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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公侯淫风录】(2.1-2.4)作者:许仙曰过蛇(林少暴君)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5-01-0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帝王公侯淫风录】(2.1-2.4) 作者:许仙曰过蛇(林少暴君)字数:43701   第一章 奉命调查(上)   若有人问,浮世之繁华,其源何来?   定有人回,尘世之昌盛,其根乃人。   这天,刚
        【帝王公侯淫风录】(2.1-2.4)

作者:许仙曰过蛇(林少暴君)
字数:43701

  第一章 奉命调查(上)

  若有人问,浮世之繁华,其源何来?

  定有人回,尘世之昌盛,其根乃人。

  这天,刚刚清晨时分,作为大燕首都的京城就已经热闹非凡,凡是不想耽误挣钱的,早早就在鸡鸣之前就已开张做生意。

  哪怕是街边的小贩都不例外,这不,在一条较为热闹的街道边上,一个手艺精湛的老板早早就将面食摊摆好,此时正忙碌地往沸水里倒进食材。

  这位老板的前方,即是繁华的大街,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匆匆而过,一个接一个的行人还带着睡意,但为了生计而不得不早早出门。

  就连要饭的乞丐,也趁着时机尚早,给自己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摆好破碗。

  【姚老三,今儿个还是起这么早啊?】

  隔壁街的张屠夫路过面食摊,对老板打了个招呼。

  “我家的婆娘又给我生了个娃娃,又多了张嘴要养活,不起这么早能行么?”面食摊老板说着,向锅里又添了点菜。

  张屠夫先是给老板说了句恭喜,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我正好也没吃东西,干脆给我来碗面吧,多放点肉。”

  “好嘞,你先等会儿,我先把这些做好。”老板说着,将新出锅的面条盛进大碗里,端着面,小跑着走到一位正在吃面的女客人桌前。

  “客官,你的面来了。”老板说着,把碗放在了桌上。

  傅伍秋狼吞虎咽地将热乎乎地面条咽下,连汤水都一口气喝光;将空碗放在桌上,傅伍秋又立马端起老板刚刚做好的面条,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唔…老板…再来…两碗…”傅伍秋一边大口吞咽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多放点肉啊。”

  傅伍秋丝毫不顾自己的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借尸还魂了,在傅伍秋的桌子上,已经摞了起码四五只碗,还都是大腕。

  坐在一旁的张屠夫看傻了眼,我的乖乖,这女娃子咋这么能吃呢?

  就不怕噎着?

  看她这吃相,该不会是饿了好几天吧?

  可瞧这气色红润的,也不像啊。

  傅伍秋每次吞咽至少要吞一大口,也不知道她这张小嘴是怎么吞下这么多食物的,而且这饿虎扒食的速度,竟然还能做到一滴汤水不漏,一点饭菜不洒,倒也是厉害。

  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大碗面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听啪啪两声拍桌子的声音,傅伍秋又对老板说:“老板,面好了没?多加俩鸡蛋。”

  “好嘞。”老板忙的满头大汗,也没忘记应一声。

  这时,被傅伍秋这惊人的饭量吓到的张屠夫也终于注意到了其他的东西。

  这女娃子长得真水灵啊!

  张屠夫曾瞒着自己家的凶婆娘逛过一次青楼,当然是玩的普通货色,不过却隔着老远见过一位富家子弟搂着花魁上了厢房,啧啧,那身段,那屁股,能摸一把这辈子就值了。

  而这女娃子,与那位花魁比起来也不差多少。一头漂亮的长发扎成马尾巴的样子披在身后,长度估摸着能到屁股那儿。

  再说说这白嫩嫩的皮肤,简直能掐出水来,跟豆腐做的似得。

  再一瞧这张娃娃脸,水汪汪的杏仁大眼让人着迷,小巧精致的鼻子煞是可爱,脸颊边上动人的小酒窝更是为其增添了不少魅力。

  与其样貌同样令人目不转睛的则是她的胸脯,鼓鼓涨涨的活像是塞了两个大兔子,每一位路过的男行人都在脑子里充满淫欲的幻想着撕开这女娃子的衣服,好让那两只白嫩的兔子出来透透气。

  【老板,好了没呀?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怕我不给钱啊?】

  童颜巨乳的傅伍秋催促着老板,像是永远吃不饱似得。

  店老板还没来得及应声,一声冷厉的喝声从傅伍秋身后传来。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赶紧回王府!有活要干了!】

  一位腰佩长剑的女子走了过来,姿色不逊于傅伍秋,但又与傅伍秋不同,略通面相的人便能看出,这女子虽是生的美姿美色,鼻梁高挺精致,嘴唇红润水嫩,五官也实实在在地称得上是美人。

  可这女子身上总是有股子奸邪之气,嘴角似扬飞扬,那双漂亮的双眸,盯着看久了也会让人觉得心里不适,却又说不上是哪里有怪。

  “管姐姐!我还没吃饱呢,能不能等我吃完再回去?”傅伍秋一看来人,瞬间成了苦瓜脸。

  管浊瑜一把扯住傅伍秋的马尾辫,一副教训小娃娃的神态对傅伍秋说:“回王府里有的是东西给你吃,赶紧回去,这是幽王的命令。”

  傅伍秋一听是幽王下的令,立马一个激灵:“那我这就回去!”

  “唉唉唉!饭前先结了啊!”店老板一看,立马出声喊道。

  傅伍秋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碎银扔到了店老板面前的桌上,老板也由此收回了准备迈出去的腿。

  “管姐姐,你不一起回去吗?”傅伍秋刚走几步,发现管浊瑜没和自己一起来,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其身后喊声问。

  管浊瑜头也不回地道:“我还有些事要办,晚一点儿再回王府。”

  语罢,管浊瑜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消失在街头。

  又过了几炷香的功夫,一辆马车驶出京城,直奔城外的一座峡谷而去。

  没多久,车停下来,管浊瑜走下马车付了车钱,车夫驾着马车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不过这没关系,管浊瑜已经到了地方,正是她眼前的这座峡谷。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座峡谷的入口竟然有一堵围墙给挡住了,对于管浊瑜而言自然是能用轻功翻过围墙,但这没必要,于是她便走向前方的红漆大门。

  走到大门脚下,管浊瑜抬头看了眼,没牌匾,但她心里清楚这是何处,也清楚此处有何用。

  “咚咚咚”敲了三声门。

  红漆大门应声而开,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后,一言不发,伸出干瘦的手对管浊瑜要东西。

  管浊瑜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递给了这位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仔细查看了令牌的正反两面,便还给了管浊瑜。

  “客人,请进。”中年女人将管浊瑜迎了进来。

  管浊瑜没有理会这位中年女人,进门后,她看到了情理之中的东西。

  由一座接一座的大宅院连接起来而形成的地方,其规模之大,说是小镇也不为过。

  此时,一位浑身赤裸,只在身上批了一层透明薄纱,双脚套着脚环的美丽女子迎面走了过来,由于身上的薄纱十分透明,根本无法掩盖身体,于是一眼就能清楚地看到这位女子的乳房和私处,还有那被修剪成了桃心型的耻毛。

  “这位女客,承蒙惠临乐不思乡。”女招待对管浊瑜恭敬地说,语气宛如在迎接皇帝一般的恭敬,只差没下跪喊一句万岁了,但其实她对每一位来这里的客人都是这种恭敬的语气。

  管浊瑜将佩剑接下,随手扔给旁边的中年女人,大步走向前去。

  “我要一个厢房。”管浊瑜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虽然管浊瑜是个女人,但女招待并没有觉得奇怪,来乐不思乡玩的如过江之鲫,无论男女老幼皆有,来一个女客人根本无须称奇。

  在女招待的带领下,管浊瑜被领进了一个厢房之中。

  “客人,您还想要点什么?”女招待恭敬地站在管浊瑜身旁,语气平和地问。

  管浊瑜稍稍活动了一下脖子,一边晃一边说:“嗯- 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孩?”

  “当然。”女招待点头。

  “那我就点两个吧。”管浊瑜随口说道。

  见这位女客人点了两个女妓,女招待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原来是个磨镜,但嘴上还是要说:“明白了,客人还想要什么?”

  “一壶清酒,一碟糕点。”管浊瑜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突然,管浊瑜仿佛“想起”了什么。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王婉君的美姬?”管浊瑜对女招待问。

  女招待顿生疑惑,但在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说:“确有此人,客人莫不是要点她?”

  管浊瑜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正是。】

  女招待点头示意这就去办,便退出了厢房。

  对于乐不思乡而言,所有的姑娘美姬都是用来挣钱的工具,只要进了这里,无论是否心甘情愿,都得老老实实地当婊子卖身。

  王婉君自然也是一样,即便她昨天刚经历了悲痛,但乐不思乡管事的人并不会管这么多。

  女招待走到美姬们休息的地方,推门走了进来。

  一间大厢房内,二十几名美姬艳妓正在休息,或衣着艳丽,又或一丝不挂。

  这些美姬都是乐不思乡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货色,一个个功夫了得,绝对让人欲仙欲死。

  这间厢房虽大,却容纳了二十几名艳丽的美姬,一下子显得拥挤。

  这是一间专供美妓休息的厢房,房内无床,倒是摆满了梳妆台,上面尽是胭脂水粉。

  几个大衣柜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里面全是堪堪遮住私处的薄衣。

  厢房内的姑娘们虽未接客,但也没闲着。一些美姬正拿着个小铜镜,照着镜子给自己补些胭脂水粉,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些。

  另几位美姬则坐在椅子上,紧挨着,从脸上还未消退的红晕,凌乱的头发和身上的异味来看,想必是刚刚服侍完一名客人。

  “狗娘养的,把那么粗一根红蜡烛塞进老娘谷道里,还差点断了,咒你生儿子没屁眼。”一位样貌文静的艳妓捂着屁股,跌跌撞撞地走进厢房,嘴里却是恶毒地骂着。

  看起来是被狠狠蹂躏了一番;诱人私处被粗暴的摧残,乌黑的耻毛上沾满淫水,湿漉漉地,交错在一起。

  不仅如此,娇嫩的阴唇也变得红肿不堪,被狠狠征伐的肉穴口一时之间合不拢,只得一张一缩,腥臭粘稠的精液还在往外流。

  “唉唉唉,别弄脏了地,不然可得你自己擦。”正在给自己补妆的一位美姬余光看见这位刚进门的,提醒她别让客人的子孙浆把厢房弄脏了。

  这番景象,房内的美姬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没人去扶一把,而是自顾自得。

  女招待的眼神在房内扫视了一圈,却没见到王婉君,随便找了个美姬,问:“王婉君呢?”

  这位美姬一脸雾水。

  “就是昨天,女儿被大将军带走的那个。”女招待又说。

  美姬这下子明白了,她朝着角落一指:“在那儿发愣呢,我们也没管。”

  顺着所指方向看去,王婉君正缩在角落里蹲坐着,双眼无神,面色苍白。两只腿并拢,双手抱膝。

  看来白露双背上杀害大将军之子的罪名,这一事实令王婉君无力承受;被卖到乐不思乡成为妓女,从今以后会被无数个男人肆意玷污,仅仅是这般就足以击垮王婉君,现如今又亲眼看见女儿被当做凶手带走,王婉君甚至已有了轻生的念头。

  此时未自寻短见,只是因为白露双目前还未被处斩,若是得知女儿真的死了,王婉君怕是要在黄泉路上同女儿作伴。

  女招待当然知晓王婉君的现况,但却不管这么多,走到王婉君身前,女招待冷冷地道:“起来,有位客人点了你。”

  王婉君一言不发,双眼无神,仿佛丢了魂似得。

  女招待直接一把将王婉君拽起,反手就是一巴掌,但没用全力,要是把这张脸打坏了是会影响到生意的。

  王婉君捂着脸,麻木的眼神中终于多出一丝恐惧,盯着女招待,却不言。

  “这个时候了还给我脸色看?”女招待冷哼一声:“还没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命?都成婊子了,先顾好自己再说,况且乐不思乡养你不是让你吃白食的,赶紧去伺候客人!”

  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王婉君呆呆地点了点头。

  女招待瞥了一眼,转身离去了。

  ……

  管浊瑜当然不是来玩的,她是来查东西的。

  天还没亮时,幽王周秋媚就来到鸩锐所住的王府东侧,叫醒了管浊瑜,并下达了命令。

  鸩锐是幽王身边最强的亲卫,每一位成员都由周秋媚亲自招纳,皆为美貌靓丽的女子,除此之外,与其美貌相比更为出色的则是其武艺,鸩锐之武艺,多半是由幽王亲自教导,还有一些则是本身便习武,后来才入鸩锐。

  鸩锐目前共有三十人,最年幼者只有十六,最年长之人不过三十。

  之前那位饭量奇大的傅伍秋与此时的管浊瑜,皆是鸩锐,由周秋媚亲自招纳。

  周秋媚选人的标准,其技艺为次,其忠心为首。

  至于善恶是非,则不在标准之中,于是,鸩锐中有行侠仗义者,刚正不阿之人。

  也有生性暴戾,奸邪恶虐之徒。

  于是,鸩锐内部一直冲突不断,没少发生打斗,但由于周秋媚下达的命令,可切磋,但不可杀人。

  因此,鸩锐之中常年打斗不断,但却从未有人死于自家人手中,顶多是受点伤罢了。

  管浊瑜,二十有四,十四岁加入鸩锐,现如今已过十年,由于其生性奸佞恶毒,媚上欺下,一直被鸩锐内部的多数人所唾弃,唯有傅伍秋这种性格单纯的人愿意与其来往。

  话虽如此,但其才能却是鸩锐中数一数二的,因此也是深受幽王喜爱的一名鸩锐,所以周秋媚才会对她下达如此重要的任务。

  【查清楚那个叫王婉君的女人的底细。】

  这是周秋媚当时的原话。

  于是,管浊瑜便来到了这里。

  虽说管浊瑜确实是个磨镜,但还不至于来乐不思乡这么奢侈的地方,鸩锐的衣食住行,再到刀剑弓弩毒药飞镖皆由幽州王府提供,确实,每月也都会发些银两,但还没富裕到能来乐不思乡游玩的程度。

  “没想到,头一次逛乐不思乡竟是主子给我的嫖资。”管浊瑜毫无女子该有的言行举止,翘着个二郎腿,等着自己点的姑娘。

  没过多久,们被推开了,女招待领着三位美姬进了厢房。

  三位美姬各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清酒,酒杯,糕点。其中两位都是年轻貌美的艳妓,另外一位则是管浊瑜此行来的目的——王婉君。

  管浊瑜挥了挥手,女招待便离开了厢房,两名年轻貌美的艳妓将清酒与糕点放在桌上,立马走向管浊瑜,一脸娇柔可人地坐下。

  “这位姐姐,怎地这般面生,莫不是初来这乐不思乡?”一位鹅蛋脸的艳妓挺着自己饱满的胸脯靠近管浊瑜,娇声说道。

  “是啊,来了才发现,这乐不思乡名不虚传,一来就见到两位美若天仙的妹妹。”管浊瑜仿佛男嫖客似得,用纤细的手指抬起这位艳妓的下巴。

  “都说男人的花言巧语甜如蜂浆,我这才知道,姐姐也不不逞多让呢。”另一位瓜子脸的艳妓趁势将自己的一条美腿搭在管浊瑜的腿上,管浊瑜毫不客气地将手放在其大腿上摩挲。

  “嗯,她怎么还不过来?”管浊瑜看到王婉君自从进来后就一直站在原地,对身边的艳妓问。

  “她啊,想必是伤心地丢了魂,还没回来呢,姐姐不用管她,我们两个就能伺候你了。”鹅蛋脸的艳妓说道。

  “伤心?为何?”管浊瑜一脸不解地问。

  “嗯?姐姐莫非不知昨日的大事?”这回轮到两位艳妓不解了。

  “不知啊。”管浊瑜说道,然后又说:“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来听听。”

  两位艳妓也没拒绝,其中一位将清酒糕点拿到面前,满满地倒上一杯,递到管浊瑜嘴边。另一位拿起糕点叼在嘴边,凑到管浊瑜面前。

  管浊瑜心领神会地将头凑过去,张嘴在糕点上咬了一口,两女的嘴唇交合,倒是让管浊瑜暂且爽了一下。

  “这事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哩。”倒酒的那位艳妓又满上一杯,将事情徐徐道来。

  第二章 奉命调查(下)

  厢房内,管浊瑜斜躺在卧床上,一身衣物已褪去,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衫;从领口处可瞥见若隐若现的乳沟,虽未能一探究竟,但以被撑得鼓胀的衣襟来看,这乳量虽算不上是豪乳,但也规模不小。

  其下身只穿了一件亵裤,白花花的双腿横陈在床好不诱人。

  向上探去,管浊瑜的翘臀与女子的私处都被亵裤包裹遮住,若是凑近些看,便能看到耻丘撑出的一个微小隆起。

  那位鹅蛋脸的艳妓,此时正和另一位瓜子脸的艳妓站在床前,两女站立相拥,两具美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并且互相索吻,抚摸着。

  管浊瑜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艳妓互相抚摸挑逗,而另一边,则是暗自观察王婉君的反应。

  王婉君似如失了魂魄,双目呆滞地坐在床角,身为客人的管浊瑜就躺在身旁,却对客人不管不问。

  以一个妓女的身份来说,用这般举动对待客人,若是老鸨得知了,非得好好教训不可。

  不过,管浊瑜倒觉得情有可原。

  倘若这两位艳妓刚刚所言属实的话。

  以她们两人所说,王婉君在年轻时便已是方圆百里闻名的美人,每日做些针织活挣点散钱,其父则是一小贩,其母为农妇。

  不曾想,某日一镖队行至,那领头的大当家见王婉君美貌,当下起了色心,便强闯民屋奸淫了王婉君,后又将其强霸去了。

  那大当家开了镖局,自然也是有背景的人,花了点银两打点,当地官府也对此事不管不问,可怜王婉君的那父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神神不问拜佛佛不言。

  过了数十日,大当家派人给王婉君双亲送了些银两,声称王婉君自愿给他当夫人,之后便扬长而去,此后,王婉君父母终日以泪洗面。

  大当家得了个这般貌美的美人,自然是宝贝的很,连行镖走货都是让二当家代自己去,自个儿整日沉迷于王婉君身上。

  大当家享福了,王婉君便受苦了,这大当家整日将王婉君压在身下肆意蹂躏,昼夜不休。

  王婉君本不肯,可无奈被强灌下春药,再被大当家阳具一插入,纵有万般无奈也还是淫叫出了声来。

  大当家估计也是头一次肏到王婉君这般美的人儿,除了吃饭上茅房之外,无时无刻都在大力肏着王婉君的肥穴,腰累了就让王婉君跪下给自己来个口活儿,若是不肯,就强插进王婉君嘴里,将口腔作淫穴,就这般大力抽插起来,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这般不分昼夜的肏穴之下,王婉君的肥穴都被肏出了血丝,大当家这才罢手,等王婉君好了,又接着肏. 如此淫辱之下,王婉君没过多久就有了身孕。

  十月怀胎,产下一女,名为:白露双怀中抱着女儿,王婉君似乎也是认了命,其父母本就是老实本分的布衣,平日里对王婉君的教导也是着重于莫要与人争莫要与人斗,遇了恶人莫要上前,让他三分便是,遇了难事莫要叫苦,忍了便是。

  可这两位老实的父母却忘了告诉女儿一个道理,这世上,吃亏忍让朴实之人愈多,张狂为虐之人气焰愈盛。

  遇此等事,换做视贞洁如命之烈女,恐怕已是自尽多日。

  而这王婉君,逆来顺受的性格却没这般想法,在得知大当家差人给自己父母送去些许银两时,竟然还在刹那间升起一丝感激。

  虽只有一瞬间,可苗头已显。

  后来,眼看着白露双一天天长大,王婉君心中反抗的念头也是愈来愈弱,到后来已是彻底认命了。

  于是,王婉君闲来无事时便自学识字,以往她只是一介民女,自然是不可能识得字,可如今她身为当家夫人,虽被当做性奴对待,但起码也是名义上的当家夫人,让人教自己识字还是轻而易举的。

  大当家平日只管享用王婉君的肥穴,对于其他的倒是不管不问,便也准许了王婉君的行为。

  后来,王婉君识得字后,又开始读书写画,过了几年,竟从当年的那大字不识的民女成了一个通晓人文熟读圣贤书的贵妇人,这也多亏了王婉君天资聪颖。

  大当家自然也是乐得如此,往日里自己肏王婉君的时候,虽然爽是爽,但这娘们无论言行举止都和农妇民女没什么两样,还不如妓院里的婊子会讨人喜欢。

  可现在不一样了,王婉君活脱脱地像个达官贵人家里的贵妇人,谈吐间甚是优雅,言行举止也都有模有样,见了自己这个丈夫也知道行礼了。

  这下子,大当家对王婉君愈来愈喜欢了。

  试问,两个样貌不相上下的女人,一个是农田里的民女,一个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大富人家的女儿,换做是你,你觉得肏哪个更有成就感满足感?

  大当家自然也是如此,瞧得王婉君这般仪态优雅,去其他镖局赴宴,与那些官僚贵人饮酒时也一并带上了王婉君,自然不用多说,众人都对大当家十分羡慕,大当家也觉得长脸。

  后来,王婉君在镖局里的地位也彻底摆脱了性奴,成了半个当家夫人,平日里除了身后有几个人看着,确保她不会趁机溜走之外,就算是去另一座城游玩也都行。

  要知道,在往日王婉君可是连镖局大门都出不了的。

  成功地讨好了大当家,王婉君也心满意足了,此时她心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打算,偶尔托人打听自己父母的消息,并且送去一些钱财之外,王婉君竟然接受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可这世事难料,某一日,镖局里传来一个噩耗。

  镖被劫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镖!是幽州极乐楼阁托的镖!

  极乐楼阁究竟是什么王婉君也不知,但从镖局里传出的只言片语来看,是这镖局拼上全部老小也惹不起的。

  镖被劫了,自然是要赔偿。

  天晓得这趟镖究竟值多少银两,不出半月,整个镖局都被搬空,连房瓦都被揭去,铺地的石砖都被人挖走,这些年里整的的所有银两,库房里的地契房契,只要是值钱的东西。

  全都没了。

  后来,大当家的甚至将王婉君和白露双这对母女卖给了乐不思乡换银两去还债。

  王婉君至今记得,自己当时脸色苍白地吼叫着问:“你怎这般狠心?竟要将我们母女俩卖给他人!”

  大当家面目狰狞地说着:“你他娘的闭嘴!不过是抢来的一个婊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宝贝了!?”

  “再说…”大当家又低声地喃喃道:“幽州魁首幽王府,并肩龙头极乐楼…惹不起…惹不起啊…”

  只是王婉君并未注意大当家如梦呓般的低喃,而是被前一句话伤透了心。

  再之后,便是王婉君母女俩被送进乐不思乡,后又遇到周云和李玉君,遂又牵扯进大将军之子被杀的事情了。

  ……

  管浊瑜手中拿着一杯酒,酒是上等的美酒,嗅一口,酒香便涌入鼻腔;杯子也是精美雕刻的酒杯,杯身上雕刻了一个小巧的鸟头,只是从手艺来看还未老成,但也值得夸奖。

  欣赏完了手中酒杯的雕刻手法,管浊瑜将酒液一饮而尽,随后,对那仍然在互相挑逗抚摸亲吻的两名艳妓说:“再给我满上一杯。”

  鹅蛋脸艳妓松开另一位艳妓的身子,嘴角还残留着唾液的水渍,她娇笑着接过空杯子,用挑逗的语气说:“姐姐好酒量呢。”

  管浊瑜笑了笑,没答话,而是看着王婉君,说道:“过来。”

  王婉君呆滞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没动。

  “过来。”管浊瑜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动。

  此时,鹅蛋脸艳妓已经将酒杯满上,伸手递到了管浊瑜面前,眼神却是顶在了王婉君身上。

  管浊瑜接过酒杯,却没喝,而是对两位艳妓吩咐道:“去,把这家伙的衣服全都扒干净。”

  两位艳妓玩味地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来到王婉君身前,伸手去解她的衣物。

  王婉君似如木偶,任由两名艳妓,一动也不动。

  然而,趁着两名艳妓给王婉君宽衣解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管浊瑜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小撮黑色的粉末,偷偷地放进了酒杯中。

  黑色粉末遇酒即溶,瞬间便没了踪影。

  没几下的功夫,王婉君便已被脱的赤条条,整个人都被按在了床上。

  管浊瑜拿起酒壶,慢慢挪到王婉君身旁,一看到王婉君这幅麻木的表情,顿时不悦。

  “我花钱来这里玩是为了爽的,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妈呢。”管浊瑜言语恶毒地说着。

  令两名艳妓没想到的是,管浊瑜竟做出了更过分的事,她将酒壶里的酒水往王婉君身上缓缓倒下,先是从肚脐,然后是赤裸的双乳,接着是脖子,再接着是脸。

  王婉君下意识地闭上双眼,一些酒水从鼻腔流进,使得她被呛的咳嗽了几声。

  “老娘还真来了兴趣了,今儿个我非得在你身上把本钱玩回来不可!”管浊瑜被激发了兴趣,她将酒壶随手扔在地上,一把扯着王婉君的头发,另一只手将酒杯里的酒水往王婉君的嘴里强灌。

  “要是敢吐出来看我不剥了你的这身贱皮!”管浊瑜用手强捂住王婉君的嘴,逼着她咽下。

  王婉君喉咙动了几下,咽下了酒水。

  管浊瑜方才笑了一下。

  紧接着,管浊瑜将王婉君按在床上,自己也脱去了衣衫解除了裹胸,只比王婉君略小一号的雪白的奶子弹了出来,还抖了一下产生乳浪。

  管浊瑜将自己的长发挽到背后,这时,她准备享受了;她俯下身子抓住王婉君的一只乳房,张开红润的嘴唇含住了乳头。

  一位浑身赤裸的美女佳人,含住了另一个成熟美艳的妇人的乳头,两具极美的媚肉美躯紧贴在一起,这怎能叫人不血脉喷张。

  那两位艳妓看着这一幕,也有了些反应,私处瘙痒的感觉逐渐强烈,身体也愈来愈热。

  “你们两个,过来舔我的屁眼。”管浊瑜嘴里说着极其露骨的淫语,然而在其绝妙的嗓音之下,却是格外的悦耳。

  两名艳妓在床上爬到管浊瑜的身后,管浊瑜此时正趴在王婉君身上舔食着她的美乳,而自己的美臀却是高高的翘起,两名艳妓分别从左右两边凑到了管浊瑜的屁股边,两条丁香软舌在同为女人的管浊瑜的屁股上游离刮舔着。

  那位瓜子脸的艳妓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磨镜,竟然抢先一步将舌头触到了管浊瑜的屁眼上,根本不嫌脏,直接啜吸了起来,看表情似乎很是陶醉。

  管浊瑜十分享受,她又将脸凑到王婉君脸庞,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果不其然,即使精神再怎么失落,身体的刺激却没出毛病,在管浊瑜的吸舔挑逗之下,王婉君被一个女人给挑拨起了情欲。

  管浊瑜又是一笑,先是制止了身后两名艳妓的行为,然后离开王婉君的身子,自己坐在宽大的床上,将已经沾满淫水的亵裤脱掉,但没扔,而是拿在手中。

  “过来。”管浊瑜对瓜子脸的艳妓够了勾手指。

  瓜子脸的艳妓双眼就像是要放光似得,立马扑到了管浊瑜身旁,管浊瑜此时已是浑身赤裸,其毫不遮掩的坐姿使其诱人的躯体赤裸裸地展现给人。

  饱满挺拔圆润的大奶子,像两粒红葡萄一样屹立着的乳头,色泽刚好大小合适的乳晕,仅仅只是看上去就透露着无穷的诱惑,瓜子脸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用嘴品尝一番了,甚至忘了自己才是被嫖的妓女。

  管浊瑜也看出来了,这个瓜子脸的妓女是个真磨镜,而且还对她很喜欢,于是管浊瑜便起了玩心。

  她将自己沾着淫水的亵裤拿在手中,故意朝着瓜子脸的妓女摇晃,瓜子脸的妓女饥渴难耐地去抢夺这条散发着淫靡气味的亵裤,管浊瑜见了却是鄙夷不屑地说:“谁允许你用手的?”

  瓜子脸艳妓一听,当即会意,学狗争食一般,用嘴去咬那条亵裤。

  “这就对了,再叫两声。”管浊瑜此刻就像是欺压民女的恶妇,瓜子脸的艳妓果真学了两声狗叫,管浊瑜便开心大笑了起来。

  “你发什么愣,去玩那贱人的贱穴啊,搞泄身了我有赏钱。”管浊瑜鹅蛋脸的艳妓说着,指了指王婉君。

  鹅蛋脸的艳妓一听,立马来了兴致,什么也不如白花花的银子实在啊,当即就扑在王婉君身上,两根手指上抹了点口水就插进了王婉君的肥穴里。

  管浊瑜看着瓜子脸的艳妓,傲慢地一笑,将手中的亵裤扔在对方的脸上,瓜子脸艳妓迫不及待地捧着亵裤,舌头在那块淫水浸湿的水渍上舔吸着。

  管浊瑜见到对方这幅淫荡的样子,又是一笑,伸手在其胯下摸了一把,然后举起满是淫液的手,对瓜子脸艳妓说道:“真是个骚货,这般而已,流了这么多淫水。”

  “不是喜欢舔我的水么,姐姐我让你舔个够。”管浊瑜说着,稍微叉开了双腿:“过来,好好地舔。”

  瓜子脸艳妓自然是求之不得,脸色潮红地将头朝管浊瑜的两腿之间靠近,双手按在管浊瑜的柔软大腿上,将脸靠近,伸出舌头在耻丘上轻轻一舔。

  “嗯…”管浊瑜仰起脖子,双眼半闭半合,嘴角微微上扬,十分的享受,私处也有些许淫液流出。

  柔软湿滑的舌头一点一点的游走,当舌尖触碰到管浊瑜勃起的阴蒂时,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唔…”管浊瑜长吐出一口气,脸颊绯红,看着瓜子脸艳妓的眼神也多了些许满意。

  敏感的阴蒂被柔软的舌头刺激到,这种快感岂能是言语可道哉。

  接着,瓜子脸艳妓抬起头,邀功似得望着管浊瑜;管浊瑜也伸出手抓捏住对方的乳房用力捏了一下,诱人的红唇轻启,香柔滑嫩的软舌在嘴唇上舔了一圈,报以一个赞赏的眼神。

  受到嘉奖,瓜子脸艳妓想要更进一步,便伸出手向管浊瑜私处探去,两根手指并拢,直接插入了管浊瑜的小穴,然而只进去了一小截,便触碰到了一层柔嫩的屏障。

  【嘶!!】

  管浊瑜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妈的!贱婊子!”管浊瑜咒骂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艳妓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瓜子脸艳妓给扇晕了头,但随后她便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挨这一巴掌。

  管浊瑜捂着自己疼痛不止的私处,顾不得叫疼,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有落红方才松了口气。

  “居然…居然还是处女?”瓜子脸艳妓看着管浊瑜怒气冲冲地样子,震惊不已。

  “她妈的…老娘的膜差点被一个婊子用手指给破了…”管浊瑜凤目瞪圆,吓得两位艳妓大气都不敢喘。

  本想再扇几巴掌,但管浊瑜一想,这里是乐不思乡,而不是寻常妓院,不然的话,别说是扇几巴掌了,就是砍下对方的头也不算大事。

  然而,这乐不思乡的背景却不容许她这么做,管浊瑜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出了这一档子事,管浊瑜也没兴致玩了,三两下穿上衣物后便离开了包厢。

  两位本以为会大难临头的艳妓发现管浊瑜竟然就这么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只有那王婉君,依旧是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

  ……

  中午时分。

  管浊瑜回到了城中,神情之中还带着愠怒。也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自己的贞洁差点被一个妓女用手给夺走了,不发火才怪。

  恼怒归恼怒,主子吩咐的事还是要办的,如今已办妥了,自然是要回去复命。

  走过几条街,穿过人群,管浊瑜便来到了京城的幽州王府,自然,这座王府和幽州王府根本没法比,因为这只是给封王临时居住的而已。

  像这样的王府,在京城还有几座,不过是给其他封王建造的。

  管浊瑜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守门的幽王亲卫便放其进了门;对这里已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管浊瑜迅速地走到后院,果然,她一眼便看到了正躺在长椅上的幽王。

  【事办得怎么样了?】

  幽王周秋媚躺在长椅上,她今天穿着一身宽松的水蓝色华服,身旁只站着两名鸩锐负责侍卫。

  对于王来说,只有两名侍卫实在是太寒酸了,但对于幽王来说,只要两名鸩锐就已足够。

  管浊瑜十分清楚,幽州最强的鸩锐皆是由幽王亲手教导指点,不仅有着死士一般的忠诚与顶尖匠师锻造的武器,更是有着睥睨大燕的可怖武艺,管浊瑜也是其中一员;然而像这样的鸩锐,却不是为了保护幽王而诞生的。

  而是为了幽王的两个孩子:周韵、周云。

  管浊瑜站在幽王身后的五步处,神情不复之前,而是低声中带着讨好意味地说道:“禀我王,据属下初次试探,那王婉君并非习武之人。”

  “确定?”周秋媚指了指石桌,身旁的一名鸩锐会意地拿起石桌上的茶具,给幽王倒了杯热茶。

  “属下在酒水里偷偷放了逆气散,若是有内力的人喝了,必定会内力逆流,虽不会毙命,但吐血是肯定的,然而那王婉君喝下酒水之后,却无半点异状。”管浊瑜说道。

  “身份?”周秋媚轻轻摇晃茶杯,看着氤氲上升的热气,眼皮低垂。

  “从那两名妓女口中得到证实,确实和之前情报里说的一样,但也有可能是造假的。”管浊瑜回道。

  “小的呢?”周秋媚将茶杯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

  “那个叫白露双的女孩现在身处于大将军府,属下未能探得消息,但若我王准许我潜入大将军府的话……”管浊瑜说着,突然又戛然而止,言下之意不喻而明。

  “这茶品质不够好。”周秋媚说着,将茶杯里的茶倒在地上,价值不菲的茶叶就这般被弃掉了。

  “浊瑜。”周秋媚唤了声她的名字。

  “属下在!”管浊瑜立即应道。

  “虽然云儿已经有傅伍秋负责保护了,但我总不放心,那丫头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是笨。”周秋媚说着,眼神瞟向远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所以,我要你和秋丫头一起负责云儿的安全,寸步不离。”周秋媚头也不回地说,但语气和之前相比却是凝重了许多。

  管浊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但瞬间却又消失不见。

  正合我意。

  心里这般想法,嘴上却不可能说,管浊瑜迫不及待地朝幽王表忠心:“我王放心!属下必定会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少主的!纵使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在所不辞!”

  “知道了。”对于管浊瑜不知真假的表忠心的一番言语,周秋媚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作为回答。

  周秋媚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管浊瑜告退。

  “太好了!太好了!我竟然成了少主的贴身侍卫!”管浊瑜离开后院,内心狂喜不止。

  “周云少主!幽王膝下唯一的儿子!也是将来继承幽王之位的人!”管浊瑜加快步伐迈向王府内的寝房,身边的一切事物都被抛出脑中,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将少主牢牢地攥紧!到那时!周云少主成为幽王之时,我就是幽王夫人!朝廷重臣见了我也得客气三分!我的贞洁就是为此而留的!】

  管浊瑜双眼之中充满了贪欲,在她心中,周云已经是将要落入口中的一块肉!

  她对周云毫无爱慕可言,笑话!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产生爱慕之情?

  自己想要得到的,是权势!是地位!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日子!是出门有八抬大轿的风光!是每天有几十个丫鬟仆人伺候的奢侈生活!

  而这一切,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与地位是不可能得到的。

  倒也不是想要谋逆乱上,管浊瑜只是想要成为真正的人上人而已,哪怕是给人当呼之即来喝之即去的性奴!只要能在人前风光便也足矣!

  诚然,身为鸩锐她的地位已经不低,但始终还没到管浊瑜心中所期望的高度。

  只有…只有攀上周云少主这棵大树…待到自己抓牢了这个小家伙的心,让他从小就迷恋自己,等到长大时,自己或许就能成为新幽王的妾室!

  甚至是正妻!

  其实,妾室便已足够,但对于管浊瑜来说,身份地位永远不嫌高。

  并且管浊瑜对自己自信的不仅仅是杀人技巧和一些歪门邪术,她还有诱惑男人的本领。

  虽然比不上那些乱世妖姬,但管浊瑜从多年前便开始向大燕名妓美姬学习伺候男人的本领,甚至还打探学到了一些皇宫里嫔妃们用来伺候皇上的功夫。

  她有把握,只要让小少主尝过一次和她交欢的滋味,绝对能让他这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脑海里,诸般想法转瞬闪过,管浊瑜已来至寝殿前。

  这也是幽王在京城起居的寝殿,幽王母子俩同床共枕这一事,幽王府上下早已众人皆知,只是还没人猜到更深一层。

  推开前门,管浊瑜做出一副矜持而不失娇媚的神情,想要给少主一个良好的印象;以便自己进一步的诱惑他,可谁知刚一进门却是她先惊讶。

  傅伍秋坐在地上,可爱动人的娃娃脸写满了委屈,皱着眉头撅着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贴身的劲装,正由于贴身的缘故,那对规模宏大似如奶牛般的巨乳格外的显眼;傅伍秋的头发还是早晨见到时的长马尾辫,格外的俏皮。

  见到管浊瑜进门,傅伍秋像是盼来救星似得,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扑进管浊瑜怀里,委屈地哭出声来:“呜呜呜- 管姐姐- 你快帮帮我啊!”

  “怎么了?”管浊瑜一头雾水,什么东西还能让傅伍秋这个蛮丫头束手无策?

  “是少主!少主他欺负我!”傅伍秋一边说着,一边气得直跺脚,虽是气呼呼,但声音却娇娇糯糯地,实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欺负我也就罢了!他还抢我吃的!他是少主,我又不敢打他,不然幽王非得打我屁股不可!”

  “你就因为这个哭了?”管浊瑜也不知说什么好,一脸纠结的模样。

  “不然呢!?他要不是少主!就凭他抢我吃的这一点!我非得把他肠子扯出来勒死他不可!”傅伍秋柔声柔气地说着与其声音和样貌完全不符的话语。

  她已经是怒火难耐了,但其娇柔的样貌和软糯的声音,在旁人眼里实在是感觉不出恼怒的意味。

  【可恶!不就吃你一点东西吗?说的这么吓人!】

  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只见一个身材娇小,身穿精心剪裁的衣服,腰佩一块上等美玉,样貌可爱秀气的小娃娃走了过来。

  这个小娃娃除了周云还能是谁?

  只是,周云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虚浮,貌似是体力不支的样子。

  周云手上拿着糖人,糖人的脑袋和身子已经被吃了大半,他气鼓鼓地看着傅伍秋,俩人的眼神对上,在空气中来了一番厮杀。

  “我的糖人!”傅伍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立马抱着管浊瑜的身子开始摇:“管姐姐!快帮我把糖人抢过来啊!我不敢打少主!你帮我去枪!”

  “我…我…”

  管浊瑜一时语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是。

  “你又是谁?”周云脚步有些虚浮,当他看到管浊瑜时,眉毛挑了挑。

  真是个美人。

  第三章 莫将佳人称蛮妞

  对于周云来说,昨晚可谓是快活似神仙,受罪如活剐。

  快活,那是因昨晚;天下第一的绝色,美人录排榜第一,更是名震天下的幽州王周秋媚,也就是周云的亲生母亲。

  与他乱伦了!

  这事要传出去,整个大燕国上至皇帝下至叫花子非得惊掉眼珠子不可!

  母子通奸啊!这种事莫说是发生在王侯之家,哪怕是发生在一介草民家中也足以令方圆百里内的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聊上好几年。

  可对于身为儿子的周云来说,逆德乱伦算得了什么,有周秋媚这么个美冠天下赛比妲己的媚骨美母,能与其尝奸一次,身为带把的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有句话说得好,福兮祸兮。

  爽是爽快了,但也受够了苦。

  还不是因他与李玉君去乐不思乡的事被周秋媚当场撞见,而且姐姐周韵也在场。

  这不,周秋媚一发起火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但又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儿。

  虽说周秋媚没一怒之下干出弑子的事,但也要了周云的半条小命。

  周秋媚当晚就让周云累的只剩下半条命,也亏得周云只有九岁,十岁不到的年纪还射不出来阳精,否则的话一晚上被这个要命的美母榨十几次,那还不得射出血来。

  睡觉之时,周云隐约间听见母亲的抽泣声,不过周云自认为这是幻觉,毕竟以娘亲的性子,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皱下眉头,又怎么可能会哭呢。

  但周云不知道的是,对于周秋媚来说,有一些事比天塌下来更为可怕……

  天色明亮,旭日高照。

  此时的管浊瑜还在乐不思乡调查王婉君的事,正与那两位艳妓玩的正欢。

  傅伍秋刚从外面回到王府,手中拿着从路边用七文钱买来的糖人,心里却还牵挂着那碗没吃完的面。

  “闻着多想啊,老板还给我放了那么多肉,太可惜了。”傅伍秋一边想着,口水险些流出来。连忙用手擦了擦嘴角,对着糖人大咬一口。

  傅伍秋迈步向王府内走去。

  这时,一位正准备离开王府办事的鸩锐经过傅伍秋身边,当她看到傅伍秋时,板着的脸露出一个微笑。

  傅伍秋虽然呆了点,也挺贪吃,但和管浊瑜截然相反,在王府内的人缘倒挺好。

  “傅蛮妞,幽王说你回府不用去向她请安了,直接去少主身边负责侍卫就行。”这位鸩锐说着,一步未停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傅伍秋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声问道:“姐姐!怎地又突然让我去负责保护少主了?”

  那鸩锐头也不回,对身后的傅伍秋高声回答道:“大将军儿子被杀了!幽王担心少主也有危险,所以让你看紧了!”

  说完,这鸩锐已经走出了王府大门,在跨过门槛时,大门左右两处的士卒纷纷对其点头以示敬意。

  这些士卒身披精铠重甲手持长戟,腰挂弯弓后背箭囊,皆是从幽州军中挑选出来的军中锐士以作为幽王的王府侍卫。

  看着鸩锐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傅伍秋挠了挠头,又迈腿走向前方。

  这王府说大也不大,毕竟是用来给王侯临时居住的,又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修的刚好便足矣,况且又不是修给皇上住的,何故劳神费力又耗钱银?

  也就饮小半盏茶的功夫,傅伍秋便来到周秋媚居住的寝殿,同时也是周云的住所。

  幽王母子俩一直共睡一间房的事,之前便已提到过,此处不再多语。

  【少主!我来护你了!】

  傅伍秋一如既往的性子有些呆,嘴里说着要来护少主,身上却没带任何武器,只有手上拿着一个糖人。

  而傅伍秋要保护的少主,此时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这一声大喊吓得他浑身一抖,从睡梦中醒过来。

  “谁…谁啊?”周云脑子还没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道。

  “禀少主!我名为傅伍秋!”傅伍秋走到床边,又在糖人身上咬了一口。

  周云睁开惺忪地睡眼,先是环顾四周,没看到娘亲,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竟然穿着衣服,应该是娘亲起床时给他换上的。

  周云睡的着实沉,被人穿上了衣物都没醒来,看来昨晚真是被娘亲折腾惨了。

  虚弱无力的周云用手撑着身子,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着傅伍秋大口大口地咬着糖人,不解地问:“谁让你进来的?”

  “幽王啊。”傅伍秋想都没想,回道。

  “娘亲?她让你进来作甚?”周云不解地问。

  “幽王说了,要我护着少主。”傅伍秋想都没想就说。

  周云这小娃子人是醒了,头却没醒,便又问:“护我?护我作甚?”

  “我怎晓得?幽王说护少主,我便护着少主。”傅伍秋又说。

  这番谈话的功夫,周云的脑瓜子也醒的差不多了,稍加思索,便想通缘由。

  应该是娘亲昨日见自己与玉君姐在那乐不思乡私会,昨晚自己又惹恼了娘亲,于是便派来一人。

  说是护卫,实乃看守,周云估摸着,这童颜巨乳的女侍卫恐怕连他一日去多少次茅房都会报告给娘亲。

  【真是晦气,这下恐怕无法与玉君姐再会了,瞧这人张口幽王闭口幽王,又是想要竭力讨好我娘亲的人,定会死守着我。】

  周云小脸没好气地看着傅伍秋,这小家伙本就是闲不住的主,而娘亲却派来个人看着他,这怎叫周云不恼火。

  “早知如此,昨晚我真应该拼了命也要在娘亲胸脯上狠咬几口!”周云这小混蛋真是刚好了疤就忘疼,昨日夜里还险些被榨的差点断了气,今儿个一得知身边要多了个监视他的人,心里就盘算着该如何报复娘亲。

  不过就他这小胳膊纤腿嫩身骨的,真要报复,恐怕也只能于缠绵之时在娘亲身上咬几口疼的。

  一想到傅伍秋是来监视自己,周云就愈发地觉得她不顺眼。

  即便傅伍秋生的惹人怜爱,又是童颜巨乳;但也不看看周云是谁,从小就生长在王侯之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身边最亲近的娘亲周秋媚和姐姐周韵就别说了,娘亲不仅是大燕幽王权势浩大的幽王,更是美人榜第一的绝色。

  还有那姐姐周韵,美人榜第一生出来的女儿,相貌自然不差,并且自幼便勤学武艺,一身不输男儿的英气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还有那幽州王府内的美奴女婢,就算是一个倒夜壶的,那也是经过层层挑选方才进入王府内的。

  周云虽说年仅九岁,可这小小年纪见到的美人却比寻常人一辈子见到的还多,即使是给周云倒夜壶的一个女婢,放在别的地方少说也能凭着姿色嫁到富贵人家当个侧室,可在幽州王府,也就是寻常水平。

  也难怪幽州王府会被一些好事之徒取了个别名叫仙女府,仅从名称来看,倒也不错。

  自打记事起,周云身边就少不了美貌出众的女婢伺候着,睡觉时更是抱着美人榜第一的周秋媚睡,偶尔还能和姐姐周韵这个大燕骠骑将军一块儿睡。

  如此这般,周云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因此,傅伍秋的样貌在周云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个小美人罢了,离大美人还差了一截。

  换做是别人,见得傅伍秋这般惹人怜爱的样貌,绝无可能对其发怒,但周云不一样。

  “你这坏女人,说甚前来护我,定是娘亲叫你来监视我!”周云这小家伙,娃娃脾性真叫人捉摸不透,竟发起了火来。

  傅伍秋刚要舔一口糖人,忽的动作一顿,她睁着明亮有神的双眸,望着周云。

  “少主,怎地了?发什么火?”傅伍秋一头雾水地望着少主,这是怎回事?自己前来护着少主,有哪儿做错了?

  周云抿着嘴唇,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会有这么个碍事的家伙监视自己,而且也不能再见到玉君姐了,这心里的苦涩真是一言难尽。

  傅伍秋确实没做错什么,但周云就是一见到她心中就有火气。

  别忘了周云虽然平日里一副男生女相的可爱模样,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王侯子嗣。

  诸多缘由,周云一直是想做什么都由着性子,从不考虑后果。

  周云对傅伍秋够了勾手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给我看下。”

  “嗯?你说这个?”傅伍秋愣了愣,傻傻地走到周云跟前,伸长了手,将糖人递到周云面前。

  “看起来很是美味。”周云看着已是被咬了好几口的糖人,闻着有股诱人的香气。

  “那是,花了我七文钱呢!”傅伍秋开心的笑了起来,少主明明是在夸这糖人,而她这幅模样好似少主在夸她自己似得。

  周云二话不说,一把将糖人抢过来,直接就是咬了一大口。

  “啊?”傅伍秋先是一愣。

  “啊啊啊!”傅伍秋气得直跺脚,用手指着周云的鼻子,话都说不清楚,连说了几个不知所以的词之后,她终于稳定了情绪。

  “你凭什么抢我的糖人!?”傅伍秋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可是少主!吃你点东西怎么了?”周云见她这幅气恼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

  还别说,周云确实有些饿,这刚睡醒一点东西都没吃,手中有拿着这么个美味的糖人,周云又当着傅伍秋的面大咬几口。

  “快还与我!”傅伍秋急了眼,干脆直接动手去抢。

  周云小眼一瞪,颇有仗势欺人的样式,嘴里叫道:“大胆!敢抢我的东西?”

  “胡说!明明是我的糖人!”傅伍秋气得直跺脚。

  “我是少主!我说了算!你的就是我的!”周云一副理直气壮地架势。

  傅伍秋张了张嘴,一句强词夺理刚到嘴边,却未说出口。

  确实,仔细一想周云说的还真没错,大燕自建国以来就一直保留了奴隶制,因此,凡是富贵人家便会养些男女奴婢。

  既然身为奴,生杀大权自然是握在主人手中。

  傅伍秋虽不是奴隶,可若真要往细了说仍旧是一介仆人,身为少主的周云要吃她点东西自是合乎情理。

  傅伍秋虽然呆笨了点,但也不傻,更何况在幽州王府呆了这么久,怎会不知晓这些?

  想明白后,傅伍秋便知,自己这糖人算是落入虎口了。

  “少主,留一口吧,留一口给我吧。”傅伍秋口水直流,目不转睛地盯着糖人。

  “不留!”周云看傅伍秋不顺眼,怎会答应。

  傅伍秋气得牙根发痒,却没得办法,谁叫周云是少主呢。

  傅伍秋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为净转身想要离开,但又一想,这可是幽王下令要让她保护少主,若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失职?

  傅伍秋坐在地上,越想越生气,但满肚子的气却又没法发出来,一张俏脸布满了委屈。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管浊瑜走了进来。

  【管姐姐!】

  之后,周云自个儿穿好了衣物,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快要吃完的糖人。

  当他看到管浊瑜时,眉毛挑了挑,还真是个美人。

  但也没漂亮到哪儿去,和娘亲与姐姐比起来还差了点。

  “少…少主!”管浊瑜之前便见过周云,只是周云并未得知,现在被安排到周云身边负责侍卫,肚子里满是野心的管浊瑜自然是要竭力地讨好周云。

  “你又是谁?”周云看着管浊瑜,问。

  连片刻思索都无,管浊瑜就做出了早已在心中想好的回答:“少主莫要多虑,属下名叫管浊瑜,只是奉幽王之命前来护卫少主。”

  话音刚落,周云脸上便浮起不悦之色,以为又是一个前来监视自己的;管浊瑜刚好在此时又补了句:“当然,属下只是护卫少主安危而已,自然不会对少主要做的事妄加干涉。”

  说到此处,管浊瑜忙不迭地双膝下跪以奴仆之礼向周云献殷勤道。

  “并且,身为奴仆,奴自然是对少主唯命是从,句句照办。”管浊瑜谄媚地笑着说道。

  虽然管浊瑜的身份是仆人,却是比奴仆要高上一分,大可不必自称奴。

  但管浊瑜还是以奴自居,这阿谀奉承的意思就连傅伍秋这个性子单纯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真亏管浊瑜未得知周云这小家伙昨日去过乐不思乡,否则的话,管浊瑜绝对还要在掐媚之语当中加几句“即使少主要奴做些不知廉耻之事,奴必也照办”这般带有暗示的言语。

  周云心里嘀咕了几下,这管浊瑜看起来比那傅伍秋顺眼许多,而且一副曲意逢迎地模样,看起来也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周云对管浊瑜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还让管浊瑜起来说话。

  傅伍秋左看右看,支吾了句:“那…那我的糖人…”

  “真小气,不就是个糖人吗?一辈子没吃过似得。”周云鄙夷地看了眼傅伍秋,对她如此执着于糖人甚是不解。

  毕竟周云可是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

  “少主我心情好,不跟你多计较,过来,我赏你一些。”周云说着,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橱柜,在里面翻倒了几下,拿出一包零嘴。

  “这是我从幽州带到这边的,赏给你了。”周云将这包零嘴扔给了傅伍秋,傅伍秋连忙接住,迫不及待地打开。

  打开包裹后,傅伍秋瞪直了双眼。

  对于一个视吃美味佳肴为人生乐趣的傅伍秋来说,这包裹里的东西可都是梦寐以求的零嘴,无论是做工还是手艺,都是令她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的极品。

  可对于周云来说,这样的零嘴有的是,毕竟有个当幽王的娘亲在身后,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弄不着?

  “少…少主!这些真的都给我?”傅伍秋恍若如梦似得,喃喃道。

  “当然,本少主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周云见她这幅模样,更加得意了。

  “多谢少主!我以后一定拼了命地保护少主!”傅伍秋不复刚才的委屈和愤恨,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急不可待地抓了把零嘴就往嘴里塞。

  管浊瑜见到此景却是眉头一皱,在一旁提醒道:“蛮丫头,瞧你这吃相,要是有外人在岂不是丢人现眼了?”

  被这么一说,傅伍秋方才停嘴,俏脸一红、讪笑一声将零嘴拿在手里也不吃了。

  周云倒是被管浊瑜刚才的称呼勾起了兴趣:“你刚刚说什么?蛮丫头?”

  “啊,正是。”管浊瑜见周云有兴趣,便解释说道:“傅伍秋这丫头自幼就被幽王收留,因为蛮力奇大,便被我们唤作蛮丫头。”

  周云又追问:“那她是怎么进幽王府的?我见她除了吃还是吃,也没什么有用的地方。”

  周云这话一出,傅伍秋可是不乐意了。倒也是,这种伤人的话被当着面说,换做是谁也不乐意。

  管浊瑜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少主,奴瞧你是刚睡醒,还未吃东西吧?”

  周云眨了眨眼,领会了言外之意,便点头。

  “蛮丫头,去和厨子说少主饿了,做几样菜送过来。”管浊瑜对傅伍秋说道。

  傅伍秋出奇地听话,虽然性子单纯,但她也不笨,机灵地离开了房间。反正房内此时有管浊瑜在,也不用担心少主会出岔子。

  支开了傅伍秋,管浊瑜这才徐徐道来。

  ……

  话说那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

  此时,周云遭遇刺杀被冰封已过了两年。

  虽说幽王之子被刺杀一事当时是闹的朝野震动,至今已过去了两年仍旧被人提起,但也仅仅只是提起罢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还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那些王公贵胄的事,与我们百姓何干?

  幽州境内依旧繁华如昔,并未因冬季而使得盛景冷落,这一切都亏得历代幽王的精心治理才使得幽州成为不逊色于南方的繁华之地。

  幽州处于大燕北方辽东之地,与高句丽、塞外蛮族、北方罗刹人接壤,平日里多是摩擦冲突,但也少不了经商互贸。

  幽州首府赤马城外的港口仍旧人流不息,来自北方的罗刹人租借商船去大燕南方做生意,来自南方带着货物的商贾正下船使唤着伙计卸货,虽是冬季,可这热闹的一幕似乎要将大雪融化似得。

  港口处,一位身穿裘衣的商人迈着疾步子走到另一位商人身旁,打招呼道:“哟,陈老板,多日不见啊,这次运的啥货?”

  陈姓老板转头一瞧,虽然脸被凌厉的寒风吹打的发红,但还是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嗨呀,刘老板!甚是想念啊!我这两艘船上装的是从南方带来的粮食。”

  “啥?粮食?”刘姓老板心中一惊,后又想明白了,说道:“陈老板,看来你也是得知消息了?”

  陈姓老板哈哈一笑,回道:“你我这般做生意的人,哪有消息不灵通的道理,北方关外蛮族流民进入关内的消息早已传遍大燕南北。”

  说着,陈姓老板指着不远处的几位大商,说道:“瞧见没,那几个是身后有官家撑腰的大商,他们的船也都是装满了粮食,就是来发这笔财的。”

  刘姓老板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看就知道背后是有官家撑腰,因为这些人的身旁有持枪跨剑的士卒,寻常人等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内。

  “刘老板唷,恐怕我们只能跟在后面喝几口汤了。”陈老板咋了咋舌,叹道。

  港口这边忙碌的不可开交,而此时的幽州王府内,每位女婢奴仆都在忙着事情,或公事或私事。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就连各州通商要道都被大雪封住了路,幽王府的内湖也结了层冰。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拿着把扫帚清扫着王府内的积雪,老仆的头发和地上的雪一样白,雪花飘落在他头上就跟融为一体似得。

  还有另外几个年轻的仆人在忙活杂事,老仆一见到有人偷懒,少不了要骂上几句。

  “你!咋这么磨蹭?王府养你吃闲饭的?还不手脚麻利点儿!”老仆在一个偷懒的仆人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年轻的仆人们见到老仆,就跟耗子见到猫似得,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偷懒省力了,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涂抹吐在地上再擦干净让老仆看自己有多努力干活。

  用手捶了捶腰,老仆见雪扫的差不多了,便将扫帚放在一旁。刚打算稍作歇息,却见到王府门外有些许动静。

  【两位军爷,行行好吧,只要三斤白面,就卖给你们。】

  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并且还参杂着女人的呼喊声。

  老仆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府大门,还没迈过门槛就看到衣衫简陋的一男一女携着一小娃娃在王府门外,纠缠着守门的侍卫。

  “放肆!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这里可容不得撒野!”老仆中气十足地吼了出来,腿脚利索地连年轻小伙子都甘拜下风。

  “这位大爷!我们怎敢撒野啊!”那一男一女连忙赔笑,生怕怠慢似得,只瞧那男的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娃拽到跟前,对老仆说道:“这位大爷,您瞧瞧,这小女娃子多水灵啊,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就让她进这府里当个童养媳你看如何?只要三斤白面,这买卖就成了!”

  老仆瞧了瞧这女娃,女娃子不哭也不闹,就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人,也不怕生。

  又瞧了瞧这一男一女,这大冬天,这一男一女却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身上过了几层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破布,勉强能保暖。

  看这面黄肌瘦的模样,应该是有许多时日未吃饱饭了。

  老仆冷笑一声,问:“这是你的娃?”

  “不是,这是捡来的。”那一男一女连忙摇头否认。

  “噢……”老仆拖了个长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一男一女:“把别人家的孩子捡来卖掉,就不怕被寻仇?”

  那一男一女也是颇为难堪,言语间也变得小声了许多:“这…这孩子…爹妈饿死了…我们两个…就…就捡来…想着…换点白面…”

  老仆见闻,鄙斥地说了声作孽,留下一句等我片刻,转身回了王府。

  不多时,只见老仆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又走回来,里面装着几斤白面。

  “拿去吧。”老仆将白面递给这两人。

  “多谢!多谢!”这俩人异口同声地道。并要将那小女娃交给老仆,老仆却摆手示意拒绝。

  “免了免了,我今天见这小女娃可怜,才赏你们一点白面。”老仆说着,瞧那小女娃水灵灵的眼睛,又说道:“莫要再起卖娃娃的心了,也算是积点阴德。”

  言罢,老仆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这时,一位女婢脆生生地走过来,小声道:“傅老伯,库房里少了这几斤白面,要是被问,我该怎样回?”

  老仆瞥了她一眼,道:“待会儿予你些许钱贯,你去街上买点白面,不就没事了?”

  说完,老仆自顾自地捡起之前扔在一旁的扫帚。

  这雪,又开始下了,比之前的更多,也更寒冷。

  普通百姓人家早就烧着木柴围在火旁取暖;而那些有的是闲钱的公子哥,便穿着千金大氅,捎上几斤汾酒,走入青楼叫上几个陪酒的姑娘,让她们用白嫩嫩的小手给自己温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逗着姑娘,再望着窗外的苍茫白雪,岂不美哉。

  幽王府内,仆人们也都围在火炉边上取暖,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扯淡。

  而那些负责守护王府安危的侍卫,在轮班休息之余也都趁机喝几口小酒暖暖身子,顺便掸去落在身上的雪花。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快步走向王府后院,而几位女婢无意间挡在了路上。

  “滚开!别挡我的道!”这年仅十四的小姑娘言语甚是张狂,张口就要人滚开。

  其中一女婢眉毛一横,刚想要骂上几句,却被同行的人扯住了衣角。

  【小心,她就是最近新来的那个人。】

  几位女婢小声交谈了几句,互相对视一眼,迅速地闪到一旁。

  “哼!算你们几个懂事。”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气焰甚狂,明明这几位女婢才是年长之人,可她依旧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路上未再有人挡路,小姑娘直接来到了王府后院,只见后院的地窖入口处,十名披甲佩剑的侍卫正守着入口。

  从腰间取下令牌交与侍卫后,小姑娘便被允许进入地窖。

  刚一踏入地窖大门,一种透骨寒心地冷气便袭来,瞬间传遍全身。

  小姑娘打着颤,脚步都一抖一抖地,仅仅只是往前走了十步就走不动了,蹲下身子,运起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内力来御寒。

  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因为这几乎要冻结一切的寒气连眼珠子都不放过,只要一睁开眼皮,眼睛就会被寒气刺的生疼。

  小姑娘一边浑身大颤,蹲在原地,双眼强撑着眯起一条缝,模糊不清的视线隐约见到前方有一人盘腿坐在被冰冻的地上。

  “主…主子…时候到了…您…您说…要…要去看…看流民的…”小姑娘被冻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周秋媚似乎感觉不到这寒冷似得,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被紧封的石门。

  她那两年前被刺杀的儿子周云的身体就被冰封在这门后面,这两年来周秋媚只要一有空就会来这冰室,双眼几乎要望穿石门似得,一看就是许多时辰。

  那小姑娘见周秋媚没反应,便又呼喊了几声。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周秋媚终于站起身来。

  “浊瑜,都备好了?”周秋媚头也不回地问,仍旧望着石门。

  管浊瑜哆嗦着说是。

  “那就走吧,去看看城内的情况。”周秋媚终于将心从石门后拉了回来,和管浊瑜一起离开了地窖冰室。

  治愈心伤之良药,莫过光阴。即使周秋媚当初伤心欲绝哭晕过几次,但这两年过去了,周秋媚也不再一想到周云的事就泪如雨下。

  但她依旧没忘记寻找天材异宝来救活周云,有哪位母亲会将救活儿子的机会置之不顾呢?

  但眼下,却有一件事要等着周秋媚来处理。

  最近这些时日,有不少流民来到了幽州,有些是塞外蛮族,有些是从西北来的难民。

  说来也是有点惨,西北那块地方发了蝗灾,耕者颗粒无收,虽然朝廷从国库里拨粮救灾,但还是有不少难民背井离乡另寻活路。

  而没过多久,塞外蛮族也出了瘟灾。

  大燕北方草原上有不少的游牧蛮夷,不行农耕,而行游牧;一般是逐水草而栖,以放牧为生。

  可就在最近,这些蛮族的牧群中有不少牛羊马畜患了瘟疫,一死就是一片,这下可好,以放牧为生的蛮子没了粮食,冬季刚好又来了,这岂不是要人命。

  于是,这些游牧蛮子便选择了南下劫掠,但有幽州铁军在北方坐镇,这些蛮子不仅没讨着便宜,反倒是被打的一哄而散。

  抢粮食没抢着,自个儿家又没了吃的,北方蛮子有不少翻过边境,化作流民流落到了大燕境内,而西北方的难民恰好又来了。

  一下子,整个幽州都被这些流民搞的是彻夜难眠。

  周秋媚这次出行却未有什么大排场,只是带上了管浊瑜,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而已。

  若此次视察搞个什么铁骑开道八人抬轿,很多东西便见不到了。

  步行来到街道上,周秋媚一眼就看到如潮流般的流民。

  这些流民衣衫简陋,浑身灰土,头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许多时日未打理,并且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周秋媚并未介意,反倒是凑近了看,管浊瑜却是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街道上几十名官差正在维护秩序,天晓得这些流民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就连城外军营也都派出一些士卒前来帮忙。

  “别挤别挤!一个个的来!”官差们为了让这些流民稳定下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莫要担心!粮食会发放与你们的!”官差对这些流民喊道,并且发放粮食的铺子已经要搭好了。

  “幽王有令!敢趁机作奸犯科者,一律依法处置!”几位带刀官差高举着未出鞘的武器,高声威慑着宵小之辈。

  这些官差士卒肯定没想到,就在自己忙活的时候幽王正在身后看着。

  周秋媚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庞,便无人察觉到周秋媚的到来,这也是她心中所期望的。

  见到这些流民被官差们妥善安置,周秋媚满意地点头。

  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发放粮食的铺子已经搭好,那些拖家带口的流民在官差的看管下一个接一个地领到粮食,企图插队的人不用官差动手,便被那些流民拖拽到一旁毒打了一顿。

  此处无事,周秋媚便去了另一条街。

  不得不说,幽州官吏确实能力出众,周秋媚连续视察了十几条街,竟未发现半点不足之处。

  流民皆被妥善安置处理,年轻有力者被雇为工人,现在暂时帮忙做些杂活,带到来年开春便随着其他工人一起忙活。

  至于妇女儿童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能帮工者,就帮忙做点针线活,或是一些杂役。至于那些年幼的孩童,则是被送往幽州官府开办的学堂。

  见到幽州官吏如此杰出的能力,周秋媚自然是欣慰。

  只是,当周秋媚来到一条市集上时,却见到了不同的一幕。

  只见一些男男女女,牵着年纪幼小的男童女娃站在街旁,直接当街叫卖了起来。

  这等人贩子的勾当,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

  虽然大燕国仍旧保留了奴隶制,但奴隶买卖只允许官府经营,若是私人买卖,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管浊瑜本以为周秋媚会大发雷霆,斥责为何城内官吏不来管管,但意外的是,周秋媚居然不作任何反应。

  她只是瞥了那些卖孩子的人几眼,就这样站在原地,观望着这一切。

  “哎,这个娃娃多少钱?”一位约莫四十岁,看起来身形发福的男人来到街市,指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岁的小女娃。

  “二十两,二十两就卖与你。”带着这小女娃的一男一女回道。

  “二十两?贵了吧,十五两。”那发福的男人讨价还价地说。

  这三人就像是买卖货物似得,当着这小女娃子的面谈论她的价钱,而这小女娃只是用她那明亮的双眸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四周,到处都是卖人的。

  卖孩子的、卖男人的、卖女人的、卖老人的。

  而这些人,全都是难民。

  没错,幽州确实是在发粮给难民,但难民实在是太多,粮食又只有那么点,不可能每个人都吃饱。

  能拿到粮食的自然是走运,可没拿到粮食的,自能自寻活路了。

  比如卖人。

  最终,这个小女娃的被定为十两银子卖给了发福的男人。

  成交时,那一男一女收了银子问了句买来作甚,那发福的男人只是随口回道:“买来给我那傻儿子当童养媳。”

  这一句话,似乎是让那一男一女良心不安,只见那女的陪着笑脸说:“这位老爷…实不相瞒,其实这女娃子是因为太能吃了我们才卖的,别看她年纪小,一顿饭下去起码吃五个人的量呢,你买去绝对是亏啊,不如我把钱还你,你把孩子还我吧。”

  谁知那发福的男人不愿意:“怎地?这买卖都成了你还想反悔?”

  说罢,这发福的男人直接拽着小女娃的胳膊作势要走。

  谁能料到,这小女娃竟然不哭不闹,跟钉子似得扎在原地,任由如何拽,就是不动分毫。

  周秋媚见此,嘴里惊叹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小女娃。

  “这…这他娘的…邪了门了…”发福的男人卯足了劲地拽着小女娃的手,这大冬天的愣是流出了汗水,可就是拖不动这小女娃。

  “我来试试。”周秋媚此时走了过来,对那发福的男人说道。

  “一边呆着去!这女娃我买了!”发福的男人被这小女娃搞的恼火,也没看身后是谁,直接就吼了出来。

  “放肆!”管浊瑜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刚想要上去割了这人的舌头,却被周秋媚用手拦了下来。

  发福的男人被管浊瑜抽剑的动作吓了一跳,敢在赤马城佩剑上街,肯定是有背景的人。

  正当他打算赔礼道歉的时候,周秋媚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宝:“这女娃,我买下了。”

  好家伙!一出手就是银元宝!果然是有大背景的人!

  发福的男人不敢要这钱,并且陪笑道:“咳咳…一个娃娃而已,既然想要送你便是,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罢,这发福的男人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周秋媚收回银元宝,蹲下身子想去摸小女娃的脸蛋,谁知这小女娃却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客人,您想要买这小女娃?”

  “正是。”

  “买去作甚?”

  “当个端茶倒水的女婢。”

  “那好,我们卖了!”

  那一男一女一听只是当个女婢,样子看起来轻松了许多,痛快地收下了银元宝。

  “跟我走吧。”周秋媚对小女娃伸出手,面露微笑。

  小女娃明亮的双眼满是警惕,不肯和周秋媚走。

  周秋媚莞尔一笑,和之前那人一样,伸手抓住了小女娃的手,用力一拽。

  只见小女娃被拽的往前一个趔趄,还好被周秋媚及时扶住,否则非得摔倒不可。

  小女娃仿佛是起了怒气,右手抓着周秋媚的手腕,往后用力一拉。

  周秋媚虽已有准备,但还是被拽的一个踉跄。

  “咦?”身后的管浊瑜和那几位侍卫惊讶地看着小女娃。

  “这女娃子…真不得了…”周秋媚心中赞叹,然后在嘴上说道:“力气不小啊,小女娃,今天你若能把我拖动五步,我就不买你了。”

  小女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拼了小命地抓着周秋媚的手腕,用了吃奶的劲往后拉。

  周秋媚在这蛮力的拉扯下,往前走了一步、接着是两步。

  周秋媚脸上露出欣赏之色。

  三步、四步。

  此时,周秋媚已经是欣喜若狂。

  真是捡着宝了。

  正当小女娃以为自己将要成功时,周秋媚使出了五成力,小女娃一下子被拉扯进周秋媚怀中。

  【哈哈哈,没想到还捡来这么个宝贝!】

  周秋媚自打周云遇刺以来,头一次如此兴高采烈,直接将小女娃抗在肩上,跟扛着麻袋似得,一路将小女娃扛回了王府。

  【放开我!放开我!】

  小女娃嫩声嫩气地喊叫着,这也是周秋媚头一次听见她说话。

  可这个时候,周秋媚等人已经回到王府了。

  管浊瑜看着大喊大叫的小女娃,只感到括噪的很,不耐烦地说:“吵死了!给我闭嘴!不然我…”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便被周秋媚回头用眼神制止了,只好把话咽下肚子里。

  “哎呀呀!幽王!你怎还扛了个小娃娃回来啊!”老仆见到幽王回来,连忙赶来迎接,却未想到幽王竟然肩上扛了个小女娃。

  “啊,傅伯,这是我从街上买来的,还是个天生神力的小女娃呢。”周秋媚笑着说道。

  老仆心里算的清清楚楚,自打两年前开始起幽王就没笑过了,今天却如此的开心,他只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啊…那好…这买来的女娃…啊…只要幽王开心就好…】

  老仆有些语无伦次。

  “傅伯,你这是怎了。”周秋媚不解地问,然而不等老仆回话,她便将小女娃从肩上放下,对小女娃说道:“瞧,这里是幽王府,以后你就在这里住下了。”

  然后,又指了指傅伯:“瞧见没,你要叫他傅伯,快打个招呼。”

  “坏女人!”小女娃在周秋媚腿上锤了一下。

  周秋媚只是笑了笑,并未在意,反倒问:“你这小女娃真是脾性不小,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五!”小女娃说道,然后又在周秋媚腿上踢了一脚:“坏女人!臭女人!快点放我走!”

  此时,老仆看着小女娃,突然说道:“这小女娃咋这么眼熟呢。”

  小女娃闻声回头,竟然认出了老仆:“老爷爷!”

  “这…这不是之前的那个…”老仆认了出来,这是之前在王府门口被一男一女打算卖出的那个小女娃。

  再想到之前幽王所说这女娃是街上买来,老仆便明白,定是之前那两人收了白面之后还是没打消念头,又将这小女娃卖了出去。

  叹息着,老仆将之前的事告知与幽王。

  “原来是这样啊。”周秋媚摸了摸小女娃的头,这次小女娃并未躲闪。

  不仅没躲闪,小女娃待在老仆身边甚至都安静了许多,也不对周秋媚恶语相向了。

  “小家伙,之前不是又打又骂的,怎地又静下来了?”管浊瑜在一旁略带讥讽地说。

  “因为老爷爷给我吃了白面,是好人!”小女娃抱着老仆的腿,嫩声嫩气地答道。

  从她言语中可得治,之前那一男一女还算有点良心,得了白面并未独吃,而是也给小女娃吃了点。

  “给你吃的就是好人,那我要是给你吃的,你是不是也把我当好人?”周秋媚俯下身子,对小女娃笑着问道。

  小女娃点了点头:“当然!娘亲说了,坏人都是些自私的人,不会把好吃的给别人吃,好人就不一样,好人喜欢助人为乐,会把好吃的东西给别人吃!”

  “那好,我给你吃好吃的,以后你可别对我又打又骂。”周秋媚笑着说,牵着小女娃的手走进大殿。

  之后,在周秋媚的吩咐下,仆人们做了顿好的,小女娃一个人就吃了个干净,周秋媚这才意识到这女娃的饭量不小。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周秋媚并不饿,只是在喝茶,坐在椅子上问。

  老仆去忙杂活了,那几名侍卫也被周秋媚吩咐去忙其他的,只有管浊瑜还站在周秋媚身后。

  小女娃嘴里还塞着一条红烧鱼尾,含糊不清地说:“我叫小五。”

  “小五?你就叫这个名字?”周秋媚疑惑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娘亲一直就是这么叫我的。”小女娃嫩声嫩气地说。周秋媚生怕她噎着了,连忙说把东西咽下了再讲话。

  接着周秋媚又问:“那你娘亲呢?”

  此话一出,小女娃的神情变得伤感:“死了,饿死的…爹爹也是…然后我被那两个人捡到…一直没吃饱…直到今天那个老爷爷给了一点白面,我才吃上几口。”

  周秋媚小啜了口茶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做主给你安个姓吧,怎样?”

  “你给我吃好吃的,你是好人,那我就听好人的。”小女娃点头。

  “你不妨随那位老爷爷姓傅,他是傅伯,王府内的一位老仆。”周秋媚说道,接着又说:“傅五…这名字听着不太好…不如从我的名字里取一个给你…”

  “傅伍秋,从今以后你便叫傅伍秋。”周秋媚稍加思索,便定下了小女娃的姓名。

  傅伍秋,从此以后便留在了幽王府。

  然而,周秋媚并不是养她吃闲饭的,因为周秋媚一开始就看中了傅伍秋的天生神力,因此便让傅伍秋学习武艺。

  而令人惊讶的是…

  傅伍秋这丫头…

  真是快料子…

  又过去了两年,此时管浊瑜已经十六岁,傅伍秋却只有八岁,而周秋媚的女儿周韵,却是满了十岁。

  周韵也是学武的奇才,周秋媚便干脆让管浊瑜,周韵,傅伍秋这三人经常一起练习武艺,这些时日下来,三人的武艺都有长进。

  于是,又过了一年,周秋媚正式将傅伍秋收纳进鸩锐。

  至此之后,傅伍秋的武艺便得到了周秋媚的亲自指点。

  至于管浊瑜,她在十五岁那年起便得到了周秋媚的武艺传授,但仍然和周韵没法比,毕竟是亲女儿;周韵自打一开始习武,就是由周秋媚手把手的教导指点,因此自然是进步神速。

  对于这一切老仆也是看在眼里,年老又膝下无子,他便将傅伍秋当成了孙女,每当傅伍秋练武连累了,或是与管浊瑜切磋打的精疲力尽时,老仆就会用自己那干瘦的双手做一只糖人给傅伍秋。

  傅伍秋也很喜欢这个老爷爷,也将老仆当做爷爷一般孝敬,每当练武之后的闲暇时间傅伍秋就会上街去买点老仆喜爱的东西。

  小姑娘个子一天天长大,小姑娘也愈发的水灵,但老仆却越来越苍老,背影也愈发佝偻。

  ……

  “那后来呢?”周云听入了迷,问道。

  管浊瑜说了半天,也口渴了,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后来傅伯年事已高,在少主从冰封中醒来的前一年就去世了,是寿终正寝,傅伯没有子嗣,是蛮丫头披麻戴孝抬的棺材送他入土。”

  “这样啊…”

  周云总算是了解了傅伍秋的身世,这小家伙突然间对自己抢了傅伍秋的糖人这一事感到愧疚。

  这时,傅伍秋回来了,她手上端着几样饭菜:“少主,饭都做好了!”

  ……

  当天下午。

  “真无聊…”周云走在大街上,傅伍秋和管浊瑜在身后跟着,百般无聊。

  娘亲确实是生气了,好不容易让娘亲同意自己上街玩,结果娘亲却说不许靠近威王府五百步之内,这真是叫周云沮丧万分。

  “你这碍事的!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让我离开吗!?”周云气呼呼地看着管浊瑜,问道。

  管浊瑜则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陪笑着说:“少主子,奴也是没法子啊,幽王大人下的死命令,不准你走进威王府五百步之内,否则的话就算是生拉硬拽也要把你拖回府”

  “可恶!你之前还说无论我说什么都照做的!”周云指着管浊瑜的鼻子骂了起来。

  管浊瑜被一个小孩子指着鼻子骂,放在平时早就发火了,可此时却是一脸谄媚的赔笑说道:“少主子莫要动怒,您这身子要是气坏了,奴可是担当不起。”

  “那还用你说!”周云生气说道。

  无奈,周云便和管浊瑜在这条街道上转悠了起来,打发打发时间。

  此时的幽王府内,所有人都忙的不可开交,毕竟皇帝的八十大寿盛典已经在筹办了;诸多王侯此时正汇集于京城,而作为最先到达的一批,周秋媚身为幽王自然是要尽到作为臣下的礼数,至少在明面上是如此。

  周韵身为幽王的长女,最近这些天一直代表周秋媚去王公贵族家中登门造访,还要负责准备进贡给皇帝的贡品,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使唤。

  周秋媚也没悠闲着,虽然贵为幽王手下有极多的仆人负责打理细节,但一些主要的事情还是要由她拍板决定的;从今天中午到现在,周秋媚只是在后院里稍作歇息了片刻,现在还在大殿里忙活着呢。

  也就只有周云和管浊瑜以及傅伍秋这三人能有时间到大街上游玩。

  玩着玩着,周云突然停下脚步,对傅伍秋说道:“对了,本少主有点口渴,你回府去给我拿瓶甜醴。”

  “少主,那边不是有卖酸梅汁么?我去给你买来便是。”傅伍秋指着只隔了二十步而已的铺子,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喝王府里的甜醴,你赶紧回去给我拿!”周云突然使性子,偏要傅伍秋跑一大圈路给他那甜醴。

  傅伍秋没办法,只好应允,急忙忙地赶回王府。

  支开了傅伍秋,周云对管浊瑜勾了勾手指头。

  管浊瑜会意地凑过头。

  ……

  【这少主真是的,喝什么甜醴啊,旁边不就有卖酸梅汁的么,一点都不懂事,幽王那么漂亮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一点都不懂事的小家伙。】

  傅伍秋急忙忙地赶回王府,满肚子的闷气没地方撒,只好在心里抱怨几句。

  回到王府后,没有理会和自己打招呼的仆人女婢,傅伍秋取了一瓶甜醴便离开了王府,可当她火急火燎地回到那条街上时,却已没了少主和浊瑜姐的踪影。

  “少主!浊瑜姐!你们在哪儿啊?”傅伍秋喊着他们,却没有半点回应。

  “少主!浊瑜姐!听到我在叫你们吗?”

  “少主!浊瑜姐!回话啊!”

  “少主…浊瑜姐…”

  “少主…”

  “浊瑜姐…”

  傅伍秋一遍又一遍地喊,却始终未有回应,周围的行人一个个地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傅伍秋。

  【难不成…难不成少主其实是戏弄我的…】

  傅伍秋手上拿着用竹简装的甜醴,孤身一人走到街角,望着四周的人流,始终见不到少主和浊瑜姐的身影。

  “估计是因我许久没回来,少主和浊瑜姐先行一步去其他地方玩了。”傅伍秋这般想着,便站在原地等着他们玩够了回来。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黄昏时刻仍未见到人影。

  傅伍秋生着闷气,一张娃娃脸变得气呼呼地,手中的竹简被捏出了手指印。

  太阳快落山,傅伍秋干脆不等了,直接走回了王府。

  这来回折腾,傅伍秋又觉得有些饿了,踏进王府大门后刚想寻些食吃,却听见几个下人在一旁聊着。

  “你说少主今天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气?究竟是哪个倒霉的惹了他?”

  “我怎知晓?这小祖宗今日是真发脾气了,一回府就找幽王要了几个杀过人的剑士,也不知是去教训何人。”

  “啧啧啧,我看那人八成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些个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反倒是让傅伍秋听糊涂了,她凑过去问了问,方才得知原来周云在之前回到过王府。

  当时周云和管浊瑜先后回到王府,只听周云一张小脸写满了怒意,嘴里还叫骂着:“气死我了!区区一介草民而已!把自己当什么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恶!”

  “少主子莫要动怒,你若真是想要,奴回去把剑往那草民的脖子一横,不就能拿到手了。”管浊瑜带有讨好意味地说。

  “什么!?你不早点说!我还以为娘亲不准你对平民动手呢!”周云瞪着眼睛说:“现在回都回来了你才说!?”

  “这…这…”管浊瑜冷汗直冒,连忙抱拳赔礼:“是奴愚钝,奴失职了…少主子尽管责罚便是!”

  “算了算了!”周云小手一挥:“我也懒得责罚你。”

  说罢,周云直接向王府内的大殿走去,这京城的幽王府不比幽州的幽王府,规模没那么大,走几步就到了大殿。

  大殿内周秋媚正在审阅信件,察觉到周云走入,她抬头看了眼,淡声问道:“何事?”

  “娘亲,给我派几个厉害点的人!”周云张口就管娘亲要人。

  “怎了?”

  “我要教训别人!”

  “四品以上的官?”

  “不是!”

  “皇室的人?”

  “也不是!”

  “其他王侯的子嗣?”

  “都不是!”

  “给你五个侍卫,够用了吧?”

  “够了!”

  “别弄死人了,否则难收拾。”

  这三言两语的,前后还不到喝口茶的功夫,周云就从娘亲这里借来了五个武艺不凡的侍卫。

  管浊瑜见这般阵势,小声地对少主问:“少主子,杀鸡焉用牛刀,没必要用这些人吧。”

  “当然用得着!这次不让那草民瞧瞧什么是幽州之威!岂不是丢了我们幽州人的脸面!”周云一副慷慨激昂的架势,但实际上只是因为被惹火了而已,便随口找了个理由。

  接着,周云当着诸多仆人的面,杀气腾腾地带着管浊瑜和五名佩剑侍卫离开了王府。

  傅伍秋一头雾水地看着面前的这几位下人,问:“少主究竟是教训谁了?”

  “我们几个下人怎知?”这几位下人也不晓得,摇头答道。

  “那我再出去找找少主他们吧。”傅伍秋说道。

  说罢,傅伍秋用细绳子将甜醴系在腰间,又离开了王府。

  可这京城人流何其之多,现在恰好又是皇帝的八十岁寿宴即将到来之时,其他州郡也来了不少人到京城凑热闹,本就热闹非凡的首都变得更拥堵了。

  街市上,一眼望去全是人头,都望不到尽头。

  无论傅伍秋如何的叫喊,她的声音始终被淹没在人群的嘈杂声中。

  就在傅伍秋有些焦急的时候,只听背后有个稚嫩的男童喊了句。

  【何事?喊这么急作甚。】

  周云和管浊瑜带着五名侍卫出现在傅伍秋身后。

  “浊瑜姐,少主!你们两个去哪儿了?”傅伍秋见到少主和浊瑜姐,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去买东西了啊。”管浊瑜笑了笑,说。周云也是面带微笑,手却放在背后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不让傅伍秋看到。

  “买东西?”傅伍秋不解,但也没问。就在这时傅伍秋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将腰间的甜醴递给周云:“对了少主!这是你要的甜醴!”

  周云满意地一笑,顺势也将手中拿着的东西递给了傅伍秋。

  “这是…”傅伍秋接过周云递过来的糖人,呆了一下。

  “怎地?少主我看起来像是吝啬之徒?吃你一个糖人,自然是要陪你。”周云说着,一把夺过竹筒,大灌了一口甜醴。

  傅伍秋拿着糖人,先是停顿了一下,方才露出一个笑脸:“多谢少主!”

  “你尝一口看看味道如何,不好吃就退回去。”周云又灌了口甜醴,擦了擦嘴角说。

  “那有咬了口又给退回去的理…”傅伍秋小声地嘀咕了句,但还是在糖人上咬了口。

  这一口下去,傅伍秋愣住了。

  “这…这味道…”傅伍秋望了一眼少主,又瞧了眼糖人。

  “是不是和傅伯做的一模一样?”周云眨了眨眼,问。

  傅伍秋呆呆地点了点头。

  “哈哈,那就好,没枉我折腾这一下午。”周云开心大笑着说,手上拿着竹筒,对身后的五名侍卫说道:“打道回府,走着。”

  说着,周云一脸得意地往回府的方向走去,但管浊瑜和傅伍秋却未跟上,周云这小家伙一时竟没发现,走了老远都未察觉。

  傅伍秋看着周云的背影,转过头望着管浊瑜:“浊瑜姐…这究竟…”

  “怎地?不明白?”管浊瑜意味深长地对傅伍秋说:“少主这折腾了一下午,就是为了让你吃一口这糖人。”

  原来,那周云今天下午支开傅伍秋之后,便向管浊瑜询糖人的事,因为少主打算赔傅伍秋一个糖人,而管浊瑜恰好也略知一二。

  傅伯制糖人的手艺颇为独特,即使是在京城也只有一家,可这位做糖人的老师傅已经闭门停业多年。

  但这对于周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几枚银元宝下去,还不是得再开张?

  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走了几条小巷,周云来到一间小屋前,示意管浊瑜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看起来挺精神的;周云直接示意希望老人家能给自己做个糖人,并且还叫管浊瑜拿了两贯钱出来。

  周云的语气已经够客气的了,但这老人家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张口就是一句:“老朽五年前就不做糖人了,找别家去吧。”

  “这位老爷爷,我不多要,一个便够!”周云急了,又叫管浊瑜掏出几两碎银。加上这些银两,买一个糖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谁知这老人家竟看都没看一眼,只听他说:“我都说了不做,我这手艺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了,小娃娃快走,莫要扰我清净。”

  说完,就直接闭上了房门。

  周云这性子能受得了?换做普通人对一个老人家自然是不会计较,可周云从小就是被惯着长大的,这下子周云还非要这老人家亲手做不可!

  更何况,这偌大的京城内只有这位老人家的手艺和傅伯的一样,除了他之外也不可能找别人。

  虽这样想着,但周云知道自己是来求人的,这次直接自己去敲门,用小嗓子叫着屋内的老先生:“老爷爷,你就当圆了我的心愿吧,我这糖人不是要自己吃,是要赠予别人的!”

  “你要赠予何人,是你这小娃的事,与老朽何干?快快离去,莫要扰我!”老人家的声音隔着屋门传出来。

  依着周云的脾气,在往日早就发火了,可这次却忍了下来;虽一脸的不悦却依旧好言相向:“老人家,我有银两,你尽管要价就是。”

  那老人家在门后嗤笑了一声,随口说道:“当真?那我要五十两,你可给?”

  “五十两!?”管浊瑜怒上眉梢,隔着门骂了起来:“你这老家伙真是漫天要价!叫你做个糖人你竟然要价五十两?你这糖人是金子烤的不成?”

  周云也终于按耐不住火气了,对他来说五十两根本不算什么,但他更不愿意当冤大头。

  “老家伙!你别给脸不要脸!”一直都当惯了小霸王的周云天不怕地不怕,自然不会将一介草民放在眼里,刚才那般客气已经是前所未有了。

  于是,周云直接让管浊瑜把门踹开,后者也已等候多时,只听一声巨响,结实的房门直接被管浊瑜一脚踹飞。

  屋内的老人家一脸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两人,大声喊叫了起来:“想做什么!?这朗朗乾坤难不成还要强闯民宅!?”

  “大黑!给我上去咬!”

  只听一声狗吠,一条黑色的大狗从角落里狂奔而出。

  这下可真是让周云面色发白。

  幽州的周少主少有害怕的东西,自己的娘亲算一个,姐姐也算一个。

  狗也算一个。

  没错,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姐姐之外,最怕的当属狗。

  “啊啊啊!”周云吓得都忘了管浊瑜还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一声令下,管浊瑜一招下去杀条狗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周云却被吓得什么也顾不上,直接扭头就跑。

  “哎!少主子!少主子!”管浊瑜见周云跑远,连忙跟了上去。

  一口气跑出这小巷子,小主子差点摔着,扶着墙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时,管浊瑜跟了上来,见周云跑的如此匆忙狼狈,关切地问:“少主子没累着吧?要不要奴给你揉腿?”

  “可…可恶…”周云从嘴里挤出一句可恶。

  “刁民!真是刁民!”贵为幽州少主的周云哪里有过这般遭遇,向来都是他放手下去咬人,没想到今天被人放狗给撵跑了。

  嘿,这倒也算是一种报应。

  “回府!要不是小爷跑得快!差点被那狗咬着!”周云一想起那黑狗龇牙咧嘴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发颤。

  “少主子…其实…”

  “这刁民真是胆大包天!我要真被狗咬着了!他能担当得起!?”

  “少主子…我…”

  “真是可恶!都说穷山恶水多刁民!没想到这京城竟也有!”

  “少…”

  “现在就回府!我要带人来教训这老家伙!”

  周云气狠狠地说道,完全不给管浊瑜插话的机会。

  管浊瑜的那句“只需我一人便可摆平”始终没找到机会说出来。

  回了王府后,周云向娘亲要了五个厉害的剑士,又杀气腾腾地回到了之前的那条小巷。

  “待会儿你们一定要凶恶一点!好好教训那放狗咬我的刁民!”周云不忘对身后的剑士吩咐。

  “遵命!少主!”五位剑士齐声应道。

  这几位剑士不愧是杀过人的狠角色,剑还未出鞘身上便散发着一股杀气,从大街一路走过来都未有行人敢靠近十步之内。

  老人家正在修补被踹飞的房门,忽的见到周云带着五个充满杀气的人走过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

  “对!就是那老家伙!”周云指着那老人,心中的火气终于撒了出来。

  那老人家一见到周云身后的五名剑士,吓得眼睛发直,坐在门槛上动也不动。

  宰过牲口的屠夫一走到牲口旁边,畜牲都不敢出声。五名杀过人沾过血的剑士将浑身的杀气外放,震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老人家双腿直打哆嗦,当他见到对面有五个人都是持佩长剑的狠角色时,隐约有吓晕过去的样子。

  “……”五名剑士站在原地,发现自己的对手是个年迈无力的老人,一个个地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五把长剑再加上管浊瑜的一把短剑统统架在了老人家的脖子上,至于那条大黑狗,因为感觉到剑士身上的杀气,只敢在旁边吠叫不敢靠近。

  “老家伙,我再问一遍,到底做不做糖人?”周云仿佛斗胜的公鸡似得,趾高气昂地问。

  “做!做!”可怜的老人家连忙点头。

  若要讲理,周云自然是理亏,毕竟是他主动来找老人家做糖人,老人家又不亏欠他,不愿做自然是不能强求。

  虽然老人家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两银子,周云也不能怨别人,虽然这要价实在是高了,但也没强要你付钱。

  可周云这位小主子却根本不是讲理的人。

  “那现在就给我做!”周云这小嗓子对老人家喝道。

  “是是是!”老人家生怕应慢了,忙不迭地点头。

  这来回折腾,一下午都耗在这件事上了。

  ……

  周云哼着小曲,身后跟着五名剑士,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小主子当然是一脸悠闲自得,将那糖人还给了傅伍秋之后,街道上的东西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喝一口甜醴,慢悠悠地转悠几圈,若是玉君姐陪着自己就好了,当然,姐姐周韵和娘亲来陪自己也行。

  不知怎地,周韵突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乐不思乡遇到的白露双和王婉君这对母女,虽然她们身为妓女,但却是周云头一次真正享用过的女人,在周云的心中自然是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虽说被大将军府的人带走了,但希望老天保佑她平安无事吧。”周云这般想着。

  突然,只听身后有人喊了声少主。

  “少主!!”傅伍秋直接冲过来,在五名剑士和路人们诧异的眼神下,直接从背后给少主来了个熊抱。

  “干什么!干什么!你放肆!”周云被吓了一跳。

  “少主真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在心里骂你了!”傅伍秋抱着周云,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什么!?你之前有腹诽我?!”周云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道。

  傅伍秋蛮力奇大,岂是周云能挣脱的?

  “少主!你这么大方能不能多赔我一点吃的?不光光是糖人,我还想吃大虾和螃蟹!”傅伍秋开心地笑着,竟然用手去揉周云的脸蛋。

  【放肆!放肆!放本少主下来!】

  傅伍秋仿佛没听到似得,自顾自地说着…

  【可恶!你这蛮妞!早知道我何必浪费时间给你弄糖人!】

  周围的行人都往周云这里看过来,周云察觉到路人们异样的眼光,小脸蛋竟然有些羞红。

  第四章 取阴补阳(上)

  太阳落山之后,夜晚来临。一轮明月高高挂起,月光与烈日之辉相较虽不及其耀眼,但却有一种独特的柔美。

  小小年纪便有佳人作侍卫的周少主身后跟着两女回到王府,可这左脚刚进右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见着娘亲迎面走来,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瞬间就变得就跟老鼠见着猫似得。

  【娘……娘亲……】

  周云一副略有惧意的神情,毕竟昨晚周秋媚实在是把他折腾惨了,甚至有一刹那以为娘亲要来个恶虎食子。

  这时,傅伍秋与管浊瑜也叫了一声幽王,而那五名剑士,则是行过礼之后便自觉地散去了。

  周秋媚盯着周云,表情极为古怪,似要发火动怒却又未发。

  整整一天,周秋媚都未和周云好好地谈上一句,因为她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儿子之间的事——还有那姓李的骚女人!

  可无论怎样想怎样算,周秋媚始终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因为她的脑子全是乱的。

  当初周秋媚刚从父亲那里接过幽王之位时,要处理的事物几乎能将一些心神脆弱之人压垮,但她却扛了下来。

  可遇到这等事,周秋媚却没了法子,直到黄昏时,她才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叫下人备好了热水,去沐浴吧。”周秋媚对周云淡淡地说道。

  最终,万千杂绪还是化作了对儿子的关心。

  【傅丫头,你若没事就去一旁歇着,今日不必护着少主了。】

  周秋媚对傅伍秋说道。

  傅伍秋也乐得休闲,开心地对少主打了个招呼,傅伍秋便离开了。

  “怎还愣着?还不快带少主去沐浴!”周秋媚对候在一旁的仆人说道。

  “浊瑜,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与你。”周秋媚拦下了管浊瑜。

  周云不知娘亲对管浊瑜有何事要吩咐,随后一想,应该是要盘问自己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里,有没有去找李玉君。

  虽然周云不太情愿,但在娘亲的吩咐下,还是被两名女婢带到一个屋内。

  屋内有几层珠帘,拨开珠帘前方便是浴池,足以容下十人,容下一个周云自然是绰绰有余。

  浴池里的水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烧好的,水面上浮着一些花瓣。

  “少主,且让奴婢为您宽衣。”两名女婢蹲下身子,伸手去解周云的衣物。

  正好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周云着实累了,正好沐浴一番然后去休息。

  走进浴池,整个人浸泡在热水里,周云舒服地闭上双眼。

  此时两名女婢走到浴池边上,用白嫩嫩地双手拿着干净的手帕,再往上面抹上一些香药,小心地擦拭少主的身体。

  周云却并没有安静地享受两名女婢的服侍,而是偷偷地望着这两个样貌乖巧的女婢,怀着忐忑地心,低声问道:“你们两个,今天我娘亲有没有不对劲之处?”

  “啊?”两名女婢正忙着擦拭周云的身体,突然被这么一问,瞬间莫不着头脑。

  但少主发话问了,做下人的自然要回,两名女婢互相对视一眼,答道:“幽王她……正常的很啊。”

  “那……那我娘亲看起来有没有异样?”周云又小声问。

  老实说,周云担心的是自己的娘亲气还没消,要是今晚娘亲和昨晚一样再将他折腾的只剩半口气的话,那他真是遭不住。

  整整一宿啊!一宿的时间里,周云被娘亲来回地蹂躏,要不是他还年幼不具有射出阳精的能力,估计周秋媚能把他榨的射出血来!

  报复!绝对是报复!娘亲肯定是因为我和李玉君私通所以才报复我的!

  周云一想到昨天晚上的噩梦场景,浑身就止不住地发颤。

  可在恐惧之余,周云的脑海里却又浮现出了娘亲那美妙肉体的轮廓。

  咕噜地咽一口吐沫,周云这记吃不记打的小崽子竟然在回味昨晚了。

  的确,昨晚周云被周秋媚榨掉了半条命,但在一开始体力还撑得住的时候,周云可是受尽了快活,享尽了福。

  嘿嘿,估计就连皇帝的后宫三千佳丽都不能带来如此的快活吧。

  毕竟美人榜排行第一的周秋媚可不是浪得虚名,再加上其天生的名器露水白虎,在头几轮的时候周云着实称得上快活似神仙。

  若周秋媚不在之后对儿子进行长达几个时辰的强行奸淫,那昨晚可以说是周云一生难忘的良宵。

  当然,对于现在的周云来说昨晚也是一生难忘,只不过会在噩梦中常常出现。

  周云趴在浴池边上,一边享受着两名乖巧女婢的服侍,一边问几句问题,都是与娘亲有关。

  然而无论周云如何旁敲侧击,得到的回答始终表明周秋媚这一整天都未有何异样。

  “是么……”周云趴在浴池边,淡淡地说。

  忽的,小家伙起了困意。

  也是,他昨晚可是被娘亲折腾坏了,到最后直接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今天一醒来还能下床已实属不易。

  之后还能出去上街玩,纯粹是因为他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而来是因为他想趁机溜到李玉君那边和情人私会,谁知一整天玩下来,只让傅伍秋吃上一个糖人。

  本该好好休息却到街上玩,现在还能撑得住只能说小家伙精力旺盛。

  然而现在泡在热水里,又有两个女婢在一旁伺候擦拭身子,周少主这倦意便袭了上来。

  慢慢地,周云这小家伙竟然就这样趴在浴池边,头枕在女婢放着的垫子上睡着了。

  两名女婢不敢扰醒少主,为其擦拭身子的力道都小了许多。

  可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两名女婢回头一望,刚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来人用手势制止。

  “出去吧。”来人对两位女婢一挥手,说道。

  “是,幽王。”两名女婢低声道。

  “等等。”周秋媚又说:“手帕给我。”

  两名女婢将手帕递给了周秋媚,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周秋媚见周云大半截身子浸泡在水池里,头枕在浴池边的垫子上还未醒来,她身为其母露出一个关怀的笑容。

  转过身去将门栓拉上以免有人闯进,周秋媚便开始宽衣。

  一件接着一件,周秋媚身上的衣物愈来愈少,露出的肌肤愈来愈多。

  若有旁人在场的话,见到这一幕定会血脉喷张!

  然而此时在场的,却只有一个已经睡着了的周云。

  不多时,周秋媚便褪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即便是那最后的亵衣亵裤,也被周秋媚解下扔在一旁。

  不愧是美人榜排行第一的绝色,无论是容貌姿色亦或是身材气质,根本无法找出瑕疵。

  就像是一块绝世的完美宝玉,哪怕是报以鸡蛋里挑骨头的心都无法找出缺点。

  齐腰的墨黑长发用一根发簪盘在脑后,却依旧有一缕细细长发在耳后垂下又披在玉肩前。

  那双明亮的双眸,哪怕是帝王公侯府中最珍贵的宝石与之相比也只能黯然失色;高挺的琼鼻与红润的嘴唇,再往下则是那洁白的脖颈。

  之后再往下,则是那对足以傲视多数女性的豪乳,接着便是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光洁无毛诱人无比的私处……

  诚如刚才所说,周秋媚的身材实在是没有任何缺点,然而主要原因除了其天生丽质,更加重要的则是其自幼便修习武艺功法。

  在长年累月的锻炼之下,周秋媚的身材自然是毫无赘肉,而在内功心法的辅佐调和之下,也没有任何影响美观的肌肉。

  否则以周秋媚修炼的这一身武艺罡劲,她早就应该练成一个皮肤黝黑浑身是肌肉胳膊比腿粗的男人婆才对,而不是现在这种肤若凝脂白雪,又具有柳蛇腰翘肥臀大奶子的绝世尤物。

  旁人对周秋媚这一身美肉垂涎欲滴,而她也对自己的身材颇为满意。

  莲步轻移,周秋媚手上拿着给周云擦拭身子的手帕走到水池边,而这小家伙还未察觉到两名女婢已离去,看来真是睡得沉。

  周秋媚放轻动作踏入水池中,只瞧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周云身旁,望着爱子的眼神尽是爱意。

  而这爱意,却说不清是为人之母的爱,还是……

  周秋媚自己摇了摇头,似乎这样便能将那些没用的思绪甩出去似得。用手帕沾了点热水,便轻轻地给周云擦着身子。

  【小冤家,都说生儿育女是为了将来能享福,我怎就生了你这么个专克为娘的克星。】

  周秋媚一边轻轻地给周云擦洗身子,双眼却幽怨地望着周云的睡态,嗔怪道。

  “唉……罢了……当娘的也只能认命,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坏崽子。”周秋媚叹了口气,一只如柔荑般嫩滑的胳膊伏在浴池边。

  她静悄悄,小心翼翼地把脸凑过去,直到母子俩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为止。

  小儿子的呼吸直接吹在娘亲的脸上,周秋媚亮丽的双眸盯着周云的小脸,看着他的睡容,周秋媚竟然笑了。

  “瞧这小脸儿,多像刚满月的时候啊。”周秋媚的思绪竟然回到了以往。

  【那时,你这小家伙每次吃饱了奶就会像这般睡着。】

  周秋媚轻抚着爱子的脸庞,这一刻,世上并无幽王,只有一个宠爱自己儿子的母亲。

  周秋媚的动作很轻,但睡梦中的周云却感觉到了什么,小嗓子里发出一道不知所谓的怪声;睁开眼一看,赫然见到一张几乎和自己贴在一块儿的脸。

  “啊!”周云吓得往后一弹。无论是谁,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见着一张人脸隔得这么近,反应不会比周云好到哪儿去。

  而且实在是隔得太近了,周云第一眼压根就没看出来是自己的娘亲。

  瞧得他这般惊恐,周秋媚竟然拿嗤笑出声。

  “娘亲?”周云这才惊魂方定,一见到是自己的娘亲,顿时松了口气。

  “为何娘亲会在我身旁?”周云问道,这时突然发现娘亲浑身赤裸地和自己同浴。

  周秋媚毫不介意自己的身子被周云看去,不答反问道:“怎了?我这个当娘的给你洗个身子,难道不应该?”

  若是几天之前,周云自然不会有此一问,可经历了昨天的事,如今再一看娘亲的反应,他自然是一头雾水。

  知子莫若母,周秋媚又岂会不知周云所想?她并未挑明,而是问道:“身子好些了?”

  “嗯……嗯……”周云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随后,周秋媚并未再问,而是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真像啊……”紧接着,她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周云又怕又惊地望着娘亲,自从昨晚经历了那场折磨之后,一直害怕娘亲会突然大发雷霆再将他折磨一番。

  【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晚,也是我们母子俩一起沐浴,你却说要给娘擦身子,我以为是你长大了懂得孝顺,却不想是你这小家伙竟对娘有邪念。】

  周秋媚用湿漉漉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胸口,带着玩味的笑容对周云说道。

  周云一听,讪笑两声,不知该如何作答。

  “之后,你这坏崽子得寸进尺,像一条一辈子没啃过骨头的狗似得,竟从娘身后扑来,一对爪子直接就抓在娘的奶子上,那根玩意儿就顶在娘屁股上。”周秋媚一直盯着周云观察着他的神情,不断地说着。

  “娘亲……别……别说了……我又没忘……”周云越听越觉得难堪,他本就脸皮薄,被娘亲提起往事自然是遭不住。

  “为何不让娘说?你自己做的事,还不许说了?”周秋媚嫣然一笑,来到周云身旁将其一把搂住。

  “小崽子能耐真大唷,小小年纪就知道尝女人的滋味。”周秋媚扯了扯周云的脸皮,娇嗔道。

  周云见娘亲也没动怒的迹象,胆子也稍大了点,讪笑着说:“娘亲当时不也是顺了我么……”

  “那……那还不是因为……”周秋媚罕见地俏脸一红,似要反驳,却最终未能说服自己。

  “是啊……娘确实是顺了你……”周秋媚在小崽子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一下,小崽子摸了摸被敲的地方,嘿嘿一笑。

  “李玉君在今日来找过你。”周秋媚突然说道。

  刚刚还在嘿嘿笑着的周云瞬间神情一变,欣喜地问道:“真的!?什么时候?”

  可随即,一见到娘亲的神色,周云识趣地闭上了嘴。

  “下午你上街玩的时候姓李的来找你,我没告知她你在街上玩,便将她赶走了。”周秋媚这才说道。

  周云未多问,这个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唉……”周秋媚长叹一声,背靠在池边。

  遂而对周云问:“你当真是喜欢李玉君?”

  周云刚想应声说是,但又怕惹娘亲不快,便闷声不答。

  周秋媚见他不做声,心里已经猜到他是如何作想,又是长叹一声,母子俩都沉默了下来。

  之后的事不值得多费笔墨,母子俩沐浴完毕之后便更衣离开,一路回到寝殿内。

  “哎呀,今天忙了一整天,总算能歇着了。”周秋媚一头躺在大床上,浑身只穿了薄衫亵裤。

  周云跟着爬上了床,问:“娘亲有何要忙的?不是有下人帮你打理事物么?”

  周秋媚白了他一眼,道:“这可是皇上要办八十大寿的日子,须由我来处理的事太多。”

  接着又道:“最忙的当属你姐姐,韵儿从早晨忙到下午,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我便让她在你回来之前就去睡着歇息了。”

  “怪不得我没见着姐姐,原来她已睡了。”周云这才恍然大悟。

  “话又说回来。”周秋媚忽然用手指挂了一下周云的鼻头,打趣道:“小色胚子方才怎那般乖巧,居然没对娘亲动手动脚,难不成是转性子了?”

  周云一听,闷闷不乐地道:“我倒是想……可是……”

  “嗯?可是什么?”周秋媚问。

  “可是……我下面什么感觉也没有……”周云神情低落地说道。

  周秋媚听闻,瞬间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周云:“云儿,你没吓唬为娘吧?”

  “我为何要骗娘亲?”周云还未意识到严重之处,回答道。

  周秋媚连忙伸手去脱周云的裤子。

  周云连忙打住了娘亲的手:“娘亲别捉弄我了,我真没骗你。”

  “快点给我看看!”周秋媚急了,强行将周云的裤子褪至膝盖。

  只见周云的胯间,一条小肉虫无精打采地垂在两颗卵蛋上。

  “娘亲!你这是作甚!我真没骗你!你就算想要和昨晚一样折磨我,我也硬不起来啊!”周云想要穿上自己的裤子早些睡觉,对娘亲说道。

  “云儿……刚刚沐浴时……你看着娘亲的身子……这东西什么反应也没有?”周秋媚额头渗出了冷汗,盯着儿子软趴趴的阳具,问道。

  周云点了点头。

  【糟了……糟了……该不会是昨晚我把云儿折腾的太狠……把他命根子给弄坏了吧……】

  周秋媚只感觉胸口压了座大山似得喘不过气,如果真是自己给折腾坏的,那云儿这这辈子岂不是被她给毁了!?

  周云瞧着娘亲的神色,突然也意识到不妥之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娘亲……你难不成要说……我……我这地方出毛病了?”

  周秋媚连忙安抚着周云,可她这慌张的神情更加印证了周云的想法。

  周云只觉得脑子里有道雷炸响一般,先是神情呆滞了片刻,遂而惊恐万分地问:“娘亲!这可怎么办啊!”

  周秋媚双手按住儿子的肩膀,虽然自己也慌,但却强做出一副镇定的姿态,说道:“你慌什么,有娘亲在呢。”

  随后她便让儿子躺在床上,自己个儿凑近了去看儿子的阳具,爱子心切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了。

  周云年幼,虽然懂得男欢女爱之事,但懂得却不多,只能算是一瓶子醋不满半瓶子晃的水准;现在突然得知自己的命根子可能得病了,真是把小家伙吓得差点哭出来。

  周云这心里慌得不行,周秋媚也是忐忑不安,若云儿真是被她给折腾的再不能雄起,那她估计一辈子都得在自责中度过。

  小家伙只见娘亲将身子凑过来,一只玉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他的阳根,上下套弄了几次。

  “如何?”周秋媚问。

  小家伙苦着脸,摇了摇头。

  周秋媚深吸了口气,这次干脆伸出一整只手,将儿子的阳根全部握在手中,缓缓地左右扭动。

  手指也没闲着,只见这位爱子心切的美母将拇指按在儿子的龟头上,一边捏着阳根左右套弄,一边用拇指挑逗着敏感的马眼。

  “这下如何?”周秋媚略有些焦急地问,心中真是怕儿子被她活生生地榨成阳痿了。

  周云咬着嘴唇,带着哭腔地说:“虽然……有感觉……但是……硬不起来……”

  “娘亲……我莫不是……这辈子……都……”周云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啦。

  别说是一个刚尝过鱼水之欢滋味的小家伙,就算是一个成年的大男人突然得知自己这辈子可能无法勃起了,其反应不会比周云好到哪儿去。

  周秋媚也是急了,一巴掌在周云大腿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

  “糊涂崽子!胡说些什么!”周秋媚嗔道。

  心急如焚之下,周秋媚脱去自己的衣物,将那对雪白的大奶子袒露出来;低俯下身子捧起双乳,将儿子那软趴趴的肉虫夹住。

  可无论周秋媚如何卖力地挑逗拨弄,始终不见小肉虫胀大分毫。

  “糟了……难不成真是落下病根了?”一滴冷汗从周秋媚额头渗出,自己都这般挑弄儿子的阳具了,却不见其变硬半点,这该如何是好。

  “呜呜……呜呜呜……”周云伤心落泪,悲痛道:“娘亲……这可如何是好……”

  “别慌,娘亲还有法子!”周秋媚一咬牙,心中一狠!云儿的命根子是因她才不举的,无论是用什么法子,也必须要由她来想法子治好。

  周云一边哭着,不解地望着娘亲。

  周秋媚不知有何法子,下床来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木盒子后又回到床上。

  “娘亲,这是药吗?”周云忽然神情振奋。对啊!幽州可是富得流油,而自己的娘亲正是幽王,收藏一些治百病的灵丹妙药也不算稀奇。

  “我怎会将治不举的药随行带来?”周秋媚摇头道,便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是放了些银针。

  “躺好,我要运功扎你几个穴道。”周秋媚说着,拈起一根银针,另一只手按在周云的小腹。

  周云却连忙出声制止了娘亲:“娘亲究竟是要作甚?孩儿以前未曾见过娘亲行针扎穴啊!”

  被周云这么一问,只见周秋媚玉颜泛红,双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羞涩,但最终出于对儿子的关爱,她还是如实相告:“小崽子,为娘这是要舍阴补阳救你的命根子!”

  “舍阴补阳?”头一次听到这四个字,周云未能理解。

  “别管了,为娘不会害你便是。”周秋媚不想耽误,在周云察觉之前就落下银针。

  只见两根银针先后扎在了小家伙的会阴穴两旁。

  “娘亲……你可要有把握啊……万一没治好……”周云颤声道。他这心里就跟被巨浪卷起来似得,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周秋媚瞥了他一眼,捻着两根银针,深厚的内力由指尖传到银针上。

  见差不多了,周秋媚拔出银针,却未放回盒中。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周云,这眼神竟然有种怨妇望着负心郎的意味。

  “娘亲,这就治好了?”周云迫不及待地问道,却未察觉娘亲的眼神,而是更为关心自己以后能不能享用女人。

  只见周秋媚轻咬着水润的樱唇,既爱又恨地督了一眼周云,幽幽地道:“坏崽子,真不知你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这辈子才有这般福运。”

  说罢,周秋媚在儿子诧异地注视下猛地褪去自己的亵裤,扔在一旁。

  这还没完,只见她用银针往自己小腹的某个穴道扎下,紧接着又从盒中取出几枚银针,接连落在小腹四周;最为奇特的是,有两枚银针竟然落在了周秋媚的私处两侧。

  “娘亲,你这是?”周云呆呆地问。

  “都说了,我要舍阴补阳,当然是用为娘的阴,来补你这小崽子的阳。”周秋媚面颊绯红,用手捻着扎在自己小腹上的银针,运转起功力。

  待到准备妥当时,周秋媚将银针悉数拔出。

  然而此时的周秋媚却犹如吃了天底下最猛烈的春药一般,眼神迷离美颜通红,明亮的双眸荡漾着秋水春情,浑身雪白的肌肤似乎蒙上了一层红晕,却变得更为光泽。

  在动情之下,本就称得上是豪乳的一对大奶子竟然又肿胀了些许,两粒嫣红的葡萄变成了诱人的甜枣,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更令人垂涎的是,周秋媚光洁无毛的私密之处,那娇嫩粉红的名器露水白虎,竟然渗出了丝丝粘液。

  周秋媚只觉得口干舌燥,小穴里就跟爬满了蚂蚁似得发痒,心中只剩下赤裸裸的肉欲。

  “娘亲……你……”周云见一丝不挂的娘亲露出这幅发情饥渴的模样,一时间都忘了自己不能勃起的事情。

  “云儿……莫慌……娘亲是在自己的一个穴道上扎了一下……给自己催了情……”周秋媚由嘴里呼出的香气仿佛都是灼热的,伸出柔软的香舌舔着红润的嘴唇。

  “可……娘亲……”周云咕噜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我的阳具……硬不起来啊……”

  “娘亲有办法……”周秋媚已是完全动情,娇笑两声便俯身在周云身旁,捧起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周秋媚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母子俩嘴唇相印,却未像情人那般热吻。周云只感觉娘亲的嫩滑香舌侵入自己的口腔里,一同而来的还有一股奇特的热流。

  “唔……唔……”周云只感觉这股热流涌进自己身体里,最终汇聚于小腹丹田。

  他并不知道这股热流是何物,涌入自己丹田内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阳具竟然勃起了!

  “传给你的内力只能维持片刻,可要抓紧时间。”娘亲媚笑着说,此时的周云已经不知道她究竟是清醒着还是被欲望驱使着。

  “事不宜迟……”周秋媚一个翻身,跨坐在周云的身上:“就让娘亲来补补你的阳……”

  说完,周秋媚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个饥渴的笑容。

  “娘亲……你该不会如昨晚那般……”周云有些惧怕。

  “小崽子,这次娘亲有分寸。”周秋媚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头,取下自己的发簪让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泼洒而下。

  之后,周秋媚双手撩拨着柔发,将其披在身后。

  这个动作,真可谓是风情万种。

  “若娘亲这次真有分寸,那我可真是走运了!”周云一边看着自己雄赳赳气昂昂抬起头来的鸡巴,一边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满脸春意的娘亲。

  祸兮福兮!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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