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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曲】第十五集[河图实体]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5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魔尊曲】第十五集出版日:2012-03-22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在冰城寻欢时偶遇紫心,得知太子萧统处境危险,不由心生不祥之感。  果不其然,太子遇害,南宫修齐悲痛之余,决定护送太子尸首回转海王夏,不过

【魔尊曲】第十五集
出版日:2012-03-22


  内容简介:

  南宫修齐在冰城寻欢时偶遇紫心,得知太子萧统处境危险,不由心生不祥之感。

  果不其然,太子遇害,南宫修齐悲痛之余,决定护送太子尸首回转海王夏,不过他觉得萧大哥不能就这么白死,于是心生一计……

  在实施此计画中,接连遇到故人,他觉得胜算大大增加……


  

【魔尊曲】第十五集[河图实体]


  【第十五集】第一章:巧遇花魁

  「好一个美丽的仙子!」

  南宫修齐心中不禁暗赞一声,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盘算着,决定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让苑玉荷直接带他去找樱雪怜,尽快将那个妮子拿下,到时一个荷花仙子、一个樱花雪伶,齐齐跪伏在自己面前,任他予取予夺,那场面该是何等销魂!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忽然想起樱雪怜还是处子之身,至少当时从他手里逃脱时,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而现在很可能依旧如此。

  这一刻,南宫修齐决定要将樱雪怜捉回,然后为她和苑玉荷同时开苞,想想江湖两大美人,双双在自己胯下被夺去处子元红,那是多么让人兴奋!

  「咳!」

  南宫修齐坐在床沿,故意发出一声轻咳。

  沉思中的苑玉荷立刻回过神来,慌忙站起,来到南宫修齐身前,畏怯道:「主、主人,你醒啦?」

  「我不是叫你睡觉吗?怎么又趁我睡着时爬起来了?当主人的话是耳边风吗?」

  南宫修齐故意阴沉着脸说道。

  「啊……不、不是……」

  苑玉荷花容失色,连连摇头,委屈道:「我……我只是睡不着,所以……」

  哦?睡不着?那么你告诉我,刚才你坐在那里想什么呢?「南宫修齐面无表清道。

  「我……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能逃出我的魔掌啊?」

  「啊……不、不是……荷奴万万不敢作此想,况、况且……」

  r哦,况且什么?「「况……况且荷奴也不……不想……」

  苑玉荷愈说声音愈小,直至低不可闻,同时她的脸色也随着声音变小而转红,最后仿若火烧。

  南宫修齐心一动,随即哈哈笑道:「不想?不想什么?不想离开我?」

  「嗯!」

  苑玉荷轻轻哼了一声,螓首低得几乎与胸齐平。

  「是吗?」

  南宫修齐起身,抬手勾起苑玉荷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冷声道:「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你不希望脱离我的掌控,变回以前那个叱咤江湖、锄强扶弱的侠女?」

  苑玉荷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悲哀,幽幽道:「回去?还回得去吗?」

  「这么说……你果然还是在怨恨我啰?」

  「荷奴不敢!」

  苑玉荷忙不迭地摇头道。

  「哈哈!好了,不管你敢不敢,也不管你恨不恨,反正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就行了。」

  说罢,南宫修齐双手大张,慢悠悠道:为我穿衣!「「怎么?主人,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苑玉荷一边惊讶问着,一边为南宫修齐穿戴起来。

  「嗯,我可要尽快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嘿嘿,你懂我的意思吧?」

  苑玉荷咬唇轻声道:「我知道……」

  南宫修齐满意地点点头,待衣物穿戴整齐后,道:「我出去了,今晚可能不会回来。」

  「啊!主人,你不……不带我一起出去?」

  苑玉荷显得十分惊讶,尽管她知道与以前相比,现在南宫修齐对她已经明显放松许多,不仅解除她的封印,让她恢复功力,在行动上也大大放宽不少,但好像从未让她离开过他的视线。今天到底怎么了?居然单独留下苑玉荷一人,这让苑玉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南宫修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了,今晚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南宫修齐若无其事地道:」

  等我回来!

  「」你……你不怕我……「苑玉荷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南宫修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怕你什么?逃跑?你刚才不是说不想离开我吗?怎么,都是说假的?」

  不是,不是假的!「苑玉荷慌忙道。

  「那不就结了!」

  南宫修齐笑了笑,转身出门,只留苑玉荷怔怔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南宫修齐当然不会百分之百相信苑玉荷刚才所说的话,但依旧敢让她单独留在

  这里,是因为他早就对此做出准备。他先前解去她的封印之时,已趁机在她的身体内动了一个小手脚,可以利用召唤兽红虎来感知她的方位,与当初冥山鬼母在南宫修齐身上下那道符咒类似,同样可以用来探知踪迹。

  不过红虎只能在百里之内探知方位,虽然在效果上有所差距,但对南宫修齐来说却已经够用,因为只要苑玉荷一离开这家客栈,他就会立刻透过红虎得知。

  他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及距离内,苑玉荷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正是因为有此一手,南宫修齐才敢放心大胆,单独留下苑玉荷一人在客栈之中,同时也可以藉此机会,探探她是不是已真心顺从自己。

  「嘿嘿,荷花仙子啊荷花仙子,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一边想着,南宫修齐已来到福生房间,敲开他的房门。

  「啊!小少爷,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出现在门外的南宫修齐,福生感到有点惊讶。

  「当然有事。」

  南宫修齐招招手,道:「你跟我出去一下。」

  「呃……好……」

  再次坐进雪橇车,福生询问:「小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嗯……」

  南宫修齐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可知道冰城哪处烟花之地最为有名?」

  福生心中恍然,暗道?「原来小少爷的老毛病又犯了,守着天仙一样的荷花仙子还不满足,还想去烟柳巷子里寻花问柳,唉!」

  心里暗自摇头叹息,但福生嘴上依旧恭敬答道:这个……冰城不似京安城那般繁华,无论是居民还是旅人,相比京安城来说都少得多,所以这里的青楼妓院比较少,而且规模也有限,根本无法与京安城相比‘我想小少爷你不太可能看得上……「南宫修齐摆了摆手,笑道:」

  福生啊,你以为我去青楼,是想找那里的姑娘玩吗?这大冷天的,放着身边的大美人不玩,却冒着风雪去找青楼里的姑娘,我脑袋坏掉了吗?哈哈……「「那么小少爷是……」

  自然是去打探我那结拜大哥萧统的消息,我这个结拜大哥也算是个风流人士

  啊!想当初,我们就是在华唐鬼愁城的‘奴花之秀’大赛上认识的,后来又在海王厦镇海城的‘天香楼’重逢,可见他对此类场所十分热衷。这一次他来到寒河冰城,我想他没有理由不去这里的烟花之地,所以我想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可以打探到萧大哥的踪迹。「「原来是这样!」

  福生不好意思地道:「小少爷,看来我误会你了。」

  南宫修齐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福生接着道:「冰城的青楼就那么几家,我以前随二少爷去过,在这几家之中,就属玉冰楼最为高级,要不我们就去那家吧?」

  「好!」

  「小少爷,坐好,走勒!」

  福生一扬皮鞭,雪地犬扬开四足,冲进风雪弥漫的夜色中。

  鉴于南宫修智也在冰城,为了防止被他或他身边的随从认出自己,南宫修齐还是简单地易容一番,稍稍掩饰一点本来面目,只要不仔细察看,应该不太容易被相熟的人认出。

  也许是天气的关系,又或许是冰城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此时才刚入夜不久,正是京安城,甚至是镇海城的热闹之时,街头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处处都是亮如白昼。然而冰城的大街上却是空无一人,大多数店铺都已关门,门口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几家店铺,外挂几盏气死风大灯笼,不过灯光却在风雪中显得昏昏暗暗,远远望去,被寒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灯笼犹如鬼火,在寂静而又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显得十分吓人。

  由于风雪交加,再加上光线幽暗,福生只能缓慢而又小心地驾着雪橇车,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才到达玉冰楼。这栋福生口中所说冰城最好的青楼,外面看起来平淡无奇,完全没有京安城青楼那种雕梁画栋、红毡铺地、灯火辉煌的奢华景象,这里清一色全是暗灰石墙,在黑夜下犹如一只盘踞的怪兽。

  到了近前,发现玉冰楼大门半掩,门前空空荡荡。南宫修齐以往所去过的青楼,不管是哪一家或规模大小,门前无一例外都侍立着两名龟奴,恭敬地迎来送往,而这里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当然,南宫修齐对此也有几分理解,毕竟这里奇寒无比,又是风雪交加,没人愿意站在门口挨冻,不过这里一片静悄悄,倒让南宫修齐怀疑到底是不是青楼妓院。

  南宫修齐探头张望了一下,疑道:「福生,就是这里吗?」

  r嗯,就是这里了o「福生的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吱吱响声,本来半掩的大门被拉开,一个身着厚袄、头戴皮帽,双手缩在袖子里的男子探出头来,看到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雪橇车,立刻现出笑脸,道:「哟,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南宫修齐从雪橇车里走出,在这名龟奴引领下迈入门里,发现屋里还有一道麻布兽皮混制的厚重隔帘。掀开这道帘子之后,里面的温度骤然升高,红灯高照,虽然谈不上高朋满座,但亦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围坐在圆桌边,喝酒划拳声、娇笑卖嗲声、调情狼戏声混成一片,确实有几分青楼妓院的气氛。

  还没将屋内的情况看个仔细,迎面就走来一个肥婆,只见她脸上脂粉堆积得都

  快掉下来,手中挥着大红方巾,一步三摇地走到南宫修齐跟前,笑容满面道……「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我们冰城人吧?」

  嗯,本公子是第一次来你们冰城,听说你们玉冰楼是冰城最好的青楼,特来看看。「南宫修齐淡淡道。

  「嘻嘻,公子,那你可真是来对了,我们玉冰楼在整个冰城可是首屈一指啊,我……」

  肥婆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南宫修齐不耐地打断她的话,道:「行了,废话少说,把你们最好的姑娘叫出来。」

  「最好的姑娘?当然有!不过身价……」

  南宫修齐一一话不说,扬手抛出一个金灿灿的物事,肥婆忙不迭地接过一看,原来是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金子,让她一时为之惊愕。她还从未见过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笑容随即迅速堆满脸庞,连连躬身施礼道:「客官,楼上请,请上楼上雅间。」

  「嗯!」

  南宫修齐点了点头:「只要你们这里的姑娘够好,钱不是问题。」

  「客官尽管放心,包您满意!」肥婆一边在前面恭敬领路,一边不无得意道:「我们这里的姑娘哪一个不是水灵灵、娇生生?城里的高官、大商都来捧我的场呢。」

  「是吗?」

  南宫修齐不动声色道:「高官、大商?多高的官?多大的商啊?」

  肥婆微怔一下,然后左右看了看,凑近南宫修齐身边,低声道:「不瞒公子,前两天军督大人还来过这里呢。」

  南宫修齐并不知道军督乃何许人也,亦不知是多大官衔,但看肥婆这神秘兮兮的样子,料想官位应该不低,于是道:「哦,那军督大人是找哪位姑娘作陪啊?」

  肥婆脱口而出:「彩琴姑娘,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红牌。」

  「好,那就叫这位彩琴姑娘来陪本公子。」

  「这个……」

  肥婆面露为难之色。,南宫修齐面色一寒,道:「怎么?怕本公子付不起钱吗?」

  「不、不是,公子,你千万别误会!」肥婆连忙解释道:

  「彩琴姑娘正在陪另一位客官,恐怕分不开身。」说到这里,她瞟了南宫修齐一眼,急忙补充道:

  「不过,客官你放心,我推荐的这位姑娘,无论容貌、才情,绝对不输彩琴姑娘,她名叫紫心,可是……」南宫修齐闻言,不由得一怔,急忙打断肥婆的话道:「什么?你说那姑娘叫什么?」

  「紫心,她叫紫心啊,怎么了?」

  肥婆纳闷道。

  「紫心……」

  南宫修齐喃喃道,心里却在想这可能只是同名。毕竟一个是华唐的京安城,一个是寒河的冰城,两地相距遥远,不可能为同一人。

  「是啊,就是叫紫心,虽然这姑娘刚来不久,但她的名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肥婆继续眉飞色舞道:「因为她来头可不算小哦,之前是南宫侯爷很宠爱的一个女人呢,后来也不知……」

  「什么!南宫侯爷?哪个南宫侯爷?」

  南宫修齐心头一震,再度打断肥婆的话。

  就是逍遥侯啊。「肥婆随口道,随即又补充说:」

  哦,对了,你不是我们冰城人,大概不知道,这个逍遥侯啊,原本也不是我们寒河国人,他是华唐人……

  j听到这里,南宫修齐心中已经了然,不用说,肥婆口中那个逍遥侯,肯定就是二哥南宫修智,而紫心十之八九,就是京安城品香阁里那个花魁紫心。

  「行了,不用再说了,快点带本公子过去。」

  南宫修齐催促道。

  肥婆还以为这番自卖自夸的话,已对南宫修齐产生作用,老脸顿时乐开了花,连连应道:「好、好,公子莫急,就在前面,快到了……」

  又走了几步,一阵阵缠绵哀婉的琴声丝丝袅袅地飘来,虽然南宫修齐不懂乐韵之道,但亦可听得出此音仿佛与紫心以前所弹奏的琴声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由此几乎可以判断,这琴声就是出自品香阁那个花魁紫心之手。

  南宫修齐放缓脚步,轻轻走到门前,他对一旁的肥婆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肥婆知趣地点了点头,讨好道:「公子请尽兴,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告退!」

  看着肥婆晃动着颤巍巍的屁股摇摆而去,南宫修齐才轻轻推开门,一阵脂粉气息迎面而来,屋内布置极为艳俗,大红大绿之色充斥眼界,墙上更是挂着好几幅春宫图,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乃青楼妓院之地。

  屋里正中处悬着一道珠帘,珠帘之后有一道曼妙倩影侧身对着南宫修齐,正坐在软席上抚琴,不是品香阁那个紫心又是谁?只见她面色凄婉,凝眸出神,其中似有泪光隐现,而手上十根葱葱玉指却是灵动异常,上下翻飞拨动琴弦,哀婉清乐如珠玉般流淌而出,洒在屋内每一个角落。

  在没进门之前,南宫修齐就凭着琴声,断定弹琴的人此刻心情抑郁,现在再看见她的表情,又更加确定。这也使南宫修齐明白一点,那就是千里迢迢从华唐京安城来到寒河的冰城,并不是她心甘情愿的。其实这也难怪,京安城不但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故土难离,就连京安城的富庶繁华和适宜气候,也是冰城难以比拟,换成任何人,都不会舍富庶繁华、温暖宜人的京安城,而来到气候严寒恶劣、人生地不熟的冰城。

  「咳咳……」

  南宫修齐没有说话,只是轻咳示意。

  紫心的身子只是微动一下,却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像是不满门外来者打扰她抚琴,又像是为自己无法抗拒的命运而悲悯。

  「哈哈,紫心姑娘就是这样待客?比起当初在品香阁可是差远啦!」

  紫心浑身犹如被电击一般蓦然一震,随即猛然回过头,眼睛紧紧盯着南宫修齐,嘴巴张得老大,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南宫修齐笑着大步而入,随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犹如泥塑一般的紫心面前,伸指抬起她小巧圆滑的下巴,道:「怎么?不认识本公子了?」

  齐……齐少爷……真、真的是你吗?「紫心明亮的大眼水雾弥漫,声音更是不住颤抖。

  「你说呢?」

  「我、我……」

  紫心嘴唇颤动着,蓦然一把抱住南宫修齐的腰,埋首在他胸前,低泣道……「真的是你,齐少爷,我不是在做梦吧?呜呜……」

  被紧紧抱住的南宫修齐,也伸手环抱紫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欲说话,却见她立刻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齐少爷,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南宫修齐一愣,随即道:「救你?你不是好好的嘛,救什么?」

  紫心抽泣道:「好、好什么……这么一个鬼地方,天寒地冻,连鸟都不愿意飞到这里来,我……我真是待不下去了,呜呜……齐少爷,你带我走吧,求求你……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带你走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紫心吃了一惊,道:「啊!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这里。」

  南宫修齐如实道:「我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冰城,碰到你纯属意外。」

  得知南宫修齐并不是特意为自己而来,紫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仅仅是一闪而逝,随即泣道:「太好了,也许连老天都怜悯奴家,让奴家能与公子在异乡相逢。」

  「是不是我那个一一哥把你卖到这里来的?」

  「嗯……就……就是他……奴家没想到他会如此心狠,呜呜……全然不念旧情……」

  紫心时泣时诉,将她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实际上,事情并不是很复杂,听起来似乎都很顺理成章。自南宫修智和他几个伯父起兵谋反,大部分京安城都落入他们手上之后,南宫修智就将紫心强行掳到自己身边。本来,紫心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暗自窃喜,毕竟是脱离风尘,成了一个良家女子,尽管在南宫修智身边,她连一个小妾都算不上。

  虽然无名无分,但怎么说她也算是南宫修智的女人,紫心相信凭着自己的狐媚手段,应该可以争得宠爱,继而享受荣华富贵。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紫心如愿以偿地获得南宫修智宠爱,然而世事变幻无常,没过多久,京安城的局势便急转直下,起兵谋反的一行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南宫修智还算幸运,得以仓皇出逃,而紫心也从此跟着他踏上逃亡之路。

  一路历经无数危险与磨难,他们终于安全逃出华唐,辗转好几个地方,来到地理位置偏远,气候恶劣,人烟相对稀少的北陆寒河国都城冰城。在这里,南宫修智不仅意外得到寒河国女王接纳,还被封赏赐爵,一下子又荣华富贵起来。

  可这里的严寒气候让紫心极度不适应,来到这里不久后就大病一场,也就在这

  个时候,她渐渐失去南宫修智的宠爱,直至彻底将她晾在一边。

  直到有一天在某次宴席上,紫心被南宫修智安排出来陪侍,不料被一位赴宴的客人看中,这位客人乃朝中颇有权势的官员,南宫修智察言观色,为了讨好并结交这位权势官员,他当场就将紫心慷慨地送给这个官员。

  之后,紫心过了一段可以说是暗无天日的日子,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她不断被转送,最后居然被卖到玉冰楼,可谓是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南宫修齐听完后,淡淡道?「原来是这样!」

  「齐……齐少爷,你不……不要嫌弃奴家……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我愿为你做牛做马、做猪做狗,只求你不要不管我……」

  南宫修齐对紫心的遭遇倒颇有几分同情,于是道:「好了,待会儿我就和那个肥婆说说,把你赎下来。」

  「谢谢、谢谢齐少爷……」

  紫心高兴极了,抱住南宫修齐又亲又摸,那对豪乳拚命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以此来卖乖讨好。

  「好了,给我倒杯茶吧。」

  南宫修齐推开紫心,转身坐到一张软椅上。

  紫心微微一怔,随即乖乖起身,去桌旁倒了一杯茶,款款走到南宫修齐跟前,双手奉上,同时柔声道:「齐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哦,对了,你怎么会来冰城?说实在的,奴家到现在都还有点不敢相信,竟会在这里遇见你。」

  南宫修齐接过热茶,轻啜一口,然后闭目凝神,像是在细细品茶,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片刻,他睁眼道:「紫心,我问你,你在我一一哥或在那几个朝廷官员身边时,可曾听说过寒河朝廷中发生的一些事情,比如像是女王现在为什么不上朝?」

  「这个……」

  紫心思索片刻,道:「关于女王不上朝,奴家真不曾听说,不过……J「哦,不过什么?」

  南宫修齐顿时产生兴趣。

  「不过奴家听说智少爷他们,正在密谋出兵海王厦。」

  「什么?」

  南宫修齐蓦然站起身。

  紫心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惊慌害怕地看着南宫修齐,颤声道:「齐少爷,怎、怎么了?」

  「哦,没事!」

  南宫修齐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恢复常态,缓缓坐下,道:「你继续说。」

  紫心松了一口气,轻抚着胸口道:「其实奴家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海王厦那边有两个王子好像不和,都在争夺皇位,然后就来到这里请求寒河国出兵帮忙。」

  听到这里,南宫修齐顿时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萧统一来寒河便音讯全无,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如此就不难猜测,萧统远赴寒河请求支援,他大哥萧林也没闲着,肯定早已暗中得知萧统要来寒河。他清楚知道,一旦寒河决定支持萧统,那么萧统的太子之位就更加固若金汤,而他也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于是,萧林也暗自来到寒河,企图阻止寒河和萧统结盟。但他知道若要从女王方面着手,效果可能不大,毕竟女王和萧统的关系要比他亲近得多,因为萧统养母淑妃的姐姐就是女王,自然也就不会舍弃萧统而去帮他。所以,他只能从朝廷中那些有权有势的大臣下手,尤其是从掌握兵权的那些军中将领那里,寻得破坏他们结盟的机会。

  【第十五集】第二章:淫虫加身

  「想不到这个萧林还真有两下子!」

  南宫修齐在沉思中,自言自语道。

  「啊!」

  紫心吃惊地睁大眼睛,道:「齐少爷,你也认识海王厦那个王子啊?」

  「哦?」

  南宫修齐反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

  紫心面露微窘之色,扭捏着没有说话,南宫修齐一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便已恍然,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和这位王子也关系匪浅啊。」

  紫心凄然一笑说:「齐少爷莫要取笑奴家,人家不过就是一个玩物,任人折攀。」

  「好了,以后跟着本公子,本公子不会躬待你的。」

  「谢谢齐少爷。」

  紫心抹了抹眼角溢出的一丝泪水,破涕为笑。

  「那你见过海王厦的另一位王子吗?」

  南宫修齐道:「其实本公子这次来冰城,就是为了他。」

  「奴家不曾见过这个王子,但是听那个萧林的口气,奴家以为此人恐怕……

  凶多吉少……「南宫修齐吃了一惊,道:「啊!何以见得?」

  「嗯……」

  紫心似在努力回忆着,只见她蹙着眉头,一副思索状,道:「奴家记得有一回在陪那个萧林时,他很高兴,奴家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在这之前,他好像都是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所以当时奴家就随口问他为何如此高兴,他便藉着酒意说他的心头之患已除,不久就要位登大宝。J南宫修齐愈听心愈沉,如果紫心这些话属实,那么大哥萧统的确是凶多吉少。

  事实上,在来冰城之前,他就想到萧统之所以迟迟不归,一定是遇到麻烦,但没想到麻烦会这么大、这么重,居然连命都丢了……

  心乱之下,南宫修齐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起步来,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走。如果萧统真的已经遇难,那么他再留在冰城也没什么意义,只好趁早打道回府;如果萧统还活着,那么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困难,恐怕会比他之前预想的要大得多。

  思忖良久,南宫修齐道:「紫心,你知道那个萧林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奴家并不清楚,不过奴家最后一次见到这个人,是在宫亲王府上。」

  「宫亲王?女王的哥哥?」南宫修齐心中不由得一凛,如此看来,宫亲王和萧林他们竟是一伙的,幸好刚才没有去宫亲王府,要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

  看着一直走来走去的南宫修齐,紫心忐忑不安道:「修齐少爷,你……你没事吧?」「啊!没、没事。」

  南宫修齐停下脚步,对着紫心摇了摇手,看着她惶惶不安的样子,于是道:「算了,这件事容后再想,今晚总算没白跑一趟,收获不小,走吧。」「啊?走?走去哪?」紫心一时懵然。

  「你不是要我带你走吗?怎么,改变主意啦?」

  「没……没有,走,这就走。」

  紫心惊喜得语无伦次。

  「穿上一件厚衣服,外面可是冻得死人呢。」

  南宫修齐淡淡一笑道。

  紫心感动得泪眼汪汪,连连点头,飞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毛皮大衣披上,接着又从梳妆台下摸出一个锦盒,揣进怀里,便紧跟在南宫修齐身后走出房间,来到楼下的大厅。

  大厅里的客人比南宫修齐来时少了不少,几乎都已走光,只剩下几个龟奴、小厮在那里。他们一见到南宫修齐带着紫心出来,便急忙迎上去,陪着笑脸道:「公子,不在这里过夜啊?」

  「去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

  「啊!是、是,公子稍等!」几个人不敢怠慢,急忙遣一个女员去请肥婆过来。没过一会儿,肥婆便匆匆忙忙赶来,她显然刚从被窝里出来,一身大红衣衫凌乱不整,领口敞开大半,露出沉甸甸的肥乳,其中一只肥乳上的暗褐色乳晕还隐约可见。

  「哟,公子,深更半夜叫老身来有何吩咐啊?」说完,肥婆看见南宫修齐身后还跟着紫心,于是急忙补充道:

  「是不是我们紫心姑娘没伺候好啊?公子……」

  南宫修齐扬手打断肥婆的喋喋不休,也没跟她多说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扔在桌子上。肥婆带着一丝疑惑,将银票拿在手里一看,一双眼睛顿时睁得溜圆,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几颤。

  「公子……你这是……」

  「很简单,本公子想赎这位紫心姑娘的身。」

  「原来是这样!」

  肥婆脸上笑开了花:「公子真是好眼光,紫心姑娘可是我们这……」

  「紫心,我们走!」

  南宫修齐懒得再听肥婆废话,径直起身朝门外走去。

  「哟,公子等等……」

  肥婆横跨一步,拦在南宫修齐面前。

  肥婆见钱眼开,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如此富有又出手大方的金主?事实上,她手里这张银票的数额已经相当令她满意。紫心虽然容貌出众,才艺亦令人拍手称赞,但她来到玉冰楼之后,却很少露出笑颜,所以甚少有客人青睐于她,毕竟出钱买欢的客人,谁都不希望面对一个冷冰冰的美人。更重要的是,紫心这个来自其他大陆的美人,似乎很不适应冰城的气候,三天两头就病倒,这也让肥婆头痛不已,对她来说,紫心已经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现在能将紫心脱手,而且还能大赚一笔,肥婆自然开心得不得了,但秉着多赚一笔是一笔,尽量榨取最大利益的原则,她还是叫住南宫修齐。

  「怎么?对数额不满意?」

  「嘿嘿,这位公子,你也知道,紫心姑娘的容貌才情嘛,可是……」

  「行了,你说,要多少才肯放紫心姑娘走?」

  肥婆眼睛骨碌碌转了一下,嘿嘿笑着伸出五根手指,说:老身也不多要,再出五百两黄金,你就可以将她赎走了。j「你……太过分了!」

  还没等南宫修齐开口,他身后的紫心倒先忍不住开腔,她颠声娇叱?「当初你买奴家时不过才花了五十两黄金,现在你……」

  「这个肥婆,胃口还真不小。」

  南宫修齐心里暗骂,刚才他那张银票的数额就是五百两黄金这已经是当初肥婆买下紫心的十倍价格,想不到她不满足,还狮子大开口想要再加五百两黄金。

  再出五百两黄金,对南宫修齐来说当然不是问题,但是他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于是他脸色一沉、手一摆,示意身后的紫心不要说话,冷冷道:「哦,这么说来,要一千两黄金你才肯让本公子赎人啰?」

  「嘿嘿……是的,一千两黄金,少一个子儿就休想把我们紫心姑娘带走。」

  肥婆笑意盈盈,表情看似恭敬,语气里却明显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吃定南宫修齐一般。

  然而肥婆很快便笑不出声来,而且脸上还布满惊恐之色,原来南宫修齐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将一只手臂架在她的脖子上,其动作之快,令她连发出一声尖叫的机会都没有。他的五根手指正逐渐收紧,肥婆的脸渐渐呈猪肝色,她两只手不断拍打着南宫修齐的手臂,嘴里「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与此同时,其他那些龟奴、小厮,个个也都动弹不得,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他们,这正是南宫修齐发出的虚瞑真气所为。事实上,他也只是想震慑他们一下,没想过要施以重手,否则这些人就算有十条命,此刻也都已经化为灰烬。

  「想讹诈本公子,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嫌命长了,是不是?」

  南宫修齐面无表情,但语气里的冰冷却让人寒到心扉,使人不由自主心生恐惧。

  「呜啊……」

  肥婆死命摇着头,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哀吟声,两颗眼珠向外鼓凸,显然只要再过那么一小会儿,她就会命归西天。

  就在肥婆眼中射出绝望之光时,她只觉脖子一松,大量新鲜空气立即灌入鼻喉,使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鼻涕、口水同时一涌而出,人也如虾米一般蜷缩在地。

  过了好一阵子,肥婆的神智才渐渐恢复,却发现那凶神恶煞一般的公子,以及她的摇钱树紫心已然不知去向,而她手下那些龟奴、小厮,则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肥婆不由得傻了眼,怔了半天还回不过神。

  回到客栈,苑玉荷见南宫修齐领回一个千娇百媚却又楚楚可怜的娇娃,心中不禁大为惊讶;而紫心一见到清丽脱俗的苑玉荷,身上却仅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衣,内心也是暗暗称奇。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蓦然间,苑玉荷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抱胸,急急忙忙地跳到床上,拉开被子掩

  住身体。原来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身上仅着;件丝衣,几近赤裸,虽然对方和她;样身为女子,但仍让苑玉荷羞窘无比,双颊红晕遍染,仿若火烧。

  「哈哈,荷奴,用不着害羞,都是自家人。」

  南宫修齐大剌剌地坐到床沿上,拍了拍苑玉荷,随即又朝紫心招了招手,说:「过来!」

  紫心莲步款款走近,南宫修齐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双手齐施,顷刻之间,就将紫心剥得精光。随后他也将自己的衣服脱光,抱着紫心一起钻进被窝,和苑玉荷三人一起大被同眠。

  就这样,南宫修齐一手抱着紫心,一手溃着苑玉荷,可谓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他感到惬意极了!而相对于他逍遥快活的神情,他身边的两个美人儿却是神情各异。

  对于苑玉荷来说,尽管她比以前要放开许多,但和另外一个女子在床榻之上共事一夫却是闻所未闻,立刻就激起她本能的羞耻心。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调教,她内心深处亦对南宫修齐生出深深的臣服之心,所以此刻她只能作鸵鸟状,把螓首深深埋在南宫修齐的腋下,不敢看,更不敢说。

  而青楼出身的紫心就自然许多,她娇呢地依偎在南宫修齐怀里,一只小手轻轻在他的胸口小腹间游移,掌心不时划过他脐下三寸处,挑逗着已经呈抬头之势的肉杵。她嘴里吃吃浪笑着,同时还不时伸出舌尖,舔弄着南宫修齐胸前如绿豆似的乳头,浪态毕现,风骚至极!

  「哈哈,花魁就是花魁,果然懂得怎么伺候男人。」

  说着,南宫修齐拍了拍身子另一边的苑玉荷香肩,道:「荷奴,你得学着点。」

  得到夸奖的紫心高兴极了,于是伺候得更加卖力,她几乎将半个身子压在南宫修齐身上,用整只酥乳按摩他的肌肤。另一边的苑玉荷却身子轻颤,她刚才听得很清楚,南宫修齐称这个女子为花魁,她显然是个青楼妓女。对于这类出卖肉体的女子,她向来是瞧不起的,没想到如今却同床共枕、共事一夫,这让她感到一阵屈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南宫修齐自然感觉到了,他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缘由。于是声一冷,道:「干嘛发抖?是不是觉得和一个青楼女子在一起,让你很受侮辱?」

  苑玉荷没有应答,只是将螓首埋得更深,这样的反应让南宫修齐很是不悦,只待发作,却听耳边传来紫心娇怯怯的声音:「奴家自知出身低贱、身子肮脏,实在不配得公子垂怜,不怪这位姐姐嫌弃,只怪奴家命苦,呜呜……」

  紫心这番话其实并非发自内心,而是故作柔弱、以退为进之举,意在博取南宫修齐同情。此举果然获效,南宫修齐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随即便听到一声娇呼,声音中包含痛苦,紫心吓了一跳,偷偷转过螓首,斜眼瞥去。却见那个如仙子般的美人直直坐起,被子滑到腰间,露出她那无限美好的上身。

  让紫心暗暗心惊,同时亦有一丝快意的是,南宫修齐一只手隔着苑玉荷身上的一层薄薄丝衣,捏住她一粒粉红乳头,并使劲向前拉扯着。圆圆的乳头被拉得又扁又长,白嫩的酥乳也因此被扯成圆锥形,美人悲惨痛呼着,眸子里泪光盈盈。

  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只乳房被拉扯变形,只能痛苦地将身子顺着拉扯的力量移动,以减轻撕扯的痛感。

  「主……主人……不要……痛……」

  面对愈来愈重的拉扯力,苑玉荷不得不发出求饶之声。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主人吗?」

  南宫修齐斥道:「竟敢对主人的话置若罔闻?」

  「对……对不起……主人……荷奴错……错了……」

  「是吗?」

  南宫修齐紧捏着乳头,不疾不徐道:「真的知道错了?」苑玉荷泫然欲泣,道:

  「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好,那你回答刚才主人的问题。」

  「啊!」

  尖锐的疼痛,让苑玉荷一时忘记刚才南宫修齐问过什么问题,直到不经意间,瞥见紫心那张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笑意的脸,她才恍然大悟,心中又气又恨。

  刚才听到这个女子楚楚可怜的声音时,苑玉荷内心还感到有些歉疚,觉得就算看不起人家也不应该表露出来,以免让她羞辱难堪,直到现在才发现这是她的计谋,和她的第一次交锋,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徒让她看到自己被南宫修齐惩罚的笑话。

  恨意一涌,苑玉荷也就顾不得考虑紫心的感受,再为她留面子了。只见苑玉荷秀眉一挑,眸子恨恨地瞪着紫心道:「没错,我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让我很受侮辱,她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而已。」说到这里,也不知是恨意在胸让她突然有了胆量,还是思维已经连贯,让她止不住话头,只听她继续道:「主人,你风流好色可以,但想不到品味如此低下,是饥不择食吗?」

  话一出口,南宫修齐与紫心两人都愣住了。随后紫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伏在南宫修齐的胸口上,嘤嘤啜泣起来。

  愣了片刻之后,南宫修齐不怒反笑,故作恍然道:「哦,对了,你可是荷花仙子,荷花出污泥而不染,那可是清雅高洁的象征啊!怎么可能愿意和一个青楼妓女共处一室呢?嗯,这的确是一个羞辱!」

  「主人,我……」

  事实上,话一出口,苑玉荷就后悔了,她忐忑不安地支支吾吾着,想说几句软话,可是又不想在紫心面前放低姿态。

  对于苑玉荷来说,她可以在南宫修齐面前伏低做小,因为无论肉体还是心灵,她都已经彻底臣服于他,但除了他之外,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高傲的荷花仙子,至少现在她还无法忍受,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和在南宫修齐面前一样的姿态。

  这时候,南宫修齐手指在苑玉荷乳头上的动作,已由拉扯变成捻动,动作轻柔不少,苑玉荷的痛感也不再那么强烈,但她反而更加心神不安。垂眸紧张地注视着南宫修齐正在玩弄自己乳头的手,生怕他突然一个使劲,狠狠凌虐已经红肿的乳头。

  「咦,你刚才不是还很伶牙俐齿吗?怎么现在突然结结巴巴起来了?」

  南宫修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拨弄她肿胀的乳珠。

  「我……」「胆子不小嘛,竟敢说主人品味低下,饥不择食?把身上这件多余的东西脱了,跪到床下去。」

  南宫修齐的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苑玉荷稍稍犹豫一下,还是皎唇下了床,站在床边,身子轻抖,蝉翼般的丝衣悄无声息地滑落到脚下,随即便见她双膝慢慢弯下,跪在地上。

  「把头抬起来,好好看着、学着。」说着,南宫修齐一把掀开被子,然后拍了一下紫心的圆臀,令道:「拿出你伺候男人的本事来,让人家好好看看你也有过人的一面,哈哈……」

  「是,公子……」

  紫心媚笑着,娇嬉嗲嗲地拖长音调应着。

  紧接着,紫心的身子灵巧而又曼妙地扭动着,仿若一条白蛇缠绕在南宫修齐身上,红润的双唇在他身上吸吮着,从肩胛到胸口,再到肚脐、小腹,过程缓慢却又富有节奏,十分有技巧。被她吸吮过之处,他的皮肤似有晶莹之色,却又不显湿漉漉之感,颇见其功力。

  南宫修齐双手枕着头,舒服惬意地享受着紫心口舌所带来的美妙触感,同时斜眼暗瞥跪在一边的苑玉荷。却见她面红耳赤,目光躲躲闪闪,显然是不想看床榻上羞人的一幕,但又不敢违抗南宫修齐的命令,所以眼光才如此飘移不定。

  南宫修齐正想呵斥,但随后又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他伸手在床前那堆衣服里

  找到自己的长衫,在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一只青瓷小瓶,拧开瓶塞,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很快便见一条长不过半寸、全身泛着暗褐色的圆滚滚肉虫从瓶口中爬出,盘绕在南宫修齐的手指上。

  紫心一直伏首在南宫修齐身上忙碌着,自然没看到这一切,而苑玉荷却将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尽管这条肉虫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身为女子的她,对蛇虫之类却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而且她深知这条肉虫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

  这条肉虫就是当初俏面淫狐给南宫修齐的淫虫,只见他屈指一弹,肉虫不偏不倚地落在苑玉荷双乳之间,吓得她一声尖叫,抬手便要将它拨落。

  紫心听到苑玉荷一声尖叫,刚要抬头看看发生什么事,却感觉一股大力按在她的脑后,接着就听到耳边传来南宫修齐的沉喝:「别动,继续!」

  紫心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继续舔舐南宫修齐的身体。此时她小巧而又灵活的舌头已经离开南宫修齐上身,转而移到他一条腿上,当然,她已绕开那根冲天向上、青筋盘绕的肉杵。

  而在此时,苑玉荷的尖叫仍持续不断,因为她发现这肉虫古怪至极,不但附着力极强,无论她怎么拨、挑甚至拉拽,都无法让它掉落,而且更可怕的是,当她咬牙索性准备将这只肉虫捏死时,她惊骇地发现,这只肉虫非但不死,反而一掐为二,变得更多。

  「哈哈……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再动了,愈动愈多,到时你全身都会爬满这样的肉虫。」

  南宫修齐得意笑道。

  苑玉荷吓得急忙缩手,闭上眼睛,她不敢想像,如果全身都爬满这种肉虫,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个时候,她的心中忽然一阵翻滚,呕吐感油然而生。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种更奇怪的感觉涌上。体内忽然生出一股麻麻痒痒之感,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底深处不时挠上一下,让她心慌意乱,而且通体发热,玉颊滚烫,好似处在蒸笼之中。

  南宫修齐自然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此时他对于苑玉荷的闭目已全然不在意,因为他相信就算紧闭双目,她也抵挡不了眼前这活春宫的诱惑。

  在俏面淫狐的演示下,南宫修齐早就见识过淫虫的威力,如今他也能灵活自如地控制淫虫。他并没有一开始就下狠招,只是控制淫虫,略微刺激一下苑玉荷的性欲,让她对眼前的一幕活春宫由抗拒到渴望。

  使完这一招,南宫修齐就不再管苑玉荷,只是放松身心,享受紫心对自己的精心侍奉。此时,除了他胯下那根直挺挺的肉杵之外,紫心几乎已将他正面的每一寸肌肤都舔遍。

  紫心的香舌又嫩又滑,不失韧劲,轻轻滑过肌肤,就像是羽毛拂过,轻柔而不湿腻,舒爽得让他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仿佛身处云端,被五彩祥云包围,飘飘不知所踪。

  此时此刻,紫心的双唇已经移到南宫修齐的双脚上,只见她跪坐在那里,双手捧起南宫修齐的一只大脚,脸上带着撩惑人心的媚笑,舌头轻轻扫过脚心。不太强烈的麻痒感让南宫修齐心底一酥,脚不由自主向后一缩,但脚被紫心紧紧抱在怀里,他并没有立即挣脱,随后他便再次放松下来。

  紫心的嫩舌像小蛇一样,滑过脚心的每一处,要是换成一般人,别说舔了,就算随便挠一下,南宫修齐也会痒得受不了。然而她这番舌吻,带给南宫修齐的痒感却不强烈,很微、很弱,除了一开始让他略感不适应之外,他很快就领略其中的美妙滋味。这种痒感虽然微弱,但后劲却绵绵不绝,犹如美酒佳酿,令他沉沉欲醉,身心俱化。

  跪在地上的苑玉荷呼吸渐重,体内好像有一团小火在燃烧,一种酥痒中带着空虚的感觉遍布全身,使她十分渴望能代替床榻上的紫心,去和那充满阳刚的身体做最亲密的接触,这个念头令她羞愧不已,但身体的渴求却无法随她的意志转移。

  也正因为如此,苑玉荷想要像刚才一样将目光移开,不去看床榻上淫靡的那一幕,可是两道目光就像是被黏住一般,根本无法移动,眼睁睁地看着妖媚的紫心,将南宫修齐的脚趾一根根含进嘴里,鲜红的舌头在粗糙的脚趾缠绕、吮吸。

  苑玉荷面若桃花,眸子里闪动着火热的光芒,尽管理智告诉她这是。一件很恶心的事,但还是忍不住生出渴望,舌头下意识轻舔嘴角,鼻唇间发出若有似无的腻哼。

  将南宫修齐十根脚耻一一吸吮一遍之后,紫心的娇躯如蛇般蜿蜒而上,终于将嘴唇罩在暗红色的龟头上。由于经过好一番挑逗,此时的龟头已经极度膨胀,半椭圆的龟头硕圆饱满,宛若鹅蛋,一下便将紫心的口腔塞得满满,连两边香腮都呈现微凸之态,而龟头则还有小半段留在外面,更别说那青筋盘绕的长长茎身。

  「唔……」

  一声长长的呻吟发自苑玉荷之口,只见她双眸春水汪汪,脸色潮红,全身的皮肤都浮现出一层晕红,而变化最明显的,还是她胸前那对酥乳,仿佛吹了气一样膨胀一圈,又大又圆,两粒粉红乳头如今已变成深红色,宛如鲜红的葡萄,娇艳欲滴。

  不只是身体发生显着变化,就连她的动作也跟着淫靡放荡起来。只见苑玉荷原本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双手,此时已经一只往上,轮流抚摸着胸前鼓鼓囊囊的双乳,还不时拨弄两粒鲜红的乳头,另一只手则滑向腿间,用双腿紧紧夹住,交替摩擦着,大腿根部隐现晶莹之色。

  【第十五集】第三章:太子遇害

  「好……就、就是这样……不错……舔……再用力点……」

  南宫修齐亦已被挑起情欲,一手轻按在紫心脑后,一手伸向床边,按在苑玉荷的一只酥乳上。

  紫心年纪不大,但已阅人无数,和南宫修齐的欢好次数更是数不胜数,可是当她刚才目睹南宫修齐的肉杵时,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心头评怦直跳。

  原来两人之间虽不陌生,但相隔时间已相当长,在此之前,两人最近一次欢爱还是在京安城的品香阁里,那时的南宫修齐,还是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家中未逢巨变,更未习得血灵召唤,所以那时的他,胯下肉棒非常普通。而现在已是截然不同,无论长度、粗度、硬度或温度,都不是当初所能比拟。

  「天啊,公子的宝贝怎么变得这么大?我……我那里不知能不能容纳得下?

  会不会痛死啊?唔……说不定也会很爽……「紫心心头犹如鹿撞,既爱又怕。

  想到这里,紫心的身子已是酥了八、九分,腿心处更是泥泞一片,两瓣花唇悄然绽放,花液涔涔而下,不经意间便已做好迎宾纳客的准备。

  若是以前,紫心定能将南宫修齐的肉棍完全呑没,但如今却是万万不能,此刻

  她拚尽全力,使上诸般技巧,也只能呑掉一半杵身,饶是如此,肉杵前端的龟首还是顶得她玉面胀红,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不过紫心能连夺花魁绝非浪得虚名,此路不通她自然另寻他途,照样将男人伺候得性欲高涨,如处仙境。只见她两只玉手,极富技巧地抚弄着垂在肉杵下面的春袋,口中含弄也不再追求深度,她螓首缓缓后退,让杵身退出小嘴,只让整个龟首留在口中,小舌轻点马眼,集中照顾龟棱沟壑,直到以涎液将龟首涂抹得油光水滑、晶莹透亮,她的唇舌才离开龟首,沿着棒身一路向下,轮流含住两个春囊,细细照拂,连一丝皱褶都不放过。

  「再、再往下……」

  南宫修齐身心俱爽,翘起屁股,按住紫心的螓首继续往下。

  紫心的小舌顺从地沿着春囊继续向下,一直舔到南宫修齐的肛眼,先是在其周围舔扫,道道肛纹无一遗漏。然后滑嫩舌尖直抵肛眼,在那里又挑又钻,丝毫不以那里乃一处排泄之地而有所犹豫、踌躇。

  「好、好极了……」

  南宫修齐爽快得大声呻吟,那根宝贝更加挺翘,晃悠悠的,犹如冲天巨刺。

  此时此刻,南宫修齐当然也没忘记一旁春情勃发的苑玉荷。他对着犹如饥渴荡妇一般的苑玉荷道:「看……看见了没?你及得上人家吗?人家虽是青楼女子出身,但伺候男人的功夫却是你望尘莫及的。」

  「我……」

  春心荡漾中的苑玉荷,理智已渐渐模糊,十分渴望男人抚慰,所以当她见到紫心诸般精绝的床上技巧后,不由得心生自惭形秽的感觉,而当南宫修齐说出那话时更是无言以对。

  紫心听到南宫修齐如此维护她,心中更是激动莫名,像是饮了蜜一般,伺候得更为周到。她将整张脸都埋到南宫修齐股下,娇嫩舌尖死劲地顶着肛眼,居然硬是让她顶进去半截舌尖,让南宫修齐爽得大呼快哉!

  过了一会儿,南宫修齐看到胯下那根宝贝翘得更加昂扬,于是眯着眼道:「好了,上来吧!」

  「是,公子……」

  紫心轻声应着,起身上前,抬腿跨在南宫修齐的腰上,一手

  探下,扶着他的肉杵,让棒首对准自己的玉蛤,战战兢兢地沉股坐下。

  紫心料定当棒首进入蛤口那一刻,她一定会感到一阵撕裂之痛,然而事实却大出她的意料。当她手握着肉杵时,虽然感觉那里坚硬而又火热,但也不甚在意,不过当棒首一接触到蛤口上的娇娇嫩肉时,她却被烫得浑身一震,那块嫩肉似乎已被烫化,竟溢出许多滑腻汁液。

  棒首一点一点被呑进去,紫心只觉身子渐渐酥化,竟没感觉到半点疼痛。不过南宫修齐这根家伙委实过长,待呑下大半根杵身,还有近三寸杵身在外,却是再也呑不下去。

  欲焰高涨的南宫修齐可不管这些,他双手箍住紫心的腰,抬臀猛力向上一耸,肉杵破脂裂翠,一入到底,顿时只听紫心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整个人如抽去骨头般,瘫倒在南宫修齐身上。

  旁边的苑玉荷看得心中一紧,只觉下体秘唇内的肌肉猛然收缩一下,之前累积的快感犹如决堤洪水,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居然迎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潮。

  紫心被顶得魂飞魄散,只觉整倘身子酥麻绵软,沛身再无;丝力气,迚呻吟都变成气若游丝,仿佛快断气一般。

  「哈哈,我说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不济事呢?」

  南宫修齐两手捏着紫心的两瓣臀峰,戏笑道:「这么快就不行啦?这还是那个让无数男人甘拜石榴裙下的花魁吗?」

  「不……不是奴家退……退步了,而是公子你实在太……太强了……要、要了奴家的命……命了……」

  紫心娇声轻颤道。

  哈哈,是吗?如此,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说着,南宫修齐开始耸腰提臀,硕圆龟头在花腔深处四下探寻起来。

  「啊……不……」

  紫心慌乱娇怯地将身子向上拱起,连连讨饶道:「还请公子怜惜,让奴家缓上一缓,等会儿奴家会好好伺候公子。」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道:「让你缓一缓,那本公子做什么呢?就这么干等着吗?」

  紫心晕红着脸,咬唇腻哼道:「那……那就请公子玩奴家的奶……奶子……好吗?」

  「哈哈,好主意!」

  说着,南宫修齐双手齐施,时而揉捏,时而拍打倒垂下来的双乳,而紫心也媚眼如丝地配合着前后摇晃,一时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片刻,紫心开始稍稍适应,于是双手撑住南宫修齐的胸口,勉力抬起上身,一上一下、或前或后地耸动摇摆起来。同时嘴里发出「哼哼哈哈」的呻吟声,表情迷醉,眼神朦胧。

  南宫修齐倒也不急着随之狂抽猛插,只是任由紫心在他身上摇动扭摆,他则好整以暇地摸摸这个、捏捏那个。他将紫心已被自己肉棒撑开的花瓣进一步翻开,只见里面嫩肉层层叠叠,极尽湿腻,娇嫩无比,随着肉棒将其层层破开,那里显得愈来愈淫靡不堪。

  「啊……公子……你、你玩……玩死奴家了……」

  紫心螓首乱摇,青丝飞散,花腔内淫汁喷涌,将南宫修齐的肚腹浸染得滑腻腻一片。

  「哈哈,这样就玩死啦?那本公子就让你再活过来。」

  说罢,南宫修齐一个翻身,重重将紫心压在身下,扛起她两条嫩生生的长腿搁在自己的双肩上,腰部挺动如风,肉棒出没之间令人眼花缭乱,犹如惊龙掠海,其势勇不可挡。

  紫心顿时舌根发麻,眼眸翻白,淫声浪语狂呼不止:「啊……顶、顶死……死人家了……那、那里捣烂……烂了啊……「话虽如此,紫心却玉股高抬、蛮腰紧拱,拚命迎合南宫修齐的抽插,两只粉臂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胸前的丰腴美乳在他的胸膛上不住压磨,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子与他融为一体。

  终于,在南宫修齐的一记耸动中,龟头狠狠顶在花腔壁上一处略为粗糙的软肉上,只见紫心娇躯倏然僵直,花腔内的蜜肉像是电流窜过,急剧颤抖,随即层层收缩,从龟头一直到杵根,将整根肉杵缠得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哦……」

  南宫修齐发出一声舒服的怪叫,只觉肉棒像是陷入一个不断下沉的漩涡,吸力极强,此时他也没有刻意忍耐,顿时精关一张,滚烫岩浆喷涌而出。

  紫心顿觉五脏俱化,四肢蓦然收紧,如藤萝缠树般紧紧攀在南宫修齐身上,而他也顺势压在紫心身上,两人是你缠着我、我抱住你,胶着如同一体。

  过了良久,两个人才慢慢分开,南宫修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上,而紫心则蜷缩在他的臂弯里,一根纤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着,心满意足道:公子,你刚才差点弄死奴家了。「南宫修齐哈哈一笑,转头看了看依旧跪在床下的苑玉荷。这时候的她,双颊红得快滴出血来,身子弯弓如虾米,半跪半趴在地上,一只手死命揉捏着胸前倒垂的双乳,另一只手则紧紧夹在两腿之间,虽然看不清楚这只手的活动,但从那交错扭动不止的双腿,就可以得知其中的激烈程度。

  「嗯……啊……呜呜……」

  苑玉荷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已布满淫荡之色,唇舌之间,还不断溢出令人脸红心跳且带着一丝哭腔的浪吟。

  南宫修齐一边冷眼注视着苑玉荷的一举一动,一边拍了拍紫心汗津津的白晰肩膀,然后微微用力向下按了按。紫心立刻会意,对着他娇媚一笑,身子轻轻滑下去,埋首在他的胯间,含住那布满浓浊由液的软绵肉棍,并仔细舔舐,让嘴帮他做起事后清洁。

  苑玉荷似乎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只听她的呻吟声一阵高过一阵,全身肌肉开始绷紧,皮肤泛出艳丽的玫瑰色,然就在这个时候,南宫修齐蓦然发出一声沉喝:「停手!」

  可是沉浸在肉欲之中而无法自拔的苑玉荷,只差一步就要到达顶峰,此刻又岂会听命于他?况且这时的她已经身不由己,就算心中想停手,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还是令她欲罢不能。

  「呜呜……啊……不、不要……」

  伴随着一声绝望的哭泣呻吟,苑玉荷四肢的急剧动作戛然而止。原来就在南宫修齐发出命令的同时,他也出手了,强大的虚瞑神功真气瞬间压制住苑玉荷,令她手脚都无法动弹,将她从离快感顶峰只有一步之遥的位子上硬生生拉下来,直跌无底深渊。

  附着在苑玉荷身上的两只淫虫,在虚瞑真气的影响下瞬间灰飞烟灭,少了这两只淫虫作怪,她尽管在那一刻感觉生不如死,但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过饶是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苑玉荷双腿依旧蜷缩在地上,上身趴在床沿,娇喘吁吁,酥胸起伏不止。

  「嘿嘿,恐怕任谁都想不到荷花仙子也会自渎,而且还自渎得如此忘形,就算是以风骚见长的青楼女子见了,也要自叹不如啊!紫心,你说是不是?」

  r嘻嘻,公子所言甚是!「紫心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苑玉荷的机会。

  苑玉荷羞愧得无地自容,进而掩面低泣,事实上,连她自己都觉得刚才的她淫荡无比。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遍,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自己会变成那样。

  「行了,到床上来吧。」

  南宫修齐抬指勾起苑玉荷的下巴,轻轻抹去她的两行泪水,拍拍她的脸颊道。

  苑玉荷轻应一声,乖乖上了床,蜷缩在南宫修齐身侧,如受了委屈的猫儿一般柔顺。对此,南宫修齐很满意,他一边一个,搂住她们两个,道:「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女人,大家都:II,II:都小许眺个起,以后你们咖倘+ ?」

  ^^,绝互相为敌,知道吗?「紫心心思玲珑,善揣人意,立刻乖巧答道?「奴家知道了。」

  紧接着,她笑靥如花地对苑玉荷道:「这位姐姐,奴家叫紫心,以后你就叫我心儿吧。」

  「哈哈,心儿,这个称呼不错。」

  南宫修齐大笑道。

  「我……我叫苑玉荷……」

  苑玉荷呑呑吐吐,心情复杂。

  「嘻嘻,那我就叫你荷姐。」

  紫心抢道。

  「呃……嗯……」

  「心儿啊,以后你可要多教教你荷姐伺候男人的功夫哦,教得好我重重有赏,哈哈……」

  「奴家遵命!」

  紫心笑嘻嘻道:「不过奴家以为,还是公子你亲自调教,效果会更好。」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荷姐至今还是一个未开封的处子,若要亲自调教,我就不敢保证她能一直保持完璧之身。」

  啊!「紫心惊讶无比,她立刻支起上身,先是仔细打量苑玉荷一番,尤其是她的双乳及两腿间的部位,然后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南宫修齐。

  南宫修齐自然知道紫心的疑问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回答,只是哈哈一笑,道:「这个你倒不用知道,照我所说去做就可以了。好了,现在睡觉。」

  两具温香软玉在怀,南宫修齐心中惬意无比,一觉自然睡到大天明,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一番梳洗之后,便领着两女来到楼下的大堂吃饭。

  今天的天气要比昨天好上许多,风停了,雪也止了,明艳的太阳当空而照,映在皑皑白雪上,发出刺眼光芒,同时也将大堂内反射得光亮无比,连平时最阴暗的角落此刻也显得亮堂堂的,令人看了颇为舒心。

  如此难得的好天气,客栈楼下大堂的酒肆自然比平常热闹许多,当南宫修齐领着苑玉荷与紫心下楼时,楼下大堂几乎坐满人,不过先到一步的福生,已经为他们IM:处临窗的奵位防。

  「少爷,这边!」

  福生朝着南宫修齐挥了挥手。

  在这几人之中,就属紫心毫无功力,所以她的身子骨最耐不得寒,就算全身被裘衣棉袄包裹得严严实实,她还是感觉冷意凛然。当她看见暖融融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时,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最靠窗的位子,直接沐浴在阳光之下。

  「少爷,待会儿我们是不是要去宫亲王府?」

  福生请示道。

  南宫修齐摇了摇头道:「那里是不能去了,因为我怀疑宫亲王和海王厦萧林他们是一伙的,要对我结拜大哥萧统不利。」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J「这个……」

  南宫修齐思忖了一会儿,道:「首先要确定的是,现在我大哥萧统到底是死是活?」

  福生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少爷,要不我们闯入皇宫,去找女王问个明白。」

  「不妥!」

  南宫修齐摆了摆手,道:「这样太危险了 I?而且皇宫那么大,我们又完全不熟地形,找不找得到女王还是未知数。更重要的是,我们本是光明正大来求见女王,要是偷偷摸摸地暗闯皇宫,不仅于礼不合,更会造成误会。要知道,我们不仅是来找萧统的,更是要取得女王对萧统的支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女王对我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福生连连点头道:「嗯、嗯,少爷言之有理!」

  言谈之间,从外面走进一群壮汉,个个身穿兽皮袄,头戴皮帽,满脸横肉,目露凶光,而且每个人怀里都鼓鼓囊囊,显然都藏着家伙,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并非善类。

  南宫修齐对这些人自然毫不在意,根本没朝那边看,只是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可是那边却毫无顾忌,喧哗嘈杂,最后还是打断他的思路,引起他的注意。

  「老板,好酒、好菜都给老子端上来,兄弟们都饿坏了。」

  一名似是为首的壮汉瓮声瓮气道。

  这些壮汉围绕一张大桌坐定,在等待酒菜上桌的空档中,他们警戒地东张西望,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苑玉荷以及紫心身上,眼中露出垂涎之色,其中一个壮汉还作势起身,准备过来。

  南宫修齐不动声色,恍若未见,而福生则暗自戒备,他看出这些人其实只是徒有蛮力,并无半点真才实学,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提高警觉,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不过就在这时,为首的壮汉及时按住那个作势欲起的人,低声道:「老四,不要惹事!」

  南宫修齐与他们相隔较远,中间隔了好几张桌子,外加环境嘈杂,一般人很难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对南宫修齐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略微惊讶地瞥了为首的壮汉一眼,本以为就凭苑玉荷和紫心的美貌,这些壮汉必定会忍不住上前调戏,没想到这个为首的汉子倒有几分定力。

  「大哥……」

  那个被称为老四的汉子不满地嘟囔着,却不敢不听老大的话而重新坐下。

  其他几个跃跃欲试的汉子见状,也都只好安静下来,不过有几个人脸上仍露出不甘心的神色,继续不断把色眯眯的目光投向南宫修齐这边。

  想要女人还不简单吗?「为首的汉子低声呵斥道:」

  这一次我们赚了不少,待会儿吃过饭后,你们就去青楼妓寨好好玩个够,不过现在我可不许你们胡来,免得横生枝节。「南宫修齐听在耳里,便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刚做过一笔大买卖。他们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善类,不是强盗就是土匪,所做的买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可没什么兴趣知道这些。正准备收回目光,继续想自己的事情时,他的眼皮忽然一跳,瞳孔蓦然收缩,眼睛如鹰隼般,紧盯着为首汉子的手。

  福生注意到南宫修齐的异样,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为首的汉子手里多出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块玉牌。尽管隔得较远,但他还是可以看得出那块玉牌价值不菲,是样宝贝。

  「难道少爷看上那人手中的玉牌?」福生心里暗忖。

  正想着,只见南宫修齐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当福生看清楚他手中的东西时,不禁吃了一惊。因为那也是一块玉牌,而且竟然和那个汉子手里的玉牌一模一样O「少爷,这……」

  南宫修齐不动声色,低声道:「等会儿跟上他们,必须问出他们是从哪里得到那块玉牌的。」

  福生会意地点了点头,南宫修齐若无其事地收起玉牌,不再看向那边,只是埋头吃了起来。吃罢,他便领着苑玉荷与紫心回到楼上房间。

  南宫修齐自然看出那些人的功力都不高,福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所以他也用不着亲自出手,自顾自地回到房间,等着福生送来他想要的消息。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一回到温暖的房间,紫心就抱

  着南宫修齐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抱怨道。

  「这就要看事情办得顺不顺利了?」

  南宫修齐慢悠悠道:「对了,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什么‘公子’了,听起来就觉得你好像还是品香阁里那个花魁,而我还是曾经的那个嫖客。」

  紫心噗嗤「一笑,随即娇生生地轻施一礼道:」

  奴家遵命!不过奴家要叫你什么呢?「「嗯……」

  南宫修齐沉吟了一会儿,看到旁边的苑玉荷,于是道:「就和她一样叫我‘主人’,哈哈……」

  「主人——」紫心随即娇滴滴地拖长音调喊了一声。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坐在靠椅上,两脚一抬,一手指着苑玉荷,一手指着紫心道:「你,给我按按肩。你,给我捶捶腿。」

  就这样,南宫修齐舒服惬意地享受两个美女的精心伺候,自己则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闭目养神,耐心等待福生。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就在南宫修齐等得有些不耐烦,暗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时,窗户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一条黑影随即跳进来。

  三个人之中只有紫心被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不过她很快就看清楚来者正是福生,不由得手抚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道:「吓死我了!我说你怎么大门不走,却要爬窗户……咦?你手里拎的是……」

  待紫心看清楚后,不禁又吓了一跳。那是一个人,正是刚才在楼下遇到的汉子首领,只见他衣衫不整,双面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少爷,让你久等了,不过幸不辱命,把这厮带来了。」

  福生顺手把汉子丢在地上,两手拍了拍。

  南宫修齐点点头,这时,福生接着道:「这些人在楼下吃酒吃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又在大街上闲逛,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他们进了一家青楼找姑娘,小的才找到一个机会,将这厮从床上掳来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那块玉牌递到南宫修齐面前,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到的,请少爷过目。」

  从怀里拿出当初淑妃给他的那块玉牌,南宫修齐一手一块,仔细对照一番,两块玉牌确实是一模一样,都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几欲振翅而飞的不知名怪鸟。

  「可有问清楚他这块玉牌是从何而得?」

  南宫修齐沉声道。

  「小的还没来得及问,因怕少爷等得着急,所以小的将他放倒后就直接带回来了。」

  「嗯!」

  南宫修齐点点头道:「那好,把他弄醒吧,我直接问他。」

  福生应了 -声,随即弯腰在汉子身上几处穴道拍了一下,顿时便听汉子发出一声长吟,慢慢张开眼睛。

  起初他是一脸茫然,不住摇晃脑袋,似乎是在确定自己到底是在作梦还是出现幻觉?直到他看见站在身前的南宫修齐后才愣住,过了半晌,他开口道:「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南宫修齐一怔,但很快就明白汉子的意思。原来汉子以为南宫修齐像他一样是强盗,刚才在楼下看中他手里的玉牌,于是黑吃黑了。

  「你以为我M 想夺你a 块玉牌吗?」

  南宫修齐淡淡道。

  「难道不是吗?」

  汉子愤愤然道:「不过无所谓,今天栽在你手里,老子认了,谁叫老子马失前蹄,在人前露财呢?活该遭人黑吃黑!」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随即傲然道:「这块玉牌,无论从质料还是做工来说,的确堪称上乘,是个宝物。可惜,本公子还未曾将这东西放在眼里。J汉子- 愣,从南宫修齐身上不经意流露出的霸气与傲气,大致可以断定他所言非虚。汉子同时也被他这股气场所慑。不敢再像刚才那般粗鄙无礼,只见汉子拱拱手,施了个礼数,然后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

  「很简单,我只想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块玉牌的?」

  汉子脸色一变,期期艾艾道:「这个……」

  见他如此模样,南宫修齐心中不由得一沉,厉声喝道:「说!这个东西是不是从一个三十岁左右,皮肤白净、身材颀长的男子手里夺来的?」

  「啊……」

  汉子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南宫修齐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汉子的衣领,喝道:「告诉我,那个人呢?现在在哪里?」

  「啊……他……他死……死了……」

  【第十五集】第四章:萌生险计

  么?「南只修齐虽然已预料到记糊结果,似还是感1 脑子一热,悲愤之悄油然而生,他一把掐住汉子的喉咙,五根手指迅速收紧。

  「呜……」

  汉子的脸顿呈猪肝色,两只手拚命拍打南宫修齐的手,但是根本无法撼动如山如岳一般的他。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汉子的手渐渐无力,一对眼珠几乎快凸出眼眶。

  就在这个时候,南宫修齐松手了,汉子顿时如散了骨架的蛇,立刻瘫软在地,身子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般。直到南宫修齐抬起一脚,不轻不重地踢在他的后背上,他才发出「哇」的一声干嚎,随即弯着腰剧烈咳嗽起来,连眼泪、鼻涕都一起迸了出来。

  「不……不是我……我们也……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消灾……」

  才刚

  缓过一点神,汉子便迫不及待地解释,之前那一点硬气荡然无存。

  「知道不是你主谋,否则你现在已经死了。」

  南宫修齐冷声道。

  的确,从一开始南宫修齐就知道,这些人不可能是杀害萧统的真正凶手,因为

  身为一国太子的萧统,身边不乏高手,就凭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绝不可能对萧统构成任何威胁。

  此时此刻,南宫修齐最想知道的不是谁是真正凶手,因为他知道,这肯定与觊觎萧统太子身分的萧林有关。他最想知道的是萧统现在在哪里,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啊……他……他死了……」

  r就是死了也该有尸体,尸体呢?「「在东门城外一处……处荒山沟里……」

  南宫修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抓起汉子的衣领一把将他拎起,一边说着带我去「,人就已经跃出窗口,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就连堪称高手的福生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等他回过神来想追出去时,南宫修齐的声音却远远传来:」

  福生,你留下,防止这家伙的同伴带人找来。「汉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ffl 是被身体看起来远不如他强壮的南宫修齐拎扑手里,就如同他手中的玩具。汉子是半点都动弹不得,神情也是恍恍惚惚,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因为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整片大地看起来就像一张棋盘,行人小如蚂蚁,耳边的风呼呼直吹,直让他睁不开眼。

  不到一住香的工夫,南宫修齐便带着汉子,来到东门城外的绵延荒山上。这里荒山野岭,无半个人影,他也就无需再顾忌什么,控制着红虎降低高度,几乎是贴地飞行。

  到了这里,汉子总算恢复一些神智,就在他想要大声喊叫时,只觉自己身子忽然一沉,人如秤蛇般直跌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等汉子从地上狼狈爬起时,他才惊愕地发现,面前除了南宫修齐之外,还有一头体形硕大的红色猛虎。更让他吓得合不拢嘴的是,这头猛虎居然还长了一双翅膀。

  「吼—I 」红虎发出一声震天长啸。

  汉子被红虎这一声长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他的身体

  再度被南宫修齐拎起,他才「哇哇」惊叫起来,连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快说,那个人的尸体到底在哪里?」

  说着,南宫修齐再度将汉子扔在地上。汉子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是仍不敢怠慢,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即指着西南方向道?「好像是那座山的后……啊……」

  话还没说完,汉子只觉身子再次腾空而起,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被那头可怕的猛虎叼起来,红虎随即张开翅膀向山的那边飞去。

  汉子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将眼睛紧紧闭上,不过还没来得及在心里祈祷一番,身子便直坠而下,吓得他哇哇大叫,以为就此摔死。结果身子很快便着地,又摔了个狗吃屎,耳边随即传来南宫修齐的声音:「尸体在哪里,快带我过去。」

  「啊……哦,好、好……」

  汉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眼睛四处扫了一下,然后对着一边道:「好像就在那边。」

  沿着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走了一小段,汉子领着南宫修齐,来到一处被荒草掩映覆盖的山沟旁。他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沟下,道:好……好像就在这神面……「没等汉子把话说完,南宫修齐便一个箭步上前,挥掌一扫,那些被积雪覆盖的凌乱荒草,顿时被掌风扫得干干净净,露出一道狭长的山沟。探头一望,只见沟底果然躺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美男,不是萧统是谁?

  「萧大哥II」南宫修齐发出一声悲呼。

  与此同时,南宫修齐一跃而下,跳进沟底将萧统的尸身抱上来,对他又是摇晃又是拍打,仿佛萧统只是睡过去或酒醉而已,根本不是早已命绝多时。

  一旁的汉子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暗暗动容,他壮着胆子靠上去,怯怯道:「这位好汉,你……你的大哥已经身亡……你、你就……J南宫修齐没有理睬汉子的话,他忽然盘腿坐下,一掌抵在萧统后背,一掌压在他的天灵盖上,两道红光隐隐从南宫修齐掌心射出,分别顺着这两个方向涌入萧统体内,没过多久,这股红光愈来愈盛,竟从他的体内向外扩散,朦朦胧胧之中,竟连骨骼筋脉都能看见,萧统的身体仿佛变得透明一般。

  旁边的汉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一方面惊讶于南宫修齐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奇功,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头脑有点问题,怎么会对一个死人运功施救呢?

  他怀中这个人早已死去多时,因为这里天气极寒,才能让此人的尸身保持原状,要是换成其他温度稍高的地方,恐怕早就腐烂得不成人形了。不过纵是如此,死人还是死人,别说凡夫俗子,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救不了此人。

  当然,汉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外表却丝毫不敢显露半点异样,更不敢趁南宫修齐一心施功的空档溜之大吉。因为他知道,就凭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人家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将他弄得尸骨无存。

  于是,汉子老老实实地躬身站在南宫修齐旁边,有些忐忑亦有些无聊。然而没过多久,他这些情绪就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骇莫名,嘴巴张得连一颗鸡蛋都可以毫不费力地塞进去。

  原来,在汉子看来已死去多时、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的人,好像复活了。他面如金纸的脸庞竟然慢慢出现红晕,额头也现出点点细密汗珠,他僵直的身体,尤其是之前直挺挺的两条腿,此刻居然?f 曲下来,完全就是一副活过来的样子。

  「唔……」

  从萧统口中飘出一声细微的呻吟,他的眼皮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汉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将眼皮揉了又揉,确信自己没有眼花,这个在他眼中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的人,的的确确是活了。

  「萧大哥、萧大哥……」

  南宫修齐收回抵在萧统后背与天灵盖上的手,重新抱住他,轻轻摇晃。

  「唔……嗯……是……是齐、齐弟……弟吗……」

  微弱的声音从萧统嘴里断断续续地飘出来。

  汉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南宫修齐,此刻,汉子对他已经由畏惧转为敬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南宫修齐却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暂时的,萧统的身体、五脏俱是受损严重,已经到了奄奄一息且不可逆转的地步。他之所以还能喘过一口气,还得归功于这里的极寒天气,野外的极度严寒冻住他受损的五脏,从而阻止五脏衰亡。

  当然,这种状态下的萧统也几乎等于死亡了,若不是南宫修齐的血灵召唤乃至阳魔功,根本就不可能让他残余的这一口气喘过来。

  是我,我是齐弟……「南宫修齐连忙不停应着。

  萧统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声若游丝道:「……好……还能……能见到……

  你「对不起,萧大哥,我来晚了……」

  南宫修齐有些哽咽。

  萧统微弱地摇了摇头,凄惨笑道:「……怪我……我自己……太、太过自……

  自信……结……结果……命、命啊……天、天要亡……亡我……「「别说了,我一定会救回你的。」

  南宫修齐一边安慰,便要再次施功。

  不料萧统却一把抓住南宫修齐的手腕,力道居然奇大,随即便见他瞳孔蓦然I 缩,放松的身体再度僵直,嘶声道:「我……我是不行了……杀' 杀了萧……

  萧林……替、替大哥报……报仇,还……还有未尽的……「说到这里,萧统头一歪,声音戛然而止,但眼睛却睁得老大,空洞无神地望着

  这个世界,显得是那么不甘心,却又是那么无可奈何。

  南宫修齐默然,就这么半抱着萧统坐在雪地上。怔怔地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抬起手,轻轻合上他的双眼,轻声道:「萧大哥,你放心,你的仇……

  我一定会为你报的。「说罢,南宫修齐眼一抬,盯了身边的汉子一眼,汉子吓得一个哆嗦,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道:「不关我的事,人不是我杀的,我、我什么也没干啊!好汉饶命、饶命啊……」

  「起来!」

  南宫修齐冷冷道。

  「啊……哦,好、好……」

  汉子心里一松,忙不迭地站起来。

  「说!」

  南宫修齐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

  汉子一时不明所以,结结巴巴道:「啊……说、说什么?」

  「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们- 群人是干什么的,强盗还是土匪?我大哥他又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把你所知道的统统都说出来,瞻敢保留一丁点,哼……」

  「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汉子连连点头,将他的出身来历、事情经过等等,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全部说出。

  原来这个汉子名叫石头,是冰城东门一带有名的地痞流氓,手下有好几十人,人称石老大,平时就靠领着一帮人收取保护费,或强买、强卖等一些流氓手段过活。由于闹得不是很大,再加上又拉拢、打点了东门一带的官员衙役,所以这些人对他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予治理。

  于是,石头俨然成了冰城东门一带的土霸王,颇具势力,渐渐也就有人请他帮忙解决一些纠纷,当然也不乏替那些罩着他的官员做一些擦屁股的事。

  这一日深夜,负责东门防务的东巡司,派人将石头叫到他府上。对于这等要人,石头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不顾严寒,从温暖的脂粉窝里爬出来,赶到东巡司的府邸。

  到了那里,石头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如此深更半夜,东巡司的府邸厅堂居然灯火通明,而且守卫众多、戒备森严,似乎来了许多大人物,以往可以直接进入厅堂而无需禀报的石头,此刻也被守卫拦下,在寒气袭人的厅堂走廊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被召入。

  进入厅堂,石头发现一屋子的人都已走光,只剩下东巡司雷天坐在一张虎皮大椅上,还有两个随身侍卫站在他身侧,而在他不远处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名男子,却不知是死是活。

  「雷大人,不知深夜召小人前来,所为何事?」

  石头恭敬道。

  雷天没有答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石头退到他身后。随后朝身边一个侍卫招了招手,侍卫俯下身,将耳朵凑近,雷天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侍卫点了点头,便领命而去。

  过没多久,侍卫带进来两个人,二人I 见到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便大惊失色,扑上前一把抱住男子,大声呼喊:「太子I ?太子殿下……」

  石头吓了一跳,心道:「什么!这个人还是太子?难怪今晚这里有些不寻常。」

  这时,雷天从虎皮大椅上站起来,径直踱步到这两人面前,冷然道:「你们主子狂妄自大、傲慢无礼,侮辱我寒河,此等恶行罪不容诛。但鉴于此人乃一国之太子,碍于两国交情,只好略施小惩,这是他咎由自取,本官也不难为你们,带着你们主子速速回去吧。」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透着愤怒与不甘心,但却都是无可奈何,只好抱起尚有一息之气的萧统离开。唯今之计只有先离开这里,抓紧时间赶回海王厦,只有在自己的地盘上,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待两个人抬着萧统离开之后,雷天朝着石头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道:「带上你的人,埋伏城外截杀他们。记住,一个活口都不留,要是有一个人逃脱……

  哼!你就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是,雷大人,你放心,小的定不辱使命。」

  「嚼,去吧!」

  当南宫修齐听到这里就已明白,萧林勾结寒河国朝廷上的一些官员,然后罗织一些借口,对萧统下了毒手,但为了不担责任、不落人口实,他们并没有杀害萧统,只是将他重伤,再命令地痞流氓暗中伏击,造成他是被山林土匪谋财害命的假象。

  如此一来,便不会彻底得罪海王厦,可避免两国交戈。

  石头一五一十将事情始末战战兢兢地交代完毕,末了,他再度求饶道:「这个真的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那姓雷的叫我这么做的!那家伙是东巡司,掌管这里的治安防务,他的话,小的实在是不敢不听啊……」

  南宫修齐冷笑一声,道:「你不用辩解了,我知道你不过是个马前卒,而且还是一个即将被抛掉的马前卒。」

  「好汉英明,知道就好……啊……抛、抛掉……什、什么意思……」

  石头一时愕然不解。

  南宫修齐缓缓站起身道:「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些手下,此刻恐怕都已横尸毙命了。」

  「啊……」

  石头大惊,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

  南宫修齐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虽然刚才说的那些只是他的猜测,但他对此却有七、八分的把握。因为萧统毕竟是海王厦当朝太子,现在人死在寒河境内,不管怎么说,寒河朝廷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给海王厦一个交代,寒河必须要找一个代罪羔羊。

  南宫修齐淡淡道:你不信?那就算了,我不杀你,你走吧丨?「石头怔怔站在那里,愣然片刻,随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惶然道:「信、信,我信……好汉救我……」

  「救你?我不杀你,对你就已是仁至义尽了。」

  南宫修齐轻哼一声道?

  「况且我算是已经救了你一命,如果我不将你带到这里,此时此刻,恐怕你已性命不保。你走吧,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要,千万不要!」

  石头连忙跪行几步,来到南宫修齐身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好汉,你……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啊……「事实上,石头对南宫修齐这个推测,起初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随后细思一下,愈想愈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于是开始慌了。他知道朝廷如果真想置他于死地,光凭他的本事,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只能跟着眼前这个功力深不可测的人,求他保护了。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吧。」

  一听南宫修齐话里出现转机,石头顿时转忧为喜,起身便要说些感谢之语。

  却被南宫修齐抬手制止,只听他道:「可有较为秘密的场所?愈少人知道愈好。

  J 「这个……」

  石头略微想了一下,忙道:「有、有……」

  r那还不带路?

  「「是、是……」

  「回来,把我萧大哥背上。」

  此时,萧统的尸体再度变得僵硬,背在身上硬邦邦的,着实不舒服。不过石头已经顾不得计较这些了,他索性将萧统僵直的尸体扛在肩膀上,然后急急在前面引路。

  由于是在荒山野外,别说是行人,就连飞鸟也难见一只,所以石头扛着一个死人,也不至于惊世骇俗。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座位于山林深处的老宅。

  「这是我家以前的老宅子,自从我爹那一辈搬到城里居住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没人知道我还有这么一处老宅子。」

  石头扛着尸体,翻过低矮的院墙,来到正屋前,一把扭开锈迹斑斑、早已腐蚀的铜锁,推开吱吱作响的门道。

  南宫修齐随便看了一下,房子虽然很老、很旧,但全是由方块大石所建,相当结实,而且里面家具寥寥无几,所以显得比较宽敞空阔。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让石头先将萧统的尸体放到里屋的一张床上,然后道:「好了,现在你跟我去城里看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乔装打扮一下。」

  「乔装打扮?哦,对、对,好汉提醒的是。」

  石头一边应和着,一边脱下身上的华服皮衣,从老屋里翻出一件破破烂烂的长衫套上,然后又在脸抹上黑灰。

  一番整饬下来,虽然面貌大致没有什么改变,但乍看之下,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如乞丐一般的汉子,就是横行一方的东门石老大。

  回到城里,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南宫修齐直接在石头的带领下,来到之前他

  所光_ 的那家fz- 楼。果然不出阉。M 修齐所料,他们远远就rf到那家青楼之外被一群官兵包围,石头认得,那些官兵正是东巡司雷天的手下。

  这下子,石头真的心惊胆颤不已,同时对南宫修齐彻底拜服。他下意识地躲在南宫修齐身后,惊慌急促道:「好、好汉,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急什么?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手下那些兄弟?」

  南宫修齐悠闲道:「喏,出来了。」

  石头从南宫修齐背后探出头,只见自己那些结拜兄弟被官兵一个接一个抬出来,放在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他们个个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死状甚惨!

  石头和他这些所谓结拜兄弟,不过都是因利益而凑在一起,完全就是狐朋狗友之辈,但纵是如此,见到昔日一起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同伴,如今个个惨死,而且还是为了替那些当官的受过才冤死,石头不免心生悲愤,亦有兔死狐悲之感。

  「雷大……呸,这个狗官,也太心狠手辣了。」

  石头半是害怕、半是愤怒道。

  南宫修齐淡淡一笑,目光投向深邃碧蓝的天空,悠悠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做这些事情,就应该想到之后不会有好下场,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唉——」

  石头默然半晌,发出一声长叹,然后道:「好汉,我的命是你给的,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吧。」

  「哈哈,跟着我?你除了会欺负那些弱小百姓之外,还会做什么?」

  南宫修齐不屑地笑了笑,道,「福生,哦,对,就是把你带过来的那个人,你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吗?而他也不过是我一个家仆而已。」

  「我……」

  石头老脸一时胀得通红,无言以对。

  「算了,跟我来吧,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谢谢好汉,多谢……」

  这个石头虽然只是一介莽夫,没什么大本事,但南宫修齐思忖着此人毕竟是当地人,而且和官场有来往,对这里的情况较为熟悉,可能会对自己有帮助,所以予以收留。另外,他已经决定要大干一场,此时正需要招兵买马、扩充人手。

  带着石头回到客栈,等得焦急的福生连忙迎上去,急切道:「小少爷,怎么样?

  人找到没h ?「南宫修齐脸色凄然地点了点头,缓缓坐下。这时,一旁的紫心已经乖巧地递上热茶,然后小鸟依人般偎在南宫修齐身边,替他捶背捏肩,极尽侍奉之能事。

  相较于她的卖乖讨好,立在角落的苑玉荷就冷淡许多,她既没有迎上去,也没有出声,依旧待在原处,一脸淡然,对南宫修齐一行恍若未见。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这么回海王厦吗?」

  福生见南宫修齐那副模样,便知他要找的那位结拜大哥,海王厦太子怕是凶多吉少。

  南宫修齐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苑玉荷,然后收回眼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紫心温软的小手适时搭在他的额头上,光滑细腻的指肚滑至他的两边太阳穴上,轻轻按摩着,动作十分贴心温柔。

  「回是要回的,但不能就这么回。」

  闭上眼睛的南宫修齐缓声道。

  「哦,少爷有什么计策吗?」

  福生趋上前询问。

  南宫修齐闭目凝神,似假寐、又似深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道:「如今萧大哥已死,就这么回去,必会遭淑妃轻视,从此恐怕难有机会进入海王厦上层,又将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一记破釜沉舟,险中求胜。」

  老实说,福生还是第一次见南宫修齐说话如此坚决果敢,眼中更是射出不容置疑的光芒。在这一刹那,福生仿佛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从心底拜服,心甘情愿沦为其家仆的镇南侯南宫凌空又活过来了,此刻正在他的面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福生心中激动,他压抑着兴奋,努力使自己镇定,道:「还请少爷明示,如何破釜沉舟,险中求胜?」

  南宫修齐缓缓道:「福生,你带上我的手信,速去华唐云山一趟。」

  「啊!华唐?云山?」

  福生有些不解,他还不知道南宫修齐已经在云山培养了一批人马。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把当初路过云山时如何遇到黑爷- 伙,又是怎么收服他们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福生先是听得惊愕不已,但很快就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挥着手逍:「太好'-!小少爷,你做得真是太奸了,tl了id一批生力军,我们以后的路可以说是好走许多。」

  南宫修齐却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先别高兴得太早,也不知道那队伍现在的战斗力如何?毕竟时间还不长,本来我没打算这么快就要用到他们,但现在……唉,不得不用了。」

  【第十五集】第五章:城中寻棺

  经过一番周密的部署安排,福生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南宫修齐的手信离开冰城,快马加鞭地赶往华唐云山去调动人马。

  而南宫修齐则不得不在此多逗留一些时日,因为他还要带着萧统的尸身回海王厦。现在在寒河境内,由于气温极低,他的尸身自然不会腐败,但是过了寒河,在回海王厦的路途中,气温便会一路升高,他的尸身就不易保存了,恐怕还没到海王厦都城镇海城时,萧统的尸身就会化为一堆枯骨。

  所以在启程之前,南宫修齐首先要做的便是寻一副好的棺木,可以妥善保存萧统的尸体,不至于还没到镇海城就腐烂得不成人形。

  此时石头的作用便显现出来了,他是土生土长的冰城人,对这里的一切可谓是了如指掌,他领着南宫修齐,直接来到城中最大的棺材铺。

  「主子,这家棺材铺可以说是冰城最大的一家,什么材质都有,木质、石质、水晶,甚至还有寒玉的。另外,他们还接受订制,可以说无论想要什么样的棺材,他们这里都有。」

  一路上,石头不停为南宫修齐介绍着,极力凸显自己在这一方面

  的熟稔。

  已经打算跟定南宫修齐的石头,此时改口称呼他为主子,而他自己现在这一副打扮,也是标准的家仆模样,一身黑衣、黑帽,落后南宫修齐身子一步,亦步亦趋。

  本来石头还怕被官兵捉拿问罪,不太敢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街头。但南宫修齐却笃定表示,只要他刻意低调,稍作装扮一下,便不会有事,外面对他的搜捕远没有他想得那么厉害。

  石头对此半信半疑,他昨天从郊外回城时,城里巡逻盘查的士兵明显增加,他们一伙光顾的那家青楼更是被重兵包围,要不是昨天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形如乞丐,与以往形象反差实在太大,说不定就会被官兵发现。现在才过了一夜,那些盘查的官兵就会撤了吗?

  换上一身标准的家仆装扮,石头胆颤心惊地随着南宫修齐出来,却惊讶地发现,还真如南宫修齐所说那样,大街上又恢复平常的样子。行人不时从他身边擦过,偶尔还有一、两个官差,但却没人注意到他这一个小小的家仆。

  「主子,你还真神,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巡逻的宫兵都撤了?」

  1|头对南宫修齐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是对他的底细有所了解,石头还真怀疑此人是朝廷官府里的人。

  「官府只是想找出替死鬼,给海王厦那边一个交代而已。现在你那些同伙全部就地正法,已然给海王厦一个交代了。至于你,抓不抓得到,对官府来说却是无所谓,他们根本不会花费力气来搜捕你。捉得到最好,捉不到也没关系,反正你对他们也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听完南宫修齐这一番分析,石头恍然大悟,心里顿时轻松不少,人也活跃起来,开始卖弄对这里的了解和熟悉,大肆介绍着将要前往的那家棺材铺。

  「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以前你没少讹诈过这家棺材铺的老板吧?」

  南宫修齐揶揄道0石头顿时老脸胀红,面露尴尬之色,干咳几声道:「咳咳……主子,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讹诈过人家,不过人家一向都是主动把每个月的保护费交上来。」

  哦,还有这样的人?「南宫修齐略为惊讶一下,随即哈哈一笑,道:」

  这家棺材铺的老板是不是女的啊?而且这个老板娘还姿色不俗?「「啊!」

  石头惊道:「主子,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有何不知?你既然不讹诈人家,那就说明你不贪图人家那点财。既不为财,那就只能是图色了。」

  南宫修齐笑道。

  石头叹服道:「主子英明,料事如神啊I ?不过……」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尴尬之情有增无减,说话也变得呑呑吐吐起来。

  「哦,不过什么?」

  南宫修齐先是好奇一问,随即就恍然道:「对了,这个老板娘主动交保护费给你,那就说明你没有贪到人家的色,是这样吗?」

  「主子明见,确实……唉!」

  「哈哈,你怎么也算是当地一霸,地头蛇一个,怎么还搞不定一个棺材铺的老阅娘?难道你这个恶霸只是徒有虚名之辈?」

  石头尴尬道:「不是,说来也不怕主子笑话,这个老板娘虽然貌美动人,但却是;个寡妇啊,所以……」

  「咦,寡妇又怎么了?寡妇不是更好!还少了 -分顾忌,玩起来不是更痛快?」

  主子有所不知,这个老板娘可不是一般的寡妇,她……她不祥啊!「 r哦!

  不祥?怎么个不祥法?「「这个老板娘前后一共嫁过三次,每一任丈夫都是暴毙而亡,十分古怪!她那几任丈夫在没娶她之前,个个壮硕如牛,从来没生过什么病。但自从娶了她之后,个个都蹬腿翘辫子,最长的也没超过三个月,你说邪不邪门?」

  「哦!还有这等事?」

  嗯,所以这附近的人们,都认为这个老板娘是天煞星、是不祥之物,男人碰了定会早亡,因而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多不胜数,但没人敢进一步做出什么来。

  「 r哈哈,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也怕了?」

  石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说真的,我是有点怕,不是怕这个传言,而是……这个娘们确实有些邪门,虽然面容俏脸,体态风流,但整天都绷着一张脸,从未见她笑过。而且她的皮肤极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惨白得有些吓人,再加上身处棺材铺那种环境,那里就连大白天也是阴森森的,就像女鬼一般……

  哎,反正等会儿主子你亲自去看一下就知道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

  南宫修齐一时倒是产生兴趣。

  过不多时,他们一行乘坐的雪橇车便来到棺材铺。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石头没有跟进去,只是远远对南宫修齐指了指棺材铺,就下了雪橇车,躲到偏僻角落等他出来。

  南宫修齐独自驾着雪橇车来到棺材铺门堂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却见这个卖棺材的铺子,主色调就是黑色。黑色的大门、黑色的地砖,就连门檐两边所挂的灯笼都为浅黑色,给人冷峻而肃穆之感。

  从容不迫地步下雪橇车,南宫修齐迈步走进棺材铺,确实如石头所言,整个棺材铺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各式各样的棺材,整齐有序地摆放在宽阔幽深的铺子里面,一阵穿堂风吹过,让人从脊背根处冒出寒意,要是稍微胆小一点的人,恐怕就要转身而逃了。

  「这位客官,是想买棺材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南宫修齐背后响起。

  如果换成其他功力稍弱的人,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犹如鬼魅般冒出的声音吓得失魂落魄,但南宫修齐对此却毫不惊讶,因为他早就察觉到这宽敞深幽的铺子里,虽然看似没有任何人,但实际上至少有三、四个人分散其中,只是由于棺材林立,他们的身影都被棺材阻挡,且身后这个人在他还没出声之前,南宫修齐就发觉身后传来极为细微的脚步声。

  南宫修齐第一反应就是这家棺材铺并不寻常,因为他凭着身后这个人的脚步声,就可以判断此人身具一定功力,而且还不弱。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卖棺材的伙计呢?其中定有蹊跷!

  不过南宫修齐并不打算细究,他只想买具合适的棺材,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不动声色道:「听说你们这里是冰城最大的棺材铺,什么样的棺材都有?」

  「呵呵,客官算是来对了,本铺子各类棺材应有尽有,就算没有也可以订制。」

  身后说话的人躬身来到南宫修齐身前,却是一个枯瘦的老头,背驼腰弯,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得倒。

  「是吗?那太好了!」

  南宫修齐扫了一下那些架在横凳上、排列有序的各式棺材,道……我想要一副可以妥善保存尸身,尽量延迟腐烂的棺木,你们这里可有?「」这个当然有,不过价格方面……「「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东西要好!」

  「好的,客官,请随我去楼上。」

  老头殷勤地走在前面引路。

  南宫修齐微微颔首,跟在老头身后走向铺子里面,一边随意打量着,一边装作不经意道:「对了,听说你们这里是老板娘当家?」

  「呵呵,是的,这里主事的是我们家小姐。」

  答毕,老头接着淡笑道:「这位客官是不是听闻了什么关于我们家小姐的传言?」

  南宫修齐哈哈一笑道:「坊间流言而已,不足为信!」

  老头轻轻一笑,未再言语,只是躬身在前引路。到了二楼,这里光线更加昏暗,不仅如此,就连温度都好像比楼下低了不少,似乎充斥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阴气,让人从里到外都感到一阵寒意。

  南宫修齐本能地缩了缩脖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老头似乎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于是急忙解释道:「客官莫惊,这里有一副上等寒玉所制的冰棺,寒气极重。另外,这里的其他棺材也都是金属所制,它们或铜质、或铁质,亦是易导寒气,所以这里会感觉稍微寒冷一点。」

  「哦,原来如此。」

  南宫修齐释然道:「这么说,那副上等寒玉所制的冰棺,就是我想要的啰?」

  一边说着,南宫修齐一边四下搜寻,想找出那副寒玉冰棺,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些黑黝黝的铁棺,或黄橙橙的铜棺,却没见到老头所说那副寒玉冰棺。不过屋子中央有一道圆形的厚纱帷幔,隐隐可见里面透出一抹幽碧光晕,那副寒玉冰棺显然就在这圆形帷幔里面。

  「实在不好意思,这寒玉冰棺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对外出售,还请客官谅解。」

  说罢,老头指着另一副黑黝黝的棺材道:「这副沉铁棺完全可以满足客官需求。此沉铁乃终年积雪覆盖的高山矿石所炼制,本身带有一定的寒气,经过我们这里的巧匠精心打造,棺盖与棺身之间严丝合缝,将尸首放入其中,就算是在炎热的环境下,亦可保证经年不腐。」

  老头对沉铁棺的一番热情介绍,南宫修齐却是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向屋子中央被圆形帷幔包围的寒玉冰棺,每走近一步,他就感觉寒意加深一分。当走到帷幔跟前时,他居然感到遍体生寒,以至于不得不运起内功,来抵御这浸人心骨的寒冷。 r果然不是寻常之物!「南宫修齐心下暗赞。

  客官,留步、请留步……「老头见南宫修齐直接走向寒玉冰棺,心下不由得大急,暗怪此人不知天高地厚。此寒玉乃凝聚天地之寒精,寒性之强远非常人所能抵御,一旦被这寒玉的寒性所侵,轻则身体受损,大病一场,重则直接繁命。

  然而南宫修齐走到帷幔跟前时,依旧神态自若、步伐轻盈,毫无因寒气所袭而导致步履凝滞,让老头大为惊蔚,意识到此人并非普通人。

  南宫修齐回头看着一脸惊讶的老头,笑道:「怎么?你们的镇店之宝连看看都不成吗?」

  「哦,不、不,客官误会了。」

  老头连连摇手道:「不是本店故作神秘,不让客人看我们的镇店之宝,而是这寒玉冰棺确非寻常之物,寒性极强,一般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才用这帷幔将其围起来。对了,这帷幔可不是普通的纱丝所织,而是雪蚕丝所造,具有极强的隔热、隔寒之效,从而阻挡这寒玉冰棺所散发的大部分寒气。」

  「原来是这样!」

  南宫修齐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可以吗?」

  「这个……」

  老头露出为难表情,道:「恐怕……」

  此时此刻,南宫修齐只是好奇心作祟,并不是一定要买下这副寒玉冰棺才肯罢休。他怕老头误以为自己想要强买而心生戒备,于是笑道:「哈哈,你放心,本公子不是觊觎你们的镇店之宝,只是心存好奇,想一睹为快而已,绝无贪念!」

  客官莫要多心,老朽绝无此意!「老头慌忙摇手道:只是此寒玉冰棺寒性

  十分之强,一旦少了雪蚕丝帷幔的阻隔而直接观看,恐会为其寒性所伤。

  当然,客官功力极深,或许可以抵挡得住,但老朽这把老骨头,却是万万经受不住,还请客官海涵!「「哦,原来如此……」

  南宫修齐也暗叫可惜,总不能把人家赶走,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看人家的镇店之宝吧?实在看不成,他也只好作罢,还是办正事吧。

  不过就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一道冰冷却不失悦耳的声音:「既然这位客官对我们的镇店之宝如此有兴趣,我们岂有让客人失望之理?古伯,你先下去吧,我来招呼这位客人。」

  「是,小姐,小的告退丨。」

  说罢,老头朝南宫修齐行了一个告退礼便躬身而去,南宫修齐却身形未动,连站姿都没变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南宫修齐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他在摆谱,而是因为这声音对他来说十分耳熟,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好搜肠刮肚,在脑子里细细思索。

  r客官、客官……「身后老板娘的连声轻唤,如冰凉的泉水从南宫修齐的心田流过,既带着一丝沁人心骨的寒意,又如聆听仙乐般动听,以至于让他的心头不由得浮起一抹荡漾,情不自禁地终止思索,欲回头一探究竟。

  南宫修齐轻轻转过身,出现在他眼前的老板娘,身姿曼妙却一身素服,头插白色小花,脸上蒙着白色面纱,看不清容貌,不由得让他微感失望。

  不过尽管如此,南宫修齐还是抱拳施礼道:「多谢老板娘成全在下的好奇之心……J说着,南宫修齐发现这下轮到老板娘变成怔怔失神状了。白色面纱上方那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的脸,盯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以至于不得不收住话语,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以为自己有哪里不对劲。

  一摸之下,南宫修齐发现自己并无异常,于是心里更加疑惑,正待开口询问,却发现老板娘盯着自己的那双明眸,饱含吃惊、迷惘和茫然,同时还有一丝若有似

  无的淡淡情愫缭绕其中。总之,眼神之复杂,难以用笔墨形容。

  南宫修齐感到纳闷,老板娘这种眼神,绝不是面对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分明就是那种见到久未谋面的熟人,想认而不敢认的犹豫不决眼神。而这又与他刚才蓦然听到老板娘的声音时,所产生的感觉是何等相似!

  于是,南宫修齐再度陷入沉思,一时之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神在空中交会、缠绕,再直达对方眼里,仿佛要直探彼此的心灵。

  蓦然,南宫修齐脑中灵光一现,失声喊道:「克琳,你是克琳?你……你没死?」

  老板娘身子一震,眸子里的迷惘之色更盛,只听她低声喃喃道:「克琳……

  克琳,谁是克琳……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尽管老板娘的声音极低,但南宫修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道?「难道她不是克琳?不对,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这眼睛、这身段,的确与克琳一般无二啊。」

  想到这里,南宫修齐把心一横,突然欺身上前,猿臂疾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扯去老板娘脸上所蒙那方白色面纱。

  正在苦苦思索之中的老板娘,哪料得到南宫修齐会有此一着?她震惊之余身形向后疾退,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敏捷,俨然是个高手!

  不过与南宫修齐犹如鬼魅的身形相比,老板娘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加之失去先机,于是她的面纱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南宫修齐摘下,露出她那绝美无瑕的玉靥,不是克琳又是谁?

  「大胆!放肆……」

  老板娘又羞又怒,娇叱中玉掌一翻,一股凛冽的寒气自她掌心激射而出,直扑南宫修齐面门。

  老板娘掌风所过,温度剧降,空气里飘起一层淡淡白雾,让南宫修齐大吃一惊。眼前这个老板娘确实是克琳无疑,但是克琳又怎么会如此邪门的功夫呢?这又让他感到犹豫,不敢确定老板娘到底是不是克琳。

  就在南宫修齐稍微愣神之际,老板娘的凛冽掌力已疾然而至,他顿时感觉如坠冰窖,周围空气仿佛都被冻得凝固。心中不由得一凛,急忙闪身,欲避开这股诡异寒力,然而由于先前的愣神,南宫修齐还是没有完全躲过,竟被一小部分的掌力扫中面颊。

  刹那间,南宫修齐只觉脸颊像是被冰刀切割一般痛不可当,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晕倒,更让他骇异的是,被掌风扫中的脸颊,血液仿佛冻住一般,而且冰冻之势迅速蔓延,几乎是一眨眼,他便感觉整个上半身的血液都已凝固,让他步伐蹒跚、身形凝滞,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一招得手,老板娘第一一招紧随而至,同时听她一声娇叱:「淫贼,受死吧!」

  第一一招的威力显然比第一招更大,只见老板娘双掌齐施,- 道淡淡的粉白色光晕如波如浪倾泻而出,周围那些棺材盖上都浮起一层厚厚白霜。

  这一次的粉白色光晕并不像刚才那样,有如一道凌厉的气体攻向南宫修齐,而是在空中纵横交错,形成一张粉白色的网,朝南宫修齐当头罩下。

  当然,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可谓是电光石火之间,南宫修齐本来就被掌风扫中而行动迟缓,这下子更无法躲避,粉白色的光网瞬间便将他当头笼罩,收纳其中。

  老板娘对自己这一招很有信心,于是悠然收手,她相信任他功力再强,一旦被

  这一手「冰魄寒网」击中,那也只有束手就擒乃至失魂丢命的份。

  然而事实却不像老板娘所预料那样,粉白色的光网裹住南宫修齐之后,并没有立即收缩。「冰魄寒网」的本来功效,就是在裹罩住敌人之后迅速收缩,缠住敌人四肢,然后逐渐渗透人体,继而冻住筋脉、血液,直至僵死。

  此时此刻,那粉白色的光网虽然笼罩南宫修齐全身,但却无法收缩,从而也就无法接触他的身体,这让老板娘一时为之惊愕。但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她惊骇莫名。

  那粉白色的光网,本来始终距离南宫修齐的身体约有一尺,既收缩不了,但也不会让他挣脱,仿佛处在势均力敌的状态之中,现在却开始慢慢变淡,与之相反,南宫修齐身体的颜色则是随之渐渐加深。

  南宫修齐被掌风扫中,寒气入侵体内,肤色苍白、面如金纸,眼看就要倒毙不起。不过让老板娘骇异的是,眼前这个淫贼非但没有倒毙,面色反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常,同时身上隐现红光,且有愈来愈盛之势,更逐渐向四周扩散。

  粉白色光网变淡,而南宫修齐身上所散发的红光却是不断变强,此消彼长之下,高低立现。老板娘大惊失色,愣神片刻之后,立即醒悟过来,身形一纵,犹如云雀掠波般扑向南宫修齐,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那股奇寒的诡异力道。

  就在粉白色光网即将消失殆尽时,老板娘下一波攻击又至,不过这次她不但未讨得丝毫便宜,反而吃了一个大亏。

  当老板娘那股寒力,一接触到南宫修齐身上不断扩张的红光时,她只觉所有力道顿时犹如石沉大海,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一股灼热力道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她根本无法抵御,亦闪避不及。只听一声闷响,她便踉踉跄跄地连退数步,好一会儿才将身形稳住。

  不过身子虽然稳住,老板娘却觉得胸口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痛难当,呼吸不畅,仿佛有一团浊气卡在喉咙处,上不来又下不去,令她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老板娘心下已经了然,知道她不是眼前这个淫贼的对手。可为了避免受辱,她还是咬牙死撑到底,忍痛强摆出迎敌架势,完全不顾已经受伤的身体。

  然而再次让老板娘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淫贼并没有趁势而起,对她发动攻击,反而收起身上那层红晕,恢复常态,然后对着她微微一笑道:「你要知道,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运功疗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行耗费真力,否则你的伤势会愈来愈严重。」

  老板娘惊疑不定,道:「你……你是谁……到、到底想做……做什么……」

  「呵呵,你别这么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对不对?」

  南宫修齐显得很是轻松随意。

  的确,此时的南宫修齐已经将身上那股寒力驱除殆尽,完全恢复正常,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料到速度会这么快。先前被老板娘的掌风扫中之后,他半个身子几乎都已僵住,而且那股诡异的寒力继续下行,按照这个形势,不消片刻,他整个身子都会僵硬如雕像。

  但是当这股寒力蔓延至他的丹田时,虚瞑真气就立刻做出反应,使得寒力为之一滞,虚瞑真气随即又沿着筋脉行遍他的四肢百骸,再回流丹田,眨眼之间就驱除这股诡异的寒力。身子得以恢复之后,南宫修齐也就有空档施展血灵召唤,迅速化解袭向他的粉白色光网。

  见南宫修齐确实不像图谋不轨的样子,老板娘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随即一思忖,觉得此人所言还是颇有道理。对比双方实力,此人真想对她怎么样,她也没办法阻止,于是索性心一横,一个纵身,如乳燕归巢般在一副副棺材上飞掠而过,直接往屋中央那副被帷幔包围起来的寒玉冰棺而去。待抵近帷幔时,她双手轻挥,帷幔自动打开,现出那副寒玉冰棺。

  【第十五集】第六章:公主再现

  当帷幔打开的那一刹那,整间屋子都仿佛陷入冰窖之中,奇寒彻骨,就连有纯阳内功虚瞑真气护体的南宫修齐,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体内真气自动运行几个周天,用以驱逐寒意。

  当然,屋子里不只寒意剧增,就连光线都变得幽明不定。因为整具寒玉冰棺的棺体都是由半透明寒玉所制,寒玉流光溢彩,晕幽丛生,映得整间屋子幽幽暗暗、浮光掠影,像是水中倒影一般。

  老板娘如一朵白莲花从空中翩然而下,缓缓落在寒玉冰棺上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眸子紧闭,仿佛老僧入定。她显然是在藉助寒玉冰棺的超强寒力,以恢复自身伤势。

  南宫修齐一屁股坐到一副棺材上,仔细打量着正在闭目运功的老板娘。之前揭开她的面纱,看到她真面目的那一刻,南宫修齐还确信她就是克琳,但此刻他就真有点不确定了。虽然老板娘的容貌与克琳一模一样,但是她的语气,尤其是她一身不可小顾的功力,绝不是那个娇滴滴的公主所能拥有的。

  「莫非天下真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南宫修齐在心中暗自嘀咕。

  就在这个时候,寒玉冰棺棺身上流淌的玉晕,像流水一般往老板娘身上涌去,从她的臀部流过腰身,再到胸口,使她整个人也变得流光溢彩,向外散发光晕。

  老板娘身上那一袭素衣在光晕的映射下,仿佛变得透明起来,使得南宫修齐大饱眼福,因为此时的老板娘,在他面前几近赤裸。他可以清楚看到老板娘胸前那对饱满浑圆的硕乳,平坦收窄的细腰,还有那可爱精致的肚脐,再顺之向下看去,南宫修齐更是看得心旌神摇。但没过多久,他便蓦然一震,眼睛紧盯着老板娘脐下三寸之处。

  由于老板娘是盘腿而坐,南宫修齐看不到她最为隐秘的部位,但却能看到那一缕芳草,那芳草又细又直,宛如一条黑色直线,从阴阜一直延伸至那神秘幽谷。

  虽然与克琳已分开多时,但南宫修齐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她下体的样子。

  那里没有一般女子那样呈倒三角形的幽幽芳草,也不是寸草不生的白虎,而是有一抹一指宽的乌黑卷绒,从她的脐下三分处一直延伸到蜜缝,极为笔直,就和眼前这个老板娘下面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下子,南宫修齐才真正确定这个老板娘就是克琳。毕竟两个人有可能在面相上长得一模一样,但不可能在面相一模一样的同时,连下体的样子也丝毫不差,恐怕就连双胞胎也不会如此。

  想到双胞胎,南宫修齐忽然想到丁玲和丁珑,心中不由得一动,暗自懊悔当初没有将她们齐齐拿下,没有细细分辨双胞胎之间有哪些部位不同,尤其是私隐处,不知道会不会也一模一样?

  就在南宫修齐胡思乱想之中,老板娘身上的光晕渐渐变淡,直至恢复常态。

  她慢慢睁开眼睛,见南宫修齐正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眼神轻佻、表情色迷,一副看呆的样子,老板娘顿时又羞又恼,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胸口,瞪眼娇叱:「喂!

  说,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想干什么?「南宫修齐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从棺材盖上跳下来,走到老板娘跟前道:「克琳,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我可是你的主人啊,琳奴,你还记得吗?」

  老阁娘闻言,娇躯微颤,眼神再度陷入迷惘,她喃喃低语?「克琳……琳奴……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当然熟悉了,因为这就是你本来的名字啊!」

  南宫修齐循循善诱,他知道当初克琳被「毒医圣手」仲叶施术抹去原有记忆,变得懵懂如孩童。后来他与克琳相处时间很短,便在极艳宫的地下湖泊中分散了,现在她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又认不出自己,也算正常。

  「你不记得了吗?那一次,我们和另一个女子在地下湖泊的湖心小岛上,遭遇歹人围攻,后来湖里躐出一条巨蛇,将我们全都拖入湖中,我们……」

  说到这里,老板娘忽然双手抱头,使劲摇晃着螓首,带着一丝惊恐的哭腔道:「不要……不要说了……我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南宫修齐心里一惊,暗道:「什么都想起来了?不会连被‘毒医圣手’抹去的记忆都恢复了吧?那样可就糟了,免不了又要动手,自己虽然有把握赢她,但难免会闹出一点动静,要是惊动城里官兵,那对自己可就非常不利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发制人时,只见老板娘抬起螓首,泪眼汪汪地看着南宫修齐,双唇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到老板娘这般眼神,南宫修齐的心便放下一大半,因为要是她已恢复被抹除的记忆,她的眼神绝不会如此温柔而哀怨,势必怒目而视。

  「主……主人……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来找琳奴了……」

  克琳泪眼朦胧,语气哽咽。

  南宫修齐急忙上前一步,轻轻揽住克琳的肩膀,柔声道:「是我,我们终于又相见了,还以为……唉……」

  那一次在极艳宫的地下湖泊里被巨蛇缠入水里,南宫修齐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害怕,不过他更感庆幸,自己非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呑得千年巨蛇的内丹,徒增雄浑无比的内力。而现在看来,克琳似乎也和他一样,似乎得到什么奇遇,所以才习得一身如此奇诡的魔功。

  此时,克琳已然纵身投入南宫修齐怀里,紧紧环抱着他,仿佛一个走失的小孩,终于见到自己的父母。那份依恋和娇痴令南宫修齐不禁为之动容,此刻他的心里也充满柔情,他也抱住她,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抚慰。

  一番久别重逢的温存缠绵后,克琳开始慢慢诉说被巨蛇缠入地下湖泊之后,她所经历的一切,听得南宫修齐大感惊奇,亦有一丝唏嘘。

  那一日,巨蛇突然从湖中躐出时,克琳被吓得半死,待被拖进湖里时,她整个人便晕厥过去,而她醒来后,却已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当时克琳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害怕,而是寒冷,彻骨的寒冷。她觉整个身子似乎都已被冻成冰雕,四肢完全动弹不得,身上能动的唯一部位就是眼珠。

  眸子轻转,克琳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副封闭的冰棺之内。虽然此时她心智如孩童,不知棺材为何物,但被困在如此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而无法动弹,难免还是会害怕不已,紧接着,她透过半透明寒玉棺盖的倒影,发现自己竟然身无丝缕,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躺在这里,难怪会感觉寒冷无比。

  寒玉冰棺内光晕流转,不时有冷芒从克琳身上划过,但冰棺外却是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到。在这种状态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克琳觉得连思维都快被冻得凝滞时,她发现寒玉冰棺的棺盖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股大力忽然涌至,将她从冰棺内卷起。

  若不是克琳实在无力出声,此刻恐怕已经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她不知被这股大力带到什么地方,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但身上的寒冷感觉却在渐渐消散,又或者说,她似乎已慢慢适应这种寒冷。她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如雕像,四肢渐渐回复一点感觉,不过就在她想要四下乱动时,一股大力从她后背脊椎蓦然贯入,随即爆裂,使得她仿佛被雷电击中,眼前一黑,就此晕厥过去。

  等克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衣衫完整地躺在一张石床上,她转了转眼眸,眼前 1片幽幽暗暗,看不清楚。她试着抬了一下手臂,发现竟是活动自如,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不适之感。

  「小姐,你醒啦?」

  一道低沉而带有一丝苍老的声音,蓦然在一旁响起。

  「啊!」

  克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像是被马蜂蛰了一

  下似的弹跳而起。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弹一跳之间,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出老远,眼看就要撞上石壁,克琳吓得哇哇大叫,眼睛紧闭,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柔和的力量挡在她的面前,硬生生止住她向前疾飞的身子。

  「小姐小心!」

  还是那道苍老的声音。

  克琳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却见那凹凸不平、布满棱角的石壁,离她仅有两、三尺之遥。而在她与石壁之间,则站着一个身材枯瘦、腰弯背驼的老头。

  「啊!」

  在如此幽暗静谧的环境下,突见这样一个如幽魂一般的老头,克琳再次吓得大叫一声,身子本能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战战兢兢道:「你……你是谁……

  想、想干什么……「小姐莫惊,老奴姓古,以前的主子称老奴为古伯,如果小姐不介意,可以继续如此称呼老奴。「老头不疾不徐地说着:」

  小姐,以后你就是老奴的主子了……

  「克琳愈听愈糊涂,她本来就懵懂如孩童,思维简单,一时之间,哪能接受、消化得了老头喋喋不休吐出如此多的讯息?她半是惊恐、半是茫然,呆呆地怔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情形,老头适时止住话语。他以为克琳不过是一时受惊太甚,导致思维混乱而无法理清头绪,于是默默走到一边,不再言语,让克琳一个人静静独处。

  就这样,克琳和这个名叫古伯的老头,在这幽暗的石窟里一待便是数月,在这段期间,两人之间慢慢熟稔,克琳也渐渐得知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当日她被巨蛇拖入地下湖泊之后,与南宫修齐的经历可以说是正好相反。南宫修齐和巨蛇一起随着水流,流到地面上的大河里,而她则是随着水流漂进地下河,而且愈漂愈深,最后进入地底。

  也许是克琳运气奇好,又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居然漂到幽冥殿,也就是她现在所处的这座石窟。这里地处地下近百尺,确实如一座阴曹地府。

  这里乃一代邪魔,人称寒妖的魔头栖身之所。此人年轻时也曾叱咤风云,但再厉害的人物,也有英雄迟暮的时候,当他年老之时,他便来到这一处位于地下近百尺的天然石窟。这里是他年轻时偶然发现的,之所以选择这么一处永不见天日、宛如阴曹地府一般的地方以作为他的终老之地,一是因为他喜欢这样的幽暗和静谧;一一是当年结下的仇家实在太多,为了避仇,必须要寻一处极为隐秘之地?

  另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寒性极强,对他的冰魄寒功大有助益。

  之所以会被人冠以「寒妖」之称,就是因为此人叱咤江湖的绝技即是他的冰魄寒功。以至于有些人一听闻他的名号,就算是在大热天,也会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可见此功之厉害。

  尽管寒妖已经垂垂老矣,雄心壮志不再,但对于功力再上一层楼,还是孜孜不倦地予以追求。所以他在这个自命为「幽冥殿」的地方颐养天年之际,亦利用这里独一无一一的极寒之气来修练冰魄寒功。数年之间,他的功力更为精纯,完全可以蹐身绝世高手之列。

  然而再高深的功力也难抵挡自然的衰老,当寒妖感觉寿命将尽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魔功就此终结,没有半个传人,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遗憾的事当然,在这不见天日的幽冥殿内,并不是只有寒妖一人,另外一个人就是古伯。寒妖原本是世家子弟、是一位公子哥,古伯就是他的书僮,从小就跟着他,后来阴差阳错,寒妖居然习得冰魄寒功,从此叱咤江湖,古伯还是依旧跟着他,对他忠心耿耿,他也视古伯为自己亲人。

  古伯义无反顾地跟随寒妖来到这与世隔绝、宛如阴曹地府的幽冥殿,随身服侍他左右。本来古伯就是他最好的衣钵传人,但无奈他资质欠佳,加之他年纪偏大,实难担此重任。

  就在这个时候,克琳无意中被水流带到这里,从而被寒妖救起,他以为此乃天意,不仅对他来说,对克琳来说亦是如此。因为当寒妖救起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冰寒彻骨的地下水冻僵,漂流到幽冥殿之后,更被这里的极寒之气侵入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基本上已经等于死去的人了。

  此时克琳若是漂流到其他地方,或落在其他人手里,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是回天乏术。然而对于寒妖来说,却有把握能让她起死回生,因为这里有一副集天地寒性的寒玉冰棺。

  正所谓以毒攻毒,侵入克琳五脏六腑的寒性虽然强烈至极,足以致命,但与寒玉冰棺的寒性相比,就显得相形见绌。寒玉冰棺的强大寒性迅速压制侵入克琳体内五脏六腑的寒气,再经过寒妖的冰魄寒功引导,寒玉冰棺所散发出的寒性,一点一点被克琳的身体所吸收。

  当然,只吸收寒玉冰棺的寒性还远远不够,那样只能压制那股伤及五脏六腑的寒性,不让器官受损。所以当时克琳醒转过来之后,全身皆无法动弹,身子感觉入坠冰窖。

  在寒玉冰棺里足足躺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寒妖毅然决然将自己的功力全部疏导到克琳体内,从而让她完全承继自己的衣钵,克琳也就由此醒转过来。当她再次醒来,她已经变成一代高手,所以当她受到古伯的言语惊吓时,身子一下子便纵出老远,虽然毫无章法,亦显得狼狈不堪,但其中所蕴含的深厚功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的克琳宛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毕竟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她都已和以

  前那个华唐公主判若两人,可谓是脱胎换骨。

  然而一个是重生,另一个却是油尽灯枯而亡,而这个人正是寒妖。事实上,寒妖之所以在如此垂老之年还能活着,全凭一身精纯的功力支撑,当他把全身功力都疏导到克琳体内时,他便器官衰竭,气绝而亡。

  主子身死,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古伯却没有太过伤心,因为他对此早已有所准备,就算寒妖不将功力传给克琳,他也时日无多。现在主子的心愿得偿,衣钵有人继承,他感到非常欣慰,于是自然而然将克琳视为自己的小主子,更以「小姐」称呼她。

  在这幽冥殿住了足足大半年之后,克琳终究还是耐不住这里的寂寞,想出去外面看一看。对此古伯也是相当赞同,毕竟克琳乃一年轻女子,不可能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虚度大好的青春年华。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克琳藉由寒玉冰棺辅助,再加上古伯从旁指导,她冰魄寒功的修为更为深厚。虽然与寒妖相比还是逊色不少,但凭此闯荡江湖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这样,克琳和古伯一起离开幽冥殿,抱着游玩和增长见识的心态闯荡江湖。

  古伯见多识广,江湖经验丰富,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克琳渐渐恢复成人状态,不再像记忆刚抹去时那样,如孩童一般天真无知,只不过无论她怎么回想,都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落入地下河里,又是怎么漂到幽冥殿的。

  一番游历江湖之后,克琳决定在寒河国的都城冰城定居下来,因为这里的寒冷气候与幽冥殿非常相似。她已经习惯寒冷,以至于在其他稍微温暖的地方,都有些不太适应。

  居住了一段时间后,克琳与古伯商量一番,索性开起棺材铺。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克琳真的经商有道,生意居然愈做愈大,没过多久,竟然一跃成为冰城最大的棺材铺。

  克琳说起这一切时语气轻缓,娓娓道来,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但经历同样丰富的南宫修齐,却知道这其中的惊心动魄,他喟叹一声道?「真是天意造化,看来你我皆受上天眷顾……」

  「眷顾?」

  克琳噘着嘴,娇怨道:「差点都见不到主人了,还上天眷顾呢?」

  「呵呵,现在不是见到了嘛。」

  南宫修齐笑道:「而且都还是因祸得福,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的眷顾?」

  嘻嘻,主人,你这么| 说,琳奴还真觉得是这样没错。「克琳抿嘴一笑,眉梢之间充满少女的天真和娇媚。

  南宫修齐心中一荡,忍不住在克琳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现在的他,对这个曾经的仇人再也生不起一丝恨意,仿佛地下湖泊里的一场磨难,将他的仇恨也一同随之磨去。

  「对了,主人,今天你来这里想买棺材,难道是……」

  克琳挣出南宫修齐的怀抱,抬起头,吃惊地看着他。

  南宫修齐面色一黯,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嗯,是的,我的一位结拜大哥不幸遭人暗算而亡,我想带他的尸身回归故里,所以我来这里,就是想为他选一副好的棺木,可以保存尸身不腐。这样的话,他故里那些亲人,至少还可以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叫伙计把这副寒玉冰棺给主人送过去。」

  克琳急切道。南宫修齐摇了摇头,道:「寒玉冰棺乃至宝,况且我看你刚才还在上面疗伤,它对你的作用很大,怎能轻易出让?我刚才听古伯说,这副沉铁棺就足以满足我的需求,那就用这副吧。寒玉冰棺你还是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克琳面露甜蜜之色,依偎在南宫修齐怀里道:「主人,你对我真好!」

  南宫修齐微微一笑,从身后抱住克琳的纤腰,低头在她的脖颈间轻嗅了一口,一阵淡淡的馨香直沁心脾,让南宫修齐不由得一阵迷醉。而且从他这个位置,还可以毫不费力地窥视到克琳衣襟里的一缕春光,蛋黄色的抹胸边缘清晰可辨,还有那一抹被抹胸紧勒而浮凸的白腻乳肉。

  如此旖旎美景,南宫修齐又怎能无动于衷?他下面的肉杵不可遏制地挺起,正好夹在克琳的两瓣翘臀之间,顶得她浑身一颤,仿佛受到极大惊吓似的。玉手反转,一把握住臀间那根东西,只觉满手滚热,像是握到一根火棒,而且这根火棒好像还是活物,脉动有力,微微跳动,似是要挣脱她的手心。

  「啊……这、这是什么……么东西……好硬……好热……」

  克琳的语气里竟然充满疑惑与惊惶。

  南宫修齐大为惊讶,一开始还以为克琳是故作姿态,可是细细观察一下,从她的声音、表情及眼神之中,又可以明白无误地读出她应该不是故作无知,于是他讶然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难道你没碰过男人?」

  克琳面色一晕,娇羞地低下螓首,轻轻点了一点,随即又摇了一摇,弄得南宫修齐不明所以。他沉吟了一下,道:「但是我听说你前后嫁了三次,故而博得天煞星、黑寡妇之类的称呼。J克琳闻言,娇躯不由得一震,抬起螓首,焦切地看着南宫修齐,脱口道:「主人,难道你也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吗?」

  我当然不相信这些毫无依据的流言。「南宫修齐道:只是不明白,你好像对男人一无所知,这……难道你没见过你前三任丈夫的身体吗?」

  克琳脸色一黯,点了点头,咬唇道:「也许流言并不是毫无依据……」

  在克琳的轻声诉说中,南宫修齐了解到她的确没有见识过男人的身体,包括她那前三任丈夫。当初,她和古伯在冰城初具根基,打算就此定居下来时,古伯鉴于克琳年纪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应该找个男人成家,于是便向她提出这个建议。

  克琳对此欣然接受,因为在和古伯相处的这段时间内,她已经完全视古伯为自己的亲人,甚至将他视为自己的老师。毕竟一开始的克琳懵懂如孩童,几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是古伯慢慢教会她生活常识、人情交际等等,所以古伯要她嫁人成家,她自然也不排斥,且由于本能对异性感到好奇,她对此还隐隐有些期待。

  消息放出去之后,在这一带造成了小小轰动。因为方圆数十里之内,众人皆知这家棺材铺的老板娘貌若天仙,且这个老板娘还处处透着神秘。棺材铺给人的感觉一向是阴森可怖、沉闷压抑,别说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是稍微年轻一点的男子,也都不愿意干这一行,所以做这一行的通常都是老者。

  然而克琳这样一个妙龄女子却做了,不仅干了这一行,还经营得很好。她并不是本地人,在冰城无任何根基,但是才来这里短短几个月,她的棺材铺便一跃成为冰城最大的一家,因此让这附近的人无不为之愕然。

  大家都对克琳感到好奇,尤其是当她放出要招个男子为婿的消息时,大家都感到有些兴奋。纵然是那些与之无关的人,如妇孺老者或已成家之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仿佛也都在期待一出好戏上演!

  如此一个有貌又有财的女子,招个夫婿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克琳很快便和一个身强力壮、相貌堂堂的伟岸男子订下亲事。然而就在筹备大婚之时,这个强壮伟岸的男子竟然暴毙而亡。

  众人皆叹此男命薄福浅,享受不了这样的人生极乐,而克琳虽然心下怅然,却也没太过伤心,调整了一段时间后,又和另一名男子订下姻缘。可这次还是像上一个人一样,这个男子还没熬到洞房花烛夜就两腿一蹬,再次暴毙。

  这下子,流言开始慢慢传出,说克琳乃是个不祥的女子、是天煞星,谁碰谁就死。此时就连克琳自己都感到茫然无措,她也怀疑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那样,自己是个专克男人的天煞星。

  「古伯,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不祥的女子啊?」

  克琳眸子含泪,黯然心伤道。「当然不是!何来祥、何来不祥?全是无稽之谈!」

  古伯断然道。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古伯一时默然,似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道:「都怪老奴,事先没有想到这一层。」

  「啊!古伯,你……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老奴猜得没错,这与小姐练的冰魄寒功有关。」

  「冰魄寒功?」

  克琳睁大眼睛,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第十五集】第七章:故婢投靠

  古伯说出他的猜测,他认为冰魄寒功太过霸道凌厉,且如今的克琳还做不到收放自如,她身上无时无刻都会散发出阴郁寒气,毫无功力的普通人根本抵挡不了她身上那股寒气,于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暴毙而亡,这也就不奇怪了。

  听古伯这般分析,克琳既吃惊又担忧,忍不住道:「那……岂不是说我以后……」

  古伯摇摇手道:「小姐莫慌,这个问题也不是无法解决,只要我们这次选个有一定功力的习武之人,就可以抵御小姐身上所散发的寒气了。」

  于是,第三次的招婿开始了,但是这一次不像前两次那么顺利,那些原本趋之若鹜的未婚男子,个个都有些退缩,毕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克琳的美貌及她冰城最大棺材铺老板娘的身分,还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而且这一次古伯将挑选的对象放在习武之人身上,这些人的胆量通常都比较大,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克琳终于还是觅得一个符合条件的如意郎君。

  可是悲剧又再次重演,这位内力具有相当火候的新郎官,下场还是免不了像前两任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像前两任死得那么快,而是一直熬到洞房花烛夜。4只是他还是没来得及合营交欢,甚至连克琳身上那一套大红嫁衣都还没脱完,就步上前两任的后尘了。

  就这样,一连三任丈夫前后暴毙,克琳彻底赢得黑寡妇之称,再也没有男子敢应她的亲事。可怜克琳担上如此一个恶名,却连男人的身体长什么样都一无所知。

  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南宫修齐又惊又喜,他抬指勾起克琳的下巴,扬眉一笑,道:「真是天意,看来你就是主人的,怎么躲也躲不掉,嘿嘿!」

  「可是……主人,你……你不怕吗?」

  克琳曝嚅道。

  「哈哈,主人是谁?难道还会惧你身上的寒气吗?如果真是这样,刚才你也不会……哈哈……」

  克琳一想,觉得没错。刚才自己可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场败仗,这就表示她的寒气对南宫修齐根本不具威胁。心下顿时转忧为喜,兴奋地抱住他的身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闭目喃喃道:对啊,琳奴又怎能伤害得了主人?太好了,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我是离不开主人的。「温香软玉在怀,克琳脖颈间散发的幽幽香气飘浮在鼻端,让南宫修齐的欲火更

  为高涨。下面的肉杵硬得像铁一样,被克琳直挺挺地夹在两腿间,隔着衣物来回摩擦她的阴阜,一只手也从她的背后滑至臀缝,在那里极尽按压揉捏之能事!

  「啊……你……你们……」

  一个突如其来的惊讶之声,打断在情欲漩涡中愈陷愈深的南宫修齐和克琳,转头| 看,正是古伯。克琳顿时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从南宫修齐怀里挣脱而出,一边理了理鬓角的一缕秀发,一边支支吾吾道:「古……古伯……

  我、我们……「与之相比,南宫修齐就从容许多,他哈哈一笑,道:「古伯是吧?在下南宫修齐,和你们小姐可是故人啊,而且还是很亲密的故人,呵呵。」

  南宫修齐之所以说得比较隐晦,主要是顾虑到克琳的面子,毕竟她在古伯面前还算是- 个小主子,是一个身分颇为尊贵的小姐。而且这同时也顾及到古伯的面子,克琳乃是他老主子的嫡系传人,要是直呼她为自己的- 个小奴儿,这也会让古伯感到难堪。

  「是吗?小姐,真是这样?」

  由于畏惧寒玉冰棺所散发的寒气,古伯不敢靠近,只在远处询问了一句,但表情却相当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波动。

  「嗯……古、古伯,是这……这样的……」

  看到克琳那种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纠结表情,南宫修齐却是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你慢慢向古伯解释吧,我先走了!」

  一听到这里,克琳大惊失色,慌忙道:不、不要……不要丢下我……「南宫修齐淡淡一笑,拍了拍克琳的肩膀,抚慰一下她的情绪,然后道:「明天我就要离开冰城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我明早在东门十里亭等你,记得带上我需要的沉铁棺。当然,如果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你只需派人将沉铁棺送到东门十里亭就行了。」

  说罢,南宫修齐也不等克琳说话就自顾自下楼而去,当然,临走之前他还留下一张百两黄金的银票。他之所以会如此做,就是想对克琳及古伯表明,自己完全不逼迫克琳,就当她重生一次,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是继续新的生活,还是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之中,完全由她自己选择。

  不过,南宫修齐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现在他对克琳已经毫无怨恨,但也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让她与自己擦肩而过。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她不但失去记忆,更习得冰魄寒功,有寒玉冰棺辅助,不需太长时日,她必将成为一流高手,而这样的高手,正是他现在急需的。

  由此可见,南宫修齐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克琳。且从刚才与她相处的情况来看,南宫修齐也有相当把握,克琳绝对离不开他,所以才敢使出这么一招。既显出自己的肚量,又给她一定的时间,让她可以好好向古伯解释,他相信她能给古伯一个很好的解释。

  果然不出南宫修齐所料,当第一一天一早他抵达东门十里亭时,远远就看到亭子里伫立着一条曼妙身影,不是克琳却又是谁?而古伯则站在亭子外面,在他身边不远处,还停着两辆马车。

  见到南宫修齐,克琳脸上锭出笑容,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他也微笑着举手回应。两人之间似乎隐现一种独有的默契,看得他身后的石头目瞪口呆,继而更加佩服南宫修齐。

  待走近之后,南宫修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双臂一张,脸上挂着笑容,其用意

  不言而喻,就是要克琳投怀送抱?她显然也明白,稍稍犹豫一下,还是脸一红,扑到他的怀里。

  「嗯,做得不错,琳奴I.」南宫修齐在克琳的耳边轻语:「不过要是按照规矩,你见到主人可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但看在古伯在场的分上,这次就免了。」

  克琳面露感激之色,近乎讨好地朝南宫修齐一笑,然后小声而又坚定地道:「主人,我要和你一起走—」

  「嗯!」

  南宫修齐点了点头,然后搂着克琳的肩膀来到古伯跟前,淡淡笑道:「古伯,想必你家小姐都跟你说了吧?」

  古伯表情复杂地上下打量着南宫修齐,半晌后才微微将嘴角一扬,现出笑容,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是勉强挤出来的,只见他拱手道:「老奴见过南宫公子……」

  「哈哈,古伯无需客气!」

  南宫修齐摆摆手打断古伯的话,道:「现在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了,感谢你以及你那位已经仙逝的主子,救了我的小琳奴一命,还阴差阳错地成了……哈哈……」

  古伯脸色不由得变了一变,尽管昨天克琳已将自己曾是小奴婢一事告诉他,他

  仍是非常震惊。毕竟克琳是自己主子的嫡系传人,身分显贵,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别人家的奴婢,这也连带拉低自己老主子的身分。

  可是木已成舟,老主子已逝,克琳这个嫡系传人的身分已经无法改变,于是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古伯强烈反对克琳再认南宫修齐这个主子,克琳却是执意不听,想跟南宫修齐一起走的决心异常坚定,古伯无奈,只好从了她的心意。

  尽管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古伯对于南宫修齐称呼克琳为琳奴仍感到非常不满,嘴唇颤了几颤,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对于古伯内心的不满,南宫修齐心知肚明,他微微一笑,道:「古伯,克琳是你的小主子,却也是我的一个奴婢,这两点目前都已是事实,改变不了,你说是不是?」

  「这个……」

  古伯似是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想了半天,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事实,不如就努力让事实变得皆大欢喜,如何?」

  古伯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面无表情道:「皆大欢喜?有这么好的事情?」

  「古伯……」

  克琳显然对古伯以如此态度对待南宫修齐感到不满,不过出于对

  他的尊重,克琳也不会摆出小姐的身分,做出什么训斥之类的行为,只是撒娇般的娇嗔。

  南宫修齐不慌不忙道?「当然能!我可以助你家小姐成为一代宗师,开山立派,将冰魄寒功发扬光大!怎么样,这件事对你来说值不值得欢喜?」

  古伯一愣,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南宫修齐刚才所说,对他而言确实是值得欢喜之事,因为开山立派可以说是寒妖的夙愿。

  一个人的功力高到一定程度时,所想的就不会只是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而是更进一步创立门派,当一派的开山祖师。

  寒妖的成名绝技是冰魄寒功,在他之前,江湖上从未出现过此等功法。而他能得到此一秘笈,也是出于一个十分偶然的因素,从此江湖上才又多出一种让人闻之色变的魔功。

  冰魄寒功在江湖上大显神威,并为他博得寒妖这个称号,可距离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还有一段距离。况且想要成立一个门派,光有深厚无匹的功力还不够,金钱、人脉、社会地位等等因素缺一不可,所以寒妖至死都未能实现这个夙愿,对此古伯也感到遗憾之至。现在南宫修齐提出他可以帮助老主子实现愿望,这怎能不叫他感到震惊?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南宫修齐说到做到,我不但会助你家小姐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而且还要她尊你的老主子寒妖为第一代掌门人,并奉为祖师。」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南宫修齐与古伯对天击掌,许下盟誓之后,古伯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见此状况,克琳自然是高兴无比,对南宫修齐的崇敬之情更是加深一层。昨天她可是费尽唇舌,甚至违心地摆出小姐架势,才勉强说服古伯同意离开这里,不过最后古伯却依旧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没想到主人三言两语就能将他说服。

  南宫修齐- 一向克琳和古伯介绍苑玉荷、紫心等人,然后便启程离开。他们一行人的首要目标,便是存放萧统尸体的地方。

  他们很快就来到石头的老宅,萧统的尸体依旧静静躺在里屋的冰冷石炕上,除了面色略为黯淡之外,其他地方则与常人无异,仿佛睡着一般。不过当抬动起来,准备放入沉铁棺时,才发现尸体已然僵硬至极,仿若石筑。

  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南宫修齐一行立刻再度出发。一众车马在冰雪皑皑的山间小道蜿蜒前行,道路虽不好走,但车是坚车,马是良驹,再加上驾车的人也不是庸手,所以一众马车行驶得又稳又快,不出半日便来到凌关。

  凌关是进出冰城的咽喉要道,可仍只是个普通关口,与华唐的鬼愁关相比简直就是小意思。方砖砌成的城墙高不过两丈,守关的士兵寥寥无几,且大部分都还躲在旁边的屋子里避寒取暖,完全不像是一个具有军事意义的关隘。当初南宫修齐他们通过这里进入冰城时,根本毫无阻碍,就连盘查都没有,这一次出来时,情况亦是如此。

  南宫修齐等一行车马缓缓行驶过关口,前面三、四里处就是一片茫茫森林,要穿过这片森林,起码需要三天时间,而穿过森林之后,也就大致踏出寒河国境。

  约莫走出两里路,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速度非常之

  快。可以想见,那些都是脚力非凡的骏马,而那些人的骑术也都不俗。

  南宫修齐从马车中探出头,只见远处黑压压涌来一群骑手,马儿奔跑时蹄子卷起的雪花漫天飞扬,让人看不真切那些人是军还是民。

  不过不管是军士还是普通人,南宫修齐都打算先行避让,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横生枝节,于是道:「石头、古伯,你们都把马车往旁边赶一点,让那边人先过去。」

  将一众马车全部行驶靠边之后,那群骑手也奔涌而至。南宫修齐坐在车内,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苑玉荷与克琳,紫心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先前做出此一安排时,紫心是一脸不情愿,她想和南宫修齐同乘一车,不过车厢空间实在有限,无法同时坐下四人,苑玉荷便主动提出要和紫心换乘,然却遭到南宫修齐一口回绝,无奈之下,紫心只好悻悻地坐到另一辆马车上。

  苑玉荷对南宫修齐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使同乘一辆马车,她也尽可能想离南宫修齐远一点而坐在他的对面。对此他已经习以为常,他已掌握苑玉荷的性格,知道她现在尽管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和以前似乎没什么分别,但其内心早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要稍加撩拨,她就会变成一个热情似火的尤物。

  相比之下,克琳就热情多了,她依偎在南宫修齐身边,极尽娇痴缠绵之功,似乎想要把与南宫修齐分开的那一段时间补回来,这让对面的苑玉荷颇感不自在,心里暗骂南宫修齐是个到处留情的无耻浪荡公子。来冰城时就只有她一个,出城时却一下多了两个姿色容貌皆不输自己的美人,而且还兼具自己所没有的风骚,这让苑玉荷心里颇不是滋味,隐隐泛出一阵酸味。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啊?」

  听着不断从马车边呼啸而过的马蹄声,克琳忍不住好奇心,掀开窗帘一角,探出小半边脸向外张望。

  南宫修齐本想阻止,他怕克琳的美色会让外面的人有所垂涎,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可是看到克琳那一副欢快的样子,他也不好打断她的兴致,只好随她去。

  还好,那一队人马很快便从南宫修齐等人的马车旁奔涌而过,克琳的绝丽容颜似乎没有引起那帮人注意,这让南宫修齐暗笑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然而当一行马车再度行驶起来时,后面本应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又重新密集地响起,还伴随着后面传来的大呼小叫声:「停下,前面的马车停下……」

  南宫修齐心头一凛,苑玉荷与克琳她们也是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南宫修齐‘显然是指望他拿主意。而这时在车厢外驾车的石头,也慌慌张张地将脑袋探进来,焦急道:「主子,怎么办?这些官兵是不是来抓我的?J官兵?「南宫修齐一惊,急忙掀开窗帘,向后一看,果然是身披甲衣的军士。

  现在南宫修齐最怕的就是遇到官兵,被缠住之后,不知会生出多少枝节来。

  现在人家是轻装铁骑,自己这一方则是笨重的马车,跑也跑不过人家,于是他只好沉喝一声:「停,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石头倒也不那么惊慌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主子的实力,那些军士虽然人多势众,但若是打起来,还真不是主子的对手。于是他轻勒缰绳,马车稳稳地停下。

  「古伯,你去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克琳掀开门帘,对正在驾驶前面一辆马车的古伯道。

  「老奴遵命丨?」

  没过多久,外面便响起古伯与那群军士交涉的声音:「各位官爷,不知叫住在下等人,所为何事?」

  「我们要例行检查。」

  「好、好,各位官爷请随意。」

  古伯自忖他们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犯不着和这些人过不去,便让他们检查。

  虽说要检查,但是那些如狼似虎的军士却没有翻身下马,一拥而上地冲上来翻车倒箱,而是径直策马来到南宫修齐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前。随后那些军士催马缓缓向两边分开,从他们身后现出一匹白色骏马,高高的马背上坐着身一位身穿银色软甲的娇俏美女。

  坐在车里的有哪些人啊?「娇俏美女的声音倒也柔和。

  「回这位女将军的话,车里坐着我家小姐,还有几位朋友。」

  「哦,那就让他们出来吧。」

  「这个……」

  「老东西,什么这个、那个,听不懂我们大人的话吗?快点……」

  一名军士厉声喝道。

  「不得无礼,退下!」

  娇俏美女叱责。

  那个厉喝的军士立刻怔住,不明白这队车马是什么来头,居然让他的头头毕恭毕敬起来,于是急忙惶惑道:是、是……「「哈哈……」

  车厢内忽然发出一阵大笑:「玲儿,多日不见,你威风气势都大有所长啊!」

  娇俏美人脸色蓦然一变,失声道:「啊!你……你是……」

  「怎么?这一别也没太长时间,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说话的同时,只见车帘一掀,南宫修齐从车上一跃而下。

  娇俏美人顿时呆住,嫩唇颤了几颤,似乎有话要说,但很快她就恢复过来,轻咳一声道:「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

  这个时候,旁边那些军士都看出头头和马车里的人是老相识,但还是有人忍不住道:「大人,不用留几个兄弟陪同吗?」

  「不用,统统回去,这是军令。」

  是!「那名军士大声应答,随后拨转缰绳,双腿一夹马肚,胯下骏马立刻扬开四蹄,飞奔而去,其余众军士也纷纷紧随其后,犹如暴风骤雨般疾驰而去。

  「呵呵,好、好……」

  南宫修齐一边拍着手掌,一边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这还是我们家以前那个可爱的丁玲姑娘吗?」

  不错,这个骑在白色骏马上英姿勃发的美女,正是以前南宫府上,柳凤姿随身侍卫玲珑双娇之一的丁玲。刚才南宫修齐在车厢里乍然听到她的声音时,也是吃了一惊,觉得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才认出原来是她,心中顿时既惊且喜。

  「公……公子……」

  丁玲连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奴婢叩见公子!」

  「哈哈,免礼,快起来!」

  一边说着,南宫修齐一边用双手扶起丁玲。

  「公子……」

  丁玲言语间有些哽咽?「奴……奴婢还以为再……再也……」

  「哈哈,再也见不到我了是吗?」

  南宫修齐哈哈大笑道:「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丁玲不好意思一笑,扭捏道……「公子,别笑话人家了,什么女将军啊?不过还是下人一个。」

  「哦,是吗?快跟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

  「自那日府中发生巨变,我们被大量御林军fe围,为了保护夫人逃出去,我和珑儿决定分头行动,由我缠住大部分官兵,珑儿则带夫人突围。我们就此走散,后来等我甩脱那些官兵,回头去找她们时却遍寻不着,而南宫府也变得满目疮痍,被朝廷查封,我无路可去,只好离开京安城,流落江湖。」

  说到这里,丁玲语气低沉,眼神凄婉,显然随着自己的叙说而回想起当时情景,那时她孤苦无依,与从小到大都在一起的妹妹走散,同时前路茫茫,天地之大竟然无处可去,这种迷惘孤独的感觉,令她至今回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后来无意中遇到一一少爷的人马,于是便……」

  r什么?修智,你现在在修智手下做事?「南宫修齐脱□道。

  丁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因为她知道南宫修齐与他这个11哥向来不和,而这一次南宫府遭逢巨变,也与他这个一一哥脱不了关系,所以她怕南宫修齐会因此而迁怒自己。

  南宫修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那你现在……」

  「奴婢现在负责帮助一一少爷训练铁甲侍卫,对了,刚才那些人马就是一一少爷的部分铁甲侍卫,我们正从I 处训练营地回来。」

  一边说着,丁玲一边小心地观察南宫修齐的脸色,发现他并没有动怒或不满,一颗忐忑的心才稍微平复。

  南宫修齐颇有深意一笑,上下打量着丁玲道?「真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看来以前在府里还真是委屈你了,呵呵。」

  「啊……」

  丁玲一愣,忙道:「不是……小少爷,奴婢从来没想过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和妹妹在一起伺候夫人。」

  「呵呵,是吗?11南宫修齐露出满意的笑容,道:」

  对了,你知道你妹妹还有夫人她们,现在在哪里吗?「丁玲面露凄然之色,缓缓摇了摇头,道:「自那日一别之后,奴婢就再也没有她们的消息,而且奴婢也试图打探过,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恐怕她们已……」

  「哈哈,玲儿,你想到哪里去了,她们依旧活得好好的。」

  「真的?」

  丁玲眼神蓦然现出神采,又惊又喜道:「小少爷,你……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当然!」

  接下来,南宫修齐便将自己的种种经历简明扼要说了一遍,让丁玲听得既吃惊又兴奋,最后忍不住拍手道:「太好了,妹妹和夫人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边南宫修齐和丁玲久别重逢,相谈甚欢,而那边的克琳等人却是已经有些不耐。这一谈就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那两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结束的倾向,于是克琳对古伯使了个眼色。古伯会意,轻咳一声,上前道:「咳咳……公子,时候不早,我们该上路了。」

  还没等南宫修齐回答,丁玲就抢先道?「啊……上路?对了,奴婢都忘记问了,公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南宫修齐笑容一敛,背负双手,慢慢踱步到一边,眼睛凝视着远方的白茫茫地平线,沉声道:「还能去哪?我要把我失去的重新夺回来!」

  【第十五集】第八章:玲珑姐妹

  短短一句话,南宫修齐虽然说得极为低沉,但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其中所包含的力量,使得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其中尤以丁玲为甚。

  在丁玲的印象之中,南宫修齐还是那个不学无术、整天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所以现在这个与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南宫修齐,带给她的冲击感尤为强烈。此刻,丁玲站在他的背后,虽然只有短短数尺距离,但她蓦然觉得南宫修齐的身形高大起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势和魅力,从而使她不由自主地脱口道:「奴婢要和公子一起去……」

  「哦!」

  南宫修齐转过身,淡淡笑道:「跟着我?那修智那边……」

  丁玲沉思了 -下,咬唇道:「不管了,公子,你们先走,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随后就来!」

  说着,她也不管南宫修齐同不同意,便跨上那匹高头白马扬长而去。

  「这妮子倒还真是个急性子,呵呵!」

  南宫修齐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对着早已等得不耐烦的一伙人- 扬手,道:「好了,我们出发I ?走!」

  一行马车再度缓缓行驶在白雪皑皑的道路上,很快便进入茫茫森林,这里只有

  一条宽不足一丈的小道在森林里蜿蜒穿行,勉强够两辆马车并排通行。

  马车一直行驶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快要天黑时,后面终于传来马蹄声,不过依旧是暴风疾雨式的密集铁蹄声,显然不是只有丁玲一个人。这让南宫修齐暗吃一惊,心道:「难道我看错这妮子了?她密告修智,遂带人赶来与我过不去?」

  正想着,远远便传来丁玲的声音:「公子,等等……」

  南宫修齐探出头,向后瞥了一眼,只见丁玲一马当先,在她后面则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衣甲鲜明的军士。从他们娴熟的骑姿来看,就知道他们并非普通士兵,而是出自精良的骑兵部队。

  没过多久,丁玲等人便风驰电掣席卷而来,南宫修齐不动声色,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而丁玲也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快步来到南宫修齐跟前施了一礼,道:「见过公子,还好,终于在天黑之前赶上公子了。」

  听她这么一说,南宫修齐心下稍松,看了丁玲身后的那些人一眼,道:「这些是……」

  丁玲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得意,她手指着后面那些人道:「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兵,知道我要离开,都非要跟着我一起过来。奴婢在想,公子现在可能也需要一些人手,所以就……」

  「哦!是这样?」

  南宫修齐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那些人,只见他们个个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确是一批精兵。

  丁玲眼一瞪,道:「你们还不下马拜见公子?」

  r属下参见公子!「骑士们一同下马,半跪在地。

  「呵呵,各位免礼!」

  说着,南宫修齐双手虚空一扶,跪在地上的几排骑士同时起身,其他人不知就里,还以为这些骑士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但这些骑士却个个都惊骇莫名,因为这并不是他们自己起身的,而是一股无形的力道随着南宫修齐的手势自下而上,硬生生将他们的身子抬起。

  如此内功可谓惊世骇俗,这考验的不仅是内功的深厚程度,还有运功的娴熟。

  半跪在地的骑士有十余位,黑压压j 片,并且分布不均,有的靠前、有的在后,而南宫修齐就这么看似漫不经心地虚空一扶,所有人就都像是被同一只无形的手扶起。

  这些骑士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骇然,于是都明白对方和自己一样是身不由己地起身。不过骇然之后,这些人的表情便转为钦佩,心中皆道:「难怪丁大人会自甘沦为奴婢,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的确有神鬼莫测的功力,拥有让人心服口服的本领。」

  南宫修齐悉心观察着这些骑士的表情,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满意笑容,他之所以要露这么一手,就是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随后,他轻咳一声道:「听说诸位都是我玲儿一手训练出来的,想必在此之前,诸位都是没从过军的,之所以放弃原来的生活而从军,我想无非就是为了能够生活得更好,说白一点,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在此,我南宫修齐向各位保证,你们想要的,我都能满足,并且只多不少,不过前提就是做一个忠贞不一一、勇敢顽强的真正战士!」

  也许是刚才展露的那一手,让大家觉得南宫修齐是有实力的,所以现在他这一番话,也让众人觉得并不是空口白话、胡乱画饼。于是这些骑士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再次齐齐半跪在地,抱拳道:「誓死追随公子!」

  南宫修齐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朝丁玲赞许一瞥,这让丁玲既高兴又有些害羞,少女心里的那根情弦瞬间就被拨动,一抹嫣红悄悄浮上脸颊。

  想当初在华唐京安城的南宫府里,南宫修齐还是一个花花公子时,玲珑双娇姐妹俩对他就已经芳心暗许。不过碍于少女的矜持以及自身的低贱身分,更重要的是,她们的主子柳凤姿和南宫修齐的关系,这些因素都让她们不敢对他表现出丝毫的少女情怀。

  如今,久别重逢之后,丁玲发现南宫修齐虽然家破人亡,但其自身却已是今非昔比。他和以前那个花花公子简直判若两人,这让她少女的心湖再度泛起涟漪,那颗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又再次萌动起来,于是不惜离开南宫修智,放弃渐渐稳定的根基,来到南宫修齐身边。

  星夜兼程赶路,本应三天才能穿越的森林,南宫修齐一行两天便已走出。在第三天的中午,他们来到蒙象山,这里地处寒河与海王厦的交界,属于人烟稀少又无人管辖的蛮荒地带。

  但是此时此刻,这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山脚下人头攒动,四周的杂草荆棘被铲除一空,整理出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坦地面,上面耸起大大小小近百帐篷,还有无数旌旗迎风招展,在不远处,还有一条可以并排跑三匹高头大马的石子路,一直通往山高林密的深处。整个山脚下是人声鼎沸、群马嘶鸣,一派驻军大营的模样。

  「大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当南宫修齐一出现时,便快速围上一大群人。

  「呵呵,你们来得还挺快的嘛。」

  南宫修齐四下打量着:「还把这里收拾得有模有样,嗯,不错,确实已经具有精锐大军的风采。看来我离开云山这些日子,你们的训练确实是很有成效啊I ?哦,对了,这次是谁领军来的啊?」

  还没等人回答,一道爽朗的笑声便传过来,围在南宫修齐身边的人,自动向两边分开,一个身材削瘦、一身青色长袍,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笑着向他走来。

  哦,诸葛先生,原来是你领军啊!「南宫修齐大笑着迎上去。

  「呵呵,大当家,你太抬举我了,在下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堪担当领军之任?」

  诸葛云逸笑着摆了摆手。

  「哦,难道是黑爷亲自领兵而来?」

  南宫修齐吃了一惊,因为要是黑爷亲自领兵,那就说明此次是倾巢而出,把云山上的人马全部拉出来了,这与他当初的交代不符。

  先前在冰城,南宫修齐之所以和福生兵分两路,就是要让福生先持自己的手信去云山,叫黑爷调出一千精锐之师秘密赶赴蒙象山。如果人多的话,难免会引起一些风吹草动。

  诸葛云逸再次笑着摆了摆手,道:「当然不是啦,我们按照大当家你的意思,先派一千人马过来,黑爷统领余下的部队,在云山随时恭候大当家的进一步指示。」

  「嗯,很好、很好……」

  南宫修齐频频点头,随即疑道:「那这一次领兵的究竟是……」

  哈哈,在下就不卖关子了,大当家,你看那边。「说着,诸葛云逸扬手一指。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南宫修齐发现,不远处立着一道英姿飒爽却不乏悄丽的身影。此女一身淡青色盔甲,脚蹬黑色革靴,头戴箭头盔帽,扮相十分威武!

  不过,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此刻的动作神情却相当柔媚婉约。只见她娇躯半侧,螓首低垂,纤细的腰肢扭捏轻摇,一只素白如玉的小手,轻轻玩弄耳后一缕从帽沿下垂落的秀发,盔檐下那双妙目,似乎是想看却又不敢看向南宫修齐,脚步也踌躇不定,胡乱踢着脚下的石子。

  「妹妹I —」

  还没等南宫修齐开口,另一道又惊又喜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盔甲少女的娇躯明显一震,低垂的螓首急忙抬起,眼睛急切地在声音传来的方向搜索着,随即便听她发出一声动情的呼喊:「姐姐——」

  丁玲从马上一跃而下,而丁珑也拔足飞奔,眨眼之间,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

  两人的眼泪都夺眶而出,但脸上都挂着激动的笑容,她们抱着、跳着,久久不愿分开,场面着实感人!

  一旁的南宫修齐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暗道:「果然不愧是双胞胎啊,就连潜力都一样,都擅长领军带兵,哈哈,不错、不错,真是天助我也!」

  过了良久,玲珑姐妹俩才分开,但依旧紧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仿佛有说不完

  的话。见此情形,南宫修齐也不打扰她们叙旧,只是对诸葛云逸使了个眼色。他自然会意,颔首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南宫修齐一行,沿着新铺就的石子路上山而去。

  在半山腰一处避风向阳的平坦谷底设有主军帐,其中一顶最大的帐篷就是帅帐,诸葛云逸领着南宫修齐一行径直来到帅帐。

  圆形帅帐被一重厚重的帷幔分隔成两部分,前半部分设有桌案、草席等物品,桌案后方的帷幔上还挂有一张大大的地形图,显然这里就是讨论军情、指挥大军之地?后半部分不用说,自然就是休息的地方。

  「大当家,这里条件简陋,还请多多将就一下。」

  诸葛云逸拱了拱手。

  「诸葛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在这荒山野岭,有这么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况且我们这一次是出来干大事的,可不是来享福的。」

  诸葛云逸抚掌笑道:「大当家所言极是!好了,大当家,你一路劳顿,不如先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再谈正事,如何?」

  南宫修齐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商讨下一步该如何安排吧。」

  说罢,他转头对跟着他一起进入帐篷的克琳等几个女子说:「你们去后面休息一会儿吧,我和诸葛先生谈点事情。」

  诸葛云逸也没再劝,只是等一众佳丽鱼贯进入后面,直至放下帘帐之后,他才抚须笑道:「大当家,分别不过短短数月,又有两位绝色佳人被你拿下啦,呵呵,真是出手不凡啊—」

  南宫修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诸葛先生取笑了!」

  诸葛云逸也哈哈大笑,随后意味深长道:大当家,恕属下多言,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恋花贪色乃人之常情,这不算什么。不过凡事总有限度,要知道有多少英雄好汉,在枪林箭雨之中都没倒下,却倒在美人的肚皮上,所以……「要是换成以前,南宫修齐自然十分反感别人对他这样一番说教之词,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嚣张的花花公子。他微微一笑道:「这个请先生放心,我心里自然有分寸。」

  诸葛云逸自然也就点到为止,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分,只见他笑了笑,道:「那就好,属下多事了!」

  「呵呵,不说这个了,来,我想和你商讨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

  说着,南宫修齐便在案桌后面的草席上坐下。

  诸葛云逸也顺势坐下,道:「大当家,想必这次你已经拟好完整计画,否则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先生明鉴,我确实是有一个计画,不过还是请先生帮我看一下是否可行,以及还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

  「好!大当家请说—」

  南宫修齐先将自己离开云山之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出自己的计画,他说得很慢、很详细,诸葛云逸也听得非常认真,并且时而闭目冥思,时而点头,有时还出言相询。

  足足过了近半个时辰,南宫修齐终于将自己构思的整个计画详细说完一遍,他

  两眼紧盯着诸葛云逸,希望听听他对这个计画的看法。然而诸葛云逸却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作冥思状,若不是他一只手的食指不断敲击着桌案,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在假寐。

  「怎么?诸葛先生,你认为这个计画不妥?」

  南宫修齐身子前倾一步道。

  诸葛云逸眼睛蓦然睁开,连连摇手道:「哦,不、不,此计非但没有不妥之处,反而极为出色,完全符合兵家出其不意的要领,甚好、甚好!」

  「好!」

  南宫修齐兴奋地拍了 -下桌案,道:「那我们接下来就这个计画的具体实施,再做进一步商讨。」

  诸葛云逸点点头,随即召唤一个亲兵过来,要他把统军的丁珑叫来,一起商讨具体措施。很快,玲珑姐妹俩便一同进入帅帐。

  直到这时,玲珑姐妹的眼睛都还是红红的,可见重逢之后两人是多么激动,不过两人的情绪,尤其是丁珑,此刻已大致恢复如常。进来之后,按例向南宫修齐施了一礼,便开门见山道:「大当家、诸葛先生,是不是已经拟好下一步的行动计画?」

  「呵呵,丁姑娘果然聪慧!」

  诸葛云逸抚须笑道:「不错!大当家已经制定出一个周密计画,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具体执行这个计画。」

  这一讨论就又是一个多时辰,待所有细节都交代完毕,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诸葛云逸知趣地站起身,伸腰踢腿作缓解疲惫状,道:「真是老啦,时间一长,身子骨就熬不住啊,大当家,属下先告退啦。」

  说罢,他也不等南宫修齐再说什么,就径直步出帐篷。

  诸葛云逸走了之后,帐篷内立刻便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出声,似乎都在各自都在想着心事。渐渐的,有一股异样乃至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原本神色还较为正常的丁珑,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甚至显得有点手足无措,好半天后才神态扭捏地站起来,脸红红地低声道:「我……我也出去了……」

  不料,丁玲却一把拉住妹妹的皓腕,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妹妹,干嘛走啊?之前是谁说对公子思念日甚,以至于强烈要求这次领兵而来啊?」

  「姐姐你……」

  丁珑羞得面如火烧,眼睛更不敢看向南宫修齐。

  「嘻嘻,我什么啊我?再说,你还没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走呢?」

  一边说着,丁玲一边起身,拉着丁珑的手走到南宫修齐跟前,然后轻轻一推,丁珑便半推半就地倒在他的怀里。

  嘻嘻,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休息啦。「丁玲笑着眨了眨眼,转身便欲走进帷畅后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一幕又重演了,只不过对象调换,换成丁珑拉住丁玲的皓腕,使得她为之一愕。她随即看到妹妹欲语还休的表情,以及南宫修齐脸上的玩味笑容,这让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玉颊也蓦然升起两朵红云,羞窘道?

  「干……干嘛拉我……放、放手啊……」

  「姐姐,我知道……其实你……」

  丁珑脸红红道。

  「啊!别说……」

  丁玲跺足羞道。

  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修齐,此时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来到两女中间,一手一个,分别环住两女的纤腰,道:「都别走了,今晚就留下来陪公子我好不好?」

  「嗯!」

  丁珑声若蚊蚋般哼了哼,因为她已经被南宫修齐破去处子之身,自然没有太多顾虑,只是稍微想了一想,就羞涩地答应了。

  然而丁玲就不- 样了,尽管她早就对南宫修齐心存爱意,但少女的矜持还是让她本能地拒绝,尤其还是当着妹妹的面,只见她慌乱地摇着头,结结巴巴道:「不……有、有妹妹陪……让……让我走吧……」

  南宫修齐嘿嘿一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丁玲的腰箍得更紧,然后轻笑着对丁珑道:「你姐姐不答应,非要走,你说该怎么办?」

  丁珑此时也是羞不可抑,不过就她内心来说,还是极为希望姐姐能留下来,因为她知道,姐姐其实也是喜欢公子的。而且身为双胞胎,她希望能永远和姐姐待在一起,而共事一夫就是永远不分开的先决条件,于是她羞答答道:「姐姐,你别走好……好吗?我、我一个人有……有点怕……」

  对于南宫修齐来说,他早已垂涎这对姐妹花,现在姐妹齐聚,他当然不肯放过这个良机,如今丁珑又这么说,他简直是心花怒放,立刻接口道:「看,你妹妹都这么说了,难道你还忍心要走吗?」

  说话的同时,南宫修齐箍住丁玲纤腰的那只手也没闲着,在她的腰际摩挲,甚至滑进她的大腿内侧,虽然还隔着一层衣物,但那作怪的手指,却足以让未经人事的丁玲感到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下意识地紧紧并拢双腿,螓首微微仰起,哀求般看着南宫修齐,然后又看了一眼帷幔,微喘道:「不……不要在这里……」

  「那去我那里吧。」

  丁珑立刻小声道。

  丁珑身为领军统领,自然有一顶独立帐篷,而且就在帅帐不远处,虽然跟帅帐比起来小了不少,但却显得颇为温馨。里面粉色纱帐、梳妆铜镜、胭脂水粉等一应俱全,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住处。

  南宫修齐怀拥着一一女,一屁股直接坐到放在地上的软榻,玲珑姐妹也被他带得踉跄不稳,一左一右,分别跌坐在他的两条腿上,其中丁珑更是一个不小心,一手按在他腿间那根已然变硬的肉棒上。

  「啊丨。」

  丁珑发出一声惊呼,像是被烫到一样慌忙缩手。

  但是南宫修齐却及时按住丁珑想要缩回的手,笑嘻嘻道:「你看它早就迫不及待了,再不放它出来,恐怕就要憋坏了。唉,你就可怜可怜它,让它出来透透气吧。」

  「噗嗤!」

  玲珑姐妹俩同时笑出声来,同时也让她们放松不少。

  在南宫修齐的示意下,丁珑最终还是柔顺地为他解去腰带,将他的外裤褪至膝弯处,少了一层束缚,肉棒将薄绸内裤撑得更大、更凸,鼓鼓囊囊的- 大团,几欲破布而出。

  虽然丁珑和南宫修齐已经交媾过一次,但那次她是处于昏迷之中,就算后来被痛醒,却也没有真正看过南宫修齐那根大家伙,所以现在她对如此粗壮的肉棒感到十分吃惊,仿佛被吓住一样一动不动。而坐在一边的丁玲,也羞涩得将螓首埋在南宫修齐的肩窝里,不敢多看一眼。

  「别- 直愣着啊,继续!」

  南宫修齐催促着。

  与此同时,南宫修齐也没放过伏在自己肩窝上的丁玲,他抬指勾起丁玲光洁小巧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亦色亦邪的笑容,忽然,他俯下首,渐渐靠近丁玲的嘴唇。

  感觉到南宫修齐呼出的热气愈来愈近,丁玲心如鹿撞,更兼有慌乱无助,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如果拒绝,又该如何拒绝?念头在千回百转间,她的朱唇已然失守,连牙关都被洞开,那条粗糙的大舌长驱直入,横扫她口腔内每一寸娇嫩之地。

  而这个时候,那一边的丁珑也微颤着双手,将他下身最后一层屏障褪去,解除束缚的肉棒立刻弹跳而出。猝不及防的丁珑吓得把头向后一仰,不过纵然如此,她的鼻尖还是与肉棒前端擦到,一股颇为强烈的男子体味直扑她鼻端,让她秀眉一蹙,小手下意识在鼻子前来回摇摆,作捩风状。

  南宫修齐虽然正和丁玲吻得如火如荼,但他眼角余光一直停留在丁珑身上。

  见她如此模样,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拉住她的手,强行把它按到自己的肉棒上,然后指引她的手环住肉棒,做出上下套弄的动作。

  对丁珑来说,男人那根东西在她眼前如此大摇大摆地晃荡,就已经够让她心慌意乱、呼吸急促了,现在竟然还要她握着那根东西作交媾状,丁珑只觉得自己连气都快喘不过来,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两只手随着南宫修齐的引导而机械地上下套弄。

  这边丁珑恍若失神,那边丁玲也渐渐迷失,一双眸子轻合,任由那条粗糙的大舌在自己口腔内霸道地横冲直撞。随之,她的身子一寸一寸酥软,股底花溪一点一点湿润……

  【第十五集完】

本贴由[小脸猫]最后编辑于: 13日/12月/2012 15时25分56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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