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集 第四章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9-30 12:0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四章玉姬杳然宣平坊,升平客栈。靠在榻上的苏沙一跃而起,扑到窗边。不远处的程宅上方,一道影子飞鸟般一闪而逝,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市坊间。苏沙棕色的眸子微微收紧,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一个人影从树梢掠下,

第四章玉姬杳然


宣平坊,升平客栈。


靠在榻上的苏沙一跃而起,扑到窗边。不远处的程宅上方,一道影子飞鸟般
一闪而逝,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市坊间。


苏沙棕色的眸子微微收紧,神色阴晴不定。


片刻后,一个人影从树梢掠下,长髯飘飘,正气凛然,正是丹霞宗宗主柴永
剑。


他单膝跪地,抱拳道:“回苏执事,事情已经办妥!”


苏沙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惊惧,淡淡道:“滚。”


柴永剑俯首帖耳,小心退下。


苏沙暴怒地抄起杯子,狠狠砸在地上,“该死的!她竟然是羽族!窥基那贼
秃!瞒得好!瞒得好!”


李宏道:“苏执事,眼下……”


“把货拿到手,才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苏沙双手一分,卸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然后取出一条蒙面巾,将泛
红的浓须遮掩起来,叫道:“阿迷里丁!”


一名胡人应声而入。


“带上亦思巴奚的圣战士们!杀光那些猪猡!”


程宅内院已经满地鲜血,壁水貐从腹下直到喉头,被利刃齐齐切开,腹裂肠
流,胸骨外露,偏生未伤及心肺,一时不死,在地上翻滚哀嚎,洒下大片大片的
鲜血。


危月燕被中行说一脚踩在背上,脊椎被踩得“格格”


作响。她心一横,刚要咬破齿后藏的毒囊,一只手掌伸来,“咔”的一声,
将她下巴摘掉。接着肩、颈一痛,被人用重手法封了穴道。


“想死?”中行说阴声笑着,一手提起她的耳朵,想往她脸上啐一口,结果
腿一软,单膝跪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等内宅的局面彻底平定,敖润便翻过屋脊,一看刺客已经杀到主楼前,他
立刻将铁弓收到肩后,拔刀从檐上跃下,大吼一声,“老敖来也!”纵身加入战
团,协助吴三桂等人御敌。


下方,青面兽也拎着战槌,嚎叫着冲进战场。一直没有与人交手的老兽早已
战意爆棚,这会儿挥舞着铜头巨槌冲杀上去,将那名领头的使枪高手砸得连连败
退。


贾文和没有理会两名龙宸的杀手,只看了中行说一眼,便走到洞窟旁,沉声
问道:“赵后安在?”


洞内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妾身还好,贾先生可好?”


贾文和冷着脸道:“底下尚有几人?”


“妾身和妹妹,黛姊姊,还有寿奴。”


贾文和神情愈发冷厉。


隔了一会儿,又道:“还有……湖阳君。”


贾文和低声道:“白仙子和潘仙子可曾在此?”


“没有。”赵飞燕道:“夫君大人可好?”


贾文和沉默片刻,淡淡道:“还好。”


洞内安静下来。


贾文和扭头看向耳房。


成光、尹馥兰两女按着被踢中的肋下,玉颊沾着血迹,并肩跪在一处,神情
凄惶而又羞怯。


贾文和按住腰侧的错刀,冷冷看着两女,“主上虽有好生之德,亦不能容榻
侧叛奴。眼下主公已入天策府,与诸将会合,请唐皇出兵平乱。太真公主与道门
诸宗的援兵已在路上,即刻便至。你二人若是自尽,尚可保留全尸,否则……”


贾文和寒声道:“以太真公主的严苛,尔等不免饱受捶楚,身首异处。”


两女泣涕连声,央求道:“先生饶命……救救奴婢……”


贾文和冷着脸道:“尔等无知妇人,蠢如豖鹿!主公位尊三朝,权势之盛,
举世莫比!尔等身受恩遇,却不思报效,临难而退,遇敌则逃,要尔等何用?论
姿色,尔等可及赵氏?论贵重,可及吕氏?论忠心,可及随侍诸奴?论修为,可
及诸位仙子?即便以声色娱人,尔等亦不足论!此间事了,主公将以王侯之尊,
迎娶太真公主。尔等无功无德无才无色之辈,届时何以自处?不若趁早自尽,以
免贻羞天下。”


成光泣不成声,“奴婢不敢背主,只是……只是求一条活路……”


外面的厮杀声不断传来,贾文和仿佛没有听见,“太子妃昔日所为,人神共
愤,早该死于洛都沟渠之间!


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可言?若非主上圣人之心,岂容你偷生至今?“


尹馥兰哭道:“先生饶命,奴婢不想死……”


贾文和冷冷道:“主上已经饶你数次,你可有半点感恩之心?不贞不忠,背
主成性,要你何用?何况你二人夫死独存,都是不祥之身,留你们性命,只会坏
了主上的运道。切勿多言,贾某许尔等投缳自尽,免受刀斧之苦。”


两女号啕痛哭。


忽然,贾文和膝旁伸出一个白花花的脑袋,喝道:“哭个屁!我袁大天师道
法通神!能逆天改命!你们要不想死,本天师有破解之法,保尔等性命无忧!”


两女又惊又喜,一时呆住。


“把手伸出来!”


两女战战兢兢伸出手掌。


“咄!”袁天罡厉声道:“亦虚亦实!亦有亦无!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昊
天上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袁天罡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沾了鼻血,在两女的手心里,一人画了一个欧拉
公式。


“行了!”袁天罡道:“此符由本天师三味真血开光,沟通天地!你们主人
气运通天,你们每替主人杀一个敌人,昊天上帝会把他们所余生命的一半,乘以
五的平方根减一,赏赐给你们的主人,作为你们的生命积分。”


两女握着那个神秘的符咒,怯生生道:“什么是积分?”


袁天罡虎着脸道:“天机不可泄漏!”


尹馥兰期期艾艾地说道:“这符真的可以……”


“老夫一把年纪,还能骗你们!”袁天罡横眉嗔目,勃然作色,“舞阳侯金
龙附体,为天地气运所聚,世间魑魅魍魉无不辟易!老夫寿逾百岁,尚且拜舞阳
侯为父!你们想过其中的缘故没有!”


袁老头追着主人叫爸爸,已经是内宅尽人皆知的笑话,这会儿想来,其中却
似乎有无穷玄机。也许自己的主人真有大气运在身……


两女对视一眼,她们一个被广源行豢养多年,一个出身黑魔海,却同样受广
源行挟持,对广源行的畏惧早已经深入骨髓。即便被主人收进内宅,仍然余悸未
消,直到此时才终于看到一线生机。


贾文和冷冷道:“吕氏已经接上太真公主,即刻便到。”


两女一惊,连忙起身。太真公主若是赶来,肯定会把她们活活打死。


“天无二日,人无二主!”袁天罡郑重其事地说道:“尔等握紧此符,只要
你们忠心耿耿,无论三清菩萨,上帝安拉,还是高斯牛顿,爱因斯坦,都会保佑
你们刀枪不入,化死为生!去吧!”


两女咬紧银牙,“奴婢知道了!”说着鼓足勇气,往中庭掠去。


中行说趴在地上,吐得胸前满是鲜血,还捏着嗓子阴恻恻道:“她们要上去
就被砍死呢?”


“那就是心不诚。忠心不够,死了活该。”袁天罡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
埋怨道:“贾文和!我这是脚!不是你的鞋垫!瞧瞧,脚背都让你踩肿了……”


贾文和淡淡道:“忍忍吧。总比被砍了脑袋强。”


“你不是说援兵快到了吗?还用得着把她们忽悠上去吗?”


“有吗?”


袁天罡愕然抬起头,“不是你刚刚才说的吗?”


“也许吧。”贾文和说着负起双手,往前院走去。


袁天罡茫然道:“他失忆了?”


“他忽悠你呢。”中行说吐着血道:“说不定姓程的这会儿正被人围着痛殴
呢。活该!哇!”


“别吐了,再吐一会儿你就死了。”


中行说提醒道:“没人盯着,她们说不定三五招就泄了气。”


“这倒是。”袁天罡趴到洞口,“狐狸精!你上来!”


“……我……我上不去。”


“废物啊!”


袁天罡左右看了看,壁水貐躺在土堆旁,双目睁得老大,眼看是没气了。危
月燕伏在一边,她被拍伤心肺,被摘掉下巴的嘴角淌出一道鲜血。


土堆一角,那只运土的大桶还在,袁天罡朝下边叫了一声“让开!”然后把
木桶一脚踢了下去。


孙寿攀着绳索上来,神色惊惶不定,“娘娘呢?”


“飞了!”袁天罡道:“你也上!盯着那两个!窝都没了,你们这些蛋就等
着挨个被人砸了吸汁吧。”


“知……知道了。”孙寿收起狐尾,摇摇摆摆地朝前院跑去。


袁天罡坐在地上喘息,忽然唇上一湿,“吔?怎么又流了?!”


中行说阴恻恻道:“看后边。”


袁天罡扭过头,只见那个被开膛的光头僧人跟鬼一样爬起来,他浑身是血,
手中挽着腹腔中流出来的肠子,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


◇    ◇    ◇独孤谓心里怦怦直跳,仿佛十五个竹桶打水,七上
八下。


那位程侯虽然还在狂奔,但步履沉重了许多,刚才上房时,踩碎了好几块瓦
片,吓得他冷汗直冒,不敢再蹿房越脊走直线,只能在街巷间七绕八拐,速度顿
时慢了下来。


更让他不解的是,程侯似乎突然间有了主意,没有再去寻找坊墙防守薄弱的
地段,而是反过来领着他,绕到南门一带,比他们当初弃马逃生时更靠南的一条
街巷。


独孤谓心头打鼓,他们这会儿已经靠近兴唐寺,寺前一座巨大的灯树流光溢
彩,华丽非凡,天知道有多少和尚正在寺中做法事。大宁坊东南两面是把守最严
密的区域,田令孜很可能就在南门的坊墙上守着,此时的距离,差不多都跑到他
眼皮底下了,万一被发现……只能乞求程侯运气够好。


说来也怪,那些军士、僧人,在这一带撒得跟渔网一样,密不透风,他们一
路奔来,却没有遇见一名追兵。难道运气真的都在程侯一边?


巷侧是一处废弃的宅院,墙头荒草萋萋,突然程侯纵身一跃,攀住墙头,吃
力地翻进院中。


那宅院已经空置多年,满地杂草,院中生着一棵不知多少年头的老槐。


一个人影水滴般从槐树上滑下,落在程宗扬面前,然后屈膝跪倒,柔声道:
“主子。”


独孤谓今晚已经见过太多的奇迹,但这会儿还是震惊了。


那个像奴婢一样跪在程侯面前的女子,自己熟得不能再熟,就在办这趟倒霉
的差事之前还见过,竟然是自己的同僚,六扇门有名的女捕头!泉玉姬!


程宗扬环顾四周,“找的地方不错。”


“这里是岐王旧宅。草匪之乱后,就无人居住。”泉玉姬一边说,一边双手
分开衣带。


程宗扬苦笑道:“这会儿?安全吗?”


泉玉姬坚持道:“主子吸收了太多死气,奴婢能感觉到的。大敌当前,请主
子用奴婢的鼎炉尽快炼化。”


生死关头,程宗扬也不矫情了,他看了独孤谓一眼,略带尴尬地说道:“老
独,等我一会儿啊。”


独孤谓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程侯与自己私下暗慕已久的女神捕走进耳房,
随即房内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家里情形如何?”


“守住了,哦……主人……”


“内宅……”程宗扬没有再说下去。


“奴婢,奴婢看到里面张开防御的光罩,那些刺客冲不进去,反而被南将军
他们杀了好多。”


“哦?”这却是程宗扬没有想到的。防御光罩?内宅还有这个?没听老贾说
过啊。


内宅是自己的命根子,虽然他能感觉到老贾的心思,很希望天上掉下来一颗
陨石,把内宅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全都砸死,好让自己这位主公以枭雄之姿轻装
上阵,心无旁鹜地逐鹿天下。


一旦大功告成,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再乘三也没人多放半个闲屁,但自己
这位主公早已用上等烂泥的姿态向老贾表明立场,与其当枭雄,宁肯当鸟雄。内
宅要没了,等于自己命根子被割了,老贾再有一万条绝户毒计也白搭,自己大势
已去,折腾不动了。


在把内宅跟自己的命根子做了深度绑定之后,老贾终于捏着鼻子做了个防御
方案——具体内容自己没问,因为老贾脸色太难看了。但其中肯定不包括防御光
罩这东西。


贾文和从来都不认为固守待援是上策,程宗扬私下猜度,老贾很可能只会保
几个要紧人物,靠着南八等人强行突围,其他人随便一丢,是死是活,看她们自
己的造化。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防御光幕?这是谁干的?


泉玉姬靠在墙壁上,两条又白又长的美腿分开,架在主人腰间,用自己的蜜
穴抚慰着主人怒涨的阳物。


程宗扬这会儿确实需要鼎炉炼化一下。穿越以来,他的生死根第一次停止了
运转,连带吸收多时的阴阳鱼,都有了重新分离的迹象,似乎想从丹田中游出。


方才自己那一刀还没斩中,纳觉容部的尸傀就突然自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
死亡气息狂涌而入,瞬间充斥丹田,就跟强行塞进一堆冰块一般,将生死根堵得
死死的。失去生死根的转化,丹田内还未炼化的戾气立刻开始反噬。


程宗扬都没敢跟独孤谓说,自己一路狂奔,丹田内饱含着负面情绪的戾气激
荡不已,让他不时听到那些僧人疯魔般的呓语。


阿弥陀佛的梵唱混着哈利路亚的赞美诗,佛祖的奇异恩典与佛法僧三位一体
交织在一起,左耳是我佛慈悲,普渡众生,右耳是佛祖的启示录,宣称要让地上
动刀兵……


各种癫狂错乱,让人禁不住生出一种冲动,直想屠尽世上所有生灵,把这个
扭曲而疯狂的世界彻底归零,重置一遍。


直到窍阴穴开始跳动,程宗扬才惊觉泉玉姬已经来到大宁坊,正准备潜入坊
内。


收取过泉奴的魂丹,这位来自新罗的女捕头生死尽在己手,某种程度上讲,
已经成为自己身体不容分割的一部分,比几名侍奴都好使。程宗扬早已决定,离
开长安时,无论如何也要把泉玉姬带走,负责组建舞都的治安部门。


那些围杀者的防御对内不对外,泉玉姬对倚仗地形的谙熟,加上六扇门捕快
的身份,顺利潜入大宁坊,找到一处暂时安全的所在。靠着两人之间的感应,终
于在围杀中顺利会合,也让程宗扬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趁机消除体内的戾气。


程宗扬不再分神多想,只要小紫没事,只要内宅没有失陷,自己这一把就有
翻盘的机会!


岐王旧宅位于大宁坊南门之东,距离用空马引开追兵的街巷不远,由于程宗
扬起初一路向北闯过十字街,追兵纷纷北移,这一带暂时成了相对安全的所在。


但谁都不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是下一刻钟,也许是下一瞬间。这
种不确定感,让此时香艳的一幕,多了几分危在旦夕的仓促和急迫。


没有太多前戏,程宗扬抱起泉奴,在她的迎合下,挺身而入。


泉玉姬背靠着墙壁,双手伸到雪白的腿间,将娇嫩的性器剥开,好让主人能
尽情肏弄自己的小穴。


“主人,请用力……啊杂!啊杂!”


泉玉姬低叫着,眼中水汪汪的,充满媚意。她身体悬空,黑色的长裤掉在地
上,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贴在主人腰间,一条丝织的内裤挑在足尖,随着主人的挺
动一晃一晃。


这处岐王宅空置多年,依稀还能看出昔日雕梁画栋的痕迹,但墙壁许多地方
都已经剥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石。


泉玉姬粉颈贴在墙上,下身与主人的肉棒紧密地贴在一起,在主人粗暴地挺
动下,略显生涩的蜜穴很快就变得湿滑柔润。


泉玉姬娇喘着抬起双手,解开上身的隶服。


程宗扬低声道:“不用脱那么光。”


“不,奴婢要让主人玩得高兴。”


泉玉姬解开衣衫,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丝织乳罩,她没有解下乳罩,而是将
丝物拨到乳下,挺起雪白的双乳,然后足尖点住地面,另一条玉腿抬起,笔直伸
过头顶,露出股间的玉户。


泉玉姬横着身,双手扶住墙壁,雪白的美腿张若玉弓。程宗扬一手把玩着她
的雪乳,一手抱着她挺直的玉腿,粗长的阳具直直插在那只敞露的嫩穴内,捅弄
时愈发顺畅。


不多时,泉奴又换了姿势,她双手按在墙上,双腿分开,翘起雪臀,被主人
从后进入。


“主人请用力……奴婢……奴婢……啊……”


泉玉姬低叫着,身子颤抖起来,一股阴精从蜜穴深处涌出,浇在龟头上。


翻腾的戾气终于被化去一丝,程宗扬抱着泉奴的纤腰,火热的阳具深深捅进
嫩穴,在她湿腻的蜜腔内用力肏弄。


泉奴雪臀被干得“啪啪”直响,那只嫩穴被粗大的肉棒撑开,红腻的花瓣翻
卷着,淫液从穴中淌出,顺着洁白的大腿一直流到脚下。她双乳摇晃着,身子越
来越软,随着阳具的捅弄,双腿渐渐支撑不住。


程宗扬张臂把她抱起来,双臂托着她的大腿,让她面对着自己,雪臀对着阳
具落下。


程宗扬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瓣。泉玉姬娇躯一颤,连忙含住主人的舌尖,感
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程宗扬一边用阳具顶住花心,感受着女捕头嫩穴的美妙滋味,一边亲吻着她
的红唇,久久不肯分开。


独孤谓孤独地立在槐树下,满脸的迷茫和不解。


今晚的风儿有点儿喧嚣,月色有点儿凉……他突然发觉,这个熟悉的世界忽
然间变得无法理解,自己就像一个懵懂的孩童,不小心揭开这个世界的一角,看
到画布背后光怪陆离的真相。


汉国的舞阳程侯是十方丛林缔造者,不拾一世大师的灵尊转世?


围杀程侯的凉州盟美女护法突然反手一击,把自己人全给杀了?


不小心跳进和尚窝里,结果那帮和尚当场反水?


十方丛林的高僧居然把本宗的高僧炼成尸傀?


自己暗暗恋慕的六扇门女神捕,跟程侯拉着手就进房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房内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程侯出现在门口,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那是相当的
尴尬。


“那个……”程宗扬尴尬地解释道:“我平时没这么快的。”


这是啥意思?怕我伤得不够重,专门再往我心口戳一刀?


独孤谓干哑着嗓子道:“泉捕头……”


“她先走了,一起走目标太大。”


对程宗扬而言,有魂丹的感应,泉玉姬在附近掠阵更安全,能让他规避掉潜
在的危险。毕竟她作为六扇门的女捕头,闻风而动是她份内的差事,那些搜捕者
顶多骂几句六扇门多管闲事,不会把她和自己联系起来。除非……


程宗扬发现,黑魔海这次真的没有露面,就跟集体消失了一样,一点动静都
没有。难道在哪儿躲着,要给自己来个狠的?


独孤谓欲言又止。


程宗扬道:“泉捕头方才说,她是从西南隅进来,那边的太清宫听到动静,
正跟十字街南段的人交涉。我们若是闯进太清宫,很有机会甩掉追兵。”


此前他不肯去太清宫,是因为对道门的态度没把握。


如果道门同样与李昂联手,自己一头扎进太清宫,等于自投罗网。如果道门
对此并不知情,自己就有机会趁乱逃脱。


独孤谓打起精神道:“从岐王宅到太清宫,直线距离不过两里。如果要避开
追兵,绕行的话……”


“不用。”程宗扬道:“泉捕头在前面探路,我们跟着她走就行。”


独孤谓讪讪道:“那敢情好,泉捕头比我机敏得多……”


“你别介意啊。”程宗扬想了想,还是说道:“我们认识很早了。两年前就
在一起了。”


“去晋国那次?”独孤谓恍然道:“原来如此!”


“老独,这事以前没跟你说过,你不介意吧?”


独孤谓洒然笑道:“程侯,看你说的!我算老几啊?


泉捕头那样的人物,也只有程侯你能配得上了——我可不是拍你马屁!“


“泉捕头人挺好,就是不怎么喜欢跟人交流,平常心思全都放在案子上。就
比方上个月宣平坊出的那起案子,死者脸皮都被剥了,泉捕头硬是从死者靴子上
沾的碎屑入手,查出死者是平卢来的马贩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交谈,独孤谓倒像是去了某种心结,言谈洒脱,了无
挂碍。


刚绕过一个路口,程宗扬耳后忽然一痛,像被刀剜一样,痛彻心肺。


程宗扬一手按在耳后,额头上满是冷汗,随即惊恐地发现,窍阴穴中那个影
子,居然消失了!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