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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朵金花》卷九 4-6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20 21:1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四章 未雨綢繆   1998年3月20日星期五海天娛樂城  謝相傑翻看了一下今晚訂廳的記錄,指著其中最豪華的那個廳,向旁邊的主管問道:“知道他們宴請的是什麼人嗎?”  那主管看了一眼記錄,應道:“不知道,他
第四章 未雨綢繆

  1998年3月20日星期五海天娛樂城

  謝相傑翻看了一下今晚訂廳的記錄,指著其中最豪華的那個廳,向旁邊的主管問道:“知道他們宴請的是什麼人嗎?”

  那主管看了一眼記錄,應道:“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今晚安排最漂亮、最風騷的服務員給他們。”

  “老闆,他們是什麼人?值得你這麼重視?”

  “你不要管,照辦就行了。”謝相傑卻沒有解釋,“另外,客人來了,通知我。”

  “是!”那主管只好央央的離開,按謝相傑說的安排去了。

  見那主管關上了門,謝相傑躺回自己的老闆椅上,喃喃地道:“只要我把他們抓牢了,我不信鬥不過你方振玉。”原來,自從方振玉把小美救離了海天娛樂城之後,一方面是因為沒有了出色的歌手,另一方面是臨海又出了一間比海天更豪華的今宵娛樂城,他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於是,他乾脆歇業,重新裝修。現在,他的生意又重新紅火起來了。可是,他心中卻對方振玉恨之入骨,總認為是方振玉讓他賠了一大筆錢,總想找機會報那一箭之仇。

  從剛才的訂單來看,今晚到這裡來的,是振華集團的老總葉培東。謝相傑對臨海的政界和經濟界有相當的瞭解,知道振華集團是目前臨海唯一能夠和東方抗衡的企業集團,而且,葉培東是目前新市長于隨波的紅人,今晚到這麼高級的地方請客,就算不是於隨波來,也應該是一些高層的人物,所以他下決心好好地招呼他們一番。

  閉目養神了半個鐘頭,那主管終於回來了,他興奮地叫道:“老闆,那客人來了,是于市長和李常務。”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知道了,你下去吧。”謝相傑對那主管斥道。

  雖然謝相傑斥那主管大驚小怪,但他心中卻非常的緊張。他做這種生意的,當然在社會有一定的根基,迎來送往不少人,也不乏大人物,但從來沒有達到過副市長那一級,現在要去和市長打交道,他當然得小心從事了。他抑制住馬上去的念頭,思索著用什麼作為切入口,因為他知道,人家來這裡,可不會是單純享受的,一定有事要辦。

  等了足足三個鐘頭,謝相傑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向那豪華包廂走去。

  “呵呵,葉總,你可是難得的貴客啊,歡迎你光臨我們海天娛樂城!”謝相傑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了包廂,和葉培東親熱地握手。

  葉培東也認識謝相傑,當下笑道:“你謝老闆把這裡搞得那麼好,我想不來也不行啊。”

  “不為我介紹你的客人嗎?咦……”謝相傑裝出才認出於隨波的李小康的樣子。

  “這位是于老闆,這位是李老闆,謝老闆啊,如果你把兩位客人招呼好了,今後可就發財了。”葉培東卻制止了他,沒讓他把於隨波和李小康的官職叫出來。

  “那當然,如果我們娛樂城有什麼服務不周到的地方,請三位老闆提出來,我們一定好好改正。今晚,就算是我請三位的,來,服務員,叫一瓶XO來。”

  服務員應聲出去,於隨波沒有阻攔,只是笑道:“謝老闆,其實不用那麼客氣的。”

  “要的,要的,這不是客氣,有三位尊貴的客人光臨,我們海天還怕發不起來嗎?”謝相傑顯得非常的熱情。

  “謝老闆,你真爽快,好,以後有機會,我就來你這裡享受。”於隨波笑道。

  “歡迎之至,歡迎之至!”謝相傑連連說。服務員很快就拿來了酒,並給幾人斟上,謝相傑舉杯說道:“感謝三位的抬愛,我敬三位一杯。”

  “那怎麼行?一個一個地來。”葉培東說。

  “行,我敬了這一杯,再一杯杯的敬。”謝相傑豪爽地說。果然,他喝了一杯之後,又按于、李和葉的順序各敬了一杯。敬完,他說:“好,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說著,便要退出去。

  “謝老闆,我們沒什麼事的,你也留下來,和我們一起聊天吧。”於隨波含笑邀請道,那樣子,顯得非常的隨和。

  “只怕不方便吧。”謝相傑有點受寵若驚。

  “沒什麼的,我們只是來這裡喝喝酒,聊聊天罷了。”李小康也說。

  謝相傑於是坐了下來。在他的計畫中,今天能跟兩人打上一聲招呼就不錯了,現在居然能和他們一起聊天喝酒,看來,以後要發展關係,也不是一件難事,於是,他便使出渾身招數,應乎起這兩個大老闆來。

  剛剛認識,還不知兩個老闆的脾氣如何,謝相傑也不敢說太多的話,只是一邊聽他們說,一邊殷勤地招呼著,做著服務員應該做的事。當然,那些漂亮服務員的一條龍服務,他也沒敢端出來。

  雖然累得滿頭大汗,但謝相傑今晚的心情,比什麼時候都要好!

  1998年3月22日星期日戰大軍家

  戰大軍和喬嘉欣抱著孩子,跟著江文英上到了三樓,只見一切都已收拾得乾乾淨淨,不由感激地對江文英說:“英姐,這兩年來,麻煩你了,你把這里弄得跟經常有人住一樣。”

  江文英嗔了戰大軍一眼,說道:“你什麼時候學得那麼客氣了?別說你把鋪面跟送給我一樣,就沖著我們姐妹的關係,我也得把你的家收拾好啊。”

  戰大軍讓喬嘉欣帶孩子去休息,自己四處轉了一轉,笑道:“看來是我錯了,這裡可不僅僅是我的家,還是很多人的家,對吧?”

  江文英臉紅了起來,說道:“你知道就好。”

  “說吧,他經常來這裡嗎?”

  江文英歎了一聲,說道:“這怎麼可能呢?別說他沒時間,就算有時間,也不可能老是往這裡跑啊。他是在小穎和蘇玲來的時候,才過來住上一兩晚。”

  “那你呢?”戰大軍曖昧地看著她。

  江文英搖頭道:“我當然也跑不了。不過,我老公經常在,想和他在一起,還真不容易呢。再說,這種事,也不宜做得太多。”

  “不會吧,你忍得了?”

  “我們不說這個。說吧,他知道你回來了沒有?要不要我給他打電話?”江文英轉換了話題。

  “不用了,他已經知道,下班後,便和芳姐、梅姐一直過來。我看你還是先幫我去弄一些吃的吧。”

  “也好。你先休息一下。”江文英說著,便出去了。

  “大軍姐,她也是我們的姐妹?”看著江文英的背影,喬嘉欣問道。

  “是啊!”戰大軍有些無奈,雖然她把江文英也拉進了方振玉的情人隊伍,但卻不是很願意的,只是為了方便,才不得不這樣做。

  “他真的是太強了。”喬嘉欣回味著方振玉曾經給她帶來的快樂。本來,這次戰大軍回來,是不準備帶她回來的,但她乾脆把香港方面的工作辭了,說是要來臨海發展,其中的意思,戰大軍當然清楚,只好把她也帶上,以了她的相思夢了。

  戰大軍看著她,告誡道:“嘉欣啊,這裡不象香港,一切得小心一點,讓人家知道了,他的前途也就沒了。”

  “放心吧,大軍姐,我會控制自己的。”喬嘉欣應道。

  戰大軍讓喬嘉欣進去照顧孩子,自己則收拾著帶回來的行李。不一會,有人敲門了,開門一看,來的正是寧玉芳和譚春梅,後面跟著的,當然是方振玉了。才關上門,寧玉芳便笑道:“大軍,人我給你帶來了,你該怎麼罰他就怎麼罰吧。”

  本來,當戰大軍把歸期告訴方振玉的時候,方振玉說去接她的,但今天方振玉正好有急事,便沒有去,在電話中說任由戰大軍懲罰,可是,一見到方振玉,戰大軍就把什麼都忘了,嬌呼一聲“振玉!”,便撲進了方振玉的懷裡。

  方振玉緊摟著她,托起她的臻首,凝望著她那有些憔悴的臉,心疼地說:“大軍,辛苦你了。”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

  不錯,從春節前到現在,戰大軍又要帶許香君和蔣永琪熟悉香港的情況,又要參加總公司上市的準備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就方振玉那麼一摟,加上那深情的一吻,使她覺得,那一切都值得。雙唇分開,她依然緊貼著方振玉,說:“就是太想你了。”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方振玉深情地說。在這麼多情人當中,戰大軍是確定要跟他一輩子的人,他當然希望她經常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她卻要在外流浪,而且,還為他養了一對乖巧的兒女。“我們的兒女呢?他們好嗎?”他問道。

  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關心自己的女兒永遠比關心自己的多,戰大軍正是這樣。一聽到方振玉問及兒女,便脫開方振玉的懷抱,拉著方振玉的手,向客房走去,一邊興奮地說道:“他們很好。”

  方振玉美女離懷,感到有點失落,不由說道:“看來,我還比不上小華和小玲。”

  戰大軍笑道:“當然了,象你這種人,怎麼可能靠得住?還是養兒防老的好。”

  寧玉芳在後面推了他一下,笑道:“沒出息,居然吃自己兒女的醋!”

  說話間,已到了客房裡。兩個小孩因為旅途勞頓,已經睡著了,喬嘉欣正陪在一旁,見到方振玉,雖然也很激動,為了不吵醒兩個孩子,只能是深情地看著他。方振玉走過去,在她嬌臉上親了一口,緊握著她的玉手,目光中蘊滿了情意,令得喬嘉欣心頭一陣溫暖。

  看到他們那種樣子,寧玉芳小聲說道:“我們還是到臥室去吧。”

  方振玉又親了喬嘉欣一口,小聲說:“你也過去吧。”這才回頭,擁著戰大軍到了臥室。

  “玉。”這回,戰大軍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地摟著方振玉,一邊獻上芳唇,一邊摸索著方振玉的身體。距離上一次親熱,已經有半年多時間了,在回來的路上,經常想的就是方振玉給她帶來的快樂,剛才,是因為一對兒女才忍了下來。

  “軍。”方振玉也沒有讓她失望,開始撫慰她那寂寞已久的心靈,寧玉芳和譚春梅相視一笑,過去幫助方振玉作惡,不多時,三人便將戰大軍赤條條的放到了床上,讓方振玉實施最深切的撫慰,頓時,臥室裡響起了戰大軍那快活的呻吟聲。此時,喬嘉欣也進來了,寧玉芳朝譚春梅使了個眼色,留下她陪他們,自己便出去了。

  在方振玉狂猛的進攻下,戰大軍積蓄了許久的情欲終於得到了徹底的渲泄,整個人癱軟在床上,享受著譚春梅的愛撫所帶來的高潮後的餘韻,耳邊聽到的則是喬嘉欣那不遜於自己的浪叫聲,對自己的男人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敬仰,深深慶倖自己得到了這樣好的丈夫,雖然只是地下的。當方振玉再度進入她的體內,將她又一次送上了高潮,並在她體內釋放精華的時候,她喃喃地呻吟道:“玉,當你的女人真幸福!”

  “能夠擁有你們這些既漂亮又有才華的女人,我才是真的幸福!”方振玉由衷地說,他退出戰大軍的體內,將三個美女都摟進了懷裡。

  四人互相愛撫著,說著綿綿的情話,方振玉的小弟弟又慢慢的抬起頭來,要不是外面的寧玉芳提醒要吃飯了,只怕又是一場大戰。

  洗漱了一番,四人回到了飯廳,寧玉芳和江文英已把飯菜弄出來了,江文英沖戰大軍笑道:“我以為吃飽了油條豆漿,不用吃飯了呢!”

  戰大軍卻沒有把她的取笑放在心上,一把拉過她,將她推進方振玉的懷裡,說道:“你放心,油條豆漿有的是,等一下有你吃的。”

  方振玉知道,如果讓她們打鬧下去,只怕這頓就吃不成了,便說道:“來,你們辛苦了,我敬你們一杯。”說著,舉起了斟滿酒的酒杯。

  幾女當然就停止了打鬧,把杯舉了起來。

  “玉,上市的事……”喝了酒,坐了下來,戰大軍就想說公司的事。

  方振玉卻制止道:“公事明天再說,今晚,就讓我們好好地快樂一下。”說著,便向幾女發起了進攻,當然,首先是酒。可是,酒是色之媒,再下來是什麼,不用想,也應該知道了。

  1998年3月24日星期二港口

  “振玉,你真的有本事。”才關上門,戰大軍就投進方振玉的懷裡,發自內心地讚美道。

  關好門轉回來的洪敏笑道:“他要是沒本事,能夠把你這個腰纏萬貫的小蕩婦收服嗎?”

  “這個還要你說嗎?你還不是一樣。”戰大軍回頭白了洪敏一眼,說道:“人家是說,才半年時間,港口就大變樣了。”

  也難怪戰大軍這樣說,她只在市區和方振玉狂歡一夜,昨天,就到港口來迎接香港來的,為開發投資總公司上市做籌備工作的金融專家了。今天,她陪專家們在港口轉了一圈,所看到的,比她上次離開港口時有了更大的發展,整個港區呈現出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她在香港看慣了因為東南亞的金融風波而來的蕭條,對港口能有今天的規模,當然對方振玉更加的欣佩了。

  一說到這個,洪敏當然無話可說了,因為港口的變化有多大,她是知道了。

  方振玉把手伸進了戰大軍的懷裡,搓揉著那碩大而柔軟乳房,笑道:“這兩天我這麼努力,還塞不住你的小口嗎?”

  “人家可不敢了,你還是去找你的小密吧。”戰大軍趕忙把方振玉往洪敏身邊推,一連兩個晚上,她在方振玉那裡得到了巨大的滿足,現在,她身體已經受不了了。

  方振玉呵呵大笑,走進了休息室裡,躺到了床上,說道:“我還以為這樣也喂不飽你呢!”

  “人家知道你厲害了。”戰大軍說著,和洪敏一起走過去,給他按摩。卻不敢再去碰他敏感的地方。

  方振玉得意地一笑,一左一右摟住兩女的纖腰,說道:“那好,我們還是說說上市的事吧,你們對專家們的意見怎麼看?”

  一說到正經事,兩女的手雖然還放在方振玉的身上,但神情卻變得認真了起來。良久,戰大軍說道:“我覺得,專家們說得非常的中肯,在現在這種市場疲軟的情況下上市,對我們的公司可能有點不利,但現在公司的發展已經到了瓶頸的階段,如果不想辦法加大融資的力度,公司的發展就會停滯下來,何況,現在金融風波已基本過去,市場已開始復蘇,股市已漸漸趨於平穩呢。”

  “大軍姐說得不錯,現在上市,雖然要冒一定的風險,可是生意上的事,又有什麼時候沒有風險呢?上市融資,與世界接軌,勢在必行。”洪敏也同意戰大軍的觀點。

  方振玉也沉吟了好久,才下決心說道:“那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正式對上市進行全面的論證。”原來,方振玉的本意是越早上市越好,但市里就有那麼一幫人,以現在股市低迷為由,建議把上市的事先放一放。

  “就應該這樣。”洪敏說,“上市的事,如果你現在不搞,只怕今後就由不得你了。”

  “不會吧。”方振玉勉強說道。

  “怎麼回事?”戰大軍聽他們這樣說,似乎是方振玉已經面臨了什麼危機。

  洪敏橫了方振玉一眼,對戰大軍說道:“臨海近來的人事變動很大,而且都是對他不利的,我真擔心鐘書記走後,他還能不能當這個董事長。”接著,她便把臨海的情況向戰大軍說了。

  戰大軍本身是大陸人,當然知道大陸的事情,而且,她還在香港見證了香港回歸之後,由於政治的原因,香港的市場狀況,便說道:“振玉啊,洪敏說的事,可不能不防。”

  其實,關於這方面的事,鐘玉光已經向方振玉說過了,而且,從於隨波這段時間對自己的態度來看,洪敏說的事大有可能,但方振玉卻不把它放在心上,見兩女這麼緊張,便笑道:“這個董事長太辛苦了,當與不當,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戰大軍雖然離開了方振玉這麼久,但畢竟和他工作、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對他瞭解得非常的深透,知道他對政治方面不感興趣,可是,方振玉對於臨海港的重要她是知道的,她更加知道,如果方振玉出了事,她和一群追隨他的女人,絕對沒有什麼好日子過,於是便說道:“你當然是沒有什麼大不了了,可是我們呢?我們可還等著你養家活口呢。就算你不為我們著想,還有宋斌、錢代信他們呢,他們追隨了你那麼久,現在,他們已經老了,你不是以為,新來的董事長也和你一樣的重用他們吧?”

  方振玉並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事情,但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因此也沒多大把戰大軍的話放在心上。

  看見方振玉那種樣子,洪敏說道:“就算這些你都不考慮,你總該為港口著想吧?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你之所以把自己的印刷廠放下不管,來這個艱苦的地方,為的就是給臨海的鄉親建設國際化的大港口,你就不怕接你手的人,用手中的權力來謀私利?就不擔心你辛辛苦苦創建的事業毀於一旦?”

  “當然擔心了。”洪敏的話驚醒了方振玉,一直以來,他想的都是,無論是誰來接自己的班,只要是盡心盡力地建設港口就行了,就沒有想到,其他人不一定和自己一樣,一心都撲在港口的建設上。

  看到方振玉怵然動容的樣子,戰大軍不由得往洪敏看去,她雖然知道,在方振玉身邊的女孩子,每一個都有一身不錯的本事,對方振玉也有很深的瞭解,卻沒想到洪敏對方振玉瞭解那麼深,知道在事業上去打動他,也許是因為有了孩子吧,她自己更多的是從家庭上去為方振玉著想。

  洪敏接下來的話更讓兩人吃驚,只聽她說道:“不但港口的事要小心在意,東方集團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

  “有春梅和長琳在,東方能有什麼事?”方振玉問。

  “你想想看,雖說你是東方集團的董事長,但你並不是集團最大的股東,人家要你下臺,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如果你下臺了,陳書記和春梅姐能夠撐得住嗎?”

  “對啊!”戰大軍驚呼起來,東方集團的事她也知道,方振玉只占其中的35%,40%的股份是國家佔有,餘下的25%則在工人手中。換句話說,方振玉的董事長的位置,也不是堅如磐石的。

  方振玉當然知道自己的事,只是沒有往那麼深去想,聽洪敏這麼一說,他也擔心起來,東方集團可是他的老本,如果連東方也失去了,那他連退路也沒有了。他知道兩女是為自己擔心,便振作起來,在兩女的臉上各親了一口,說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女也知道以方振玉的才智,完全可以應乎這種局面,便也不再說這方面的事了。戰大軍按揉著方振玉那健壯的胸膛,心想,一個女人,能靠在這寬闊的胸膛上,享受他給予的溫柔,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啊。她不由得朝洪敏看去,只見她正溫柔地按捏著方振玉的大腿,想到她雖然才在方振玉身邊沒多長時間,不但在港口方面給方振玉以極大的幫助,連東方集團那邊的事也注意到了,對方振玉用情之深可想而知,她笑道:“洪敏啊,你畢業後,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也要把你要回他身邊來。”

  洪敏沒有停手,只是朝戰大軍苦笑:“你以為,我還可以離開他嗎?”

  看到二女對自己如此的情深意切,方振玉深為感動,他緊接著二女說道:“你們也休息吧,要不,我可不放過你們!”

  兩女當然明白不放過是什麼意思,便不再動手,緊依在方振玉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1998年3月28日星期六陳向東家

  “蕾蕾,來,讓爺爺抱。”陳向東回到家中,見陳冰冰正抱著女兒在客廳裡看電視,放下手中的公事包,便把小外孫女接了過去。

  陳冰冰拿起公事包放好,問道:“爸爸,星期六還這麼忙?”

  陳向東一邊逗著外孫女,一邊說道:“是啊,以前俗事太多,對下面的情況不瞭解,現在正好好好地搞一下調研。”

  “都快退了,還忙那麼多幹什麼?”

  “不忙行嗎?就你們那港口,就讓我有一種跟不上形勢的感覺。對了,冰冰,你在港口可幹得不錯嘛。”陳向東很少有稱讚女兒的時候,但這次到港口去,聽到大家都對陳冰冰讚不絕口,不免要表揚一番。

  “比起其他人來,我可差多了。”陳冰冰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深覺自豪,畢竟,自己確實為港口的發展盡了力。現在,她已經是管理區財政局的一個科長了,而且確確實實是憑自己的實力競爭來的。

  “你媽媽呢?”陳向東沒有再和女兒說工作的事情,發現回來了那麼久,還沒見自己的妻子,便問道。

  “我在這呢!”陳向東的話音才落,便聽到妻子的聲音從原來陳冰冰的住房裡傳出來。

  “你在那幹什麼?”陳向東不由得走了過去。

  陳母在裡面正整理的床褥,見他抱著外孫女要進去,便制止道:“不要進來,別嗆著了蕾蕾。”見陳向東止住了腳步,才說道:“冰冰母女搬回來住,不整理一下行嗎?”

  “冰冰要搬回來住?為什麼啊?”陳向東大惑不解,瞪著眼睛望著陳冰冰。

  “爸爸,我和葉培東已經離婚了!”陳冰冰迎著父親的目光說。

  “怎麼說離就離了?”陳向東有些搞不懂年輕人的事。葉培東和陳冰冰的感情不好,他是知道的,但他想不到他們會發展到離婚這個地步,在他看來,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最好還是湊合著過下去。

  “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陳冰冰有點憤激地說。

  “沒有吧,我看他還是很著緊蕾蕾的。”

  “他著緊的只是蕾蕾。”

  “要不要爸爸說他一下?”

  “爸爸,不必了,我不想和他動氣。”

  “咳,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陳向東搖了搖頭。

  “其實,就算你去說,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你以為他還聽你的嗎?”陳冰冰說道。

  “怎麼說,他也得給我一點面子吧。”

  “面子?要是他還顧著你的面子,就不會當著女兒的面,和別的女人打得火熱了。”陳母整理好床褥出來,顯得非常的生氣,顯然,她對女兒的事知道得不少。

  身為男人,陳向東自然知道,夫妻之間出了問題,大多數是因為有了外遇,他雖然有些鄙視不愛家庭的男人,但他自己也不是站得很正,所以也不敢在這方面多說些什麼,他向女兒問道:“那你真的想自己撫養蕾蕾嗎?”

  “當然了,我又不是養不起,起碼,蕾蕾還有媽媽幫帶呢,何況……”陳冰冰差點兒說出蕾蕾不是葉培東的骨肉之事,幸好及時住口了。

  陳向東卻聽出了其中有些不對,問道:“何況什麼?”

  陳冰冰一陣緊張,趕忙轉換話題,說道:“何況什麼你就不管了,倒是爸爸你得小心一點,現在葉培東不但不把你放在眼裡,還和那個於隨波走得很近呢。”

  “咳,現在的人,誰不向權力靠近?爸爸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權力了嘛。”

  “只是象他那種人,我怕他會過河拆橋。”

  陳向東心中有些緊張,雖然葉培東並沒有知道他很多的事情,但僅僅是自己和陳春豔的關係,如果洩露出去,就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以前,怎麼說自己還是他的岳父,現在女兒和他離了婚,正如女兒說的,他還把自己放在眼裡,為自己保守秘密嗎?他當然不會把自己的不安表現出來,而是說道:“就算他真的過河拆橋又怎麼樣?我又沒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是啊,你爸爸一向為官清廉,怕他幹什麼?”陳母也說道。

  陳冰冰在港口工作,和許香君、石小豔等人走得很近,無意中聽到了不少關於父親的議論,對他在外面的事,多少也知道一點,她清楚,許香君等人絕對不會隨便說一個人的是非,所以她敢肯定,父親在外面一定有女人,但見父母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說道:“爸爸,象他那種人,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不管有沒有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陳向東對葉培東也有相當的瞭解,知道女兒說得不錯,但他又能怎麼說呢?他把外孫女交給妻子,說道:“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說著,便轉回書房去了,他得好好地思考一下,葉培東真的向自己發難,自己該怎麼應乎才好。

  “冰兒,你爸他沒事吧。”雖然剛才自己說得很肯定,但見陳向東這個樣子,陳母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看見葉培東和別的女人亂來,想著自己和方振玉的關係,陳冰冰對男女之間的事已經看得很開了,她不想母親為父親的事擔心,便說道:“媽媽,放心吧,爸爸他沒事的,就算有什麼事,他也可以擺平。”

  “唉,都那麼老了,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才好。這個該死的葉培東,怎麼能夠這樣呢。”陳母想起女兒的委屈,不由咒駡起葉培東來。

  1998年4月2日星期四龍忠祥家

  “嬌嬌,你進來,爸爸想和你聊聊。”龍忠祥在書房裡向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女兒叫道。

  “爸爸,有事嗎?”龍嬌嬌有點兒不情願。

  “沒事我們父女倆就不能聊聊嗎?”龍忠祥有些不悅地說。

  龍嬌嬌連忙堆起笑臉說:“當然可以了。爸爸,我想先洗個澡,可以嗎?”她剛剛和葉培東親熱回來,身子膩膩的,而且也怕身上男女交歡的氣味讓父親聞到了。

  “去吧,爸爸等你。”

  龍嬌嬌趕緊回自己臥室,徹底清洗了一番,才穿上睡衣,到父親的書房去。她雖然在外面非常的決斷,但對父親,她還是相當尊重的。

  “坐吧。”龍忠祥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龍嬌嬌坐了下來,望著父親問道:“爸爸,你想和我聊些什麼呢?”平時,父親對自己的事是不管的,所以她想了這麼久,也沒有想出父親要和自己說些什麼。

  龍忠祥正用心打量著眼前的女兒,只見她透露出一種洗浴過的清麗,柔軟的睡衣穿在身上,雖然是坐著,但也呈現出成熟女人的那種豐滿的體態,嬌美的臉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龍忠祥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那紅暈裡透著一種生理滿足之後的春意。女兒長大了,他心裡想。聽龍嬌嬌一問,他呆了一下,說道:“嬌嬌啊,你也長大了,你個人的事情,爸爸本來不該過問,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聽父親這麼一說,龍嬌嬌便知道他要和自己說什麼了,她說道:“爸爸,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龍忠祥沉吟了一下,說道:“好,那我就直說了。聽說,你和你們老總關係非常的密切,已經超出了老闆和員工的關係,這樣不好吧?”

  “我,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龍嬌嬌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大膽地說。

  “不錯,葉培東確實是個有本事的男人,可是他已經有妻子了,而且,還是一市之長的女兒,你說,在他那,你能得到些什麼?”

  “我,我可以得到他的一切!”猶豫了一下,龍嬌嬌非常肯定地說。也難怪她那麼有把握,就在剛才,葉培東把自己和陳冰冰已經離婚的事告訴了她。

  “一切?”龍忠祥皺了皺眉。

  “對!”龍嬌嬌充滿了自信,自從葉培東有意勾引自己後,她便對其進行了深入的瞭解,對他是個怎麼樣的人清楚得很,知道怎麼才能把他抓住,她說道:“他們離婚了,陳冰冰已不再是他的老婆,何況,陳向東也已經不是一市之長啊。”

  “冰冰和葉培東離婚了?”龍忠祥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葉培東動作這麼快,陳向東才離開市長的位置,便拋棄了陳冰冰。可是,自己女兒又有什麼好的地方讓他看中呢?不由得對女兒更加擔心,他說道:“他這樣見異思遷,你也喜歡?”

  “他那裡是見異思遷?怪就怪陳冰冰對不起他。”龍嬌嬌為葉培東辯護道。

  “冰冰她怎麼啦?”畢竟是陳向東的老部下,龍忠祥對陳向東一家一向都非常的關心,只是由於近年來自己工作上做得不太好,而楊明基、劉言東等人都幹得很出色,跟陳向東接近就少了一點,說實在話,是有點羞見陳向東。

  “也沒什麼。”龍嬌嬌淡淡地說,她知道父親並不喜歡背後說人的壞話,便不再說下去,而是說道:“現在的人,離婚還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可是,你也不該插足其中啊。做第三者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情,何況,你陳伯伯對我們還不錯!”

  “什麼不錯?他只喜歡那些經常吹捧他的人,象楊明基,劉言東等,你看,象劉言東,他那點比得上你了,可人家卻威風八面,你呢?老是在那不成氣候的企業局裡混,想換個地方也不行。你再看看章樹培,跟了陳向東時間不算短了吧,就因為不會吹捧,前面一個代字,快兩年了,也沒有幫他抹掉。”龍嬌嬌侃侃而談,似乎眼前的人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

  “嬌嬌,不許你這樣說陳伯伯,他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龍忠祥畢竟跟了陳向東十多年,對陳向東的為人還是相當清楚的,自己確實是因為沒能力,沒能把企業局搞好,才無法象楊明基他們那麼風光。何況,他還知道,楊明基也不是靠陳向東升官的。

  龍嬌嬌臉上閃過一絲嘲笑的神色,說道:“也許他不是那樣的人,可他卻是過氣的人,你看吧,要不了兩年,臨海就沒人會記起他了。聰明的人,現在都選擇了向於隨波靠攏。”

  “于市長?”

  “對,你看章樹培,才靠過去幾天?便把前面那個代字去掉了。”

  龍忠祥為人懦弱,雖然知道章樹培的升遷,並不是靠向於隨波那麼簡單,但見女兒言之鑿鑿,也沒有跟她去爭,而是說道:“算了,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的看法,我老了,不管你們的事,但是,既然你要和他在一起,就把手續辦好了,我可不想人家在我和你媽的耳邊說三道四。”

  “爸爸,你放心好了,我會的。我保證,他對你這個老丈人,一定會恭恭敬敬的。要是弄得好的話,給你換一個好一點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我不想他為我搞些什麼花樣,只要他對你好就行了。夜了,你回去睡覺吧。”龍忠祥顯得有些心力交瘁。

  “那好吧,爸爸,你也早點休息。”跟父親說開了自己和葉培東的事,龍嬌嬌反而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跟父親道了一聲“晚安”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很快就熟睡了。

  而龍忠祥可就沒有那麼舒服了,在書房裡呆了成個鐘頭,回到房間還是睡不著,想著的都是女兒的事。

  1998年4月10日星期五方家大樓

  把父母親送出門,目送著載著他們的車子遠去,還沒來得及關上大門,歐陽若柳便撲進了方振玉的懷裡,仰起嬌臉,漆黑多情的眸子望著方振玉,嬌嗲地說道:“好老師,好情人,我還算幫忙吧,怎麼獎賞我?”

  方振玉看見蘭若梅已把大門關上,便一手箍著她的纖腰,一手用力地把她那富於彈性的圓臀摟向自己的下體,眼睛在她那深深的乳溝上停留了許久,又在她芳唇上親了一口,才笑道:“你說吧,要我怎麼獎賞你?”

  歐陽若柳當然知道他看什麼了,今天天氣較熱,她換上了夏季的警服,可那是去年發的的,而經過方振玉滋潤的歐陽若柳,已經變得更加成熟豐滿,因此,把本來就很高聳的兩顆玉球更加凸現出來。她知道方振玉這樣說的含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淫蕩了,每次和方振玉在一起,想著的都是男女之事,她幾乎忘記了來臨海,和方振玉上床是報復曾華的事了。聽了方振玉的話,不由得羞澀地推開他,笑駡道:“壞蛋,你以為人家就想著那事兒嗎?”

  蘭若梅剛好轉過來,便將她摟住,玉手握住她胸前的突出,笑道:“你除了想那事兒之外,還能想什麼?”

  “哎。”本來已經情動的歐陽若柳立即軟倒了,只好緊抱著蘭若梅呻吟道:“還說我呢,你還還是一樣?”

  方振玉含笑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旁邊的洪敏看著兩女打鬧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去幫芬姐弄飯菜,你們要真的想了,就快點上去吧,今晚他可沒時間哦。”

  歐陽若柳當然是想了,她父母來臨海快一個星期了,每天要陪他們,雖然也經常和方振玉在一起,但卻找不到機會親熱。聽了洪敏的話之後,顧不得害羞,便和蘭若梅擁著方振玉上樓去了,因為她也知道方振玉今晚的工作安排,而自己恰巧也要回港口值班。

  方振玉對這兩朵警花也是愛極,在電梯裡,便開始對兩女動手動腳了,才回到書房,兩女已經酥胸坦露,嬌喘連綿了。他將歐陽若柳壓到沙發上,大手伸進了她愛液泉湧的私處按揉,說道:“若柳,來吧,讓我好好地獎賞你!”

  “來吧,我在等著呢。”歐陽若柳浪叫著,手忙腳亂地去除方振玉的衣服,圓臀有力地往上挺著,去迎接方振玉的手指。

  蘭若梅雖然也是欲火高熾,看見歐陽若柳的浪態,也不由搖頭苦笑,過去協助兩人解除武裝。她心中歎息,自己何曾不是見到了方振玉就想到和他快活?又有誰能想像,兩個在警隊裡冷若冰霜的警花,居然會在同一個男人的胯下宛轉嬌啼,表現出那種連妓女看了也會臉紅的浪態呢?

  方振玉迅速填滿了歐陽若柳的空虛,帶著愛意一波一波有力地震撼著歐陽若柳的心靈深處,換來了一聲又一聲愉悅的嬌吟,看著胯下的女體逐漸變得軟綿如泥,肌膚呈現出一種玫瑰般的光澤,他心中充滿了男子漢的征服感。

  歐陽若柳也感覺到了身上男人的愛意,全心全意地奉迎著,以獲取更大的快感。她喜歡被他征服,已經忘記了貴陽還有一個深愛著她的男友,所以才極力說服父親來臨海投資,甚至希望父親把事業遷到臨海來。今天,父親已經和這個男人草簽了協議,看來,她的目的就要達到了。

  作為歐陽若柳的好朋友,蘭若梅知道歐陽若柳的心思,也知道方振玉的想法,因此,儘管自己已被情欲煎熬得十分難受,還是強忍著,等到歐陽若柳已經完全滿足了,才加入了戰團。

  一場瘋狂的戰鬥,一直到洪敏上來叫吃飯才算結束。當方振玉擁著嬌軟無力的二女來到飯桌後,大家才針對和歐陽簽訂的協定,研究著具體的操作方法。可是,在這一男四女的場面上,這種研究,很快就終止了,換上的節目更加香豔,只令得方振玉苦笑不已,最後只得把寫計畫的任務交給了洪敏。

  洪敏是協議的起草人之一,對其中的內容非常瞭解,她也知道方振玉和歐陽家合作,是為了防止東方集團的權力易手。這個問題,是她提出來的,因此,她花了很多的功夫去研究怎麼破解,把任務交給她,正是人盡其用。

 

 
(卷九)第五章 烏雲密佈

 

  第五章烏雲密佈

  1998年4月16日星期四市區

  何偉強帶著一絲兒酒意從丁大亮的家裡出來,嘴裡罵咧咧的,“什麼東西?居然忘記了老子以前是怎麼幫你的,現在竟然在老子面前裝正經?”

  自從被東方印刷廠除名之後,何偉強雖然也去找過幾份工作,但都做不下去,開始時,憑著以前自己是搞印刷的,多少還能領一些活給其他印刷廠,從中吃點兒回扣,但成立印刷協會之後,回扣就沒有了,最後只能是到處遊逛,碰上什麼合手門的生意,就做一點,實在無事可做,就回去問老婆要錢,幸好他老婆比較節儉,把以前他弄回來的錢,都積存了起來,才使他這幾年來過得人模狗樣的。當然了,以前的那種風光是再也沒有的了。

  然而,他從來沒有檢討過自己為什麼這樣,心中對方振玉充滿了怨恨,他認為,是方振玉使他變成這樣的,所以,一直以來,他對東方印刷廠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非常的注意,無論是說方振玉迫害幹部,還是說方振玉挪用港口的建設資金,都是他通過丁大亮弄出來的,儘管沒有能把方振玉怎麼樣,但看到方振玉忙於應乎,他心中就高興了,於是就對東方印刷廠的事情更加關心。

  東方集團上市之後,何偉強就再也找不到東方印刷廠的什麼把柄了。正當他心灰意冷的時候,卻發現方振玉並不是東方集團的最大股東,只要下一些功夫,就算不能把方振玉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拉下來,起碼也能讓他手忙腳亂一番。可是,當他把這一情況去向丁大亮說的時候,丁大亮對此卻非常的冷淡,說是他不再想理這方面的事,只想想辦法多賺一些錢。聽了丁大亮的話之後,何偉強當然有氣了。丁大亮留他下來吃中午飯,他本來是想不吃的,但回頭一想,自己已許久沒有嘗過好酒好菜了,何苦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呢?便留了下來,和丁大亮一起,喝了一瓶五糧液。

  其實他哪裡知道,丁大亮並非不想對付方振玉,只是他姐夫陳向東已經靠向了方振玉的那一邊,就算自己再向陳向東說些什麼,他已經是不會聽的了。

  何偉強轉過街角,正想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卻見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和譚春梅從一幢小樓裡出來,兩人手上都抱著一個小孩,後面還跟著一個小姑娘,而譚春梅那熟悉的聲音也從那邊傳來了:“大軍,小華越長越象振玉了,你一點兒也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人長得相象沒有罪吧。”那是那漂亮女人的聲音。

  大軍這個名字何偉強聽來耳熟,很快就讓他想起了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的副總經理戰大軍,想起了她的移民風波,並記起她已正式移民香港,而且還在那裡嫁了老公。聽到譚春梅這樣說,他心想,難道這兩個小孩,竟然是方振玉的種?於是,他躲在一旁,繼續聽下去。

  “當然沒有罪,可總是小心一點的好。”譚春梅說。

  只聽那戰大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知道要小心,可是,總不能讓孩子老是呆在家裡吧,何況,長大了還是要上學的。”

  譚春梅沒有再說話,顯然是不知該怎麼說是好。

  再下去,譚春梅和戰大軍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只是到了馬路上的汽車旁,才交待那個叫小惠的女孩子小心帶孩子,然後兩人就開車走了。

  何偉強正想離開,卻發現那小惠並不是帶孩子回家,而是帶他們往不遠處的一個小公園走去,他心中一動,便跟了過去。

  小公園裡,有小孩們喜歡玩的滑梯、轉盤等,那兩個小孩一到那裡,就玩得不亦樂乎,剩下那女孩子在一旁照看著他們。何偉強到一旁的水龍頭洗了把臉,才向他們幾個走了過去,一邊觀察著那兩個小孩,一邊思慮著如何和他們搭訕。看著這兩個粉妝玉琢的孩子,他心中有一種妒忌之感。

  這裡,兩個小孩已上了轉盤,那小惠的心全部放在孩子的身上,緩慢地轉動著盤子,一點也沒注意何偉強在一旁觀察他們。

  忽然,其中一個小孩手一滑,抓不緊扶手,就要摔倒。何偉強一見,立即走了過去,搶在小惠的前面,把小孩扶住,說道:“小朋友,抓牢一點。”

  “謝謝叔叔!”小惠見有人幫扶起孩子,免他摔倒,感激地說。

  “沒什麼!呵呵,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而且又那麼相象。”何偉強像是很隨便地說,又好象有點自言自語。

  “叔叔,你也住在這裡?”小惠問。

  “是啊,我就住在那條街上,經常都到這裡來玩。”何偉強指了指自己所住的方向說。他確實是住在這附近,不過卻不是經常到公園裡來玩。

  小惠是江文英鄉下的親戚,雖然已經十七歲了,但沒什麼見識,人很單純,聽了之後便說道:“那是戰副總經理的兒女,是雙胞胎,才從香港回來不久,你當然沒有見過了。”

  “哦,原來是戰老闆的孩子,難怪長得那麼漂亮可愛。”何偉強裝出一付很喜歡這對孩子的樣子。

  “叔叔,你認識戰阿姨?”

  “當然認識了,她和方振玉方總,都是我們臨海的名人呢,就是他們才把我們的臨海港建設得那麼好。”何偉強一邊幫小惠轉著轉盤,小心地扶持著兩個小孩,顯得非常關心的樣子,一邊和小惠聊了起來。

  小惠哪知道人世間的險惡?聽得何偉強對方振玉和戰大軍都那麼推崇,便和何偉強攀談起來,說了很多方振玉和戰大軍的事,這些事,擺在平常人的眼裡,是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咎病的,可是聽在何偉強的耳裡,就不同了,尤其是小惠還說了方振玉是小華和小玲的乾爹,更讓何偉強興奮。

  何偉強正想繼續和小惠聊下去,以便瞭解方振玉和戰大軍之間更多的事,卻發現剛才接譚戰兩人的車子又開回來了,他立即找了個藉口,走了。

  車上下來的正是譚戰兩人,譚春梅首先下車,她看到了何偉強的背影,覺得很熟悉,同時也湧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春梅姐,怎麼啦?”戰大軍發現譚春梅的情緒有些變化,便問道。

  “沒什麼。”譚春梅揮去那種不安的感覺,和戰大軍來到了孩子們的跟前,她向小惠問道:“小惠,剛才那個是什麼人?”

  “不知道,他說是住在附近的,對戰阿姨還非常的欣佩呢!”

  “哦。”那種不安的感覺又升了起來,她想有必要讓戰大軍和小惠談談,家裡的任何事,都不能對外面的人說。她全力壓下那種感覺,和戰大軍一起,逗著小華小玲玩,她自己沒有孩子,所以對孩子就特別喜歡,尤其是方振玉的孩子,不久,她便把所有的不安都忘記了。

  1998年4月21日星期二港口

  上官溫馨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便撲到了床上,把頭埋進了被窩裡,此刻的她,頭腦十分的混亂。

  不久前的個把鐘頭,她還是十分的興奮的,一方面,是港口又上了一個項目,另一方面,她的男朋友童之偉在投標中中標,獲得了這個項目的建設權。經過權衡,也出於怕秦德志發現自己和方振玉的關係而和方振玉鬧翻,她終於還是選擇了童之偉,畢竟,秦德志已成為方振玉最得力的助手。

  可是,還沒等她完全平靜下來,方振玉的電話便來了,讓她到他的辦公室去。開始她還以為方振玉象她一樣,因為上了一個項目,興奮了,想快活一番呢,害得她又重新裝扮了一下,才匆匆前往。

  進了方振玉的辦公室,上官溫馨卻愣住了,辦公室裡除了方振玉之外,還有戰大軍、洪敏,秦德志也在那裡,而且人人臉上都帶有嚴肅的表情。她不由來到方振玉的面前,小心地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

  方振玉搖了搖頭,說道:“阿敏說,我們內部可能出現了洩密的事情,可是還不敢肯定。”

  “洩密?什麼秘密洩露出去了?有這個可能嗎?”上官溫馨驚呼起來,她知道,公司內部非常團結,大家都是以方振玉為軸心,不可能有人把公司的秘密洩露出去。

  “阿敏,你把你的發現,給溫馨說說吧。”方振玉說。

  於是,洪敏便把自己覺得不妥當的地方說了。原來,洪敏本身也不敢肯定有人洩密,只是覺得中標的童之偉所在的振華集團的投標,跟總公司所定的標的相差得實在是太小,幾乎是開發總公司所給出的最低價位。

  “我也覺得太過巧合了一點。”戰大軍說道。也難怪她會這樣說,因為,這次投標的公司非常的多,但他們的投標,與開發總公司的所預定的投資額度相差非常的遠,只有振華集團的投標只比最低價位高出5萬元。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總公司的高中層人,也只有這幾個人,才知道總公司的標的。看到他們看自己的眼色,上官溫馨可以感覺出,他們是懷疑自己,於是她便向洪敏說道:“你們是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對外洩露總公司的秘密。”

  “我也相信在座的人都不會洩露總公司的秘密,而且,今天我們在這裡也不是追究誰的責任,只是提醒大家,今後,凡是有關公司發展的事,不管事情大小,也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能隨便說出去。”只見方振玉鄭重地說道。

  “知道了。”眾人同聲應道。

  上官溫馨也應得十分的乾脆,但離開方振玉的辦公室之後,因為她感覺到,如果真的出現洩密的事情,肯定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所以,雖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還是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結。

  良久,上官溫馨終於鎮定了下來,她給童之偉撥了電話,知道他還在白玉灘渡假村,便稍作裝整,向渡假村走去。

  “溫馨,你終於來了。”童之偉顯得非常的激動,畢竟,這是上官溫馨第一次主動來找他。

  上官溫馨本來心情十分複雜,但看到童之偉這樣,心就軟了一半,說道:“我也想你呢,只是工作太忙了。”

  “只要你在我身邊,再忙也不要緊。”童之偉顯得一往情深,把上官溫馨緊緊地摟在懷裡,大嘴便吻上了上官溫馨的芳唇。

  一陣熱吻之後,雙唇分開,上官溫馨一邊摸索著童之偉的身體,一邊說道:“偉,祝賀你!”

  “我有什麼值得祝賀的?”童之偉說道,那雙手在上官溫馨的身上撫愛著,一刻也沒有停止。

  “祝賀你今天中標啊。”

  “哦,小事一樁而已,說到這,我還得感謝你呢。”

  “感謝我?”

  “對啊,要不是你讓我看到了你筆記本上的內容,只怕我們公司也無法如此容易的中標。”童之偉顯得非常的興奮,在上官溫馨胯下活動的手也更加努力了。

  上官溫馨“哦”了一聲,呻吟了起來,似乎十分享受童之偉的愛撫,但她此刻卻是心明如鏡,她想起來了,那天和總公司的人開完會之後,她受童之偉之約,來到了渡假村,在童之偉的全力進攻之下,她敞開了自己的心扉,最終完全迷失了自己。“看來,就是在那個時候洩密的了。”上官溫馨心道。

  童之偉沒有注意到上官溫馨的情緒變化,還以為她是沉迷在男歡女愛的欲望中,便更加努力了,他技巧地剝光了上官溫馨的衣服,大手在高高的山巒、茂密的草原和無底的溝壑縱橫捭闔,感受著對方皮膚上那種如凝脂般膩滑的美好感覺,嘴裡說著自己將如何借助這一次中標,使振華集團在臨海港開創出一片新天地來,以便提升自己在振華集團的地位,從而開創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

  上官溫馨卻沒注意他說些什麼,除了偶爾回應一下童之偉的愛撫之外,想的都是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說實在話,當她聽到童之偉居然偷看自己的筆記本時,心中是十分憤怒的,但這種憤怒,很快就變成了厭惡。她在商海中混了兩三年,也知道無論是哪家公司,都在想方設法去獲取別的公司的商業情報,使自己的公司在競爭中處於有利地位,因此,童之偉的做法實在是無可厚非,只可惜他弄錯了物件,居然把手段使到自己的愛人身上來了,被人利用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童之偉把自己的雄心壯志說完,覺得上官溫馨胯下已經道路泥濘,而自己又堅如鐵血,便轉了話題,勇猛地進入上官溫馨,用實力去向她說明自己對她的愛意。

  上官溫馨嬌吟起來,此刻她的心已經完全平靜。她已經想通了,自己愛的是大哥方振玉,和童之偉只是一個名份而已,既然他能利用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反過來利用他呢?想通了這一節,她便全力奉迎起來,她要讓童之偉覺得她是非常愛他的,把他牢牢地纏住,最終成為自己的奴僕。

  一番激戰之後,童之偉累了,很快就沉睡了過去,上官溫馨稍作整理,便回自己的房間。來了一番徹底的清理之後,她才去找方振玉。她雖然知道她的方大哥絕對不會懷疑自己,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象這樣的事情,還是早點說清楚為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1998年4月30日星期四海天娛樂城

  謝相傑吃過晚飯,便趕到了娛樂城,吆喝著員工忙這忙那的,顯得十分的興奮,讓那些熟悉他的老員工都覺得奇怪,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的老闆這麼的勤快。

  他是有理由興奮的。今晚,振華集團把娛樂城包了下來,舉辦“五一”晚會,雖然收入不是很大,有可能比平時還少一點,但這對於從沒舉辦過如此大型晚會的海天娛樂城來說,卻具有開拓性的意味,辦好了,今後會有更多的單位來這裡與他合作,這樣他的生意就更加好了。更令他興奮的是,今晚到會的不但以葉培東為首的所有振華的員工,還有臨海市的市長和常務副市長。

  自從上次葉培東在這裡招待了於隨波和李小康一次之後,不知是海天真的招呼得好,還是覺得他謝相傑可交,兩位貴客還陪其他客人來了兩次,而且都請他過去坐坐,並把他介紹給其他客人。這不但讓他多了生意,更讓他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得領導青睞,他當然高興了,但怎麼才能使這種關係更加密切呢?他謝相傑也不是笨人,知道除了敬奉得好之外,還得對領導有用,當然了,敬奉也得有方法,否則馬屁拍不了,反而拍在馬腿上就麻煩了。但怎麼樣才算是對領導有用呢?這是令他心煩的一件事,可這都是以後的事了,今晚最關鍵的是把晚會弄好,讓領導覺得自己有能力,所以,他才一反常態,早早就到娛樂城來了。

  “傑哥,要找你可真難哪。”正當他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個男人急匆匆地走來,卻是何偉強。

  “偉強?有事嗎?”謝相傑和何偉強並不是很熟,只是一次何偉強和朋友在海天喝酒,大罵方振玉,而他也正好讓方振玉擺了一道,才和他交往的。此時他正忙著,當然不太想理會他了。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是關於方振玉的。”何偉強也知道謝相傑事忙,因此便直接說明了來意。

  “關於方振玉的?什麼事?到我辦公室去說吧。”謝相傑對方振玉把小美從海天救走恨之入骨,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可無論從哪方面都無法挑出毛病來,所以聽到是關於方振玉的,便留心起來,反正還有二十多分鐘,葉培東他們才到,便把何偉強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謝謝傑哥。”何偉強接過謝相傑遞來的飲料,喝了一口,才把前幾天自己的發現說了,然後問道:“你看,憑這個是否能把他扳倒?”

  一直以來,方振玉就有風流董事長之稱,但是否真的風流,無憑無據的,誰也不敢說,看來倒可以收集一下這方面的證據,要真的有這種事的話,就算弄他不倒,也要讓他臭名遠揚。謝相傑想了又想,說道:“應該可以,不過,證據還不足啊,他身邊的女人這麼多,只怕不止戰大軍一個,你看看是否可以多找一點,當然,要過得硬的才行。”他並不知道,要找方振玉這方面的證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前陳向東這麼有實力,想在這方面有所突破,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知道了,傑哥,這次一定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何偉強興奮地把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

  “另外,要注意保密,目前只怕機會還不成熟。”謝相傑叮囑道。

  “什麼時候機會才成熟?”何偉強恨不得馬上整倒方振玉,急忙問道。

  “會有機會的,而且也快了,只要你真的把材料弄到手。”謝相傑想起葉培東跟他說,鐘玉光很快要調走的事。

  “好,找到什麼,我先來和你商量。”何偉強應道。

  “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自己出去隨便玩,想玩些什麼就自己玩吧,記在我的帳上。”謝相傑看看時間已差不多,便對何偉強說。

  “不用了,傑哥,我還是出去找些人幫忙,爭取弄多一點有力的證據。”何偉強見有機會扳倒方振玉,顯得十分的興奮,告辭一聲,就走了。

  謝相傑送走了何偉強,梳理了一下頭髮,來到大廳,振華集團的員工已經三三兩兩地到了。他向大門走去,剛好葉培東和馮祖全也到了,他趕忙迎了上去:“葉總、馮總,謝謝你們的關照!”他緊緊地握著兩人的手說。

  “應該我請你多關照我們才是。”葉培東呵呵笑道。

  “哪裡,哪裡。”謝相傑客氣了一番,又和走在後面的童之偉、龍嬌嬌握了手,才把他們迎了進去。“葉總,你看看,這樣安排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再叫他們重新擺過。”他指了指大廳裡的佈置說。

  葉培東朝馮祖全看了一眼,見他點頭,便說道:“就這樣好了,不過主台那裡不要太過豪華,我們是和員工一起搞晚會,就是要創造一種和諧的氣氛,讓大家覺得振華的每一個人,都是集團的主人,都是平等的。”

  “高,實在是高。”謝相傑向葉培東豎起了拇指頭,然後叫過一個服務生,小聲吩咐了起來。

  看見那服務生走了之後,葉培東才說道:“不過,另外的地方可要特殊一點兒。”

  謝相傑明白是招呼於隨波等人的地方,連連點頭說:“知道了,我都安排好了,保證讓貴客滿意。”

  “那就好。你去忙吧,我們隨便走走,他們要過半點鐘才到呢。”馮祖全說。

  “那好,我走了,你們隨便玩。”謝相傑識相地走開了。他心中確實高興,他相信,只要于李二人來這裡多了,他一定可以靠上這一棵大樹,以後,就不會象那次一樣,受人欺負了。

  1998年5月2日星期六方家大樓

  “累死我了。”孫少梅一進門就嚷道。

  寧玉芬接過她的手袋,幫她掛到了衣帽架上,笑道:“不就是去陪那幾個專家嗎?怎麼好象比挑千斤重擔還要辛苦?”一邊說,一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別說了,方總回來了沒有?我還是把任務交還給他吧。”孫少梅一仰脖子,便把一杯水倒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還沒有,聽說香姐回來,他帶小鍵接她去了,只怕今晚也不回臨海,和玉芳她們一起留在省城了。真的有那麼辛苦嗎?要真的這樣,我讓大軍找人代替你好了。”寧玉芬看看她,見她雖然嬌臉通紅,卻是神色疲憊,確實是很累的樣子,心疼地說。

  “算了,還是我自己搞掂吧,反正明天也最多是去去江心島。別看都是一幫老傢伙了,遊玩起來,還真的不要命呢!霧嶺那麼高,他們居然還爬到頂去。”孫少梅說。原來,她今天是陪香港來的金融專家去方振玉的家鄉爬山去了。孫少梅本來是東方集團的人,但因為她曾經搞過東方集團的上市,方振玉便把她借到了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來,協助戰大軍處理公司上市的事務。今天休息,那幫人想去旅遊,不知是誰介紹說方振玉的家鄉風景很美,那裡最近還推出了一條農家樂的旅遊專線,這幫人對方振玉本來相當的敬佩,便說要去那裡遊山玩水,而且不跟旅遊團,想順便走走看看,是什麼風水出得象方振玉這樣出色的人。

  “呵呵。”寧玉芬曖昧地一笑,說道:“其實,就算他在家,而明天比今天還辛苦,明天你一樣去陪他們的,你需要的不過是他的一支強心針而已,對嗎?”

  “去你的,你才需要強心針呢!”孫少梅在寧玉芬的豐乳上捏了一把,嗔罵道,心中卻泛起了漣漪,寧玉芬說得不錯,自從有了男朋友之後,她和方振玉的接觸就少了一些,而且,雙方工作都很忙,她已經很久沒有得到方振玉的滋潤了。

  兩人正在打鬧間,門鈴又響了起來,開門一看,來的是戰大軍和洪敏,兩人手中都拿有一大疊的文件。甯玉芬沖洪敏笑道:“洪大秘書,假期也不在家好好陪陪老爸,你不怕他說你這個女兒不孝順?”

  孫少梅馬上和寧玉芬站在同一條戰線上,說道:“孝順父母哪有侍奉夫君重要?”

  “只怕這正是你的心聲吧?”洪敏看見兩人有些零亂的衣衫,哪還不知剛才她們在幹什麼?馬上反擊道,那一雙美目狡黠地盯著孫少梅的胯下,要不是手中還拿有檔,只怕已經向她撲去了。

  戰大軍咳了一聲,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如果真的想虛鳳假凰的話,就留待今晚吧。”

  甯玉芬知道戰大軍事忙,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事情的話,她是很少會到這兒來的,便說道:“你們到書房去吧,今晚都在這裡吃飯,我去弄幾個好菜招待你們。”

  “好的。”戰大軍也不反對,應了一聲,便和孫少梅、洪敏兩人上樓去了。“少梅,你先說說看,今天這幫專家們的爭吵又有什麼新的進展。”

  原來,今次從香港和國內其他地方請來的金融專家們,對臨海港的發展前景雖然都十分看好,對臨海港的規劃、公司的投資方向、規模,所擁有的軟硬體等也給予相當高的評價,但對什麼時候上市卻持不同的看法。主要是分成兩派:一派認為,東南亞的金融風波剛剛過去,全球經濟低迷,此時上市,對籌集資金不利;另一派則恰恰相反,認為全球經濟已經復蘇,以臨海港的優越的地理位置和區位優勢,以及總公司現在強勁的發展勢頭,此時上市,將會有很多人願意投資。兩方互不相讓,從會議桌吵到飯桌,又從飯桌吵到會議桌,沒有停息過,而且雙方每次的爭吵都列舉了不少新的論據。所以,方振玉才派孫少梅跟他們出去旅遊,看他們的爭吵有些什麼新鮮的內容。

  “可多了。”一轉入正題,孫少梅馬上便集中起精神來,從手袋中拿出一個小本子,向戰大軍和洪敏說了起來。

  戰大軍和洪敏一邊聽,一邊記,不時還向孫少梅問了其中的細節。待孫少梅說完,戰大軍不由感歎道:“專家畢竟是專家,就這樣的事情,也可以找出一百數十年前的事來論證,看來,我們那位的決心也不好下啊!”

  “確實是不好下。”孫少梅歎氣道:“我還以為,經過了籌辦東方上市的事,我對金融方面的事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呢,現在看來,我所知的不過是皮毛,他們說的很多事,我根本就不懂,得事後才向他們瞭解。”

  戰大軍在香港時,知道回來要負責上市的工作,也曾經惡補過這方面的知識,知道確實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她說道:“是啊,看來我們得加強這方面的學習,最好能夠去進修進修。”

  洪敏說道:“進修的事,以後再提吧,現在是該拿出我們的方案的時候了。”

  “你的意見怎麼樣?”戰大軍盯著洪敏問。

  洪敏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傾向於馬上上市。雖然東南亞的金融風波對國內有一定的影響,但影響沒有其他地方的大,而且,因為我們保持了人民幣不貶值,東南亞各國應該對我們大陸市場有信心。”

  “我也有這樣的看法。”戰大軍說。

  “既然這樣,那就下決心吧。反正最後還是他來拍板。”孫少梅說。

  “那好,寫方案的事,就由阿敏負責了。”戰大軍望著洪敏。

  “不是吧,又是我來?”洪敏嚷道,“我還真的想抽時間回去孝順孝順父母呢。”

  “孝順父母的事,等辦好這件事再說吧,或者做好了這件事,你可以帶你的夫婿一起回去孝順呢。”孫少梅呵呵笑著,把材料推給了她。

  洪敏無奈,只好接過,埋頭桌上,開始了工作。當然,戰孫二人也沒有走,一個幫洪敏找資料,一個則從另一個角度去寫另一個方案。

  1998年5月9日星期六海天娛樂城

  於隨波看完了中央和省的新聞聯播,便想去洗澡,然後再欣賞等一下的電視劇,對於本地的新聞,他是一般不看的,因為除了報導他們幾個書記和市長的行蹤之外,就沒有什麼新鮮的內容了。

  拿好了衣服,正想進衛生間,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一看,居然是李小康的,不由問道:“小康啊,你是在省城吧?有什麼事嗎?”

  “我啊,今天沒有回去,正在海天喝茶呢,你有空過來玩一下嗎?”李小康在電話裡的聲音顯得非常的愉快。

  他覺得有點奇怪,李小康的家還在省城,每到週末都要回去看老婆的,今天怎麼跑到海天娛樂城去了,而且一反常態,約起自己來了?反正看電視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便說道:“好啊,我洗澡就過去。”

  於隨波放下電話,便去洗澡,一邊洗,一邊想著來臨海這幾個月的工作,總的來說,他對自己這段時間的工作還是相當滿意的。他沒有象其他人一樣,新官上任到處燒火,也沒有對原來政府的工作計畫作什麼調整,而是沉下心來到處搞調研,這讓他對臨海的情況有了比較透徹的瞭解,更知道了各個部委辦局的頭們分別屬於哪方的勢力,順便還安插了幾個自己認為有發展前途的人。對於李小康,他瞭解的不多,但既然他是省委書記安排下來配合自己工作的,當然是向著自己的了。

  於隨波目前住的是臨海賓館的宿舍,離海天娛樂城並不遠,所以他連車也沒叫,洗完澡之後,便自個兒步行過去了。

  “哎呀,于市長,你怎麼走路過來了?”才到娛樂城的大門,老闆謝相傑就迎上來,顯然他是知道於隨波來的。

  “反正又沒有什麼急事,就順便散散步。謝老闆,生意好嗎?”於隨波顯得非常的平易近人。

  “托您的福,還過得去。這邊請。”謝相傑親自把於隨波帶到了李小康所在的包廂。

  包廂裡,李小康欣賞著服務員沏功夫茶,見於隨波進來,連忙起來迎接。

  于隨波緊握著李小康的手,笑道:“小康啊,你可難得有這樣的閒情逸志啊!”

  “是啊。”李小康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我們家那位可沒有尊夫人那麼通情達理。今晚好不容易她不在家,我就留下來,輕鬆輕鬆了。”

  于隨波很知己地說道:“男人難哪,象我們這種有一點地位的男人更難。”

  兩人各自坐了下來,李小康對謝相傑說道:“你不是說,有一位既會茶藝,又會唱歌的服務員嗎?還不把她請來,讓我們于市長好好地輕鬆一下?”

  “是,是,是,你們先聊一下,我去看她準備好了沒有。”謝相傑顯然是和李小康通過氣,聞言朝於隨波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李小康見謝相傑關上了門,便對於隨波說道:“市長啊,我來臨海也有兩三個月了,還從來沒有好好地向你請教呢,今天難得有空,你可得好好地教我幾招。”

  “你想我教你些什麼呢?”於隨波朝那正專注地沏茶的服務員看了一眼。

  “當然是各個方面了。小唐,還不代我敬于市長一杯茶。”李小康沖那服務員叫道,聲音裡,含著些許的得意。

  “于市長,請喝茶!”那服務員端起一杯茶,跪行到於隨波的身邊,雙手遞到了他的面前,那聲音,有如出谷的黃鶯,非常的悅耳。

  於隨波仔細地打量了那服務員一番,只見她穿著一身得體的旗袍,把全身美妙的曲線都呈現了出來,雖然是跪著,但從她那長腰就可以看出長得相當的高挑,一張豔若桃花的嬌臉望向於隨波的時候,顯得無限的嬌羞。於隨波接過茶,目光盯著她那高聳的地方看了好一會,沖李小康笑道:“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看來啊,有些方面我還得向你請教才行。”

  “呵呵,這方面的事,我們可以互相探討,但如何才能得到老頭子的歡心,你可得教教我。”

  “老頭子?”於隨波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李小康說道:“對啊,我還弄不明白,他把我們兩人都丟到臨海來,是個什麼想法。”

  於隨波馬上便明白了,李小康是在表白他是那方面的人。見他如此坦率,便說道:“我也看得不太清楚,不過我想,過去我們省重視的是西北地方,可那裡人窮地瘠,幾十年都發展不起來,所以,除了那些老革命之外,歷任書記都沒有什麼出息,而到了許光華,他讓鐘玉光來開發臨海,搞出了名堂來,眼看就上中央了。老頭子既然接了班,當然也想把臨海的事業接過來了,他派我們來,無非就是要把臨海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唔,我也曾有過這樣的思考,可是卻沒有你那麼理解得透徹,現在他可是一把手,就算我們不來,臨海的發展難道沒有他的成績?”

  “這怎麼同呢?他要的是完全屬於他自己的臨海。”于隨波見李小康居然在自己面前把那小唐摟進懷裡,便也敞開了胸懷,把自己所理解的,上面派他們來的目的詳細的闡述了一遍。他認為,李小康敢於在自己面前玩女人,是表示對自己的信任。當然了,有些關鍵的地方,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我跟了老頭子這麼多年,至今還是個常務了。今後,市長你可要多些提點我了。”聽完了於隨波的分析,李小康推開小唐,由衷地說道。

  “呵呵,象你這樣聰明的人,哪需要我經常提點,還是讓我們通力協作,把老頭子交辦的事辦好吧。”於隨波笑了笑,問道:“你來臨海也有一段時間了,把你對臨海的看法跟我說說吧。”

  “好的。”李小康於是便把自己對臨海的觀感說了,最後說道:“總的感覺是,臨海是鐘玉光陳向東的天下,幸好他們合作得晚了一點,否則,我們還真不容易把它拿下呢。”

  這正跟於隨波自己分析的一樣,他心中暗道:看來,這個李小康也不是平凡之輩,難怪老頭子會把他放下來和自己合作,嘴裡卻說道:“是啊!難得我們的意見相同,你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是好?”

  李小康心中也是暗自高興,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看透了於隨波,於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最後說道:“這樣的話,用不著兩年,這臨海就是于市長你的天下了。”

  “只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不過,有你的幫助,我想我們可以在臨海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來。”

  “對,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沒有辦不好的事。”

  “說得好!來,為我們的共同事業,乾杯!”于隨波舉杯向李小康邀請道。

  “乾杯!”李小康一飲而盡後,笑道:“看來,我們謝經理的茶博士也應該到了,市長,我們是不是該轉換話題了?”

  “好,好,我們另外換個題目。”于隨波當然知道李小康想的是什麼,他正想取笑一下他,敲門聲響了,隨即,謝相傑帶進來了一個年約十八九歲,長得小巧玲瓏,而且貌美如花的少女來,向於隨波作了介紹之後,自己便出去了。

  “小唐,聽說你們這裡來了一批好茶,不帶我去看看嗎?”李小康看見於隨波對進來的女孩子相當滿意,便對小唐說。

  小唐也是玲瓏剔透的人,一聽李小康這樣說,便說道:“是啊,于市長,你和小雲先聊,我帶李老闆去看看。”說著,便真的帶著李小康走了。包廂裡便剩下了於隨波和那叫小雲的女孩子。

 

(卷九)第六章 港口上市

 

  第六章港口上市

  1998年5月15日星期五江心島譚春梅把蘇為朋、賀元彪一行安排下來,這才松了一口氣。今年中南五省的印刷研討會是在臨海市召開,本來,方振玉是準備把會議安排在白玉灘渡假村的,但因為和省裡的一個會議衝突,便只好放在市里開了,當然,方振玉自己也就很少有時間來參加印刷研討會。雖然蘇為朋和賀元彪等人表面上沒有什麼,但譚春梅看得出,蘇為朋相當的不高興,幸好有蘇玲從中說項,才沒有爆發出來。

  “振玉,你今晚可以過來吧?”譚春梅躲到服務總台邊的一棵果樹下,打通了方振玉的手機,有些不安地問道。

  方振玉也知道譚春梅的難處,只是港口的會議,於隨波指定自己一定要參加,沒法脫身,好在今天,會議終於結束了,他可以離開了,他對譚春梅說道:“你先安排好他們,晚上我一定趕過去。”

  “知道了,你可一定要過來啊,他們已經有些不高興了。”譚春梅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疲憊。

  “知道了,你多費心點吧。”

  譚春梅放下了電話,歎了一口氣,正想去找蘇為朋說方振玉的事,卻見蘇玲向自己走來,便停了下來。“阿玲,怎麼樣?”

  自從和方振玉有了關係之後,蘇玲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心中只有一個方振玉,她苦笑道:“其他人都好辦,就是為朋對他極不滿意,認為他太看不起中南五省的朋友了。唉,為朋當了那個副局長之後,好象變了很多,有時連我都不瞭解他了。”說完,蘇玲歎了一口氣。

  “他也實在是沒辦法啊,那邊根本脫不開身。”

  “是啊,他身上的擔子也太重了。”蘇玲體諒地說。

  見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也沒人來找,譚春梅問道:“你和小穎在省城還好嗎?”

  “我們都好!”蘇玲帶著羡慕的神色,說道:“小穎更好,齊朝偉雖然對她不怎麼樣,但他愛孩子,所以日子過得相當的輕鬆瀟灑。”

  “齊朝偉沒看出什麼來吧?”譚春梅關心地問。

  “他能看出什麼?孩子很象小穎,俗話說,象母親的孩子有出息呢。”

  “那就好。”譚春梅輕鬆了一點,說實在話,她感覺到現在方振玉正是多事之秋,如果小穎那邊再出什麼問題,事情就更難辦了。

  蘇玲看到她那樣,問道:“梅姐,不是他有什麼事吧?”

  “眼下是沒什麼事,不過……”譚春梅歎了一口氣,說道:“總之一言難盡,找時間再跟你說。”

  蘇玲見狀,也沒有追問,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說道:“我聽說了一件事,是關於港口上市的,不知對他有沒有幫助?”

  “怎麼會沒有呢?他最需要的正是這方面的資料,你說說看。”譚春梅聞言,急切地問道。

  “聽說,省裡不少人反對這個時候上市,說什麼時機不對。”蘇玲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這是她作為新聞出版局的秘書去參加宣傳部的會議時,聽人家議論的,而且,她在蘇為朋的嘴裡也聽到了一些。

  譚春梅聽了更急,她對這方面的瞭解不多,正想多問一點,幾個人叫著她的名字走了過來,正是來參加會議的人。她匆匆說道:“這兩天,你一定得和少梅、或者是大軍好好聊聊,當然了,如果他能有時間跟你聊更好,看來對港口上市的事,他還得費更大的功夫才行。走,我們先去應乎好這幫人,晚上我再想辦法。”

  蘇玲也看見有人走過來了,便應道:“好的,希望對他能有幫助。”說著便和譚春梅一起向眾人走去。

  叫譚春梅過去的,依然是蘇為朋他們,問的自然是方振玉什麼時候到。譚春梅只好極力周旋在他們中間,幸好,沒多久,方振玉就到了,身邊跟著的是孫少梅和洪敏。

  “呵呵,我的方大老闆,你可真的是重色輕友啊,帶著絕色美女到處玩,連老朋友來了也不理。”蘇為朋半真半假地說著迎了上去,和方振玉握手。他本想再損方振玉幾句,但賀元彪等人也都迎了上去,場面變得熱烈起來,他也就作罷了。

  方振玉連連道歉,說道:“我不是不想來啊,可是港口那邊準備上市,把我拖得死死的。否則你以為我不想像你們一樣,到處遊山玩水嗎?”他曖昧地看著蘇為朋身邊的蘇玲和賀元彪身邊的一個嬌俏的女孩子。

  “你身邊有總經理,有助理,還有秘書,還不滿足?”賀元彪說,他和方振玉握手之後,一對色眼就沒有離開過孫洪二女。

  孫少梅和洪敏都注意到了賀元彪的目光,孫少梅有些不高興,正想說什麼,洪敏卻拉了她一下,過去拉著賀元彪身邊的女孩子的手問道:“賀局長,你還沒有介紹你身邊人呢?”

  蘇玲見狀馬上過去,笑道:“這位是我們賀局長的秘書覃芳芳小姐。”接著,她又介紹了孫少梅和洪敏。

  洪敏看著覃芳芳的嬌臉讚美道:“芳芳小姐,你長得實在是太美了,難怪賀局長這麼疼你,來開會也帶在身邊。”

  “洪小姐,不是的。”覃芳芳臉紅了起來,她雖然是這次會議才讓賀元彪占了便宜的,但見賀元彪這樣看其他美女,心中也很不舒服,聽得洪敏讚美自己,說自己和賀元彪怎麼怎麼,不由有點害羞。

  譚春梅觀言察行,知道蘇為朋對方振玉遲到就有意見,再說下去,肯定會出事,便說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我們是不是一邊喝一邊聊?”

  “是啊,讓我也好好地敬大家一杯,向大家陪罪!”方振玉也看到了賀元彪的眼神,便應和著譚春梅說。

  其實,蘇為朋也不是對方振玉有多大的意見,只是覺得他不參加會議,有點不給自己面子而已,他也知道現在的方振玉已不是以前只靠自己給書印的那個印刷廠的小老闆,更知道他在臨海有風流董事長的稱號,他擔心賀元彪會與他發生衝突,便也邀請大家到餐廳去了。

  方振玉果然在吃飯的時候向各省的代表陪罪,大家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便不再追究他不參加會議了。當晚,由於江心島上秋蘭等人的熱情招呼,真可謂是賓主盡歡了,雖說大家都沒醉到一塌糊塗的地步,但回到房中,已沒幾個是清醒的了。

  可是,方振玉卻無法輕鬆,因為席間,蘇玲已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抽空告訴了孫少梅,而孫少梅也趁大家胡鬧的時候,偷偷告訴了他。因此,當客人們都休息了的時候,幾女雖然想和他親熱,他也只能讓她們失望了,連夜和孫少梅等人趕回了市里,把戰大軍等人叫到一起,商量起對策來。

  天亮了,江心島上的客人醒來了,他們看到方振玉正在做運動,只是兩個眼眶黑黑的,蘇為朋還以為他是因為連戰數女的緣故呢!

  1998年5月21日星期四市長辦公室于隨波看著手中的材料,沉思了許久,才對秘書說道:“你看看李常務和財政局的章局長有沒有空,叫他們過來一下。”

  那秘書應了一聲出去了,於隨波仍對著手上的文件出神。這是他今天收到的關於港口上市的材料,但並不是港口方面送過來的,而是他在省城的朋友托一些金融方面的專家弄的,裡面的內容,跟港口方面的也差不多,只是更傾向於暫時不上市。港口方面的,於隨波已經看了許多遍,心裡隱隱覺得方振玉的意見是對的,可是,如果真的同意了方振玉的做法,那將更加成就方振玉的威勢,這是於隨波所不想見到的,所以,他還是想暫時不讓港口上市。然而,這話自己不好親口提出,他叫李小康和章樹培來,就是想動他們的腦筋,看看如何才能把事情挑明。

  大約半個鐘頭,章樹培首先來到了。於隨波請他坐下,把材料給了一份他,讓他好好看看,然後,李小康也到了。

  “老李啊,你看我們該怎麼辦?”等他們把材料都看完了,於隨波才問道,雖然他儘量保持一種平靜的心態,但臉上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的不安。

  “確實是值得考慮。章局長,你說呢?”李小康也看到了於隨波的情緒,他也不是笨人,所以也不先開口。

  章樹培倒沒有想到這其中有什麼奧妙,何況,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不回答,便說道:“要我說的話,我們還是先別急著上市的好。”他對股市方面並沒有什麼研究,但只要是有利於方振玉的事,他都下意識儘量阻撓。

  “理由呢?”於隨波顯得非常的平靜。

  章樹培理了理頭緒說道:“其他的我說不好,但急著上市,會給我們市的財政帶來很大的壓力。”接著,他分一二三點把自己的理由闡述了一遍。

  “呵呵,沒想到章局長對金融也頗有研究。”李小康微微一笑,說道:“我也認為雖然公司是在香港上市,但對我們市的經濟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市長你給的材料也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看到李小康沒有提出一點實質性的意見,於隨波十分惱火,但卻沒有表現出來,而且,有了章樹培出頭,只要他支持自己的意見就行了。於是他說道:“那麼,在聯席會議上,你們可要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啊!”

  李小康和章樹培都知道,對於港口上市的事,市委決定召開一個四家班子聯席會議來決定,李小康還沒有說什麼,章樹培便說道:“請市長放心,本著對臨海兩百多萬人民負責的精神,我會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的。”

  於隨波看見他把自己說得那麼崇高,心中不由好笑,他說道:“好,好,好。如果我們臨海市的官員都有你這樣的想法,那我們臨海市的騰飛就指日可待了。不過啊,你還得把你剛才的意見好好地充實一下才行。”

  “市長,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章樹培表決心似的說。

  “那好,你先回去準備材料吧,我和李常務還有一點事要商量。”於隨波說著,便送客了。

  章樹培識相地告辭走了。

  “小康,說說你的真實想法。”章樹培一走,於隨波便向李小康問道,一對眼睛逼視著李小康。

  “說實在話,兩個方案的論證都很充分,而且我還傾向于方振玉的方案。”李小康本來是不想說的,但見於隨波已經迫到了這個程度,再不說,兩人之間就會造成隔閡,何況,趁現在只有兩人在場,怎麼說都不要緊,他便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然後靜靜地看於隨波的反應。

  於隨波的臉果然抽動了一下,但很快就看不見了,他淡淡地問道:“那你還同意章樹培的看法?”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李小康對於隨波的想法已經有了比較深的瞭解,便裝出一付很知心的樣子,誠懇地說道:“其實,這兩個方案都有可取之處,而且相差不大,只是方的方案見效要快一點。但是,如果同意了他的方案,那就助長了他的氣勢,對今後我們掌握港口的實權不利。”

  他沒有說掌握方振玉,而是說掌握港口的實權,真是說到了於隨波的心裡。於隨波的眼睛亮了起來,問道:“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呢?”

  “不把港口的實權弄到手中,我們在臨海的根基就不穩,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打低方振玉的威信,就算暫時犧牲一些港口的發展速度和利益也是應該的。”既然已經說開了,李小康乾脆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於隨波聽得不住地點頭,聽完之後,他感歎地說:“小康啊,你才是真正的高人哪,難怪老頭子會派你來,看來,今後你的前途比我光明得多啊!”

  “哪裡哪裡,比起市長你來,我是差得多了。何況,我們都是老頭子培養出來的人呢!今後你老兄可要在老頭子那裡多為我美言幾句。”李小康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顯得輕鬆了不少,便拍起於隨波的馬屁來。

  “哪裡哪裡,我們共同進步吧。”李小康的話,於隨波聽來舒服,是啊,就算你再有才能,還不是在我手下當個常務?

  “那我在這裡就先謝謝你了!”

  “大家兄弟,沒說的。對了,如何操作,你就費心安排了。”於隨波順手便把這一難題扔給了李小康。

  “放心吧,我會弄好的。”李小康心中苦笑,但又無法推託,只好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接下來了。“市長,我也該走了。”

  “好好,你走吧。”於隨波熱情地把李小康送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臺上的材料,於隨波臉上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1998年6月1日星期一星光學校才在星光學校的大門口下車,校園裡便爆起了喧天的鼓樂聲,通往操場主席臺的路上,一排一排的學生揮舞著鮮花,使整個操場儼然一個花的海洋。

  面對著排成長隊來歡迎自己的學生,別說是鐘玉光,便是方振玉也大為吃驚,他從嶽珊珊的手中接過了鮮花,向身邊的鐘玉光和陳向東疑惑地問道:“鐘書記、陳主任,你們是玩什麼花樣啊?”他是接到星光學校的邀請,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抽時間來參加學校的“六一”活動的,卻沒想到有那麼大的陣仗。

  鐘玉光望向陳向東,笑道:“老陳,還是你來說吧。”

  陳向東也不推辭,說道:“其實他們慶祝‘六一’節倒是真的,只不過多了一個內容,那就是星光學校被評為全省素質教學先進學校,獎牌我已經代表他們領回來了,今天來,是給他們頒獎。你想啊,東方集團作為星光學校的最大贊助單位,你這個董事長不來參加,怎麼說得過去呢?”

  方振玉只有苦笑,近年來,他的名聲更響了,可是,要參加的非經濟活動也更多了,很多時候,就是這些無所謂的事情,把他纏得無法脫身,他不由得朝鐘玉光瞪了一眼。

  鐘玉光也看到了他的神情,連忙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我們安副局長的安排,她說要借助你的名聲,給學校爭取到全省素質教學實驗學校的牌子。”

  方振玉還想說些什麼,卻已經沒有機會了,一眾學生已經把他們包圍了起來,在他身邊的,是嶽珊珊、十三姨和小鍵,小鍵作前導,嶽珊珊和十三姨則一左一中挽著他向主席臺走去,這使得他非常的窘迫,撇開已經讓他品嘗過小蜜穴的十三姨不說,便是還不滿十四歲的嶽珊珊,那對乳房也顯示出了非凡的彈性,加上那少女特有的芬芳,只幾步路,他的下體便起了反應。

  “方總,我還以為請不動你的大駕呢!”就在這裡,安靜迎了上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嶽珊珊和十三姨一眼。

  兩女的臉象塗了胭脂一樣紅了起來,連忙放開方振玉的手臂,走到了一邊去。

  “你安大校長叫到,我能夠不來嗎?”方振玉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和安靜握手,望向安靜的眼睛飽含著深深的情意。

  安靜雖然已當了朝陽區教育局的副局長,但還兼著星光學校的校長。她明白方振玉眼中的情意,也回了一個只有方振玉才明白的眼神,鬆開方振玉的手後,和鐘陳二人握手,說道:“如果不是鐘書記親自出馬,只怕也無法把你請來。”

  “只怕我也沒這麼大的面子,應該是人家方大老闆對革命的接班人比較重視吧。”鐘玉光可不敢掠美。

  “不管怎麼說,來了就好。”安靜得意地說,她知道,就算沒有鐘玉光,只要她出聲,方振玉也會來的。

  說話之間,眾人已在主席臺上坐了下來,慶祝大會便開始了。程式和往常並沒有兩樣,只是多了一個頒獎的項目,最後的,當然是文藝演出了。

  看著學生們的出色表演,陳向東感慨地說:“振玉啊,如果沒有你的思路、沒有你的支持,單靠政府投資的話,這樣的學校,十年也不一定建得起來。”

  “也不能這樣說,沒有我,還有其他人啊。”方振玉謙虛地說。

  陳向東歎道:“或許是有人象你這樣有錢,而且也願意投資教育,但是否有你那樣開創性的做法,就難說了。”

  鐘玉光說道:“說得不錯!沒有錢是辦不了事,但有了錢,也不一定辦得好事。老陳啊,今後這一灘子,就看你了,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陳向東沒想到鐘玉光轉換了話題,說起其他的事來,他只好介面道:“不是還有文華、鄭彬嗎,他們可都是好手。”

  “文華是不能幫你了,他要回省城當文化局長。”鐘玉光歎氣道。這是昨天省委常委的決定,他雖然反對,但也無濟於事。不錯,回省城當局長,級別是提高了,但實權卻小了,他知道趙文華並不在乎這個,只是趙文華一走,他鐘玉光在臨海的實力又弱了許多。從這段時間於隨波等人的行動中,他已經看出未來臨海的局面很難由自己控制。

  “怎麼會這樣的?”陳向東覺得有些突兀,顯然他從來沒有聽過這方面的風聲。

  “這是省委常委剛剛決定的。”鐘玉光有些無奈地說,他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陳向東,說道:“所以,不但今後的局面不知如何,便是港口上市的事,也有些障礙。”

  陳向東也聽方振玉說過省裡有人反對現在上市的事,以他的位置,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才明白,為什麼上市的事,要開四家班子的聯席會議了,因為七個常委中,顧遠生病住院,無法參加會議,鄭彬又遠在中央黨校學習,趙文華一走,便剩下四個人,兩票對兩票,無法決定事情。他說道:“這樣的話,幾個副市長和副主席就要做一些工作了。”

  鐘玉光看了陳向東一眼,深深佩服對方思維的敏捷,心想,如果自己能早點和他走在一起,只怕現在的臨海,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但現在並不是自責的時候,便說道:“不錯,這方面還要你多下一點功夫。”

  “放心吧,我會的。”陳向東鄭重地說。他望向方振玉問道:“振玉啊,對這事你有什麼看法?”

  方振玉一直在留心地聽著他們的說話,聞言說道:“我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是把我們的方案做得周密一些。”

  鐘陳二人也知道方振玉對官場上的事既不大瞭解,也不太熱心,不由得同時長歎起來。此時,學校的文藝演出已接近尾聲,三人也就不再說話,儘量把精神集中到會場上。

  安靜早就發現這三個人心不在焉,但她知道三人事多,便沒有打擾他們,見他們停止了說話,才和他們搭話,說起學生的演出和學校的事情來。學生的演出確實是很精彩,當三人把注意力轉向舞臺的時候,很快就被節目所吸引了。

  1998年6月5日星期五東方集團在新廠址轉了一圈之後,方振玉才和幾女回到了譚春梅的總經理辦公室。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接過南宮雨兒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問道:“你們看,還有哪些方面沒有考慮到?”

  李芳華一邊為他按揉著大腿,一邊說:“我看,這個設計方案相當不錯,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孔立凡調走後,集團上層剩下唯一的一個男人陳長琳又因病住院,現在在方振玉身邊的,便只有她們幾員女將,所以,她放膽地去撫弄方振玉那秘密的地方。

  “是啊,倉庫、車間、休息的地方,佈局都十分的合理,連以後的發展都作了安排,我認為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南宮雨兒說。

  “我也同意芳華的說法,徐工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慮到了。”胡麗萍附和說。因為排版中心還在市區,而方振玉近段時間又在港口和集團的多,她對方振玉的思念更強烈了,見到李芳華那樣,雖然她並不會按摩,但也在方振玉的肩上捏著。

  “我看你啊,想的只是老闆那大傢伙。”一旁的洪敏向胡麗萍笑道。

  胡麗萍不以為恥地說:“當然了,誰象你那樣,一天到晚都在老闆的身邊,隨時都可以享用?有什麼高見你就說吧。”

  譚春梅笑了笑,對洪敏說道:“我看你擔心的,並不是廠房的設計方案,而是土地方面的事情吧?”

  “對,還是春梅姐你想得周全。”洪敏說道。

  “土地怎麼啦?這不是港口的土地嗎?別說方總是他們的董事長,就以我們在臨海的實力,他們也不能不賣給我們吧?”胡麗萍不解地問,她只專注於她的排版中心,對集團的大局,很少去過問。

  “賣當然會賣,但是否這麼容易到手,只怕還有得說。”洪敏把面臨的情況說了出來。原來,最近市土地局對港口土地出讓開始干涉起來,而且態度還相當的強硬,雖然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作了不少的努力,但對方以國家的土地政策改變為由,堅持所有的出讓,都必須經過他們。

  “那些土地,市里不是已經劃撥給港口開發投資總公司了嗎?怎麼還到他們說三道四?”胡麗萍不解地問。

  “可人家說,港口方面已經改變了土地的用途,因此,要加上變更的費用。”徐強也是滿肚子火,因為她去找土地局已不下五次,雖然拿著市里的有關文件,也說了不少的好話,但得到的答覆還是一樣。

  “市裡面就不管一下嗎?”

  “管?現在人家土地局已經是上面直管的單位,對市里的決定,哪裡還會買帳呢!其實,這些錢,大多數還是進了那些官老爺的口袋。”譚春梅也有些氣憤了,雖然不是她自己親自去辦這事,但她也能體會到徐強其中的酸甜苦辣,因為她知道,徐強和眾女都一樣,為了方振玉和事業,受一點委屈是不大當一回事的。

  “鐘書記呢?他不是省委常委嗎?叫他幫出面,應該可以搞掂吧。”胡麗萍還是不太明白這些官場上的事,以為僅憑一個省委常委就可以把事情搞掂。

  方振玉當然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也知道鐘玉光為此作了不少的努力,既然人家硬要這樣,只怕鐘玉光也無法調解,不就是多花上幾百萬嗎?反正東方集團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企業,他只是擔心他們也是這樣對待來港口投資的其他企業,這樣的話,對港口的發展的影響就大了。可是,這些話他也不好向胡麗萍等人說,便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向鐘書記說了,他答應到上面去,為我們疏通關係,我們就先等一等,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做好,一旦批了下來,可以馬上開工。”

  “就怕最終批不下來。”徐強嘟囔道。

  “不會的。”方振玉裝出一付信心十足的樣子,一把拉過胡麗萍,大手在她那高聳的胸脯上用力的按揉,笑道:“麗萍這麼難弄到手,我都搞掂了,何況區區一個土地局呢?”

  胡麗萍聽了方振玉的話,顯得無限的嬌羞,嚶嚀一聲倒進了他的懷裡,玉手用力在在他大腿上一掐,罵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方振玉誇張地慘叫起來,可那雙手已經鑽進了胡麗萍的衣底,直接愛撫那如凝脂般的肌膚,大嘴也吻上了她的芳唇。

  譚春梅雖然感覺到方振玉有些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他是為了安慰胡麗萍等人,便笑道:“在我們方大老闆的面前,沒有什麼事情辦不到的。阿敏,我和你出去辦點事,就讓他們好好的快活一下吧。”說著,便拉著洪敏走了。南宮雨兒見狀也跟了出去。

  徐強也想跟出去,卻被方振玉給拉住了,他說道:“你別走,這段時間你太辛苦了,我得好好地獎賞你才行。”

  “是啊,只有在老闆那麼要到了力量,才能更好地為他辦事。”李芳華不再給方振玉按摩,轉而去為胡麗萍寬衣解帶,很快,便把胡麗萍脫得赤條條的。

  徐強其實也很久沒有和方振玉快活了,方振玉一拉,她便留了下來,動手去脫方振玉的衣服,她倒不擔心有人地撞破他們的好事,有譚春梅等人在外面,外人想進來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這才乖。”方振玉親了她一口,把主攻的目標放到了她的身上。比起南方人來,徐強身材要高大得多,皮膚也更白,那一雙玉乳,便如插破雲霄的山峰,頂上那兩顆乳頭高高地翹起,非常的引人注目。方振玉又怎麼會放過,大嘴馬上便啃了上去。

  徐強呻吟了起來,想用力把方振玉推開,卻又怎麼能推得動?她只好叫道:“壞蛋,你先和萍姐她們玩啊。”

  方振玉卻沒有放過她,手指一邊在那已經濕透的泉眼裡摳動,一邊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面前,誰先誰後,最後都一樣。”

  此時,胡麗萍正在方振玉的胯下吞吐著那怒睜著獨目的寶貝,聞言吐了出來,媚笑道:“人家知道你厲害了,不過,還是回休息室去吧。”

  方振玉卻沒有說話,而是用力地分開徐強的美腿,下身用力一挺,“滋”的一聲,粗長的寶貝便挺進了徐強的體內,雙手一托她的圓臀,有力地挺動了起來,頓時,響起了一連串令人肉緊的聲音。

  空虛的小穴是如此的充實,摩擦的快感又是如此的美妙,徐強不由得大聲地歡叫了起來,長臂象蛇一般糾纏著方振玉的脖子,下體也按著方振玉的節奏用力地向對方挺去,才不過幾分鐘,她全身一陣顫抖,高潮便來臨了,她無力再動,也浪叫不起來,只是死死地摟住方振玉的脖子,呼呼地直喘氣。

  方振玉頭上微見汗跡,他親了徐強一口,沖正在互相撫慰的胡麗萍和李芳華笑道:“現在才是回房的時候。”說著,便那樣抱著徐強進了休息室。

  說是休息室,其實已基本上是譚春梅的臥室,裡面的大床足可以躺上四五個人,方振玉和徐強滾倒在床上,一邊繼續戰鬥,一邊去挑逗胡李二女,不多時,一男三女就混戰在一起,女聲三重唱便在室內響了起來。

  也不知過多長時間,徐強首先從迷失中清醒過來,她輕撫著方振玉那結實的胸膛,說道:“玉,只怕我無法按原來的計畫完成任務了。”望向方振玉的眼睛充滿了歉意。

  “別傻了,你已經盡力了。這種情況,我已經有所意料了,如果十分不行,就按他們的要求去做好了。”

  “可是……”

  方振玉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任何事都不會一帆風順的,我已經過了好幾年風平浪靜的生活,看來,又要經受一番的磨難了,不過,以前我基礎那麼差也能挺過來,現在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聽方振玉這樣說,徐強也就不再去說那些事,而是堅定地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我們也是。”李芳華和胡麗萍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兩人同聲說道。

  方振玉深切地體會到幾女對自己的深情,他將她們緊摟在懷裡,激動地說:“能有你們這一幫紅顏知己,就算死,我已經不枉此生了。”

  “不會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永遠給我們快樂!”李芳華聽他說這些不祥的話,激動了起來。

  徐強卻輕撫著他那軟綿綿的寶貝,說道:“老公啊,要是你死了,沒有了這寶貝,我們怎麼辦啊,乾脆要死一起死吧,到了陰間,我們再做夫妻!”

  方振玉只是一時的感歎而已,看見三女如此情深,全身便充滿了勇氣,似乎什麼困難也難不倒一樣,信心十足地說:“好,就讓我們一起去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吧!”

  1998年6月9日星期二市委會議室四家班子聯席會議終於召開了。陳向東、新任的政協主席羅偉勝、四家班子的副職和秘書長們早早就來到了會議室,只有鐘玉光、於隨波和李小康還沒有出現。雖然會前大家都知道這次會議的主題,但是,沒有一個人說這方面的事情,只是說著最近的國際形勢,個別人則小聲地說著一些花邊新聞。

  還差一分鐘就到開會時間了,鐘、于、李三人才出現在會場,各自坐在固定的位置上,從三人的臉色來看,顯然有過一場不小的爭執。

  “開會吧。”鐘玉光朝身邊的副書記林劍華說。

  林劍華應了一聲“是”,捧杯喝了一口水,才開始說話,從她那有些顫抖的手和聲音,看出她有些緊張。她說:“今天的會議只有一項議程,就是討論決定港口開發投資公司上市的問題,材料早前已經發給了大家,請大家從臨海的發展大局出發,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會場上一陣的寂靜。鐘玉光掃視了一下會場之後,便把目光放在了林劍華的身上,揣摩著她究竟是哪方面的人。林劍華是前幾個月才從首府調來的女副書記,年紀不大,四十剛出頭,她在首府也是剛任職沒多久,按照幹部配置,臨海應該有一個女的副書記或者副市長,可因為臨海實在找不出符合條件的人選,便把她給調來了。鐘玉光也看到了剛才她的緊張,從這一點來看,也許真的沒有什麼背景,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

  “大家難道就沒有什麼看法?”於隨波則是掃視著其他人,見沒有人出聲,他把目光放在了李小康的身上。

  “我來說兩句吧。”李小康出聲道。其實,他心裡是不願意出頭的,只是,原來準備幾個重要的部委辦局的頭來列席聯席會議的,那樣,就可以讓章樹培打頭陣了。只是到了最後,鐘玉光卻取消了那些列席人員。一方面是迫于於隨波的壓力,一方面他是主管財政的,而那些意見也主要是從財政的角度出發去論述,他只好出聲了。他說道:“從港口方面的論證材料來看,論證相當的充分,對國內國外的形勢都考慮到了,現在上市對港口的發展確實是有一定的好處,可是我覺得,對我們臨海市的財政有一定的不良影響。”他從由於上市後,公司必須進行調整,進而影響生產,減產財稅收入,而財政方面為了保證控股權,也必須加大投入等幾個方面進行了論述。他列舉了一系列的資料,說明上市會給財政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其核心,是現在上市,將會降低公務員的收入,甚至要暫時取消一些補貼。“如此一來,會挫傷廣大幹部群眾的積極性,同時也有損我們臨海這幾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形象。”李小康最後說道。

  鐘玉光和李小康都聽得十分認真,兩人的表現卻截然不同。鐘玉光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於隨波則是搖頭的次數越來越多。

  李小康洋洋灑灑說了將近十分鐘,表明了自己不贊成現在就上市。有了人開頭,當然就有人跟了,由於涉及到自己的收入,不少人都附和了李小康的觀點,可惜都只是在下面低語,沒人站出來說話。

  “我的看法恰恰相反。”一個洪亮的聲音蓋過了竊竊私語聲,卻是羅偉勝站了起來,他說道:“剛才李副市長說的也確實有道理,而且也真的可能出現那種情況,但是要知道,不管是什麼時候上市,公司都要調整,都會出現李副市長所說的問題,而且越拖下去,其影響就更大,我這裡也有一些資料。”羅偉勝把他的數字說了出來,然後才說道:“由此可見,雖然我們的收入有可能暫時減少,但熬過了一段時間,由於外來資金的投入,我們的港口的發展速度將會更快,我們的財稅收入將會成倍地增加。我相信大家都沒有忘記,我們的港口能有今天的規模,是我們臨海人勒緊褲帶幹出來的。以前我們那麼艱難,都能把港口建設出來,現在情況好了那麼多,為什麼就不能再艱苦一次,使我們的港口再次騰飛呢?”

  在座的大多數人,都見證了港口這幾年的發展,羅偉勝的話,使他們回想起幾年前的艱苦歲月,畢竟降低些許的經濟收入,這幫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可是港口建設好了,他們的面子上也有光彩,因此,眾人又議論開了。

  議論歸議論,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這幫人在官場上混了那麼多年,混到了現在的位置,個個對觀言察色是十分在行,他們已經知道,看來是討論上市的問題的,其實已經變成了派別之爭,鐘玉光有多大的能量,大家都知道,於隨波是什麼來頭,大家也明白,雖然都在說著話,心中卻在取捨著。

  林劍華看見大家都只在小聲議論,便說道:“大家有什麼看法,都提出來好嗎?我自己先說說吧,要我看,還是羅主席說的有道理,既然始終都要痛一次,為什麼不早點痛,早點發展呢。”

  “對,辦事情就得乾脆俐落,不能拖泥帶水,這才是我們臨海的風格。”一個雖然不大,卻非常堅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著話音,一個軍人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卻是市委常委、軍分區司令員顧遠。

  由於病魔的侵蝕,這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似乎變得矮小了些,但卻絲毫無損其威武的軍人形象。鐘玉光和於隨波都趕緊迎了上去。鐘玉光緊握著他的手說:“顧司令,你身體不好,怎麼跑來了?”

  於隨波也握著顧遠的手說:“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既然病了,就要好好地療養。”

  “如此決定臨海生死存亡的關頭,我怎麼能夠不來呢?”顧遠輕輕掙脫了鐘於二人的手,深深地看了於隨波一眼,來到一個話筒前,掃視著大家說道:“我是個軍人,說話不懂得拐彎抹角,目前我們面臨的是一場大戰,從打仗的角度來說,沒有任何一場戰鬥會有十足的把握的,也沒有什麼戰鬥能保證沒有損傷,所謂兩害相遇取其輕,關鍵是不能錯失機遇。只要看准了,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慮到了,迎著困難而上,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取得最後的勝利。”也許是太過激動了吧,說到最後,他都有點氣喘了。

  鐘玉光扶著顧遠坐了下來,才環顧了周圍一眼,說道:“我想,臨海的形勢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我的意見是,馬上進行上市的操作。于市長,你看呢?”

  於隨波心裡頗不是滋味,本來,李小康的話說服力就不大,加上顧遠的摻乎,大家的傾向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他當然不會一個人走到大家的對立面去,於是說道:“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一點。”

  “對,我們就應該發揚我們臨海的精神,勒緊褲帶,再苦幹他幾年。”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向東說道。

  四家班子的頭都這樣說了,自然沒有誰敢反對,最後舉手表決的時候,李小康猶豫了一下,也投了贊成票,可是看到周圍看他的目光,那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心中不由把於隨波的女性家屬問候了多少遍。

  會議終於結束了,走在最後的陳向東看著鐘玉光和於隨波離去的背景,不由想起前兩年自己和鐘玉光相鬥的情景,心情一陣的輕鬆,心想:憑於隨波的本事,想鐘玉光鬥法,還是差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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