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相生相克 两个时辰后,韧劲十足的龙肉才炖的糯软,一个银卫迫不及待揭开木盖子,霎时一股浓香味腾起,金黄的龙肉在锅里随着鲜美冒泡的汤汁涌滚,令人食指大动。 银卫和青云门修士没吃过龙肉,眼前有诱人的美味,也不在乎什么举止粗鲁,拿着碗筷一窝蜂似的围着一锅满满滚烫的龙肉纷纷动着筷子,生怕迟了一步被抢光了似的。 还剩下一锅龙肉,自然没人心生贪吃念头,毕竟月瑾和洛雅月瑶的身份摆在眼前。 川紫风自带了瓷碗木筷在储物宝戒里,滔好了龙肉给洛雅月瑶和月瑾,也给了澹台烟一碗。 虽然澹台烟身为傀儡,每隔一段时间吃灵丹补充灵气即可,但川紫风为了她能恢复神志和意识,得要尝试各种方法。 让澹台烟一起吃,无疑也是其中一种方法,在川紫风命令下,她还是端着瓷碗,动作僵硬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远处吃着龙肉的银卫和青云门弟子们,早就觉察到澹台烟是傀儡,且修为不低,心里虽然好奇,却不会私下窃言。 是夜,苍穹繁星点点,明月坠下一层层银霜,笼罩整个虚灵界。 银卫在石峰周边轮守着传送大阵,青云门弟子则是在布蓬里歇息。 石峰边,月瑾静静站着,身材丰腴修长,眸子看了看苍穹银洁缺一小角的银月,差一丢丢小角就成是明月,忽然想起来,后天就是中秋。 月瑾黑色面纱下嘴角轻抿,眼帘微侧,见川紫风静静盘坐着,心如傍若无人,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刃刀,专心在一截削去树皮光滑的桃枝雕刻着小物件,从轮毂来看,是人的相貌。 月瑾站在一旁,胸抱着灵剑,侧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雕刻桃木小剑川紫风,已是司空见惯。 从今天中午,包括去那些传送阵飞行的路上,川紫风站在青莲法器上,就拿绿色的小桃枝根削皮,再拿小石块在桃树枝磨得光滑,然后手法熟练雕刻起来,动作十分快速。 月瑾原本以为川紫风拿着小刀刃是乱雕着什么,直到他雕刻出一个小人来时,顿时有些惊讶,是雕刻出来的人,竟然是女帝。 仅几个时辰,川紫风就将桃树枝雕刻出一个精致栩栩如生,仿若真人的小人像,起码有七八年的雕刻经验了。 月瑾没有吃惊,毕竟川紫风是那位镇压以及斩杀无数大妖魔仙子的儿子,再有什么惊人之举,也不感到意外。 月瑾目光落在身边一袭红裙的澹台烟身上,忽然开口:“澹台烟,你以前那个年景,过中秋是什么样的?” 不管澹台烟是否能思考,月瑾看着缺角的月亮,不禁想起了死去的家人,澹台烟也是孤身一人,还是几十万年被炼化成傀儡活下来的古人。 月瑾不是说澹台烟和她同病相怜,而是突兀有感而发。 令月瑾惊讶的是,明知澹台烟失去了神志和活人的意识,澹台烟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僵硬的缓缓抬起螓首,眸子呆呆的看着苍穹皎洁的银月。 良久后,月瑾伸了伸纤腰,道了一句:“很晚了,歇息。” 洛雅月瑶也不打扰川紫风,和月瑾钻入了一旁的布蓬。 川紫风拿着锋利的雷刃,还在雕刻小人像,专心致志,手法也十分的谨慎细致。 澹台烟还在一边,站在一动不动,眸子依旧在看着天穹上那轮银泽的弯月。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露出鱼肚白,川紫风和洛雅月瑶,月瑾,烟台烟,直接动用了石峰顶上这个传送大阵去了虚灵界第三界。 川紫风他们进入人魔妖族共存的第三界,在月瑾的带领下,就开始向那些传送大阵飞去。 这些传送大阵都是分散在每个角落,总共五个,月瑾有三界传送阵的地图,能轻易找到这些传送阵。 只是五个传送大阵分布的距离十分遥远,幸好澹台烟修为是元仙境,用那杆红色大幡旗带着川紫风几人,速度快如雷霆,小半天下来,就探查了三个传送阵,其中一个有通往外域的阵纹,随手就毁掉。 另外两个传送大阵,却是在两片大凶之地,一座是在长满青妖藤的青石地上,一座是在一只接近通神境白蜘蛛的地盘。 不过在澹台烟的恐怖的仙威压,妖藤和白蜘蛛友好的一动不动,让川紫风探查传送大阵。 结果川紫风看了一眼,发现是两座破阵,阵纹全部被毁,没有探查的必要。 一天下来,虚灵界的妖魔人族共存第三界的传送大阵通往外域的阵纹全部解决。 这第三界没有了后顾之忧,川紫风决定去看看妖魔人族共存的热闹街道。 川紫风有些好奇的走在一条人来妖往充满吆喝声繁华的街道上,月瑾和洛雅月瑶一副淡然,倒是对川紫风左看右瞧的表情感到好笑。 这里也有各种灵药和灵器,酒肆等店铺,自然少不了修士们喜好的勾栏听曲。 一家名叫春来阁三层的阁楼栏边上看到,几个人身蛇妖娇艳的女子,蓝裙绿裙下露出白色蛇尾,胸前裙襟处露出一片雪白美乳,在莺莺燕燕对着下方的修士们呼唤着。 川紫风见到的行人,大部分都是人族修士,也有不少耳朵尖尖的男修和女修。 月瑾给川紫风解释,这些人是狐族和猫族,只是修炼成人,在这一界安居下来。 只是没有看见魔族,大概魔族长得丑陋,不讨人喜,没有脸面进入虚灵界。 川紫风走完这条街道,大致了解了一下第三界人魔妖族是怎么和平相处后,转身回望之时,落日已悄然立在屋角上。 由于明日还要去妖魔界探查传送阵,月瑾建议找家客店住下,明早再出发。 川紫风点了点头,洛雅月瑶也赞同,澹台烟不吭声,眸子呆呆的看着几人。 在一个客店花了三块下品灵石,要了两间住房,一间是大房三床,分别是洛雅月瑶,月瑾,澹台烟,一间是小房,川紫风单独住。 本来澹台烟要跟川紫风一个房间,后来被他强行用摄魂铃下命令才分开。 夜晚,妖魔人族界也是同一片银月星繁。 川紫风只是觉得少了几分人气,毕竟洛雅月瑶在隔壁房住,想碰她也没有机会。 现下时辰也还过早,川紫风在床榻上一时睡不着。 睡不着,自然出去逛逛,消磨一下时间。 川紫风打开灰白的纱窗,矫健的纵身而起,一溜烟的飞出了客店。 隔壁房间内,月瑾并没有睡,一动不动盘坐在床榻上。 月瑾似乎觉察到川紫风出了客店的动静,眸子蓦然微睁,刚好旁边床上的洛雅月瑶也在看着她。 月瑾饶有意味一笑道:“他第一次到第三界,人生地不熟,你跟在他后面,看他去哪?” 洛雅月瑶点了点螓首,下床行到纱窗前,推开窗后,一袭白裙轻晃,也飞出了客店。 川紫风走在刚才的繁道上,左顾右望,看到一个小摊上有捏小糖人;糖人晶莹剔透,脸容精致,紫色的裙子薄似蝉,栩栩如生。 当想着买个淡蓝色的小糖人时,川紫风倏忽地觉察一道股杀意卷来,猛地转身,随之眸子半眯着。 只见一个横眉竖眼, 目光阴鸷的年青人,搂着两个耳朵细尖的娇媚紫裙女子,面目带着几分厉笑。 这个人,川紫风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一直惦记自己复仇的李玉纵。 李玉纵在第三界,川紫风觉得有些意外,也只能说无处不相逢。 川紫风忽然发现,李玉纵这个人,怎么去到哪里,都有一定的几率遇到他。 自从在远古遗址里,砍掉他一条手臂后,就时刻被惦记着复仇。 李玉纵一身丝绸白衫,只是长相对不起他的华贵穿着,冷笑道:“小道士,真是有些巧了,你也在第三界啊,既然遇见了,我这断臂之仇,今日得算一算。” 说着,还到处看了一眼,发现只有川紫风一人,李玉纵本来不好看的长相,忽然变得狰狞起来,有些像是神庙门口那些獠牙的石尊像。 川紫风收起买糖人的念头,李玉纵断臂的心结,对方一直怀恨在心。 看来不帮李玉纵解开这个心结,以后还是被惦记。 既然遇见了,此时此刻不打李玉纵一顿开解一番,些说不过去。 川紫风笑声道:“走吧,找个少人的地方,比划比划,反正你一直想要我命,我今晚遂你心愿,省得你道心不稳。” 李玉纵是魔姬的儿子,压制修为,只要不打死他,就算被魔姬追问起来,就说她教子无方,一遇到我就找茬,逼于无奈出手教训一下。 川紫风嘴角噙笑,想好了后继之策,李玉纵蛮行霸道,行为无耻,颇为符合魔道作风,却实力远不及他人,还这么目中无人的嚣张,被揍了也正常。 说到论实力,李玉纵的修为也不错了,他绝不是独自一人出来,在暗中还有守卫在保护他也说不定。 “跟我来。”李玉纵脸色冷沉,也是个不拖沓之人,一心想报仇,所以率先行出这条繁街。 川紫风也不怕李玉纵使诈,毕竟是偶然遇到,他也来不及做阴谋手段,但也不会掉以轻心。 跟着李玉纵绕了几个转弯,行了大片刻,来到一处名为演道场空旷的地方。 这个演道场,周边布有阵法,转为修士们所建,只需要消耗三块中品灵石,就能激活阵法,痛快的比划仙道秘术。 李玉纵迫不及待在阵法的凹槽阵眼上准确无比的丢了三颗中品灵石,看来复仇之心有些等不及了。 阵法被灵石激活,斑斓幕帘徐徐覆盖着整个演武场。 川紫风纵身一跃,站在中间,忽然一笑:“你明知修为不及我,却还是要打,有后着了?” 之前李玉纵差些被他杀掉,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底细,却还要对战,很明显手里有不为人知的底蕴,勇气也得意忘形的膨胀起来。 “别废话,开始吧,今晚断你四肢,顺便把我的仙船给吐出来。”李玉纵避之不答,一脸沉着,只是眸子充斥着一股阴冷之色。 一道蓝芒晃现,一个拳头大的三足玉鼎出现在李玉纵手里,玉鼎宝光流涌,纹刻着一头蛮牛和一头蟒蛟。 川紫风一看这小鼎,不禁咦了一声,随之暗暗咋舌,这竟然是一件中品法宝。 这就是李玉纵的底气? “紫风,小心他手里的法宝,那是太阴宗大长老廖风阳的玉妖鼎,其炼化了妖兽通神境的妖魂,为之所驱使,不可小觑。”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川紫风转头看去,不知何时,阵法外站了不少修士,洛雅月瑶一袭白裙,宛若不染尘埃的白雪站在一旁。 洛雅月瑶裙襟脚下一对银色纹花透明高跟鞋,纤长的娇躯显得更加耀眼,也容易看到。 川紫风和洛雅月瑶对视时,不禁愣了一下,没想到被跟踪了也没察觉,见她一脸凝重,不禁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川紫风还是笑着回了一句。 李玉纵也看到了洛雅月瑶,见她和川紫风对视亲密的眼神,在他眼里是何等的耻辱,霎时冲冠眦裂,手中玉鼎一震,磅礴的灵气猛地萦绕鼎身。 此时,鼎身的蛮牛双目忽然睁开,迸发出红泽光芒,蟒蛟的眼睛也是一睁,透着绿青之色。 琉璃剔透的蛮牛以及通神晶莹的蟒蛟从玉鼎飞出,在半空化作两头庞然大物,通身金芒浮现,低声咆哮,有种霸道的气吞山河之势。 李玉纵手中托着三足玉鼎,大手挥出,蛮牛和蟒蛟在半空,张牙舞爪向川紫风扑去。 两者身子庞大,蛮牛宛如小山,蟒蛟也有数十丈,但速度却是奇快,一左一右瞬间而至。 川紫风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御着青莲法器在半空,这种中品法宝,不宜硬拼。 顿时,他手里多了一柄灵剑,在蛮牛和蟒蛟向他击来之时,灵剑紫芒闪烁,涌出十数柄紫色飞剑,群剑发出‘铮铮’清脆声,宛如剑龙掠去。 可惜,十数柄紫色飞剑被蛟蛟舜然溃散,那头通身剔透的蛮牛顶着两个大牛角,在半空四肢奔腾,像一头小山迅速飞到川紫风眼前,锋利的牛角猛地戳出。 川紫风默不作声,收起灵剑,眸子金芒一闪,体内的灵海金色仙元涌动,见牛角就要戳在胸部上,身子又是一晃,速度之快,舜然出现在蛮牛身边,凝聚浑厚的仙元,一拳击在蛮牛身上。 ‘轰’的一声。 强烈的撞击声在半空炸开,震耳欲聋。 川紫风身子后退三步,蛮牛在半空被轰的消散,化作一团剔透的流芒,误以为蛮牛被击散,却这个股流芒须臾间又凝成了原先的蛮牛。 洛雅月瑶倒是平静,深知川紫风的修为,在演道场上的对比,看似凶险,实则川紫风在戏耍李玉纵,并没动用仙秘道术以及法宝。 这时,不远处那条蟒蛟卷动庞大的身躯,忽然转身,那条粗大的尾巴蓦然扫向川紫风。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快速躲开,在蛮牛和蟒蛟的攻击下躲闪,每次快要被击中时,都险之避开。 阵法外,除了洛雅月瑶神色平静,其他修士看到川紫风节节败退,落在下风,是必败无疑。 这演道场,隔三差五就有修士在战斗,胜败是常事,所以这些在外场观看的修士们见这种场面,都习以为常。 “小道士,本少主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这次看你往哪里躲,给我下来,我等不及要断你四肢了。”李玉纵狰狞一笑,看川紫风在不停的躲避,笑得十分开怀。 这是稳赢的局面,李玉纵举着玉鼎,绽放出晶莹绿泽的流芒,形成两条光河涌向蛮牛和蟒蛟,像是为两者填补灵气,作最后一击。 “李玉纵,你这中品法宝驱使妖兽魂,寻常的秘法道术和法器难以击溃,说来你这法器是想慢慢消耗我的仙元,然后迎来胜算,可是你别忘了,世间万物,相克相生。”川紫风眸子金芒闪烁,大手银芒微闪,掌心悬浮着两枚细小,透着银寒色的镇魂钉。 “这两枚镇魂钉,就是克制你的法宝。” 第九十二章:廖风阳 李玉纵脸色一变,觉察到川紫风掌心那两枚钉子不是凡物,仅是看了一眼,一股阴寒感遍布全身,有种洞穿人的神魂感觉。 这股感觉如同利刃剐骨似的,背脊发凉,随着川紫风眸子转向他,李玉纵又打了一个冷颤,捧着三足玉鼎的大手,逐渐肉眼可见的颤抖着。 川紫风抬手,随之猛地一拂,悬浮在掌心的两枚镇魂钉,两道细小银光,在半空交织出尖锐的寒芒以及银光。 “噗噗~”的两声。 两枚镇魂钉从蛮牛以及蟒蛟头部穿过,巨大的身体蓦然裂开,随着点点星芒消散。 李玉纵捧着三足玉鼎猛地后退数步,神色颇为惊慌,意识到真打不过川紫风,这才害怕起来。 特别是那两枚纤细透着银寒光芒的钉子,其中一枚已经化作一道微弱的光芒,因为速度极快,导致光芒小得像是萤火之光,瞬然而至,停在李玉纵额头寸许处。 李玉纵吓坏了,额头传来一阵透彻全身的冰寒,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银钉,手中的三足玉鼎猛地一抖,啪的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即便是这样,李玉纵因为嚣张跋扈惯了,也不会开口求饶,眸子透着屈辱之色,也隐藏着深不可见的杀意。 “川小友,杀不得,请高抬贵手,有话好好说。” 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阵法忽然一晃,飞入一道矮小的身影。 又是一道白影飞入演道场内,洛雅月瑶御着飞剑站在川紫风身边。 洛雅月瑶有些意外,轻声道:“是太阴宗的廖风阳,此人修为不低。” “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川紫风眸子垂低,看着那矮小的身子,竟然是一名衣着绸缎华丽的胖子,腰间挂着一个黑葫芦,隐隐觉得有些印象。 矮胖子看了一眼李玉纵面前的镇魂钉,打了个冷颤,收回目光,肉胖的脸孔努力露出笑容,急忙拱手道: “川小友,在下廖风阳,之前在葬仙之地见过一次面的,请饶李少主这一次,在下愿意用一些秘闻作为交换。” 川紫风脸色平静,随之脸上一阵恍然大悟,想起了矮如冬瓜的胖子是谁了,太阴宗的大长老,地位不低。 太阴宗,也了解过一些,在妖魔界立足,受百魔宫庇护。 那三足玉鼎中品法器也是这廖风阳给李玉纵的,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可以说廖风阳这位大长老是李玉纵的护卫,两次为李玉纵挺身而出,可以看的出,魔姬挺看重廖风阳。 川紫风脸色微沉:“饶命倒是可以,但活罪难逃,毕竟李玉纵次次想见到我,都想要我的命,得叫他长点记性才行。” 其实,他并不是真心想杀李玉纵,毕竟是魔姬的儿子,杀了真不好交代,若是真杀了,凭魔姬横跨虚空的手段,可能会一怒之下找上门来,被一巴掌拍死也说不定。 虽然不好杀,但揍他一顿长记性还是能的。 廖风阳脸色一沉,看出是真想保李玉纵,心念间,却看到那枚银钉对着他自己眉头。 这举动,分明是叫廖风阳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有生命危险。 李玉纵狠狠道:“川紫风,你敢对我动手,伤我分毫,我娘亲绝对不会放过你。” 川紫风只字不言,以身作言,身影一晃,出现在李玉纵面前,猛地一脚踢出,正中他腹部。 “呕…”李玉纵身子猛地甩飞而起,喉咙一阵腥甜,吐出一口鲜血后,从几丈的半空甩在地面上。 这一脚太快了,力道如惊雷沉闷又准又狠,李玉纵丝毫没有防备,仙元也来不及运转,被踢得不轻,身子砸在地面上,肋骨都断了几根。 廖风阳怕川紫风再度出手,急忙笑道:“川小友,人你也揍了,解气了吧,我这就叫人把李少主送回去。” 未等川紫风说话,廖风阳急忙朝外面一挥手,旋即两个身材丰腴的蓝裙女子飞到李玉纵身边,一左一右架着他飞离演道场。 “川小友,借一步说话。” 廖风阳对着洛雅月瑶拱手笑道:“洛仙子,这里人多口杂,在下和川小友去清净的地方说些事情,待会就回来。” “廖长老,你客气了。”洛雅月瑶见廖风阳这般客气,也不好拂别人笑脸。 虽然廖风阳身为魔道,却是有几分正派之气,这两百年来,也极少和人族修士发生过倒戈相向之事。 所以,洛雅月瑶心里才放心川紫风跟着廖风阳。 川紫风转头对洛雅月瑶笑了笑:“月瑶姐,我去去就回。” “可别太晚了。”洛雅月瑶说了一句,御剑而起,消失在演道场。 廖风阳收起地上那个三足玉鼎,对川紫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飞身出演道场,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紧跟随他身后。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一路在廖风阳后边,在灰蒙蒙的夜里飞进了一家名叫‘归风月’的酒肆。 要了一家上好清净的雅阁,两人坐在碧绿色的圆桌前,等酒菜上的时候,廖风阳随手布下一个隔音法阵。 廖风阳身材滚圆较矮,自然有自带的棉叠垫,笑声道:“其实,在下想说的秘闻不算是秘密了。” 川紫风感觉有些怪异,点了点笑道:“愿闻其详。” 话落,川紫风大手轻拂,一道紫芒缠绕在圆桌上酒壶,蓦然悬浮起来,倒了两杯清酒。 川紫风举起瓷白的小杯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浅斟了一小口,又轻放下酒杯,看了廖风烟一眼,想听听到底是何秘闻。 川紫风眸子低垂,看着清澈传出一股醇香的酒水,其实,第一次见廖风阳的时候,因为对方是魔道,所以印象并不是很好。 而且这矮胖子还是一宗的大长老,一身华丽的穿着,再加上有几分温雅文彬,没有丝毫魔道作风,会让人误以为是某大商铺的掌柜。 川紫风觉得这廖风阳隐藏极深,从各方面举止等表面很难分出来。 这并不是以己度人,刚见两次面,廖风阳就说什么秘闻,虽然这一次是因为李玉纵,但看得出廖风阳不简单。 刚才不久,在教训李玉纵的时候,川紫风注意到廖风阳脸色虽然绷紧,看似护主十足,眼神却是淡然,所以也让川紫风对他上了心。 廖风阳举杯,一口而干,放下酒杯,吐出一口酒气,眸子眯成一条线:“其实,李少主这个人,并非大宫主的亲儿子,而是捡来的,你应该也知道大宫主是谁,就是坐阵魔妖界的魔姬。” 川紫风闻言,脸色蓦然有些惊愕,随后陷入了沉思。 他脑海不由映出魔姬那幽冷宛若冰雕般的绝色姿容,再想想李玉纵横脸阴眼的相面,怎么看都和魔姬不搭边。 之前就寻思过一点,魔姬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又长得狠骜凶丑的儿子,结果真不是亲生的。 川紫风觉得,廖风阳说的这话不算秘闻,而是秘密。 这么久以来,洛雅月瑶也没和他说过,说明魔姬隐藏着这秘密,不想让世人知晓。 廖风阳站起来亲手倒酒,自己满上后,又给川紫风添了点酒,坐下来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李玉纵在两岁时,就被大宫主捡来的,收他为养子,却是被百魔宫的一名奶娘所养大,也有人教他修为。” 川紫风举杯一口将酒喝干,喉咙有些火辣,压下腹部一团热火,颇为感兴趣道:“后来呢。” 他站起来,拿起酒壶为廖风阳倒满酒,然后自己满上。 廖风阳看了眼前的酒杯一眼,露出了笑意,随之收起了笑容,沉声道:“李少主长大后,性子大变,凭着自己是魔姬养子的身份,开始作恶,将宫里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实施暴行,大宫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导致了李玉纵更加肆意妄为,将手伸到了人族女修里面去,现在大宫主对李少主开始有厌恶姿态,所以,在下要说的是,李少主可以死,被谁杀了都行,甚至是莫名的死在路边,唯独不能死在你手里。” 川紫风蹙着眉头道:“为什么?” 廖风阳举起酒杯,又是一干而尽,饶有意味笑道:“因为她是魔姬,她养子若是被杀了,凭她是坐阵一方的尊者,不会置手不管,肯定去除掉那个人,至于你不能杀的原因,川小友,你现在心知肚明了吧。” 川紫风心头涌去千层浪,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这胖子莫非看出什么来了? 廖风阳接下来的话,将川紫风面具下平静的表面激起浪花,笑道:“大宫主让我跟在李玉纵身边,就是防止你杀了他。” 句句没有表明什么,却又都什么都道明了。 “喝酒。”川紫风拿起杯酒,掩饰着心跳,一喝而尽,脸色微红了起来。 廖风阳并没有举杯,沉声道:“还有一些秘闻,在下不得不提醒,外域妖族要进攻虚灵界人族,正在赶来的路上,过了中秋,估计也差不多到了边域,川小友,我的建议是,不能以虚灵界作为主战场,坐以待毙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反攻为上,将它们拦在半路,再一一截杀。” 此时,‘归风月’的侍女们,缓缓叩门三下,随之一一端上佳肴,还端了一坛未开封的醇酿。 川紫风侍女离开,沉默着,廖风阳没有动筷子,则是喝酒,一杯又一杯,滚大的肚子甚是海量。 夜愈深,外面的银月悬在苍穹星河上,圆晃银亮,变成了一轮明月。 从‘归风月’楼门出来之时,川紫风和廖风阳喝得有了醉意。 廖风阳忽然站住脚步,拍了拍滚圆的大肚子,脸孔通红酔意浓浓道: “紫风啊,大宫主让我给你捎话,魔妖界有两个通往外域的传送大阵,若是你想好了在边域截杀妖族大军,就给你留着,若是不用的话,大宫主就毁掉阵纹,说给你两天时间考虑,用或是不用,于情于理你都要去和大宫主说一声,大哥我从没有见过大宫主对一个人这般上心,你还是第一个。” 川紫风点了点头道:“会的。” 在这两天忙着在人族界和魔妖人族共存两界,抹去通往外域的阵纹事情,却是被魔姬所知晓,一举一动似乎无所遁形似的。 妖族攻击虚灵界,廖风阳建议半路截杀它们,将战场主导在外围,有可能也是魔姬出的主意,叫廖风阳传达给他。 川紫风思忖,不管是魔姬或是廖风阳的主意,将战场转移在虚灵界外面,可攻亦可防,更能充分掌管局面。 “走了。”廖风阳打了个酒嗝,挥了挥手,腰间那个黑葫芦御着他腾空飞入灰蒙的夜色里。 “慢走,有空再喝。”川紫风对夜空拱了拱手,也御着青莲法器而起。 对于廖风阳这个人,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不过,川紫风隐隐觉得廖风阳没有恶意,逐渐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所以刚才和廖风阳开怀畅饮起来,更是喝过头了。 川紫风返途时,因为喝醉的原因,站在青莲法器上摇摇晃晃,看着下方横直有行的高矮不一,一排排挂满红灯笼的阁楼,眸子有些晃眼重影,竟然迷路了。 这时候,一道白影快速从半空飞来,带着扑鼻的香风,御剑停在川紫风身边。 洛雅月瑶急忙扶着川紫风摇摇欲坠的身子,嗔声道:“看吧,还是不让我放心,这么浓的酒气,你是喝了多少?” “我没喝多少,只喝了一杯。” 川紫风看是洛雅月瑶,吐出一口酒气,脸红嚷道:“嘻嘻,娘子,是你啊,我迷路了,带我回家。” 话落,他脑袋醉沉的靠在洛雅月瑶肩上,一条手臂搂着纤细柔软的柳腰。 “紫风,你好好给我站稳,八字没一撇,就学人喝酒。”洛雅月瑶好笑不已,眸子泛着像似天底下最温柔的柔情,搀扶着川紫风消失在灰色的夜空上。 第九十三章:明月圆,亦团圆 川紫风很少喝酒,只喝了两次,亦是醉了两次,醉醺醺的看着苍穹的点点繁星和银色圆月,迎风徐徐,就这样被洛雅月瑶搀扶飞回到客店。 他还是一个人和衣而睡,不过外道衣和鞋子被洛雅月瑶脱了,听到一阵关门声后,脑袋就变得迷迷沉沉的。 川紫风睡着之前,隔壁房还传来就是洛雅月瑶和月瑾轻细的谈话声。 不多久后,变得寂静起来。 阳光柔和,檐梁红灯笼随风轻曳。 家户门口旁香案烟绕,大圆月饼,瓜子,麦穗,一串铜钱拍案上,三两稚童嬉笑染耳边。 川紫风,洛雅月瑶,月瑾,澹台烟穿过繁街时,比昨日更加熙熙攘攘,心有灵犀似的相觑了一眼。 原来,今天是中秋啊。 几人飞身向而,向传送阵飞去,回家迎中秋。 进入人族虚界后,月瑾先告辞离开,但被川紫风追了上去,拿出一柄精致的桃木小剑,送给月瑾。 月瑾接过小剑,有些意外道:“这是?” 川紫风则是笑了笑:“月姨,这是中秋礼物。” “谢谢,实在是让我感到意外,不过月姨没有准备好礼物,所以下去送你。”月瑾戴着黑色脸纱,眸子似湖水粼粼泛起涟漪般光亮。 川紫风点了点头道:“月姨,等你揭开面纱时,我再给你雕一个小人像。” 月瑾微愣了愣,眸子轻眨,小半倾后,点了点螓首,转身向女帝殿飞去。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飞回到洛雅月瑶身边,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 洛雅月瑶嘴角微翘,伸出白嫩嫩的玉手,怄气道:“我刚才见你送月姨一柄小剑,说是中秋之礼,那我的呢?” 川紫风微微一笑,大手的掌心伸出,多了一个充满灵韵像是活人的小像,根根发丝细致可见,脸容貌美,眼睛也是水灵有充满神韵。 洛雅月瑶看了看手里的小人像,满心欢喜道:“这还差不多,咦,刻的有几分像我自己。” 这话听上去,洛雅月瑶十分满意。 川紫风笑道: “满意那就好,走吧,我先送你回月仙宫,等会我去一趟姑姑那里。” 一路护送洛雅月瑶回到月仙宫,她身为少月仙宫少宫主,今天的繁褥礼节不可缺,得要去几个大长老的洞天福地登门拜访。 晚上还得祭月,所以洛雅月瑶今天有些忙碌了。 川紫风和澹台烟又飞速来到女帝殿。 因为是中秋,女帝殿内大大小小的殿宫也是摆着香案和月饼,所需的都提早备好,等晚上祭月。 今天,女帝宫一片热闹,偶然传来一阵鞭炮的声响,伴随着孩童阵阵惊哇声响起。 川紫风来到庭院,一见到女帝,就高兴喊了一声姑姑。 女帝凤裳依旧,乳胸倾挺而耸似峰,仙肤玉肌,站在银杏树下,裙裳下隐现出凤凰腾云高跟,玉手捧着一卷玉简书,侧脸精毂白皙,绛唇轻弧,端庄不失温婉。 不远处的玉圆桌摆放着一碟精致的月饼以及玉壶灵茶,和三个精致的小玉杯,其中一块淡黄色的月饼咬了一小口,馅肉露了出来。 女帝将玉简卷合起,绛唇噙笑道:“紫风,回来啦。” 没问川紫风处理传送阵外域的阵纹如何,女帝笋嫩纤手李玉简卷消失,凤裳纱内两条淡金色的丝袜玉腿轻晃,含笑向川紫风行来。 川紫风见姑姑倾国绮美的姿容,那凤裳内两条金色修长丝腿摆动,金纱随曳,宛如藏珍之宝,可观不可亵,煞是诱人。 “刚回来,那些外域阵纹都毁掉了,不过魔妖界的没有去。” 川紫风脑海不禁晃过那晚乳石池的画面,心慌微紊,眸子移开。 目光落在身边圆桌的月饼上,川紫风下意识拿起那块被咬过的月饼放在嘴里。 女帝觉察到川紫风微乱装平静的神态,自然心知他所想,也是一阵难以言喻的不自在。 那晚,珘千媚和川紫风交媾炼化淫念的浪声淫语,他将珘千媚当成她压在身下行淫,那不堪入耳的肉体声响仿佛还在耳边起伏。 女帝见川紫风吃了自己咬过的月饼,微愣了一下,须臾间,压下又骤然紊乱的‘道’心,没好气道:“姑姑吃过了,你还放嘴里。” 川紫风嘴里嚼着月饼,荡然甜香软糯味道,无所谓道:“姑姑吃过的,又没什么啊,反正不脏。” 忽地一只玉手拍来,川紫风反应过来时,女帝的玉手已经落在他脑袋上,只是轻拍了一下。 川紫风摸了摸了脑后,愣然道:“姑姑,只是吃了你一块月饼而已,你打我作甚啊。” 那晚的事情,川紫风被珘千媚封印了一段交媾的记忆,只有和洛雅月瑶的交行欢记忆。 川紫风当然不清楚姑姑为何打他,虽然也有吃了姑姑吃过的月饼微不足道的小原因,但还不至于被拍脑袋。 不过,在女帝心里,经历了那晚的事情,‘道’心这两晚还是不稳,想来思去,还得教训教训川紫风,为此来出气稳住‘道’心。 女帝眯着凤眸,笑眯眯道:“对呀,就是因为你吃我的月饼才打你。” 川紫风欲哭无泪,嘴角抽搐:“小气啊。” 只是说了三字,川紫风又见到姑姑凤袍袖下的嫩白似笋的玉手欲欲扬起,作势打人。 川紫风见状,不由跳开三丈之远,郁闷道:“哎,姑姑,我还你月饼可以了吧。” 同时,川紫风有些疑惑,暗忖姑姑今天怎么了,两天不见,像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禁想到在书中学到的一句话,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女子胡闹起来,堪比洪荒巨兽,完全可以力压小人一头。 一向对姑姑恭敬的川紫风,忽然有这般想法,也感到稀奇古怪,也有些摸不着脑袋,为何会这般比拟姑姑。 女帝嘴角噙笑道:“你都吃了,你是想吐出来给姑姑是吧?” 川紫风知道姑姑今天非要抓着这吃月饼事件不放了,急忙道:“姑姑,你要打我,吃你月饼不是理由,是不是我还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道歉可以了吧?” “没啊,你没错。”女帝眯着凤眸,身影却是一晃,消失在原地。 川紫风觉察到一阵幽香袭来,知晓姑姑出现在身后,蓦地运转仙元,身子一闪,向一边飞去,再次拉开几丈距离。 只是,还没停留一息,川紫风觉察到姑姑的身影和他同步,形同鬼魅,难以逃脱。 川紫风在宽阔的庭院里,连续十几次闪晃纵跳,最后在十数丈高的银杏树的大枝杈上停了下来。 女帝一袭凤裳,螓首云发不乱,仙韵如常,金色凤凰腾云高跟站在树枝,绛唇微笑道: “怎么停下来了,逃啊,看你快还是姑姑快?” 川紫风感觉猫逗老鼠也不过如此,泄气的大树枝上一屁股坐下来,抬头却见姑姑一对一览众山的硕大乳峰,心头莫名一跳,笑声道:“跑不过姑姑,也就不必消耗仙元了,既然姑姑生气了,想出气,就打呗。” 女帝看着川紫风闷闷的表情,嗤的一笑,玉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道:“好了,姑姑出气了。” 说罢,女帝嘴角噙着笑意,金色凤裳轻拂,也在树枝上坐了下来。 “谢过姑姑不打之恩。” 川紫风向姑姑身边挪去,想挨近一些,这一挨,却几乎贴在姑姑身上了。 女帝用胳膊碰了碰川紫风。 川紫风没有理会,只是笑了一下。 银杏树金黄色枝叶茂密,阳光星星点点,整个偌大的女帝宫从上由下,从东到西,从前由后,几乎一览无余在眼内。 微风从银杏树掠过,婆娑声四起,令人感到惬意。 姑姑身上似兰的仙幽之香,伴随微风透过树叶传来,川紫风不由脸颊微燥。 女帝螓首青丝半盘,发束之下的青发散在凤裳背后,姿容端庄温婉,双颊似瓷玉般白皙,脖颈纤细嫩白。 娇躯纤长,丰臀贴着树枝,凤裳下垂着两条金色修长的丝袜玉腿,玉手摆在双腿上,星星点点映在金色凤凰腾云高跟。 川紫风观此景,不禁暗叹起来,姑姑好美,简言锤定,世间万物,只是无法用来形容姑姑。 不过,这念头没有表露在脸上。 女帝忽然开声道:“你身上有酒气,昨晚喝酒了?” 川紫风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昨晚和太阴宗的廖风阳喝了不少,不过,我和他是商量事情,没有去勾栏听曲。” 还将商量两字咬字特别重,毕竟廖风阳是魔道中人,魔道的作风一惯不讨人喜,随心所欲。 喝酒的地方,首选必定是风月场所,乘歌载舞,百娇罗裙,这才是痛快。 川紫风先给姑姑解释,以免招来误会。 女帝指了指双腿,嗔声道: “谁管你去哪里喝酒,躺在姑姑的腿上,帮你揉揉脑袋。” 川紫风昨晚睡了一觉,没有宿醉残留的头疼,但还是听话的躺在姑姑的腿上。 脑袋枕在姑姑腿上的时候,川紫风只觉好软,幽香阵阵扑鼻,不禁闭上了双眸。 上一次喝多了,也是这般枕着。 女帝玉手轻柔的揉着川紫风的额头,绛唇轻抿,目光柔和,看着腿上少年还残留几分青涩俊美的脸孔,凤眸尽是宠溺之色。 “姑姑,我和你说件事。”川紫风目不睁,忽然开口。 女帝玉手十根透着温凉的纤指,在川紫风额头揉动,笑道:“你说。” 川紫风将廖风阳和他说的话,语速不快不慢对姑姑复述了一遍。 “其实,妖族攻打虚灵界,战场转移外面,姑姑这两天和信得过的宗门的宗主商议过了。” 女帝玉手在川紫风额头上顿了顿,轻轻理顺着他浓密的长发,绛唇抿了抿,笑道:“不用借助魔姬那边的传送阵,到时候妖族接近虚灵界周边数百里,姑姑开辟虚空通道,和各宗门直接迎战。” 川紫风猛地睁开眼,愣愣道:“我倒是忘了姑姑能开辟虚空通道这一点,那我还得去魔妖界和魔姬说一声,叫她不用留外域传送阵纹。” “那你就去见她呗,魔姬又不是要吃了你。”女帝点了点川紫风的额头,笑道:“魔姬明知道我能开辟虚空通道,却还给我们留下传送到域外的法阵,廖风阳又给你建议转移战场的事情,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川紫风脑袋枕在姑姑腿上,不由抓着柔嫩的玉手,反问道:“为了什么?” 女帝神色微凝,半倾过后,嗤声道:“什么原因,你自己慢慢想,但不管如何,你还要去见魔姬。” 川紫风握着姑姑的玉手,柔嫩嫩的,似水般温凉舒服,不由将嫩白的玉手放在脸上轻轻磨蹭娇嫩的手心。 “是何原因,想不出来,我明天再去见魔姬吧,今天是中秋,不知道虚灵界的凌宴街会不会像石牛镇那边热闹,有打铁花,杂耍之类的演艺。” 川紫风抓着姑姑柔嫩的玉手贴着脸庞磨蹭,一眨不眨看着上方绝色的姿容。 “有啊,怎么没有,虚灵界的传统习俗不比别的地方少。”女帝轻柔一笑,任由川紫风抓着她的玉手磨蹭他的脸颊,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思。 “那今晚岂不是有热闹看了。”川紫风大喜,挺起身子,坐在大树杈上,一时高兴忘形的抱着姑姑。 女帝娇躯轻颤,却没有推开川紫风,反而用另一只玉手在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心里暗道,紫风修为虽强,也心思谨慎。 但终究还是十七少年,走的地方还不多,终归会离开虚灵界,外域浩瀚无边,大道亦是复杂,希望他这纯真之心,以后经历种种磨难后,仍然依在。 川紫风嗅着姑姑娇躯透出的幽香,体内淫念罕见的并没有出现,只是身子有些微燥。 人是有贪婪欲念,并不会满足,想无止境的黑暗吞噬白昼叠加涌出索取更多的念头。 川紫风没有松开姑姑的身子,紧紧搂着她柔软的细腰,脑袋埋在似玉的脖颈上,暗自贪婪嗅着姑姑仙幽之香,大手神差鬼使探向凤裳玉背后,想拥搂得更紧。 “紫风,姑姑带你去见一个你想见的人。”女帝觉察到川紫风的异常举止,少年身上传来滚烫的气息,脖颈也是被一阵热气滚扑氤氲,酥酥痒痒的。 女帝深谙川紫风的淫念只是被珘千媚炼化了一小缕,也仅是沧海一粟。 如果再不制止川紫风的举动,淫念会像狂潮吞噬他的神志和意识。 女帝玉手抓着川紫风的肩膀,不着痕迹推开他,眸子平静。 川紫风这次能轻易压下心里的躁动,轻吸了口气,惊愕道:“姑姑,什么人?” “总之,去了你就知道了。” 女帝轻柔的一笑,缓缓从杏树上站起,玉手朝天空轻拂而去,顿时半空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虚空裂缝。 川紫风也站起身,看着那条虚空裂缝,神色疑惑。 女帝则是拉着川紫风的手腕,腾空飞起,没入虚空裂缝里。 再次出现之时,是一片仙台上空,白粉色的桃花纷飞,片片似花舞。 “截仙门。” 川紫风发现站在截仙门的仙台上空,一阵惊讶,随之觉察到仙台之上,有两股熟悉的气息。 女帝看了川紫风一眼,金色凤裳轻曳,香肩裙纱带也是似云缕飘动,绛唇轻抿:“看到了吗?” 川紫风低头一看,眸子顿时有些湿润。 娘亲和师尊坐在仙台的玉桌旁边玉椅上,谈论着什么。 川紫风看着那熟悉的纤影,没有看错,是娘亲的灵身出关了。 心头莫名难以言喻的触动,川紫风猛的吸了一口气。 娘亲螓首忽然轻仰,眸子穿过云雾,整个人轻轻一颤,随后纤影一晃。 “风儿。” 娘亲静立在川紫风面前,清冷的姿容透着大道仙韵,白裙飘飘盛似雪。 “娘亲。”川紫风激动的向前一步,双臂张抱,紧紧搂着娘亲灵身的娇躯,熟悉的荷花清香传来,心若似水平静。 娘亲也拥着川紫风,轻轻抚着他的背后,并不会因为女帝在,而有所掩饰天生对儿子的溺爱。 女帝笑道:“我去尝一下截仙门的月饼。” 说罢,女帝给母子两人相聚的空间,身影一晃,出现在下方仙台上,坐在宫谨妗身边的玉椅上。 川紫风想念娘亲已久,胸膛挤压着一对硕大软嫩的乳房,拥抱良久后,才松开柔软清香的娇躯,一脸喜悦道:“娘亲,你何时出关的?” 虽然是娘亲的灵身,但也是娘亲主身的一部分,拥有着主身的仙韵和意念。 只不过,心里仍有一点点遗憾。 娘亲的灵身轻轻抚摸着川紫风的脑袋,举止自然,眸子柔和满是宠溺,绛唇含笑道:“早上才出关,刚好今天是中秋节,出关之时,只是见不着你,娘亲后来听谨妗说你去虚灵界其它两界抹除外域阵纹,所以娘亲只好在截仙门等你回来。” 川紫风反手拉着娘亲柔嫩微凉的玉手,笑声道:“我们去吃月饼,边吃边聊,晚上去凌宴街凑热闹。” 母子两人飞向仙台。 云雾之上,白昼碧蓝的天空,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悬着。 第九十四章:曾经之诺 娘亲灵身,姑姑,宫谨妗,坐在玉圆桌边,边品尝月饼边谈论妖族不久进攻虚灵界的事情。 川紫风在一旁听着,眸子时而看向三个姿容绝色胜昭华修为不凡的女子。 白裙胜落雪,凤裳如满秋,紫裳迎扶摇,各有千秋。 三人都是长辈,两个是至亲,一个是师尊,其中师尊和他在长生道侣画卷里以结为夫妻交欢。 川紫风每次见到宫谨妗,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所以有时对上宫谨妗的眼神时,川紫风都禁不住微偏离。 宫谨妗的眸光却是如云舒云卷般淡然,更仿若四季常春,一心投身于大道,不悲不喜。 川紫风心里叹道:“莫非师尊对此事,真不放在心上了?” 自然是猜不到宫谨妗的心思,毕竟是修炼娘亲的道经秘法。 这些道法,是断七情六欲之根,宫谨妗还修炼了几百年,如今已经是返虚境巅峰,差一步之遥踏入仙境,对男女之情淡薄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娘亲一向也是清冷寡欲。 对此,川紫风也是深深明白这一点,只是和宫谨妗在长生道侣画卷中,发生的一切,师尊如果真不放在心上,甚至是忘记,他未免会有些难过。 在川紫风走神之时,娘亲灵身的声语轻唤了一声:“风儿,你看到时候将妖族阻隔在虚灵界五百里外,设阵截杀,如何?” 川紫风回过神来,思忖片刻,才回道:“娘亲,这个办法不错,只是不知妖族来多少人,从哪里经过?” 设下各种阵法截杀妖族,起码能轻易击溃一部分妖族。 要是能大致了解妖族多少人,从那条路经过,提前布下更多阵法,不单止攻其不备,还能趁对方慌乱之下,抢占先机。 对于各种大小杀阵,川紫风不敢说全部深得娘亲的精髓,但也是精通七八。 川紫风听娘亲灵身的语气,估计想考验他的阵法手段。 “在哪里布阵,到时候娘亲带你去。”娘亲灵身缓缓站起,雪泽白裙轻拂,轻纱若柔似风,噙笑道:“今日是中秋,暂不论这些,风儿,陪娘亲去外面走走。” 川紫风站起来,眨了眨眼:“没问题,娘亲想去哪里?” 娘亲灵身淡淡一笑:“就是到处走走。” 女帝与宫谨妗不由相觑一眼,深知娘亲灵身到处走走的意思不简单。 毕竟熟知娘亲生性淡泊,喜清净,灵身同样亦是如此。 今日是中秋,节气之日,市井人群聚集,绝不会去人群熙攘的地方。 就是不知要带川紫风去哪了。 娘亲灵身眸子涌映着金色符文,脸容似是裹着一层水雾,忽然变了另一个样。 用道法稍微改变了一下脸容,就是轮毂略有些差异,和本来容貌只有五分相似。 即便如此,看娘亲的灵身,对比也判若两人。 白裙胜雪,裙纱轻曳,翩若惊鸿,眸子宛如若星河,清冷依旧。 看来去外面,娘亲的灵身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娘亲容貌变了的灵身,拉着川紫风的手腕,掌心柔嫩温凉。 川紫风看到娘亲灵身白裙纱下轻晃,凝白光滑的小腿下白色锦鞋抬起。 只觉察到娘亲灵身一股浑然磅礴的道息涌出,只仅一舜,身边光影交织,山河树木飞速倒退。 不是在飞行,也不是开辟虚空通道,两人宛如在时光里穿梭,一眼万年。 这恐怖的速度令人咋舌。 正是娘亲仙道之秘中的道术,道成念,缩地成寸,所想之处,一念之间,千里之遥,也仅是在一步之内。 这骇人未闻的道术,川紫风也只有感叹的份,何时才能达到娘亲这般的高度。 娘亲灵身白色锦鞋落停之时,也仅是踏出一步,便停了下来,绛唇抿了抿道:“风儿,你看看,这是哪里?” 川紫风站在一片高空之上,低头一看,一个小镇被周边四面环山包围。 其中一座山依着小镇,山顶有一个巨大的石牛雕像。 小镇上的南边有一条小河流淌,几条零散的木船徐徐顺水而流。 而镇上正中有一个似半月的小湖,湖面荷叶翠绿,微风拂曳而过,荷叶摇晃,白里斑驳红泽的荷花映露出来。 川紫风不由一愣,这正是一同陪伴他长大的石牛镇。 这时,边上一条官道上,家家户户屋梁着红灯笼,一队红喜衣浩浩荡荡行走,伴随着唢呐,锣鼓喧天声响起,前方八人抬着一顶红色大花轿。 红色绸缎织成的桥衣,绣着百年好合,花好月圆,喜庆的金色图案。 中秋之日,有人大婚。 在喜庆的节气这天,喜结良缘,或是初生赤子等,都是添福添祥,喜上加喜。 川紫风疑惑问:“娘亲,你带我来石牛镇,莫非有什么事情?” 之前,石牛镇被血煞宗洗劫一空,掳走不少青年男,甚是惨烈。 川紫风不清楚石牛镇当时的情况,因为娘亲在那日阻止他出小灵界。 也就在第二天起,川紫风便进入了虚灵界历练,寻找仙缘,如今一算时日,差不多大半年过去了。 再次临身在石牛镇上空,也犹如近乡情怯,不免有几分激动。 这里有市井喧闹,小儿童趣,妇呦童走,说诗的老人等,诸多回忆不由从脑海闪过。 娘亲灵身静静看着下方,噙笑道:“主身曾经答应过石牛镇一个人,若是她女儿成婚出嫁,便来喝一杯喜酒,我只好代替前来。” “原来是这样。”川紫风微微一笑。 没想娘亲和石牛镇上的住户人家许了应诺,着实是令人惊讶。 如今娘亲没能亲自到来,身为灵身只好代替而为。 “走吧,吉时刚好。” 娘亲灵身再次拉上川紫风的手腕,两人身影在半空一晃,出现在一条吹落了不少黄槐树叶的小巷弄里。 这条巷弄隔三户就是男方娶妻家的住宅,巷弄口就是一棵高达十丈高的老槐树,边下一排延绵木栏,就是半月形的小湖,湖边成行的依依杨柳,所以名为柳月湖。 槐树叶青葱茂密,新嫩叶蓬勃而生,也有不少黄叶随风飘在巷弄以及宫道上。 娘亲灵身与川紫风走出巷弄,朝不远处庆喜的主人宅子走去。 宅子褐色大木门打开,贴着大红喜字,门头挂着红头花以及屋檐两个红灯笼。 里头院子比较宽敞,一阵阵热闹声传出,摆着的八九张桌子,坐满了宴请的亲戚好友。 上堂坐在四位男女长者,一对新朗和红头盖新娘在吆喝声下拜堂,行天地与拜父母之礼。 而上堂其中一名年约四旬出头身穿绿罗绸裙的妇女,玉簪盘着云发,虽然是不惑之年,姿容却依然姣好,眸子不时看着门口,似乎期盼着什么。 川紫风与娘亲灵身鱼贯而入,刚好见到拜堂这一幕。 庭院内的宾客忽然停下议论声,逐渐纷纷侧头,顿时被忽然进来的两人所吸引目光,看着川紫风身边陌生的白色玄裙女子,露出一阵惊愕表情。 几乎所有宾客的目光聚集在娘亲灵身的身上。 川紫风不由暗叹,娘亲是成仙之体,白裙襟脚,淡墨染万千山河,仙肌白璨,姿容如璀璨繁星明月,吸引他人的目光很正常。 即便是灵身隐藏了修为,变幻了容貌,仙躯脱凡俗,姿容亦是几分清冷,在他人眼里,这么一个胜似仙子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断然是震撼不少。 川紫风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习惯,毕竟娘亲灵身被一群人盯着,莫名的有种想把娘亲灵身藏起来的念头。 但知道这并不现实。 屋里上堂正中的美妇,眸子忽然透出几分惊喜,面前一对新人刚好行完礼仪,顿时便站起来,在屋内其他人目光惊愕下,匆匆忙忙行出门口。 绸罗美妇喜声道:“清妙澹仙子,我总算把你盼来了,心里忐忑着,以为你忘了当年的说话。” 娘亲灵身点了点螓首:“当然记得,虽然是一言之诺,但也绝不会食言。” 美妇人看向川紫风,如此俊美少年,不免有些疑惑,但觉察到宾客们齐聚的目光,便叫娘亲灵身跟她进入西侧一个房间内。 朱红圆桌,摆满了佳肴,喜字红纸密封的陈酿。 坐下之后,娘亲灵身玉手一晃,紫色的光芒形成隔音屏障,说道:“韩秋,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川紫风,如今长这般大了。” 随后又转头对川紫风说道:“风儿,叫秋姨。” 川紫风听娘亲灵身的语气,和名叫韩秋的美妇认识很久似的,旋即站起来道:“秋姨。” 坐下来之时,他暗暗用灵识探向韩秋丰腴的身子,发现是辟虚境第三小静。 炼气是修炼者起步之境,有六小境,再到命轮境,辟虚境,洞天境,灵境,这五大境界,都有六个小境。 人体内,资质好的灵根,修完炼气六境,一般五年即可,以此类催,每个境界封顶,再突破下一个境界。 但每个境界修炼难度也随之增加,所以修炼一途,并非容易。 川紫风窥视到韩姨的灵根是水木属性,资质算是中上。 所以猜测,韩秋修炼的时日,绝对不超过二十年。 韩秋打量着川紫风,露出一丝和蔼微笑道:“小风,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娘亲灵身随之颔首一笑。 川紫风微愣,看了看娘亲灵身和韩秋的表情,觉得两人不像说谎。 只是这事情娘亲从未提起过。 川紫风对这事甚为感兴趣,笑着道:“秋姨,能给我说说吗?” 他离开座椅,将喜酒的封布揭开,到给娘亲灵身和韩姨面前的瓷杯里。 韩秋并没回答,轻吟而笑,站起来举着酒杯对娘亲灵身作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韩秋含笑道:“此事啊,你问你娘吧,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现在人老珠黄,忘却的事情可多了,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她并不显老,反而风韵诱人,举止言行不是一般市井之妇能比的。 何况身为一个修仙者,岂能会轻易忘掉事情,除非是记忆被人强行抹去。 韩秋言下之意,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口。 娘亲灵身也将酒一口喝光,绛唇轻启:“其实,当年娘亲生你的时候……” 只是,话刚说出口,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狂风呼啸响起,桌子翻倒以及瓷杯噼里啪啦的破碎响。 “韩秋,给我出来,再问你一次,要是不交出修炼心法,否则今天在你女儿大婚之日,杀的一个不剩。” 外面传来一阵冷冽的声音,顿时又响起桌子咣当打翻响声。 娘亲灵身轻眉头轻蹙:“外面的人是谁?” “没事,你和小风喝酒,我去看一下。”韩秋脸色微变,急忙站起来行到外面庭院。 川紫风眸子一凛,竟然在大喜日子里,有人来捣乱。 韩秋站在庭院里,见两张桌子被打翻,碟子酒菜散满一地,宾客全部吓得躲缩站在一旁。 五个身穿蓝衣衫的修士,手里持灵剑,有两人堵着门口,个个架势汹汹。 其中一名中年修士,灰衣绸衫,双手负背,表情淡然看着韩秋,眸子却是透着一股贪婪之色。 韩秋冷声道:“王云祥,你们神剑宗别太过分,平时来我家威胁也罢,今日你也挑着我女儿的喜日来扰乱,简直是侮辱了正道这两字?” 王云祥大手指向周围神色惊吓的人群,背着手在庭院里行着,如鹰般冷冷在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过,冷声道:“半年前,血煞宗洗劫石牛镇的时候,要不是我们神剑宗及时出手赶走血煞宗,你们还能这般安逸过节,大婚日子里吃喝,都是拜神剑宗所庇护,赐给你们的。” “满口仁义的伪君子,血煞宗屠杀石牛镇的百姓,你们神剑宗的人,身影不见一个,等血煞宗走后,你们才迟迟出现,对外宣称退敌血煞宗,别人或许不知你们这些肮脏的举止,我可是看在眼内。”韩秋冷脸依旧,胸口微微起伏。 “这石牛镇一直是我神剑宗庇护,平时上贡少也就算了,还污蔑我神剑宗,韩秋,在这小镇上,本执事看你已经修到命轮境,本想你资质不错,有惜才之念,可惜你一直执迷不悟,今日你修炼功法,无论如何都要交出来。” 王云祥见被揭穿真相,老脸羞怒,也不废话,猛地一抬手,一柄三尺飞剑化作一道光虹凌空斩下。 韩秋脸色剧变,急忙祭出飞剑,飞向半空将这一击格挡下来,顿时光影交织,两柄飞剑在空中相互追击缠斗。 修仙者战斗,凡人遭殃,两并灵剑在半空弥漫着凌厉的剑刃,将在宅瓦盖掀碎,纷纷落在庭院里,砸在人们身上。 庭院大门口被神剑的人拦挡着,宾客们只好吓得纷纷往屋里面走。 一名身穿红卦袍的青年神色焦急,从屋内冲出来,却被一股狂风吹了回去。 “你们都待在屋里,谁别出来。” 韩秋大声喝着,艰难的控制着飞剑对抗着那柄更凶猛的飞剑。 毕竟是命轮境,不及王云祥辟虚境,实力相差悬殊,一下子露出败迹。 “你们是神剑宗修士是吧,等会我清妙澹自登门拜访。” 娘亲灵身,化名清妙澹,缓缓从旁边的房间行出,姿容清冷,身边是川紫风。 王云祥哪里见过如此绝色,气质不凡的仙子,顿时愣了一下,目光又是一阵贪婪之色。 韩秋和眼前这位陌生的仙子相比,好比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王云祥旋即起了歹念,控制着飞剑悬在身后,舔了舔嘴唇,笑声道:“仙子,你是何方宗门之人,这方圆千里,本执事见多了众多女人,你这等姿…” “滚。” 青妙澹只是淡淡一字,犹如天雷轰鸣声在王云祥的神魂炸开。 “啊~”王云祥蓦然发出一声惨叫,眼球龟裂出血丝,身子倒在地上,疯疯癫癫如一个石碾滚出门口。 庭院之内其他神剑宗修士脸色苍白,一脸惊惧,双腿抖如抖如筛糠,连滚带爬的一缕烟走了。 神剑宗修士来的时候有多快,跑的时候就有多快,一瞬间狼狈的跑得干干净净。 第九十五章:杀伐 韩秋看着满地狼藉庭院,却没有哀色,转头对屋内宾客做稍等,清理好了再继续宴席。 屋里厨房还有菜肴没上齐,将烂掉的桌子换掉,稍作打扫一番即可。 韩秋说道:“要不是仙子你出手,恐怕我今天得载在神剑宗手里。” 清妙澹若有所思,半倾后说道: “看来我传授你的修炼秘法,被神剑宗的人发现了。” 川紫风露出意外之色,娘亲曾经传授修炼秘法给韩秋,怪不得这般年纪才修炼到命轮境。 如果是从小修炼,断然不止这个境界。 毕竟娘亲的修炼秘法,都是修仙界屈指可数的绝上秘法,被人盯上也不奇怪。 只是,从刚才来看,韩秋只会御剑对敌,并没有舒展其它仙秘。 难道是娘亲没有将仙秘传给韩秋,才显得这般狼狈。 其实,神剑宗出现之时,川紫风早就察觉,只是娘亲灵身阻止他出手,并说今天是他人喜婚之日,主人家见血不吉利。 但娘亲灵身这话,怎么听着是想看韩秋的修为如何。 “随我出来走走。”清妙澹微微一笑。 韩秋笑着点头,美妇人没有被刚才的闹事所影响。 几人缓缓行到那棵老槐树下,站住身子。 清妙澹一袭白色玄裙,身材纤长,像是青山染雪,螓首似瀑的长发盈垂在背后,亦似墨染山河。 左侧站在一身绿罗绸裙的美妇人韩秋,右侧是川紫风。 清妙澹伸出一只玉手,玉指朝老槐树上空轻弹向出。 空气波纹一晃一颤,用道术布下一道遮掩这方天地的屏障。 “风儿,其实当年我生下你的时候,娘亲并不会带小婴儿以及喂奶,这一切都是韩姨亲手教的。”清妙澹目光转向川紫风,表情微出现窘迫,从没见过的丰富精彩。 川紫风似乎听到极为新鲜的事情,觉得娘亲灵身说这些,已然超出了前所未有的范畴,说道:“当年难为娘亲了。” 他转头看了韩秋一眼,见美妇抿着绛唇,点了点螓首。 看来娘亲灵身所说的都是真的,不禁有些冠尔。 又有谁知晓仙秘道术高深的娘亲,竟然也会被这些不算太复杂的问题却在她眼里变成了难题。 娘亲灵身说这事情,似乎难以启齿,却好像又是非说不得。 清妙澹恢复淡然,嘴角噙笑道:“那时候,你一出生就哇哇大叫,声音洪亮有力,娘亲从没有经历过这些,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抱着你以这个面貌来石牛镇询问人,刚好在这课槐树下遇见了韩秋,见她也抱着一个小婴儿,询问之下,才懂得如何喂奶和哄你。” 听小时候被娘亲灵身提起这些,川紫风脸颊微躁,心头羞窘的挠了挠头。 清妙澹抿了抿绛唇说道:“只是娘亲是修仙之人,不吃五谷,导致到奶水并不多,而韩秋只好将她奶水赠予于你,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娘亲在她帮助下,也开始炖鸡汤和猪蹄,所以奶水多了起来,后面就不抱着你来石牛镇麻烦韩秋了。” 川紫风没想到自己的出生,还吃过韩秋的奶水,也算是半个奶娘,不由道:“谢谢韩姨。” 不过,为何当初娘亲也不说这些,起码每次来石牛镇,顺便能探望韩姨。 好像自己的世界,只有小灵界和不大的石牛镇,也不能接触太多人。 这一切,恐有隐情。 韩秋开口道:“紫风,你娘亲觉得我帮了许多,传我了修炼秘法,我才知道她是修仙之人,其实当时我也好奇,一个长得像仙子的女子,肯定是嫁了个好郎君,家里人怎么会不懂这些,后来一想,肯定是有什么难处,同身为母亲,所以能帮就帮。” “风儿,娘亲和你说这些,是有必要让你清楚,滴水之应,涌泉相报。” 清妙澹继续道说,给川紫风解释, 那时候不和他说这发生的种种,免得他跑来石牛镇找韩秋,接触过多,避免被妖族盯上,更是怕害了韩姨,毕竟那时候杀的妖族魔族太多了。 一旦被妖族魔族发现川紫风是清妙凝的儿子,韩秋以及石牛镇上的一千多人,恐怕不复存在。 如今川紫风也长大了,有些事情应该让他清楚;韩秋也修炼到命轮境,正式踏入修仙之路,有了保命的手段。 所以清妙澹今天带川紫风来看望韩秋。 “韩秋,我传你三仙秘二道术,未大成之前,迫不得已不要展露。”清妙澹看着韩秋。 随之,缓缓抬起一只玉手,清妙澹没等韩秋反应过来,一根玉指点在她额心上。 五个金璨的符文似蚯蚓缓缓钻入韩秋额心,半倾后,清妙澹缩回笋嫩玉手。 韩秋身子轻颤,似是在适应清妙澹的授秘,深邃的眸子亮起一丝金芒,将五门仙秘刻在脑海里面。 轻易被授传了三仙秘二道术,韩秋大为震撼,觉察到仙秘道术的不凡之处,身为一介凡间富商之女,即便是拿得出万金,也抵不过分毫。 清妙澹说道: “韩秋,不必言谢,我和风儿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修仙界浩然迢迢,有缘再会。” 言下之意,百年,甚至是千年才有机会见面了。 韩秋来不及说话,玉手里多了两个翠绿小瓶。 空气波纹再次一晃,透明屏障撤去,清妙澹和川紫风消失不见了。 韩秋看着手里两个润凉脆绿的瓶子,又怎么不知里面装着都是珍贵修炼的丹药。 美妇人呢喃道:“仙子给如此珍贵之物,希望还能见到的一天,再作报答。” 川紫风和清妙澹一路从石牛镇的主道悠悠行过,走得不是很快。 眸子游离,忽见娘亲灵身嫩白若瓷的玉手,川紫风说道:“娘亲,我能牵你手吗?” 说落,又补上了一句:“忽然想起,很久没牵过娘亲的手咯。” 清妙澹侧头,眸子柔似薄雪,点了点螓首,淡若说道:“风儿,我是你娘亲,你想牵就牵,何况儿子牵娘亲的手,也天经地义。” 川紫风心头喜悦,在小灵界里,可不敢这么袒白,除了脑袋枕娘亲的腿上,极少牵她手。 如今娘亲灵身颔首答应,急忙压下激动之心。 川紫风大手伸出,一探一握,掌心握着清妙澹柔嫩的玉手,似水细腻嫩滑。 他五指力道不重,握着清妙澹略许温凉的玉手,却是严丝合缝。 清妙澹身为清妙凝的灵身,却是同心同身,意念合一,被川紫风握着纤手,母子间美妙难以言喻的感情,亦是感同身受,眸子逐渐变得更加轻柔。 恍然间,母子两人心有灵犀似的,牵着手走在石牛镇的主道上,步伐也变得更缓慢。 少年一身道衣,俊美略许青涩,白衣玄裙女子,仙肌玉肤,螓首鬓发垂后,隐看有些几分像道姑,但更像下凡的仙子。 母子两人,显得像一对落入凡俗的道侣。 诸多小巷陈列,传来鞭炮声,道上几分清净,边上稀少小贩吆喝,三两稚童围聚。 柳月湖尽头的茶馆依旧,大门敞开,只是今天门雀可罗,也不见那个熟悉的头发鬓白讲诗老人。 川紫风牵着娘亲灵身的玉手,站在主道尽头,转头回看了一眼。 这一趟来石牛镇,不知以后何时再见了。 “风儿,我们去一趟神剑宗,然后回虚灵界。”清妙澹微微抬头,看向北边的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神剑宗所在,估计有三百里之远。 这个宗门不大,大概有两百多人弟子,其根基也就一百多年。 神剑宗其名倒是听着让人生肃穆之心,实力其实是下游水平,作风也颇为不正。 血煞宗袭击石牛镇,神剑宗身为方圆几百里之内的宗门,除魔卫道,庇护百姓,不抵抗血煞宗也就罢了,事后还大言不惭,虚张声势,妄抢他人秘法,手段卑劣。 清妙澹牵着川紫风的大手,并没有动用道之念的仙秘,就这样在没有任何飞行法宝下,直接凌空向神剑宗飞去。 然而去的半路上,遇到了三十多个身穿蓝衣衫的修士,一看衣着,正是神剑宗的弟子。 阵容声势浩荡,御着飞剑风风火火拦在前方。 个个看着一脸杀气,丝毫没有内敛,看着来者不善,这般架势好像要去斩妖魔似的。 一名灰衫青年,御着飞剑,负手而立,似乎见到什么,目光丝毫没有隐藏灼热之色,微笑道:“白裙女子,道衣少年,莫不是就是你们打伤我神剑宗的执事和弟子。” 其余神剑宗修士,御着飞剑,目光也齐齐落在川紫风以及清妙澹身上。 不少人露出惊艳的眼神,亦有人鼠眉贼眼,包藏欲念。 毕竟他们何时见过清妙澹这等姿容胜仙的女子,所以起了念意。 一道蓝光闪过,一名修士脸色苍白飞到这么青衫青年面前,咬牙道:“大师兄,就是那个白衣女修伤了我们,为我们做主啊。” “是又如何?”川紫风眸子微冷,松开了娘亲灵身的玉手。 刚才不久神剑宗那几人的神魂被娘亲灵身所伤,但还可以御剑飞行。 没想他们回到神剑宗,便叫宗内的人来报仇。 可见这宗门是有仇必报,平时其宗的门风估计也是欺软怕硬,但这次他们恐怕踢到铁板上了。 “嗯!”灰衫青年修士眸子盯着川紫风,脸上顿时露出不快之色,目光也逐渐暗冷着。 看向清妙澹,青年修士心里不禁疑惑,李云祥执事是辟虚境第五小境,眼前这位清冷似仙子的女子,他这个内门大师兄也看不出是何修为。 特别是清妙澹凌空站立,从容不迫,看不出底细,青年修士一时间有些踌躇起来。 修士凌空飞行,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境界高的修士,一种是身怀御风飞行符箓法宝,否则都是御剑或者依仗法器飞行。 而且这方圆千里,没听说过有谁能不借飞剑等法器飞行的修士。 “在下神剑宗,内门弟子,李不凡,冒昧问仙子从何宗门而来,又为何伤我宗弟子。”灰衫青年为了稳妥起见,万一得罪某些大宗门,怕是万劫不复,拱手说道。 清妙澹悬站在半空,身姿修长,白裙拂曳,胜如不染一尘的白荷瓣,淡声道:“你们神剑宗弟子,入百姓宅子肆意妄为,此举恃强凌弱,就不怕有一天宗门被灭吗?” 灰衫清年脸色一冷:“仙子,此话何意?” “大师兄,无需顾虑,我等擒拿此女子,这般仙子姿色,实属是第一次见,有些兄弟按耐不住了,抓住给大师兄做炉鼎,若是哪天腻了就赐给我们。”一名弟子目露精光,雀雀欲试上前。 灰衫青年眉头一挑,沉吟半倾,点了点头:“也行,记住一点,你们别伤了她。” 其他弟子开口,也正好顺他心意,先试试眼前姿容胜仙子白色玄裙女子的修为。 若是能擒住,抓她去隐秘的住居,收为禁脔,万一发现不对劲,就快速遁逃。 闻言,神剑十几个修士目露淫意,迫不及待御着飞剑冲上去。 川紫风眸子一冷,只字不言,修为蓦地释放通神境,压抑不住的杀意似江河般汹涌磅礴形成吞噬这方天地的锐利气机。 第一次,释放这么强烈如困在九幽之下恶龙般渗出的杀意。 眼前这群辱他娘亲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必须得死。 川紫风大手一晃,掌心五面青红绿橙黑颜色不同的小阵旗,随手一挥,化作五道斑斓的光芒直立在这方上空周围,舜然形成一个光帘禁锢阵法,将神剑宗三十多名弟子一并困住。 “竟然是中品的法宝阵旗,该死的。”青年修士目光惊愕,蓦然意识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神剑宗其他弟子觉察川紫风的修为如沧海里的巨浪涌滚,以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瞬到了通神境。 那个少年道士正如一头巨兽盯着他们。 神剑宗数十个修士面面相觑,脸色也露出如见鬼般的惊惧,一柄柄飞剑击向阵法,却是纹风不动。 川紫风说道:“娘亲,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我全杀了。” 清妙澹没有阻止,螓首轻点:“既然如此,你就为民除害。” 川紫风不作言语,大手抬起,数道银芒在虚空晃过,三柄下品雷刃以及两枚中品镇魂钉,还有一道中品的金色符箓。 这些索人性命的法器和法宝,尽数而出,空中银芒以及金光交织闪烁,齐齐飞入五行困仙阵内。 须臾间,这方天地,充斥哀嚎惨叫声,腥血似雨伴随着断肢断腿坠落。 通神境杀低境的修士,轻易而举,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川紫风身影飞入阵法中,御着轻法器掠到断了两臂的灰衫青年面前,大手一探,一团紫芒罩对方的头部,在其厉叫凄惨的惊恐下,硬生生强行将神魂从体内拘出,快速探搜着他的识海。 清妙澹波澜不惊看着这一切,心里暗道,清妙凝本体就是杀伐证道,踏上仙王巅峰,令无数妖魔闻风丧胆。 两千年前,十大妖祖魔祖何等的强大霸道,却被杀得一个不留,直至让它们妖脉魔道的根基断层几百年。 清妙澹看着满身杀气的川紫风,默不作声,同为清妙凝的灵身,又何尝不知风儿得到本体亲传的恐怖仙秘道术,同时也继承了这滔天杀伐。 言身传道,可教善亦可授恶,全在一念之间。 只不过,清妙凝绝不会教川紫风杀伐之道。 如果说遗传,这就说得清了。 有其娘必有其子。 这到底是好是坏… 可惜,风儿的父亲陨落在星空之处,若是没死看到他儿子这般狠劲,定然又是要唠叨了。 第九十六章:神剑宗 “可恶,本座的弟子厉珀明死了,他洞天境巅峰修为,竟然被斩杀,王云祥,你给本座从实招来,到底是得罪了何人?” 神剑宗府殿上,一名锦缎绸褐色裳衫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 正是神剑宗的宗主,方渊河,修为灵境巅峰,气得下颌胡须颤动,目露厉色盯着下方的脸色发白的灰衣绸衫中年人,执事王云祥。 此时,方渊河金纹的袖袍手里攥着一块二指宽的玉简。 此玉简名为感命法器,却是出现一条裂痕。 感命法器,滴有对方的鲜血,可感知生死,一旦出现破裂,多半是遭遇不测。 “回宗主,在下也是误以为那名清妙澹的女修有法宝在身上,伤了我的神魂,而且她身上好像也有法宝隐藏了境界,根本看不出她的修为。”王云祥跪在殿内,低着脑袋,一脸惶恐道说。 身为神剑宗的执事,去韩家抢韩秋的修炼功法,也是宗主方渊河所授意。 只不过,却出现了变故,被一个看不清修为的女修所伤,神魂受损,一路惊慌飞回到神剑宗,吃了五颗补神丹才勉强将神魂裂开般的疼痛减轻一些。 将这事情禀报给宗主,关门弟子厉珀明自告奋勇去抓那那个女修,顺便把修炼功法缴回。 厉珀明带着三十多个弟子出去,修为也是当中最高,却遭到意外,恐怕其他弟子估计也命丧九泉。 宗主死了一个精心培养的关门弟子,还损失了几十个弟子,饶是谁都怒气攻心。 大殿上,座椅上的身影一闪而起。 方渊河半蹲在王云祥跟前,脸色震怒道:“不清楚,你身为执事就不会打听清楚,再做定夺,你脑子呢?” 说罢,‘砰’的一声,王云祥身子如抛物线般飞起,砸在五米远的地上。 王云祥趴在地上,捂住肚子,被方渊河这一脚踢的肠子都要发青,压下翻涌的气血,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方渊河收回脚,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的王云祥,骂了一句废物。 一边寻思着清妙澹到底是何宗门之人? 只是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根本没听说过这名讳。 下一刻,方渊河觉察一股强劲的气机在宗门上空,神色蓦地似风云般大变,随之外面传来一阵建筑倒塌‘轰轰’声。 一名蓝衣衫弟子神色急匆匆跑进来,噗通的跪在地上,慌乱道:“回宗主……” 只是,这么弟子话还没说完,方渊河拎着王云祥的脖颈后领,身影一晃,早已飞出了殿外。 ‘咣~咣~’ 一阵阵钟声咣当骤然响起,悠然亢长,传遍了两座山峰。 这正是宗门被敌袭的撞钟声。 川紫风御着青莲法器在半空,清妙澹直身而立在一边。 下方两座巨峰分隔不过数里,建立十几个大大小小洞府,规模不大,只是个中等宗门。 正方雄伟的山门轰然倒塌,神剑宗三个金色大字也碎成小石块。 打人不打脸,拆宗门的大门,对于一个宗门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也意味对方是来宣战。 神剑宗一众弟子听到咣当钟声,深谙意味着什么,神色霍地剧变,不再修炼,一窝蜂似的御着飞剑,从峰腰间快速飞到宗门大门口。 见到宗门的是牌匾变成碎块,半空中一众弟子黑压压一片聚集在峰门,个个脸色冷沉。 一时间,这方空间萦绕着风雨欲来的沉闷。 一名灰衫老者御着飞剑上前,喝声道:“你们是谁,那个宗门派来的,胆敢毁我神剑宗大门,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娘亲灵身清妙澹, 置若罔闻,眸子看向神剑宗一众,淡声道:“你们宗主方渊河可在,如果在禀报一声,说有人寻他问一些事情。” “放肆,竟敢直呼我们宗主名讳。”一名弟子怒喝。 其他弟子闻声而起,有一名紫衫中年御剑上前,冷道:“葛长老,别和他们废话,毁我们宗门牌匾,已经是向我们宣战了,而这对方只有两人,先擒了他们,再慢慢拷问。” 这名紫衫中年一挥手,后方立刻有五个弟子纷纷御剑上前,数柄飞剑化作光虹在半空飞击而去。 身穿灰衫的葛长老,目光始终停在长得俊美少年以及美如仙的白裙女子身上,隐隐觉察到不对劲,只是有弟子出手,想阻止为时已晚。 川紫风没等娘亲灵身有所动作,手中两枚镇魂钉,两道银芒似雷霆一闪,从五个弟子眉心穿过,目光舜然涣散,没哼一声,身子消散不见。 五个弟子出手不到一会,便被斩杀,身死道消。 此等手段,令人胆寒。 葛长老包括身后的众人,见到那名少年形同鬼魅轻易的一击,将五人杀死,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我再问一遍,你们宗主方渊河,可在神剑宗,如果在的话,麻烦请他出来。”清妙澹再次轻言道说。 葛长老看出那名出手的道衣少年,修为高深,只是境界被隐藏,但只高不低,凝着脸色道:“两位道友,你们找我们宗主何事,只要说清楚了,老朽好回宗内禀告他。” “不是我不讲道理,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清妙澹眸子金芒闪烁,天空直接坠下一缕金色气息。 金色气息笼罩着葛长老,将他从高空连飞剑如同一块大石砸在地面上,露出一个大坑。 大坑中露出葛长老的身子,只觉察到气若游丝,并没有死去。 有弟子面露惊恐:“这是什么秘法,竟然一击将葛长老打败了。” 刚才那一击,谁都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毕竟很多人都是窝在这方圆千里之内,极少走出外面,认知有限。 而且没有人见过仙人境的修士,看不出清妙澹只是动用一缕仙威而已。 葛长老修为进入了灵境第一境,却被轻易击败,一众弟子噤若寒蝉,再没人敢上前一步,以免招祸上身。 紫衫中年人见势不妙,没有先前的作威作福,不着痕迹御剑退了回去,生怕惹怒这位绝美清冷的白色玄裙女子。 川紫风眉头忽然一动,说道:“娘亲,方渊河出来了。 话落,半空飞来一道人影,方渊河提着王云祥的后衫领,御着飞剑站在清妙澹和川紫风面前。 方渊河看了看被毁掉的峰门牌匾,暗压抑着怒气,将王云祥丢在脚下的飞剑上,微笑道:“这位仙子,关于石牛镇韩秋一事,和神剑宗无关,都是此人给本宗惹祸,交给你任凭处置。” 川紫风一愣,这方渊河真是个妙人啊,不啰嗦半句,直接丢出一个替死鬼。 想想有些可笑至极,方渊河身为一宗之主,叫宗内执事去做祸害之事,如今出现意外,又急着找个替死鬼推脱。 在来神剑宗路上,那名叫厉珀明的弟子,正是方渊河的关门弟子。 川紫风将厉珀明的神魂拘出窥探,发现整个宗门几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宗主阴险歹毒,弟子也是无恶不作。 也难怪,这千里之内,只有寥寥不多两三个宗门,都是小门小派,占峰为宗,附近修炼资源有限,也缺乏炼丹术,自然就生出下作手段。 这些宗门每年收附近村镇的粮食作为庇护理由,欺压普通百姓。 甚至有些宗门也叫村民帮忙种植一些低级的灵药,过一段时间就来收取,若是种不出来,挨打恐吓是常事。 普通灵草,只能炼修仙入门的丹药,所以修炼境界难以突破,宗门也一直沦为下游。 下游宗门,没有耀眼之处,自然得不到那些大宗门赏识和携带,只能停在原地。 清妙澹淡声道:“方渊河,你身为一宗主的宗主,却没有宗主的一点担当,所做的无耻之事,想一概不认,反而找宗内之人做替死鬼,就不怕你那些弟子笑话你?” 闻言,其他御剑在后面的弟子们,面面相觑,宗主派人出去做不为人知的勾当之事。 不过下作这种事情,做多了也见怪不怪,只是还是第一次被人找上门。 “仙子,那你说意下如何?” 方渊河脸色淡然,杀机涌现,笑道:“你们只有两人,我神剑宗两百人,虽然被你杀了几十人,算长老执事还有一百六十多人,而且还有杀阵,你两人再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他看不透清妙澹的境界,也未曾见过仙人境的修士,眼前这个姿容胜仙的女子,修为再高也有限度。 自然也看得出那个少年也隐藏了修为,这般年纪,即便修炼天赋再妖孽,最多也不过是命轮境这个境界。 宗主颜面不可辱,所以方渊河决定河赌一把,将白衣绝色女子抓住,此般人间仙子作为炉鼎,日日淫之,何等的快哉。 清妙澹白裙轻拂,白衣袖口柔嫩的玉手一抬,绛唇轻启:“如果我是她,你早已身死道消,我是讲理之人,给你小半刻准备准备,你神剑宗什么长老,老祖,执事,以及所有弟子,护宗阵法,杀阵,法宝通通都拿出来,到时候一起上吧,免得我镇杀你们之时,心存不甘。” 声音听着空灵悠远,传遍神剑宗每人耳里,顿时像是炸开了锅 般。 神剑宗有人开始激愤起来,咬牙私语,说着自大狂妄,就是成仙修者也不敢这么放肆。 “宗主,我们布阵,势必讨回宗门之耻。” 有不少弟子大声愤喊着。 川紫风移开目光,转头看着娘亲灵身,蓦然发现灵身和本体的性格略有差异。 和娘亲在一起,他并不会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都是三言两语解决,看着就是天生不擅长表达那种。 在懂事起,听娘亲说得最多常说的话,是或者不是,这两种最多。 川紫风思忖,看来娘亲的本体和灵身,灵身的性格在这沉睡的千年来,悄然在改变,或者两人的性格都不同。 方渊河脸色青黑,即便是有所依仗,这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 “所有执事布巨灵像法阵,在座长老启动万剑阵,一众弟子们用法宝攻击。”方渊河早已怒不可歇,气血攻心,对神剑宗所有人下命令。 ‘咻咻’~ 执事和长老开始御剑散开,飞落在周围地面上,按宗主吩咐井然有序的去布阵。 川紫风气神若然,对于神剑宗忙着布阵,娘亲灵身淡定如常,和在小灵界里一样,面对什么都是不惊不喜。 只有在他修炼不专心时,才展露出疾言厉色不多见的脸容。 “娘亲,等会神剑宗的根基要留吗?”川紫风开声问。 在神剑宗布阵时,考虑到一个问题,石牛镇附近的宗门,只有神剑宗,可以威慑心怀不轨的山匪。 若是全杀了神剑宗的人,怕山匪出来作恶。 神剑宗行为虽然不耻,但山匪的抢掠手段,更加肆无顾忌。 娘亲灵身眸子看着神剑宗差不多布好了阵法,颔首道:“其实,少了一个神剑宗,再培养一个宗门不算难事,说来,娘亲本来就是给神剑宗抽筋剥骨,去掉腐败根部,留下一部分好的枝芽,给予培养,若是整个神剑宗都腐烂了,也不能怪娘亲手下无情了。” 川紫风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再想道说几句之时,神剑宗的执事和长老已经布置好阵法。 一个是剑阵,一道又一道金芒陆续迸发,覆盖着百里长空,万柄灵剑在半空形成似是乌云密布的剑雨,剑虹璀璨夺目,悬浮不动,束势而待。 一个是灵像阵,一个百丈金色巨人从宗门的门口空处拔地而起,头部高耸盖过山峰,目如灯笼,每行一步,大地撼动颤抖,压迫感袭来。 万柄光虹璀璨的飞剑和金色巨人,气势苍劲,令人生起一阵惊心动魄,退避三尺的念头。 第九十七章:女扮男装的魔姬 川紫风开声问:“娘亲,这就是神剑宗全部底蕴了?” “没错,小宗门的底蕴终究不及大宗门,能拿出手的大杀阵和法宝甚少。” 娘亲灵身如实说着,眸子掠向半空那百多人的神剑宗弟子,说道:“只说一次,你们当中有谁想离开不参战的弟子,现在退至一边还来得及。” 只是在场的人,没人应声,御剑在宗门半空,以杀意俨然来表明立场。 “休想扰乱我宗弟子道心,犯我宗者,别想着轻易离开。”方渊河御着飞剑,退至后方,脸上一片肃杀之意,冷声道:“神剑宗弟子听令,杀阵攻击,本座喊停才能停。” 方渊河心里活捉白色玄裙仙子的念头不减,对方受伤可以治疗,如此绝美的躯体万一死了的话,就非常惋惜了。 动用宗门两大底蕴,一是怕对方真的出乎意料的强大,二是又怕虚有其表。 所以,方渊也是考虑周到这一点,不得不说,心思缜密。 “守护宗门,杀。” 执事和长老各司其职,推动一红一蓝两大杀阵。 一刹那,无数剑芒化作光虹掠过天空,剑鸣声不止,无数密密麻麻的飞剑蜂拥袭来。 瞬至在川紫风和清妙澹十丈之遥。 百丈金色巨人行动不慢,一双眸子似是金色大灯笼,两腿溢着璨亮的光芒,跑起来地动山摇,地面龟裂,抬起巨大的手掌挥出。 “风儿,你静静站在一旁,无需出手。”清妙澹淡淡说了一句。 下一瞬,清妙澹身子涌出似云水雾的金色仙韵,双眸两道金璨符文宛如焰火般闪烁,化作一团金芒在眉角摇曳,伸出一根似脆笋嫩白的食指,在半空轻轻朝下一压。 刹那间,天空宛如传出一阵支离破碎声,蓦地坠下一层实形的金色仙威。 金色仙威似延绵的山河降临,覆盖着这片天空,无声无息砸在飞剑和金色巨人身上。 “喀铮~” “咔嚓~” 顿时,传来一阵阵断裂以及粉碎清脆。 万柄飞剑在恐怖的仙威坠砸之下,所到之处,皆是断裂粉碎声,那金色巨人则是从头部至脚,也蓦然的湮灭消散。 也有数十个冲在最前方的宗门弟子,一声不吭被仙威镇杀,肉身化作一滩血水糊着猩红的碎肉沫。 ‘轰’的一声巨响。 金色仙威直接落在大地上,大片硬实的地面一层一层往下陷去,直至数米深,神剑宗的大石门也化作灰烬。 两大阵法轻易眨眼被破,看着毫不费力。 推动阵法的四名执事和三名长老遭到反噬,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神剑宗的弟子名们看着下方大地形成一个数十丈宽的大陷坑,底部还有大片血迹,惊慌失措,心神皆惧。 他们看着这一切,像是刚才渡道劫似的,地面凹陷数米,带走了数十个宗门弟子性命,这是何等惊绝的修为? 神剑宗所有人清楚了那个白色玄裙仙子的恐怖,实力差距悬殊,难以抗衡分毫,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有人御剑跪在地面上,喊到:“仙子,饶命啊,我立刻离开神剑宗。” 求饶的人起了头,旋即一大群人飞到地面上,跟着跪拜哭喊饶命。 随之越来越多人,黑压压的跪在地上。 方渊河心惧胆怯,何时见过这般恐怖的手段,一根手指就将一个宗门覆灭,刹那想到这个白色玄裙仙子,已经是传说中的仙人境。 此刻,方渊河后悔得肠子都发青,不该对石牛镇的韩秋打注意,强抢修炼秘法,招惹了强大的修者。 方渊河看着弟子们求饶,见大势已去,顿时御剑择慌而逃。 即便现在求饶,也不得白衣仙子会放过他。 只是御剑在半空仅飞出十米,一道指头大的金芒凌空闪过,快到肉眼看不清。 方渊河觉得脑后一痛,细小的金芒从额心穿过,身子嘎然而停,眸子的神采迅速涣散,灵海的神魂似是镜子般破碎得五分四散,身子缓缓溃散。 清妙澹抬着的玉臂,眸子看向跪地叩头的一众,那白色袖袍嫩白青葱的玉指缩了回来,暗叹口气,始终没有痛下杀心。 “你们宗主已死,需重新立宗主,有想离宗的人,现在可以离开,但还想留在神剑宗的,必须遵守我立下的规矩,我传你们一些修炼秘法和炼丹术,你们有半柱香的时辰做出选择。” 清妙澹转身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午时了。 神剑宗两百多弟子,死了六十多人,还剩一百四十人,听到白衣玄裙仙子发话,跪着沉默不语。 川紫风看着下方弟子,娘亲分身所作所为,也是深思熟虑,此举想培养神剑宗。 此时,有些人惧怕被娘亲灵身惦记,默默站起来,回到峰谷内,再也没见人影。 小半倾后,神剑宗又少了一小部分人,同样回到洞府修炼之处,拿着包袱不辞而别,御剑向宗门外飞去。 略一算之下,五十多人离开。 这一部分是刚才不久前对峙之时,心怀不轨和蕴含杀气是重的。 留在宗门怕秋后算账,所以离开也很正常。 不到半柱香时间,宗门空地上还剩一百多人,包括两名执事,两名长老。 这些人都愿意留在神剑宗,并凛然宣誓以白衣仙子的宗规所行事。 重新立宗主,定宗规,宗门端行品性,听上去简单,但实行起来以及做好本分,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看出苗头。 清妙澹看着神剑宗一众,最终选了一个长老做宗主,传了三张丹方以及两门修炼秘法。 三张丹方分别是炼凝气丹,聚元丹,小寿丹,和一些大宗门比起来,稍微差一些。 毕竟神剑宗的灵药资源有限,炼丹师也是普通炼丹师,给再好的丹方也炼不出,反而会被其他宗门惦记上。 神剑宗这些弟子,大部分资质一般,灵根上好的只有寥寥几个,所以传授的两门修炼秘法,无论是天赋差还是上乘,都合适修炼。 最后就是立宗规,无非就是不能欺压老百姓,以强凌弱,宗门能力之内,遇事能帮则帮,不强求,但绝对不能做涉及危害他人之事。 不过在这千里之内,包括神剑宗,都是小宗,三足鼎立,所以也不怕孰强孰弱。 在神剑宗内安排好这一切后,已经是日落了。 清妙澹拉着川紫风的手腕,舒展道之念的仙秘,两人身影一晃而去,直接回到了虚灵界。 截仙门,仙台之上。 不见姑姑的身影,只有一袭紫裙的宫谨妗,袖纱内隐现皎洁的手腕,系着一串小巧的银色铃铛,柔嫩的双手正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 螓首紫发似云瀑,肌肤玉白,宫谨妗静谧的坐在玉圆桌旁边的玉椅上,乳峰挺拔,身姿轮毂丰腴,裙纱内露出两条修长淡紫丝纤腿,玉丝足踩着紫色锦鞋高跟。 旁边桃树的枝杈挂着秋千,不远处一头仙鹿顶着鹿角吃着月饼。 一声细微的铃铛声响起,竹卷简轻轻合上。 宫谨妗将竹卷简放在玉圆桌上,挺身而起,玉手轻捋耳边的紫发,说道:“师尊,紫风,你们回来了。” 清妙澹颔首道:“谨妗,今天是中秋,我答应可和风儿去凌宴街逛逛,顺便一起?” 川紫风也看着宫谨妗,心知师尊不喜热闹,今日是中秋,凌宴街比平常车水马龙的情景还繁华,猜她不会挤身于人群。 然而宫谨妗的回答出人意外,微笑道:“行,师尊,待会一起。” 说罢,宫谨妗看了川紫风一眼。 清妙澹点了点螓首:“现在时辰还早,等月出再前去,我去换身衣裳。” 等清妙澹飞身离开后,川紫风和宫谨妗两人一下子沉默。 也不是说氛说尴尬,而是一种莫名的说不出话来。 说来道去,还是因为长生道侣画卷中发生的事情。 最终,还是打破了宁静。 川紫风向前一步,轻声说道:“师尊,葬仙之地发生那些事情,你还记得吗?” 无论是自己,还是师尊宫谨妗,这件事总得要摊开说明,越是逃避,愈难受。 川紫风每次面对宫谨妗,心头总像是被一块石头堵着。 这段时间,宫谨妗炼丹,叫他去三界抹去通往外域的阵纹,也不提教他稳固仙秘的事情,这一切,看着就像逃避。 蓦然,风起,桃花落。 宫谨妗却是默不作声,转身向那片十来棵的小桃林走去。 川紫风一愣,不知师尊何意,快步跟在宫谨妗后面,直到进入小桃林里。 “紫风,那件事,你忘了吧,我们还是师徒。”宫谨妗站在一棵开满花瓣的桃树下,背对着川紫风,紫裙和从树上飘落的白粉色的花瓣像似。 宫谨妗整个人似乎融入这方天地,语气淡然。 画卷里,师徒两人情关易过,画卷外,情关却是难过。 宫谨妗也无法忘怀画卷里发生的一切,每逢静下来修炼时,和川紫风从交欢婉转呻吟的情景历历在目,甚是扰道心。 川紫风摇头道:“师尊,我忘不了。” 宫谨妗猛地转身,压下似被激起涟漪微紊乱的道心,说道:“为何忘不了?” “因为我和师尊成了婚,也行了房事,所以不能忘,我知道师尊也不会忘。”川紫风上前一步,脸色笃定。 画卷里的那一幕幕,在现实外,带来的感同身受,师尊却叫他忘了,心里多少有些气愤。 宫谨妗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淡淡道:“紫风,我是你师尊,以后你若是再提此事,我逐出师门。” 川紫风微愣,吸了一口气,暗暗决定了什么,猛地踏出两步。 试探,才能得到结果,快刀斩如麻,是好是坏,不重要。 重要的是,宫谨妗是否对他有情意。 川紫风两臂一张,从背后搂着宫谨妗柔软的身子。 宫谨妗仙容失色,没想川紫风如此胆大,更是怕清妙澹听到,不敢有大动静,咬牙道:“紫风,你松开。” “不松。”川紫风搂着宫谨妗丰腴的身子不放,也是咬牙道:“道祖天道在上,我想听师尊的说实话,有没有对徒弟有情意,如果没有,我便松手,离开截仙门,从此以后不打扰师尊。” 既然要试探,早就做好了被揍的念头,无论师尊说什么,或者打他,都不会轻易松手。 宫谨妗沉默,桃花树上花瓣轻然飘落,无声无息,香气氤氲。 半倾后,宫谨妗道:“你这是用道祖威胁师尊吗?” 当初在画卷里,两人婚缘是天道作证,如今被提及,宫谨妗再怎么逃避不答,不免愤懑以及生出揍人的念头。 “算是吧。”川紫风笑了笑。 得到了答案,川紫风松开宫谨妗的身子,退后一步,拱手道:“师尊,刚才冒犯了。” 宫谨妗惊愕,下意识醒悟过来,双颊出现微微的淡晕,吸了口气,身影一晃,消失在桃树林里。 川紫风看着云雾上空逃窜的紫色身影,呢喃道:“结果和我想象的一样,这下念头通达了。” 是夜,月圆明亮。 川紫风,清妙澹,姑姑,洛雅月瑶以及澹台烟在凌宴街西侧道河上一条画舫上。 宫谨妗并没有同来,原因也是在桃树林里被川紫风搂着,用道祖和天道做证对他有没有情意一事,估计是乱了道心,所以借口修炼不出门。 凌宴街人群人满为患,所以川紫风和娘亲灵身,姑姑她们包了一艘精美的画舫,在粼粼发光河面上,观赏月色。 画舫阁楼共三层,飞檐雕花,紫青纱拂曳,檐梁挂满了红灯笼。 第三层楼阁内有各样精致点心,月饼和灵酒。 同样,这道河上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画舫,站在俊美道侣和百姓,散修们。 ‘轰~~’的一声响。 忽然,天空绽放着五彩烟花,在夜里散开,绮丽无比。 川紫风站在画舫的舫台上,身边几个绝色仙子,吸引着其他画舫众人目光。 有人认出一袭金凤裳的女帝,纷纷拱手相礼,女帝颔首回应。 一艘画舫侧边迎面缓缓而来,舫台站在一位灰衣锦绸带玉的俊美青年,眉细狭弯,朱丹杏唇,玉簪扎着长发,肌肤似玉。 俊美青年嫩得出水似的手掌握着一把玉扇,翩翩似玉,却满是股阴柔之气,吸引了无数女修的目光。 川紫风站在舫台上,和对面画舫的俊美青年对视。 谁知这位青年打开玉扇,轻柔晃动,眸子不眨看着川紫风,朱唇轻抿,露出饶有意味的笑意。 川紫风打了个冷颤,移开目光。 忽然,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又转头看向那位俊美阴柔的翩翩青年,须臾间,露出惊愕的神色。 这人…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魔姬。 “小家伙,中秋快乐。” 一道如润珠滚动空灵熟悉的声音传入川紫风耳朵里,心头大为震撼。 第九十八章:似幻似梦 川紫风脑海传来熟悉的声音,以为是听错了,心头剧烈猛地跳动,目光不眨盯着对面那挂满了红灯笼的画舫。 这一刻,画舫敞流速度变慢下来,只有三丈之远,这八九米的距离,灯笼红曳的光芒照在温润似玉,肌肤白皙的翩翩青年身上,脸容更加清晰起来。 道河岸两边,一道道烟花窜上夜空,五彩光芒绮丽绽放,夜里如同白昼。 “扶摇乘展笼,水中粼粼碎圆月,烟尘坠仙舫,胜良人,醉今凡,妙哉。” 岸上,不知是谁一时起了雅兴,吟了诗词。 一个风尘仆仆的修士,孤独站在岸边一根挂着红灯笼的木杆下,拎着一坛酒,仰头看着夜空皎洁的明月,眸子映着被岁月吞噬的沧桑。 良久,沧桑修士手里的大酒坛举起,似雨倾灌入口,心酸,牵挂,离别,所念,全在酒与明月里。 川紫风盯着俊俏阴柔青年的脸孔,与魔姬有五分相似的脸容轮毂,但察觉不出有熟悉的气息。 灵识在对方身上探查,其灵海的灵根平平无奇,没有修炼过任何秘法的痕迹,和普通人无疑。 恍然间,有种错觉,这个阴柔美若女子的青年不是魔姬。 丰神似玉的俊美青年眸子清澈似画,折起白玉雕花扇,看着弱不禁风。 温润似玉的青年公子对川紫风拱了拱手,举止像是对陌生人见面以礼微笑的招呼。 川紫风疑惑之余,也拱手微笑还之以礼。 这一刻,有些云里雾里了。 难道‘他’这不是魔姬,但可以看出这个俊美青年,没有一丝刚阳之气,的确是女扮男装。 毕竟胸部凸起的形状和男子相比,尤为明显,青年灰衣锦绸的胸前有些隆肿,细看之下,是用布勒裹过呈现出的外形。 润泽的绛唇以及狭细弯的眉毛,断定这个青年是女子无疑。 川紫风沉凝不定,目光移向对面画舫的阁楼里,透过蓝色纱帘,一青裙女子抚琴,琴声婉转悠扬。 五个身穿罗裙的女子,绸缎似蝶,翩翩起舞,玉肤璨白,乳肉白似粼花,玉腿晃动,醉在温柔香亦不过如此。 画舫里人和景,做派倒是符合富家公子哥风流的作风。 随着画舫相错而过,俊美青年兴致勃然和川紫风对视,水流乘着画舫逐渐远去,灯笼染红的夜色下,轮廓显得略微朦胧,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俊朗似玉的青年,嘴角回味似的抿动,看着似乎心情极佳,折着玉扇,步伐盈然然的回到阁楼里。 川紫风看了一眼那刻有鹿鹤,梅兰竹菊等图案精致的画舫,随之移开目光,不敢认定那人就是魔姬。 但刚才听到那句,‘小家伙,中秋快乐的声音’,的确是魔姬传来的。 上次,魔姬在魔妖界第三界给他传音,叫他一同去葬仙之地。 这次,很有可能魔姬也是从三界传音给他。 “紫风,在看什么呢?” 画舫的另一边,姑姑和清妙澹缓缓行过来。 说话的是娘亲灵身清妙澹,白色玄裙,娇躯丰腴,螓首挽云倾髺,仙肌玉骨,道韵与天地交融。 川紫风在没有确定那女扮男装的青年是不是魔姬,也不在这点上和娘亲,姑姑作言辞。 他刚好看到岸边有一片金色火花海在夜空里散开,灿烂绮丽,笑道: “娘亲,我在看岸上的景色,那片空地有一对父女在打铁花,看得有些入神了。” 左右站着姑姑和娘亲灵身,两具皆是仙人之躯,幽香绵溢,胜过任何仙丹妙药,川紫风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 两个虽然是至亲,川紫风心里却是有股异样感荡漾着。 也许是淫念作祟,他想亲近姑姑和娘亲灵身,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 但不得不强压制着体内淫念这头恶龙猛兽,生怕将姑姑和娘亲灵身压在身下。 只是,一朝淫念起,又岂是轻易放下。 难啊…… 站在画舫高处看去,俯看岸边的空地上,周边聚集了不少人,中间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中年人和一个年纪不大的素朴少女。 少女一边抹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在铁火炉口添着木碳,烧着滚红的铁水汁,然后拿去小勺,滔出铁汁缓缓倒在中年人手里一根柳木的凹槽里。 中年人另一只大手拿着木棍,往柳木下向上一撞,数不尽的银花交错在夜空中璀璨绽放,迸发出绮丽光芒。 夜里空上,数不清的孔明灯在夜空里镶嵌成颗颗红色宝石,逐渐远去消失。 女帝点了点螓首:“每逢过夕气之节,不乏民间技艺者,百艺有百寓意,打铁花属于富贵吉祥。” “我差点忘了,娘亲,姑姑,我有中秋礼物送给你们。”川紫风笑声道。 清妙澹和姑姑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什么礼物?” 川紫风大手一晃,掌心涌出两道淡黄色的光芒,一看是两个精致的桃木雕像。 掌心两个雕像,蕴含一种天地灵韵,一个是雕刻着娘亲,一个姑姑,无论是眼眸和眉毛,都栩栩如生,形同真人。 如今修为,川紫风只能刻出蕴含灵韵的雕像,若是到了仙人之境,刻出的雕像能和同境界的人对敌。 娘亲和姑姑的修为,完全不需要这些,只是以礼物相送,示心意即可。 “风儿,刻得好看,娘亲很喜欢。”清妙澹眸光连连,接过雕像,满心欢喜细细端详着。 女帝拿着自己的桃木雕像,亦是一阵喜悦,爱不惜手说道:“紫风,谢谢,刻得这么像姑姑,我可得真臧起来了。” 其实,无论是清妙澹或者女帝,一生见多识广,一般的东西早就不容易入眼内。 至于什么东西,又是谁的,含义相差天渊之别了。 “女帝,澹仙子,紫风,吃月饼。”一道声音打断说话。 洛雅月瑶一袭白裙,从阁楼里行来,捧着切好一块一块金黄色的月饼。 清妙澹轻握着小雕像,看了看洛雅月瑶,绛唇微抿,眸子赞赏的拿了一块月饼,白色裙纱晃动,向画舫前侧行去,像似留空间给两人。 洛雅月瑶双颊微红,站在川紫风身边,心头噗通而跳,她和紫风的关系,这是得到清妙澹默认应允了? 虽然清妙澹是灵身,但和清妙凝仙子的意念如一,两人如同一体。 见清妙澹灵身此举,大有撮合她和川紫风的意味。 洛雅月瑶绛唇微翘,眸子不禁眯成了秋水月牙。 女帝心明若境,一只玉手握着雕像轻轻摩挲,另一手也拿着一小块月饼,金色牡丹高跟轻抬,行到清妙澹身边,绛唇轻抿:“刚才她经过的时候,是不是试探你修为了?” 语气若有所指。 清妙澹眸子颔首:“我了解她,知道我灵身出现,定然是好奇,暗中用意念试探也不出奇。” “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想和我们面前,倒是符合她的性子。”女帝将两指宽的月饼放进檀口内,轻柔嚼着。 金色凤裳,裙裳垂在踩着金色凤凰腾云高跟。 这时,漆黑的粼粼河面一阵阵翻涌,忽然涌起一条百丈水龙,以及一头晶莹流光的水凤凰。 水龙通身鳞片闪闪,像是真龙现世,透着磅礴的龙威,腾空而起,在上空飞绕,发出低沉的龙吟。 川紫风和洛雅月瑶脸色微动,转身看向夜空那一龙一凤。 这一幕,令人惊讶。 不知是那个修者动用仙元将河水凝成龙凤,凝物成形,拘其腾空,若是没有强大的修为是做不到的。 夜空上,水凤凰拖着七彩长尾羽,扇着一对彩霞翅膀,追向着水龙,凤龙舞九天。 龙啸吟翔,凤凰于飞,龙凤喜呈祥。 凌宴街一下沸腾了,有人惊讶高呼,以为是某个修为高深的修士用仙元凝出水龙和凤凰助兴。 然而,有人并不这么认为。 蓦然,夜空上方,水凤凰伸出两个锋锐倒勾的爪子,抓住水龙的脖子,吐出一道道火焰烧向水龙。 水龙拖着百丈的身躯在半空扭卷,在凤凰爪下挣脱不了,哀吟不止,舜然被火焰烧死,化为一阵雨水落下。 水凤凰则是一声凤吟啼鸣,向夜空飞腾,追逐着明晃晃的明月而去。 无数人目瞪口呆,简直是一出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中秋时节,凤凰杀龙,简直是破坏节气。 有人咒骂,想揪出那个修士揍一顿,但想想能用秘法将水凝成水龙和凤凰,修为必然是高深,只好咽下这口愤懑怨气。 短暂的嘘声后,很快人们又投入佳节的喜庆中。 清妙澹站在舫台上,白色玄裙衣襟拂曳,微笑道:“她忽然整这一出,这举动算是挑衅吗?” 身为灵身,沉睡了千年,从青铜棺里醒来时,本体的意念传来了不少记忆,发现这近千年来,这修仙界以及外域各州,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人唏嘘。 特别是清妙凝生了川紫风,当时是最为之震撼。 目前为止,也就寥寥几人知道本体留了一后血脉。 女帝嗤的一笑,缓缓道:“倒是有挑衅的意味,四百年前那打赌一战,你的本体胜她一筹,至今还是念念不忘,如今她的修为更上一层,我也难以估量,你和她的赌约还有几十年,到时候这道枷锁碎了,你本体不在,估计你又麻烦不断。” “我倒是不重要,目前我最担心的是风儿。” 清妙澹目光看着平静的闪闪粼河,眸光冷意闪烁,冷笑道:“若是真有人欺负他,即便是这天,我也要把它撕下来。” 女帝沉吟半倾,绛唇糯启:“风儿体内的淫念…” 说了一半,又默默收住。 “到时候,我帮他吧。”清妙澹眸子淡然。 女帝凤眉轻蹙,深谙清妙澹所指,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需表达出来。 女修的修为越高,炼化抹除淫念越快,清妙澹的修为断然是否定不了。 只是,母子两人交媾… 川紫风和洛雅月瑶站在舫台上,赏月聊天,情浓意烈。 忽然,河上五六艘画舫传来一阵喧闹响起,有修士嚷着好美之类的声言。 一刹那,众人目光聚集在河上一条木船上。 河上,小木船和周边的庞然巨大的画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老船夫在船尾撑船桨,正中的矮舫挂满红灯笼,一条桅杆也是串串通红。 引人瞩目的是,船尾坐在一个黑裙轻纱女子,螓首银簪高挽银发髺,银发随风垂曳。 银发女子肌肤如月霜嫩白,宛若月下仙子,白皙额心有一道细小的银色似冰花的图案,双眉狭长细弯,琼鼻嫩白细挺,唇水润欲滴。 黑裙裹着挺拔似峰峦的双乳,腰肢似柳,美臀坐在船沿边,眸子盯着河面,绛唇细抿,被周边画舫的人们看着,宛若天地间无人似的,自得自乐。 却见银发女子黑裙襟脚撩起,一双修长白如玉瓷的玉腿轻晃,两个玉足不时触碰着荡漾的河水,十根似笋的足趾沾着闪闪水花,其中一只嫩白的足腕裸处有一条细小的金色链子缠着,金璀生辉。 给人一种,妩媚似仙,幻如银狐。 魅惑人心,却又不近人冷如冰的感觉。 川紫风眸子看着不远处河上小木船的银发女子,有一种说不出狐媚的诱人,亦是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 特别是那长长的银发,犹如瀑布倾散,在月光洒坠下,银发透着闪烁的银泽,令人似梦似幻。 川紫风蹙着眉头,好像和银发女子在哪里见过面,只是脑袋空空的,想不起来什么来。 银发女子似乎注意到什么,蓦地抬起螓首,眸子看向川紫风。 须臾间,眸光对视。 惊鸿之间,夜空烟花四起。 眸光掠入无数星火。 银发女子眸子停凝几息,目光看向旁边的洛雅月瑶,再次和川紫风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抿了抿,随后又转过螓首,玉手撑着船沿,晃着一对嫩白的玉足伸进水里,水面霎时划出两道点点水花。 洛雅月瑶看着银发女子,又看了看川紫风,见他没有想起在女帝宫那晚的事情,不由暗松了口气。 她希望川紫风不想和珘千媚再有交集,封印的那段记忆也永远不要挣脱开来。 毕竟珘千媚那晚发现川紫风体内的道种,一直惦记着他道种精血。 夜渐深,大多修士们还聚在凌宴街,各酒肆和几家风月楼里坐满了人。 有些画舫也陆续靠岸。 女帝和清妙澹,一个回了女帝宫,一个回了截仙门,临走前都叮嘱川紫风和洛雅月瑶注意时辰,别玩那么晚。 不过有澹台烟这等仙人境的仙奴在两人身边,倒也安心不少。 川紫风和洛雅月瑶下了画舫,走在河岸边上,身边跟着换了一身白色玄衣的澹台烟。 之前澹台烟一身红衣,脸无表情,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瘆人胆寒的感觉。 如今一身白色玄衣,衬着白皙仙肌,看上去多了几分仙气,踩着白锦色高跟,也让身子显得更加丰腴和纤长。 忽然,道岸边正面迎来一个蓝裙女子,拦着去路,素白玉手放腰侧,略躬身含笑道: “川公子,洛雅仙子,我家公子仰慕你们很久了,想邀请你们饮一杯,共赏明月。” 川紫风微愣,打量着蓝裙女子,暗暗灵识释放窥探对方灵海,没有察觉到有修炼痕迹。 再看蓝裙女子挽着丫鬟云髺,行着丫鬟礼,看似大户人家的丫鬟,听到邀请饮酒,当下警惕起来。 毕竟在这虚灵界,对大户人家以及富家公子一类人,没有任何交集。 思忖了一番,川紫风向蓝裙女子拱手回礼,说道:“请问你家公子是谁?” 同时,他目光看向洛雅月瑶,见她也在看向自己,眸子映出相同的疑惑。 洛雅月瑶蹙着眉头,甚至释放出一丝压迫感,冷声道:“你家公子姓甚名谁,想请我们饮酒,为何不亲自来?” 和川紫风一样,洛雅月瑶怀有警惕之心,眸子如同利剑般锋利盯着蓝裙女子。 蓝裙女子没有修为,那经得起修仙之人的威压,顿时吓得身子颤动,脸色彷徨说道:“我家公子姓池,他刚才不久看到川公子和洛仙子,气度不凡,生出结交之心,请二位上画舫饮酒赏月,如果二位若是不去,他会打死我的,我家公子就在那边河边的画舫上等你们。” 说罢,她玉手一指不远处,一艘刻有鹿鹤,梅兰竹菊图案精致的画舫停在河边上。 川紫风眸子顺着看去,那艘画舫甚是熟悉,脑海不由出现那张阴柔青年和魔姬几分相似的脸孔。 他神色为之一动,道:“那我们就喝两杯,请吧。” 洛雅月瑶听川紫风应允,绛唇抿了抿,也没再说什么。 蓝裙女子脸色一喜,急忙走在前面领路,川紫风和洛雅月瑶,澹台烟也跟随身后。 上了画舫,川紫风和洛雅月瑶,澹台烟随着蓝裙女子踩着木梯子,进入第三层的阁楼。 顿时入耳是琴声悠悠,五道罗裙纤影,舞姿盈曼,裙纱隐玉肌,清香扑鼻。 川紫风眸光微转,紧守心神,注意到这些舞姿楚娇的女子,极为陌生。 好几次去魔妖界,两次见到魔姬身边的侍女,她们有一身不俗的修为,都是同一批人。 而这几个蓝裙女子,不是魔姬的侍女,倒像是风月场所豢养的歌姬。 蓝裙女子一路领着川紫风和洛雅月瑶进入一个雅房,便退了出去,顺便合上门。 雅房内,五张矮玉桌放着玉壶和小杯子,旁边有灰色软绵蒲座,皆相隔丈许之间。 澹台烟进入雅房后,边站在旁边,眸子呆滞,身为傀儡的她,对周边的一切,在意或不在意,是否起何种心思,只有她心里清楚。 川紫风一眼见到站在纱窗前那灰衣锦绸戴玉的俊美青年,似乎觉察到动静,青年转过身,白肌胜玉瓷,狭眉柔细,蕴含着像女子的阴柔气息。 “本公子姓池,终于请二位来啦,实在是可喜可贺,快请坐。”池公子折起玉扇,嘴角含笑,风度翩翩,伸手作请坐姿势。 话落,池公子在正对面不远处的小矮玉桌旁,自顾儿坐下,袖袍里伸出一只嫩得不像男人的嫩白素手,拎起小玉壶倒了一杯清酒。 这举动像似示意川紫风和洛雅月瑶不要拘谨。 川紫风和洛雅月瑶坐在灰色软绵蒲座上,两人相隔一丈。
【清仙阙(川清)】(91-98)作者:裤裆有刀伞
第九十一章:相生相克 两个时辰后,韧劲十足的龙肉才炖的糯软,一个银卫迫不及待揭开木盖子,霎时一股浓香味腾起,金黄的龙肉在锅里随着鲜美冒泡的汤汁涌滚,令人食指大动。 银卫和青云门修士没吃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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