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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你好香】(26-57)作者:谢云起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2-0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二十六)我心向卿李灵均将那只被劈焦了的山魈扔给兴奋的村民,推说自己累了,若要庆贺明日再说,便同师姐一起回来歇息。和月魂不守舍,李灵均很是担心,将她带到塌边坐下,伸出手指晃了晃她眼前:“师姐,师姐…
(二十六)我心向卿

李灵均将那只被劈焦了的山魈扔给兴奋的村民,推说自己累了,若要庆贺明日再说,便同师姐一起回来歇息。
和月魂不守舍,李灵均很是担心,将她带到塌边坐下,伸出手指晃了晃她眼前:“师姐,师姐……”
他心慌极了,师姐莫不是被雷吓傻了?
和月这才回过神来,她不看李灵均,明眸垂下盯着地面,低声说:“灵均,你不该……”
扑通一声,李灵均跪得干脆极了,这架势倒把和月吓了一跳,她急忙要扶他起来,口中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李灵均抱住她双腿,仰起脸儿泫然欲泣:“师姐,是我错了,我应该听师姐的话,不该逞强与那怪动手,引雷而来却无法善后。”说到这里,他将和月抱得更紧了一些,心中后怕极了,如果那雷真的劈到师姐身上,此刻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我不是说这个……”
和月推他不动,心中无奈极了:“是你不该将我护在身下,我是你师姐,若遇危险,该我护住你才是。”
“师姐在我心里,比我自己重要一万倍。”
李灵均神色认真极了,他握住和月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口:“我心向卿,天地可鉴。”
李灵均膝盖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他眼眸似有繁星万千,闪着情动的热烈,和月手指发麻,掌下是少年人炽热混乱的心跳, 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转过身背对师弟:“灵均,多谢你有这份心,只是你已经是个大人,不能再和师姐这样握手。”
李灵均眼眸火焰一下熄灭,他垂下头,半边脸掩在阴影下:“是灵均做错了什么吗,师姐。”
“不是……”
和月很心虚,她不敢看师弟的眼睛,“只不过是因为你大了,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不能一直像小时候那样。”
“灵均明白了……”
师弟的答复让和月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有些愧疚,只能默默低下头,却没看到师弟的眼中暗潮涌动,闪着狼一样的侵略目光。
夜已深了,和月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前一时是劈来的雷影,一时又是师弟黯然神伤的脸庞,是她将话说的太重了,和月想,只是师弟尚且年少,分不清心动与依赖的界限,她作为师姐必须划清界限,好好引导他才是。
不过和月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林间劈来的那道雷,色有五彩,似有龙鸣,分明是一道天雷,难道师弟这引雷诀,竟能引来天雷不成?
和月知道这不可能,天雷是天道降下的惩罚,意为代天执法、拨乱反正。那就只可能是那山魈触动天雷刑罚,但一只小小山魈,都未化成人形,也值得天雷降世吗?
越想脑袋越乱,和月索性将头埋在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睡去了。

(二十七)偷

夜深了,院中却不知为何泛着一股靡靡奇香,催人睡得更熟。
室内一片漆黑,美貌的女子侧躺在床上,脸儿睡得轻红,薄被盖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她真是极美,整个人从脸颊到颈侧都泛着珍珠似的光晕,像一株脆弱易折的百合花。
门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有挺拔的黑影轻轻推开门,他走到床边,骨节分明的指拂过女子的眉眼,握住了细长的后颈暧昧摩挲,她睡得沉,肌肤却本能的颤抖,男人发出低沉的笑,眼底是浓黑的迷恋疯狂。
“师姐,你不该躲着我……”
吻轻轻落在白嫩的脸颊,一路蹭到花瓣一样粉嫩的唇,和月的唇瓣无意识地微张,沁出甜美的香气,李灵均屏住呼吸,轻轻舔一口这芬芳。
“哈啊……”
他将唇贴在师姐的唇瓣上,发出愉悦至极的喘息,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亲吻,只可惜师姐并不清醒,也不情愿。
想到师姐夜间那番话,李灵均长睫颤抖,心口不可抑制地泛上疼痛,他翻身上床,将和月紧紧抱在怀里,俊脸埋在她脖颈处轻蹭,喃喃出白日不敢问的问题:“师姐,你怎么才能爱我……”
他忍了太久,等了太久,迫不及待将自己一片真心掀开,却只得到了师姐的推拒,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亲吻和月的眉眼,声线沙哑迷恋:
“师姐,你推不开我,你也逃不了,你生来就该属于我……”
床上少年目光狠绝,他牢牢盯着和月的脸,浑身散发着抑制不住的占有欲和疯狂。
李灵均缓缓亲吻怀里佳人的青丝,缓解心里快要压制不住的热燥,他唇舌忍不住在玉颈上轻啃,玉白肌肤让少年啃出一片靡靡粉色,和月蛾眉轻蹙,发出推拒的呻吟。
师姐的皮肤白而薄,极易留下痕迹,李灵均不敢再用力,他伸出长舌缓缓舔过那一片吻痕,却忍不住一再流连,粗糙的舌面并没有比唇齿好上多少,和月敏感地颤,螓首轻摇,开始躲避颈侧的麻痒。
李灵均心脏跳得厉害,他停下动作,哄孩子般拍着师姐的背,和月突然翻了一个身,他呼吸骤停,整个人都僵住了,谁知师姐只是将红晕的脸儿埋进他的颈侧,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渐渐睡熟了。
扑通,扑通……
李灵均颈侧是师姐香暖的气息, 他将手轻轻揽上师姐单薄的背,心中是满涨的欢喜,此刻他突然摒弃了所有下流的念头,只想将师姐护在怀里。算了,是自己太过急躁,师姐只是还不相信自己爱她,他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打动师姐,感情的事怎么能着急呢,师姐只要在自己身边,两情相悦是迟早的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月光透过窗棂披在相拥的男女身上,夜风拂过纱帐,此刻天地无声,唯余满室温情。

(二十八)温以安

长清殿内。
玉玄子双腿盘坐,神色安然。他面前是一套极诡异的阵法,这阵由万千红线穿插而成,阵眼中摆放三个布偶娃娃,那娃娃的头发黑中带褐,似乎是真人发丝,娃身上缠绕着一圈黄符,字迹暗红发褐,看起来不像朱砂所写,倒像是鲜血画成。
突然,摆放在首位的娃娃无火自燃,眨眼间便烧成了灰烬,玉玄子缓缓睁开眼,笑容从他眼底爬上脸颊:“好,好,天佑紫微!第一道天雷终于过了!”
说完又有些出神,半晌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凡人千求百愿,竟真不如紫微一现……”
汴阳城里人声鼎沸,很是繁华。
师弟心情好像不错,和月想。
竹林遇险已过去十几日,和月带着李灵均一路向北,如今在卞阳城里暂歇。她走在长街上,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师弟,发现他眉眼带笑,眼眸温和,看起来一点也没受那晚的影响。
这可太好了,和月松了一口气,亏她还做好了师弟要哭泣撒泼的准备,现在看来,灵均果然长大了,她颇有些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
“姑娘,在下看你有些面善呀。”
一位穿浅灰长衫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路,微微上挑的眼里是对和月美貌的惊艳。
李灵均神色一冷,他挡在和月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书生:“这话我师姐一天要听八百遍,滚开。”
那书生还欲辩驳几句,又看李灵均凶神恶煞的模样,最终长袖一甩,悻悻离开了。
“在下看姑娘,也很眼熟呢。”
有温润带笑的声音响起。
李灵均心头火起,这些狂蜂浪蝶真是他爹的不死心啊!耳边却听到和月惊喜的叫声:“温师兄!你怎么在这?”
李灵均脑袋一嗡,心头警铃大作,温以安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眼前男子身形修长,容貌似春日晨曦,俊雅而温润,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风度翩翩。
“阿月,好久不见。”
温以安直接忽略李灵均,俊目里只有和月的倩影。
李灵均眯着眼睛打量他,温以安是他列入情敌对象的榜首,他是太一门首席弟子,出身名门修为也高,更关键的是,和月很喜欢他……
李灵均想到便嫉妒的发狂。
“温师兄偌大的眼珠子真是摆设,竟看不见我也站在这?”
李灵均毫不客气,开始反击。
“哎呀,灵均居然也在,我记得去年见你还像只猴子,如今竟长得这般高了,”温以安从袖里掏出一袋梨膏糖,笑着递给李灵均:
“拿着,师兄请小孩子吃糖。”
一个脏字没有,句句扎在李灵均心口,和月眼看师弟眼睛开始喷火,急忙岔开话题:“温师兄来此处,可是有任务在身?”
“嗯,咱们茶楼说话。”温以安开口邀请。

(二十九)新娘失踪案

和月几人上了二楼雅座,李灵均抿着嘴唇,眼神不善,和月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本意是想提醒他不要这样给人难堪,却不想李灵均反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了几下。
交缠的指温度暧昧,引得和月心头急跳,她挣了几下,反而被李灵均握的更紧。和月抬头去看他,发现师弟俊颜上冰消雪融,正笑意盈盈地朝她眨眼。还真是个孩子,她心下无奈,便只好由着他去了。
温以安没注意到桌下这风波暗涌,他抿了口茶水,说道:“我是为这城中鬼新娘一事而来。”
“鬼新娘?”和月很是惊讶,“这卞阳城里人杰地灵,风朗气清,不像是有鬼怪作乱的样子啊。”
温以安正欲作答,却发现李灵均面色紧绷,促狭心顿起:“我好像记得,灵均怕鬼?”
“温师兄人老珠黄,记错了。”
李灵均皮笑肉不笑。
人老珠黄是这么用的吗?和月嗔他一眼,李灵均半边身子登时麻了,他骨酥魂软,师姐眼波流转,连瞪人都这么好看。
“温师兄,灵均前段时间单枪匹马入林中捉了山魈,他可不怕鬼了呢。”
和月笑着替他说话,李灵均一下被顺了毛,他心里暖洋洋,两眼快融化似的盯着和月,一脸的春情荡漾。
温以安觑他一眼,暗骂这小子还是这么招人烦,不过和月宠他,他便在心里腹诽,脸上只笑:“是吗,那这鬼新娘一案,灵均可得给师兄出出主意了。”
温以安将这段时间的调查娓娓道来,原本他受师尊派遣,前来城中调查新娘失踪一案。那新娘名唤曲莲,年少丧父,家中寡母支了一个豆腐摊将她养大,虽家境贫寒,但曲莲生的貌美温柔,城中富户刘晋心悦于她,这刘晋倒也心诚,每日风雨无阻来这豆腐摊,口口声声说愿聘曲莲为妻。
刘晋曾娶过妻,那妻子在婚后一月不甚落水而亡。曲母一则不愿女儿做续弦,二则怕富人情薄,不肯轻易将女儿许给他。但不知为何,自刘晋来了这豆腐摊后,摊上隔三差五总有地痞流氓扰事,每次刘晋都恰好出现为母女俩解围,一来二去, 曲莲便芳心暗许,曲母便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
谁知成亲半年,曲母竟再也没有见过女儿的面,她去敲那高门,护院只推脱夫人身体不好,再过几次,竟然推推搡搡,口中污言秽语,将她打了出来。曲母先是在县衙投案,卞阳知县与刘晋称兄道弟,如何肯理她?她万念俱灰之下,拖着病躯敲了登闻鼓,以血为墨,状告刘晋强夺民女。
和月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忍之色:“那后来呢?”
当今陛下最重纪法,于各州县之上设登闻鼓,登闻鼓响,主司不受者,罪加一等,因此卞州知府必须出面化解冤情,知府赵文戍接了状书,温以安也领师命到了卞阳。
李灵均觉得奇怪:“民间若有冤情,原该官府解决,与你太一门有何关系呢?”
温以安将茶点往和月面前推了推,说道:“因为敲响登闻鼓的,不止鼓槌,还有曲莲的冤魂。”

(三十)失贞的新娘

看这架势,故事还远没有结束。李灵均默默续上茶水,将茶杯推向和月,指尖轻轻点了点她手背,提醒她别太入迷,多少喝点水润润嗓子。
和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说她是师姐,可一路以来灵均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倒像是他更年长一样。
“从哪开始说起呢,”温以安眼神悠悠,回忆了一会说道:“还是从曲莲失踪的时间说起吧。”
让人大吃一惊的是,曲莲竟失踪于新婚之夜。
那刘晋在府衙之内毫无惧色,据他所说,曲莲与他在新婚夜圆房之后,他发现对方已非处子,大怒之下追问奸夫是谁,曲莲维护奸夫,只含泪不肯说,他又气又恼,给了她一巴掌便去书房睡了。
谁知一觉醒来曲莲便不见了,想来是觉得婚前失贞羞耻,不知逃往何处了。
知府问他为何不报官寻人,刘晋言之凿凿,称家中出此丑事,遮掩都还来不及,怎好意思报官寻人,只独自咽下苦果,不与他人言便罢了。
知府略一沉吟,这听起来倒也合理。
“这刘晋肯定血口喷人!”
和月愤愤不平。
温以安点了点头,说曲母也这样骂了回去,她怒骂刘晋满嘴谎话,她女儿清清白白,怎容得他红口白牙,张嘴污蔑,况且人在他府上,何时失踪、为何失踪不全由他说了算?
刘晋一脸闲适,只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毕竟你女儿若是清白,为何夜逃呢?”
曲母颤抖着流下泪来,她捶打自己的胸口,跪下对着知府不停磕头,只大声说冤枉,声音嘶哑,有如泣血。
赵文戍让人扶她起来,说只听刘晋一面之词倒也不行,此事还需调查。
说是调查,可曲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曲母去问,官府次次都说自己全力办案,可就是一拖再拖,毫无进展。从古至今这些官员办事大都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谁都不提,那是最好。
“为官无能,空占其位,这卞州也该肃清一下了……”
李灵均压抑着怒火说。
温以安但笑不语,因为曲莲失踪在新婚之夜,恰好对得上城中怪事频发的时间,卞阳城中便流言四起,说曲莲含冤而死,要化身厉鬼复仇。
“怪事,什么怪事?”和月很好奇。

(三十一)城中怪事

半年以来,先是夜间的登闻鼓无人自响,咚咚声震天撼地,百姓夜中惊醒,大家壮着胆子聚到鼓前,发现有血迹一路滴答延伸到台阶,鼓槌纹丝未动,鼓面上却交错印着无数血手印,像是冤魂以掌做锤,凭着满腔血恨,硬生生击响登闻鼓。
这可真是骇得人魂飞魄散,接着城中嫁娶也出了怪事。
新娘出嫁,历来要先合八字,再挑吉日,嫁娶吉日应以女方八字为主,男方八字为辅,选取女方的大利月,小利月,排除诸多神煞,阴雨天最好避开,晴朗无云最为吉利。
但是近半年来,卞州一旦有新娘出嫁,原本晴朗的好天气顷刻间便会阴云密布,让人颇觉不吉利,但新娘都已经上了花轿,难道还能返程不成?于是一路吹吹打打,怪事便在这路上发生。
先是有怪风刮得人东倒西歪,接着有哀声嚎叫,似万鬼同哭,都在重复着一句话:
“不要嫁……不要嫁!”
伴着这凄厉叫声,有穿着新娘服饰的女鬼穿过众人,在地上留下一排血淋淋的脚印,大白天都能闹鬼,简直惊悚至极。
有鬼新娘拦花轿,哪里有人还敢娶亲,于是这卞阳城里,近半年已经没有过喜事了。
“击响登闻鼓的是曲莲冤魂,那鬼新娘,也是曲莲的冤魂?”
李灵均问。
温以安摸了摸下巴,说这倒也不确定,毕竟鬼新娘每次出现都披着红盖头,谁都没见过她真正的样子,但卞阳城的百姓倒认准了那就是曲莲,满城里风言风语,说是她婚前失贞,见不得别人婚姻美满,所以才阻止新人成亲。
“温师兄来了这么久,一次也没碰上那鬼新娘吗?”
和月问。
“一次也没有。”
温以安很遗憾,因为自城中不行嫁娶之事以来,鬼新娘便不再出现了。
“听起来,那鬼新娘只是为了阻止嫁娶,”和月沉吟一会,开始分析:
“难道她认为成亲之后,一定会有恐怖的事发生,所以在保护那些女子吗?”
温以安神色一凛,这倒是他从未思考过的角度,鬼怪有怨,人们恐惧并且天然的认为它们一定会报复,城中百姓也都说是因为鬼新娘自己婚姻不幸,所以才见不得人好,阻止别人成婚,可若是她本来就是为了阻止坏事发生呢?
“阿月,为何会做此猜想呢?”
温以安忍不住追问。
“她拦了这么多花轿,却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新娘,只是阻止她们成亲。”
和月声音很轻:“这世道多艰,女子更难,女人从来不愿意为难女人,所以我只是将心比心,她穿嫁衣、拦花轿,定是死在嫁娶之事上,即使变成鬼,她或许也想尽点绵薄之力,帮帮其他女子吧……”

(三十二)天客来

茶楼中一时寂静无声,李灵均握了握师姐微凉的手指,轻声安慰她:“师姐不要难过,咱们一定查明真相,帮她化解冤情。”
和月压下心中怅然,用力的点了点头。
穿嫁衣、拦花轿,成亲会有不幸发生,听起来倒真是曲莲的冤魂,但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温以安一时也理不出思绪,只笑道:“天色已晚,师兄今日做东,咱们去尝一下卞阳的名菜。”
天客来是卞阳的数一数二的酒楼。
和月叁人进了包厢,小二热情的介绍店里的招牌:“各位客官,咱们天客来的盏蒸鹅可是招牌菜,是将肥鹅肉切成长条,用盐、酒、葱拌匀后蒸熟,最后浇上麻油,那叫一个香啊!另外还有千里脯、江米酿鸭子并叁鲜鱼翅……”
“那便都端上来!”
温以安豪爽的很。
和月却担心有些浪费,小二看到她眼前一亮,忙说:“本店还有姑娘家爱吃的玉露团,姑娘,咱店里的桃花醉您可得来一壶,这酒美容养颜,最适合您这样的美人了!”
李灵均忍不住笑了,这小二真是乖觉机灵的很,他说:“来上一壶。”
“好嘞!”
小二将毛巾一甩,欢喜的去了。
李灵均将酒盅烫过一遍,给师姐倒上这桃花醉,这酒色泽粉红,闻起来确实有桃花香气,和月含入一口,甜丝丝中带着几分酒味的辛辣,倒真担得起桃花醉的名字。
“阿月,你们此行要去何方?”
温以安问。
“我们是去凛州清河镇,听师尊说,那里有怪作乱。”
和月乖乖的答。
“凛州啊,那正好,等结束了卞阳的案子,我也跟你们同去。”
李灵均咳嗽一声,“温师兄真是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我们去凛州除妖,师兄去干什么,讨人嫌吗?”
“为兄自然是为了保护师弟你了,阿月足以独当一面,但师弟你拖后腿,兄长我只能百忙之中抽身,好让阿月没有后顾之忧。”
温以安半点不恼,轻轻松松怼了回去。
和月只当没听见这两个幼稚鬼拌嘴,这桃花醉真好喝,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头都有点晕了呢。
“确实,师姐就是这么关心我,”李灵均干脆极了:“我离不开师姐,师姐也离不开我。”
温以安眯了眯眼,这臭小子是真无耻啊,李灵均如何肯示弱,他眼神嗖嗖嗖的飞冷刀子,如果眼神能过招,他俩早就在空气中杀的你死我活了。
哗啦一声,是和月拿不稳酒盅,歪了桌子上。
“阿月!”
“师姐!”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架住了和月的臂膀,她脸儿红红,眼神朦胧:“这……这个酒好喝……”
一边说,手还指着酒盅,大有再来一杯的意思。
温以安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壶,有些好笑的看着和月,这是喝了整整一壶啊,傻姑娘,今夜定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心仪的女子已经醉倒,这酒席自然也就散了,李灵均将和月背起来,同温以安讲明日汇合。
温以安上下打量他,虽然他并不认为这小子会趁人之危,还是不太放心:“客栈在哪个方向,为兄和你一块送阿月回去吧。”
“师兄今夜不是还有要事吗?”
温以安愣了一下,这小子居然看出来了。
“师兄虽然在和我们饮酒吃饭,眼神却一直看向窗外,分明是在看夜色等时辰,能让师兄如此心魂荡漾的,不知是哪位佳人?”
李灵均暗戳戳的嘲讽。
温以安笑了:“你小子倒是观察的仔细,算了,照顾好你师姐。”
“我心悦师姐,自然剖心以待。”
温以安因为他的直白愣了一下,刚张嘴想说些什么,李灵均已经背着和月离开了,少年人手臂架得稳,极小心的护住了背上的女子,从远处看,倒真像一对情正浓时的爱侣。
温以安感觉有丝丝酸涩爬上心头,他叹一口气,转身隐入夜色中。

(三十三)醉酒

今夜月色真美。
李灵均走在长街上,他背着师姐,感受她在颈间熟睡的呼吸,心中是无限的踏实与满足,师姐好轻,像背着一朵云,这云铺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散在他硬实的臂膀间,于是他便将步伐放得更轻,让颠簸少一些,让云儿睡得更踏实一些。
客栈很快到了,李灵均有些怅然,长街为何不能长的没有尽头呢,就这么背着师姐一辈子走下去该多好……
在触到衾枕那一刻,和月醒了,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恰好对上李灵均关切的眼,于是紧绷的身体顷刻放松,双手自然挂上李灵均的脖颈,柔柔的唤一声:
“灵均……”
李灵均半边身子立刻麻了,他受宠若惊,师姐向来端庄,从没有这样主动的跟他撒过娇,他长臂圈上纤细的腰肢,声音有些抖:“师姐……”
和月痴痴的笑了一声:“你怎么一个,两个,叁个……晃得我头好晕啊……”
玉白的指抚上他的面颊,和月语气凶凶:“不许动了!”
李灵均哭笑不得,原来还是醉的不清醒,他轻声哄:“师姐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一觉灵均就会变成一个啦。”
“真的吗……”
“真的,灵均从来不会骗师姐。”
烛火昏暗,少年将她揽在怀里轻声的哄,他眼中漾着能将人溺毙的温柔,和月一时看得痴了,她口中喃喃:“可是我好渴……”
“那我去为师姐倒水。”
李灵均说着便要松开手,可和月眼里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在昏暗的室内泛着诱人的水泽,她将揽在李灵均脖颈后的手下拉,娇躯攀附而上:“这不是,水吗……”
声音止于相贴的唇瓣。
李灵均整个人僵住了,他心脏扑通扑通的疯狂跳动,长睫抖动,有艳丽粉色迅速蔓延上耳根,和月应该将他的唇当成了止渴的水,她先是在唇瓣上柔柔地舔,舔得他唇瓣麻痒,接着用银牙轻轻地啃,在唇瓣上啃出细小的齿痕,
“怎么,怎么没有水呢……”
和月很委屈,她眼眶红红,盯着李灵均紧闭的唇,于是那唇便顺从而又颤抖的张开了。
“啊……”
和月将粉舌探进去,发出惬意又舒爽的叹息,是这样的,这里有能解渴的水……她将舌尖在里面绕啊绕,很快触上了另一处舌尖,那舌尖先是僵硬着,在她柔柔的轻触之下,很快便与她共舞,它一开始温润摩挲,接着却狂风骤雨了起来,和月不敌它粗野,本来是欲解渴,反而被它闯入了檀口之中。
“别,啊……”
和月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声阻拦,李灵均已经面红耳赤的吮了上去,他早就被师姐亲的血脉贲张,此刻唇舌中是心上人的娇软,鼻息间是心上人的芳香,他脑中混沌,身上火热,一边亲一边将师姐往怀中抱紧,大掌因为太过用力青筋暴起,像要把和月揉进身体里去。
和月脑袋发晕,她张嘴想求饶,却更方便了李灵均唇舌的侵入,透明的液体在激吻中漫在精巧的下巴上,李灵均长舌沿着一路舔吮,于是和月终于能喘一口气。
李灵均也趁此机会压下全身燥热的情火,他拼命告诉自己,师姐喝醉了,现在不清醒,不是说好了要循序渐进,慢慢打动师姐吗,怎能如此趁人之危?
房中一时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月纤手攀上他的脸,李灵均低下头去看师姐,就见她娇艳的唇被他亲的红肿,泛着暧昧的水色,她眼儿朦胧,依恋地唤一声:“灵均……”
于是李灵均脑海中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他两眼猩红,喘息着抚上和月的腰带,手下只是轻轻用力,那腰带便散开了。

(三十四)舔一舔

紧闭的窗掩住了满室春色。
李灵均觉得自己如坠梦中,他解和月衣衫的手微微颤抖,掌下的肌肤如玉般温润细腻,引人一触再触,于是他松开手,改用唇舌去感受这一身冰肌玉骨。
“哈……”
是和月被他舔得一声喘息,这声响显然透着暧昧欢愉,于是他将玉白的耳叼进唇齿间,一边舔一边喘息着叫:“师姐,师姐……”
声音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迷恋。
和月如何受得住这个,她耳朵麻痒,只不断往床帐深处躲,李灵均揽住她的腰肢,两眼哀哀的求:“师姐,师姐别躲我……”
嘴上求的卑微,手下却隔衣攀上隆起的娇软,开始放肆的揉捏。
“手,你的手……”
和月两眼红红,却真的不再躲了,李灵均心下狂喜,他柔声哄:“是我捏得师姐痛了对吗……”
和月委屈地点了点头,李灵均温柔亲了亲她的眉心,“那我给师姐舔一舔。”
“舔一舔,就不痛了……”
真的不会痛吗,和月脑子是一片茫然,还是被师弟哄的褪去了肚兜,淡粉色肚兜离开双峰那一刻,李灵均喘息粗重,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和月浑身泛着粉色,她虽然醉酒,却本能的用玉臂抱紧双峰,将粉嫩的两色掩在下面,但这根本掩不住奶儿鼓鼓,饱胀着呼之欲出。
李灵均一声粗喘,他吮上白嫩的手臂,在上面留下桃色的吻痕,一边吻一边求:“师姐,师姐松一松手……”
和月却察觉到了被侵略的危险,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将自己蜷缩起来,只留下一片玉白的背,在少年热烫的目光下微微颤抖。
“师姐是想让我亲一亲这里吗……”
佳人玉体横陈,纤细的腰肢处有两弯精巧的腰窝,李灵均舌尖在那浅浅的凹处舔舐,和月身体一抖,惊叫一声就去推李灵均深埋在此的俊脸。
玉臂终于舍得离开,李灵均喘着笑出声,他一把攥住和月双臂按压在枕衾上,迫使她挺起娇软的乳儿,俊脸上是得逞的坏笑:“师姐,这可是你自己松的手。”
滚烫的目光向下梭巡,李灵均睫毛颤抖了起来,女子胸前拥雪成峰,形状好似粉白的软桃儿,顶端一点艳粉是桃尖上被吮破的一处,正缓缓挺立起来,勾他去尝一尝味儿。

(三十五)吮

水骨嫩,玉山隆,帐底鸳鸯度春风。
李灵均此刻才知何为人间销魂地,他俯下身,俊脸缓缓靠近这美景,轻轻去亲玉白的乳,柔软的唇舌有意安抚,他眼波漾着一层层的柔,和月被哄软了身子,她意识本就混沌,此刻更是只能任人摆布。
好舒服,和月红唇微张,发出细细的喘息,就当她沉溺这温柔时,李灵均却转了攻势,他粗舌一卷,将桃粉的乳尖含进了嘴里。
少年人鼻息粗重,开始无章法地吮,舔,再轻轻地啃,牙齿不小心磨到了嫣红的乳珠,他就用粗糙的舌一遍遍摩挲安抚,炽热的鼻息喷在胸前白嫩的肌肤上,折磨和月发出一声声带哭的淫叫,粗暴的快感一路从乳尖扎进下体,她腿间湿滑,几乎认为自己已经失禁,只能哭着不住摇头:“不要!不要再舔了,灵均……”
见了腥味的狼如何肯松口,李灵均已然失了神智,他脑中嗡嗡,只咬着玉乳不放,耳边早就听不到师姐的求饶,他满心满眼只有这香嫩的乳儿,怎么会如此嫩滑,在他的舌尖下可怜的瑟瑟发抖,又如此香软,引得他一舔再舔,贪婪的想都纳入口中。
他眼底猩红,抿着乳尖在嘴里狠狠一吮。
“呃啊……”
和月神魂飘荡,大量湿滑的蜜从两腿间的花谷溢出,她双腿颤抖着并起,徒劳的掩饰这失态。
李灵均鼻端早闻到了一股靡靡香气,他松开乳尖,发出啵的一声响,师姐在抖,他将心上人揽在怀里柔柔安抚,眼神却不安分,狼一样死死盯着和月两腿之间,他喉间干渴麻痒,似乎那裙摆掩盖的幽处,有能救命解渴的水源。
“呜……”
和月将泪湿的脸儿埋在少年的颈侧,有晶莹的泪珠落在皮肤上,烫得少年浑身一抖,他骤然清醒,是师姐在哭。
这下就算是天大的欲火也被浇灭了,他抱紧和月,心疼不已:“师姐,师姐莫哭,是灵均错了……”
“你明明说只,只舔一舔的……”
和月泪眼朦胧着控诉,刚才他明明说舔一舔乳儿不会痛,可是少年用嘴吮,用牙齿磨,根本不是老实用舌头舔,胸前此刻还浸满水色,浅浅的乳晕被男人吸成了靡艳的红,可怜的胀大了一圈。
李灵均此刻后悔极了,都怪他贪欢,心上人敞着乳儿任他采撷,他便头昏脑热,全然失了神智,一昧的索取不休。
“师姐别哭,你一哭,灵均的心就痛死了……”
李灵均去亲和月泪湿的脸儿,将那泪珠一一吮去,宽厚的掌一遍遍温柔地抚过面颊,他那样温柔,和刚才判若两人,和月终于停住了哭泣,她怔怔地看着少年歉疚怜惜的眼神,那眸中爱意如此深浓,几乎将她裹陷其中。
“师姐,对不起……”
李灵均轻声道歉,长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带走最后一颗泪珠。
和月眨了眨眼,将脸儿埋在李灵均颈侧,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红唇发出满足的叹息,就这样睡去了。
而桌上红烛落泪,李灵均一夜未眠。

(三十六)大妖

东南方向,有大妖盘踞。
温以安于月色中御剑飞行,他终于想通了曲莲和鬼新娘事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冤魂撞响登闻鼓,是很少见的。
首先人死以后,魂魄骤然挣脱肉体,口不能言一片混沌,大部分魂魄惊慌失措,都会急着重回肉体,也就是去投胎转世。
也有少部分的鬼魂横死有怨,死后憋着一口气,大仇不报难以瞑目,但一团魂魄并无实体,他们能做的事情很少。况且这朗朗乾坤,终究是人的世界,鬼的记忆会越来越浅,那一口气会越来越淡,然后便就消散了。
而曲莲的冤魂能撞响登闻鼓,鬼新娘能在白日现身,并且在事情完成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连他也追踪不到半丝痕迹,温以安惊讶之余,更怀疑背后有高人相助。
那便只剩下那一位了。
温以安想起出发前师尊的嘱咐,卞阳城之所以人杰地灵,风调雨顺,不仅是因为正当太平盛世,更因为城外藏青山堕龙涧,有一位修行多年的黑蛟。
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为龙,堕龙涧这一位五百年前化龙失败,堕于此地修行,也就是说,它至少也有一千五百岁了。
千年大妖,个性可称不上温和,温以安不愿将师妹扯入这险境,是以夜间独身一人,来了这藏青山。
他于山口解下佩剑,抚平衣衫褶皱,大踏步登上了山,进这种大妖的地盘,携带利器是大忌,不过,温以安有些无奈的想,带了也没什么用,那黑蛟一根手指都能捏死他,哪还轮得到他拔剑。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温以安闻到腥风阵阵,他心下一紧,来了!
“太一门弟子温以安,深夜到访,贸然打扰仙师修行,万望海涵。”
温以安俯下身,态度恭敬。
“为何而来。”
空中传来低沉的男声,黑蛟并不现身。
“晚辈为卞阳城鬼新娘一案而来,”温以安朗声道:“深夜到此只为求证,鬼新娘或许有冤难诉,晚辈入道修行,应以惩恶扬善为己任,因此想听一听她的冤屈,或许能出几分薄力,以慰亡魂。”
良久,空中传来一声冷哼:“小子倒是敏锐,可惜你帮不了她们。”
她们?鬼新娘和曲莲果然是两个人!温以安心中狂跳,正欲说些什么,那黑蛟又开口了:
“想见她们,来吾这里没有用,她们有心,有眼,会自己去看,谁才能为她们沉冤昭雪。”
“回去吧。”
狂风骤然而起,只一瞬之间,温以安便回到了山口,他拿起石头上的佩剑,眼底笼起阴云。
卞阳城的水,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更深啊……

(三十七)酸涩

和月很不舒服。
胸前乳珠硬硬的耸立,尽管肚兜已经是精细的蚕丝,仍旧磨得她麻痒,今早她起身之后,胸前就这样肿着,乳尖胀大,像是……像是被男人吸坏了一样。
这想法让和月吓了一跳,昨夜是灵均陪着她,如果说真的是被吮成这样,难道那个人是……
不对!不能再想了!和月脸上发热,用力摇了摇头,灵均怎么会做这种事,或许是因为自己月事将至,又或者是昨夜撞到了哪里吧……
李灵均早就察觉到师姐一直微微含胸,应该是实在不舒服,他眼底又浮上悔意,昨夜他已经在乳儿上涂了消肿的药膏,但乳尖娇嫩,想来实在经不起磨蹭。思来想去,他一下停住脚步,对和月说:“师姐,陪我去挑身衣服吧!”
“啊,好啊……”
和月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说是给他挑衣服,李灵均却带着她直接进了城中最大的绣衣坊,和月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眼前是各色精美华丽的裙衫,最引人注目的是店中一件月色软烟罗裙,轻如烟,薄如纱,偶有微风拂过,裙摆荡起层层涟漪,如梦似幻,当真是好看极了。
李灵均正和老板娘低声说话,他一边说,那老板娘就一边笑,和月眼睁睁看着粉色从师弟耳边透到脸颊,最后眼角竟都泛红了,她很好奇,怎么就害羞了呢?
接着那老板娘就握着她的手,进了试衣的二楼,和月本来是要问的,可老板娘身上奇香扑鼻,看她的眼神又温柔可亲,她迷迷糊糊就被侍女脱了衣服,有柔软精致的肚兜覆上娇嫩的胸脯,老板娘为她系上缎带,言语温柔:“姑娘,这是店里最好的香云纱制成的肚兜,轻薄柔软,比蚕丝更为透气。”
说完又叹了口气,“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你那情郎年纪又小,正是贪欢纵情的时候,可咱们女人家,千万不能由着他们在床上胡来,还是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和月捂住嘴巴,从头到脚红了个彻底。
从绣衣坊出来后,和月脸上热度仍旧没有消散,她将李灵均拉到僻静角落,眼神又羞又恼:“你,昨天晚上,你……”
“是我不好。”
李灵均很坦然。
他他他,他居然承认了?!和月一下子懵了,她指间发麻,连驭风术都忘了,转过身就想跑。
李灵均眼疾手快,他一把攥住纤细的腰肢,将人紧紧按在了怀里,和月挣扎不休,声音透着慌乱恐惧:“不,这样不对!你放开我!”
有那么一瞬间,李灵均真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将那些明媚的心动、阴暗的占有欲、夜晚的厮磨,求而不得的痛苦全数摊开,可他对上师姐忐忑的眼眸,那里有慌张,有羞恼,有恐惧,就是没有对他的情意。心脏好像突然空了一块,他只能又将话全咽下去。
“师姐昨日醉酒,怪我没扶好师姐,让师姐不小心磕到了胸口,我看你总是蹙眉,想来仍有隐痛,所以才托老板娘寻一身轻便透气的衣裙,求师姐别生气,是灵均越界了……”
李灵均声音很低,透着股莫名的沮丧。
果然是磕到了,和月停止了挣扎,她长舒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灵均,是我误会了……”和月很不好意思。
李灵均却没松手,长臂将心上人搂得更紧,他心底酸涩,难过得几乎落泪,为什么如此害怕面对他的情意,一听到就要逃离,连片刻都不肯为他停留。
天晴如碧,但阳光没法照到他身上,李灵均此刻是被雨淋湿的小狗,他苦闷沉痛,因为眼前的主人不要他,他满腹相思无处可诉,只能死死抱着主人,无声地摇尾乞怜。
和月拍了拍师弟的后背,赶紧安慰他:“是师姐错怪你了,灵均不要难过。”
李灵均松开手,眼睛看着和月:“是那老板娘说了什么话,让师姐误会了吗?”
他刚说完这话,就看到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和月的脸儿,她眼睛水汪汪的,只闪烁着不敢看他,口中支支吾吾:“没,没有……”
师姐居然会因为他害羞,李灵均怔住了,眉间阴云顿时消散,那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男女之间的喜欢?
李灵均唇角翘起,笑意越扩越大,少年人俊朗的脸在微风下恁般动人。爱一个人可真奇怪,因为她笑,因为她哭,又因为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干涸的心顷刻间万物生长,开出的情花朵朵向她招摇。

(三十八)衙门

又是这种潮热的眼神。
和月低下头,不敢去看师弟的眼睛,这种眼神会让她的心口也跟着躁动,荡起不该有的心思。
“原来在这儿,你俩可让我好找。”
温以安声音带笑,向他们走了过来。
“温师兄!”
终于有人打破这种气氛,和月简直要谢天谢地,她迈开步伐迎过去,脸上笑容异常灿烂。
褐色微凉的发丝拂过李灵均的手背,他甚至来不及碰一下,就一路略过他,拂向另一个男人。李灵均眼神骤然变冷,温以安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碍眼。
叁人汇合,自然要说起正事,温以安将夜访黑蛟的事情娓娓道来,和月听得出神,喃喃道:“她们有心,有眼……如此形容鬼怪,这位黑蛟大人,倒是位性情中人呢。”
“是啊,”温以安点头,“所以我今日,想去拜访一下曲母。”
鬼新娘是谁暂时不好确定,曲莲倒是个突破口,叁人一路穿过街巷,偶然听到风铃声阵阵,和月抬头去看,这城中居然有一座庵堂,庵里一幢黑金色的叁层宝塔赫然耸立,这塔的形状很奇特,一、二层都是方形,延伸到叁层才为圆形,塔身纯黑,应是黑石建造,因为这颜色,看起来总有股不祥的意味……
太奇怪了,历来寺庙庵堂,不都是建在山高水远之地,远避世俗喧嚣,怎么还有人于闹市中建庵堂呢。
李灵均也觉得奇怪,两人不约而同看向温以安,连疑问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温以安有些想笑,他温声解释:“我初入卞阳城就注意到了,百姓说,这是知府赵大人的妻子捐赠的,赵夫人育有一女,两年前不幸病故,她捐这所观音堂,一来为女儿超度,二来也为城中百姓,庵里那座塔叫往生塔,有谁家丧女,可将女儿姓名及生辰八字刻上铭牌,送入塔中供奉,塔中有师傅日夜念经祈祷,盼她们不受苦痛,早入轮回。”
“之所以建在闹市,是体恤父母们年迈,方便时时祭奠。”
如此,可是一件大善事了,和月想,只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吆喝:
“曲婆子又敲鸣冤鼓啦!就在衙门口!大家快去看啊!”
李灵均冷笑一声:“咱们也去看看,这汴州的青天,到底怎么升堂。”
观音堂离衙门很近,和月叁人很快站在了前面,只不一会儿人就开始拥挤,和月往前站了站,就听着有人说借过借过,往前狠狠撞了她一下。
宽厚的掌一下握紧纤细的腰肢,李灵均惊了一跳,他将师姐护在怀里,转身狠狠瞪了一眼挤过来的女子:“你长眼睛了吗?”
那女子赶紧道歉,和月摇头让她不要在意,其实她自己就能站稳,反而是师弟太过用力,握得她腰间麻痛,掌间热度侵透夏日薄衫,让她不自在的挣了挣,李灵均却不愿放手,将她往怀里拉得更紧了些。

(三十九)公堂质问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
只见公座之上端坐的是卞阳知县,左下首设一红木椅陪审,坐在上面官员穿绯色官服,正是知府赵文戍,他正端着一盏茶缓缓啜饮,明明是严肃公堂,他却闲适的犹如自家花园一样。
再看那知县却远没有赵文戍淡定,他怒气冲冲,开始质问:“大胆曲氏!你将登闻鼓当成自己家的了不成?!胆敢再次敲鼓!”
曲母跪在堂下,白发像野草一样在她的头顶扎根,她脸上皱纹深深,声音嘶哑:“大人!民妇有冤啊!我女儿,我女儿……”
说着说着便哽住了,只剩下眼泪成串的流淌,她捶打胸口试图让自己哽出声音,其状悲凄,连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也忍不住跟着鼻酸。
赵文戍连眼皮都没抬,他放下茶盏,长袖拂过身侧,带出了腰带上的一件饰物,温以安眼力极好,虽只是一瞬之间,他却辨出那物通身洁白,是个中间粗、两端渐细的长柄法器,竟然是象牙做成的金刚杵。
温以安眸色渐深,有意思,堂堂知府,竟然随身携带佛门驱鬼法器,难道竟有恶鬼缠身不成?
“都说了曲莲失踪已经立案,府衙之内都在尽全力搜寻你女儿下落,无知村妇,你如何再敢添乱?!”
知县双眼一瞪,厉声呵斥。
“可已经好几个月了,大人!竟真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那知县用余光觑赵文戍脸色,发现他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赶紧又是一拍惊堂木:
“蠢妇!你胆敢在公堂之上质疑本官?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二十板下去,壮年男子都受不住,曲母如何还有命在?
和月看着这荒唐至极的升堂,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她攥紧寒霜剑,刚要阻止,身侧李灵均已经出声:
“且慢!”
知县红头签还没扔下去,就听到有人拦截,他火大极了:“何方刁民胆敢在公堂之上撒野!”
李灵均已经站在堂前,少年人长身玉立,堂中阴暗,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像是一道光劈开了这暗沉的气氛。
赵文戍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李灵均。
“在下无意挑衅知县大人的官威,只是对于所谓的衙门办案,有些疑问而已。”
“本官办案,你个刁民哪有资格疑问!”
知县气急败坏。
李灵均只是笑:“历来府衙办案,需要有受理词状、收集证据、传唤原被告,曲母既然敲登闻鼓鸣冤,那这案件便需要加急处理,可这一路以来,大人只升了一次堂,只传了曲母和刘晋两位原被告。”
李灵均眼神巡视过知县,落到知府赵文戍身上,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敢问这位青天大老爷,那刘晋说曲莲失踪于新婚之夜,可有证据,证据何在?可有证人,证人何在?”
“你!”
知县见他开始质问赵文戍,冷汗都下来了,急忙去拦:“证据证人皆为案件机密,如何会向你这个刁民透露!”
“好!那我再问大人,您说数月以来倾府衙之力搜寻曲莲,衙役办案出勤,历来要点个卯,写下记录,大人现在敢不敢拿出县衙里的册本,看看有这数月之中,有几日是在搜寻曲莲!”
衙门口的百姓已经从小声讨论变成大声附和:
“对啊!这么久找不到人,知县大人得拿出证据啊!”
“那曲莲都变成鬼新娘了,说不定就是因为没找到尸体,死不瞑目啊。”
“住嘴,都给本官住嘴!”
知县额上冒出一层冷汗,说也奇怪,面前站的明明是个毛头小子,可通身的威严气度竟让他不敢放肆。
“年轻人真是冲动,你在这里疾言厉色、以下犯上,论律要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赵文戍终于开口,声音是淡淡的威胁。
“以下犯上?知府大人好没眼色,是你在以下犯上。”
温以安跨进了公堂。

(四十)九殿下

怎么才能让她们看到呢。
温以安在跨进公堂那一刻,突然想到了最好的方法,既然曲莲她们的冤魂在看,那就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吧,汴州知府尸位素餐,没关系,会有更高的权利来撕开这真相,还她们一个清白。
温以安刚刚离开,和月就敏锐的察觉到身侧涌上了至少七八位高手,他们身躯绷紧,眼睛时刻注意堂上局势,像是随时要冲上去。和月的手悄悄握紧了剑柄,对方是敌是友她并不清楚,可万一打起来,她要第一时间护住灵均。
“知府大人,你该跪下说话。”
温以安说。
“哈哈哈哈,好!好几个毛头小子,跑到卞州城来撒野!”赵文戍怒极反笑,他大手一挥:“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捆起来!”
“我劝知府大人三思,站在你面前这位少年,姓李。”
李乃国姓,赵文戍震了一下,双目从李灵均腰间银铃游走到头顶的莲花冠,他脸色陡然煞白,皇上确有一个极宠爱的九皇子在山上修行,这么巧就让他撞到了?他还是不死心,张口质问:“冒充皇子可是重罪!可有证明?”
“本将军来证明!”
身穿甲胄的士兵分开人群,很快占据了大堂两侧,黑衣男子大踏步走上前,向着李灵均拜:“末将汴州卫兵参将张也,见过九殿下。”
李灵均让他起来,张也转过身对着赵文戍:“赵大人长着一双牛眼竟是摆设不成,还不赶紧拜见殿下!”
赵文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口中直呼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九殿下,满堂衙役连带百姓也赶紧下跪,和月身侧的几位高手无声隐去,她松了一口气,趁着这机会将不知所措的曲母扶了起来,口中安慰:“曲婆婆,您别怕。”
“既然汴州的知府大人审不清一桩失踪案,那本殿下来审,城中刘晋何在?”
“启禀殿下,刘晋他此刻不在卞阳,他是商人,出城做生意是经常的事,下官立刻着人去通知他,三天后,不不不!最迟后天,一定将人带到!”
赵文戍赶紧补救,回答的利落极了。
“知府大人此刻倒是机灵的很啊。”
李灵均眼眸深深:“那便后日升堂,曲阿婆,你可有异议?”
曲母两眼燃起希望的火点,她颤抖着摇了摇头,只说:“没,没有……多谢殿下,求殿下做主啊……”

(四十一)心慌

公堂事毕,张也姿态恭敬,说卞阳并无行宫,他已将一座宅邸打扫干净,委屈九殿下暂住几日。李灵均摆了摆手让他不要麻烦,自己仍旧住客栈就好,反而方便行事,张也垂首应是,又道晚上在天客来设宴,为九殿下接风洗尘。
李灵均这边正和张也交谈,和月看着师弟,一时间有些恍惚,还是俊秀熟悉的脸,只是通身威严气度都变了一个人,原来这万人之上,才是灵均应该待的地方。
她扶着曲母,小声对温以安说:“师兄,咱们先送曲婆婆回去吧。”
几乎是刚有动作,李灵均就敏锐的看了过来,他急忙出声:“师姐,去哪儿?”
“我们先送曲婆婆回去,灵……殿下先和张将军议事吧。”
和月回答。
我们?殿下?这分的可真清啊,谁和她是我们,温以安吗,李灵均攥紧手指,几乎立刻就想追出去问个清楚,可身侧张也竟然还夸赞:“这女子倒是知礼。”
李灵均冷冷瞥他一眼,问道:“是张昭通知你的?”
张昭是张也一母同胞的兄弟,五年前李灵均入朝天宗,张昭自御林军抽身,奉命做皇子护卫,李灵均这几年来基本都待在山上,张昭便在山下待命,整整五年,一把宝刀都快锈成烂铁了。
张也并不太会看眼色,他想起兄弟,乐乎乎的:“殿下果真料事如神。”
李灵均语气不善:“倒真难为他能赶上路程。”
和月小心搀扶着曲母,一路上斟酌着词句,曲莲已是冤魂,可曲母却并不知情,恐怕到此时还想着能找回女儿,和月心中酸涩,只能尽量小心的问曲母何时见了曲莲最后一面。
曲母说是在上花轿前,她同曲莲抱头哭了一场,嘱咐女儿同刘晋好好过日子,若是受了委屈不要忍着,家里虽穷,却短不了她一口吃的,曲莲含泪答应,谁知花轿一上,竟是永别。
“卞阳城中,可还有曾在新婚之夜失踪的女子?”
温以安刚问出口,就看到曲母的手指抖了一下,他挑了挑眉,曲母抬头将他看了又看,半晌才开口:“老妇人并不清楚……”
说罢便停住脚步,只说家在前面巷口,不敢再劳烦他们,朝着二人连声道谢,脚步急匆匆的去了。
“她不信任我们。”
温以安说。
“曲婆婆受了多日冷眼,与咱们也只是初次见面,虽说要为她申冤,可到底还没做到,她如何敢全然敞开心门呢。”
和月并不奇怪,曲母一路从知县跪到知府,每个官员都只是嘴上说说,从不在乎她女儿的失踪,失望多次,她防备所有人的纸上谈兵,只有真正做到才能让她信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天客来点亮了整个卞阳的夜景,大红灯笼成串的悬挂在高楼之上,厅里宾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和月站在楼下踟蹰,温以安声音柔和:“怎么了,阿月?”
“师兄,灵均跟咱们,好像是不同的路……”
“每个人的路都不相同,灵均有他的路要走,咱们也有咱们的道要行,”温以安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柔和:“阿月不要怕孤单,无论何时,师兄都在身后等着阿月。”
李灵均推开窗,就看到和月泛着泪光的笑,温以安的手还停在她的发丝上,她笑的那样动人,漫天星火都比不上她眼眸璀璨,只可惜,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师姐!”
李灵均眼前发黑,听到自己的声音慌乱又凄厉。

(四十二)妒

席间气氛尴尬极了。
李灵均阴沉着脸,将酒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和月有心要劝,但席间外人如此之多,灵均身份又不寻常,让他失了面子反而不美,因此也就沉默了下来。
李灵均却误会了,他这样喝酒,师姐一句话都不说,果然是不在乎他了,他们朝夕相处这么久的情分,竟抵不过温以安这贱人短短几天的温柔,他恨得眼眶猩红,几欲滴血。
温以安只能出来打圆场,他先是敬了张也两兄弟一杯水酒,接着开口询问张也:“将军,不知民间百姓,对这汴州知府风评如何呢?”
“温兄弟,说来你可能不信,这赵文戍,倒是颇得民心。”
张也娓娓道来,赵文戍这人做官,极有自己的一套,他贪,可也为百姓做实事,汴州多雨,他设都水监来总理河道,使汴州多年来免于水患侵害,又在城中兴儒学,向朝廷推举人才,他太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丰年他就多贪,有灾他就少贪,甚至还做了功夫,让夫人出来赈灾,因此多年来他屹立不倒,自成气候。
“他断案昏庸,这么多年定有多起冤假错案,百姓竟都不怨?”
温以安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不怨呢,”张也抿一口酒,接着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了,他这人对命案从不含糊,向来是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才行,可你不闹出人命,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怪不得曲莲会被定为失踪案,看来这汴州,应该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失踪案了。
“蛀虫该杀!”
李灵均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语气狠厉。
“殿下说的极是。”张昭开始劝,“酒虽美,殿下也该以身体为重,不宜太多。”
终于有人劝了,和月松了一口气,席间气氛很快活络起来,大家觥筹交错,一时间宾主尽欢,和月轻轻碰了碰师兄的袖口,“师兄,你跟我出来一下。”
和月和温以安站在门口,她声音很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灵均眯着眼睛去看,张也离他近,便也跟着去看,只见一男一女气氛融洽,影子在廊间融成一体,他语气艳羡:“殿下的师兄师姐是一对儿吧?真是般配啊。”
张昭简直想把他的嘴撕下来,他这个哥哥,脑子没有牛屎大,一点都看不出来殿下这为情所困的样子吗!
咔嚓一声,李灵均捏碎了手中的酒杯,他倒在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和月听到动静急忙来看,所幸酒杯并不锋利,看起来没有伤口,温以安见状,低声说:“师妹,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和月还想说什么,李灵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口中喃喃:“师姐,师姐……”
于是和月便只好妥协,她嘱咐温以安注意安全,同张昭一起将李灵均扶回了客栈。
客栈中灯火昏暗,张昭早不知跑去了哪里,和月拧干帕子,轻轻擦拭师弟的脸颊,又看到那只捏碎酒杯的手,她担心会有碎瓷没清干净,将烛火拿近,开始仔细检查师弟的手心。
指尖一寸寸摩挲而过,扎得李灵均心口疼痛酸涩, 他眼眶发热,为什么还是对他这么好呢,是真的拿他当弟弟,还是说对他也有那么一丝丝情意呢。
他睁开眼睛,轻轻唤一声:“师姐……”
和月见他醒来,很是高兴,“要喝水吗,灵均?”
“嗯,我口好渴。”
桌上茶壶已经空了,和月拿着茶壶去找店家,李灵均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灵活轻便,哪里像是醉酒的人。
他敲了敲窗棂,叫一声:“张昭。”
“在。”
张昭很快应答。
“滚远点。”
李灵均毫不客气,“让我发现你偷听,就把你阉了送进宫里。”
“是……”
张昭捂住嘴巴,跑得快极了。

(四十三)问情

和月回来后,发现李灵均正闭目躺在床上。
她以为师弟睡着了,可饮酒太多,不喝水可不行,于是便端着茶水,轻轻的推他臂膀:“灵均,灵均……”
李灵均睁开血丝密布的眼,他抓住和月的手,轻声问:“师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和月只当他醉后糊涂,并不正面回答,只劝他:“灵均,先喝水。”
李灵均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再次开口:“师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声音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
和月转身要将茶杯放回去,李灵均却当她要逃跑,长臂箍住腰肢狠狠一拖,哗啦一声响,茶杯坠地摔了个粉碎,和月也被他困在了床榻上。
“灵均!”和月一声惊呼,“快放开我。”
“师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李灵均眼眶红红,势要问出答案。
和月对上那双情意翻滚的眼,心跳又漏了一拍,她努力压制心慌的感觉:“我喜欢温柔的男子,他要比我年长,比我阅历多,最好身份和我一样是个修士,我们会在世外桃源建一座竹屋,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和月越说越快,越说越顺,她一心躲避李灵均的情意,故意将意中人的方向往与他相反的地方说,到最后她已然能直面李灵均的眼神,轻声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像温师兄那样。”
果然,果然!李灵均听到自己脑中嗡的一声响,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和月知道他已经误会了,她压住内心的躁动与酸涩,并不回答,只有意垂下眼眸做出羞涩的模样。
李灵均的眼神已经像要吃人一样凶狠,什么循序渐进,什么水到渠成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她根本就不要他的心,不要他的情意,她根本就不爱自己。
他要失去师姐了,李灵均被巨大的茫然与慌张震慑,他颤抖着捧住和月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说是亲吻,其实更像是撕咬,和月抗拒的厉害,牙齿在挣扎中磕到了粉嫩的唇瓣,她一声痛呼,沁出的血珠被李灵均伸舌舔去,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和月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灵均,我是你师姐!”
李灵均舔了舔唇,眼神疯狂:“你就算是我亲姐姐,我也要上你。”
和月被他这句话震慑,她喃喃:“疯了……你疯了……”
李灵均舔她的手心,心疼的将红痕一一吮过:“师姐仔细手痛,还有一边要不要打?”
和月浑身发抖,她双手猛的将李灵均掀开,翻身就要逃离。
“师姐!”
李灵均的膝盖狠狠磕在地上,可他连眉头都没皱,只这样跪着哀求:
“连你也不要灵均了吗……”
和月瞳孔紧缩,一下停住了脚步。

(四十四)诉衷肠

李灵均当然知道和月的死穴在哪。
在那些互相取暖依偎的日子里,他们是彼此的依靠。和月是真的将自己当作亲人,李灵均初时享受这种关爱,可很快便觉得不满足,这种爱和他想要的爱是不同的,于是他便想索取的更多,他刻意装可怜,说自己最害怕被抛弃,他将那些在深宫里的苦痛一股脑的倾诉给和月博取同情,他不在乎撕开自己的伤疤,他要她的保证,要她的唯一,要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
那时的李灵均很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拥抱和亲吻,他几乎幸福的快死去,真好啊,他想,只要师姐能一直在身边,他愿意将伤口一次次挖开给她看,他愿意血淋淋的示弱,他给予她伤害自己的权利。
可和月如何舍得伤害他呢,李灵均跪在那里,眼里全是势在必得的欲望,她一定会回头的,他想。
和月脑中一片乱麻,唇上伤口明明还痛着,可此刻她最担心的居然是灵均的膝盖疼不疼,磕的声音那样大,一定痛极了吧……
“你起来。”
和月仍旧没有回头,她背对着李灵均,声音很轻。
李灵均心下一喜,他一路跪着膝行过去,抱住了和月的双腿:“师姐,是灵均错了……”
和月去拉他,反而被抓住了手,李灵均将和月的手放在脸上,他仰着头,泪眼朦胧地叫一声:“师姐……”
灯光之下,少年的肤白到近乎透明,潋滟的是发际到耳侧的一片粉,他有善于闪动的长睫,下面是被泪水润湿的眼眸,有极剔透的一颗泪珠滑出泛红的眼角,他哭起来真好看,和月想,像东海的鲛人落泪。
“师姐,求你,求你看看我……”
“我会变强,会有阅历,我可以陪师姐归隐山林,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师姐,求你爱我好吗……”
少年人脖颈是脆弱的弧,他跪在那里求,姿态虔诚又卑微,玉白的脸上还带着鲜红的掌印,是白璧侵红,却美得更加惊心动魄。
谁能不为这样卑微深沉的爱所触动呢,和月听到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一声强过一声,可这是不应该的,她是看着他长大的师姐啊,这怎么可以呢……
空气中是良久的沉默,李灵均明白这是无声的拒绝,他心口疼痛却并不气馁,“没关系,没关系……”
“师姐早晚会看到我的心。”
说着没关系,可眼泪却纷落如雨,和月心口酸涩,轻轻拭去他的泪珠,玉指抚过俊秀的眉骨,怎么就这样倔呢,她无声叹息,也许一切都是错,是她纵容了这样扭曲的爱意生长,直至此刻遭到反噬,甚至不知该如何遏制自己的心动。
李灵均颤抖着闭上眼睛,迎接心上人的恩赐,真好啊,他想,也许他不应该奢求师姐的爱,两情相悦那么难,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至少师姐仍旧怜悯他不是吗。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师姐还在身边就好,他绝望而又充满希望地想。

(四十五)入侵

“师姐……”
可为什么心口还是叫嚣着不满足呢,他的灵魂无处安放,爱恋找不到出口倾诉,在四肢百骸冲撞着拧成一团灼热的火焰,李灵均站起身,看心上人的红唇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润泽,他缓缓俯身,想要一亲芳泽。
在即将触到的那一刻,和月扭过了头,于是唇瓣擦着柔嫩的脸颊而过,激起一片晕红,和月心乱如麻,只拒绝:“不可以……”
“师姐的唇被我咬破了,我只是想给师姐舔一舔,就不痛了……”
“不,不用……”
和月再次拒绝。
于是李灵均的眼泪砸在了和月脸上,她浑身一颤,就见到少年凄凄的眼:“师姐,我快要心痛死了,你不疼灵均了吗?”
“求你,求你可怜一下我吧……”
他的唇越靠越近,和月长睫颤啊颤,终于在吻到那一刻闭上了眼睛。
“哈……”
两个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叹息,李灵均是畅快,而和月是妥协,少年很快不满足于轻轻的触,开始辗转着索求,这样的吻说是安慰,更像他单方面的侵犯,李灵均亲得太贪心,不允许心上人的躲避,大掌箍住精致的脸,粉嫩的唇瓣在厮磨中又渗出血色,和月痛呼一声,就被他的舌尖抓住机会挺入。
和月哪里见过这阵仗,香舌慌的一直推拒,这却正中了李灵均下怀,他缠绕着吮吸师姐口中的芬芳,口液漫出唇角,又被他吮了回去,和月被吻的连连后退,再次被他压在了床榻之上。
“啊……”
李灵均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没错,就是这种令人窒息的亲吻才能缓解他的焦躁,唯有唇与唇、肤与肤的亲密接触才能克制他得不到的疯狂,他是扑向烈火的飞蛾,哪怕被烧的灰飞烟灭,也要求得一瞬快活。
噼啪一声,是灯花爆开了。
头好晕,床帐上的花纹都开始旋转,和月已经被吻的昏昏沉沉,推拒都显得如此无力,灼热的唇舌终于离开了,她为逃过一劫而庆幸,只是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那舌就缠上了玉白的颈。
“啊!”
和月开始挣扎:“不,不可以……”
李灵均轻轻啃她的肌肤,唇舌的热气喷在小巧精致的耳朵上,他喃喃:“不会有人知道的,师姐……”
不会有人知道吗……和月竟被这短暂的话语迷惑,李灵均已经舔过精致的耳廓,舌尖一路向下,钻进香软的酥胸前,男人在情事上的天赋果然卓越,李灵均解衣的速度惊人的快,和月甚至来不及推拒,就被他扯下了肚兜。
“怎么肿的这样可怜,我给师姐舔一舔吧……”
红红的乳是被吮破皮的桃尖,李灵均心怀怜惜,这次是真的轻轻在舔,舌尖一圈圈绕过嫣红的乳珠,摩挲着给予安慰。
“呃……”
和月又麻又痛,激烈的快感顺着乳尖传入骨缝,沿背脊向下,刺激腿间花谷沁出潺潺春水,她腿间湿滑痒热,喘息着抓住李灵均的头发质问:
“你!你……”
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胸前被撞到了,昨天晚上应该是,不!肯定是被他吸成这样的!

(四十六)舔穴

李灵均发出闷闷的笑,他俯身看着师姐羞恼的眸子,口中道歉:“我给师姐赔罪……”
赔罪二字,说得暧昧极了。
长指不安分地探入裙摆,和月急忙并拢膝盖,将他的手死死夹在了腿间,李灵均的手抖了一下,不是被夹的太紧,而是指间湿滑,他摸到了一掌的水。
和月羞恼极了,她开始用上力气:“不!不可以!”
仿佛这样大声的拒绝,就能掩盖住腿间暧昧的秘密,只是她的声音太慌乱、太甜腻,反而引人更想探入幽境。
“呃!”
李灵均发出一声痛呼,和月急忙停下推拒的手,“我,我弄痛你了吗……”
“好痛……”李灵均装可怜,他趴在和月的颈间,热烫的舌黏住红润的耳垂,口中喃喃:“师姐,师姐,我这么痛,就给我尝尝吧……”
尝什么呢,和月被他舔的仰头呻吟,只不断向后躲避这快感,李灵均不放过她,一路追着亲吻玉白的颈,“师姐,好吗,好吗……”
“好……”
和月已经被逼出了泪珠,她头脑昏沉,脸儿绯红,只要能逃开这灼热的唇舌,什么都好。
李灵均勾起了唇角,他眼珠灼亮,下一刻就翻身跪在床榻上,身子向下,直接掀开裙摆钻了进去。
“啊!”
和月慌得要起身,却被少年钳住双腿狠狠一拉,她倒在柔软的锦被,只来得及去按裙摆下起伏的头颅,李灵均在裙摆下喘息着笑:
“师姐,你流了好多水……”
“亵裤都湿透了……别怕,我不脱,灵均给你舔一舔好不好?”
“把水舔干净,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骗人……”
和月浑身发热,却还是戳穿他的谎言,胸前乳珠肿成这样,难道是被舔的吗,他一定是不老实,吮吸着用牙齿磨,女子腿间花穴那样娇嫩,如何经得起他磋磨。
裙底下少年又开始哄,他嗓音暗哑:“灵均保证会让师姐舒服……”
李灵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裙下,夏日亵裤轻薄,此刻和月春水弥漫,那层极薄的布料已经紧贴在花穴之上,又因为裤儿是白色,打湿以后透出花穴浅淡的粉。
扑通,扑通……
是心跳声太剧烈,李灵均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裙里暧昧的幽香兜头将他笼罩,他口干舌燥,喉结难耐的上下滑动,师姐裙下是如此美景,他骨酥魂软,忍不住想尝一尝。
他先是伸出长指轻轻的去触,将亵裤绷得更紧,布料勾勒出女子形状优美的花唇,又是一股春液涌出,将腿间浸得更湿,李灵均眼睛红了,他再也忍耐不了,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被亵裤包裹的花穴,接着是温软的唇贴了上去。
“呃啊……”
和月浑身都在抖,玉肤漫上一层又层情动的红,痒,好痒,她夹住了腿间起伏的头颅,李灵均果然不老实,他使力吮腿根娇嫩的肌肤,麻痒钻入骨髓,玉腿也被迫分的更开,花穴漾着春水,李灵均喘着粗气去舔,唾液隔着裤儿将花穴搅得更湿,和月听到水声越来越大,玉足难耐地踩上他的肩头:
“啊……别,别舔了……”
李灵均停下动作,唾液从腿间拉出一条透明的黏丝,他喘息着笑:“这样隔着师姐只会越来越湿,我伸进去舔干净,好吗?”
说完也不等和月回答,指下轻轻用力,亵裤中间便被撕开了一条缝,艳粉的花穴第一次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它可怜地抖了抖,又沁出许多春露。
“哈啊……”
李灵均于这一丝缝隙中窥探到了人间极乐,他红了眼睛,这就是师姐的花穴,是他梦中梦不到的美景,他看了又看,贪婪的眼像要把穴儿刻在心里,长指颤抖着轻轻去触,耳边传来师姐动情的呻吟,这里会让她快乐吗,可是指下的穴嫩的像粉团儿,好像再用些力就会碎在手心,他不敢再用指去碰,缓缓探出了舌尖。
“不要,不要……”
和月已经在哭,腿间少年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喷洒在花穴上,她感觉自己像失禁了一样在流水,她想掩饰,可少年撑着臂膀横在腿间,让她想合也合不上腿儿,只能无力的任花液一股股涌出,这是她当弟弟看待的少年,她已经羞耻到快晕过去,怎么,怎么能让他这样看着那里……
李灵均骤然清醒,灵活的舌钻的极快,像是怕她反悔似的,眨眼间就窜进了缝隙之中,舌与肉的接触让和月顷刻间软了身子,她捂住嘴巴绷紧了身体,纤长的颈向后弯折,玉指在床榻上哆嗦着来回摩挲,却只能抓住床帐的一角。
刺啦一声,月白的床帐被女子扯了下来,她双眼迷离,任床帐盖住了赤裸的身体,也盖住了裙下起伏的身影。

(四十七)往生塔

“刘晋不能留。”
赵文戍面色阴沉,他嘱咐知县:“找几个人做得干净点。”
知县垂首称是,又犹豫着开口:“大人,大公子近期,可不能再露面了啊。”
赵文戍想起那个孽子就火冒三丈,他刚要开口,门外丫鬟追赶的声音就透了过来:“夫人,夫人您不要再跑了!”
赵文戍推开房门,就看到他夫人披头散发,怀里抱着一个长头发的布偶,跌跌撞撞在满院里呼喊:“兰儿!兰儿!”
兰儿是他们已逝女儿的名字,赵文戍闭了闭眼,他拦过赤脚的妻子,将她抱在怀里,怒斥丫鬟:“怎么不给夫人穿上鞋子!”
丫鬟跪在地上请罪,说夫人刚刚起身就跑了出来,她们追赶不及,才带着鞋子来找夫人。
赵文戍给妻子穿上鞋,赵夫人痴痴傻傻,抱着布偶对他笑:“老爷,这是兰儿……”
赵文戍刚扯起嘴角,赵夫人陡然变了脸色,她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赵文戍脸上,尖叫着哭喊:“是你!是你们害死了兰儿!你们害死了我女儿!”
赵文戍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丫鬟们都傻了眼,赶紧冲上来按住夫人,有机灵的已经掏出来安神丸,连哄带按总算给她喂了下去。
赵夫人很快就不挣扎了,她倒在那里,像一截失去树根的朽木,风刮起的声音是她的哀嚎,在这院落里回荡不休。
温以安俯身在院墙之上,夜里的往生塔鬼气森森,立在那里像一座无声的坟。
阿月的直觉一向很准,温以安想,这往生塔确实有些古怪。他避过庵里巡逻的尼姑,悄悄靠近了塔身,白日只在外面遥望了一眼,如今细看才发现这塔身上阴刻成篇的往生咒,又有“犹如金刚”四个大字,确实是一座往生塔没错。
外面没有问题,那里面呢,温以安已经能隔着塔身听到里面的念经声,可见师傅们日夜念往生咒是真的,他思来想去,只得在塔门口放了一阵迷烟,心里默念罪过罪过。
等了约莫半刻钟,塔中已然寂静无声,他推开门,地上已经东倒西歪睡了一地尼姑师傅,温以安小心翼翼避开她们,开始观察塔里的情形。
这里是一层,方形的屋里挂满了铭牌,上面刻有生辰八字和名字,是那些早逝的女儿们,室内并无异样,温以安便携着灯烛一路向上,直至顶层这圆形的房间,温以安记得这顶层是十三天顶端,外面装饰有宝盖。
他将烛火拿近,瞳孔骤然一缩,这宝座之上,居然供着一座肉身佛!
温以安平复内心的惊骇,难怪塔身还阴刻一些他没看懂的文字,那一定是吐蕃文,原来这是一座吐蕃佛塔!
太奇怪了,本朝的往生塔并不少见,为何偏要造一座吐蕃的佛塔呢,难道是它更灵验?
温以安接着探寻房间,发现这里异常的干净,只在墙上用金粉写了吐蕃的经文,温以安看不懂这文字,但他脑子活络,干脆记住几个样子,回去问一问其他人。
除了那座肉身佛,温以安并没有在塔中发现什么,严格来说肉身佛并不是只在吐蕃有,本朝高僧也有肉身成圣的先例,因而这也算不上什么发现,温以安想了想,干脆掉转方向,去看一看曲母在做些什么。

(四十八)裙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响过更鼓,温以安脚步极轻掠过屋瓦,就在院墙上闻到了一股烟味。
他轻轻趴在院墙之上,只见院子中间,曲母背对他点了一个火盆,正往里面扔些什么,她将那东西一张一张仔细的铺开,口中念念有词:“莲儿,多带点钱,有衣穿,有饭吃……”
温以安一下子明白过来,曲母居然在给曲莲烧纸钱?他惊讶极了,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呢,既然知道女儿已死,又为什么在公堂之上不说呢?
曲母的身影在火光下扭曲延伸,她声音哀痛:“娘不知道那皇子殿下能不能为你申冤,娘现在谁都想信,又谁都不敢信,莲儿,太久了,你给娘托个梦吧……”
烟灰打了个滚儿旋上夜空,不知道曲莲的冤魂是不是在看,又能不能听到。
客栈里春意盎然。
李灵均在裙底下舔了个痛快,和月赤裸着身体,光洁的肌肤漫上一层艳红,在纱帐下一抽一抽地抖动。
“哈……”
少年人终于餍足,他爬出裙摆,透明的水液弥漫在他精致的脸上,甚至鼻骨处还在滴水,床榻上已经不能看了,李灵均将师姐抱在怀里,轻轻吻白润的肩头,安抚她颤抖情动的身躯。
和月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没从尖锐的快感中醒来,李灵均每一次抚摸都让她震颤不止,仿佛电流碾过皮肤。
情欲的气息粘稠、浓厚,还笼罩在床榻之间。
少年灼热的吻仍在继续,舌尖划过细腻的背部曲线,和月浑身颤抖,开始抗拒这拥抱,过激的快感刺激到让她恐惧,她是这风月场上的初学者,本应得到最温柔的对待,却被师弟发狠舔到湿了一床,怎么抗拒哭喊都会被拖着腰肢拽回去,快乐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李灵均按下满身欲火,他赶紧补救:“师姐别怕,我不动了,我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和月闻到他身上清雅的味道,情欲退去,熟悉的师弟终于回来了,她呜咽一声,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李灵均察觉到怀中佳人被安抚了下来,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他松了一口气,看了眼身后湿透的床榻,俊颜飞上薄红:“我带师姐回房睡。”想看更多好书就到:huanhaodao.com
和月的脸儿还是很红,李灵均爱怜地抚过她的脸,轻轻在眉心处印下一个吻,接着用披风裹住她赤裸的身体,转身去了和月的房间。
将师姐放在床榻之上,李灵均声音温柔:“我让店家送些热水,给师姐擦一下,这样睡不舒服,师姐等我。”
和月懵懵地点头,湿润着眼儿可爱极了,李灵均恨不得将她揣在怀里带走,他看了又看,才依依不舍离开房间。
深夜寂静,和月渐渐回神,她扶着床榻欲起身,手却碰到了一个锦匣,打开一看,里面是各色柔软的肚兜,用香云纱做了里子,外头再覆各色锦缎,真是巧思,既穿得舒适又有了美观。
是灵均送来的吗,和月环视一圈房间,心头更加茫然,这里是她的房间,可是又不像,她的房间里不该有这么多衣服啊。
客房里竖了一排排衣架,各色精美的衣裙无声任人欣赏,那件月白色的软烟罗裙被放在中间,李灵均推开门,那裙摆就被带来的风吹的荡起波浪,他见和月看这衣服,笑着解释:“我一早就觉得这件衣服适合师姐,可老板娘说腰身不太合适,改了一日终于赶在晚间送来了,师姐明日穿它好不好?”
和月眨了眨眼,嗓音甜哑:“这样多的衣服,要穿到什么时候去?”
“不多。”
李灵均单膝跪地,用锦被裹住佳人赤裸的脚踝,“以后,灵均会把全天下最华美的衣裙,都奉到师姐身边来。”
他自然有这样做的底气,和月静静看着他,只说了一句:“痴话。”
李灵均便笑起来。

(四十九)师姐调教小狗(一)

红润的指柔柔抚过少年挺直的鼻梁,绕啊绕,停在了饱满的唇上,女子发出柔媚地笑,她趴在李灵均耳朵边,轻轻地呼唤:“灵均,醒来……”
师姐好像在叫他,李灵均喘息着睁开眼,入目又是红艳的纱帐,师姐的手指停在他唇瓣上,指间的香气诱得他浑身燥热,他启唇含入这玉白的指,初时是舔,接着便不老实,开始轻轻地啃。
“啊,坏孩子……”师姐抽回自己的指,上面有浅淡的齿痕:“怎么像条小狗一样。”
李灵均咽了咽口水,他痴痴盯着和月,眼中满是炙热和坦诚:“我是,我是师姐的狗……”
“呵……”
师姐发出轻轻地笑,“可是小狗不乖,主人要把它绑起来。”
又绑起来吗,李灵均想起上次的奖励,期待极了,他乖乖将双手抓在床沿上,任师姐将他困在床榻之间。
“小狗好乖……”是师姐在夸奖他,李灵均满足极了,可惜他没有尾巴,不然真的要竖起来摇晃给师姐看,证明他有多开心。
纤纤素手挑开了他的腰带,宛如灵活的白蛇,游进了挺起的胸膛,柔嫩的指腹先是揉搓他翘起的乳头,接着流连在腹间紧绷的肌肉上。
“好烫啊……”
师姐在笑,是喜欢的意思吗,他脸红心跳,乖顺地任师姐褪去衣衫,女子指甲带着力气划过乳首,引得他一声喘息。
“哎呀,痛吗……”
师姐在关心他,只是嗓音带笑,听起来总有些使坏的成分,他赶紧摇头:“不,不痛……”
“好乖,乖小狗可以得到奖励呢。”
他眼睛都亮了,开始祈求同样的恩赐:“你亲亲我,师姐你亲亲我……”
恳求的嗓音急切,仿佛得不到爱人的吻,下一刻就会脱力死去。
师姐凑了过来,满身香气笼罩在他身边,红润的唇微微弯起,“好呀……”
他喘息着启唇,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等待师姐的亲吻,可下一秒,那形状优美的唇却含进了他粉嫩的乳首。
“哈啊……”
李灵均身体骤然颤抖,那是从来没被人含入过的地方,师姐的唇好烫,她初时在舔,接着用贝齿轻轻地啃,感觉他瑟缩着躲,就重重地吮咬。
“呃!呃啊……”
李灵均仰着脖颈痛喘,他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敏感,师姐在玩弄他,故意用牙齿磨他的乳尖,明明该是痛的,可因为是师姐给的,他竟然学着从这痛中品出丝丝快感。
热,好热……他泪眼迷蒙,痛与乐的边缘太过模糊,让他想躲又不舍得躲,只能无助地握紧床沿喘息。
啵的一声,是师姐松开了乳首,粉嫩的乳晕红肿胀大,还印着女子细小的齿痕,她像是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开始用舌尖柔柔地安抚,等到身下少年放松了身躯,她噙着笑,开始咬另一边粉嫩的乳。
“师姐,师姐……”
李灵均眼睛红了,他受不住了,胸前痛痒的快感沿脊髓冲入下身,性器开始硬挺充血,得不到疏解的少年开始哭泣:“师姐,你摸摸我好吗……”
“好可怜……怎样才能让师姐摸摸你呢。”
泪珠从他泛红的眼角坠下,李灵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求,求师姐摸摸我,求师姐摸摸小狗……”
和月满意地笑了,她松开充血的乳尖,玉白的手向下延伸,延伸……
终于毫无阻隔地抓住了那根灼热的性器。

(五十)师姐调教小狗(二)

“好硬啊……”
是师姐在他耳边轻轻地笑,李灵均脑中一片空白,心上人握住性器那一刻,他已经骨酥魂软,不知天地为何物。
“啊!啊……”
师姐的手在动,像把玩着玉如意一样,抓住了就开始轻轻地揉,接着开始上下滑动,铃口一股一股溢出透明的粘液,让这撸动变得更加顺畅,他泪眼婆娑,仰着头窒息一样地急喘。
“水怎么这样多……”
师姐的声音像隔着雾气一样朦胧,他有点怕,太湿了,师姐会嫌弃吗……少年侧过酡红的脸,此刻师姐的唇离得如此之近,他像着了魔一样仰起头,忍不住想亲吻这香软。
“呃!”
是师姐重重地握了一下贲张的性器,他痛喘着倒在床榻上,身体震颤不休,师姐又在笑,她声音柔媚,“小狗又想偷偷亲,真不乖。”
“我听话,师姐!小狗听话!”
他顾不得下身的胀痛,喘息着求师姐原谅,情动的粉漫在少年人精致的脸上,他两眼含泪,眼角泛红,看起来着实可怜。
“哎呀,好可怜。”
“那就亲一亲小狗吧……”
余下的声音被吞进交缠的唇齿间,李灵均燥出一身汗,肌肉在月光下泛着诱人的色泽,太好了,原来听话就有奖励……他长睫颤抖,任师姐在唇间吮吸,香滑的软舌探入他口中,他用力攥紧了手指,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纠缠。
可是,可是师姐的唇好软,好甜,他实在忍不住,轻轻地吮了一下柔甜的舌尖,这太大胆了,他屏住呼吸等待师姐的责怪,可是那香软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轻轻勾了一下他的舌尖。
这仿佛一种鼓励的信号,李灵均呜咽一声,长舌立即攀附而上,缠住粉嫩的香舌摩挲,他舔舐柔嫩的唇瓣,极尽温柔的去吮口腔中甘甜的津液,像渴水的旅人终于寻到水源。
可是幸福转瞬即逝,那狡猾的香舌开始一退再退,他喘息着急忙去追,却被师姐一下推了回去,她也在喘:“好了,不许再亲了。”
“师姐,师姐……”他又在哭了,“求师姐再给我亲一亲,小狗听话,好渴,求求师姐……”
少年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到令人目眩,被情欲扭曲了的脸显出异常妖异的俊美,他开始语无伦次,那双被泪水润湿了的眼儿正在向和月哀求:“师姐,会死的,小狗喝不到水会死的……”
“这样渴吗?”
他急切地点头,盼望着师姐再给他一点甜头。
“那,来喝这里的水吧……”

(五十一)师姐调教小狗(三)

窸窸窣窣,是师姐解下裙摆的声音,李灵均瞪大了眼,光滑的玉腿已经跪在他耳边,鼻尖上方是柔嫩的腿根,师姐下巴微抬,像主人恩赐她的奴仆:“喝吧。”
幸福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李灵均呼吸骤停,眼睛都忘记了眨动,从前他只隔着裤儿窥探过这花穴的一道缝,此刻这穴儿露出全貌,慷慨地任他巡视,只见光洁的花穴上没有一丝毛发,穴肉饱满地鼓着,掩住中间一道艳红的缝,李灵均舔过,知道这缝里藏着怎样甘美的汁水,此刻他手被缚紧,无法掰开这鼓胀的穴肉,不过没关系,他还有灵活的舌头。
“不想喝吗,呜呃!”
师姐发出一声淫叫,是他狠狠舔了上去,粗糙的舌面刮过穴肉,卷着要探入缝隙,他红着眼睛,唇舌力气极大,舌头舔过柔嫩的腿根,直直划开穴肉,开始啜饮花露。
好爽,和月仰着头眯起眼儿,身体因为情动泛上一层薄粉,她难耐地扭动腰肢,无意间发现挺直的鼻梁撞在花蒂上,更能带来刺激的快感,于是便开始扭着花穴去轻撞少年的鼻尖。
这场景实在淫靡极了,少年双手被缚,貌美的女子骑在少年的脸上,腰肢来回扭动不休,像是在逼迫他饮下春水,可喘息和暧昧的水声缠绕在一起,又像是一场合欢。
“唔……”
水好多,好甜……李灵均裹住穴肉一下下吞,花液还是顺着他下巴流淌在脖颈间,吞咽的声音在寂静黑夜里如此暧昧明显,他很快不满足于在穴肉里吮吸,他知道在这花穴里有一处穴眼,最是销魂蚀骨,于是舌尖后探,卷着探寻那处销魂地。
到处都是软的、香的、湿滑的,李灵均满头大汗,舌尖舔过不断溢出的花液,终于让他找到了一汪穴眼,他卷起舌尖,喘息着往里探寻。
甬道里面好紧、好热,夹得他舌尖寸步难行,此刻他想挣开束缚的绳索,用手扒开这穴眼舔个痛快,可想了又想,终究不敢实施,于是便只好求,他讨好的舔了舔柔嫩的腿根,“师姐,小狗想让师姐快乐,你扒开穴儿,小狗的舌头伸进去舔一舔好吗……”
和月居高临下,媚眼如丝,她笑着喘:“嗯,什么?”
“求师姐,求师姐扒开穴儿,小狗舔一舔……”
李灵均立刻反应过来,于是和月便笑出了声,玉手探到腿间,只用两指便分开了粉嫩的穴肉,紧闭的穴口张出一线缝隙,有清透的水液漾在那一汪泉眼里,李灵均赤红着双眼,发出濒死一样的喘息,他刚伸出舌尖,师姐却在此时挺起身子:“不行哦……”
要走了,师姐要走了!他于极乐之时坠入冰窟,已经顾不得别的,赶紧哀求:“师姐,师姐!是小狗太贪心了,别走,别走!求求师姐,小狗再舔一舔!”
他一边说,唇舌一边用力,死死裹住肿胀的花蒂吸吮舔舐,坚硬的牙齿被他收起来,只留舌尖在花蒂上打着圈儿地磨,下了十分的力气去讨好主人。
“啊!啊……”
和月爽得满脸是泪,被舔得软了腰肢,支撑不住一下坐在了师弟脸上,坚硬的牙齿不小心磕到了红肿的花蒂,她一声淫叫,抓住了师弟的头发,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五十二)师姐调教小狗(四)

喘息声急促暧昧,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和月撑着身子后退,坐在了线条分明的腹肌上,适才透明的淫水喷了李灵均一头一脸,她握着袖子去擦师弟脸上的水液,一边擦一边笑:“哎呀,成落水小狗了呢……”
李灵均俊颜酡红,乖乖地任师姐擦拭,口中喃喃:“小狗愿意被师姐的水淹死……”
“好下流的狗……”
是师姐嗔骂他,他被这句话又挑起浑身的燥热,啊,腰腹间的肌肤感受到了师姐的花穴仍在流水,底下的嘴儿一张一合,好像在亲吻他腰间的肌肤,他忍不住偷偷挺腰,磨蹭那流水的嘴儿。
“啊……”
他磨到了敏感的花蒂,师姐仰着头发出一声呻吟,李灵均抓着床榻向上拱起,肉根终于抵到了艳粉的穴肉,纵使隔着一层亵裤,他还是爽到浑身颤抖,接着便开始挺腰轻撞。
啪的一声,是师姐打在了他腰间的肌肤上,不痛,却吓得他赶紧停了下来,“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小狗太舒服了,没有忍住……”
“是谁教了你这个?”
他从来没听过师姐这样冰冷的语气,赶紧含着泪解释:“没有!没有,小狗没有……”
他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因为这样挺腰去撞会得到快乐,他就这样做了,满腹的委屈化成泪水流出眼角,他只能哭着求饶:“真的没有,小狗只跟师姐好……”
师姐的手拭去他的泪珠,柔柔的吻安抚一样落在他眉心,他立刻停住了哭泣,抬起泪眼缠绵地唤一声:“师姐……”
“乖孩子,师姐喜欢你干净的样子……”
“别哭,师姐会奖励你的……”
纤细的腰肢开始前后摆动,蹭着少年硬挺的性器摩擦,花穴里面仿佛是一汪不会干涸的泉眼,流了又流,将他的亵裤浸得湿透。
“哈啊……”
李灵均眼前发黑,胸膛剧烈地起伏,师姐的花穴在主动亲吻他的性器,这事实比下身的快感更让他激动,他咬着牙,感受敏感的穴口在一次摩擦后,不小心含入了饱胀的硬头。
“呃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喘息,李灵均额头都迸出青筋,才忍住了挺腰去撞的冲动,师姐的穴儿离开了肉根,是被他插痛了吗,他急忙去挽留:“别……”
余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硬挺的性器就暴露在空气之中,少年人肤白,不仅乳尖是粉色,连性器都是极好看的肉粉,只是这东西却不像它的颜色一样温和,它太过粗长,铃口吐出的清液溢在柱身沟壑上,此刻因为情欲勃发,更是挺出一个骇人的弧度。
李灵均明显察觉到,师姐犹豫了。

(五十三)师姐调教小狗(五)

这种时候刹车,真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他开始学得狡猾,“师姐,小狗只蹭蹭,不会进去的,小狗听话……”
“真的会听话吗?”
“真的!真的!”
师姐轻笑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到底还是满足了他,花穴终于蹭上硬挺的肉根,他浑身哆嗦了一下,肉贴着肉的触感如此鲜明,和隔着一层亵裤完全不可比拟,师姐的穴儿好软,好嫩,轻轻磨在他这孽根上,带来翻涌的剧烈快感。
柔嫩的花瓣被硬挺的肉根劈开,和月轻轻扭着腰肢,那肉根就被涂上一层亮晶晶的水液,在烛火下淫靡的发亮。
肉根越来越烫,诱得淫水也越来越多,和月浑身发热,穴儿空虚麻痒,开始试着去含入冠口,泛红的媚肉是熟透了的浆果,被硬挺的孽根破开皮肉,淅淅沥沥地吐出汁液来。
硕大的冠口进的最艰难,和月腿根颤抖,长指在胸膛上抓出血痕,李灵均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全部的感官都汇聚到了下半身,师姐的穴儿在吸他,在咬他,在吞吃他……他被紧窄的媚肉吸得腰眼发麻,快感剧烈到全身疼痛,原来极乐与极痛真的只有一线之隔,而他在模糊的边界来回飘荡,神魂震颤不休。
“啊……”
红肿的穴肉终于吞吃下全部的孽根,和月浑身是汗,狠狠甩了李灵均一巴掌:“狗东西,生得这样粗……”
白皙的脸很快浮上红掌印,李灵均卑微的道歉:“师姐,对不起……呃!求……求师姐,求师姐动一动……”
少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有艳丽的粉一层层涌上他瓷白的肌肤,他启着唇浪声喘,明眸被月光镀上一层朦胧的烟波。
和月被美色所惑,腰肢轻摆,开始套弄吮吸少年的性器,嫣红的媚肉绞紧了孽根,又在她起身时留恋不舍地吮吻,她试着轻轻往下坐,却发现这种姿势进的实在太深,让她有种会被捣坏了的恐惧感,红肿的穴肉吐出性器,发出啵的一声响,她喘息着终止这欢愉:“好了,不做了。”
“师姐!会死的!小狗会死的……”
“求你了,救救小狗吧!师姐,求你了……”
李灵均两眼泛红地求,但和月根本不为所动,这孽根太粗,太长,狰狞着要捅进她穴里尝尝肉味儿,实在让人心头发怵。
她翻身欲下榻,却被炙热的大掌一下掐住了腰肢,李灵均不知什么时候挣脱了绳索,手臂用力将她拖回床榻,和月开始挣扎:“狗东西你敢!放开我!”
李灵均卷着她的耳垂吮吸,舌头烫得她浑身一抖,他一边喘一边喃喃:“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师姐杀了我都行……”
少年修长的指掐住红肿的花蒂狠狠揉搓,只是几个来回,就揉出了一掌的水,那指接着扒开穴肉,借着黏腻水液,将肉根一下挺入花穴。
“呜!”
穴肉和少年的孽根撞出清脆的一声响,和月仰着头一声痛喘,她蹙着眉,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李灵均去吮这眼泪,唇舌极尽温柔地去安抚她。
“师姐别哭……”
少年的嗓音温柔,可性器却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腿心饱满的穴肉被撑开,捅出一个狰狞肉根的形状,带来又痛又痒的快感,和月浑身酥麻,狠狠去抓他的后背,任血和汗混在一起流淌,李灵均不去拦她,抓吧,就算把他抓死,他也要捅个痛快!
肉根开始挺动着整个插入花穴,狠狠撞上柔嫩的腿心,末了却只拔出一点儿,用最粗的头部顶着花心狠狠地磨,和月哭着发出淫叫,穴口上的花蒂被少年的腹肌挤压着狠狠磋磨,漾出的水喷得他肌肤发亮,李灵均咧着嘴儿去欣赏这景,劲瘦的腰一刻不停,将师姐牢牢钉在他的性器上。
咕叽,咕叽……
是孽根将师姐的花穴捣出了一层层的水,师姐在哭,他喘息着去吻她的眉心,轻声地哄她很快就好,可他知道自己在骗人,青筋纵横的性器还在贪心往里挺入,穴里每一处他都要狠狠插蹭过,无人造访的嫩穴深处他要灌满白浆,师姐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眉眼狠厉,抽插的动作带着十足的野蛮。
“啊!”
李灵均发出一声呻吟,他脊背发麻,是师姐夹紧了穴里的孽根,媚肉疯狂的缠吮绞杀它,他咬着牙重重顶,将整根性器狠狠捅入师姐的身体,健硕的身躯这才一阵颤抖,在穴儿最深处灌满热液。
“狗东西,下贱的狗……”
是师姐在骂他,他喘息着笑,长指捋顺师姐汗湿的发,嘴唇一下下蹭吻心上人,“是,我是师姐的狗……”

(五十四)逃避

寅时已过,李灵均没有丝毫睡意,他眼睛灼亮,浑身上下还被一种奇异的欣喜笼罩着,师姐没有拒绝他的亲昵,那是不是意味着快要接受他了呢,和师姐成亲是不是要先禀告师尊?不止师门,父皇那边也得禀告,他躺在塌上,越想越激动,想越越燥热,恨不得现在就去敲师姐的门问个清楚。
这实在太难熬了,他干脆起身挑起了衣服,师姐要穿月色烟罗裙,他是穿霜色暗纹这件长袍,还是绣银线的直缀和师姐更般配呢……
一墙之隔,和月同样无法入眠。
黑暗滋生出她的丝丝悔意,没有及时拒绝师弟的情意是她的错,如今滚到一起又是错上加错,幸而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爬满心头,她翻身叹了口气,亦是睁眼到天明。
天终于亮了,李灵均一夜未眠却容光焕发,今日他将长发束得整齐利落,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朗的眉眼,少年人眉梢眼角俱风流,端得是好颜色。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李灵均早已等候多时,他欣喜地叫一声:“师姐……”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师姐穿了一身素蓝色裙衫,既没有穿月色软烟罗裙,也没有碰他送过去的任何一件衣裳。
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还是问了一句:“师姐不喜欢那些衣服吗?”
“素日奔波,华美的裙衫不利于行动。”和月没有看师弟的眼睛,低声回答后便下了楼。
李灵均兜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僵在原地,眼底翻涌上晦暗不明的情绪,师姐又在拒绝他,一定是昨夜太过孟浪吓到了师姐。要补救,一定要补救,他这样想着,深吸一口气追下了楼。
温以安已坐在桌边等候。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师妹好像一直在躲李灵均这小子,不仅刻意坐的离他更远,连眼神都在躲避,李灵均这小子倒是一如往常殷勤,甚至更殷勤,眼神灼灼的像要吃人一样。
“咳咳。”
他咳嗽了一下,提醒李灵均别太露骨,谁知反而招来他的白眼,这小子眯着眼睛看他,眼里嗖嗖飞刀子,像要随时跟他打一架。
“灵均,眼睛痛就去看郎中。”
温以安才不惯着他,李灵均冷哼一声,“是有人太碍眼,一把年纪还穿青色招摇。”
李灵均快气死了,师姐不穿他准备的烟罗裙,今日穿了素蓝色的一套裙衫,温以安这贱人偏偏也穿了青色,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衬得他一身白衣像个外人。
“别闹。”
和月终于开口,李灵均一下就乖了,温以安摇了摇头,接着说昨晚的发现:“那往生塔确有古怪,应该是一座吐蕃佛塔,它一二层都供着铭牌,三层却有一座肉身佛,且阴刻有吐蕃文,我看不懂这字,因而描了几个。”
温以安掏出一张纸,那字体竖竖长长好似楔形,倒真难为他能凭印象画下来,和月问:“灵均,你认得这字吗?”
李灵均摇了摇头,说让张昭去查证一下,温以安便又接着说:“昨日,我还发现那曲阿婆在给曲莲烧纸钱。”
这可真是大发现,和月和李灵均对视一眼,惊讶极了:“她知道曲莲死了?”
温以安点了点头,从昨天晚上听到的内容来看,不仅知道,而且已经知道很久了,只是,到底是什么让她不说出来呢,那赵文戍纵然是个贪官,命案却不敢敷衍,何况她还敲了登闻鼓,若说出曲莲已死,此案无论如何会给她个交代,莫非是没有证据?又或者是在惧怕些什么……
坐在这里空想实在无用,李灵均站起身,“直接去问吧。”

(五十五)赵夫人

没想到的是,曲母并不在家里,邻居说她经常出城,不在家中是常事。三人无功而返,归程中又看见那座黑漆漆的往生塔,而且这塔居然离那知府赵文戍的宅邸相当近,李灵均脚步转了个弯儿,来都来了,一位随身挂降魔杵的知府也值得去看一看。
今日阳光实在好,赵文戍捧一盏明前龙井,正在悠闲地品尝。
管家通报的时候,赵文戍险些没被一口茶呛死,“你说谁来了?”
管家一脸茫然:“那少年说他叫李灵均。”
“哎呀蠢货!”
赵文戍慌慌张张地起身去府门口迎接,心里暗骂这祖宗,面上却堆笑:“问九殿下安,不知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殿下可是有事要吩咐下官?”
“无事,只不过是来看看知府大人。”
这祖宗今日倒是温和了许多,赵文戍松了一口气,李灵均已经踏入府内,他看着少年人的身影,低声嘱咐管家:“看好夫人。”
管家领命退下,赵文戍便接着陪李灵均在府内闲逛,迎面就是一栋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曲折小径掩映于花木之中,出得石洞,又见潺潺流水自山中引下,在池中荡起雾气蒙蒙,恍如仙境。
过假山便是花园,花园却也有一汪池塘,应是从假山挖了暗道接引而来,水中有亭,静谧清幽,更有芦苇与荷花相望,岸上无数奇花异草,微风拂过,便是一阵花雨飘摇。
如此景观,只怕宫内也少见,赵文戍心如擂鼓,谁知李灵均只笑了笑,赞了句园子好看,并没有说些什么。
赵文戍将三人引到大厅,婢女奉上茶水,和月开了口:“赵大人,听闻您夫人在城中捐了一座往生塔。”
赵文戍抬眼去看,只一下便愣住了,不是被和月美色所惑,而是这女子生的,同他女儿有三分相似。
李灵均登时落了脸,这老东西做什么一直看他师姐,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赵文戍一下清醒过来,他问:“这位姑娘是?”
“朝天宗,和月。”
和月答得简洁,赵文戍抿了抿唇,就连声音也像。
他不再看和月的眼睛,低声说:“往生塔确实是本官夫人所捐,小女两年前病逝,夫人郁结于心,苦痛难当,因此捐了这塔,意为助小女早入轮回,不再受苦。”
和月还欲再问,院外忽有嘈杂声,“救命!我不吃!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是个女子的声音,凄厉极了。
赵文戍脸色大变,和月已经握剑冲了出去,她翻身落地,只见一墙之隔,几名婢女抓紧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欲拿布巾堵上她的嘴,和月见状斥了一声:“住手!”
几名婢女被吓了一跳,那妇人瞅准空隙,抱着布偶几步就跑到了和月身后,她疯疯癫癫地笑,却在看清了和月的脸后一下呆住了,怀中的布偶也落了地。
“兰儿!”
“夫人!”
赵文戍已经追了过来,他又急又怒:“一群蠢货,连夫人都看不好!”
原来这就是赵夫人,和月低头去看她,却看到了她满眼的泪,和月愣了一下,赵夫人已经哆嗦着手去摸她的脸,口中喃喃:“兰儿,兰儿!”
兰儿想必就是那位早逝的赵小姐,和月心中叹息,赵夫人应该是丧女悲痛,导致心绪淤堵,终致疯癫。
“还不快将夫人带下去!”
婢女们急忙上前,赵夫人却死死抓着和月不松手,她近乎崩溃地大哭,口中只说:“兰儿,娘好想你,娘好想你……”
“夫人莫哭,眼睛会痛的。”
和月温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泪,周围人动作一时都顿住了,赵夫人抽噎着止住了哭泣,只是痴痴地看着她,赵文戍也在看和月,他心底隐痛又生,像有人攥着拳在胸口重捣,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赵大人,我送夫人回去吧。”
和月开口打破这僵局,赵文戍本想拒绝,可看了一眼夫人,又实在不忍心打碎她的梦,只能道歉说:“麻烦姑娘了。”
和月捡起地上的布偶,赵夫人亦步亦趋紧跟着她,颤抖着握紧了她的手。

(五十六)赵兰漪

赵夫人所住的院落极僻静,婢女们刚打开房门,她就拉着和月进了屋子,反手将所有人关在门外。
“夫人!夫人!”
婢女在门外急得呼喊,却并不敢闯入,赵夫人不理她们,和月只好宽慰她们放心,有事会请她们进来。
赵夫人拉着和月坐在床榻上,她神神秘秘地环视了一圈屋子,终于确定这里只有她与和月两个人,这才掏出布偶塞到和月手里:“兰儿,兰儿你看!”
和月低头看这布偶,它被打理得极精细,绘了五官,穿了丝绸做的裙衫,应该是仿着赵小姐的样子做的,和月笑着夸奖:“它真好看。”
赵夫人却摇了摇头,她将布偶拿过,刺啦一声从后背撕开,和月吓了一跳,正欲劝她,赵夫人就从这布偶后心掏出一块黑色的铭牌,献宝似的递给她:“娘做到了,娘把它拿回来了!”
和月接过这铭牌,只见这牌正面刻有“赵兰漪”叁个字,反面又有生辰八字,牌身上还镌刻许多吐蕃文字,这应该是赵小姐的往生牌,怎么从佛塔里被拿出来了?
“娘不知道你因为它而受苦……”赵夫人泪眼婆娑,“兰儿,对不起,娘把它拿出来这么久,一直在等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娘等得太辛苦了……”
赵夫人将一脸迷茫的和月揽在怀里,痛哭声久久不停。
赵文戍引李灵均二人重回大厅,“让殿下受惊了,下官夫人因丧女悲痛,已然神智不清了……”
李灵均安慰他:“赵大人何出此言,可怜天下父母心,您夫人如此,可请医师看过?”
“已然请过数不清的名医了,”赵文戍一声长叹:“都说静养,可到底也没法子……”
厅中一时沉默了下来。
赵夫人睡去了,和月掩上房门,脑中是迷雾重重,耳边忽有男人的笑声:“你是谁家的小姐?”
和月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满院子乌压压跪了一群婢女,有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笑盈盈望着她,生得倒是好相貌,就是神色颇有些轻浮。
和月不欲招惹他,只避开他眼神不答,但她容貌实在美丽,冷若冰霜的样子反而更惹得眼前男子感兴趣,身后婢女机灵,立刻答话:“大公子,这位姑娘是老爷的贵客,老爷尚在前厅等候……”
“哦,贵客?”
这位大公子打断了婢女的话,眸中兴味更浓,和月蹙紧了眉,男人的目光让她觉得冒犯极了,她抬起眼冷冷看着他,思考从哪个位置扇过去才能让这人更痛。
就在这时,赵府管家一路小跑过来,口中急呼:“和姑娘,和姑娘,老爷在花园等您呢!”
“哎呦,大公子您怎么在这,快回院子里,老爷可正在这园里陪着贵客,让他发现了可不好!”
听到赵文戍在园子,赵公子脸色一变,终于挪了脚步,他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着和月笑:“原来是和姑娘,我记住了。”
只他这媚眼却抛错了人,因为和月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离开了。
从赵府出来后,和月便一直在发呆,李灵均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连声叫:“师姐,师姐……”
和月这才回过神来,正好对上李灵均担忧的眼眸,她下意识去避开这眼神,身体往温以安的方向躲了躲。
李灵均握紧手指,眼底聚起阴云,还在躲他,还躲在温以安身后,整整一天了,师姐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他就这么面目可憎吗。
和月不知他心底惊涛骇浪,她稳下心神,从袖口掏出那块铭牌,和他们讲了赵夫人的话,温以安握着铭牌沉思:“因为它受苦……”
什么样的铭牌会让鬼魂受苦,那自然是刻有镇魂经文的铭牌了……
温以安豁然贯通,这些吐蕃文字根本就不是什么往生咒,是镇魂咒!

(五十七)赵兰成

“张昭来了吗?”
温以安有些急切地询问。
李灵均点了点头,将一张翻译过的经文铺在桌面上,那些被誊抄下来的文字,译为“除一切恶鬼障”。
果真如此……温以安倒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猜想讲出来:“假设赵夫人说的话是真的,城中这座塔就不是往生塔,而是一座镇魂塔。”
镇魂!李灵均瞪大了眼,赵文戍和他夫人,要镇自己女儿的魂?
“这位赵兰漪小姐的死,绝对不简单。”
什么样的父母会用镇压恶鬼的方式来对待女儿呢,自然是心虚的父母,又或者说,是作为杀人凶手的父母。
和月惊骇极了,她喃喃:“可是那塔里,不止他女儿的铭牌啊……”
是啊,那塔里可是有众多早逝的女儿铭牌,那些父母们怀着满心期愿将女儿的铭牌供进去,谁知却不是超度,而是镇压她们永世不得入轮回!
“这往生牌上镌刻有完整的吐蕃经文,我那晚在塔中看到的普通铭牌却是没有的,”温以安道:“阿月说,那赵夫人将铭牌从塔里偷了出来,假设它是半年以前从塔中出来,那么鬼新娘的身份,咱们也能确定了。”
“是赵小姐,赵兰漪。”
赵府祠堂此刻灯火通明。
“孽障,跪下!”
赵文戍手执短鞭,正指着儿子怒骂。
赵兰成一脸的无所谓,他跪在那里,脊梁挺得直直,嘴边甚至还隐有笑意,“爹,莫生气,当心自己的身子。”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逆子,你犯下大错!谁许你出那院子!”
赵文戍挥鞭就打,一下一下抽得又狠又快,不一会儿衣衫就见了血色。
赵兰成额头冒出冷汗,他攥紧了衣角咬着牙说:“儿子忧心娘亲,她身子不好,所以想去看一看……”
赵文戍两眼怒睁,他颤抖着手指向儿子:“你娘为什么疯的你不知道吗?你如何还敢去刺激她!”
“爹!您还在怪我,儿子根本是无心之失,我那么疼爱兰儿,兰儿的死我也很痛心!”
赵兰成跪着爬过去,他眼里密布血丝,话语隐含疯意:“娘亲是太想妹妹了才会疯,爹,今天院子里那个女子长得确实像妹妹,我把她抢过来送给娘亲?”
赵文戍听得此话,惊得浑身冒汗,他狠狠甩了儿子一巴掌,“逆子!你害了这城中那么多女子还不够,竟还要再犯?”
“呵呵……爹,您这话错了。”
赵兰成捂着脸低低地笑:“我可从来没害过她们,我是给她们快乐的,逼死她们的可不是我。”
祠堂中骤然寂静了下来,赵文戍目眦欲裂:“好!好!是我纵子成狼,害了我女儿啊!”
“孽障!你给我跪在这里,跪到死为止!”
“爹,何必呢,您要是真的疼爱妹妹,那镇魂塔可好好竖在那里呢,”赵兰成似笑非笑,“您怎么不去把它推了呢?”
赵文戍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用力关上了祠堂的大门,却在下台阶时一脚踩空,狠狠栽了下来,汩汩鲜血从擦破皮的额头溢出,管家慌得一连声叫人请郎中,赵文戍在这嘈杂声中捂住眼睛,口中只道:“错了,错了……”
夜已深了,今日的发现实在惊人,叁人散时都各怀心事,和月走到房间门口,手刚刚扶上门,李灵均已经先她一步推开,大掌用力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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