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Evything’s Gone
2023年3月3日发表于:Pixiv
简介:大纲提供者:刺桐浪客
这是一篇与我平日风格稍有些出入,更多剧情也稍有沉重和严肃的文,说实话让我有点想起了当时在岸上的日子,我也为它投入了不少的心血。和我之前所写的比较偏轻小说那样欢快轻佻的文风并不同,这篇可能更像聊斋和三言二拍?只可惜并无柳泉居士那般文笔,但我也同样尽力而为,算是大致将我心中本所想的跌宕波折故事付诸于纸笔之上,希望你们喜欢。
说回文内。
其实在读的时候便能发现,在主角宋登阁的身上有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与根由的懦弱。无论他做什么,也都无法挣扎而出;而家世与童年所遗留的病根更是让他委曲求全,因此自始至终也无法逃脱此世的惨淡收场。而女主却是一个例外,她想做并且敢做,于灰黑色为主的基调之中是一抹突兀而刺目的绯赤。原来的结局要比如今更为悲苦,但是奈何我是个心软的人,总是见不得好人无善终(在不写ntr的时候),所以最后才算得回归圆满。
Evything's Gone
于20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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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何处?念阳错阴差,不顾殊途。碧柳却缠荷藕,应得念驻。云梦圆聚残阳里,尤是妒、金风玉露。青年才俊,红妆羞见,言说难足。 芳华促,片时竟芜,恨白绫虽短,终了残路。余怨袅袅,忍看星垂日暮。一袭红樱染碧血,怎堪怒、皇天后土。叹人间苦,魂归云外,幸得终故。 ——《桂枝香•缘起何处》 南方的夏日总是如此的闷热,好似上了汽的蒸笼令人昏蒙蒙的;空气中像是漂着一片沼泽,赖在皮肤之上的水雾浸透了每一个毛孔,让本能蒸发而带走热量的汗液自日至夜粘腻着不耐烦的身体。只是这样使人躁郁的天气,蝉虫却欢快而浪荡的鼓噪,在未能平静的近夜中此起彼伏的交响,就连份苦中作乐的安稳都不给人余下。 这是一个在当年还算高档的社区,所居住的也大都是一些社会精英人士;处在这个阶层的人都不会懒惰,平日里虽说忙于工作,但也会抽空或者是雇佣清洁工将家务收拾的井井有条。并非是他们想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做这没那么重要的琐事,而是因为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对于无论生活还是人生的严谨态度。 只是在其中一处公寓里却并非如此。 墙上的壁纸曾经繁丽的细腻花纹已经被油烟熏黄,因为返潮还无人除湿而在边角泛着绿色的霉迹;同样脏乱的地板上散落着啤酒的空罐,屋子里似乎许久没有透气而一直有种令人憋闷的腐朽味道;就连门扉上不知何时更换的春联都已斑驳了颜色变做深沉的暗红,残破的如同过季的落樱。换句话来说,这是个有人生活但没有生活气息的地方…一旦在这世上呼吸变成了蹉跎般的得过且过,那么人就并非生活而仅仅是生存而已。 即便如此,就算这曾经也整洁而堂皇的房子现今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客厅之中的男人也依旧委顿在沙发之中,杂乱的胡须上沾着还未消散的啤酒泡沫,在工作日的白天鼾声大作。在这地价高昂的小区之内,如此浑浑噩噩的家伙存在几乎不可想象,就如同宣纸上飞了一点墨迹般突出而刺目。只是未过半晌,尘封许久的大门被一个风尘仆仆的女人推开的时候,大踏步走入这间充斥着咸腥气味的房间的她却打破了这憋闷的沉静。 “哗啦…!” 一声破碎的脆响,随之飞溅而起的便是釉光闪亮的陶瓷残片,在地板之上滚落成散乱的星点。只是当这东西被狠掷在地上而爆裂开来,站在一地狼藉之中的那个女人却未有丝毫的躲闪,而依旧是目光忿怒的瞪视着身前的男人。虽然面容秀美,但是此时她犹存风韵的颊上却没了半点温柔,只剩双眸血赤,胸膛更是剧烈的起伏着: “宋一品…你还想这样到什么时候?” 被花瓶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时在沙发上的男人才咕哝着转过身来;但看到站在客厅正中的妻子忿怒的瞪视着自己的时候,他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怒火一般咕哝着,将被啤酒所臃肿的身体转回了磨损斑驳的沙发之内。 “你…” 虽然已经深刻认识到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壮志雄心,但见到宋一品依旧如此颓唐,自己离家的这段时日过后他还是像块猪肉般臭烂的自甘堕落,尹云只觉得一阵急血上头,双眼前恍惚过金星,差点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就算是因为股灾被裁员,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就要这样下去吗?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你不懂。” 尹云的尖叫声令宋一品更加烦躁,如同再不愿意面对她的聒噪一般,他只咕哝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言语,就再不说话了。 听见他无论如何都不变的言语,尹云已是失望透顶。自从一年前因为股市动荡,身为高管的宋一品被裁员之后,他就一直这样颓废直到今天。失去了经济来源,家里的积蓄虽然不少但却坐吃山空,终有一天是会耗尽的;而更令尹云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要和一个这样荒唐的家伙共度余生。回想起曾经年少的时日,她怎么也没法把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和现在这个足不出户的颓废家伙化作等号,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早就没法忍受了。可是再怎么用虚假做为安慰,也不过只能感动自己;眼见足足一年过去他依旧还是这样,所有的办法已经用完,所有的口舌已经费尽… 她不想再折磨下去了。怒与失望到了极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早有这样的预期。尹云不再尖叫,只剩冷淡的平静: “我不懂…对,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自甘堕落,为什么这么懦弱…更不懂当初我为什么会嫁给你。” 似乎是察觉到了妻子言语的异常,沙发中的宋一品喉咙里发出了一阵烦躁的嘟囔声响;但更多的却是沉浸在酒精麻痹中不愿面对现实的飘忽,以及真的所失去了的承担男人责任的勇气。也许他自己也清楚,说出这番话的尹云真的对自己彻底绝望;但现在的宋一品却也没有挽留她的余力。 “…呵。” 见到他丝毫未对自己言语反应的蜷在沙发里,尹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因为登阁,我绝不会想回这个家一次。” 说完,她不愿再看依旧像是死猪一样闭目塞耳的男人,径直走向了儿子的房间。 走进房间里,尹云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宋登阁。 虽然还不过只有八九岁年纪,但是却继承了他父亲的皮囊,在宋一品曾经拥有的英武之中又多了一点属于母亲尹云眉眼的柔和,那是即便在尚未谙事的小孩子中也能得到追捧与拥趸的出众相貌;只是现在的他却呆呆地坐在床上,低垂着头,似乎没有因为父母的争吵与打砸而感到惊吓与悲伤。早已经习惯了日复一日自甘堕落的父亲,直到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尹云,面上才难得的露出一点惊喜的神色: “妈妈…” 虽然已经想好了再也不回来,但是看见儿子稚嫩又因为自己喜悦的面容之时,尹云的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如同被寒流冻缩般尖锐的刺痛。已经对宋一品失望透顶不假,但是她却又万分舍不得听话的儿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尹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感受着他身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难以割舍的血脉,还有对这个家仅残余的最后一点温情感觉。 过了良久,她看到宋登阁怀里抱着的人偶,这才沙哑的开口:“登阁,这是你做的吗?” “…嗯。只是没有妈妈做的那么好。”将手里的人偶递给尹云,宋登阁眨着眼睛说道。 这是当然。尹云并非普通的女人,她的祖先之中曾有萨满,虽然许多秘术已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但制作人偶的技巧却还是幸运的流传了下来,也是她教会了宋登阁如何缝制。翻看着手里小巧的人偶,看着虽然有些拙劣的裁剪,但边缘的针脚却认真而细密,她不由得对儿子这样小年纪却有这样的耐心和毅力感到一丝喜悦;但转瞬之间,更多的悲伤感觉却涌了上来。 因为她清楚宋登阁的性格。虽然小时候在宋一品未遭裁员的时候家庭还算和睦,但最近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足够将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烧熔浇筑,将他本就柔软的内心变得更加脆弱;而当自己离开之后,就要抛下这么一个孤苦的孩子面对颓废的丈夫…想到这里,本因心死而干枯的泪终于是汩汩的滚落下来,尹云猛地将宋登阁抱进怀里紧紧搂住:“登阁…妈妈是个自私的人…以后…以后就只有你自己了…” “妈妈…” 虽然年幼,但是很多时候小孩子要比成年人的感觉更加敏锐;因此就算尹云不说,宋登阁也已经感觉到母亲身上那种如同落花般惨淡的灰败情绪了。只是虽然有所预料,但真的听见她说不会再回来,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母亲的时候,他还是情不由己的落泪,将尹云的衣襟也濡湿。 “他妈的,这个疯女人…若是没砸就好了。拿去典当,多少也能搪些时日。” “登阁…你要好好的保重了。” 这是那天他最后的记忆。母亲垂泪而挣扎的脸,不舍但又被迫果决离开的脚步,对自己所剩最后的寄语…还有父亲似乎毫无波澜改悔,仿佛与妻子的离去相比,那个名贵花瓶被她浪费般摔碎要更加惋惜的暗骂。 对于宋登阁来说,这是段令他最不愿回忆的时光。不仅是因为即便清楚明天醒来也不会消失的令人嫌恶的烦热,更是因为从那时起,他的人生便犹若瀑布崖边飞坠的滚木一般急转直下,回想起来也许一切都是从那一段日子开始。 无论悲伤亦或苦痛,这世界怎样疯狂的事情发生或湮灭,时间依旧是不变的诚实流动。一转眼,三年便已经过去了。 如同小时候一样未变的清秀,宋登阁已上了初中,成长为了翩翩少年;此时,他就正行走在放学的路上。已是初秋时节的黄昏,残阳早已在繁厚的云层之后隐没了身形,只剩一点赤金色的余光弥漫着在大地上流淌,为暮色中行走的人拉长了身影;而看着不远处一家三口并肩行走,宋登阁难以避免的出神。 他想起了母亲,从她离开直到今天,已经有三年了。虽然已过了如此之久,但是宋一品却未有丝毫醒悟,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更加颓废荒唐;他们早已经搬出了之前的高档公寓,那套还算不菲的房子被宋一品胡乱转手,换作一笔尚能支持他放浪形骸的金钱,现在所住的只是一个老旧的小区而已。愈加放纵,愈加浑噩,本就入不敷出还要挥霍无度,仿佛自己这个儿子对他而言并非牵挂而是累赘;如果不是他从母亲那里学来的制作人偶技术越发精湛熟稔,拿去售卖勉强能够补贴衣食,恐怕就连正常生活也要难以维持了。虽然父亲还在,可宋登阁却如同孤儿一般枯寂无依;无比思念尹云,但他却更庆幸母亲早早的离开了这样无可救药的父亲。 而在胡思乱想之中,宋登阁不知不觉就已走到了家门口。只是刚搭上了门把手,他就已经听见了从隔音极差的板门里传出来的女人嬉笑声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清楚家里在发生什么事情。 自从尹云离开之后,成了鳏夫的宋一品除了饮酒之外,更是要满足无从发泄的性欲,因此也毫不避讳年纪尚幼的宋登阁和街坊四邻的鄙夷,光明正大的召妓至家,终日荒淫。正因如此,让本来学业优异,相貌出众的宋登阁在学校里都遭牵连的偏见而被孤立;只是怎样也好,才不过初中年纪的他都只能一再忍耐下去,忍耐视自己如无物的父亲,忍耐那些本与自己无关的流言蜚语。也许正是这样的过往,才造就了宋登阁逆来顺受的懦弱性格,但现在的他还尚未知晓自己未来悲剧的根由而已。 只是虽说听见了门内父亲狎妓的淫靡声响,宋登阁也不能在门外傻站着,因为要是被邻居看见了,又得被指指点点好一阵。实在没了办法,他只能一咬牙,推开门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就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宋一品正搂着一个浓妆艳抹,衣不蔽体的女人。他肯定听见了宋登阁进屋关门的声音,但却还是视若无睹的与女人放肆的亲热淫弄,大手更是猛地拽开她胸前衣襟,裸露出大片惹眼的雪白乳肉。 宋登阁哪里敢看?只是就算低头的再快,却还是瞥见了一抹自己从未见过的春色,即便已经习惯了却还是霎时间满脸涨红;而风尘女子更不可能有什么羞耻可言,见到容貌清秀的宋登阁又羞又窘反而是出声调笑,直到他跑回自己房间紧闭房门才算罢休。 “呼…呼…” 虽然只跑了三两步,但宋登阁却是大汗淋漓,脱力般的喘息着,背靠房门的瘫坐在地;只是这房子太过老旧,即便再如何紧锁,声音依旧是从门缝之中渗透进来。男人粗重而亢奋的低吼,夹杂着女子故作勾引的淫媚浪叫,转瞬之间如同一浪浪逐渐递高的海潮,显然他们已经在客厅里行苟且之事。 这对宋登阁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他年纪尚幼,但也已因为经历诸多而远比同龄孩子早熟,明白父亲所做的亵猥之事不过是平白浪费生命,令人所不耻的放纵行径,更不用提他本就厌恶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奈何说到底,人也不过是动物,依旧要遵从生命本能的欲望。宋登阁正是十三四岁,对性懵懂而好奇的年纪,如果没有合适的引导,少年人就只会耽于所初次认知到的奇妙快感,因为那是一种有别于珍馐美味和有趣玩具的完全不同且更加惹人沉迷的感受。成年男人尚且无法脱身,更何况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呢? 正因如此,当他听见从门缝中渗入进来的女子娇啼声音之时,男性本能的反应也在这个才不过初中生年纪的孩子身上出现了。察觉到自己丢人的反应,小腹中一股燥热难耐的鼓胀感觉焚烧着一般,宋登阁即便再怎么不谙男女之事,也明白究竟如何了。一时间,本就窘色未退的小脸更是涨的赤若番茄,不由得紧紧捂住了双耳;但即便如此,细碎的淫声浪语依旧尖锐的传入,更催涨了他内心无法遏止的幻想。 所窥见的女人身体,因为久染风尘的原因令他觉得肮脏而污秽,但却在这一刻因由遐想的渲染而变得那么洁白,那么柔软,那么丰满,那么性感…好像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包裹和容纳,温暖又妩媚的缠绵和吸吮,像是蜂鸟之于花心般的点啄和亲吻,在神经与最敏感地方上蚀刻连环的快感。他无法控制自己了,燥热已经将他的血液点燃,即便再怎么暗自埋怨逼走了母亲而从未尽责的父亲,宋登阁却还是无法遏止的幻想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那个正在如狼似虎发泄生命源泉的宋一品,和那个自己同样厌恶的女人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做最亲密,最令人迷醉的事情。 “哈…哈…” 喘息变得激烈,汗水像是蒸锅上的水汽凝结的从额上滚落,更加高昂,更加冲动。终于,当门外最后一声的传来已至巅峰的娇啼还有男人爽快的低吼之时,宋登阁同样疲惫的瘫倒在地,在余韵过后愧疚着自己又一次不知廉耻与分寸的自渎… 夕阳在厚重的暮云之上流连已久,终于也厌倦了人间,莽撞而突兀的在极远处看不见颜色的山海之间垂落,霎时间便将天地中披落的橙金拽去,只剩一片昏茫的沉黑。在这老旧的小区当然没有原先住所那般璀丽的街灯,即便午夜也光彩灼亮;而是仅三五处已泛黄的光在竿头缓慢的波动,最终洒在窗边男孩的脸上,看不清神情与眉眼。 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只是愣着,呆呆地看着窗户上一个污垢的黑斑;脸上的肌肉极细微的抽动,将他本俊秀的脸上扭做懊恼亦或是失望,就像是现在心绪一般复杂的神情。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并非自己所愿的性启蒙而过度的自慰,少年还未成熟的身体经不起这般的消耗,再加上还要花费精力制作人偶换取金钱补贴家用,宋登阁本来优异的成绩也开始下滑了。可是即便知道这是种透支所换取的病态快感,但父亲日复一日的召妓,每天这样的活春宫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而他再怎么坚定也罢,终究也只是个刚刚发育的孩子。性欲本就是铭刻在人类基因最深处的本质欲望,它牵连着繁衍这维系组群命运的至高责任;因此就算宋登阁每次都会后悔和懊恼,他却还是没法控制自己的一次又一次自慰,像是被黏在蜜糖上无法脱身的蚂蚁逐求着转瞬即逝的快感,想要离开却又沉浸在甘甜中不可自拔。 但在一切愉悦如同退潮般散去之后,他便只余空虚。清楚足足四年时间都没有醒悟,父亲视自己如无物般的只知放纵与堕落,想要挣脱这一切只可能通过学习改变命运;但却又做这样亵渎自己的事情,将本就狭窄难行的道路更丛生荆棘。 这一刻,宋登阁前所未有的孤独与迷茫,未知的前路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厚重云雾,让他看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究竟要去向何方;转瞬间这迷惘感觉又变成了对上苍不公的愤恨,他不明白为何只有自己这样,小小年纪就要负担如此本不应该承受的千斤重压。 要是有个人,无论是谁,能够听自己倾诉该多好啊,宋登阁不禁想道。可是又能有谁呢?父亲绝无可能,他早已被酒色荼毒,更将自己这血亲视作无物;母亲虽然会听自己诉苦,但三年过去她已经不知道身在何方,说不定已经有了新的开始,既然如此,又怎会有别人?他更不愿意相信那些只把他视作一个酒色之徒儿子而平添偏见的混账家伙… 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疲倦,在窗台上静静的趴了下来。冰凉的瓷砖依贴着面颊,清冷的触感让他苦闷的头脑稍微轻松了分毫;而他的目光也是无意识的从昏黑的窗外转回,看向了放在桌上,被一缕月光映着的人偶—— 和三年前相比,宋登阁的技术无疑是云泥之别。虽然他所制的作品绝大多数都售卖出去了,但唯有这个自己第一次做出来的人偶依旧还留在身边。也许是当做灰暗日子中一丝最后的念想,即便金钱都让父亲拿去饮酒召妓挥霍一空,导致生活捉襟见肘,但宋登阁还总会省吃俭用下一些材料来日臻完善它,也给这个一直陪伴着他的人偶起了个动人的名字,叫做红樱。 正因如此,在那一缕月光的映照之下,红樱就如同夜明珠般绝丽。白皙如象牙般的肌肤像是丝绸一样柔滑,金色的长发即便是在昏暗的夜中,也像是夏日午后明艳的阳光一般光彩夺目;虽然小巧玲珑但是却栩栩如生,已经有几分类似真人的巧夺天工,在这破败老旧的房子里,就如同一颗埋在泥沙中的宝石般烁目。 看着静坐在桌子上的红樱,宋登阁疲惫的眼神也难得的多了一分柔情。在这一刻,孤苦无依的他不禁想着: “红樱…要是你能活过来,与我说说话,谈谈心该有多好啊。你这么漂亮,肯定也会变成美人…” 只是转瞬之间,他便为自己这发昏的异想天开而自嘲的苦笑了起来: “真恶心。是不是昏了头,我竟然还幻想着一个人偶会变成美人。” 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从脑内抛开,看着红樱精巧的面颊,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初它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甚至可以说粗鄙简陋的人偶罢了,是自己按照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书一点点摸索,一针一线… 突然,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般僵直,宋登阁猛地坐起身体。 母亲留下的书!里面不是就有怎样将人偶复生的办法吗? 一想到这里,他沉寂许久的心也不由得砰砰乱跳起来,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寻找母亲曾经给他留下的那些书籍。 就和他所想的一样。尹云并非是一个普通女子,嫁给宋一品的这些年虽然贤妻良母的相夫教子,但是她的身世却绝不简单,祖辈曾有萨满的她便将一些记载巫术的相关书籍留给了宋登阁。在最开始,他只是为了学习怎么能够更精巧的制作人偶而翻看,虽然看到了一些超出人类想象的秘术,但却也仅当荒谬之言;可是现在,一想到自己真的可以令红樱成为一个具有自己意识的个体,亦或是通过什么方式可以和她相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宋登阁都绝对要去尝试,因为这已经是他对生活绝望之余唯一的寄托了。正因如此,他也不顾尘封已久的书柜满是灰土,哪怕呛得咳嗽连连,也强撑着寻找当初被自己认为是无稽之谈的那些古书。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虽然曾经的宋登阁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将这些古书放在了一旁,但是想到这是母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他也还是好好的保存至今,哪怕搬家了都没有遗失或是破损。终于翻找出来了,他立刻强忍激动的拂去不知是什么皮所制的书面上薄薄的灰尘,小心的翻动泛黄发脆的纸页… 登时,一个他所无法想象的世界在他面前为他敞开了。书中所记载的东西虽然宋登阁无从估计,但从那些秘辛的文字之中,也能清楚恐怕是来自于极其古远的年代;而这其中的绝大多数,更是完全有悖于他学习的常理和诸种规律。身为一个接受了现代科学教育的唯物主义者,宋登阁无法理解其中的本义;但他却清楚,如果按照这书上的秘术去做,说不定他真的就能实现自己不切实际的发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宋登阁已经困倦到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才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上了床。就和往日一样,直愣愣的看着昏暗的天花板;但是却和往日知道第二天起床又是毫无更改的一天所生的麻木不同,想到自己真的可以如书中所说的和红樱在梦中相会,宋登阁极难得的露出了已有许久未见的真心笑意,直到他昏昏沉沉睡去,还残留在他的唇边… 眨眼之间,时间便又过去了三个月。 这段日子里,宋登阁忘我的沉浸在秘术的学习之中,而托它的福,每天父亲召妓回家取乐的时间也不再那么难熬,不再必须通过自慰缓解躁动的欲火,而是全身心的汲取知识而忘记了外界的勾人声响;精气不再无意义的浪费,就连成绩都回升了一些,更是因为对自己没有蹉跎时间而不会懊恼的羞愧。 而经过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尝试之后,今天宋登阁终于成功的按照书中所说完成了那一系列繁琐而丝毫不能出错的流程。看着纸上的血迹最终回归原点,强烈的激动与喜悦令他差点叫出声来,想到绝不能让父亲发现才勉强捂住嘴;竭力平息着砰砰乱撞的心跳,抬头看了看窗外,大概已经是八九点,正是睡觉的时候。而如果这秘术真的如它所说的功效不假,那么今天在梦中,自己就会见到期盼已久的红樱。 睡梦对于宋登阁来说并不是一件放松的事情,仅仅是另一天周而复始不变的起点;但他却从未有今天这样的期待赶紧入眠,立刻躺到床上,他用尽全力的放松着。 奈何人就是天生的贱种,越不想做什么就越会去做什么。他没法驱开脑内杂乱的思绪,这些意念令他根本不能静下心来。红樱长的是什么样子,会像人偶一样美丽吗?见到她的时候,自己要说什么,做什么?她会亲近自己,还是冷眼相待?或者说…这个秘术根本就是一个骗局,自己三个月的时间不过换来竹篮打水?喜悦,期盼,激动与不安糅杂着一并涌上来,将他的大脑烧做一锅滚烫的开水般咕噜作响;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当他真正的开始疲惫之时,才慢慢沉入梦境之中。 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种缥缈的奇异感觉传来。四周空旷的如同原野,远处却又看不清的融入了一片模糊,脚下踩的好像也不是实地,但宋登阁却没有感觉到不踏实,反而是如坠云雾一般的轻盈,那种朦胧让他如同微醺一般陶醉着。 “我…我成功了!” 略微清醒了有些昏沉的大脑,他明白过来自己真的成功了,此时所处的就是梦中的世界。大喜过望之下他环视着左右,只是当他的眼神扫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之时,却是傻愣愣的完全凝固住了。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丽,不,甚至于说想象之中的绝美身影,也不若她那样的完美。璀璨的金发犹若流动的阳光般绚丽,有些俏皮的编成了双马尾垂在脑后,丝缕的自然卷柔软的搭在瘦削的香肩上;宛若雪晶般白皙至半透明的俏脸上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好似宝石一般,闪烁着温柔又灵动的波光。纤鼻高耸,唇所点朱,五官精巧绝伦,结合在一起更是浑然天成的犹如上天所造钟灵毓秀的绝景,那是任何言辞都不足以形容的艳丽非常。正所谓: 未描玄眉墨如黛,不点红唇绛若绯。 玉手半拢玉脂润,粉颜乍开粉蝶飞。 又有诗曰: 恰得莲藕几分白,又惹黄花一丝羞。 才知娇娆能若此,纵无颦笑也风流。 宋登阁的呼吸都为她停滞了,犹如雕塑一般傻傻的站着;而更令他惊讶的是那少女竟然轻移莲步,娉娉婷婷的向他走了过来。离得越近,他便越能看清那双渐渐变得澄澈的美眸;虽然宋登阁也算得上清秀,说是英俊也不为过,但在这端丽绝美的少女面前他还是自惭形秽的忍不住退却,终究是脚下一软,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但即便如此,他的双眼还是不忍离开的注视着她,仿佛分神一瞬间都是错失了千万一般。 脚步并未因为他的跌倒而缓慢,终于那少女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了下来。近在咫尺的注视着她,甚至于都已能感觉到她修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的眼睑,宋登阁不受控制的满脸通红;而嗅到她肌肤之上幽雅如同清兰般的芳香更是顿时间心神摇曳,生怕亵渎了她一般的想要避开。但就在他赤红着脸的时候,少女的粉唇却微微的挑起: “不认识我了吗?” “啊…?你…我?” 即便她不笑都已是举世无双,此时那张俏脸上升起似乎有些促狭的娇俏笑意,更是让她多了一分灵动与俏皮。被少女的清香充斥了大脑,宋登阁听见她的话努力想了好半天;终于,她的身影和自己脑海中有了配对,这让他瞪大了双眼: “你…你是…红樱?” “终于明白了。” 红樱娇笑着,声音犹如银铃般的清脆,在这朦胧虚幻的梦境之中更多了一种游历仙境般的清幽。伸出柔嫩的玉手拉住宋登阁,红樱轻巧的将他拽起,旋即更是几乎贴在他身上一般的仔细端详着他,近到呼吸可闻。 手上所传来了如同羊脂般酥软滑腻的感觉,让宋登阁不由自主的心神摇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红樱是他梦中最美好的存在,他生怕自己会不会粗鲁了,会不会引得她的反感;可是此时捧着手中柔腴的玉手,他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略微用了点力气,让红樱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娇哼。 “啊…对不起,我,我…” 宋登阁连忙道歉,但红樱却只是抛给他一个有些嗔怪的眼神,紧接着更是将纤细的娇躯直接投入他的怀抱之中,用力的拥着他的身体:“是你创造了我,所以连我都是你的,又怎么需要你道歉呢?” 这世上哪可能有男子承受的了这般话语?虽然早有些许预料,但当软玉温香入怀,宋登阁的心脏还是几乎要跳出了胸膛一般剧烈的搏动;除却阵阵飘入鼻际的幽香之外,他更是极其清楚的感觉到了红樱的娇躯。虽然看起来和自己岁数相仿,应该是十四五岁左右,但在那袭红裙之下却是玲珑有致,此时贴在他胸膛之上的两团柔软让他不由得意马心猿。正因如此,当听见红樱的那句令人想入非非的言语,感受到她红裙之下如同果实般芳美的娇躯之时,即便宋登阁极其克制的没有动手动脚,但裤子里雄性的象征却还是挺立了起来。 如此肌肤相亲直至呼吸可闻,虽说宋登阁已竭力不想冒犯或玷污她,但红樱却还是感觉到了抵在自己柔嫩小腹上的坚挺与滚烫的温度。只是虽说如此,但她却并没有露出任何嫌恶亦或是怪罪的神情,反而像是想要将自己纤细娇小的身躯与他融入合一般,更是没有任何言语,仅是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就这样的拥抱着他。 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在最开始,宋登阁的确因为这陌生但又熟悉的红樱与自己如此亲昵和真实的接触而羞窘与尴尬,更是担心自己本能的冲动会将她伤害或是污损,玷污她犹若仙子一般纯洁的玉体。只是当梦境中虚幻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过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终究是逐渐的消弭殆尽,只余一点淡淡的温暖,一种自己已经许久许久未从什么人身上获得过的感觉。 宋登阁就喜欢这种感觉。在这一刻,杂乱的想法,人类本能的情欲完全归于平静,他像是一块冰般的被怀里紧紧拥着他的红樱温暖,如同离水的鱼一般汲取着她若有若无的温度;他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自己的手,虽然最开始胆怯的只敢轻轻搭上,但最终却还是如同与她呼应般的紧紧相拥。 在无穷尽的云雾之中,红樱和宋登阁就这么相拥着。没有一句话,因为那并不需要;虽然他第一次见到红樱,但他却已经感觉到自己与她相识了许久,仿佛仅是呼吸就已经清楚她在自己耳边低语为何。他从未感觉过如此的平安喜乐,人生中令他惆怅困顿的烦躁逐渐的融化。梦境之中的时间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早已经模糊了分寸;但宋登阁却知道,也许自己生在这世间,便是为了现今的这一刻。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沧海桑田。似乎是感觉到他本来炽热而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红樱在他的怀抱之中抬起了头,那双晶紫色的美眸似乎带着一点戏谑的娇嗔:“还没抱够吗?” “啊!我…” 亲昵的软语,却像是惊雷一般的在宋登阁完全沉寂的大脑之中炸响。终于找回意识,他低下头才看见怀里的红樱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美眸;刚才好不容易回归的平静再次溃散,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承受她那热烈的目光,不由得赤红了面颊,再一次避过脸去,忙不迭的将她放开。 见他如此窘迫,红樱不由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虽然从他怀抱之中抽身,但纤细的柔荑却还是握着他的手,牵着他走向了朦胧的云雾之中。 头脑昏昏沉沉,宋登阁迷醉于她肌肤的柔软,还有那股如同丁香般幽雅的浅淡香气,就这么任由她牵引着自己,跌跌撞撞的跟随着她。不知道过了几个弯,这里四处都是混沌雾气而伸手不见五指;而最终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一处犹如少女闺房一般的去处。 其实无消多说,宋登阁也已经知道了。房间的角落摆着一张绣床,赤色与粉色的纱帘交织着披掩在床柱之上,有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暧昧;虽然这里应该是在梦境的云雾之内,但是窗子里却透着一点翠色的春景,在红木的地上留下片细碎的叶影。至于那少女身上的浅淡幽香,更是在踏入房间之中骤然的馥郁,仿佛杭州城裹挟着胭脂的暖风一般,直熏醉的宋登阁满面涨红,似乎多呼吸半点都是亵渎一般的磕磕巴巴: “这…这里是你的房间…我是个男人…不好进来…” “让你进来,害羞什么?” 只是红樱却不听他的支吾。纤足轻点,他虽然并不强壮但还是比红樱高大的身体就轻悠悠的飘荡而起,跟随着她一同踏入了闺房,坐在了绣床之上。 对面而坐,房间之中不知是熏香亦或是红樱处子幽香的味道更加馥郁而令人迷醉。虽然宋登阁局束而窘迫,不知道将眼神放在何处才好,但红樱却似乎完全不与他见外一般;放松的坐了下来,旋即便在他面前轻解丝履,露出一双繁复裙摆之下如同白玉似的细嫩莲足。 非礼勿视,宋登阁本就赤色未退的脸更是竭力侧到一边,但不知是不是本能在作祟,他始终是闪闪躲躲的将目光投过来。虽然发觉他在窥视自己,但红樱却丝毫没有厌恶,反倒是嘻嘻笑了起来:“给你看。” 言罢,本来被她收在裙摆之下交叠的一双莲足,便大大方方的抬起的纤细玉腿伸了出来,搭在了宋登阁盘坐的双腿之上。再也无法忍耐,他索性就一咬牙回过头,端详着近在眼前的这双柔若无骨的玲珑玉足。 长裙覆至膝盖,露出一截圆润莹白,如同嫩藕一般的纤细小腿,沿着精致脚踝,便是完美无瑕的娇嫩双足。都说美人至骨,今天宋登阁才切身体会,因为红樱便是如此;纤细骨感而不病态的瘦削,隐约可见牛奶般白腻肌肤之下微青的脉络,同时应有肉之处又柔软而饱满,足跟透着淡粉色的鲜嫩玉泽。至于顶端十颗纤细足趾,更是因为红樱有意挑逗而欢快的踏动着,在宋登阁面前如同莲子般圆润可爱,即使是这样简单动作,已让他呼吸剧烈起来了。 “你那表情,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看到宋登阁傻愣愣的盯着自己放在他膝盖上摆动着的双足,红樱笑道。 “我…我冒犯了…” 听见她的调笑,艰难的回过神,宋登阁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才说道。 “已和你说了,没必要那么拘谨。搂也搂了,抱也抱了,还在这里木头一样的扭着脑袋,有什么意思?” 说了几遍不要那么羞涩窘迫他却还是不听,红樱嗔道。这话刚出口,见到宋登阁又慌乱起来,她叹了口气: “平日里所受委屈无处宣泄,这些年真是苦了你。” 听见她的话,宋登阁不由得愣住了。终于敢抬头,看着她那双雾气蒙蒙的美眸:“你…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从你将我制成人形的一刻起,你所有曾对我说过的事情我都一一记得。而当秘术成型之后,我和你更是心意相通…”红樱凑近过来,眸子里噙着一点同情与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我知你,就如同你自己。” 感受着她纤细柔软的玉手轻抚着自己,一种感觉在宋登阁的心中升起。他还记得,在母亲离去之时,她就是这样极轻柔,极仔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仿佛想要记住自己的每一寸肌肤般;而此刻有别于对母亲的孺慕,那是一种之前被自惭形秽和羞窘覆盖了的感情—— 虽然才刚见到红樱未有多久,但宋登阁已明白,自己爱上了她。而终于察觉到她的亲近与共通的心意,他也是不再怕生的羞涩,而是轻轻的将握住了她放在自己面颊上的玉手。同样感觉到了宋登阁心态的转变,红樱的俏脸上露出一个欣慰般的笑,任由他牵着自己,更是将娇躯倚靠在他怀里,仿佛初婚的小夫妻一般亲昵的耳语,沉浸在甜蜜之中。 就像红樱所说,她真的了解宋登阁的一切。他所寻不到倾诉对象的苦闷,烦忧,对未来的迷茫,对人生的悲叹,红樱就如同另一个自己一样的与他谈心,听他言语。而轻轻搂着怀里少女柔软的柳腰,和她交谈着自己憋闷已久的诸种烦因,宋登阁只感觉从父亲被辞退至今头一次的爽快;就好像天边一阵席卷的劲风,轻而易举便拂去了满天琐碎的阴云。与她之间的生分飞速的消失,就好像相处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友般熟悉而亲昵;而最后,宋登阁也逐渐谈到了他本羞于言表的东西,哪怕是因为父亲召妓至家所使他性早熟自慰的困扰,也没有避讳的讲给红樱听。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宋登阁片刻也未停的与她谈心,就好像堵塞了太久的老旧水泵终于疏通;而红樱也没有一点半分的厌倦,依偎在他怀里仔细而认真的倾听。终于,压在心头的大石能够移去,将苦闷都道尽的宋登阁疲惫却又万分放松的长舒一口气: “呼…红樱,谢谢你。虽然这一切现在对我来说还如同虚假,我更害怕你不过是我太过想念而梦到的泡影,但能够见你哪怕这么一面,我就已经满足了。” 还依偎在他怀中,只是听见宋登阁解脱般的话语,红樱却抬起头,粉颊上有点玩味笑意的看着他:“真的就满足了吗?” “啊…?” 未清楚她如何意思,宋登阁不禁愣了一下;而下一秒钟,香风扑面,红樱柔媚的俏脸与他近在咫尺至呼吸可闻,甚至已能隐约感受到如果冻般樱唇的柔嫩触感。两条纤细藕臂更是随之盘缠在宋登阁的脖颈,红樱就这么直视着他不知是慌乱还是难耐的闪烁双眼。 “红樱…我…” 刚才还停留在挚友般交心长谈,宋登阁沉浸在能够倾诉心中苦闷的喜悦之中,几乎忘却其他;而此时当红樱如此亲昵,像是真正妻子一样拥着他的时候,被他短暂遗忘在脑后的雄性本能又如烈火般燃灼起来了。 感受到他呼吸的急促,身体的亢奋,红樱粉白的娇颜亦是染上了一抹绯色,宛如蜜桃般的鲜艳诱人;那双晶色的美眸犹如融化般的妩媚,朱唇翕动,更是挑逗般的将兰麝似的香气吐在他的唇边。与刚才那浅淡纯净的幽香不同,此时其中蕴含着情欲勾动的浓香;而当这宋登阁从未感受过的香气充盈鼻腔之时,立刻便令他全身一阵融化似的酥麻。这让刚才还滔滔不绝的他顷刻间却像是被缚住了舌头根子一样,傻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登阁…我美吗?” 早已魂飞九霄云外,恍惚间他隐约听见红樱轻微柔细的耳语,下意识的回答道: “美,我从未见过什么人能和你一样的美。” 这并非讨她欢心的违心话,因为宋登阁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岁数尚幼,但他已经笃定日后也绝不可能有任何女子能有红樱这般绝丽,这般与他心意相通。 而听到他的话,红樱纤薄的朱唇微微挑起,将她本就明艳无伦的娇颜更是平添光彩。更贴近了一分,几乎要将自己纤细娇躯融入他身体一般,在他耳边呢喃着: “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了你,可即便你再如何与我倾诉也好,黄粱之后又剩你独自一人面对…我帮不到你任何,因为我归根到底不过是你用秘术召来的一道灵体。所以,在梦境之中就让我好好的补偿你吧,这是我为你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虽然也能隐约猜到即将发生什么,但听到红樱的言语,宋登阁还是不禁亢奋激动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膛;而除此之外,他更是为红樱能与自己的共情感到喜悦。但是这种种情绪,也仅是出现了一瞬间,便立刻被滔天般燃灼起来的兽性本能所焚去;因为他已感到红樱柔软的唇覆上,馥郁的香气更是随之侵入身体。 “红樱…唔…” 这是他的初吻。 托父亲的福,在初中年级的宋登阁就已经被迫的早熟,而见惯了宋一品放浪形骸的召妓,他将性理所当然的仅仅视为一种男女交媾所换取身体享乐的行径。可是今天,他却从这与红樱的吻中品尝到了更多。混合着心意相合的爱意,稚嫩而又羞涩的纯洁,还有最原始本能将这一切滚烫的欲望…他清楚,这与父亲所做的那些与风尘女子的事情完全不同。用力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女,他低下头来回应红樱的献吻;先是试探般的点啄,但很快便转化成了唇舌湿润又热烈的缠绕。她的香舌细嫩而又软滑,虽然宋登阁的技巧无比生涩,但逐渐升温的激情却已足够将这一切柔化。咫尺的看着面前的红樱,近到呼吸相闻,近到她长长的睫毛几乎扫到自己的眼睑;而感受到她眸光中的柔情蜜意,宋登阁只感觉口干舌燥,就比他之前的任何一次还有更紧张和亢奋的多。 这一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意犹未尽般的结束,即便相缠的唇齿分离,舌尖却还是连带着一条晶亮的丝线。趴在宋登阁的胸膛上,红樱的粉颊早已覆盖着艳丽的桃色,娇躯更是柔若无骨般的酥软,唇瓣间吐出有些急促的娇哼;而看到怀里少女的媚态,这几个月本就一直在积攒性欲的宋登阁更是再也无法忍耐了。轻轻吻着她同样变成了樱色的纤细脖颈,他虽然想尽力的温柔,但裤子里的东西却毫不听话的挺立着。 察觉到他已完全亢奋,即便隔着几层织物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男人的家伙在抵着自己的小腹,红樱似乎是害羞又似乎是有些期待,极细微的嗫嚅着: “登阁…爱我吧。” 爱,不仅仅是一种感觉,一种思想,在此刻更是付诸于实际,以肉体与灵魂完全水乳交融。恐怕任何男人在看见这样绝美的少女羞红俏脸之时,脑内都没法剩余半点的理智,更何况宋登阁知道,怀里的红樱仅属于自己,而现在她的一切都将如此。 激动的语无伦次,但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还是要男人主动;颤抖着翻过身来,将怀里比自己还要纤细娇小的红樱仰面放在床上。奈何过于生涩和亢奋,他颤颤巍巍的手指根本就寻不到红樱那繁复的长裙如何解开,费了半晌力气,才尽力控制自己不粗暴的小心脱去她丝绸重叠的衣襟,露出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红樱的身体每一处都完美无瑕。一直以长裙遮盖的赤裸肌肤一点点的裸露出来,沿着纤细雪白犹如天鹅一般的脖颈,之下便是玲珑精致的锁骨,还有胸口处一抹让登阁血脉喷张的弧度,让宋登阁的双眼仿佛被吸摄其中一般的死死盯着她半露的酥胸。感觉到他的目光犹如岩浆般炽热滚烫的落下,红樱本就淡粉颜色的香滑玉肌更是赤红,不由得嗔道:“色鬼。” 见到少女佯怒的娇羞样子,宋登阁不禁喉头翕动,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而双手也终于是解开了纽扣,彻底的将她衣裙和小衣完全褪下。 登时,红樱便如同纯洁羔羊一般完全赤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了。少女清纯又妩媚的娇躯几乎毫不遮掩,仅因为羞涩而抿着一双圆润修长美腿,将最重要的隐私密地稍微覆盖;白皙的仿佛象牙与最上等的羊脂玉,红樱璀璨的金发更是如扇般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刚刚褪去的赤色衣裙如同花瓣簇拥着娇蕊。 仿佛将房间中的空气都点燃,情欲已经将宋登阁煽动至只剩野兽般的本能,而当他看见红樱粉颊上羞涩与淡淡渴望融合的绯红之时,更是令他将一切抛之脑后。再也没法忍耐一分一秒,他俯下身来径直伸出了双手,抚上了那对娇挺的圆润玉兔;并不会太过丰满而臃肿,而是恰到好处的柔腴和软嫩,正好由他手中掌握。 “啊…” 肌肤被触碰,即便仅是温柔的爱抚,但红樱雪白的娇躯依旧是轻微的战栗,带动着柔软的乳脂在空气中一阵动人的摇曳,顶端如蔓越莓般可爱的蓓蕾更是在空气中划出两道鲜艳的曲线。而听见红樱这蚀魂销骨般的酥麻娇啼,宋登阁的下身更是不由得感到触电般的雷击,本就在裤子中鼓胀着的家伙更是不受控制,甚至于顶端都濡湿出一团湿润的水迹。 已忍受不了,宋登阁三下五除二的便也脱去衣裤,和红樱坦诚相见了。正是初中生年纪,宋登阁当然没有怎样夸张的尺寸;但胯下滚烫昂扬着的玉杵,却还是因为极度的充血亢奋而如同李子般的饱满,锃亮着紫红色的油光。顶端翕动着的马眼,更是不断渗出粘腻的液体,滴滴点点的落在红樱柔腴的大腿之上,在她光洁白腻的肌肤上浸染开一小滩淫靡的湿迹。 而看到宋登阁气喘如牛,胯下高耸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般,只知道呼呼喘气,虽然红樱同样是因为第一次看见男人性器而万分羞涩,但却还是轻轻拉着宋登阁的手,将他拉向了自己的娇躯:“登阁…靠近点…” “唔…啊…” 不知道该做什么,宋登阁还是跟随着她,将脸埋在了红樱柔腴的椒乳之中。而就在愣神之际,下体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昏厥般的快感,不由得让宋登阁发出一阵粗重的低吼。 因为红樱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已经偷偷握住了宋登阁胯下男人的昂扬。擒住了顶端早已鼓胀的圆润宝珠,包在滑嫩手心轻轻搓磨;而那里就极度敏感,仿佛果冻般软弹的肌肤滑过冠状边缘无数神经,那感觉就要比自渎爽快上千万倍。还不过是童贞的宋登阁哪里尝过这样滋味?一时间就连腰都拱了起来:“红樱…啊…” 见到宋登阁的反应如此剧烈,红樱虽然依旧羞涩,但却为他因为自己而快乐而无比喜悦:“这几个月,为了能够见到我你费了不少功夫,这里也一直积攒着吧…马上就让你舒服…” 说完,她本来还在搓揉着顶端的春葱玉指下移而环绕,翘起尾指的握住了宋登阁亢奋到快要爆炸的玉杵;更是加了一点力气,紧紧的握住他因为激烈勃起而膨胀到远离枪杆的冠部,温柔却又有力的反手撸动起来。同时,看着因为过于强烈快感而张大了嘴的宋登阁,更是温柔的拥抱着他,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示意他可以随意品尝玩弄。 而宋登阁也就这样搂抱着红樱的娇躯,一边享受着她给自己用小手套弄,一边吸吮着这对柔软丰腴的椒乳,在上面留下一个个鲜红的吻痕。虽然要稍比宋登阁冷静,但红樱同样是初次,因此也是被他刺激着敏感蓓蕾而不由得发出阵阵妩媚的娇喘;至于宋登阁更不用说,哪怕他已经自慰过,但是像现在这样只需要放松便可以尽情的享受,就让他像是坠入了云端一般全身都轻飘飘的。红樱身上的香气是那么温柔而诱惑,娇躯是那么纤细而柔软,小手更是无比灵巧…这一切都让他沉沦,不仅是将红樱当做与自己心意相合的朋友,更是将她当做与自己完全交融的女人。 而此时被红樱以手侍奉,更是让他只觉得脑内不断闪过一阵阵空白。往日行那自亵之事,他都是不得要领的握住家伙一阵撸弄,只顾着赶紧发泄出去,以免听着父亲狎妓而口干舌燥;但现在,红樱却教会了他男人的快乐能有多少。像他过去那样方法,因为没有润滑而只能刺激冠沟边缘;此时的红樱却无比巧妙,先用马眼里流淌出来的粘腻液体润滑玉手,再从顶端一下子握紧直撸到根部,将皮肤绷紧,露出一个被刺激到连连搏动的紫红色金龟头颅。每如此套弄一次,便能清晰听见宋登阁一声用力呼吸,显然已是被挑逗到欲罢不能。而紧接着,她更是反握着重新拉回,再将膨胀至仿佛圆润李子般的宝珠紧紧握在手中。纤细玉指无比灵巧,接连不断的在抽动的边缘律动着按摩,搓磨极度敏感的暴露地方… 如此反复,让宋登阁不得不大力吸吮口中芬芳乳脂,才能勉强分担下体传来连绵如同海潮般的极度快感。虽然岁数还小,但是性早熟的宋登阁也知道,如果射的太快肯定要在红樱面前丢光了面子,因此即便腰部舒服的快要融化了,他也还是强忍着一阵阵不断传来的射精冲动。 而感觉到宋登阁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大腿上的肌肉更是绷的像铁一般,极熟悉他的红樱不由得有点好笑。她与宋登阁已不是普通的夫妻那么简单,红樱乃是他的精血配合秘术所生,与他如同一体。正因如此,她更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同时也低下头来在宋登阁耳边呢喃:“登阁…舒服的话直接射出来就好了…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考虑那些东西啊…” “啊…红樱…我…啊…呃…” 听见她诱惑又温柔的耳语,本就已到极限的宋登阁再也没法忍耐了。先不说已有许久未曾做过,积攒了不知多少;其次能和红樱这样绝美少女做夫妻之事,能忍到现在已是宋登阁强撑了。终于,伴随着一阵爽快至极点的扭曲低吼,宋登阁洋洋洒洒的在红樱纤细玉手中射了出来;而她更是即便宋登阁射了也不放过的温柔撸动着,让他本就畅快万分的体验更变做了几乎昏厥的快感,一直射到睾丸抽动,才缓缓的停止下来。 “呼…呼…” 如此畅快淋漓的射了一次,宋登阁不由得沉浸在余韵之中,拥着红樱慢慢的喘息着。本想休息一会,但是听见红樱的耳语,宋登阁只像是弹簧般直立了起来。 “登阁…还可以吗?”在他耳边轻轻咬着耳坠,红樱嗫嚅着。 这种时候,怎可能有男人说自己不可以?即便红樱刚对他说过在自己面前无需那些无用的矜持,男人的自尊却还是让他立刻昂扬,更不用说仅是这样一次,根本不足够年轻火力旺的宋登阁完全发泄。 而见到此时身下的红樱之时,他更是已被热血冲满了头脑。 如果说刚才的她像是纯洁的百合一般,那么现在就如同正盛的赤色玫瑰。本来白皙娇嫩的肌肤已被情欲点燃,淋漓着细密的香汗,朦胧一层樱花般诱人的淡粉颜色;那双柔腴的椒乳更是因为自己刚才无意识的吸吮啃咬,留下了一片惹眼的齿痕,就如同烙印一般在她身上刻下了独属于自己的标记。这种感觉更令宋登阁亢奋,他意识到了面前绝丽的红樱完全并且只属于自己,这样美好的事物竟然能由自己独享。除此之外,他更是看见了在红樱轻抿玉腿之上,圆润大腿内侧的湿漉水迹反射着诱惑的玉泽;即便他年纪尚幼,但也清楚这是女人渴望的信号,不由得伸出右手径直的插入红樱的一双柔嫩大腿之中: “红樱…这里已经湿的一塌糊涂了…” “说那样的话…太羞人了…” 听见宋登阁的话,本就羞涩的红樱更是满面赤红:“都是你…吸的那么用力,人家也…” 没法忍受哪怕一秒钟,宋登阁只想现在就得到红樱的一切,让她的灵魂和肉体完全与自己相融。深吸一口气,他分开了红樱已经夹不紧了的双腿… “好美…” 看见少女密处盛开的鲜艳花朵之时,宋登阁不由得赞叹出声。 就比他曾经幻想过的还要更美。红樱正是刚刚成熟的年纪,因此虽然纯洁的没有一根杂乱的毛发,但却已像是粉蝶般微微的翕动着翅膀,似乎是在等候他的享用,仿佛带露的桃苞般鲜润可口;而两边花瓣之中更是能看见极美的一道纤细肉缝,内里被软肉遮掩的幽深花径早已流淌出晶莹的蜜露做为润滑,更是令宋登阁胯下的东西做好了一切准备,迫不及待的便想闯入其中,品尝这令人沉沦的滋味。 奈何宋登阁这个初哥却很明显的不得要领。只知道应该插进去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湿润的玉杵顶了几下却一下子滑溜开,不仅挑逗的红樱满面绯红,宋登阁自己更是被这爱而不得的感觉急得只差抓耳挠腮。 “啊呀…别那么急啊…” 知道他是第一次,红樱也未多说什么,而是温柔的分开了自己的修长美腿。左手两指轻轻掰着处子蜜穴,将极紧小的入口稍微掰开;右手则是握住宋登阁的家伙,指引他如何去做: “稍微弯下来腰,顶住这里,再慢慢用力…” 怪不得宋登阁这样丢人,同样年纪的女孩就是比男孩早熟。而跟着红樱的话,他也是用力咽了一口口水,重新整理好姿势。跪坐在她分开的纤细美腿之间,将红樱的大腿搭在自己的腰侧;左手按着床边保持平衡,右手则是握住几乎勃起的快要和身体成了锐角的家伙,将顶端圆润的宝珠慢慢按下,逐渐滑进红樱双腿间的桃苞之中,抵住那个窄小入口。 而很快,他便已感觉到了马眼顶端一阵真空般的吸吮感觉,直好像是将他魂都吸走了一样,不由得腰间一阵酸麻。 “红樱…是…是这里吗…” “嗯…慢慢来…温柔一点…” 虽然红樱尚是处子,穴内紧窄的哪怕一根手指都难以容纳,但幸好两人已经做足了前戏,身体也已经放松的仿佛在期待情郎的疼爱。而伴随着咕啾一声,宋登阁玉杵顶端的宝珠一下子被吸吮进去,裹在了红樱身体之内,被极紧极热的软肉紧紧的裹缠着;从未品尝过的极端快感,瞬间就让他低吼出声: “啊…红樱…” “嗯…进来了…” 同样也是初次,红樱也感觉到了宋登阁的插入;闭紧的穴壁被异物撑开,更是给了她一点轻微的胀痛感觉。只是与此同时,能和他行夫妻之事的喜悦感觉便转瞬冲淡了这疼痛,让红樱更是搂进宋登阁的身体,妩媚的娇喘着: “登阁…舒服吗…” “舒服…啊…我…” 根本没办法形容,宋登阁只觉得腰都要融化了。本就才刚刚泄过一次,虽然有说第二次会更坚挺持久的说法,但同样的,才泄过的金龟就极度的敏感,任何快感都会放大十倍。而红樱的穴内更是与自慰完全不同的感觉,用手怎样都无法完全触及的地方,在里面却被完全的包裹;紧接着更是极其紧窄的挤压着膨胀的冠部,细嫩的软肉纠缠在宝珠的内侧,哪怕僵硬的系带也不放过。虽然他并没开始抽动,但红樱的身体之内却在不断的蠕动,仿佛有千万只小手按摩着一般,再加上如同热茶一般暖热的温度,好似将那家伙浸入温泉般包裹的极为舒服… 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宋登阁挺动腰部;而当他完全的趴伏在红樱娇躯上之时,两人完全的结合,伴随着红樱一声微痛的娇啼,也代表着他收下了身下少女的纯洁了。 紧紧的搂着身下的红樱,宋登阁用尽全力,想尽办法的习惯着整根完全被包裹的极乐;刚才就连只是头部进来都要喘息良久,现在他便不得不这样,才能平息这极其强烈的射精感觉。过了两分钟,他模糊的双眼逐渐聚焦,才看见身下的红樱眼角噙着微泪;意识到自己已经将她的纯洁夺去,低头更是看见洁白床单上绽开了一朵赤色鲜花,几乎被快感融化的大脑让他磕磕巴巴的说着: “红樱…我…我会对你好的…” “傻瓜。” 听见宋登阁这样不知道说什么的胡乱安慰,本就无丝毫不愿的红樱含泪的笑了起来:“我不要那些,只要你一直陪着我,我就满足了。” 说完,红樱微微闭上了美眸;而即便宋登阁再怎样木头,此时也知道该如何去做。低下头,覆盖上了红樱的朱唇,他们再一次热烈的深吻,这个吻不仅包含着爱意与情欲,更是一种契约般的象征。与此同时,宋登阁也温柔而缓慢的摆动起腰部,一边与红樱深吻,一边真正的开始享受起两人的第一次来。 而这一刻,他才完全清楚那会让父亲日复一日的沉溺其中的性爱,究竟有多么美妙而梦幻。 即便是刚才停留在其中都舒爽万分,此时开始抽插起来,本就几乎突破忍耐的快感更是放大,让他腰间的肌肉都像是融化一般的阵阵酥麻。说到底,宋登阁也不过是个初哥,年纪更是刚上初中不久的幼稚,因此虽然已经通精,但却要远比成年男人敏感稚嫩的多。再加上红樱更是与他情投意合,不仅相貌绝美,身体更是仿佛为彼此而生的契合…这从灵魂到肉体上的完全融合,就好像唯一一把能够开锁的钥匙一般,让他享受着最至巅峰的极乐。 就比用手还要爽快上不知多少。红樱的蜜穴入口处缠的极紧,因此每次插入,都会让宋登阁品味担如同初次般的紧窄;当玉杵深入穴中紧锣密鼓的冲刺之时,更是能够感觉到玉蚌绞紧着杆部,仿佛在催榨一般的令他欲罢不能。而少年初次的龟头,更是比他自己想的还要敏感的多,每次和红樱穴内柔软的嫩肉吸贴着缠绵,他都能极清楚的感觉到每一个褶皱,每一个颗粒。正因如此,当他缓缓的插入之时,都能清晰的感觉到红樱身体之中本来紧闭的穴壁被他一点点的撑开,因为浸透了蜜露而湿漉的沿着鼓起的冠状慢慢的滑溜下去,直到宝珠的根部再一下子收束上来;而退出之时更是极乐,接连不断的软肉仿佛连绵的浪潮一般拂过最敏感的内侧,让他两条小腿都快抽筋一般。 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他从最开始的慢慢进出,很快就变成了狂猛的摆动腰部。一下下的撞击着红樱的娇躯,两人的胯部发出着淫靡的肉响,渗出的浆液更是早被这样的激烈变成了细腻的泡沫,流淌在身下的床单上弥漫开一大片色情的水迹。即便同样是初次,但被撕裂的痛苦很快就消逝下去,红樱紧紧的拥抱着他,随着他的每一次进出而呼应的娇喘;之后更是热烈的深吻,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享受着身体相连的无尽美妙,男女之间最本质的乐趣。 虽然想让这快乐天长地久也不结束,但当一阵阵短暂的空白不断闪烁而过,睾丸已经开始拼命的抽动,停留在红樱身体中的宝珠更是不断痉挛,宋登阁也知道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他并不打算忍耐,因为这才是最美妙,最巅峰的高潮,因此也是喘息着: “红樱…我要来了…” “嗯…登阁…来…来吧…” 与他的身体完全相恰,享受了如此之久,红樱也已觉得娇躯像是要酥软了一般,小腹里的滚烫感觉更是蔓延到四肢百骸:“射进来吧…给我…” 看到红樱已被情欲融化到妩媚的娇颜,听见自己的女人这样的请求,本就已没法坚持的宋登阁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将红樱纤细的娇躯紧紧压在身下,拼命的摆动腰部,每一次都要顶入蜜穴的最深处,和蕊心的那团软肉亲密的交缠;吻更是热烈而激昂,舌放肆的纠缠着,已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 “哦…红樱…射了…啊…” “咿呀…!” 终于,当宋登阁最后一次进攻之时,他猛地闯入了红樱娇躯最纯洁的地方;紧跟着,在那疯狂跳动的紫红色龟头之内,大量粘腻浓厚的白浊猛地射入其中。而骤然感觉到一股股火热的水流射入自己的蜜穴最深处,仿佛将五脏六腑都点燃了一般。红樱也瞬间就达到了极乐的巅峰。紧紧的搂住身上的宋登阁,玉指不由自主的在他背后留下一道道划痕;纤细玉腿绞紧他的腰部,十根纤细可爱的足趾也随之紧绷,满头柔顺的金发更是飞散,发出一阵最高亢的娇啼… “我…这是…这是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怎么醒来的。但睁开眼时,头顶的依旧是熟悉的天花板,还有房间中似乎永远不会消散的腐朽气味。 “红樱?” 迷茫着揉了揉眼睛,宋登阁轻呼着红樱的名字;但换来的只是父亲熟睡中不满的呓语,吓得他这才清醒过来。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但他发生的一切却是那么清楚的刻在记忆之中,甚至于极乐时的快感都还残存。而在这时,后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宋登阁摸了摸,这才发现两边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几道抓挠的痕迹。 从那之后,宋登阁的每一天便不再折磨似的难熬。虽然父亲依旧未变的自甘堕落,街坊与其他人依旧对他偏见,但每个晚上能够和红樱相会,与她互诉衷肠或是行夫妻之事,便已经足够令他捱过清醒时本来难耐的一切。而那些乱七八糟对于性的幻想和自渎也随之停止,宋登阁得以重新集中注意力在学业之上,几个月时间便已恢复了之前的名列前茅。 几年过去,他如愿以偿的考入了与优异成绩对等的名牌大学;只是在看到自己位列皇榜之时,宋登阁却没有本以为的欣喜若狂,而只有一种淡淡的解脱感觉。 站在家门前,已经收到了录取信息的宋登阁看着这扇虽然老旧但却因这些年的过往而熟悉的门,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一转眼,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而自己也从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成长为现在的青年。已经近十年没和母亲联系过了,不知道她现在何方,过的是否快乐;真想让她知道,哪怕父亲再怎么放浪形骸也好,自己终究没有辜负她曾经的期望。 想到那个男人,宋登阁的心情更多了一点沉重。即便他名义上和自己血脉相连,但宋登阁对那个男人却已经几乎没有了亲情可言;如果说对这个家还有任何留恋的话,那就也唯独只有红樱了。 红樱。 念及这个名字,宋登阁本来惆怅而忧伤的眼神便变得温柔下来。他深深清楚,这些日子里父亲几乎没给过自己一星半点帮助;如不是阴差阳错间与红樱相遇,那么恐怕自己根本没法撑过这段地狱般的岁月。而这段荒唐的日子,也许就要结束了吧。自己已经考上了大学,并且也有信心取得奖学金,通过勤工俭学来维持日常开销,如果可以的话他再不想回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扭动了门把手… 只是眼前出现的一切,却令宋登阁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因为他看见,本来无分四季充斥着厨余垃圾与使用过避孕套,满地狼藉的房屋竟然被收拾一新,虽然依旧是那么老旧破败,但却已勉强算是普通人的住所;始终弥散着的腐朽气味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许久未在家中嗅见的淡淡饭菜香气。而除去这些之外,更令他吃惊的,则是坐在餐桌前的那个男人。 正是宋一品。只是现在的他却丝毫没有过去的样子,而是一反常态的端正坐着;虽然身体已经因为这些年的无节制放浪形骸变得臃肿而累赘,但身穿正装的他却依稀可见年轻时身居上位的英武。 万万没想到母亲和自己曾日夜期盼的事情突然发生,因为宋登阁早已经对父亲完全心灰意冷;正因如此,当他看见宋一品那双完全摒弃了被酒色迷惑的混浊而重新锐利的眸子之时,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看到儿子的傻眼,宋一品轻轻点了点头:“儿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爸爸…” 难以想象这竟然是真实的,宋登阁慢慢走进屋中,直到他看到了桌上所摆的饭菜之时,才明白自己并没有发梦。因为这些菜肴虽然看起来有些糊涂,明显厨子的手艺不佳,不是放多了酱油而漆黑一片,就是煮过了头而看不见食材的本样;但他却知道,这些菜应该就是宋一品亲手做的。已有近十年了,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一个父亲的存在,可是今天他却愿意重整风气,甚至肯为自己做一顿饭… 看着桌上寡淡的菜肴,宋登阁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肯定是曾经埋怨甚至愤恨过父亲的,因为如果不是他自甘堕落,母亲就不会被迫离开,自己也不会遭受这么多年他人的非议和白眼;但是此刻察觉到他的转变,还有那与自己七分相像的面上些许悔过与歉意的神情,宋登阁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使他逐渐的懦弱,总是被人以白眼相待更令他慢慢的自卑;虽说有红樱陪伴着他让宋登阁终究是熬出了头,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性格已经渐渐被扭曲成了怎样的软弱和逆来顺受。正因如此,泪不间断的在他的眸子中滚落,父亲能够重振旗鼓的喜悦盖过了其他所有…也许宋登阁就是这么一个委曲求全而易于满足的人。 已无需多言,父子俩就这么久违的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宋登阁清楚,以父亲的性格恐怕不会给自己道歉,他就是这么执拗而几近自傲的大男子主义,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年被辞退而自暴自弃如此之久,因为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弃之如敝履;但他肯为自己做这顿饭,就已经足够说明了他的悔意,也代表着从今往后再不会回到那种淫乱无度的荒谬生活。 正因如此,宋登阁难得的高兴,甚至还要超出自己金榜题名的喜悦。 “爸爸…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就像是孤儿一般。所以现在看到你能够振作起来,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相信如果妈妈知道了,她也一定会这样的吧。” 只是听见儿子的话,宋一品却苦涩的摆了摆手:“已太迟了。过去这么多年,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虽然依旧想念母亲,但是也知道再说这些也不过只会让宋一品难堪,宋登阁会意的并没有说下去。夹了一筷子不知道是什么的菜,抿了抿才勉强尝出是炒豆腐,但他却还是吃的很高兴,同时也转移了话题: “既然这样,那爸爸你打算做什么呢?” 不知道为何,听见儿子的问话,宋一品眼中却闪过有些愧疚般的光芒,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当年你还小,与你讲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懂;不过现在你已经长大,说来就无妨了。” 言罢,他便娓娓道来当初自己被辞退的原委。 原来,宋一品曾是一个名叫EG集团的最原始团队的几个高管之一,在草创时期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不容易初有起色,便遭遇上了突如其来的股灾。才刚刚上市的EG集团如同牙牙学语的孩童,哪里承受的了如此激烈动荡?一时间危如累卵,局势风雨飘摇。时任的总裁马云山被迫壮士断腕,大量裁员与抛售公司财产,以期弃卒保帅;而宋一品便是因此被踢出了公司,从此一蹶不振至今。 “EG集团?”听见父亲的话,宋登阁不由得一愣,因为他听说过,那是相当知名的庞然大物。 “哼。”只是宋一品却冷哼一声,言语间满是不屑之意:“马云山不过鼠目寸光之辈,当年要不是他被股灾吓破了胆,非要大量变卖本无必要的份额,放弃掉明明能够吃下的市场,现在的EG集团怎可能只有如此规模?可恨那忘恩负义的家伙,丝毫不顾我当年功劳,飞鸟尽良弓藏,犹若文仲之于勾践!如果不是当年他将我排挤出去,EG集团在我手里,只会比现在更兴盛十倍!” 说完,他一拳砸在桌上,杯盘乱跳的一阵叮咣响动;脸上更满是对马云山的不屑,还有他公报私仇的恼恨。 没想到当初的事情竟然是这样,虽然宋登阁尚未涉足社会,听不懂其中勾心斗角,但也大概能够明白以父亲的能力绝不是正常原因被裁员,其中定有猫腻才是。轻叹了一声,毕竟这是导致他家庭破碎的根由;宋登阁继续说道:“那爸爸,你想要回归EG集团吗?” “没那么简单。”宋一品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已是这么多年过去,人走茶凉的道理我再明白不过,如今我无权无势,当年的交情已是尽做乌有。只不过也并不是全无机会,我有一个老同学,他愿意帮助我重返商海。”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丝毫也没察觉任何不对,宋登阁只为父亲的改变喜悦的说道。 “但是却没那么容易。贾仲意久处外地,如今升任回归总部,虽然身为董事但却未能积累丝毫人脉,这才需要我这张老脸皮。只是说到底,我和他这老同学的浅薄关系,根本不足够彼此信任到这般一条线上蚂蚱的田地…”说到此处,宋一品终于是说出他的目的了: “所以儿子,他的女儿与你年纪相仿,只有我们两家联姻,他才能放心的将一部分权力交由我支配,我也才能放心他这张随时都能抽身走人的空头支票。” “联姻?” 越听越不对劲,而终于听见联姻二字之时,宋登阁不由得惊叫出声:“我…和那人的女儿?” “怎么?” 发现儿子的反应并不对,宋一品蹙起了眉头,本来温和的气场也逐渐变得发冷严肃:“你有相好的?” “我…” 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宋登阁瞠目结舌,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要说什么相好的,红樱不就是吗?自己和红樱的关系不只是男女朋友那么简单,哪怕是一般的夫妻都未能有两人之间灵魂水乳交融的完全信赖和亲昵。因此要说结婚,自己早就应该是与红樱结婚了,在心中也一直认定她就是自己的妻子。但这话又怎么可能和父亲说,告诉他自己已经和一个人偶上通过秘术引来的灵体私定了终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这本就是绝密的秘术,天知地知尚显多余,怎么可能道与外人听呢?正因如此,虽然宋登阁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但却也只能低下了头:“没…我没有。” “那不就完了。”宋一品丝毫也没给儿子半分的犹豫与思考余地,重新坐回位子中抱起双臂:“贾家书香门第,女儿亦是大家闺秀;虽说我们家算是家道中落,但毕竟曾经也是大户人家,你和她算是门当户对,正是天作之合。既然你又没有爱人,还在这里犹豫甚么?现在抓紧收拾,晚上便安排你俩相亲。” “啊!爸爸,让我…让我再…” 万万没想到三言两语,父亲就已经将自己搭出去,宋登阁不由得惊慌失措;只是宋一品见到儿子似乎心有不甘,那双剑眉陡然间竖了起来:“我是你老子,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说完,也不顾宋登阁如何想法,大踏步的摔门而去了。 万万没想到父亲竟会如此霸道,就连一点辩驳空间都不余给自己;要知道男女婚嫁乃是终生大事,怎能是如此儿戏就许兑出去?先不说宋登阁就连见都没见过那贾家的女儿,连她什么相貌,何等性格都不知;其次他更是没有丝毫结婚的打算,这一世只要有红樱在身边,对他来说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可是想到父亲刚刚恢复精神,这更可能是他所想出来唯一的办法,如果自己拒绝他说不定又要继续堕落下去,宋登阁万万不愿看见父亲再那样颓废荒淫… “唉…我先去看看吧。”左也难,右也难,长叹一声,他只觉得胸中苦涩,像是喉口塞了个桃核一般讷口难言:“大不了先搪塞过去,不管怎么说让那贾仲意放下来心,说不定几年过去等爸爸站稳脚跟,这事就不了了之…” 只是这一切,却都没有宋登阁所想的那般如意。 头天的晚上,他便已经见到了贾仲意的女儿,名叫贾晴的女子。虽然已心中想好,无伦她如何自己都要忍耐,毕竟这顶天算是逢场作戏,权当做过家家一般的耍完也就罢了;但当他真的与她会见之时,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娇生惯养,被人宠坏了的刁蛮女子。她究竟如何相貌宋登阁其实并不在意,因为无论怎样美貌绝伦都不可能胜过红樱;只是这女子不仅无色更是无德,名义上自己与她相亲,至少算是同等阶级,但她看自己竟好像仆人下属一般,更是口无遮拦,直言自己不过是趋炎附势,妄图攀附贾家大树的投机取巧之徒罢了。这一番话夹枪带棒,尖酸刻薄,就连丝毫尊敬都没有,要知道如果两人联姻真成的话,自己可就是她的丈夫;直气的宋登阁是七窍生烟,席间不止一次想要拂袖离去,奈何父亲提前警告过自己,也只能强挤出笑意,陪这大小姐任由她吆五喝六。 正因如此,只是一顿饭外加逛街的几个小时,就已令宋登阁如坐针毡,好似在油锅了滚了一转般的心力交瘁,又是委屈又是气恼。要是与这样女子结婚,那还得了?怕是一日安生日子都别想得过。在宋登阁心中,这贾晴哪怕背后再如何背景也好,都不如他的红樱半点。 千捱万捱,终于是撑到了结束的时候。可是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回家却收到了自己和贾晴订婚的消息。宋登阁自然是绝不可能愿意,隔三差五便找到宋一品言说贾晴如何轻蔑待他,如何目中无人,希望他取消了这婚约;奈何他这老子却丝毫不将他当做一回事。心情好时,还胡乱搪塞他几句,跟他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结了婚过了三五年就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后来被惹得烦了,直接便是瞪眼看去,骇得他咬碎了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只可怜宋登阁,本来以为父亲重振精神了便可如往日般天伦之乐;奈何宋一品从头至尾也未将自己这儿子看做如何重要东西。小时候意气风发,再加上妻子疼爱儿子,他便还装得半分像样,等被裁员妻子离去之后,七八年时间便视如无物一般。至于现在,他更是将宋登阁当做个能换来过去钱财名望的敲门砖…至于亲子的甚么幸福喜乐,甚么人格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虽说逐渐察觉了父亲的意图,但宋登阁却就是这么一个得过且过的懦弱之人。小时候的惨淡经历,让他只要眼前还搪的过去,就会闭着嘴咬着牙一声不吭;如果他性子烈点,直接与红樱私奔,或许也未必会有那样悲哀结局。也许正是他这样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柔弱性格,才让宋一品与贾晴变本加厉。 一转眼,数年时间便又是已经过去。而在研究生毕业之时,瞒着宋登阁,宋一品和贾仲意就给他们布置好了婚礼,直到几个小时前才把这一无所知的新郎官带到了现场。即便心中千万个不愿意,但奈何父亲威逼利诱,宋登阁亦是没有勇气当场逃走…因此他竟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了婚。 结婚之后,两家完全绑在了一起,有了亲家公鼎力相助的宋一品不久便重出江湖,担任贾仲意麾下某公司的高管,实则是为了觅得时机重新入主EG集团;而同样如此,宋登阁也不用任何面试考验,轻而易举就以毕业生的身份坐上了无数人眼红的位置,年待遇薪更是丰厚的超出他的想象。 只是虽说如此,宋登阁却不感到半点喜悦。俗话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奈何高处不胜寒;即便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也好,但这样地位却绝不是一个出茅庐的小子有福坐住的。手底下人更是清楚,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过是一个裙带关系上位的吃软饭家伙;虽说明面里不会说三道四,但是底下阳奉阴违之事却时有发生,更兼风言风语,让宋登阁在公司里难受的像要吐血一般。想要吩咐他们去做什么,底下人却总有各种原因推三阻四,各种方法推慢进度;宋登阁初来乍到,根本无有人脉,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哪里胜得过那些盘根错节,拉帮结伙的家伙?他根本没有勇气魄力大刀阔斧的改革,将这些于他而言算是瘀血的东西祛除,只能是得过且过…如此种种,就好像一记闷拳,结结实实给这涉世未深的小子上了一课。 可是这还没完,在工作的时候心烦意乱也就罢了,回到家中更是受尽折磨。他和贾晴自始至终也未恋爱过,他看贾晴只是一个刁蛮无礼的大小姐,根本没有丝毫好感;贾晴更是过分,一点也未将宋登阁当做自己丈夫般尊重,私下里呼来喝去不说,即便是在公开场合,也得意洋洋的逢人便说自己贾家给了宋家多少恩惠,如果不是贾家,他们一辈子都不能有今天地位。参与宴会的人绝大多数都清楚宋登阁说是联姻,实际上不过是个赘婿罢了,大权尽握在贾晴与贾仲意父女手中,因此竟也是没有丝毫避讳,哪怕宋登阁在场也只顾顺着贾晴心意的溜须拍马,将他当做仆人一般。即便再如何任人揉捏,宋登阁也是个男人,可念及父亲警告,一想到一时之快就会带来难担后果,他又只能强做忍耐… 如上所述,就算他是铁打铜浇的人,一年半载也要化了熔了;哪怕佛陀般大忍耐大智慧,也禁不住没日没月折磨。只是宋登阁又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他害怕,害怕自己回到过去那黑暗而漫无边垠的日子,更是清楚自己所得的一切尽是虚浮,只要敢分毫不满,就会一瞬间从云端坠入泥中。如此欺压,就好像模具般,将本就懦弱柔软的宋登阁更熔铸的任人拿捏宰割。 在这种时候,红樱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和贾晴就没有丝毫感情,他们名为夫妻,实际上自始至终也未住过一屋,睡过一床;也幸好是这样,宋登阁还能够在夜晚与红樱相会。就比上学之时压力还大成千上万倍,毕竟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如果卖力读书考上名牌大学就能翻身,这就是他的盼头;可现在他却看不见出路,只能迷茫的忍受,迷茫的过活。他不得不发泄,在公司里根本耗不出精力,本来每周与红樱两次房事,逐渐的加多到每天晚上都要做,更是开始变得粗暴,仿佛被自己骑在身下的不是红樱而是所恨的贾晴;而红樱也明白他的苦闷,所以任他施为,只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得到些许喘息。宋登阁也知道自己懦弱无能,只敢对女人硬气,还是对唯一一个会关心自己的人粗暴是多么低劣的行径,沉溺在性欲中更变成了曾经他所不齿的父亲…但是他却不得不做,只有射精那短暂的一瞬间,才能让他忘却现实中漫无边垠的痛苦。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已经将红樱当做毒品一般的无法分离。就如同一根针支撑着一块巨石,只需要在任何一边轻微的触碰,这集脆弱的平衡就会轰然崩碎,炸做一地狼藉的破片…而那一天终究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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