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光(1)
素光大婚至今,已有三年了。那时父母还在,翁归昆弥的威望正在顶峰。不算素光生的女儿,翁归-解忧夫妇也有十多个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了。两个月前父亲的猝死,大哥迎娶公主的失败,母亲的再嫁,像闷雷一样,打在素光头上。
作为一直在父母身边的小女儿,素光是比较得宠的。她也特别对母亲的不幸,有着撕心裂肺的难过。说起来,她几乎不认识泥靡,虽然每年祭祀长生天,他们这些王室血统的子弟都要聚在一起,念念经,做做仪式。但那个瘦小畏缩、说话无力的少年,实在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她倒是对健壮寡言的乌就屠,一直充满好奇。只是在某一天,冯姨悄悄告诉她,那个吐字不清的少年,是翁归王位的名义承继者。甚至,实际上父亲只是那个少年的王位代管者罢了。她很惊讶,立即感到很不平:那家伙凭什么跟父亲争?!后来她略略长大了些,明白这些事是没有道理讲。
对乌孙盛行的收继婚,素光倒不是非常反感。她理解许多上了年纪的妇女需要赡养,那些有点地位的女人,不是也可以拒绝被收继嘛!在赤谷城里,她见识过几桩熟识的女性长辈被收继的事以后,甚至觉得这种事吧……也挺好玩的。一位替昆弥多年掌管财库的贵族去世后,他的妻子,在家族里出了名的善于理财,因为没有为家里生过儿子,不得不嫁给家族下一代唯一的男丁——过世丈夫的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据说顽劣的很……
素光很难想象,那位精明严肃的中年女人,再嫁后很快有了不少温柔,对下面那些商铺的掌柜,也少了严厉教训的时候。但素光真的吓掉了下巴,当听说了那女子有了身孕,而且一胎就生了三个男婴…… 那个曾经的顽劣男童,自然也早已变成了老实巴交的顾家男人。
中年大妈被小辈收继这种风流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是谈资,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就是家庭悲剧了。素光不能接受母亲被那个小男人染指,哪怕是乌就屠呢!她愤愤的想,随即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想什么呢……
新昆弥大婚后不久,冯姨就暗示说,昆弥很喜欢新娶的妻子,两人挺和睦的。素光已是熟知人事的妇人,自然明白这句和谐意味着什么。她哭笑不得的想,要母亲为父亲守贞,自然是不可能了,但她该不会也为家里添个小弟弟妹妹吧…… 当然,她知道,按乌孙的规矩,泥靡是她的王兄,嫁给了泥靡,母亲就是她的王嫂。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就这样吧,她毕竟是半个乌孙人,要在这里过一辈子的,要认清现实呀……
她最担心的是两位哥哥。元贵一直忧郁不振,大乐干脆离开了赤谷城,借着编练新军的名义,跑到了乌孙的南部,那边有汉军的屯垦,大乐带着几千人,貌似在那边学习汉军的阵法。素光很怕这位性格激烈的二哥,会闯出什么祸事来。
只要母亲能不在泥靡那里受气,只要乌孙的日子能好起来…… 素光近来常去长生天的祭坛祷告,她也看到了那块石碑,看到了上面暗含淫乱意味的碑文。她很冷静的读完了,想了很久。昆弥是在示威吗?或者,是在对国母身体宣示他的雄性主权?母亲同意这样的碑文公之于众,一定有什么交易在里面吧…… 素光的心里一阵发涩,心疼母亲啊!那个泥靡,这么短的时间里,看来跟母亲已经纠缠的很深了,是不是让年过半百的母亲吃过不少苦头?……
素光胡思乱想的时候,汉宫里,泥靡正苦着脸学汉字。那位老女人,温软起来让他全身发酥,严厉起来也让他很是怵头。国母告诉他,必须学会最低限度的汉字,否则无法通读商道文书,也就搞不清乌孙一年能收多少商税。他嚷了好几次:“咱搞不清!国母你替咱搞呗!反正,咱最喜欢的还是搞你!” 但那个老女人瞪他两眼,俏脸一板,他就乖乖坐下当学生了。
或许,万物都有阴阳交替的时刻。泥靡也感到,他对付那只挺翘的“肥腚”越威风,遇到国事,就越要依靠那老女人的智慧。而解忧呢,在长老会议上已经算是半壁江山,除了部落以及军务,几乎无一事不出于这位汉家公主之手。但回到汉宫,她的贤良气质就回来了,泥靡不管如何满口粗话,解忧顶多白他一眼,或轻轻打他一下。
更不必说,交合时她半是作态、半是真心的大声呻吟,一直逃不脱泥靡的取笑:“翁归叔他老婆又叫了!别怪咱娘说你是个天生贱婢,要咱好好日你!” 解忧要么咬牙不答,要么索性笑着说“你翁归叔他老婆,天性就是要男人骑的…………”
泥靡(1)
泥靡的心情很好。二十多年的生命中,他从未如此快活。自他记事起,他就被一股内在的紧张气氛包围着。老娘向他念叨了无数次,他的王座,他的命运,而周围的其他人,翁归派来的管事吏,须卜家族从匈奴派来的侍女,他结婚后,岳父家陪嫁来的女官,都对他抱着尊敬而敷衍的态度。他虽然迟钝,也能感到那一股子彻头彻尾的敷衍……
即使如今当上了昆弥,他一开始也没什么感觉,像个木偶,任人摆布。当他第一次被那群自己从来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簇拥着,在赤谷城里召集长老会议时,他紧张的舌头几乎僵直了。幸好,绝大部分时间他不用说话,轮到他的时候,泥靡只需要肯定国母的意见,就可以轻松过关。而那位国母也十分知趣,在第一次的长老会议上竭力对所有人示好。尽管黎木居公开叛卖了翁归-解忧家族,国母还是主动提出赏赐他更多的部落草场,允许他统领一部分原来由翁归直接指挥的皮甲骑兵。当然,在长老会议上大献殷勤的老女人还不知道,唆使泥靡用那种邪恶的法子侵犯她的那个恶徒,正是黎木居……
后来,这件事被泥靡告诉了解忧,还拿来取笑了她好久。解忧总是平静的回答:“老妾本来就该感谢黎木居长老,感谢他出的主意,让贤明智慧的昆弥给老妾尝到美妙的滋味!”
感谢?泥靡从来不感谢任何人,即使是他一向愚孝侍奉的老娘,他也谈不上感谢。这二十多年,泥靡只相信长生天的佑护,只相信自己的王族血统!老娘多年念叨的须卜家族,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乌孙与匈奴大战的那一年,泥靡被翁归的亲兵看管起来,在赤谷城里的一个角落,像个灰孙子一样过了足足有好几年,最后还是汉公主发话,让他回到原来的山南居所,继续当他的牛倌。经过了这件事,泥靡恨透了须卜家族的那群无能之辈。对那些亲匈的破落贵族,他心里早就不买账了。
但他对那个发话放他出来的汉家女,也没有丝毫的感激!那女人不配得到乌孙王族的感激! 回到山南,泥靡虔诚地向长生天祷告了整整一天,祈祷自己能得到王位,也祈祷翁归不得好死…… 他并没怎么多想翁归的老婆,毕竟她离自己的世界太远了,遥不可及。
说来也怪,虽然过去他见过那个女人很多次,但几乎没有想过她身为女人的美貌,更没有做过有朝一日同床共枕的白日梦。在那些年月里,每次觐见翁归夫妇,他都是战战兢兢,翁归总是冷淡而严苛,右夫人解忧总是尊礼而矜持。右夫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持,隐藏在无懈可击的礼数后面,让泥靡格外别扭,也分外惶恐。尽管他很迟钝,也能感到,其实翁归夫妇对自己这个破落王子是完全无视的,他们的广阔世界里,有太多精彩的日子需要好好享用,也有太多风险需要认真面对。他这个牛倌能得到的,只有最虚假的几句客套罢了……
老娘倒是经常在家里提到她,一脸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恨。听多了老娘的灌输,泥靡也觉得翁归最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是收继了自己老爹的女人、那个汉家女解忧。“她本该由我收继才对……”,泥靡胡思乱想着,全然不顾他阿爹军须靡死掉的时候,他还不满一岁。
最近的美好日子里,泥靡盯上了解忧的脸蛋、细腰和长腿。自己身份不同了嘛!
再说,自从翁归一命呜呼,他那个傲慢的老婆就一反常态,想方设法与自己拉关系,捧出了许多讨好的笑脸,说了不少亲切、甚至有点暧昧的悄悄话。泥靡是脑子迟钝,但不傻。“如今知道捧着真昆弥了?!该受惩罚的大奶婆娘!”
享受着汉公主对自己从未有过的亲热态度,泥靡的火气反而冒出来了。男人的本能是最不讲道理的,他在第一个机会出现时,就大着胆子捏了捏翁归老婆的翘臀。那老女人只是紧张的白了自己一眼,毫未声张。从此,泥靡深信自己的使命,是替长生天惩罚翁归的骚老婆……
泥靡(2)
身为乌孙王族,泥靡没有得到多少甜头,繁琐的规矩却一个都不能违反。他早早就按照贵族们的安排,娶了妻,生了一个跟自己一样瘦小的儿子,起名“细沈瘦”。他并不怎么喜欢儿子,顺带也疏远了妻子。他的妻子来自乌孙北部一个没落的亲匈小贵族家庭,相貌平平,持家有道,对丈夫的要求,仅仅是扮演好一家之主的角色。即使生性刻薄的须卜兰,也对这个儿媳妇没什么怨言。
泥靡与妻子的交流一向不多,任何意义上都如此。他一度与须卜家族送到山南的几个侍女厮混,但就连老娘,也偷偷要他警觉点,据说那帮女孩中充满了匈奴人、大汉以及翁归派来的奸细。泥靡是一个健康的年青男人,却得不到充分的满足。长期的心理压抑,也让他更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一切的烦恼,让泥靡的生活显得灰色。在他发梦一般即位乌孙大昆弥后,灰色的日子开始消逝了。翁归死讯传开的第二天,老娘就笑着提醒他,依照乌孙的风俗,他可以收继翁归的正妻以及其他姬妾,不要错过这个机会。过了两天,山南居所聚集了一群亲匈派以及墙头草,在几个马屁虫的逢迎声中,老娘得意洋洋的当众宣布,除非“那个风流寡妇”宁肯看着翁归家族衰败下去,也不愿下嫁新昆弥,否则“我们须卜家要有一个风骚儿媳妇进门了”。不知为啥,须卜兰总是翻来覆去的骂解忧“风流”、“风骚”,所谓证据,就是翁归夫妇的子孙繁盛,解忧未满五十,已经当上了祖母。可惜,这些角落里的咒骂,即使亲匈的乌孙人,也不大肯理睬的。
不管老娘胡咧咧些什么,泥靡感到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向自己敞开,虽然他对老娘言必称须卜家如何如何,很是反感。除了军须昆弥的血脉,泥靡是什么都不认的。他只是不愿跟老娘吵架而已……
身为典型的乌孙男子,他对收继制度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至于解忧,她是大汉送到西域和亲的公主,是泥靡的生父、已故军须昆弥的左右夫人之一。解忧的几重身份中,最让泥靡着魔的,却是翁归昆弥正妻的地位。翁归夫妇在二十多年里,让乌孙变成了西域的强盛大国,把赤谷城变成西域商路的头号中心,而汉公主、翁归夫人解忧,在西域的广阔土地上,勤奋播撒了中原文明的种子。在这一段波澜起伏的光荣岁月里,泥靡窝在山南的草场消磨时光。
虽然翁归夫妇确实一直提防着泥靡,不给他任何参政的机会,但这个神情委顿的小男人,着实也不是参政、领兵的那块料。他自己也隐约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但这丝毫不能减少他对翁归夫妇的怨愤。如今,翁归死翘翘了,那就让他老婆承受新昆弥的怒火吧!让她接受应得的惩罚…… 在即位大典那天,远远看着解忧家族的一小群人混在全国来参加大典的乌孙贵人当中,显得那么暗淡无光,泥靡恨恨的想着……
过去的20多年里,在泥靡面前,翁归的老婆一直是遥远、冷淡和高高在上的,举手投足极有分寸,就连声音,都刻意保持略带温情的庄重。泥靡对这位声名远播的女子有惧怕,也有怨恨,却一直不敢有什么像样的报复念头。
阴差阳错当上了昆弥之后,泥靡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依靠解忧的智慧,以及亲汉派的力量,否则这个昆弥是一天也干不下去的。泥靡毕竟是军须靡的唯一后代,他虽不情愿,也从老娘、岳父等人接受了草原贵族的一点点权力斗争传统,有一定的嗅觉。草原贵族上层的生存经验提醒他,必须尊重解忧家族在乌孙的利益。
正是这个原因,就连须卜兰也不敢反对长老们赋予解忧的“乌孙国母”尊号,以及她在长老会上享有的权力。须卜兰默默吞下了苦果,为了补偿自己的失落,她把全部的恶毒心思,用在了插手昆弥夫妇新婚燕尔的私房事上面了……
这个时候,泥靡的动物本能不断在他体内大叫大嚷:实现这一切谋略的前提,是必须证明他泥靡是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硬汉,他必须征服那匹骄傲的神俊白马…… 只有像一个硬汉骑着她,你才能治理乌孙的贵人与贱民…… 身为昆弥,你片刻都不能离开马背…… 如果胯下的白马有任何反抗,你就用鞭子! 如果预感到她要反抗,你就用鞭子!如果你今天的心情糟糕,就对她用鞭子!如果你心情不错,就对她用鞭子!……只有无穷无尽的鞭打,是那匹高头大马从昆弥那里得到的最好礼物!
泥靡很乐于听从这个声音,他认为这是来自长生天的启示。再说他恰好拥有一根上好的粗硬“铁鞭”……
泥靡(3)
泥靡第一次见识长老会的场面,是在大婚后的第三天。也是那次的长老会,让泥靡拿定了主意,既然国事非依靠解忧不可,他就要尽快征服解忧。
长老会上,解忧谦恭备至,不失尊严,与每一位长老打交道的方式,都有点不同,又都很周到。虽然翁归家族刚刚吃了一个大亏,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几乎都在会议上,人们却努力互相表示友好。卡以南宣布“国母”的权力范围包括一切军政要务,以及裁决长老之间的纠纷,除非昆弥另有意见,否则解忧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黎木居躲在角落,像一个影子,对解忧的问候,他诚惶诚恐。
会议上,所有人都感觉到翁归家族的力量,而这个家族的代表,如今是一贯以外柔内刚、善解人意闻名的那位汉公主。倒向匈奴的提议,没人敢提,递交长安朝廷的国书,早已备好,继续承认乌孙与汉的特殊关系,在西域的合作,一切不变……
在会议上,泥靡这尊木偶泥胎,明白了一件事:那个汉家女很厉害,大人物们都怕她。自己要坐得稳,就要让解忧怕自己。他想起三天前的新婚之夜,在汉宫的鱼水之欢时,妻子很体贴,丈夫也表现的不错。对未来的夫妻生活,解忧似乎心里有了底,打算就这样不温不火的维持下去。泥靡憋了一股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需要使出激烈的手段,他积淀许久的情欲才能真正宣泄出来,也只有如此,那老女人才能学会服从他的欲望,进而成为一个好妻子、一匹好马,最终成为昆弥身边最忠心的奴隶。
他几乎没有怎么冥思苦想,就找到了整治解忧的手段。
又过了一天,在汉宫寝殿里,泥靡与解忧花了整整一个晚上,让“男子汉事业”有了一个乐观的开端。泥靡动作干脆利落,那只“铁鞭”瞬间就刺入了汉家女浑圆结实的后臀。即使很多年后,他仍然记得第一次的每个细节。即使后来他对解忧做过很多很多次同样的事,即使后来两人的配合默契十分纯熟了,泥靡还是觉得第一次是最回味无穷的。
他记得“铁鞭”发出雷霆一击时,那个老女人情不自禁的尖叫,又忙不迭捂嘴、然后在连续的撞击下,又忍不住痛叫起来的样子,他记得刺入的一刻是多么紧张、兴奋,他记得自己一路猛冲,又不时勒住缰绳,颤声问那妇人要不要轻一点……
他记得那娘们叫的好惨,自己实在担心捅出什么漏子,不好收场。后来他每每回想起自己像个愣头青似的慌慌张张,也有点遗憾,那天明明可以干的更舒服,倒是瞎操了一路的心,最后才弄明白,那老骚儿的体力真好,不服不行……
这怪不得泥靡,事先没人能帮到这一步。就算出了不少阴毒主意的黎木居,听泥靡绘声绘色卖弄了一通他如何勇猛、翁归老婆如何耐操之后,也挤了挤眼道:“真是个天生该进娼馆卖的,保证赚到大袋金子”。倒是老狗卡以南提过,翁归夫妇勤练骑射,只要没有离开赤谷城,每天早上在汉宫的箭术场上要射足一炷香的时辰,几十年从不间断。想也想得到,解忧的双腿、双臂、腰背的力量,都保持的很好。
泥靡哪里知道这些劳什子屁事?!再说昆弥马厩里的头马又怎么样,坐骑就是给人骑的贱命,老老实实驮着主人就是了,射什么箭?!
那个夜晚,当泥靡泄的一塌糊涂后,解忧立即招唤了两个侍女,在她们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战”许久的偏殿。尽管勉强保持平静,解忧走出偏殿时脚步漂浮,尤其是她的屁股,似乎每个动作都会牵动痛处。那个夜晚,解忧的狼狈神态,让泥靡怎么也无法跟以前那位不可冒犯的翁归夫人联系到一块儿……
解忧离开后,她的侍卫亲随祖丽泰随即佩着双刀出现在泥靡面前,面无表情的宣布国母“稍有不适”,请昆弥自去安寝。泥靡不敢问什么,颠三倒四说了几句囫囵话,打发面无喜悲的女侍卫离开,自己在偏殿里毫无目标的转了几圈,迷迷糊糊躺下睡了。
次日中午,解忧终于在一群女官的簇拥下出现在泥靡面前,准备在下午接待龟兹来的几个大商人。如同往常一样,汉家公主的发髻精致不乱,一身西域风格的素色衣裙,可亲而不可冒犯。见到泥靡,解忧循例问过大昆弥的安,然后两人来到宫中的一处露天回廊,围坐在弧形的木桌旁,喝着仆妇早已放好的苦茶。解忧细细叮嘱他,见到那群商人,要特别留意其中的一个头目,切记不可再说错话,如果不知道说什么,就夸奖龟兹的歌舞吧!
侍女们拿过一卷竹简呈上来,解忧念着上面的汉文,解释给泥靡听,大致是关于龟兹商税改变征收办法的进展密报,似乎翁归的大女儿弟史,如今的龟兹王后,正在调停龟兹与乌孙最近出现的商税纠纷。翁归去世后,西域诸国都有意重新签订与乌孙的商路协定,或许是以为乌孙不如从前了吧… 这次来的商人使团,打算签一个长期的商约,无非是想少交税。不过这伙人的内情已经有人递过来了…… 这卷竹简,据说是冯燎差人早上才送到汉宫的……
泥靡装作听的很用心,唯唯诺诺,却只心心念念一件事。他偷望了一会,感觉解忧的气色恢复很好,仪态也如常的端庄,白皙的面孔看不到一丝尴尬。虽然泥靡凭经验判断,解忧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粗野的法子,照常理,她本该很久才定下心神才对。但仅仅过了一夜,她就从容如常,更看不到半点怨愤。昨夜的激情与羞耻,似乎并未给这位身份尊贵、且又年过半百的汉家女子带来任何表面的困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泥靡这才放下了一小半心,另一大半心却砰砰乱跳,那只藏在裆中暗处的淘气家伙食髓知味,已经按耐不住,在渴望下一次的入侵了。它跟他似乎有心灵的约定,下一次的刺入,一定会比第一次残酷许多,因为泥靡一心要结束那女子的淡定姿态,而那根充满动力的捣蛋鬼,像石块一般坚硬,布满了青筋,一心要漂漂亮亮的刺穿那女子的整个后臀,安营扎寨,把它变成常来常往的后花园。
至于那个汉家女在遭遇了第一次之后,为何如此从容,泥靡并未多想。即使想了,他大概也只会接受老娘的高见,认定那个老女人骨子里就是渴望被男人干的…… 他对复杂的脑力活动毫无兴趣,一心惦念着何时再去光顾那只后臀……
贴主:wusunnimi于2022_10_29 22:36:36编辑 贴主:wusunnimi于2022_10_29 22:36:4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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