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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运之中阴身的美母】(1-2)作者:孤独的大硬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2-2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截运之中阴身的美母】(1-2) 作者:孤独的大硬2024/12/23首发于SIS001和P站   这本新书是关于民俗灵异了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受众,参杂了一些听来的鬼故事,情感上偏纯爱,暂时先开个头。—————————
【截运之中阴身的美母】(1-2)

作者:孤独的大硬
2024/12/23 首发于SIS001和P站

  这本新书是关于民俗灵异了的故事,不知道有没有受众,参杂了一些听来的
鬼故事,情感上偏纯爱,暂时先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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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窗外的身影

  仲夏之夜晚风徐徐,我坐在阳台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刷着视频一边不忘瞅眼楼
下,抱着邪恶摇粒绒的大妈正脸红脖子粗的和一对小情侣争执着什么。

  「石头,我出趟门,去接一下你妈。」

  我叫王磊,名字是爷爷给我取的,所以小名叫石头,是一名高中生,说话的
人是我爸,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悦。

  「我妈早上不是开车出去的吗?」

  「说是喝多了,刚才接到电话让去接一下。」

  「噢,路上小心。」

  换上鞋,爸爸匆匆出了大门。

  我妈是一家制药厂的业务经理,昨天还说今天国庆,晚上要开什么季度总结
大会,估计是聚餐喝的有点多了。

  我爸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性格比较内敛,平时不爱多说话,喜欢倒腾一些
电子产品。

  以前我妈只要因为应酬回家晚,我爸就会摆个臭脸,像个闷葫芦似的以沉默
抗争,我妈呢就装作看不见,低个头表个态,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还没见过他俩因为这事儿上升到要吵架的地步,大概是因为分寸拿捏的比
较好吧。

  不过自打记事儿起,我还没发现妈妈有夜不归宿的情况,最晚不会超过晚上
十二点,都能及时的赶回来。

  「谁说狗没办证了,咬你了吗,这么小不牵绳怎么了,就你矫情——」

  楼下大妈尖锐的嗓音仿佛震的我家玻璃都在发颤,周边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纳
凉看热闹群众,保安开始进场,维持着秩序。

  都半个小时了也不动手,光 BB 个没完吵的人脑仁儿疼。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收起手机准备冲个澡躺床上,明天就是国庆节,七
天美好的假期在等着我呢,光想想都让人莫名的开心。

  ……

  「哗啦……哗啦……哒哒哒……」

  迷迷糊糊中我睁开眼,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卧室内的陈设能看
个大概。

  正纠结睡的正香怎么就突然醒了时,「哗啦」的声音再次传来。

  突然的动静让我意识清醒了几分,撑着胳膊坐起望向漆黑的窗外。

  这次我听的清楚,像是金属在地上拖动,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声音,整整持续
了两三分钟才消停下来。

  大半夜的有病吧,就没人管管?

  手机显示凌晨三点,下床去客厅喝了几口水,正转身准备回屋接着睡,那烦
人的声响又一次开始了。

  快步来到阳台,扒着窗户循声望去,不管是谁,你看我喷不喷你就完了。

  路灯下,绿化带中间的小路上此时正漫步一道身影,头发杂乱无章,还光着
膀子,深色的皮肤上污一块白一块,瞧着不是很干净。

  下身围着一圈破布,和叫花子没两样,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样貌。

  他身后拖着一条七八米来长的链条,上面挂满大大小小的物件。

  因为我家住五楼,距离比较远,瞧不出那些物件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概是一
些沿路捡来的垃圾,什么易拉罐之类的。

  「大半夜的岗亭保安不值班吗,捡破烂的都进小区了。」

  张嘴正要开喷,就见那人似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抬头斜视着朝我家望来。

  此时路灯刚好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了仔细。

  待到我看清楚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口气提起卡在中间半天没下来,卧槽
——这还是个人嘛。

  怎么形容他的长相呢,脸的宽度只有成年人一半,常说脑袋被门夹过我想应
该就是这种吧,眼睛的眼距很宽,如果用正常人参照的话,大概位于太阳穴的位
置,被头发遮挡了部分眼睛空空的,似乎没有眼珠。

  脸皮枯瘦崩的很紧,鼻子的人地方没有隆起,嘴唇也不明显,只能看出有一
大两小三个窟窿,直视下让人有种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

  满嘴的吉祥话立刻吞进了肚子,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我心口跳个不停。

  仅仅对视了几秒我便后退蹲下了身,不知道是腿软还是吓得,在这微凉的夜
里背后起了一层白毛汗。

  过了一会儿,楼外诡异的氛围中安静的让我有些害怕,因为你不知道他在干
什么,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按捺不住好奇,我壮着胆子朝着栏杆挪了几步,透过玻璃,那人依旧站在原
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望着我家的方向。

  只是下巴变长了,原本 O 形的嘴拉成了长条,抵到了胸口位置,差点没
把我给吓死。

  「怎么办,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不会是盯上我了吧。」

  不敢多看,我立马缩了回去,客厅到房间的几步路我都是颤颤巍巍走完的。

  我的房间和阳台隔着一面墙,所以窗户和阳台的视角几乎一样。

  站在飘窗上,我隐藏在窗帘的后面,扒开一了条缝隙。

  我倒不是有多好奇,只是这人不走我万万是没办法安心睡觉。

  拿着手机试了试摄像功能,可惜光线太暗,只能记录一个大概的形状,啥也
证明不了。

  那怪人空洞的嘴巴张了张,像是在说话,不过听不见声音,可能是因为距离
远的缘故。

  虽然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但我心里有种错觉,即便躲在窗帘后面,哪双空
洞的眼窝依然锁定着我 ,传达着某种信息。

  站了约莫十多分钟,我也等了十多分钟,他才拖着链条一步一停,像瘸子般
直行而去,每到一栋楼前,都会停下来观望一会儿,至于是在看什么,就不得而
知了。

  如卸下重担般的松了口气,一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我才重新回床上躺下。

  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我辗转反侧,那丑陋的面孔不时在脑中浮现,玩了会儿
手机才堪堪分散了一些注意,渐渐睡着了。

  ……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一夜无梦,夜里出现的怪人似乎也让我忘到了九霄云
外。

  出了房门,发现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今天可是国庆,怎么,爸妈都去加班
了?

  洗漱完我拨通我爸的电话,铃声响了好长时间才被接通。

  「爸,你们去哪了?」

  「在医院呢,你妈早上起来发高烧,我给你转点钱,你自己下楼随便吃点,
不说了,我忙着给你妈买饭呢。」

  话刚说完电话就挂了。

  计划好旅游怕是泡汤了,害我拜拜期待了一周。

  妈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难得半年一次的长假,希望妈妈早点
痊愈吧。

  换好衣服,出门正好撞见对门陈一龙站在过道上,手上提着女士小包。

  「小龙,你等啥呢。」

  见是我,他撇撇嘴,满脸嫌弃的表情。

  「出门,等我妈。」

  不错,对我还是一向冷言少语。

  这哥们和我同年级不同班,成绩优异,排的上全年级前十,被他妈教育的贼
高高在上,嘴上常年挂着:像我这种连前百都进不去的问题学生,是万万不能和
她优秀儿子搅在一起的。

  「哟~这不是小石头吗,你妈呢?」

  对门走出一名妇人,一头微卷的大波浪上卡着蛤蟆镜,上身雪纺米白色无袖
衫,下身黑色阔腿裤配着高跟鞋,容颜俏丽,气场颇强,一双凤眼即勾人又恶毒

  来人是陈一龙的妈妈,名叫周媚,手底下经营着几家西餐和中餐门店,为什
么说她恶毒呢,还得从我妈身上说起。

  我妈和周媚的关系相当复杂,反正我是没看透,说她们是闺蜜吧,背后又互
相埋怨,看不上彼此,嚼对方舌根子一个比一个顺溜儿。

  说只是表面朋友关系也不准确,因为好的时候两人比亲姐妹还亲,一有空就
黏在一起,谁家要遇上点事儿也绝不推诿,真下功夫帮忙。

  让我妈暂落下风的关键点就在我身上,因为成绩不好被陈一龙比了下去,两
人只要见面,周媚必从各家孩子的学习上谈起,然后引出来自家儿子的优点,各
学科的成绩如何如何。

  不论场合,不论地点,让我妈烦不胜烦,甚至还会当着我的面以长辈的姿态
训斥我平时管的太松,太野,兴趣班也不上,就知道玩巴拉巴拉。

  炫耀她的育儿方案多么牛逼似的,暗指我妈教孩子不行,赶紧低个头找她取
经。

  每次过后我肯定少不了我妈一顿:

  「你看看人家小龙」

  「能不能给你妈长长脸」

  这类的说辞 ,简直难受的一批。

  「周阿姨,我妈早上发烧住院了。」

  「啊?严不严重?」

  撩起长发甩到背后,周媚一脸关心的问道。

  「应该是感冒,没多大事儿。」

  「哪家医院,待会儿我去看看。」

  「我忘了问,附近——」

  「行了,我还是打电话吧,都这么大了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操心,又准备去哪
玩?你妈累病了还有心思贪玩,老老实实在家复习复习功课,让家里省点心……

  一通说教下来不说难受吧,那是及其的难受,忍着吐她一脸的冲动我回道:

  「我就下去吃点东西,您有急事就赶紧的走吧。」

  、秀眉微皱,周媚双手交叉胸前,有点不满我的态度。

  「怎么,凭我和你妈的关系说你两句都不行了?我是为你好,回头必须和你
妈说道说道,一点正行没有。」

  「对对对,您说的对,我就下楼吃个饭,吃完就回来。」

  见我服软,周媚不再看我,回头对小龙说道:

  「叫你姐快点,磨磨蹭蹭的。」

  「来了来了。」

  这时门内一少女风风火火冲了出来,黑发齐肩,额前梳着斜刘海样式,大眼
鹅蛋脸,带点婴儿肥,一身短袖牛仔吊带裤。

  少女是陈一龙的姐姐,名叫陈诗妍,两人是龙凤胎,和我同班,不过成绩依
旧比我要好。

  「小石头,你也出门啊。」

  来到我身边,陈诗妍拍了下我的肩膀。

  「谁是小石头,喊谁呢?」

  我是贼烦陈诗妍和她妈学样儿,一口一个小石头,幼稚——

  「喊你啊,我妈能喊我为什么不能喊。」

  「别聊了,赶紧下楼,小龙去按下电梯,妍妍把门锁好。」

  大手一挥,周媚制止我俩无聊的争论,率先扭着细腰朝着电梯口走去。

  ……

  吃完午饭回到家,因为爸爸的爱好,让我闲暇时间异常丰富,什么高配电脑
、游戏主机、vr、掌机应有尽有,想玩啥都能玩,陈诗妍经常偷偷跑来我家,
这也是我们关系铁的原因。

  时间一晃过的飞快,天快黑的时候,我在书房玩的正嗨,爸爸搀着妈妈走进
了家门。

  「石头,过来搭把手。」

  放下耳机,我跑到门前接过爸爸手里的方便袋,装的大概是一些药品。

  此时妈妈脸色苍白,神色疲惫,半睁的眼中没有焦距,动作呆板的很。

  「我妈这是怎么啦,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医生说身体虚,养几天就好了,去倒杯水给你妈,把退烧药吃了。」

  找到药片,我端着水来到卧室,妈妈静静的躺在床上,也没要坐起来的意思

  「妈——,吃药了。」

  连续喊了几声,见依旧没有反应,我只能扶着她坐起,将药片硬塞进嘴里,
喂着水吞下。

  总觉的妈妈的状态有点古怪,感冒发烧也不至于这副模样啊。

  手中妈妈的胳膊忽然一紧,整个人像是抽筋似的疯狂抖动,眼珠乱转,然后
疯狂上翻露出全是血丝的眼白。

  妈妈此时的状态真的吓到我了,我全无主意,只能大喊爸爸来帮忙。

  「爸——你来看看,我妈这是怎么啦。」

  爸爸跑着来到卧室的时候,脸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一看情况扯起床上被子
就给妈妈裹上。

  现在室温可是二十多度,已经夏天了,裹上被子还不捂出毛病。

  但爸爸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我就没敢插嘴。

  用了好大一番力气爸爸才将妈妈的身体压直溜咯,过了大概半小时,妈妈才
慢慢平静下来。

  呼出一口气,爸爸领着我出了卧室,来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望着惊恐中不知所措的我,他叹了口气,一副想说又不
知说什么表情。

  「爸,我妈到底怎么了。」

  我先开口问道。

  「不知道,各种检查都做了,除了营养不良,其他一切正常,说是精神方面
的问题。」

  「那让妈妈住院观察啊,怎么接回来了。」

  「哎……要是能住院就好了,在医院你妈像刚才那样没多久就会发作一次,
只要一离开医院就好很多,回家观察也是医生的建议。」

  爸爸脸上满是无奈。

  「这一下午市里的三甲和私人医院都跑遍了,一个样,若是发病严重你妈还
会自残,接回家就接回家吧,反正开车到医院也不远,你以后一定要多多注意。

  「嗯。」

  沉默片刻,父子俩望着天花板谁都没再开口。

  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爸看向我问道:

  「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点外卖吧。」

  「我妈呢?」

  「她只能咽下去一点粥,我待会儿煮一些,掺点肉抹在里面,对了,明儿你
姥姥过来,我估计会出门几天跑跑医院,你在家就听你姥姥的话,有事儿一定要
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爸。」

  我重重点了点头。

  吃完饭,爸爸在卧室守在妈妈身边,我也早早洗完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事
情,也没啥心思去盘算长假后面的安排了。

  ……

  第二章

  梦魇

  耳边一段嘈杂的BGM声音将我惊醒,偏过头,手机刺目的白光晃的我有些
睁不开眼。

  正想着伸手拿手机,却突然发现整个手臂硬挺挺的抻着,只有指尖部分能够
稍稍弯曲,就像痉挛时神经绷紧的那种僵直。

  「怎么回事儿,做梦?」

  我极力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感受一些光影的闪烁,可明明手机中
播放的音乐却能听的真切。

  转而我打算靠着翻身或者蹬脚来让我彻底从梦中清醒,但压根就是徒劳。

  身体上的其他部位如同那只手臂一样,说完全失去控制也不准确,能动,但
不多。

  双臂用力过猛带来的颤抖能感觉的到,还有脚丫上的虚汗所带来的凉意。

  我意识到是被鬼压床了,医学上来讲是进入了浅层睡眠和半醒之间的一个状
态。

  若说多害怕倒不至于,因为小学时在课桌上午睡经历过一次,后面还简单的
查过一些资料,解决的办法就是继续入睡,待完全醒了就恢复了。

  我试着放松身体,等着再次进入睡眠,可没过多久,迷糊中仿佛听见门口传
来锁扣「咔哒」打开的声响。

  紧接着是「嘎咯的摩擦声,因为我家是木质地板,所以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
的场景就是有人光着脚在地板上擦着走路。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黑影缓缓挪到了我的床头,随着距离的拉进,让我看的稍
稍清楚了一些。

  从睡衣的款式和头发来看,我百分百确定来人是我妈,只是她的行为异常奇
怪。

  她斜着肩膀垂着头,长发全撒落在身前,一只手臂耷拉在床面,另一只手自
然吊着,看上去极其诡异和不协调。

  一直回荡在耳边的手机音乐在此刻戛然而止,趴在床头的妈妈像是蠕虫一般
慢缓缓蹭到我的脑袋旁边,头顶几乎快贴到我的鼻尖。

  她仰起头,乌黑的头发渐渐从中间分开,露出一张平整光滑却没有五官的脸

  奇怪的是,在我的视野范围里只有妈妈的那张脸是最清晰的,其他就像打了
马赛克的贴图,只能分辨个大概。

  恐惧顺着我的头皮蔓延至全身,特别是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顶到我的气管
,呼吸异常困难。

  像这种面临未知还无法反抗的感觉最是让人抓狂,我认命般的想要闭上眼,
却死活闭不上。

  只能干巴巴注视着妈妈,如同一个残疾人,摆动着她那笨拙的四肢,一点点
爬上我的身体。

  她用一只手将我的头掰正,弯下腰与我的头保持平行,然后我看见光秃秃的
脸皮从中间凸起一个尖尖,然后是眼鼻口的形状被从里面顶了出来,就像将薄薄
的人皮铺在脸上用力向后拉扯的显现出来的那种模样。

  温热的触感从眼角滑落,我好像哭了,声音卡在喉咙里吭哧吭哧的发不出来
,妈妈像是安抚小孩似的用她那没有孔洞的脸皮紧紧贴着我,轻轻摩挲着。

  熟悉的香味萦绕鼻尖,是妈妈常用的沐浴露味道,而我无从欣赏,期盼着自
己若能昏睡过去就好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扣动了几下。

  身心麻木的我已经勉强适应了一些,不过除了恐惧,妈妈给我的另一个感觉
就是阴冷,深入骨髓般的冷。

  和皮肤感受环境的温度变化不同,我更觉得身体像是生过一场大病,因为免
疫力的下降而产生的脆弱感。

  开始我也没在意手心上触动,大脑在极端恐惧下神经紧绷,只能条件反射般
的害怕和想要逃跑。

  但渐渐我发现了不对劲,手心位置放的应该是妈妈的几根手指,从胡乱的滑
动后变得有些规律起来。

  一笔一捺,一遍遍的重复后,除了些我没理解的,总共认出了俩字。

  「旭、鬼」

  就在我沉下心,仔细分辨时,屋外突然传来「当啷当啷」的巨大声响。

  这让我立马回忆起了昨夜窗外看见的怪人,他拖动链条所发出的声音几乎一
模一样。

  声音传来的同时,我倒没什么感觉,而妈妈却呈现出某种痛苦的表情,五官
开始错位,忽大忽小,显露出各种怪异恐怖的模样,人脸扭曲狰狞的程度逐渐向
着即将崩溃的趋势发展。

  ……

  再次醒来天色已然微亮,恢复身体控制的我迅速坐直了身体,环视四周,屋
内安安静静,妈妈不在,房门也是关着的。

  不对,不应该是梦,太真实了。

  解锁手机,我打开一个个程序,想要找出一些夜里播放过的痕迹。

  果然在短视频软件的播放历史里,2:59到3:18之间一共播放了十多
个视频。

  妈妈是被——鬼缠上了?

  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床单上我躺的位置已经湿了大片,想要继续睡还得换床
单。

  于是我下床将床单给换了下来,也没了回笼觉的心情,直接套上衣服出了房
门。

  简单洗漱完还没到6点,坐在客厅沙发上望了眼爸妈卧室,想到爸爸今天还
要去找什么专家,有用么?

  若是实话实说,爸爸、姥姥会不会相信?

  可以侧面试探一下,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枯坐了两小时,爸爸起床见我在客厅还吓了一跳,我简单解释说睡不着。

  老爸也没在意,刷牙洗完脸后下楼去卖早餐了。

  来到爸妈的卧室,妈妈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色有些泛白,呼吸平稳。

  「妈——」

  我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

  隔着被子我用力摇了摇她的胳膊,依旧如此。

  退出房间,想起夜里妈妈在我手心写的两个字,我爸叫王旭,」旭「可能代
表我爸,但具体啥意思,我想不通。

  如果按照一段话理解,那些笔画大概有五个字左右,组成句子就是:

  」王旭帮我有鬼?「

  那直接找我爸不就完了,还费力气跑我这边来干啥。

  思来想去好半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理解不了妈妈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能猜到一点的是,妈妈患上的不是简单的病症,可能有某些灵异的东西附在
她身上,还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

  早餐期间,饭桌上我故意提了一嘴:

  「爸,我听同学说有那种看风水算命的先生懂一些土方子,如果专家治不好
的话……」

  瞅了我好一会儿,爸爸才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没教过你什么叫迷信思想吗,简直乱搞。」

  「我不是那意思,可以试试嘛,疑难杂症说不定能管用呢。」

  「你以为那么简单,你妈又不是小白鼠,试完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后悔都来
不及,顾好你自己的学习,你妈的事儿我慢慢想办法,不需要你操心。」

  「噢。」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爸爸突然问了句:

  」昨晚睡的……还安稳吗?「

  「夜里醒了一次。」

  爸爸身体明显一顿,露出略微紧张的神色。

  「怎么了?」

  沉默了会儿,我纠结要不要告诉爸爸,他会认为是封建迷性还是选择相信我

  「有动静?」

  接着爸爸继续道。

  「没……没有,就是压到手机被屏幕的亮光照醒了。」

  最终我还是没敢说出口,既然爸爸不接受封建迷信,说不说意义不大。

  「睡觉把手机放远一点,里面有电池,还是很危险的。」

  「嗯。」

  说完爸爸拿皮包出了门,估计去接姥姥了。

  姥姥一个人住的小区离着不远,姥爷前几年因病去世,本来妈妈怕姥姥孤单
提议过来一起住,却被姥姥给拒绝了。

  姥姥姥爷都政府系统的,家里文风浓厚,姥爷走后,姥姥就从岗位上退了下
来,退休闲置在家,平时喜好参加一些社区活动,身子骨还很硬朗。

  受家庭的影响,妈妈性格落落大方,没有什么娇惯的脾气,和爸爸相处不说
有多么的恩爱,但也是琴瑟和鸣。

  一个小时候后,姥姥进门简单和我寒暄了几句便急着去看妈妈。

  爸爸在一边给姥姥将整件事儿给叙述了一遍,给我听的莫名其妙。

  从酒店接到妈妈时就一直醉着没醒,当天夜里除了吐了两次外没发现什么异
常,直到第二天早上妈妈突然开始抽搐,嘴里喊着冷,发疯做一些自残的行为,
抓头发,咬手之类的,持续了近一个多小时才算稳定下来。

  身体僵直抽搐一天早晚各发生一次,不能和人交流,稳定期的表现就是昏睡
,不能和外界交流。

  小说故事里即便是中邪也是和脏东西产生交集,这连123都没有从哪找,
总不能说酒店里有什么死人东西吧,或者是路上碰见的?

  姥姥抚摸着妈妈的脸,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我拿了抽纸递了过去。

  擦了擦眼角,姥姥对爸爸说道:

  「你赶紧去忙吧,多问问,别的省也别漏了,家里的事儿交给我就行了。」

  「诶,谢谢妈,你放心,我一定找到人治好月白。」

  月白是我妈的名字,姓赵,名月白。

  抬手摆了摆,姥姥示意赶紧去吧,爸爸才拿上包出了家门。

  下午邻居周阿姨过来了一次,见妈妈昏迷不醒,脸色沉重,说会帮着找找医
生。

  晚上家里只有我和姥姥,爸爸去了外地,暂时回不来。

  一整天,妈妈只发作了一次,不是很严重,姥姥稍稍安抚后就稳定了下来。

  经历了昨夜的遭遇,睡觉对我来说有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翻来覆去,熬到了凌晨一点,灯都没关,什么时候睡着了都没注意。

  ……

  「呼——呼——」

  忽然睁开眼,我大口喘着粗气,头顶柔和的灯光让我安心了不少。

  看了眼手机时间,2:55。

  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刚刚梦见我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穿在一根木棍上,还
用刀一层层的剐着皮,我草,也太TM恐怖了。

  」滋啦「一阵电流声传来,接着顶灯闪了几下就灭了。

  」不会吧——「

  小夜灯是带电池的,没受到影响,可床头顶灯的开关却按了没有任何反应。

  」断电了?「

  掀开毯子我跳下床,准备去客厅看看电闸是不是保险丝烧了。

  来到房门口,门是反锁着的,刚准备打开门就看见门把手自己扭动了几下。

  「谁——」

  我赶紧后撤了几步,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有回应。

  「姥姥?」

  「……」

  「是你吗姥姥……你说话啊。」

  「……」

  我都带着哭腔了,门后还是没人应答,可门把手依旧一下一下的扭动着。

  持续了两三分钟,脑海里正幻想着对方各种破门的手段时,门把手居然停了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窗户上的纱网被」刺啦「一下扯出了一个大窟窿。

  转头望去,一个大的出奇阴影蹲在窗台外面,正沿着纱网的缺口想要挤进来

  今天月朗星稀,室外明显要比屋内要亮堂一些,所以我一眼就将那玩意儿看
了个大概。

  黑乎乎的,类似人形,不过不大可能是人,我家住五楼,若是人的话入室也
不可能是从窗户进来。

  它身高差不多有两米,目测光是一双腿就占了三分之二的长度,身体扁平,
给人一种纸片人的即视感。

  顶部凸起了一坨,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和几岁小孩的脑袋大小相当,没见脖
颈,双臂和身体长度一般,短粗,末端没发现手掌,各有三根细长的手指。

  这TM什么贵物,长得也太抽象了。

  也就十多秒的时间,那贵物进入屋里并不是直立站着,而是铺在地面滑行,
速度非常快。

  情急之下我也没什么选择,直接扭开锁头打开了房门。

  和我猜想的一样,门外妈妈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抬脚准备绕过妈妈从边上跑出去,脚脖子上却传来一股巨力,直接让我腾
空飞了起来。

  心下凉了一半,脚被缠上的瞬间,我就已经察觉不到整条腿的存在了,这东
西貌似就是奔着我来的。

  绝望之际,就见妈妈伸手抱住了我的胸口,和我一起被拖进了屋内。

  一种类似黑色沥青的东西裹住了我的两条腿,开始慢慢往上延伸,想要覆盖
我的整个身体。

  我是碰也敢碰,扯也不敢扯,脑子更是乱作一团,一边拼命扒着地板一边大
声喊着姥姥救命。

  此时妈妈扭捏着爬起身,她的动作就和电影里笨拙的丧尸差不多,佝偻着身
子,四肢极不协调。

  她伸出一脚正好踩在我胯间蔓延的黑色沥青上,黑色沥青想要一起将其包裹
进去,却不知因为何故,直接炸开,化作一片黑雾。

  接着连同地上的黑影,像是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全都开始沸腾,冒出一
个个气泡。

  一段高频的啸叫突然从那怪物身上传来,和信号音类似,声音不大,但却非
常尖锐刺耳。

  首当其冲的我有些承受不住,拼命捂住耳朵,但没有一丝效果,耳膜依旧针
扎般的难受,那声音仿佛能贯穿人的身体,撕裂人的灵魂。

  ……

  醒来时,我躺在冰凉地板上,没错,我TM又昏迷了。

  窗外天色灰白,时间大概五点来钟的样子,屋里只有我一人,房门敞开着。

  试着活动了几下腿脚,还好,除了有些酸软外没啥大毛病。

  扣了下耳朵,摸到了些许渣子,拿到眼前一看,是血液干枯形成的结块。

  「哎……这个家简直没法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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