。他一面回答,一面脱下华丽复杂的外套,并把手套也摘下来。今天不是见各国的大使,就是舞会,希格斯的夏季并不热,但一整天的室内活动,闷得厉害。
其实,他本来是不该回来的,他和罗莎琳会在花园里熬夜,那件披风是下半夜给罗莎琳避寒用的,他会亲手披到她身上,他为什么回来了?
不过西泽尔看起来并没有改变主意,他依然打算要去赴冥冥之中早就被命运设定好的相会,小说里的剧情即将到来。
客厅旁边有一个陈列室,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式性的权杖和兵器,西泽尔把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放到中央的一个剑托上。安娜看到他手里的剑,脸色都变了,这把造型华丽的佩剑现在看起来只是个仪式性的用品,但到了战斗中,会展现出杀伤力巨大的第二形态,而且能够附魔,前世他就是用这把剑杀她的。
安娜别过头去,她希望西泽尔赶快离开,从窗边向外望,能看到花园中闪亮的喷泉,以及金色的马车。
西泽尔踏出陈列室的时候,的确已经打算离去了,其实他一整天都有点担心安娜,刚才看到她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在他打算离去的时候,西泽尔再朝她看了一眼,当即停住了脚步。
安娜倚在窗前,因为恐惧,她没意识到身上那件米色的长披肩已从肩头滑落,露出轻而薄的高腰长裙,一条金色的软腰带宽松地勒出身体的曲线,红发落在胸前,显得肌肤白皙如玉。多年未有帝国的女性造访行宫,更不用说,这间卧室,是皇帝和皇后的居所,西泽尔这几年代替父亲履行外交职责,他形式上早已成为行宫的主人,行宫落成七十多年,真正在这张床上睡过的女性也仅有两任皇后——他的母亲和祖母,希格斯不是帝国贵族度假的首选之地,外交出访时间并不会太长,这样尊贵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少女,是绝无仅有的事。
她那身衣服是帝国风的居家常服,并不合适穿去户外或见客,太轻软,太居家,甚至带有一丝暧昧的私密性,式样也有些古早,不知道是属于她的母亲,还是他曾经的哪一位帝国的女性长辈。
她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糟糕,夏天的夜晚能冷到哪去,为什么她会发抖?
安娜避开西泽尔的目光,等着他离开,没想到皇太子来到了她面前,将她拉到怀里,少女沐浴后发间馥郁的花香散了个满怀,他的手轻轻梳着她的红发:“还是不舒服吗?”
女孩默默地红了脸:“都说了没事了。”
“真不疼了?”
“这种事是没办法的,再说,哪有这么娇气了。”她没意识到这样回答反而给自己挖了个坑
怀中的少女身体有点僵硬,“你好像并不希望见到我,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么想你。”
“你今天遇上没什么感兴趣的人么?”
“当然有。”西泽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而且我很惦记,不然怎么会回来。”
去花园散步的念头确实在他脑海里盘桓了一阵子,而现在,他改了主意。
他把手放在安娜的腰带上,轻轻一拉就解开了,这身丝绸长裙轻而薄,脱起来并不难。她身着华服珠光宝气的样子西泽尔见过,在王庭舞会辉煌的烛光下,红发盘起,小巧的耳珠上挂着长串的钻石,和她紫水晶的眼眸相映,当初他远远地看过一眼,知道那是王储路德维希的未婚妻,有着霍斯廷玫瑰美誉的贵族少女,但那次几乎只是打了个照面,安娜在那场舞会几乎没怎么跳舞,甚至提前离开了。
而现在她长发披肩,身上没有任何珠宝,仅穿着一件雪白的丝裙,腰间绕着一条绣着帝国百合的金色软带,轻轻束起,恰到好处地显出了她的细腰,和丰满坚挺,比例非常完美的胸脯,看起来非常妩媚。
金色的腰带落在他们脚边,“你回来就为了做这个?”安娜无力地问。
“本来打算去花园里走走,不去了。”西泽尔开始解纽扣,转眼间也脱下上衣丢在一旁。
这是自安娜穿越过来,第一次意识到剧情出现了巨大的变动,事件如期发生,进行到一半,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在她恍神的时候,西泽尔手也没停下,女孩穿得单薄,衣服非常好脱,西泽尔双手放在她的肩膀,向两边用力,长裙顺着她的身体滑到了地上,西泽尔握着她的腰,黑色的马靴裹着他的一双长腿,往前迫近几步,少女的双腿光裸细白,在他的逼近下只能后退,退到床边,一阵金属搭扣的响动,他的腰带也落到安娜的脚边,她沐浴过之后的长发散发着清新的花香,西泽尔埋首到她的发间,她身上的味道香得醉人。
青年敞开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肌肉,贴着女孩丰满柔软的胸脯,手指向下探去,安娜颤抖着缩了缩身体,但是没有反抗。西泽尔的手伸向她内衣的系带,伸手一勾就松开了,两片轻薄的布料被他撇到一旁。
伴随着衣物和马靴落地的闷响,红发少女躺在床上,双腿左右分开,西泽尔抬高她的一条腿,一手握住她的膝盖内侧向下压,另一手扶着他硕长的性器,顶开少女娇嫩的花蕊,直推到底。
花穴的嫩肉迅速包裹上来,温暖湿润,在他抽动的时候一阵阵地紧缩,带给他舒服的按摩,西泽尔对她的索求远超昨夜和今晨,红潮涌上安娜的脸颊,她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身体也绷紧了,她的身体正在逐渐地起变化,更加敏感,甚至是渴求他的侵犯,乳头硬了起来,傲然地挺立着,不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开始情不自禁地配合起西泽尔的动作。
“腰动得真厉害啊,安娜。”西泽尔掐住她的腰,一边挺腰向前冲撞,一边不忘挤兑她,他动作幅度很大,靛青色的短发凝着汗水甩到少女洁白的肉体上,嫩红的肉穴被暴着青筋的狰狞性器拓开,随着他的进出改变着形状,穴内的肉褶被他抻平,娇颤地吐出爱液,媚肉随着肉棒的插弄翻进翻出,奏出淫靡的乐章,肉体交合鬓厮磨,交织着两人激烈的喘息。
他在她体内肆意地冲刺,每一次插入的力道都更加猛烈,花径里滑腻腻的,比起初夜时的阻滞,她的蜜穴现在能够承受得住他性器一次又一次的扩张,西泽尔并非只是单纯地进行抽送的动作,而是时不时把她的腿抬高一点,或是欺到她身上,改变角度插她,引起安娜大腿内侧和蜜穴的剧烈痉挛,让她的身体像遭到电击一样弹起,花穴一阵阵紧缩,夹得西泽尔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快感沿着脊髓不住上窜,他皱着眉,动作越发狂乱激烈,酝酿快感的同时,也让身下的少女失控地呻吟起来。
“嗯…嗯……唔……唔……”安娜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双靥晕红,浑身酥软,仿佛要化成了水一般,彻底地任他摆布了:“轻……点……呀……哈啊……啊……啊……”
皇太子卧室里掀起的风暴还未平息,没有被影响到的另一半主线仍然遵照着命运女神的安排继续着。

(八)命运的恶作剧

罗莎琳与莉兹一同来到希格斯度假,由于布伦特家族的封地出产的葡萄酒很有名气,所以霍斯廷和希格斯的商会联盟在葡萄酒贸易上有些往来,联盟的会长接待了两个女孩,并邀请她们去总督府参加商盟的花园夜宴。
总督府毗邻帝国行宫,早在帝国的影响力触及希格斯前,总督府就已经建立,几经扩建,也十分奢华壮丽,直到帝国的行宫建立,希格斯的总督将广阔的园林划了一半献给帝国,作为行宫的花园,如今两处花园在设计上已经有所差别,但仍挨在一起,仅隔着一道围墙。
商盟的宴会在总督府的花园一隅举行,府内另有舞会,都是前来参加圣祭的各国公使,罗莎琳和莉兹参加的是花园的宴会,和贵族的舞会并无交集,但罗莎琳由于误入行宫的花园,这才导致了她和西泽尔原作中的邂逅。
她的误入是一个诡计,因为她的容貌和性情,罗莎琳非常受欢迎,并不只有安娜视她为情敌,由于王太子的未婚妻率先对她表现出厌恶,自然也会有看她不顺眼的人跟在公爵千金的后面排挤她。这回同在希格斯做客的,还有杜朗伯爵的独女尤丽尔,杜朗是霍斯廷贵族,与帝国驻希格斯的大使有姻亲关系,为此尤丽尔得到了参观帝国行宫的机会,她的未婚夫这半年来对罗莎琳实在殷勤,令她十分不快。当她知道罗莎琳也来到了希格斯,就让侍从将她领到行宫的花园,尤丽尔和她的闺蜜团将罗莎琳好一顿训斥,并提及了她和王太子之间的流言,她傲慢地要求罗莎琳举止检点一些,否则将来就要她好看。
“我说你呀,大小也是子爵府的千金,怎么总对别人的男人感兴趣?”
“你的母亲身份不明,莫非是遗传的家风?”
这句话很有侮辱性,罗莎琳作为子爵养女,生父母身份不明,她的身世环绕着流言,说她是私生女,生母出身娼街。
巧的是,西泽尔由于厌烦舞会上阿谀奉承的气氛,早早地借故离去,回到花园内散心,碰巧遇上了被羞辱的罗莎琳。他撵走了尤丽尔和她的姐妹团,认出这是当初在霍斯廷舞会上和路易王子共舞的少女,和她聊了起来。
没想到竟一见如故,交谈持续了一整夜,从葡萄酒贸易到圣城的传说,再到霍斯廷和阿特希德的风景,他对罗莎琳留下了极大的好感,并在天明时,用皇家马车将她送回下榻的府邸。
女主角如期出现,命运中的男主角却并未登场,罗莎琳不出所料受到了欺负,园中的骚动引来了巡逻的近卫军官,尤丽尔不愿意事情闹大,带着姐妹团匆匆离去,在刚才的推搡间罗莎琳被推倒在地,她闷闷不乐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近卫军官见到花园里的纠纷,心中有数,又见是个美貌少女,温柔得体,并没有为难她,告诫她不要再乱跑,然后叫来部下护送她离去。
命运安排缘分就这么断裂了,还开了个荒诞的玩笑,在帝国行宫最华丽的卧室里,失控和背德的苟合依然在继续,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太子将霍斯廷王储的未婚妻按在身下,和她做爱。
每一次西泽尔都会学到些东西,然后用在安娜身上,安娜刚才高潮了两次,出了很多水,身体还非常敏感,西泽尔吮一下她的乳头都能浑身发起抖来,更别说那无数次在她体内的挺动,肉棒硬邦邦地勃起,狰狞而嚣张着翘着,在她体内肆意地搅动。
西泽尔的身体重压下来,深深地吻着安娜的肩膀和脖子,他的胳膊伸到安娜后背紧紧箍着她,粗喘着在她耳边呻吟,性器被挤压,吸住的那种紧致和压迫感,像是在他的腹部和脑海都点燃了一团火焰,那种感觉细致而又热烈,酥麻入骨,在感情上,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和高潮的感觉也是极大的满足。
昨夜安娜失身于他时,他看得出来她明明很疼却又非要主动迎合的矛盾心情,安娜并不享受,直到今晨的那次高潮,状况才有所改变,而现在逐渐一发不可收拾,身下的少女呻吟着,扭着腰,甚至抬高了臀部配合他的插弄。
“嗯…嗯……你……唔……轻……轻一点……呀……啊……”西泽尔一面插她一面听着她悦耳动听的吟叫,她声音稍稍软下来,他就加快抽送的速度,逼得安娜发出难耐而无助的娇吟。
欲望被推到极致出现了一丝裂痕,感情如同细沙一样漏下来,西泽尔俯下身来吻了她,不太像出于肉欲的冲动,而更像是恋人间的情感交流,他温柔地含住安娜的唇瓣,细细地品尝着,再逐步深入,把舌头探进她柔软的口腔。
“嗯嗯……唔……嗯……”安娜在他身下颤抖着,绷紧了身体高潮了,但西泽尔仍旧压着她,蹂躏着少女颤缩的花穴,刚刚高潮过的敏感身体无力承受,根本招架不住他再这么继续插她。安娜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轻易制住了双手,西泽尔高大强健,就像投下了一片阴影,完全覆盖住她纤巧柔软的胴体,他插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在她觉得自己快窒息的时候,突然感到体内的肉棒的颤动,一股液体在她体内激射而出,西泽尔终于释放了出来,退出她体内的时候,还带出些乳白的浊液,从肉棒尖端滴到床上。
西泽尔喘息着停止了动作,安娜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眼神恼怒又委屈。
他们本来存在着一种默契,几次做爱西泽尔并没有弄到她身体里,但就在刚才。他完全忘形,高潮的时候深深地埋在她体内,简直恨不得合二为一,将他的精液都灌到她体内。
西泽尔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偏偏又装出漫不经心的口吻,“如果怀孕了,就随我到帝国去吧,第一皇妃的位置留给你,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
阿特希德帝国的皇帝拥有两位合法伴侣,作为正妻的皇后,以及作为侧室的第一皇妃。皇后拥有很大的权力,位置过于贵重,需要及其慎重的挑选,理智上,他的确不至于对一个才相处了两天的少女,轻易地就动了结婚的心思,但有些念头却在逐渐成型,欲望中滋生了感情,甚至想要彻底占有她,甚至忘记这起私情的初衷肮脏而隐秘。
但安娜并不觉得高兴,气得反而想要笑出来,这个混蛋,原作里和女主上完床就求婚了。罗莎琳心属路易,但是对西泽尔怀有暧昧而复杂的情感,西泽尔直率强势,对她有恩情,咄咄逼人,还没有婚约,反倒是路易,即便有一万个优点,但他有未婚妻,这种暧昧的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西泽尔终于忍无可忍,跨过了红线。罗莎琳明面上是子爵养女,身世可疑,她的出身完全不符合帝国皇室法的规定,但原作里写得很明确,皇帝打定了主意,他不在意罗莎琳的身份会面临多少阻力,排除万难也会娶她,只是那时的罗莎琳因为心绪混乱,没有作出回应。
他们在原作里的好感是逐渐培养的,但安娜不一样,才第二次见面就和他上床,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如果西泽尔认为她是个轻佻随便的女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奇怪。苟合的初衷是秘密交易,对于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少女,西泽尔并不掩饰自己对她身体的赞赏和着迷,他许以侧室之位,并认为这是恩赐,爱情固然谈不上,安娜不指望这些,但这种相较于原作的区别对待却让她很愤怒。穿过来小半年,又是这么个特殊的身份,不论她是否愿意,总是在各方面被拉出去比较,她通常会被比下去,这让她觉得很委屈,同时也很没面子。
就连在床上,都是差别待遇,虽然这种愤怒其实很没道理,但安娜还是脸都气红了,她的回答也很粗暴:
“呸!”
皇太子的眼神冷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会更喜欢温柔一些的姑娘,而安娜,西泽尔开始意识到她的个性其实有一点倔,但没关系,他喜欢挑战。西泽尔握住安娜的膝弯向下压,执拗地进入她,夜还长,他多得是手段逼她就范。
少女的肉穴湿润粘腻,经过淫水和精液的润滑,很容易就插到最深处,他毫不留情地抽送起来,下流的水声鼓动着安娜的耳膜。她昨夜忍着疼痛主动和他亲热,现在却恨不得自己是条咸鱼,任他怎么做都不打算回应他,但西泽尔强硬地迫使她的身体向他打开,用手,用嘴,用他过人的体力,挑动她身体的敏感部位,他一边挺腰用力插她,一边用手揉弄少女充血红肿的阴蒂,又含住她柔嫩的乳尖,用舌头去舔,去碾,用嘴用力吸吮,毫不在意地弄出各种下流的声音,令人骨酥筋软的电流从肉穴和乳头向身体每个部位蔓延,安娜的矜持很快就在他身下崩塌了。
“唔……唔……唔……唔……啊……啊……哈啊……那里……别……啊……嗯嗯……嗯……呀……啊啊……”少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露出一种失神的情态,细腻洁白的肌肤再度泛起潮红,丰满的乳房被西泽尔撞得上下晃动,汗珠时不时顺着少女身体起伏的线条滚落下来。
最初做爱的时候,安娜以为自己只是偶尔会失态,但反复的高潮之后她不得不屈辱地意识到,她的身体很容易出水,身下的被单被糟践得比昨天更加不堪入目。起初她还在赌气,紧咬牙关,被干到恍惚之后,也被西泽尔撬开了嘴,舌头卷进去,贪婪地,深深地吻她,毫无之前温柔缠绵的模样。
皇太子健硕而汗湿的身体紧贴着她,用力往深处撞,少女的身体无助地耸动着,任对方予取予求,身体已经完全瘫软了下来,西泽尔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灼热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顶进体内,将蜜壶中的淫液挤出来,肉穴受到刺激,不停地收缩扩张,吞吐着他粗硬的肉棒。
他变换角度大力去插她,并在某个时刻安娜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突然被调高,大股的蜜液从她体内涌出,淋在他肉棒上,西泽尔意识到这是安娜的一个弱点,他从她体内退出来,捣得烂红的媚肉被扯动,恋恋不舍地舔舐着性器上鼓起的青筋,西泽尔深吸一口气,凶猛地顶进去。
少女失控地叫出声来,肉棒在推进去的时候刺激到她体内的软处,她当场就再次高潮了,可是西泽尔却狂风暴雨般地继续抽送,“哈啊……不要这样……”安娜实在是受不了,挣扎着告饶:“西泽尔……停……停下来……我……我才刚刚高潮……啊………”少女红着眼睛,并哭了出来。
安娜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许是烦恼太多,如果她有一点自觉,招惹西泽尔的时候,也许会有所收敛。她当然是很美丽的,胴体性感美艳,又有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青涩和青春气息,高潮的时候面颊泛红,白皙娇嫩的身体染上肉欲而糜艳的颜色,足以让任何男性为她着迷。
就像献祭一样,她把自己送进了阿特希德皇太子的睡床,西泽尔年轻,精力充沛,血气方刚,就像是一头年轻的雄狮,已经见了血,开过荤,咬住了猎物的要害,这个时候要他收手,绝无可能。
西泽尔粗重的喘息也变成了呻吟,他伏在安娜身上,背部和臂膀结实的肌肉鼓动着,汗湿的青色发丝凝着汗水,滴到少女的胴体上,他肌肉发达的躯体完全覆盖住了身下的少女,安娜的身体几乎陷进了床里,只看得见一双雪白的长腿,左右分开,挂在西泽尔劲瘦的腰上,随着他兽性的挺动而抽搐着,枕头上散乱着火红的长发。
水声,喘息声,肉体拍打的淫声,甚至因为他的动作过于放荡,连床都在微微地晃动着,当身下少女从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再次变成高亢的尖叫,西泽尔俯下身来,深深地吻她,肌肤相亲,汗水与体液交融,结实的肌肉压着少女柔软的躯体,两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安娜尤其狼狈,被操哭,被操到求饶,一晚上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惹他。
西泽尔双目微暝,挺腰重重地再次撞了几下,最后抵着少女的花户,已经结合到极致的肉体,无法再更进一步了,硕长的性器压迫着少女娇嫩的花房,震颤着射出液体,全部释放在了安娜体内,快感蔓延至全身,在那一瞬间仿佛浑身每个细胞都爆炸了一般,意识在极乐的巅峰陷入恍惚的状态,不知道身在何方
也就是从今夜起,西泽尔和她做爱不再有所保留,他每一天都在得寸进尺,玩出些新花样,对她的身体越来越熟悉,知道她哪里脆弱哪里敏感哪里更容易高潮,不停地攻城略地,毫不留情地攻击那些地方。
安娜侧躺在床上,筋疲力尽,一大把红发散在枕头上,淡红色的长睫毛轻轻翕动着,挂着小滴的眼泪,刚才受到的刺激太甚,腿间粘腻酸麻,穴口溢出淫秽的白浆,乳头和嘴唇都被吸吮至红肿,少女胸大腰细,长相艳丽,又有一双长腿,经历了彻夜的激烈性事,身体越发妖媚动人,高潮时的反应很诚实,媚态百出,让她的床伴忘乎所以。西泽尔把她的身体掰过来,仔细地看着安娜,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她刚才哭了,她的眼泪到底是因为伤心,还是色欲呢?他低下头,嘴唇印在安娜的额上。

(九)心魔

到了第五天,安娜终于等来了些变化,西泽尔带来了一套奇特的制服,看上去像是刺客的装束,其中包括带着斗篷的披风以及面具,叮嘱她今夜换上,他会带她一起去神谕塔。
“这是帝国秘卫的装扮,你换上之后别说话,跟在我身边就好,今夜我带你去看一眼圣遗物。”
夜幕降临的时候,安娜如约换上了这套装束,她把长发盘起来,披上斗篷,又戴上风帽和面具,她本就身材高挑,这一套打扮下来,性别特征显得很模糊,要说是一个刺客少年也不会有人怀疑。
西泽尔领着她上了马车,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圣骑士分列两侧,在许多高级神官的带领下,他们直接进了神谕塔。
由于带着面具,安娜得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视线和表情,一路上她都在尽力地记住四面八方的陈设,守卫点和路线。
沿着旋转的石阶一路向上,面前豁然开朗,眼前的光明仿佛一脚踏进了天界,神圣而明亮。安娜抬起头,忍不住屏住呼吸,一片洁白的羽毛发出圣光,漂浮在祭台中心的半空之上。四个方向上有圣骑士半跪着祈祷,见皇太子和大神官进来,他们站起来,向西泽尔等人行礼。
大神官是个叫人看不出年龄的女性,满头白发显得有些沧桑,但面庞看上去像四十或五十岁,又像保养得较好的六十岁女性,神情沉静而庄严。她向西泽尔说明圣祭的安排,西泽尔突然转头对他的近卫军官莱昂说:“我和大神官有话要谈,你带人去各处检查一下安全漏洞,圣祭那天来参加的宾客很多,不能有任何失误。”
莱昂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安娜,安娜跟着西泽尔的一众皇家卫队离开了祭台。莱昂向众人指派了任务,吩咐他们去各处检查,最后剩下了安娜,他低声对她说:“爱丽丝小姐,请随我来。”
安娜跟着莱昂走下了石阶,莱昂说:“虽然殿下准备了神谕塔的地图,但我希望您能记住离开的路线。落选的女孩会集中到会客室,由皇家卫队,也就是我,负责护送大家离去,到了那个时候,您必须一个人留在祈祷间的暗室里,直到午夜两点,那个时候祭台有一刻钟是圣骑士交班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必须尽快将假的圣遗物替换上去,然后从南边的密道离开神谕塔。这条地下通道是紧急逃生路线,那天会有人在密道里接应,护送您离开。”
安娜点点头,记在心里,她想起书里的西泽尔,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混进祭司的队伍盗取圣遗物,而是直接派兵攻打神谕塔,双塔陷落,神官们在圣骑士的护送下利用密道离开,也许就是这个地方。
她跟随莱昂走下阶梯,拐了几个弯,逐渐深入神谕塔底层,终于来到了一面石墙前,四下无人,莱昂走上前去,低声念诵魔法口诀,石墙缓缓向右平移,露出一条幽深的长廊,两侧的墙面上点着火把。
莱昂将口诀告诉安娜,安娜尝试了几遍之后说:“我都记下了,多谢。”
“殿下的计划,都拜托您了,祝您顺利。”
他们回到行宫以后,西泽尔交给安娜一份神谕塔的地图,她看了很久,回忆着刚才莱昂带她探索的路线,拿着笔在纸上描画,试图背下来,西泽尔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与她反复核对接下来的计划及其细节:
“假的圣遗物还在准备,圣祭前会交给你,祭台里圣骑士在凌晨两点会交一次班,那天会发生一些小意外,拖住交班的骑士,但你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把假的圣遗物换上去,然后尽快从莱昂告诉你的密道离开,之后的事就不必管了。神谕塔不会立刻发现圣遗物失窃,也许三五天,甚至更久的时间,足以模糊失窃的时间点。
“离开神谕塔之后,你就可以带着圣遗物回霍斯廷了,寻回圣物需要时间,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去找你。”
很久之后,安娜揉了揉眼睛,从地图中抬起头来。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现在没有了,多谢你。”安娜想到什么,立刻又纠正:“不,还有一件事。”
“我需要……避孕的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能……”
西泽尔背着窗站着,风微微吹起他的发梢,他看着安娜,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我明天会叫人把药拿过来。”
药物不难获得,但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这些,平静的心思突然被安娜拨了一下,他们的肉体关系止步于利益交换,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安娜,过来。”
少女向他走来,在距离西泽尔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的时候,西泽尔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觉得我很可怕?”他强有力的双臂禁锢着她。
“不,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安娜违心地回答。
西泽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大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后颈:“你从来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碰你的时候……”他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肌肤:“你也总是会显得很紧张,哪怕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发抖?”
“殿下是一个很有威信和气势的人,难道不应该对他人的敬畏习以为常?”
皇太子微微一笑:“怎么?你听说过我的很多传言?”
“殿下是帝国的继承人,我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您的故事。”皇太子名声在外,但比起道听途说的轶事,她对西泽尔,是一种偷看剧本般的了解,帝国的宫廷内部现在还很混乱,西泽尔的父亲,哪怕在西泽尔继位之前,为了巩固地位,清洗已经开始。现在正温柔地拥她在怀的双手,十四岁的时候就下得了手去杀人,当然最残酷的,当然还是他未来报复她的手段。
西泽尔不说话,他当然很习惯他人敬畏,但他觉得安娜的反应不同,她似乎对他有些本能的恐惧,这令他很是不快。
安娜心跳得很厉害,上一世西泽尔用残酷的手段将她挫骨扬灰,她不幸经历过一次之后人生突然重来,没法对着现在的西泽尔解释他还没做的事,但心魔很难克服,同一个人,曾经亲自剁下她的双手,现在却熟练地剥开她的衣服,爱抚她的身体,那双薄唇,曾经冷酷无情地下令对她施以最残酷的折磨,现在却在床榻间肆意吻遍她身体的每一处。对安娜来说,这两种经历,只相隔几个月。
“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
“我也不是免费在帮你。”
“当然,等我回去以后,也会信守诺言。”
“我现在就想要回报。”他捻起安娜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
安娜呆了呆,她现在能有什么?想了半天突然红了脸,她感到有点羞耻,但依然抬起手来,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主动过一次,现在……也没什么。
西泽尔却微微笑出来:“现在很晚了,你不累吗?”
安娜手一顿,“是很累了。”
“我也这么想,但如果你再多解开一颗扣子,我就不客气了。”
“那还是……不要了。”少女放下了手。
虽然她不想给自己挖坑,但西泽尔闷声不响的样子,总让她担忧是不是哪里又惹毛了他,她忍不住问:“你需要什么呢?”
西泽尔笑了笑,依然没放开安娜:“对我温柔一些怎么样?你还要在这里住四天,看到我别再总是像一只受惊的猫了。”
安娜意识到自己确实紧张得要命,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身体才渐渐地松弛下来。
“明天我没有什么公务了,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明天?我听说从明天起商盟在湖边有相当大的集会。”
“每年这个时候的确会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殿下明天会去吗?”
“商盟送来了邀请函,但并不是一定要参与的公务。”
如果按照原作,西泽尔是会去的,明天罗莎琳也会出现在集会上,这会是一次愉快的重逢,但西泽尔在前些天的夜晚并未出现在行宫的花园,她想不出如果西泽尔在湖畔的集会上遇到罗莎琳会发生什么。
“你对那个有兴趣?”
“只是听说很有趣。”
“我明天可以带你去看看。”
安娜摇摇头:“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西泽尔没说什么,拉起安娜的手,看着她,双眼似乎闪着锋芒:“我明天也哪里都不会去的。”

(十)噩梦

翌日西泽尔果然没有去湖畔参加商会联盟的集会,他早已决定好今天要做什么。
安娜侧躺在床上,轻轻地呻吟着,一条腿被西泽尔抬高,花穴如同被雨打过的玫瑰,被插弄至糜红,湿漉漉地被撑开,吞吐着西泽尔的性器。
西泽尔弯下腰,让少女的腿张开得更大,蜜穴不知廉耻地坦露在他面前,他挺腰加大力道向前撞她,少女胸部丰满,由于侧躺,雪白的椒乳被压出深深的沟壑,腰肢纤细,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看起来惊人的性感,嫩红的乳珠充血挺立,在西泽尔的撞击之下艳丽地摇晃。
“你真是……太美了……”西泽尔喘息着赞叹,粗硕的性器深深进入安娜的体内,并下流地动着腰,在她体内挺动碾磨,他的嘴唇压着少女光滑细白的后颈,在她耳边用非常诱惑的声线低声哄诱:“要不要……和我回帝国?”
肉棒填进她体内,在敏感处翻搅,安娜的身体一阵痉挛,呼吸急促:“啊……哈……别说那些……不可能的事……啊……”少女的睫毛颤动着,挂着小小的水珠,鲜艳的红唇微张,喘得厉害。
容易高潮的部位正承受着男性性器强悍的戳弄,丰沛的爱液从腿间流下来,安娜攥紧身下的枕头,汗流浃背地扭动着身体,身体越来越烫,和西泽尔做爱总是让她很狼狈,快感一波波地涌上来,从腿心向全身扩散,像一层电流滚过全身,舒服得浑身酥软。
“嗯……嗯……啊……唔……啊……哈啊……嗯嗯……嗯……唔……”硕长的性器不停顶入,扩张她窄小的花道,内壁娇嫩的穴肉承受着滚烫而激烈的摩擦,引起的滋滋水声与少女娇媚的呻吟此起彼伏,他速度还不快,但每一下都插得有力又深入。
安娜能够结结实实地感受到蜜道是怎样被撑开,直入深处,让她带着轻微的痛苦吞下这硕长的性器,那种用力顶上来的感觉,让她浑身都瘫软了,身体剧烈摇晃着,内壁不住地蠕动收缩,一边淌着爱液一边贪婪地裹缠上来,颤缩着,一下又一下地吸着他,像有万千只小嘴在热烈地回应着入侵者,身体的反应无法撒谎,他是被欢迎的。
西泽尔把安娜的腿放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身下,掰开少女的双腿做最后的冲刺,打桩般强硬地进出她泥泞的花穴,安娜被他插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床,声音急促,断断续续的,她剧烈地痉挛起来,身体扭作一团,从床上弓起来,下体紧紧地贴住西泽尔,他强壮的手臂顺势绕过安娜的肩膀将她搂住,另一只手握住她柔软的乳房,捏弄着她变硬挺起的乳头。
“嗯嗯……!!”乳房和蜜穴同时受到刺激,少女痉挛着,四肢都缠紧了西泽尔,肉穴抽搐收缩,用力地吸着他的肉棒,直冲天灵盖的快感在体内炸开,她露出一种恍惚的娇态,在高潮中模糊的意识里,她感受到了花心深处的颤动和释放,丰沛的精液涌进体内,又从结合之处溢出来。
西泽尔闭着眼睛,在她体内停留了一会儿,似乎不舍于少女紧致温暖的身体,然后才慢慢地退了出来。
西泽尔搂着安娜轻轻地吻着,从少女娇艳的红唇到饱满的乳尖,再慢慢向下,安娜羞耻地想要合拢双腿,被西泽尔制住向两边分开,随后他低头含住了少女充血红肿的花唇。
粗粝的舌头挑开两片花瓣,舌尖探到深处,亲吻吸吮舔弄着这个刚刚才被他的阳具所蹂躏过的禁地,毫不避讳地弄出淫秽夸张的水声,安娜浑身仿佛都要烧了起来,高潮后的身体还很敏感,被他这样无耻地亵玩,很快就起了反应。
她听到西泽尔的轻笑:“又湿了?”
“下流!”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回答我的。”西泽尔直起身来,拇指抹掉沾在嘴唇上的爱液,他是天生的贵族,又生得一副英俊的相貌,即使是做出这么下流的行为,看起来依然不可思议地俊美,这种傲慢美感极具男性气势,性感又有力量,和躺在他身下的少女气质完全相反。安娜丝毫不怀疑,只要他愿意,西泽尔完全有能力仅凭性魅力就能让不计其数的女人前仆后继,满足他的欲望。
他看着安娜,若有所思地问她:“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没试过?”
“我怎么可能知道。”安娜别开目光。
西泽尔俯下身,抬高安娜的一条腿,再度勃起的硕长性器危险地晃动着,抵在她腿心,顶开少女娇嫩的花蕊缓慢地往里进,他低沉的声线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来告诉你。”
那天晚上安娜睡得很不好,在酣畅淋漓的性事之后,她往往会睡得很沉,但今夜却突然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了,昏暗的房间里只能看见房间另一头的水晶灯饰发出微光。
她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里她被西泽尔的近卫安上了烧红的铁鞋,被迫跳了几天几夜的舞,烧焦的双足露出白骨,她带着刚穿越来的困惑和惊恐,被帝国的守卫从地牢里拖出来,在人群中接受审判和酷刑,不论她怎么努力地否认也没有人在听她说话,她痛苦地尖叫,求年轻的皇帝给她一个痛快,皇帝拔出剑走上前来,一剑捅穿她身体,并一只手就把她破碎的身体提了起来,血肉与被切割的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皇帝神情冷酷,双眼闪着仇恨,嘴里在说着什么,但安娜惊醒了。
“做噩梦了吗?”身旁响起了一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但低沉慵懒,带着几分温存。
安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满脸都是眼泪,平日里她的理智还能够应付,但曾经的经历烙在记忆里,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她怕他怕得要命。
今天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的结合与高潮,现在腿间还残留着些许粘腻,身体也记得之前的震荡和余韵,她当时疲倦至极,就这样睡着了,西泽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睡袍,前襟微微敞开,他搂着她入睡,少女柔软的胴体贴着他健壮的胸膛。
“安娜……?”感受到怀中的少女正在发抖,圈在她腰上的结实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我……梦见了不太好的东西。”
“别怕,你在这里很安全。”
安娜直挺挺躺着,内心苦笑,她的身体还很僵硬,曾经把她折磨致死的人现在正躺在身旁,她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上了床?时间仅仅相隔不到半年,太接近了,实在是太接近了。
“放心吧。”西泽尔轻轻抚摸着安娜的长发,嘴唇掠过少女的额角,声音低沉而温柔:“即使行动失败,也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我保证。”
安娜躺在他的怀中,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