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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 97-10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22 14:26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97-100                  (九十七)     老姨那孱弱的胴体,好似一片洁白的,但却是极其贫瘠的土地,明晃晃地展   现在我的色眼之前,薄柔的、松驰的肌肤包裹着娇小的骨骼,尤如嶙峋的怪
97-100


                  (九十七)

     老姨那孱弱的胴体,好似一片洁白的,但却是极其贫瘠的土地,明晃晃地展
   现在我的色眼之前,薄柔的、松驰的肌肤包裹着娇小的骨骼,尤如嶙峋的怪石,
   很不自然地四处突起着,条条肋骨之上,膏药般地贴着两块松松耷耷的肉片,其
   正中央,点缀着一颗暗红色的小豆豆,那,便是老姨发育不良,幼女般的乳房。

     对于老姨这对平展展的小乳房,从童年时代起,我就产生了疑问:这样的乳
   房,居然也能分泌出汁液来,并且,更是让我费解地竟然哺育了一双儿女,真是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看到老姨孩子般的小乳房,我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妈妈的大豪乳,哇,妈妈
   的乳房,妈妈的大咂咂,那是何等的丰硕、何等的肥美啊,一只手掌,休想抓掐
   得住,握在手心里,细嫩、圆滑之中,泛着可爱的温热,吸含在口腔里,用舌尖
   反复地舔吮,用牙齿轻轻地研磨,耳畔聆听着妈妈极具母性的呻吟声,倍感幸福
   和温馨。

     而老姨这对扁平的小乳房,与妈妈的大豪乳,真是天壤之别,甚至根本不能
   同日而语。抓掐在粗大的手掌里,干干瘪瘪、松松驰驰、凉凉冰冰,唉,这哪里
   是什么乳房啊,分明就是两块大膏药么。同样是女人,并且是一个妈妈生养的女
   人,其体质的差别,却是这般的巨大。

     “老姨,你可真瘦啊,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摸着都咯手,你看妈妈,又高又
   大,大咂咂,走起路来,呼闪呼闪地,摇来晃去,再看看你的咂咂,连抓都抓不
   住!”

     “唉,”老姨羞哒哒地唉息道:“谁敢跟你妈妈比啊,你妈妈多有福啊,你
   妈妈吃啥、喝啥,鸡鸭鱼肉不断,换着样的吃,老姨吃啥、喝啥,白菜帮子、土
   豆块子,大咸菜,清水汤。老姨不仅吃的不好,还得干活,可你妈妈么,人家什
   么也不干,工资花不了地花,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寻思,就研究着怎么活才能享
   福!跟你妈妈比,老姨就得上吊自杀喽,唉!”

     “老姨,”我一边抓摸着老姨干瘪的乳房,一边深有感触地说道:“亲爱的
   老姨,以后,我一定改善你的生活,给你增加营养,让你的身体也像妈妈那样,
   丰满起来!你瞅瞅,这腿,瘦得像根烧火棍!”

     说着,我色迷迷地搬起老姨凉冰冰、干巴巴、瘦骨累累的大腿,一边得意地
   揉搓着,一边假意关切地嘟哝着:“好瘦啊,皮包着骨头,老姨,等一会,我给
   你买只老母鸡去,熬碗鸡肉汤,好好补养补养!”

     “唉,”老姨难为情地收拢着瘦腿:“大外甥,你老姨生来就是个穷命,大
   鱼大肉的,享受不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看着别人大口大口地吃肉,瞅着真香
   啊,可是,肉块一到我的嘴里,就恶心,咽不下去!”

     “老姨,那,是你没吃习惯,这些年来,你尽吃素了,以后,肉吃多了,慢
   慢地,吃得久了,也就适应了!”

     我握着老姨娇小的脚掌,目光沿着腿边的枯肉一路望去,在老姨那绒毛散布
   的胯间,在那因枯瘦而高高隆起的骨盆中央,很是滑稽地生长着一束干涩的,形
   状怪诞的,好似仙人掌般的肉团团,那,便是我向往多年的地方。

     拨开这团枝桠丛生的肉团团,一条滑润的肉洞洞便明晃晃地呈现在我的面
   前,我的手掌因激动而剧烈地抖动起来,一只手掌依然拽拉着老姨极不配合的瘦
   腿,另一只手掌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小肉团。而胯间的鸡鸡,早已奇硬难当。

     我将身子尽量贴近床边,红灿灿的鸡鸡对准老姨的小肉团,老姨见状,干枯
   的胴体因羞耻而本能地蠕动起来,绝望之下,进行着最后的乞求:“大外甥啊,
   好外甥啊,好孩子啊,别,别,别这样,看一看,摸一摸,也就行了,哦,听
   话,听老姨的话,别,别,别这样,这成什么了!哪有外甥跟老姨干这种事的
   啊,这,这,这简直太不像话了,羞死人喽!咦——,咦——,咦——,……”

     我对老姨喋喋不休的乞求根本不予理睬,一双色眼死盯着老姨的小便,一只
   手握着鸡鸡,另一只手拨开老姨仙人掌般四处突起的肉团团,吡牙咧嘴地就准备
   往老姨的肉洞里面塞。

     老姨一见,无奈之下,突然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干手捂住秀颜,嘤嘤嘤地
   抽泣起来:“大外甥,老姨作梦也没想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小时候的你,
   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听话啊,老姨好喜欢你啊,总是想起你,总是在邻居们面
   前,夸讲你,可是,这些年来,也不知你受了什么影响,咋变成这样了,连老姨
   也,……,咦——,咦——,咦——,这,不成流氓了!”

     “老姨,”望着泪水涟涟的老姨,我不得不暂且松开肉团团,大手掌向上伸
   去,轻抚着老姨膏药般的平乳房:“老姨,我爱你,所以,才,……”

     “你可得了吧,”老姨松开干手,泪流满面地嘟哝起来:“你可拉倒吧,大
   外甥,你这话怎么说得跟你爸爸一摸一样啊,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啊。
   你跟你爸爸一个德行,好色,想当初,你爸爸也是一口一声地爱我,爱我,结
   果,到头来,他又把我怎么样了,……,一旦玩够了、玩腻了,就再也不说爱我
   了,就再也不管我了,唉,男人都是这套号的,……,有什么法子啊,谁让我命
   苦呐!”

     “啥?”听着老姨的嘟哝,我登时惊呆住,正欲顶进老姨肉洞的鸡鸡头,嘎
   然停滞下来,并且,茫然无措地收回手掌,一对色邪之眼,呆呆地盯视着老姨的
   小便:“老姨,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的爸爸,他,”

     “哟,哟,”老姨觉得自己说走了嘴,怎么能把自己与姐夫之间那龌龊的隐
   私,随便就透露给外甥呐,老姨慌慌张张,但却是毫无意义地进行着自我否定:
   “没,没,没,没有的事,我只是一时生气,顺嘴胡说而已,大外甥,这话哪说
   哪了,你可别当真哦!”

     “没有的事?不会吧!”

     没有的事?不可能!我的色眼依然死盯着老姨的小便,望着那团小骚肉,我
   的思绪自然而然地流回到难忘的童年时代,回到了大食堂,回到了姥姥家。

     妈妈、老姨、爸爸、老姨父,这两对男女,四个人所构织的故事,电影般地
   从我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闪现而过:媳妇让别人狂操的老姨父穷凶极恶地拎着
   大砍刀,满办公楼地追杀着给自己光荣戴上绿帽子的连襟;妈妈与爸爸针锋相
   对、毫不妥协地、没完没了地争吵、撕扯;在姥姥家里,仍旧是满腹怨气的老姨
   父与爸爸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嗬嗬,老姨,你忘了,我小的时候,老姨父只要一看见爸爸,不是打架,
   就是吵嘴,如果你跟爸爸没有瓜葛,老姨父哪会有那么大的火气啊,老姨,你就
   坦白交待吧,我的好色爸爸,是不是,嗯,”

     扑哧一声,我将两根手指塞进老姨的肉洞里,下流地捣搅起来,一双色眼,
   淫靡的望着因说走了嘴而后悔不迭的老姨:“嘿嘿,老姨,爸爸的大鸡巴,早
   就,嗯,”

     “哟,哟,没有,没有,”老姨的干手努力按捂住被我狂搅的肉洞,徒劳地
   矢口否认着:“没有,没有,没有的事,老姨是瞎说的!”

     “啊,”一番狂捅,我的手指倍感酸麻,我抽出手指,握住鸡鸡,呼地塞插
   进老姨爱液泛起的肉洞里,老姨见状,无力的小手拼命地抓挠着我的鸡鸡,企图
   将我的鸡鸡,从她的肉洞里,拔拽出去,我哪里肯依,鸡鸡欢快无比地挺进老姨
   的肉洞里,得意洋洋地插抽起来。

     情急之下,老姨噘着小嘴,拧着秀眉,两条细腿尽力并拢着,小便紧紧地收
   缩着,抵挡着我的插抽,我的鸡鸡渐渐感觉着进出困难,我暂且停顿下来,双手
   搬起老姨的瘦腿,死死地按压着。身单体薄的老姨哪里是我的对手,一番折腾,
   双腿便被我规规矩矩地按压住,肉团簇拥的小便明晃晃地摆放在我的胯间,我运
   了运气力,鸡鸡叭叽一声,重新顶进老姨的肉洞里,更加有力地插捅起来。

     “吧叽,吧叽,吧叽,吧叽,……”

     “嗯呀,嗯呀,嗯呀,嗯呀,……”

     我搬着老姨的大腿,大鸡鸡狂野异常地插抽着老姨的肉洞,发出吧叽、吧叽
   的脆响,在我近乎发疯的捣撞之下,老姨可笑地挺着瘦骨突起的小屁股,无奈地
   呻吟着:“嗯呀,嗯呀,嗯呀,嗯呀,……,大外甥,轻点,轻点,老姨受不
   了!”

     “嘿嘿,”我一边狂插着老姨,一边紧盯着老姨的小便,望着那吱吱作响的
   肉洞洞,我突然邪念横生:哈,老姨的小便,老姨肉团簇拥的小便,不仅被老姨
   父操过,还被爸爸操过,今天,我又步两位长辈的后尘,鸡鸡幸福地插进老姨的
   肉洞里,啊,我把老姨给操了,嗯,老姨的小便,据我所知,已经被三个男人狂
   操过,嗯,这三个操过老姨的男人,他们的鸡鸡有何不同呐?

     “老姨,我的鸡鸡,跟爸爸、跟老姨父相比,有什么不同啊?”

     “去,去,去,”老姨布满泪痕的面庞,唰地红到了玉颈处,嘴唇突突地抖
   动着:“去,去,去,混球,胡说个啥,没有的事,我跟你爸爸,根本没有那种
   事!”

     “嘿嘿,”渐渐地,我感到有些疲惫,不得不稍稍减缓了插抽的力度,鸡鸡
   深深地没入老姨的肉洞里,鸡鸡头顶在老姨的子宫口处:“嘿嘿,虽然是亲姊妹
   俩,可是,无论身材、皮肤,都炯然不同,老姨没有一处长得像妈妈,妈妈身材
   高佻,丰满,皮肤又白又嫩,可是,老姨,却长得这么瘦小,简直皮包着骨头,
   皮肤又松又耷!”

     “你,”老姨捂住小嘴:“你,大外甥,胡说些什么啊,大外甥,你,真的
   把妈妈给……”

     “当然,”我美滋滋地望着老姨,鸡鸡又振作起来:“不信么?”

     “唉,”老姨叹了口气:“大外甥,你可真够混的啊!”

     “吧叽,吧叽,吧叽,吧叽,……”

     “嗯呀,嗯呀,嗯呀,嗯呀,……”

     “吧叽,吧叽,吧叽,吧叽,……”

     “嗯呀,嗯呀,嗯呀,嗯呀,……”

     “……”

     我不再理睬老姨,鸡鸡疯狂地插抽着老姨的肉洞,很快便产生了排射的欲
   望,我纵声大吼起来:“啊——,啊——,啊——,啊——,”

     “哦,”一滩精液,哗地倾泄进老姨的肉洞里,老姨慌忙推开我的手掌,哧
   溜一声,翻身坐起,抓过床头上的毛巾,忙不迭地擦试起来,我一屁股坐到床铺
   对面的沙发椅上:“啊,好累啊!”

     “快点穿上!”老姨草草擦抹一番小便,一边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冷
   冷地催促我道:“大外甥,快,把衣服穿上,一会小瑞回来了,成什么事了!
   唉,……”

     “嘻嘻,”我意犹未尽地伸出手去,在老姨光溜溜的瘦屁股上,抓挠起来,
   见我迟迟不肯穿上衣服,老姨拽过裤子,生硬地往我的腿上套:“听话,快点穿
   上!”

     “哦,”我低下头去,色迷迷地搂住老姨的面庞,伸出舌头,吧叽,亲了一
   口:“老姨,我爱你!”

     “嗯,嗯,”老姨心不在焉地应承一声,然后,挣脱开我的手臂,继续帮我
   穿衣服:“嗯,嗯,大外甥,说实话,老姨也喜欢你,可是,哪有外甥跟姨娘作
   这种事的啊,大外甥,听老姨的话,以后,再也别跟老姨这样喽,噢,听话!
   咂,”老姨终于帮我穿好了衣服,捧住我的面庞,亲切地吻了一口:“听话,好
   孩子,以后,可别跟老姨胡来了!”

     ……


                  (九十八)

     “唉,他妈的,你,你是怎么搞的啊!”大酱块气急败坏地在客厅里踱着狗
   熊般的步伐,麻坑密布的面庞可怕地阴沉着,时尔,伸出粗手指,恶狠狠地指点
   着我的鼻子尖:“他妈的,小子,你可真够马虎的啊,我他妈刚刚买了不到半年
   的新车,就让你这么给弄丢了,唉,你他妈的,还能干点啥啊!你这个逃兵,你
   这个不成气的小子!”

     “舅舅,”我佯装着垂头丧气地样子,坐在沙发上,可无奈何地摊着双手:
   “舅舅,这,也不能全都怨我啊,这车,天天都停在楼门口啊,谁知道,唉,舅
   舅,一定是早就让盗车贼给瞟上了!”

     “他妈的,没有车,我,可怎么上班啊!”大酱块瞅了瞅上的手表:“得,
   来不及了,打车上班吧!哼哼,”大酱块一边套着外衣,一边没好气地冲我嘟哝
   道:“好哇,现在你可好了,你可自在了,你这个伟大的司机同志,你这个干啥
   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小子,可以光荣地卸任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家里,
   享清福吧!”

     哼,他妈的,望着大酱块棕熊般的背影,我心中恨恨地谩骂着:活该,活
   该,我看你怎样向领导交待。让我卸任,闲赋在家,我也不能让你过舒坦日子,
   我没有了工作,岂肯让你安生?想到此,我啪地一声,打开了电脑,一屁股坐到
   屏幕前,拽过键盘,噼哩啪啦地狂敲起来。

     在给大酱块当车夫这段并不漫长的时期里,我眼睁睁地目睹了政府机关里,
   一桩桩、一件件,肮脏不堪的腐化、堕落之事,我将以大酱块为首的一伙人,如
   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地损公肥私、大慷国家之慨、请客送礼、行贿受贿、公款
   吃喝、公款嫖娼,……等等等等,一股脑地敲击到电脑里,继尔,又稍事修改、
   润色,改正一番错别字,然后,开启打印机,哗哗哗地打印出来,以匿名信的方
   式,寄送到省反贪局。

     没过半月,大酱块便受到停职待审的处分,像只泄了气的臭皮球,耷拉着酱
   块般的大脑袋,终日瘫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狂吸着掺有毒品的香烟:
   “他妈的,这是谁干的好事,嗯,把我的事情,都他妈的抖落出来了,唉,写得
   可真他妈的详细啊,就像他妈的记日记似的,哪天、哪月,在什么地方,都做了
   什么事情,都写得详详细细,嗯,这一定是最知近的人干的。

     他妈的,没完,老子跟他没完,如果让老子查出来是谁干的,是谁坑的我,
   我,我他妈的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把他的两个肉蛋蛋抠出他,碾个粉碎,喂狗
   吃!他妈的,只告发我一个,难道,这些钱,都是我一个人花掉的么!不行,我
   也得写份材料,要死,大家伙,一起他妈的死!”

     说着,大酱块啪地甩掉烟蒂,抓过一叠稿纸,骂骂咧咧地奋笔疾书起来,一
   边写着,还一边皱着眉头吩咐我道:“小子,过来,帮我整理整理!”

     “好的,舅舅,”望着大酱块那缭草不堪,狗爬般的字迹,我不禁眉头紧
   锁:“舅舅,这样吧,你过来吧,你坐到我的电脑旁,你念,我敲,这样,可以
   省一些事啊!”

     “哦,对喽,”大酱块呼地推开乱纷纷的稿纸,拽过一把椅子,气鼓鼓地坐
   到我的身旁:“对啊,我他妈的光顾着生气了,都把我气晕了,哼哼,咱们家不
   是有电脑么,这还用得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什么啊,累得我手脖子直发酸,小
   子,你说得的对,来,我念,你给我打!”

     “傻爸,”大酱块正满嘴喷着臭气,磨豆腐般唠叨着他们那伙人见不得阳光
   的所作所为,小蓝花悄然而至,趁着大酱块不留神,一把抢过大酱块手中的白皮
   烟盒,如果是在平时,大酱块会很是爽快地黑熊掌:“嘿嘿,拿去吧,拿去吧,
   唉,小小年纪,还一个姑娘家家,总抽个什么烟啊!”可是今天,大酱块却一反
   常态,猛一回身,毫不客气地从蓝花的小手中,夺过白皮烟盒:“给我,给我,
   快给我,姑娘啊,爸爸只剩这半盒喽!”

     “哼,”蓝花立刻噘起了小嘴:“傻爸,抽没了,你不会再买啊!”

     “唉呀,”大酱块怅然道:“买,买,说得倒是容易,可是,哪有钱啊,姑
   娘啊,难道,你不知道么,爸爸已经被停职喽!单位的小金库也给封了,唉,
   钱,钱,姑娘啊,爸爸没钱喽,爸爸青皮喽!”

     “嗳,”蓝花以乞丐般的口吻喃喃地央求道:“傻爸,那,给我一支还不行
   么,过过瘾啊!”

     “呶,呶,”大酱块依依不舍地掏出一只香烟,递到蓝花的小手里:“呶,
   呶,给,给,告诉你,只有一支了,这是最后一支了!以后,再也别找我来要
   了!”

     “老公,”夜晚,又犯了毒瘾的蓝花,嘴角漫溢着粘液,眼皮半闭不睁,雪
   白的胴体痛苦地抽搐着,哆哆乱颤的小手有气无力地推搡着我:“老公,快别折
   磨我了,给我弄点香烟吧,我,受不了了,老公,快给我支烟抽吧,老公,只要
   一根,我只要一根,”

     “没有!”我背对着蓝花,冷冷地答道:“没有,没有,弄不到了!”

     “老公,”蓝花仍不死心:“老公啊,我只要一根,给我一根吧,让我过过
   瘾吧,以后,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老公,
   以后,我死心塌地跟你过,老公,我再也不跟别人乱搞了,也不跟傻爸了,老
   公,我一定做你的好媳妇,老公,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给我一根吧!”

     “不行,”

     “老公,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磕头还不行么!”

     说着,蓝花理了理乱蓬蓬的黑发,强打着精神,吃力地爬起身来,双膝跪在
   我的身后,两只手臂按着床铺,小脑袋瓜咕咚咚地撞捣着床垫,近乎哭腔地乞求
   着:“老公,求求你了,给我一根吧,我只要一根!”

     “蓝花,”我不得不坐起身来,望着蓝花那痛苦万状的窘迫之态,我突然后
   悔起来:唉,真是不该当初啊,当初,我气恼过度,心中只想报复一下大酱块,
   哪曾想,把小蓝花也捎带进来,父女俩一起染上了可怕的毒瘾。我搂住蓝花不停
   抽搐的双肩,良心发现地坦诚相告:“蓝花,你再也不能抽那种烟啦,那里有毒
   品啊!”

     “啊!”蓝花惊讶地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地瞪视着我:“小力,你,说什
   么,你说什么?毒品?”

     “是的,白粉!”我肯定地点点头:“那种烟里,掺有白粉,长此抽下去,
   会把人抽坏的,会把人抽,”

     “你——,”没容我把话说完,蓝花猛然抬起手掌,牙关紧咬,拼出所有气
   力,向我击打过来,我机灵地闪向一旁:“蓝花,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只
   是想报复报复舅舅,谁想到啊,你也跟着抽,怎么劝你,你也不听,结果,弄到
   今天这种地步。蓝花,忍一忍吧,咬牙忍住这一关吧,只要挺住,毒瘾就会慢慢
   过去的,多忍几天,就好了,就再也不想抽那破玩意了,蓝花,”

     “好哇,”蓝花无神的双眼突然放射出仇恨的光芒:“亏你做得出来,你,
   可把我家坑坏了,你,可毁了我,你,”蓝花的手掌扑了空,瘫软的身子重重地
   摔倒在床垫上,我正欲将其扶起,蓝花拽过睡衣,胡乱披在身上:“爸——
   爸——,”

     蓝花愤然地瞪视我一眼,然后,发疯般地跑出卧室:“爸——爸,他,瞧瞧
   他干的好事吧!”

     “什么,什么,”霎时,楼下传来大酱块那杀猪般的吼叫声:“什么,什
   么,他妈的,好小子,跟我玩这个,我非得废了他!”

     蹬蹬蹬,楼梯剧烈地响动起来,我颤颤兢兢地呆立在床铺上,脑袋里一片空
   白,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咣当一声,大酱块手握着闪铮铮的菜刀,一脸凶相地跳
   进卧室,还没容我回过神来,菜刀已经向我飞将而来。

     我本能地缩了一下脑袋,嗖,菜刀紧紧贴着我的头发丝,嗖地飞向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窗被击个粉碎,晶莹的玻璃屑,从厚重的窗帘后面,哗哗地滚落
   到地板上。

     见菜刀没有伤到我,大酱块愈加气恼起来,他纵身跳上床铺,一把掐住我的
   头发丝,我惊呼一声,绝望之下,拼命挣扎着,咕咚一声,我将大酱块撞下床
   铺,而大酱块的黑熊掌,依然死死地掐住我的头发丝,另一只手握成铁拳,我恐
   惧到了极点,完了,完了,大酱块的黑熊掌,将把我的面庞,击打得血肉模糊。

     “啊——,啊——,”我在大酱块的黑熊掌里正死死地挣扎着,同时,惊赅
   不已地等待着黑熊掌落在面庞那可怕的一刻,突然,眼前的黑熊掌无力地松脱
   开,继尔,另一只黑熊掌亦松开我的头发丝。

     我终于得以解脱,咕咚一声,瘫坐在床铺边,一边胡乱梳理着隐隐作痛的发
   头丝,一边呼呼地剧喘着,一脸迷惑望着大酱块,不看则已,这一看,我心中不
   禁窃喜起来:谢天谢地,大酱块也与蓝花一样,犯毒瘾了,否则,我的面庞,真
   是不敢想像。

     “啊——,啊——,”大酱块嘴角流着口水,滑稽可笑地瘫倒在地板上,狗
   熊般臃肿的身体,痛苦地抽搐着:“啊——,啊——,烟,烟,烟!给我烟,
   我,我,我要烟,我要抽烟!快给我啊!他妈的,好难受啊,我要死了,”

     “哼,”我站起身来,冲着毒瘾难奈的大酱块冷冷地说道:“哼哼,想抽烟
   么,”我伸出一只手掌:“拿钱来!”

     “你,”大酱块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液,剧烈抖动的手指艰难地点划着:“小
   子,我待你不薄啊,你,你,为什么对我下如此毒手,你不仅害了我,也害了我
   女儿,你,你,你他妈的是什么居心啊!”

     “小力,”都木老师闻讯赶到楼上,冷若冰霜地瞪视着我:“你,怎么能这
   样,做出这种缺德事来,你,”

     “缺德,我缺德?”我不服气地说道:“老师,妈妈,我缺德,可是,
   他,”我手指着大酱块:“他更缺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他,比畜牲
   还不如!”

     “你,你,”大酱块一听,苦涩地咧了咧口水横流的大嘴:“原来是这样
   啊,就为这个,你小子就对我下此毒手,你,你,唉,”

     “哼,”蓝花一步冲上前来,一对秀眼咄咄逼视着我:“哼,傻爸畜牲,
   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说,你是什么东西?”

     “蓝花,你?”我登时哑口无言,蓝花按了按扯裂开的睡衣,面色不屑地撇
   视一眼都木老师,然后,又转向我:“哼——,你们都别装蒜了,小力,你跟我
   妈妈做的好事,以为我不知道么,傻爸缺德,畜牲,你跟我妈妈乱搞,又是什
   么,你说,你说,你倒是说啊!”

     “什么,”大酱块一听,毒瘾突然消散而去,只见他以让我瞠目的速度,纵
   身跃起,一把拽住我的衣领,而另一只手,则抓住都木老师的秀发:“什么,什
   么,你——们?”

     在大酱块穷凶极恶的吼叫声中,都木老师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大
   酱块的粗腿:“老朴,我不对,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我!”

     “滚,”大酱块飞起一脚,非常轻松地将可怜的都木老师踢翻在地:“滚,
   滚,臭骚屄!”

     “喔——喔——喔——,”匍匐在地的都木老师捂着脸,无地自容地痛哭起
   来。

     大酱块又转向我:“他妈的,小兔崽子,我,我,我老朴这辈子净他妈的操
   别人的女人啦,真没想到,自己的女人却被别人给操啦,小子,你他妈的敢给我
   戴帽子,让我当王八,我,我,”

     大酱块顺手从床头柜上拎起台灯,将灯泡对准我的面庞,做出欲击捣的样
   子,我恐惧地哆嗦着,可是,大酱块并没有下毒手:“去,”大酱块一只手拽着
   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握着台灯,将灯泡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面色阴森可怖,慢
   条斯理地对我说道:

     “小子,你胆子够肥的啊,敢操我的老婆,哼哼,今天,你欠我的这笔债,
   怎么还啊,嗯,小子?去,把你妈妈找来,小子,把你妈妈领到我家里来。哼,
   小子,你既然心安理得地操了我的老婆,那,我就理所当然地应该操你的妈妈,
   小子,你说对不?小子,对你,对我,这很公平,这叫:子债母还,去,小子,
   把你的妈妈找来!”

     ……


                   第四集

                  (九十九)

     “什——么?”妈妈秀丽端庄的容颜可笑地扭曲着,一对雪亮的眼睛瞪得又
   圆又鼓,涂满脂粉的珠唇突突抽动着:“什么,什么,儿子,你啊!咦——,”
   妈妈怵然泪下:“儿子啊,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啊,总是给妈妈招灾惹祸啊,
   咦——,咦——,咦——,”

     “妈妈,”我搂住妈妈,坚定地说道:“妈妈,放心吧,大酱块就是杀了
   我,我,我也不会把妈妈送给他的,妈妈是我的,我爱妈妈,”

     “嗨——,”妈妈像个小孩子似地依在我的怀里,泪水淋面:“儿子啊,妈
   妈早就警告过你,大酱块这个人,特驴性,谁若是招惹了他,那可不得了,篓子
   捅大了,把他惹火,他若发起驴脾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床头柜上的电话,叮铃铃地嚷嚷起来,妈妈止住了唠叨,抓起话筒,还没说
   话,脸色便哗的惨白起来:“老朴,你,你,嗨,老朴啊,孩子还小,不懂事,
   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吧,什么,老朴,你,……,混蛋,流氓!”

     妈妈哆哆嗦嗦地握着话筒,听着,听着,脸色由白变红,继尔,又由红变成
   紫,并且,啪地摔掉话筒:“畜牲,畜牲,流氓,无赖!”

     “妈妈,”我将话筒放回到话机上,问妈妈道:“大酱块都说些什么?”

     “哼,”妈妈撇了撇电话:“哼,不要脸的狗东西,不知好歹的家伙,想让
   我跟他睡觉,哼,白日做梦,”

     “他妈的,王八蛋,”我恨恨地谩骂着。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又哗哗哗地响彻起来,妈妈扭过头去,不肯再接电话。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妈妈不得不拎起话筒,默默地倾听着,过了片刻,
   妈妈突然平静下来,语气和缓地问大酱块道:“老朴啊,我问你一件事,我儿子
   工作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嗯,啥,还没办啊?老朴,你,……,你真是吃人
   饭,却不办人事啊,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是拖着不办,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嗯?
   我看你是存心不想办了,哼,算了吧,把我儿子的档案,快点还给我,啥,你不
   给,混蛋!流氓!无赖!”

     啪——,妈妈再次摔掉话筒,我继续问妈妈道:“妈妈,大酱块又说什么
   啦?”

     “这个王八犊子玩意,”妈妈气得浑身剧烈地抖动着:“儿子,你的档案,
   让妈妈放在老朴的手里,可是,这个鳖犊玩意,就是拖着就是不办,我一催他,
   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今天支明天,明天支后天。哼,现在,他停职了,想办也
   办不了啦,妈妈向他要档案,他却厚着脸皮跟我说:不跟他睡一觉,就不给了,
   儿子,你说,这个家伙无赖不无赖吧,唉,”

     他妈的,听到妈妈的话,我顿时气得头脑发胀,牙齿咬得嘎吱直响,我一把
   搂住妈妈:“妈妈,我的档案不要了,妈妈,你可千万别为了儿子的破档案,就
   跟这个狗东西,妥协啊!妈妈,儿子不要档案了,妈妈,儿子不要工作了,妈
   妈,”

     “唉,儿子,”妈妈充满爱怜地抚摸着我的面庞:“儿子啊,没有了档案,
   以后,你可怎么办啊,你不成了无业游民啦,儿子啊,妈妈想好了,如果老朴肯
   把档案还给妈妈,妈妈,就,”

     “不,”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干么?”我唯恐妈妈为了我的档案,与大酱块达成妥协,我无法接受妈妈
   以出卖自己雪白的、丰硕的肉体,换回我的档案这样残酷的、肮脏的、臭哄哄的
   现实。我一把推开妈妈的肥手,抢先抓起话筒,气呼呼地吼叫起来:“操你妈,
   你要干么,什么,你要过来,操你妈!”

     啪——,我摔掉电话,站起身来:“妈妈,大酱块他,他要来咱家,妈妈,
   快,快,跟我跑吧!”

     “唉,往哪跑啊?”妈妈拉着我的手,急切地问道:“儿子啊,咱们能跑到
   哪去啊?”

     “妈妈,”我帮妈妈套上外衣:“妈妈,去市郊啊,妈妈,你咋忘了,咱家
   在市郊,不是还有一套房子么?大酱块,不知道咱们家那套房子,我从来没有跟
   他提及过!”

     “对,”妈妈点点头:“看来,也好只这样了,咱们娘俩,暂时到市郊,躲
   躲吧!儿子,等一等,等妈妈一会,”我拽着妈妈正欲匆匆推门而出,妈妈却蹲
   下身去,从写字台下面,拉扯出一只沉甸甸的旅行袋,吃力地拎在手里,我急忙
   接到自己的手里:“妈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啊,咋这么沉哟!”

     “哦,安利产品,”妈妈解释道:“安利产品!”

     “安利,”我呆呆地瞅了瞅妈妈,然后,放下旅行袋,扯开拉链,望着里面
   一瓶瓶、一盒盒的物品,我满脸迷惑地问妈妈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你又
   要搞什么名堂啦!”

     “安利,”妈妈振振有词:“儿子,妈妈闲着没事可做,经同事介绍,加入
   安利传销了!”

     “传销?”我咧了咧嘴:“我亲爱的妈妈哟,你可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啊,妈
   妈,你是事事跟风、赶潮流啊。妈妈,前一阵子,你倒腾花草,赔个唏哩哗啦,
   末了,还不接受教训,又花巨款,投机于陵位,结果,又赔个一塌糊涂,妈妈,
   怎么,你又做了什么梦,心血来潮,搞起传销来了?妈妈,这一次,你准备再赔
   进去多少哇?”

     “哟,”妈妈佯怒地捶打着我的背脊:“儿子,说得什么话,做买卖还没咋
   地呐,就满嘴赔啊、赔的,这,多不吉利啊,儿子,传销,可是一桩好买卖啊,
   妈妈已经想好了,等妈妈搞安利,挣了大钱,给我儿子买套别墅!”

     我拎着塞满安利产品的旅行袋,领着喋喋不休,梦臆着挣大钱、买别墅的妈
   妈,活像是一对惊弓之鸟,失魂落魄地逃遁到市郊的住宅里。推开房门,看见老
   姨扎着花围裙,正专心致志地拾缀着房间,妈妈登时惊呆住,老姨则尴尬不已地
   停下手中的活计,红着脸,低下头去:“二姐,我,我,大外甥,你来了!”

     “小力,”妈妈瞅瞅老姨,又撇了撇我,继尔,满腔恼怒地拽扯着我的手
   臂:“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我挣脱开妈妈的肥手,喃喃地吱唔着:“妈妈,不走正路的小吴
   涛把房子给输掉了,老姨无家可归了,我,我,我就暂时把老姨和表妹,安顿在
   咱们家里,妈妈,这套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呀,小力,”大酱块那一波风浪尚未平静下来,老姨的事情又令妈妈大
   动起肝火:“你呀,儿子,你还能不能给妈妈省点心啦!啊,做什么事情也不跟
   妈妈研究研究,合计合计,总是一意孤行,自作主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
   啊,唉!”

     “二姐,”望着妈妈气鼓鼓地瞪视着自己,老姨抹了抹伤感的泪珠:“二
   姐,如果嫌我们娘俩麻烦,我,我,我就和小瑞搬出去住!我们租房住!”

     “嗨,得,得,得了!”妈妈冲老姨不耐烦地摆动着肥手:“算了,算了,
   我知道,你也真够难的,过了快一辈子了,却连一间落脚的鳖窝都没有!算了,
   算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说那种话了,什么租房、租房的,二姐家有空
   房子,你却一口一声地租房住,你这不是给我上眼药么,让人家说我无情无义,
   不念亲情。小燕啊,这套房子,我不会长久住的,你,跟小瑞,还是住着吧,
   唉,这可怎么办啊,愁死我喽!”

     “二姨,”听到妈妈的话,一直躲避在里间屋的小表妹,终于怯生生地走出
   屋来,颤颤兢兢地溜到妈妈的面前,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妈妈的脚下:
   “二姨,外甥女给您磕头了,谢谢您!二姨,以后,我一定像女儿那样,孝敬
   你,伺候你!二姨,咦——,咦——,咦——,”

     “嗨——,”妈妈唉了口气,一把拉起表妹:“小瑞啊,别,别,别这样,
   我可受不了这个!不就是一套房子么,至于这样么,这,那啥了!我们市里,可
   不兴这个啊,起来,快点起来!”

     “二姐,你和大外甥还没吃饭吧,我这就买菜去!”

     “唉,”妈妈没有回答老姨,撇开继续千恩万谢的表妹,以房间主人的傲慢
   神态,迈着坚定的步伐,盛气凌人地视查着每一个房间,连阳台也不肯放过。

     “咂咂,这,这,哼,”一边巡视着,妈妈一边对始终跟在她身后的我嘟哝
   着:“咂咂,儿子啊,多好的房子啊,调配过来以后,妈妈还没住过呐,这么新
   的房子、装修的这么豪华,却让这对穷命的娘俩给占上了,唉,真是穷人也有穷
   命啊,小力,”妈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依着阳台的拦杆,表情严肃地问我
   道:“儿子,跟妈妈说实话,你跟小瑞,是不是已经到一起了?”

     “嗯,”我毫无掩饰地点点头,妈妈无奈地冷笑起来,肥手掐拧我的鼻尖:
   “你啊,你啊,儿子,你可真够,嗨!”

     “妈妈,小瑞很好,妈妈,蓝花,她,不是我的媳妇,她,早就让大酱块,
   给,”

     “嗯,”妈妈松开肥手,点点头:“可也是,你老姨这个小丫头,小人长得
   的确不错,也很听话,不像蓝花,蓝花太轻浮了,身子也不干净,我的儿子,怎
   么能要这样的媳妇呐,小力啊!”妈妈得意地翻卷着我的衣领:“既然这样了,
   以后,就跟小瑞安心过日子吧,别再跟这个,跟那个,胡扯六拉啦,一天到晚,
   像个上窜下跳的孙猴子,拎着一把破扇子到处乱扇,四处煽风点火,给妈妈招灾
   惹祸!”

     “二姨,”表妹蹑手蹑脚地走进阳台,低声唤道:“饭做好了,二姨,到餐
   厅吃饭吧!”

     “小瑞啊,”餐桌之上,妈妈依然以房间主人的姿态正襟危坐,一边喝着饮
   料,一边对身旁唯唯喏喏的表妹说道:“以后,你就是二姨的儿媳妇了,你可一
   定要跟我儿子安心过日子啊!”

     “是的,是的,二姨,”表妹毕恭毕敬地应承着:“是的,是的,二姨!”

     “嗯,”妈妈摇摇手:“不,小瑞啊,你不能再叫我二姨了,你要改嘴喽,
   应该叫我妈妈才对啊!”

     “妈妈,”听到妈妈的建议,表妹立刻甜甜地、一口一声地唤起妈妈来,妈
   妈幸福地拍拍表妹的秀肩:“嗯,嗯,好媳妇,好媳妇,过几天,妈妈送你一枚
   金戒指,做为改嘴的报酬!”

     “谢谢妈妈!”

     “小瑞啊!”妈妈问表妹道:“你现在干点什么呐,不能就这么闲着啊!”

     “妈妈,”表妹急忙答道:“大表哥,帮我开了一家成衣店,我与妈妈一起
   经营,生意还算不错!”

     “成衣店?”妈妈不屑地说道:“那能挣几个钱啊,小瑞,跟妈妈一起搞安
   利吧!”

     “安利?”表妹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安利,妈妈,什么是安利
   啊,安利是干什么的啊?”

     “嗯,嗯,安利,安利,”一提及安利,一提及传销,妈妈顿时兴奋得手舞
   足蹈,只见她放下筷子,拉住表妹的小手,便滔滔不绝起来,说到天花乱坠之
   处,直听得表妹神魂颠倒,乐不可支,末了,妈妈端起饮料罐,润了润干涩的咽
   喉:“小瑞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下限啦,哦,”妈妈又手指着楞楞发呆
   的老姨以及嘿嘿冷笑的我:“你,还有你,都是我的下限啦!”

     ……


                  (一百)

     妈妈越说越兴奋,我端着杯酒,一边痛饮着,一边满脸轻蔑地瞅着喋喋不休
   的妈妈,越瞅越来气。

     必须承认,妈妈是漂亮的,那丰满的腰身;那端庄的容颜;那高高隆起的豪
   乳;那雪白的肌肤;那深遂的、骚气翻滚的肉洞洞,都让我爱得如痴如醉,永远
   神往和无比珍爱。可是,妈妈的为人,妈妈的所作所为,却总是把我气得或是暴
   乱如雷,或是手足无措,或是口吐白沫,直翻白眼。这不,妈妈的神经质又发作
   起来,空前狂热地迷上了传销,那得意的神态,那枉自的口吻,与疯癫般的股票
   迷们,毫无二致。

     “小瑞,”说着说着,妈妈索性拽过旅行袋,将里面的瓶瓶、盒盒,一股脑
   地清掏出来,握在肥手里,如数家珍般地向表妹讲解着,表妹越看越好奇,越听
   却越迷茫,她握着妈妈强塞进嫩手里的小瓶瓶,转而悄声问我道:“老公啊,搞
   安利,真的能赚大钱么?”

     “可拉倒吧,”我咕噜狂饮一口白酒,啪地放下酒杯,带着朦胧的醉意,气
   咻咻地站起身来,撇着厚嘴唇走到妈妈身旁,一把夺过妈妈手中的牙膏盒,没好
   气地甩到一旁,然后,粗壮有力的手臂搂住妈妈的玉颈,一只手笑嘻嘻地捂住妈
   妈红通通、唾沫横陈的小嘴:“唉呀,我亲爱的妈妈哟,休息、休息,闭喽,闭
   喽!赶快给我闭喽!”

     “唔——,唔——,”妈妈拼命地拽扯着我的手掌:“儿子,你干么啊,
   别,别跟妈妈胡闹,松开,松开,唔——,唔——,”

     “唉,”我推开表妹,坐到妈妈的身旁:“妈妈,赚钱,赚钱,你一天到晚
   净想着赚钱,想钱都想疯了。可是,我亲爱的妈妈,你忙活了一溜十三招,赚到
   什么钱啦。妈妈,你不仅没有赚到一分钱,反倒赔得唏哩哗啦,妈妈,”我面对
   着妈妈,毫不客气地将妈妈那不堪回首的赚钱史,当着老姨和表妹的面,来个了
   完全彻底的大爆光。

     我双手拉着妈妈的肥手,肆意贬损着:“老姨,表妹,你们知道么,我的妈
   妈,想赚钱,都想疯了,只要听说能赚钱,什么都干,前些阵子,听说买陵位能
   赚到大钱,我的妈妈,便拿出多年的积蓄,一口气买了十个陵位,美滋滋地等着
   陵位大涨价呐,结果,你猜怎么着,没过一个月,陵位的价钱非但没涨,反倒一
   路狂泄下来,把我妈妈赔得哭天抹泪,大病一场,卧床半个月,打了十天点
   滴,……”

     “去,去,”妈妈窘迫地推搡着我,用乞求的目光,示意我别再揭掀她那依
   然隐隐作痛的伤疤,我哪肯善罢甘休,色迷迷地搂着妈妈的粉颈,继续挖苦道:
   “我亲爱的妈妈,这十个陵位,算是烂在手里啦,妈妈,等你我死了以后啊,这
   些陵位,可是用不了的用哇,愿意安葬在哪个位置,就安葬在哪个位置。妈妈,
   告诉儿子吧,百年之后,你准备把自己安葬在哪个陵位里啊,妈妈,你应该提前
   立个遗嘱,到时候,儿子也好照你的遗嘱办理啊!”

     “去,去,”妈妈惭愧得满面红胀:“儿子,瞧,你又喝多了,尽胡说些什
   么啊,什么死啊、死的,妈妈还没活够呐,儿子,你是咒妈妈早点死啊,……”

     “不,不”我急忙搂住妈妈的粉颈,大嘴一张,吧嗒亲了妈妈一口:“不,
   不,妈妈,别误会,儿子可没有那个意思,亲爱的妈妈,”我将大嘴巴贴到妈妈
   的耳畔,低声地、却是极为放肆地说道:“亲爱的妈妈,儿子最喜欢妈妈了,妈
   妈的小便,儿子永远玩不够啊,妈妈不能死,妈妈死了,儿子从此就再也玩不着
   妈妈的小便喽,妈妈,”

     “去,去,”妈妈禁不住地嘿嘿一笑,一把推开我的面庞,望着妈妈哭笑不
   得的窘态,我色欲大发,咕咚咚斟满两杯啤酒,自己端起一杯,又塞进妈妈手里
   一杯:“妈妈不能死,妈妈永远健康,来,妈妈,祝你健康长寿,干一杯!”

     “哟,哟,”妈妈端着酒杯,正迟疑着,我手掌一推,生硬地将满杯啤酒,
   灌进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极不满意地抹了抹嘴角的酒液:“儿子,别着急,哪些
   陵位,过不了多久,一定会狂涨的,儿子,别着急,耐心地等着妈妈给你赚大钱
   吧!”

     “哼哼,”我冷冷一笑:“狂涨,赚大钱,妈妈,还是等着烂在手里,留着
   自己用吧!”

     “儿子,”妈妈当真动起气来,肥手啪啪地击打着空酒杯:“儿子,你再这
   样顶撞妈妈,妈妈可真要生气喽!”

     “别,别,别,”看到妈妈流露出不悦之色,我立刻改变了口吻,再次斟满
   一杯啤酒,笑嘻嘻地递到妈妈面前:“妈妈,儿子错了,儿子不对,妈妈,来,
   再干一杯,就算儿子给你赔罪了!”

     “嗳,”妈妈收回怒色,欣然接过酒杯,很是爱怜地掐了我一把:“嗳,我
   的儿子就是好,最听妈妈的话,从来不惹妈妈生气!”

     “妈妈,”与妈妈再度饮尽一杯啤酒,我便彻底的烂醉了,我放下酒杯,色
   迷迷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大嘴一张,当着老姨和表妹的面,肆无岂惮地啃咬起妈
   妈香气扑鼻,泛着微热的面庞:“哦,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你还生儿子的气
   么!”

     “哦哟,哦哟,”妈妈在我的怀里,一边难为情地半推半就着,一边不时的
   转向老姨和表妹:“嘿嘿,我的儿子,就是嘴好,总是这样,先把妈妈气个半
   死,然后,看到我真的生气了,就,像个孩子似的跟我撒娇,嘿嘿,你们看,这
   不,又来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又是亲、又是啃的,哄得你团团转,再大的火
   气,也消了!儿子,儿了,好儿子,别闹了,妈妈不生气了,嘿嘿,儿子,妈妈
   乐了!”

     “哦哟,”啃着啃着,我突然将手掌伸进妈妈的怀里,一把拽住她的大乳
   房,妈妈惊讶地嘟哝着:“儿子,别闹,别闹,听话,哦,儿子!”

     “嘻嘻,”我解开妈妈的衣襟,将妈妈的豪乳明晃晃地展现在老姨和表妹的
   眼前,妈妈慌慌张张地捂住胸脯,而老姨,则不好意思地低垂下头,至于小表
   妹,不知所措地吐着小舌头。

     我推开妈妈的肥手,美滋滋地抚摸着妈妈那滑润无比的酥乳:“嘻嘻,老
   姨,看,表妹,看,妈妈的大咂咂,多白啊,多肥啊,多漂亮啊,你们两个,谁
   的咂咂也没有妈妈的肥,妈妈的大!”一边说着,我一边抓过一只空饮料罐,将
   残存的一点液体,滴落在妈妈的乳头上,然后,张开大嘴,一口叨住妈妈香喷喷
   的长乳头。

     妈妈急促地喘息着,手掌无力地推着我的脑袋瓜:“去,去,儿子,别闹!
   听话!”

     “真甜啊!”我的大嘴巴,把妈妈的长乳头,吮得又湿又滑,我幸福地长吁
   一声,终于松开妈妈的乳头,转而拽住表妹,在表妹哆哆乱颤的嚷嚷声中,我不
   容说分地解开表妹的衣襟,松脱开性感迷人的小胸罩,手掌得意地把玩着表妹娇
   嫩的小乳房,冲着妈妈淫笑道:“嘻嘻,妈妈,你看,表妹的咂咂,跟你比,虽
   然小了点,可是却非常的可爱哦,又光又滑,又软又嫩,捧在手里,热乎乎的,
   真像是刚出锅的白馒头啊!表妹,来,让表哥偿偿你这新出锅的白馒头吧!”

     “哎哟,”我张开大嘴,咕叽咕叽地切咬起表妹的乳房来,身旁的妈妈,嘀
   嘀咕咕地整理着衣襟,正欲遮掩住大豪乳,我伸过手去,拨开妈妈的手掌,一边
   继续切啃着表妹的乳房,一边抓挠着妈妈的酥乳,妈妈无奈地嘟哝着:“唉,儿
   子,放规矩点,这,都成什么了,咋能这么胡闹呐!妈妈要生气了!”

     “啊——,”啃够了表妹的小乳房,我呼地站起身来,信步来到惊讶万状的
   老姨面前,从背后搂住老姨,有力的大手正欲解开老姨的衣襟,妈妈突然喝斥起
   来:“儿子,你,干么,简直太不像话了!”

     “嘿嘿,妈妈,”我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醉意酣酣地望着对面的妈妈:
   “妈妈,我乐意,你别管!”

     “大外甥,”老姨在我的手臂之中,拼命地挣扎着,我将腮帮贴在老姨的脖
   梗处,嘴巴对准老姨的耳朵:“老姨,听——话!”

     “嗯,”听到我低沉的闷声,老姨果然像绵羊般地乖顺起来,立刻停止了挣
   扎,双手缓缓地松瘫下来,表情木然任由我解开她的衣襟,裸露出一对膏药般的
   平乳房。

     “妈妈,”我的大手掌轻揉着老姨的平乳,胯间的鸡鸡扑楞一声,挺立起
   来,我向前挪动着腰身,突起的胯间悄悄地研磨着老姨的屁股:“妈妈,你看,
   老姨的咂咂,小得可怜,并且,平平坦坦的,”

     妈妈气得哆哆狂抖着,而小表妹,神情极为复杂,既气忿又奈何不得,只是
   无谓地喃喃着:“表哥,表哥!你,你,”

     “儿——子,”

     妈妈神态严峻地望着我以及老姨,从我色痴痴的目光之中,从老姨恍然若失
   的表情里,妈妈似乎猜测出我与老姨,已经发生了什么:“小力,”每当妈妈当
   真动起肝火来的时候,便不再亲切地,一声一声地唤我“儿子”,而是表情冷漠
   地直呼我的乳名,只听妈妈厉声喝道:“小力,不许这样,对老姨,放规矩
   些!”

     “嘿嘿,”我一边继续粗野地按揉着老姨平展展的乳房,一边冲着妈妈顽皮
   般地嘻笑着:“嘿嘿,妈妈,嘿嘿,妈妈,老姨的咂咂,好小啊!表妹,”我又
   转向表妹:“表妹啊,老姨的咂咂这么小,能有奶吃么,表妹,小时候,你能吃
   饱么!”

     “表哥,”表妹冷冷地看着我,不知所措之际,反复啃咬着小手指:“表
   哥,你,你,”

     “啊——,”老姨毫无反抗意识的绝对服从,愈加助长了我的邪念,胯间的
   鸡鸡奇痒难奈、热得发烫,产生了强烈的插入欲望,我松开老姨的平乳,大手掌
   径直探进老姨的胯间,哧溜一声,两根手同时塞进老姨的肉洞里,老姨立刻惊呼
   起来,干巴巴的手掌本能地捂住胯间。

     妈妈见状,顿时纵身跃起,怒气冲冲地跑到我的身后,用力拽扯着我,企图
   将我从老姨的身上,推搡开:“去,去,小力,到一边去,再跟老姨这样胡来,
   妈妈就,”

     “妈妈,”我转过身来,解开裤门,鸡鸡扑楞一声,探出头来,直挺挺地指
   着妈妈的面庞,我握住鸡鸡,搂住妈妈的肥腰:“啊,好难受,妈妈,儿子憋得
   好难受啊,快,亲爱的妈妈,给儿子解决解决吧!”一边嘀咕着,我一边将那只
   刚刚被妈妈从老姨胯间拽扯出来的大手掌,滑到妈妈的胯下,不容分说的抓掐
   着。

     隔着薄薄的细布丝,我明显地感觉到,妈妈的胯间,早已是湿淋淋的一片,
   摸着妈妈热乎乎的胯间,我登时色欲大发,一把将惊呼不已的妈妈推坐在沙发
   上,然后,野蛮透顶地扯掉妈妈的裤子。咕咚一声,我双膝跪在妈妈的胯间,撩
   起妈妈的内裤,张开大嘴,便津津有味地吮吸起妈妈的小便来。

     “儿子,”妈妈几欲以哭腔嚷嚷着,小便快速地收缩着:“儿子,儿子,别
   胡闹了,妈妈求你了!”

     “哎呀我的天啊!”

     “哇,这,这,”老姨和表妹惊惧得一边语无伦次着,一边捂着面颊,纷纷
   离开坐位,头也不回地逃进另外一个房间里。

     “啊,”我抹了抹挂满妈妈爱液的厚嘴唇,握着硬梆梆的鸡鸡,对准妈妈一
   片水泽的胯间,扑哧一声,插进妈妈的肉洞里,然后,便淫荡无比地大作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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