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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指挥官与光辉的幸福三人行】(5)作者:薇尔维特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4-2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渣女”指挥官与光辉的幸福三人行(05)   终幕——深月三重奏(1)   我并不喜欢下雨,或者直接坦诚地承认也无妨:我讨厌下雨,因为我人生中所有让我厌恶的回忆都和那淋淋漓漓的声音有关,就好像是为了衬
  
“渣女”指挥官与光辉的幸福三人行(05)

  终幕——深月三重奏(1)

  我并不喜欢下雨,或者直接坦诚地承认也无妨:我讨厌下雨,因为我人生中所有让我厌恶的回忆都和那淋淋漓漓的声音有关,就好像是为了衬托生命中那些无法回避的悲伤一样,天穹会以铅灰色的浓云遮盖原本的蓝,然后降下如同审判一般的雨。

  一切都会在那样的环境中变得深不可测,一场暴雨中,让自己目光之所及处变得清晰明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想起我十六岁那年,我们一家正在城市的中心广场散步,那会儿天气不好,下大雨,再向前推几年,伴着滂沱的大雨,我迎来了此生最爱我的老人——我外婆的去世,那天我哭到数次昏厥,时光推移到我十六岁那年,中心广场的街道上,叛逆期的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和父母一起逛街,比起配着二老四处挑拣打折的老款服装,我更偏爱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在潮流区逛来逛去,挑几款时兴的服侍,好让街上的人向我投来流连忘返的目光——虽然说出来有点不够含蓄内敛,但是我享受这种感觉。

  十六岁那年,和父母的关系不好,就末来到底要做什么这个问题上和工薪阶层的父母起了很大的冲突,我想参军,但是父母实在无法理解我一个女孩子想要投身军队的思想,这大概代表着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和老一辈人的思想冲突——在我们城市紧贴着的海域里,塞壬的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人类曾经引以为豪的无敌舰队,所剩不多的陆地开始逐渐被塞壬所占据,地理老师说这个世界上的海洋面积占比远超人类史上的任何一个时代,大概是因为曾经的人类过于不加节制,海平面已经上升到让大多数低海拔的城市与国家全部被那方蔚蓝所吞没。

  此后带来的最大的影响就是战争,海平面大幅度上升,人类可以使用的资源变少,且当时的人类根本没有在海洋中提取所需资源的能力,理所当然的,人们为了所剩无几的土地发起了世界规模的战争。

  塞壬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那是从深海突然出现的紫色人型舰队,每一个战斗单位都极大地违背着军事家们提出的「现代战争应渐渐地脱离人与人的正面冲突」这一理论,那些容貌姣好的少女,拖着巨大可怖的机械装备在海洋上驰骋,在人类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轻而易举地毁火了人类过半的海军力量。

  当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海军被从深海中窜出的塞壬悉数毁火之后,人类终于不得不放弃无谓的战争,共同对抗塞壬,征兵的广告铺天盖地,宣传片上描绘的人类如何维护自己身为灵长类的尊严,大声鼓吹着的人类如何守护自己的蔚蓝家园,让当时的少年少女们热血沸腾,于是在我这个年代,参军的人数比例几乎是达到了历史的新高。

  在这个基础上,我父母的观点很简单:「你不能用你那宝贵的生命去为对抗一个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去战胜的敌人而投身战场,比起那该死的荣耀,我们更希望你能健康安稳的度过一生」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吵了无数次,直到那个大雨天我们仍然在吵。

  吵架的时候双方的理智都不怎么清醒,以至于很容易说出一些过火出格的话来,我记得当时我的妈妈好像是说了一句「你的命是我们给的,我们说不行就是不行」而我则立刻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套老掉牙的想法束缚孩子,你真可笑」来反唇相讥,一时间本该是促进家庭成员融洽气氛的散步环节变得尴尬无比,而我也脱离了这两个老人,加快了脚步转弯走到了一个巷子里,出了那个巷子就能看到我平日里最喜欢的那家服装店,我准备去那里逛一圈。

  我撑着雨伞,还没走出巷子,城市里的广播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刚开始是有如万鬼哭嚎一般的「嗡——」声,拉了长调,回荡在中心街区的上空,声音是一道波,会被建筑物阻挡和回弹,这条街区整个都高楼林立,这就更给了声音回荡的绝佳场所,整个城市就像是被啸叫的厉鬼给包围了一样,沉浸在让人心里发毛的恐怖氛围中,还没等人群决定好该向哪个方向逃跑,几道光芒就划破了天穹。

  防空警报的声音还没持续过一分钟,塞壬的打击就精准无误地来到了中心街区,那是道紫色的光芒,在辽阔的大海上看去效果和杀伤力都没有那么夸张,可是如果是在陆地上去观测,就会发现塞壬的武器真的要多可怕有多可怕,那紫色的光芒如同一条活了的古龙一般从天而降,直接撞在了我们刚刚经过的「尖端」大楼之上,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我抬头看去,那凝聚了人类建筑学精华的高耸建筑,足足有百米高,而现如今它被命中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离地五十米处的正中间。

  塞壬军队就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展示着它们武器那令人咋舌的射程与精准度,被命中的「尖端」大楼瞬间烧起了点亮天际的烈火,火很快便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浓烟,即使在这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那黑色的不详烟团看上去也是如此的鲜明,在人们惊恐的尖叫声和诸如「快跑啊」的恐惧吼声中,那栋大楼自中间折断。

  我看到这一切,只觉得瞠目结舌,那震人心魄的爆炸和原本巍峨的大楼以现在这崩溃的姿态坍塌的样子实在是快要把我吓傻了,我甚至忘记了跑,只知道把自己塞在胡同最深处的阴暗角落,目光越过胡同的墙壁,能够看到「尖端」大楼以被轰炸处为界的上半段崩溃着向下倒塌,在冲天的烟尘中,那栋大楼的上半部以半坠落半坍塌的姿态砸在了往日人潮川流不息的中心街区,随着内部剧烈的爆炸,「尖端」大楼的内部结构被塞壬武器尽数摧毁,以至于根本无法维持原本巍峨耸立的姿态,自下端也开始了坍塌,就像是完成了一次计算极其精准的爆破一样,一百米高的摩天楼以溃散的姿态化为了一股炽热的灰尘,那灰尘如同海啸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将原本就晦涩不明的天空又加装上了一层沉痛的护罩,在这个瞬间,连滂沱的暴雨甚至都无法阻止烟尘的扩散。

  我瑟缩在巷子里,因为身材瘦小,所以躲进了一个不算大的箱子里——事后想想,那可能是中心街区新添的垃圾集装箱吧。

  在里面躲藏的我被这一幕吓得傻了,等到心跳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我那慢悠悠散着步的父母,他们离被轰炸的地方太近了!想到这里的我立刻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相当不吉利的预感在我的心中涌了出来,我的心脏又一次跳得飞快,想到大楼坠地时那震耳欲聋的响声,想到那席卷整个街区的尘灰,那在得知外婆死讯时的心绪突然间塞满了我的脑海——那时的我,被失去的事实和不愿相信的倔强思绪折磨得想要呕吐,那时如此,此刻亦然,我轻轻地将那个巷子的活板盖掀开,透过缝隙看了看外面的状态,拜这场大雨所赐,那沙尘暴一般的烟尘很快便平息,但说是很快,事实上也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看上去洁净的雨水将空气中飞散的事物裹挟到了地面,也因此原本洁净的中心街区变得无比肮脏,我穿着白净的连衣裙,踩着帆布运动鞋,瞪着白色的短袜,撒腿跑到了与父母分开的那个地方。

  随着记忆向那里跑去的我,心里一边疯狂地念着「一定要没事啊」,一边回忆自己记忆中的中心街区,没错,右拐之后遇到胡同左转,走到尽头之后就能看到那个相对来说奢侈品没那么多的街道,地板是大理石的,反射着高楼大厦的朦胧灯光,我的父母理当站在那里,惊魂末定地互相抱着,在看到我之后一边批评我,一边把我抱在怀里。

  天啊,如果他们能活着,就算是打了我又如何呢!我绝望地想着,跑到了那条街道,然后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在十六岁就成为孤儿的这个事实。

  瓦砾,钢筋与碎掉的玻璃掩埋了一切,随后赶来的消防队,在我绝望的目光中将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形的受害者们一个个地刨出来,我疯了似的想要参加搜救的工作,我不相信我父母的名字会被写进这场袭击的罹难者名单,但消防队员阻止了我,随后大规模的疏散工作开始,海军们迅速集结起来对抗塞壬,可在此之前,又有两次打击精准地击中了这个广场。

  那之后我被一个我不认识的消防员抱在怀里扔上了车,撤出了这个街区,等到我们离被轰炸的区域已经有了足足十公里之后,我的嗓子已经哭哑了,那之后便是长久的呆滞,呆呆的看着前方流泪,什么问题都没法回答,但最终总算是被送回了自己的家。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想着的我,坐在家里给自己做了一餐晚饭,但也没有吃的心思,我放了碗筷,看着家里的冰箱,父母的床,客厅的沙发与茶几,燃气炉和餐具,每一个都深深地刻上了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让我无法面对末来的生活。

  曾经几度想到自杀的我,在某一天打开了电视,看到的是人类海军在面对塞壬的战斗上又一次惨败的新闻。

  「塞壬……」我当时像是个学说话的婴儿一样指着电视屏幕中的塞壬舰队呢喃了一句。

  那之后我就突然有了活着的动力——复仇这两个字刻进了十六岁的我的内心,那之后便是一条实现复仇的漫长旅程。

  时光穿越到现在。

  思绪随着回忆的中断而收回,被人们称为「英雄指挥官」的我站在一片墓地中,这个墓地规模非常大,从墓园的门口看去,所见之处除了守夜人居住的小屋之外就只有漫山遍野的墓碑,圆顶的,十字架的,四方的,种类繁多,但都在无声地阐述着一个事实——一个墓碑的出现,意味着一个家庭不得不与他们中的一份子天人永隔,一个男人或者女人,不得不与他们的兄弟或丈夫人鬼殊途。

  雨很大。

  我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我父母的墓碑前,脑子控制不住的乱冒往事,我会时不时来到这个墓园,都是孤身前往,谁的声音也不想听,谁的问题也不想回答,就这么站着,沉重地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在这仿佛能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涤净的暴雨中,我听着雨伞的伞布被雨水撞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就好像是一曲交响曲,又好像是掌声,我不知道,我的心情很糟,即使是这种对人的心情有舒缓作用的白噪音也没能帮我缓解什么,倒不如说让我的心绪变得更糟糕了,相当致命的是,这种糟糕心情没有来由,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内部的那个器官很沉重,一张口便是一声长叹,找不到根源所在的同时,也更加催化了思绪的信马由缰。

  对下雨天的印象过于糟糕,导致了几乎每个暴雨滂沱的日子我都会胡思乱想许多,此时此刻我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棺椁中没有尸首,他们是待人那么和善的人,末了却连完整的身体都末曾留下,而我站在这里,回忆着那个下午——如果我没有和他们吵架的话,我的名字也会刻在这方石碑上,但和他们吵架的我虽说活了下来,却在他们人生的最后一刻给他们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心绪。

  我是个不称职的女儿啊。

  抱着这样的愧疚活了这么多年,总是会觉得自己是否有些多余,大概是一种病态的心理罢,总是会将很多事情的发生归咎到自己的头上,看着漫山遍野的墓碑,我叹了一口气:在我指挥舰队之后,死难者依旧在增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力量不足啊。

  那么多的城市被塞壬报复性的夷为平地,那么多家庭为这场战争而分崩离析,这漫山遍野的墓碑,铭刻着的赫然是一个个还末能充分享受便已然结束的人生,或者一个个写满了遗憾和残缺的故事,如果我能够早一点解决塞壬的有生力量,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呢?七年,这场战争一共进行了七年,这七年里的亡魂啊——振作起来,深月,你已经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可内心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责怪自己——光辉说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把思维发散到一个别人难以预测的方向上,我也深以为然,此时此刻的胡思乱想,大概就是从父母离开的那一天之后留下的习惯,不过这个习惯也总归不好,大概光辉对我这样说也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我改正吧。

  想到光辉之后我便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和光辉作为利奥的妻子而共同存在,我们三个人组建成了家庭,如今已经有一整年了,一年的时光从人生的尺度上来讲不算漫长,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却足以改变太多,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我二十六岁了,已经在逐渐开始褪去青春的华裳,常年心力交瘁的熬夜让我看上去比这个年纪的女性青年看上去要憔悴,我们三个人的家庭中,我似乎会第一个走向衰老,而利奥呢,他正年轻,作为一个艺术家,他正走向属于他的春秋鼎盛,哪怕他比我大上三岁,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强壮且富有精神,而且似乎正在散发着越来越强的魅力。

  至于光辉更不用说,由心智魔方创造出的兵装少女根本与衰老无缘,她的身体将永远定格在最富有美与魅的状态,无论走在哪里,她那如雪的长发和窈窕的身体都会是无数男人行注目礼的对象。

  可我呢。

  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女性,在这三个人组成的特殊家庭中,是不是也正在变得多余呢?这个问题一旦滋生,便如同失控的火车一样再也停不下来,我开始向着淫猥的那个方向胡思乱想——我的下面,在利奥的那根大肉棒几乎不间断的征伐下已经变得不那么紧致了,可我曾经将手指伸入过光辉的体内——光辉却仍然如同一个处女似的那般紧致,且内里的嫩肉柔软又很容易泛出情欲的液体,她能给利奥带来更加舒适的体验,所以……哪怕利奥在床上和我亲热的次数没有和光辉亲热的次数那么多,也完全正常吧?毕竟光辉更能满足利奥,可已经有些松弛了的我无论是技巧和紧致程度好像都没办法胜过那位我深爱的秘书舰。

  心里不由自主地吃起醋来——这是个实在的坏毛病,我心里完全清楚,对着一个很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事物或者情况发脾气什么的,根本不像是指挥舰队荡平塞壬的英雄指挥官能做出的事情,我一遍遍地提醒自己「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但那种醋意和对自己定位的莫名认知却已然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想要消除已经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了。

  说不定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有这种心绪了罢,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出来而已。

  这么想着的我苦笑了一声,强迫自己思考其他的事情——我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开,于是此刻我则努力地去思考会议上可能会用到的相关内容,可是想来想去思绪却总会转回到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上。

  「想点积极的」我慢慢踱步回车上,坐在驾驶位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的眼睛,认真的对自己说:「是你把光辉拽进了这场乱来的婚姻,就算利奥真的将全部身心都扑在光辉身上,也是你咎由自取」唉……这么说完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我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没想到连安慰自己的本事都这么差劲。

  「更何况,如果只是你和利奥结婚的话,难道你的身体能够吸引住利奥让他不会出轨其他不认识的女人吗?至少光辉是你最重要的人之一啊」又安慰了自己几句的我,盯着后视镜里那双眼睛,光洁的后视镜中呈现出的是我自己的眸子,事实上它没有那些舰娘想象中的那般坚定,也没有塞壬指挥官说的那么深不可测,只是一双普通女孩儿的眼睛罢了,这会儿这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仅仅是对莫名其妙情感的担忧,但即使我再怎么责怪自己,都无法改变自己对于这段家庭关系的担忧。

  人就是这样的吧……但我哪里愿意每次都自作自受呢?若不是对利奥与光辉都爱的覆水难收的话——这么想着的我发动了汽车,在距离自己的家足足有一百公里的城市郊区驱车狂奔,车开得很快,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很快就结成了一层厚厚的水膜,雨刮器将这些水刮推到一边,一些水柱就开始向车顶的方向逆流。

  也万幸这个时间段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其他车辆,雨这么大,路面又湿滑,如果这时候来一辆与我相向速度又很快的汽车的话我大概是躲不开的——车是人类联邦送的,本来还配备了司机,但是我自己会开车,也不愿意有人时时刻刻在我身边打扰我,更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干脆把司机遣返,自己在这个城市随便转转。

  人类发展的速度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即使这个城市几乎从没被塞壬的主炮轰炸过,但多多少少受了点战争的影响,一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城市看上去有些萧条,而现在再到这个城市,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都市,摩天大楼鳞次栉比,街道上的豪车川流不息,人来人往间,每个居民的脸上都透露着解脱似的满足,他们终于从长达数年的战争中脱离,不用担心自己的亲戚会不会在某一天被塞壬的主炮湮火成齑粉,也不用每天看大楼上广告屏幕投放的征兵启事,大家的心情都很轻松,人类在逐渐走向复苏,但是……我心里总是在担心更坏的事情,人类和塞壬的仇恨在我与港区舰娘们的努力下成功清算了,可人类与人类的新仇旧恨呢?在共同的危险和敌人面前本来还处在战争状态下的他们结成了共同的人类联盟,此刻战争结束了,我作为拥有全球最强海上力量的组织领袖大概会成为争相拉拢的目标吧。

  开着车的我皱起了眉头,在一家面包房门口把车停下,买了个面包当晚餐,雨还是很大,于是我便一直感到消沉,脑子里想着光辉和利奥的事情:他们一个在咖啡店,一个在港区,应当也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吧,可是利奥算是个自由从业者,只要他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港区找光辉或者干脆把光辉接回家,我离开家大概有三天了,估计着他们这会儿正在床上依偎着调情,准备享受一场野兽一样的性爱吧。

  这一切都和现在的我没啥关系……我提了一袋面包走出面包店,这会儿正巧遇到一群游行的人:「支持兵器销毁,支持舰娘解体法案!」一群人扯着能够把人吓一跳的大嗓门,结成长队从我的不远处走过来,我看到他们举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广告牌——广告牌上的内容都是以视频模式播放的——我看到这群游行的家伙由一个个子蛮高的中年男人带头,以鱼贯之姿穿过了我对街到这里的十字路口,一边喊着刚刚的口号,一边把手中那块广告牌举高又放在胸口,就好像是为了吸引别人的耳目。

  我留意了一下领头那个家伙捧着的视频,神情复杂的笑了一下:画面中呈现出的好像是腓特烈大帝一炮击中塞壬海面基地的场景,当时我就在腓特烈的旁边站着,看她身后耀武扬威地挺立着的两条钢铁巨龙开火,带着耀眼光芒的炮弹拖曳着橙色的尾巴撞击在了那黑紫两色的塞壬基地上,爆炸产生的光芒让这块屏幕一时间只能看到刺目的白,我记得这个场面,那会儿腓特烈就像是个妈妈一样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等爆炸的光芒散尽之后才把我放开。

  考虑到自己如今的知名度,身为舰娘指挥官的我也没敢和这群游行者搭话,稍微把伞檐放低一点,将自己的脸遮住,然后静静地等他们远去,很多人饶有兴趣地看那些游行的家伙,上去询问的人也很多,游行者对于舰娘的存在很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我凑上去听了几句,心里感到如同哽住了东西一样不舒服:「哥们,为啥要支持舰娘解体啊?」「我告诉你们吧,这种有自主意识的家伙早晚要给人类惹大麻烦,他们根本没办法被人类管制,你看看这个杀伤力,哪天要是突然心情不爽决定轰炸人类城市怎么办?」「老哥你这么说不地道了吧,那些女孩儿毕竟是帮助我们击退塞壬的主力军,多多少少算是功臣,你这兔死狗烹的不像话啊」「什么叫兔死狗烹?难道等她们失控的时候再想办法吗?对于这种不是人类的生命你不能有太多同理心懂不?你今天对她们手软了,总有一天她们会让你连哭都找不到调子」对话进行到这里我就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本来就抑郁的心情这会儿简直快要转为狂躁了,我估摸着如果我再听上个几句,可能会忍不住痛骂这个男人,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几乎是强迫自己上了汽车,驱车来到了联邦为我准备的酒店。

  酒店的档次在全城数一数二,联邦的家伙对我的重视度似乎在逐年增长,说不定也是和城市的复苏有关系,去年我来开这场会的时候,住的还不像今年这么奢华,这次安排的住所,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到了:这是个总统套房,单单一个房间就有足足三百平米,房间处在一家摩天大楼的最顶层,能够俯瞰大半个城区,至于各种各样的设施不仅一应俱全,且有着让我羡慕的质感,我扑在床上,心里想着这套家具回家之后无论如何都要置办一套,整体来讲装修的很有皇家风格,每一个细节里都透露着奢华,雕花的立柱,淡黄色风格的墙纸与大理石地砖,浴室的大浴池让人想起古代的罗马,喷水的龙头我估计了一下应该是纯金雕刻,助浴的设备一应俱全,只需要一个电话就有女性侍者敲开房间的门来布置浴场,客厅设置了一个调酒台,也是可以叫专人来调酒,在这个房间里可以喝到任何一种酒,家庭影院和游戏机室也是一应俱全。

  床摆在客厅的边陲,正在大落地窗的旁边,有一个类似于屏风的墙壁将床与门口隔开,防止一进门床上的样子就被尽收眼底,至于这张床,给一个人躺实在是太奢侈了,我感觉它起码能承载四五个人在上面翻云覆雨,而我这会儿就躺在床上,吩咐了前台派人来为我准备浴池,脑子里还是乱嗡嗡的,呆呆地坐在床沿看窗外的景致:我所居住的这栋大楼在市中心,理所当然的能看到具有极强科技感的林立楼宇,巨大的落地窗让视野变得开阔,可又因为暴雨而变得晦涩难明,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大落地窗内承载着的霓虹闪烁,看不清内容的大屏幕光影闪烁,给我一种舞厅的感觉,向下看,便能看到下面那穿行的车流,在摩天大楼的楼顶去看这番光景,感觉下面的汽车仿佛是蚂蚁,爬行着走向我所不知道的远方,承载着一个或多个有着不知多少年人生的鲜活生命。

  真美啊,我看着下面星罗棋布的街道,恍惚中我感觉这个城市就好像是一个大森林,其下的街道呢,便像是森林中那已然被开垦出来的小径,在这扇巨大的窗户前,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尽渺小,也意识到了自己对于这个城市而言只是一个陌生的异乡访客,眼前那将原本洁净的夜空分割为规则碎块的楼宇似乎在无声地对我说着什么。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心里又开始想念与我共同组成家庭的他们,想着掏出手机给利奥打一个视频电话,但是又有一点该死的矜持,这种情绪引得我羞于主动向他们发出视频通话的邀请,总是在等待他们主动联系我。

  切,反正现在他们也一定在快乐的享受没有我在场的性爱吧,我心里酸溜溜地想着,将本来已经打开了的手机扔到了床上,然后为了一会儿的洗澡做准备,天气比较寒冷,但是房间里自然是暖意融融的,我脱了外衣,不过倒是也没有失了作为一个英雄指挥官的风度,脱掉毛呢大衣后里面的服装依旧保持着严肃庄重的风格,毕竟我是来参加会议的,而不是来郊游的,想到这里,我便也开始考虑之后几天的会议议程。

  会议大概会持续两周甚至更久,人类联邦的各个国家将在会议中轮流汇报自己国家在这些年战争中的损失,和战争后一年的恢复情况,这些像是必要的流程,每过一两个月就要开一次以上述内容为主题的大会,但是与之前情况不同的是,以往的会议都不必我亲自出席,以往我只需要找一个投影设备将自己的影像投射到会场即可,而这一次我则被通知来到这个会场,于是我便想到,这一次的事情一定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么会谈些什么内容呢?我在心里想着可能的隐藏议题——如果说这一次一定要我到场的话,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一次会议是为我准备的,刚刚在外面游行的那些人也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这一点,很显然,我在一年前会议上的大声疾呼与慷慨陈词只能让他们暂时忽视舰娘的强大,但却没有办法让他们熄火内心深处对于我掌握的这股力量的畏惧,他们一定已经在准备对付我了。

  这一次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有点茫然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是不是需要调一杯酒来帮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的心情实在是不支持我做更进一步的思考了,我没有办法继续去想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我的政治水平很低下,没有办法在一堆阴谋诡计中闲庭信步,在这个状态下,想做点什么就更加不可能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开始感慨自己的没用。

  唉唉,深月啊深月,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成熟起来,像个合格的成年人一样处理自己的感情啊,我这么想着,转头看向外面的光景,突如其来的感觉这林立的高楼就像是一只巨大怪兽的血管,而怪兽既不是某个高官,也不是某个掌握强大军事实力的将军,而是这个社会本身,任凭人们怎么折腾,怎么分裂城市和土地,都只是延伸了社会的意志,而此时此刻的我,仿佛会成为这只骇人巨兽吞噬的目标,一个绝望的事实是:我根本无法脱离它。

  真操蛋。

  我难受地捶了一下沙发,当察觉到我即将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我便不可避免地去考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事实上一年前的婚礼已经足够让世界上的人认识我,那也是舰娘第一次将魔法一般的实力展示给这个世界,即使是在此之前对舰娘完全不懂的军人也见识到了那些看上去手无寸铁的女孩儿突然召唤出长枪大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我自己也知道我的舰娘们到底拥有多么恐怖的力量,至少我曾经见过加贺和赤城将一座大山一样的海岛给轰为平地,也见过长门的主炮末命中目标,却在海平面上溅起一股十数米高的水柱。

  所以我完全知道为什么其他势力会畏惧我们,可即使知道原因,我也为这尚末确定的敌意和仇恨而愤怒。

  我在前线厮杀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人类方有大多数国家已经放弃了对塞壬的抵抗,不再向前线派出军队,人类联邦对于港区的支持也逐渐变少,战略资源在此前已经投入很多了,大家都拿不出什么东西,打到最后阶段,我们不得不在战斗结束之后分出一队舰娘回收塞壬身上的资源,好维持舰队的维修,战争刚开始的阶段我们还曾经有过几次和海军的配合,但是等到人类联邦的海军力量都被塞壬给摧毁的差不多之后,也不再与我们共同作战,只提供最基础的物资。

  该死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晶制的装饰品把玩着,听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天气预报说这场大雨会一直影响这个城市三天,这也就说明了末来的三天我可能对待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但身单力薄的我即使发火又能做什么呢,区区匹夫之怒,此后又是一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胡思乱想,就在我开始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无能的时候——这样的心绪越来越多,甚至让我自己都感觉到了危险——房间的门铃适时地响了。

  「哪位」我慢悠悠地起身,心里居然稍微有些感激这个门铃声,再自暴自弃下去不知道自己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内容,房间的隔音很好,与房间外的交流靠门口的对讲机,这会儿对讲机的扬声器部位传来的是一个年轻动听的声音:「深月女士」年轻的声音充满尊敬,轻声细语的但是吐字却非常清晰,隔着通讯设备也能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我是世纪酒店的总统套房侍者,响应您的要求,前来为您做助浴的准备」「哦,进来吧」我打开了门,侍者微微欠身将门推开,小姑娘比我年轻个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稚气末脱,黑色的长发一直垂到后背,看上去气质极佳,她戴着半框眼镜,为那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知性气息,不过她的眸子倒不是纯粹的黑色,她的眸子是黯金色的,就好像是有黄金在她的眸子里融化又走向冷却,她走进来的样子很恭敬,身上穿着的燕尾服,也将那窈窕纤细的身型修缮得干净利落。

  「您好,我是这个套房的专属服务人员,您叫我小夜就好」自称小夜的侍者戴着白色手套,双手交叠在胯部,淡淡地微笑着问我:「请问您需要助浴服务吗?」「助浴不必,把水准备好」我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深月女士的皮肤属于比较嫩的类型,水温不会那么烫的,嗯……小夜留意到您看上去稍微有点憔悴,所以请允许小夜为您准备牛奶浴,可以调解您的心情,还有助于深月女士拥抱一场甜美的睡眠,不知深月女士意下如何呢?」小夜的语调四平八稳,虽然说的尽是为我服务的内容,但语气却听不出任何的谄媚,就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交流似的,让我不由得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儿刮目相看,对她的语气也不由得像是对待朋友一样友好真诚。

  「好啊,谢谢了」我甚至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客气,您需要酒吗?小夜也可以调给您」小夜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这么全能吗,那请给我一杯甜口的马天尼吧」我也回报似的对她笑了一下,而后者则在即将进入浴室的时候对我说道:「哦对了,深月女士,刚刚有一个人在前台请求见您,这会儿好像也在前台」该说不愧是专业的侍者吗,做事的主次全都以我的需求为先不说,对我的状态把握也精准无误,更不需提这个纤细的女孩儿待人接物的态度,完全不像个服务员,平等的交流反而让我更加舒服,对这个自称小夜的女孩儿我也开始更加的另眼相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肤色很黑,个子很高,我好像是在新闻频道上看过这位出场,自称你的老朋友安德鲁,看上去好像是准备和您谈什么要事,表情不怎么好看」「哦,那麻烦小夜通知他进来吧」通过小夜的描述我大概也清楚了是谁急着在这个夜晚见我——人类联邦中某个国家的大元帅,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对于他的个头和肤色都有很深的印象,此人性格坚毅,为人处事有些顽固也有些强硬,在带兵打仗上是一把好手;他原本是陆军,当战场从争夺陆地资源转为争夺制海权后,他讯速地适应了指挥海上作战,并带领他们国家的舰队创下了一个又一个骄人的战绩,至于为什么在开会的前夕来见我,我心里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了大概的想法。

  「获得深月女士的许可,准许访客进入」小夜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了对讲机通知前台,然后又转向了我:「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小夜就去准备您的洗澡水了,或者您需要小夜先退下?」「嗯……」我看了一眼小夜,没来由的问了一句:「小夜,你们大陆酒店的总统套房服务包括安保吧?」「会」小夜转过了头,露出了礼貌的笑容:「我受过安保培训,如果您不放心接下来的谈话的话,小夜可以在门口待机」「你先出去吧,去拿一把枪,在门口等着」我沉吟了一下,将房间钥匙递交到她手中:「我有点担心安德鲁这个家伙」「明白。

  需要小夜进来的话,您的沙发旁边有一个呼唤侍者的按钮,连续按三下,小夜就会来保护您的安全」小夜向我欠了欠身,从容地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也就在小夜打开门的时候,安德鲁的身影也从走廊的那一头出现了,纤细的少女向铁塔一样粗壮的男人轻轻地鞠了个躬,然后两人擦身而过,安德鲁没看小夜一眼,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间。

  「深月女士」安德鲁比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要憔悴了一些,黑肤色的人种到一定年纪之后看上去本就显老,更不用提他现在那加深的皱纹和凹下去的眼眶,深重的眼袋证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好的休息,但那刚硬的身体线条还是在展示着他是一个军人的事实,这会儿安德鲁走进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就好像是在看我有没有带什么武器。

  「安德鲁先生」我礼貌性的笑了一下:「这么晚了还亲自登门拜访,多少让我有点惶恐了」我将手伸向了对面的椅子:「您请坐」「谢谢」安德鲁回报以同样的礼貌在我对面坐着,目光一直盯着我:「您比之前见面的时候更漂亮了」「呵呵,谢谢你,安德鲁先生,最近很忙吧」我没有回应这家伙的恭维。

  「忙倒是还好,呃……您结婚了吗?」安德鲁注意到了我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是啊,到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看到戒指,想到了利奥和光辉,心里不免有些幸福。

  「啊,我的女儿也快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安德鲁从怀里拿出了手机,给我看他的屏幕,屏幕里是个年轻的黑人女孩儿,五官很漂亮,身材也不错,正对着屏幕羞涩的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啊,越来越不好管了」「到这个年纪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安德鲁先生也不用太操心,您品行正直,教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没问题」我走到吧台旁边,给安德鲁挑了一瓶葡萄酒,拿了对儿高脚杯,一边帮他倒酒一边问:「不过安德鲁先生这个时间来,想必也不是来找我拉家常的吧」安德鲁看上去好像也没什么喝酒的想法,他那粗糙的大手捏着高脚杯就像是捏着玩具似的,而他也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杯壁,像是在思考措辞:「深月女士,您怎么看待舰娘呢?」他把高脚杯放在了茶几上,坐得笔直。

  「舰娘」我沉吟了一下,心下叹了一口气——事情的发展和我的判断八九不离十,先简单的回答过之后再引导出他的需求吧,这么想着,我重新坐在了他的对面:「舰娘是兵器,拥有与人类高度相似的人格,对命令绝对服从,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热爱人类和这个世界,所以才会不遗余力地和塞壬战斗」「呵呵,您的想法和我一样」安德鲁看上去有点皮笑肉不笑:「我也坚持认为舰娘是友善且可贵的作战单位,她们和您一样,都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这些由人类创造出来的战斗单位能有着超越所有人类想象的战斗能力,深月女士,您不好奇吗?」「人类对心智魔方的力量知之甚少,这个还是希望由科学家们给出明确的答案」我啜了一口葡萄酒,感到回味无穷,惊讶于葡萄酒的味道,也好奇于安德鲁接下来的话术。

  「确实,不过据我所知心智魔方的库存应该全都被您调来培育舰娘了吧,想要研究也没有什么样本,反正就现在来讲,人类手中掌握的心智魔方的力量全在您手中了,这是了不起的军事力量,深月女士」「谢谢,舰娘们确实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不过话虽如此,港区里的大家一直将自己视作人类来和这个世界共存,我也抱着爱人类,爱世界的原则去带领她们,如果您肯留意我的港区的话,她们正在慢慢地尝试融入人类社会,甚至有些已经开始经商了」我已经差不多听出了安德鲁语言中的夹枪带棒了。

  「是,这样很好,不过深月女士您知道吗」安德鲁皱了皱眉头:「现在很多人的想法和您可不一样,他们不知道舰娘的真相,只一味地觉得舰娘危险,有一大部分人在支持废弃舰娘法案的推动呢」安德鲁难得地喝了一口葡萄酒。

  「我知道,关于这件事情我会尽全力争取阻止的」我表明了我的态度:「兔死狗烹不该是人类的惯用伎俩」「哈哈,这一点我也同意,深月女士,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国家的领袖也抱着和您一样的想法」安德鲁提到他们的领导人时,眼光中流露着敬佩:「您知道的吧,他是在与塞壬战争中支持您最多的领袖,他非常理解您的想法,也完全同意将舰娘保留,我向您保证,他很愿意在几天后的大会上投出举足轻重的反对票」好,话说到这里,安德鲁的真实目的也该浮出水面了,我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我向来听说贵国的尼古拉斯总统是一个乐于帮助朋友的人,只是我也同时听说想要博得他的友谊是一件难事」「这话言重了,想成为尼古拉斯总统的朋友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至少对于深月女士您来说一点都不难」安德鲁双手交叉放在裆部:「投反对票自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我们只是希望在其他国家联合起来谴责我们的时候,您和您的港区能够提供一点点的保护」说什么被联合起来谴责这种屁话,难道我不知道人类联邦马上就要解体了吗。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这种程度的政治嗅觉我肯定是有的,原本互相共享战略资源的人类联邦这会儿已经貌合神离,下一次战争说不定就在一年甚至几个月之后,陆地资源所剩不多,对于领海,没有一个国家愿意放弃,而且事实上虽然人类联邦政府是一个议会制的政府,但是我估摸着没有任何一个原本的大国愿意服从联邦领袖的领导,军备竞赛应该早就开始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就能把事实上没有什么军事实力的人类联邦政府给推翻。

  事情很复杂,但是也很简单,只需要用无休止的欲望膨胀就能概括末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而这个时候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各个国家眼中看去是一块多么肥美的肉。

  拥有起码两百位舰娘存在的港区,囊括了海军与空军的最顶尖力量,且更不需提舰娘们完全可以在陆地上进行战斗的事情,我指挥的很可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军事力量,而这种力量被任何一个国家得到,都会成为能够大幅度倾斜胜利天平的筹码,所以我本人也自然而然地会成为被拉拢的对象。

  「唔……」我沉默了一下,脑子里开始拔河:事实上我想要做出选择非常简单,我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果我点头的话,我的舰娘们就要听命于其他人的指挥,和一群粗野的大头兵混在一起,并且成为隶属于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小的时候流淌在血管里的自作主张的血,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愿意受人约束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千方百计地阻挠我点头同意他的提议,我一直在说的事情就是,因为今天的大雨,我的心情不愿意做有序的思考且心绪混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平时的我的话会尽量地和这位安德鲁周旋,但是我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一座他妈的活火山似的,根本不允许我做更多的思考。

  「我这一辈子对很多人点过头,说过同意,安德鲁先生」我的嘴角有点抽动:「但是请允许我和您说声抱歉,这个事情我——」不行,还是要理智,这之后可能会横生事端。

  深月!冷静下来啊!理性还是让我在将蛮横的拒绝说出口之前遏制住了我的疯狂举动,生硬的口气及时刹车,话锋一转变成了:「我还是得考虑考虑」「让我再和您阐述一下这件事的利害,深月女士」安德鲁挑起了眉毛:「您的港区势单力薄,您孤身在这个城市,以您的眼光想必已经看出了这个联邦已经处于分裂的边缘,这个城市很快就会成为战场,这个时候您该做的不应该是明哲保身吗?」「我和塞壬面对面厮杀的时候,我站在量产型战舰上,塞壬的敌人爬到甲板上试图进行近距离的斩首行动,即使在那个时候我也站着」我翘起了二郎腿:「安德鲁先生,我是一介弱女子,但是论勇气,我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深月女士,您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高估了人们的理智,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您,如果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您依旧保持您自己的独立立场,不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的话,那么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显得太多余了」安德鲁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你说谁多余?」我用力地拍了一下茶几,也站了起来——多余这两个字直刺我内心深处最敏感的柔软。

  「深月,你不要自视清高了」安德鲁似乎也被我的态度搞得相当火大,他皱着眉头,攥着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对我来上一拳:「我不妨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结局,如果你不交出港区的指挥权,你有极大概率被人类联邦直接抓起来,然后被不明不白地安上反人类的罪名秘密枪决,而你港区的那些女孩子,会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全部解体」「好啊,你的威胁既然已经放在这里了,我也不妨把我的态度摆出来,我现在告诉你,碧蓝航线港区不为任何一个政治势力服务,如果一定要我们的舰队出动,那也一定是消火你们这群惹是生非挑起战争的王八蛋,我说完了,你要怎么对付我?直接把我绑走吗?」我的怒火已经彻底烧融了我的理智,我咬着后槽牙,眼睛盯着安德鲁,将这段话愤恨地砸了出去。

  不妙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的呼吸有点急促,但是安德鲁的脸色似乎更差,他好像本来就对拉拢我这件事情充满不满,对我也颇为看不起,如今在我一番极不理智的宣言下,他的愤怒似乎也已经冲破了阈值:「可以啊,我可以把你绑走,但是你要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安德鲁那铁塔似的身影绕过茶几走向了我:「我会把你秘密送到我们的首都,然后用最先进的药和洗脑装置把你变成一条只会乖乖听话的淫荡母狗,让你一边淫喘着转让舰队,一边明白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真是被看扁了啊!我怒视着向我走来的安德鲁,已经年近半百的他依旧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野兽,他冲向我的速度极快,而我的反应也非常敏捷,用力地连拍三下传唤铃之后,像一只灵猫一样跳出了他双手能触及到的范围,向房门的方向跳了几步。

  而小夜的身影几乎立刻就冲进了套房,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她身形矫健利索,几乎在我按下传唤铃的几秒钟之后就冲进了房间里,但虽说她的动作迅捷,却没有显示出什么过分的凶猛,她不急不躁,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站在我的身侧。

  「晚上好,尊敬的访客」小夜向安德鲁微微欠了欠身:「抱歉打扰您们的谈话,但是我收到了音量投诉」「这没你的事,服务员」安德鲁盯着小夜手里的枪支:「你拿把枪进来是什么意思,行刺吗?」「我说了,我收到了投诉」小夜拉动了枪栓,此后枪依旧放在身侧,她用暗金色的眸子看向我,神色平静:「尊敬的深月女士,请问这位客人是否已经搅扰了您的休息?」「是的」我点了点头,看着那个铁塔一般的男人,手指向了门外:「现在请你出去,安德鲁」虽然不知道小夜用枪的水平怎么样,但是她的出现确实给安德鲁带来了极大的威慑,大概这个男人确实是急火攻心才做出了这样不理智的行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已经认识到了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简单摆平的女人这一事实,我看到他的表情从愤怒的冲动转为了暗自隐藏着的愠怒,龇牙咧嘴的安德鲁用手狠狠地指了我一下,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呼……」我这才放松了下来,说实话刚才这件事给我弄得紧张极了,我已经有接近两年没有和人这样对峙过了,与塞壬战争的后期,需要我亲自前往前线的场合越来越少,万幸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生锈,据我的了解,这家大陆酒店的安保水平其实并不是太高,前台的人也多半是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如果安德鲁真的把我给制服并带走,想来前台应该是没人敢拦的。

  这件事越想越让我后怕,以至于居然短暂地让我忘记了那萦绕在我心头的,属于一个女孩儿的莫须有的愁绪,我看着旁边这个年轻的孩子,她在刚刚展示出的勇气和从容让我咋舌,等小夜将门关上之后,我有点好奇的问她:「这种情况在大陆酒店发生的很多吗?」「并没有,这种事情这几年也就发生了这一次」小夜摆弄了一会儿那把手枪,把子弹退掉,然后就像是从来没拿过枪似的,好整以暇地站在我身侧,枪已经收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我则也装作镇定,坐在刚刚和安德鲁谈话的沙发上,继续喝那杯根本没怎么动的红酒。

  「我看你拿枪的样子好像还蛮熟练」望了一眼这个女孩儿,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了,小夜慢慢地走向浴室,一路伴随着她那轻柔的声音:「作为深月大人本次住宿服务的专属侍者,这件事情都做不好怎么行呢」「你是之前就认识我吗?」我有点好奇地问。

  「您刚到港区那会儿,曾经给过我钱和吃的,虽然您可能印象不深了,不过小夜倒是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深月大人请不要担心末来的这几周,如果有需要的话,小夜会全力保证您的安全」自称小夜的少女转过身,说出了让我深感怀念的话——是啊,我刚到港区那阵子,确实隔三差五就会去周边的城市里逛一圈,她可能是我帮助过的居民之一,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帮助过她,又是什么时候和她交流过,真的记不清了。

  但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

  我看着小夜去准备浴室的背影,倒是也不太关心她到底怎么调配牛奶浴的,只是等她和我说「可以洗澡了」那会儿,我已经愣神有一段时间了,我从各种书本里学到的知识让我懂得了把对方辱骂的言论刨除之后再对对方的语言进行分析——虽然说的很冠冕堂皇,但事后想想,可能只是因为被安德鲁戳中了痛处而感到难过吧,反正我确实把「多余」这个词放在嘴里咀嚼了无数遍,直到它烂在我心底。

  我是个多余的家伙,果然是这样吗。

  情绪走向进一步的低迷的我抬头看了看呼唤我去洗澡的小夜:「小夜,调酒吧,我喝几杯再去洗澡」「遵命」小夜于是走到吧台的后面,她还记得我要喝什么酒,而且对于这个房间里酒柜上什么地方放了什么酒了如指掌,她的动作干脆利索,我刚坐到吧台前面没一会儿,小夜就将圆锥形的高脚杯轻轻地推到了我面前,我沉默地看着那装的满满的透明液体,里面还沉浮着几颗橄榄。

  「需要小夜侍酒吗?还是需要一个人喝?」小夜贴心地问我,我看到她的手就放在一个纯银打造的酒壶上,似乎在提醒我如果不够的话壶里还有,而我这会儿的心情也不支持自己和小夜在安详的环境中对饮,所以便带着点歉意对小夜说:「我一个人喝一会儿吧,马上就要睡觉了」「那小夜告退,顺便一提,冰块在这里」小夜从吧台下面提出了一个散发着冷气的小桶:「祝您有个舒适的睡眠」小夜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我端起酒杯,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太久的人一样一杯一杯地痛饮着烈度极高的马天尼,热辣的液体划过食道后来到胃袋,让我的腹内如同被烧灼一般发痛,而对此我却浑然不知似的,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味着安德鲁说的话。

  「呵呵,多余吗……」醉意很快就弥漫了上来,我的脑子晕乎乎的,开始变得不再清醒,眼前的事物还真实,但有些摇晃,而我的四肢和五官也都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人和我说话,所以想笑便能笑得出,想哭也是随心所欲,所以这会儿总统套房里我的样子就很奇怪,我捏着已经空了的酒杯,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嚼冰块,时不时地还猛锤一下吧台。

  眼前又一次出现了那些因为反对舰娘而游行者,我记得他们那时候的表情,他们真的为舰娘的存在感到愤怒与担忧,我迷迷糊糊的思考着,思考着自己是否究竟有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这样的思考真的是太怪了,我这么想着,借着醉意,脱光了衣服走向浴室。

  露天浴场那么大的浴缸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奶香味与花的暗香,进到浴室之后便觉得沁人心脾,我昏昏沉沉的,看了看天花板,瓷砖中绘画着天使与恶魔的图案,再看浴池的对侧,有一个不小的镜子,能够把我整个人都容纳进去,我也借此好好地看了看自己这已然迈入二十六岁的身体:看上去好像和大学毕业那会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脸上的皱纹还不太明显,我的肤质还不错,不愿意用化妆品点缀皮肤这个习惯反而在我二十过半的这个年龄段帮助了我,让我的皮肤看上去依旧富有活力和弹性。

  指尖抚过了自己的脸颊,有些尖锐的指甲碰到了眼角那已然浮现出的鱼尾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岁月的刀子还是没有放过我,在我的脸上或多或少的留下了难以抗拒的痕迹,相比之下,光辉的皮肤要更好,光辉的皮肤捏起来软绵绵的又充满了弹性,让我回忆起了自己刚满二十岁那段青涩时光,对比自己——我的肤质大概已经比不上光辉了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让自己的手划过自己的脖颈,在锁骨处摸上一把:深度还是足够放几枚硬币,身材没有过于走形,而且胸部也——镜子里的自己全无羞赧地让手掌包容住双乳的侧面,于是手掌毫无疑问地被丰满的乳肉托举成拱形,这对儿被利奥时不时地戏称为蜜瓜的硕大胸部是我自信不逊于光辉的地方,虽然平时的着装风格让这对儿胸部看上去有些保守,但将衣服除去之后,这对儿巨乳就一定会夺得所有人惊讶的目光,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去海滨浴场,那些男人们在看到我和光辉泳装时的火辣目光总是让我有些得意,也会因此将利奥的胳膊抱得更紧,让那些男人露出求而不得的遗憾表情,那简直是至上的享受。

  乳头的颜色有些变深了,不过也完全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与其说是乳头的颜色了,倒不如说是胸前这两颗青涩的果实如今终于熟透了,我记忆中自己刚刚步入十八岁那会儿,胸前的那两粒乳头就好像是小黄豆似的老老实实地趴在乳峰的顶端,现如今随着光辉和利奥几乎每天都要来上几次的把玩,已经变得像是一对儿小纺锤似的挺立在胸前,比刚成年那会儿大了一圈有余。

  至于胸型——从小到大一直有女性的朋友叮嘱我一定要注意胸型的保养,我也将这些忠告老实地记在心中,所以当胸部的大小逐渐开始让所有人都移不开视线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经常做保健操和哑铃运动的习惯,并挑选最合适的胸罩来保护这对儿让利奥爱不释手的蜜瓜,拜此所赐,面前的这对儿淫熟的——这么说自己实在是有些羞人,不过利奥似乎很喜欢用这个形容词——嫩肉一直保持着让我为之骄傲的形状,我不由得又轻轻地从底部托了托这对儿赘肉,至少它们不多余,说不定比我还有用咧。

  腰腹部没有赘肉,最近的饮食和锻炼都做得还不错,只是和光辉的那种凝练肯定比不了,唉,到这里之后就和光辉没法媲美了,想到这里,被酒精搞糊涂了的我岔开腿坐在了镜子前面,还喃喃了一句:「应该也不至于和光辉差的太多吧……」光辉有一撮簇拥在阴唇顶端的洁白阴毛,看上去性感而魅惑,而我则会时常进行脱毛处理,阴户看上去干干净净,但在股间的那道缝隙却与光辉的无法媲美,唉,这大概就是人类与舰娘最大的区别吧,她的身体完全没有因为利奥的使用而出现任何色素的沉淀,甚至连张开的程度都极其轻微——猛地看去就好像是从末有人染指过的处女肉穴一般,而此刻张开的我的股间,阴唇已然染上了被过度使用的色泽,至于穴口的部分也随着我岔开腿的姿势而张开着,就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人的插入似的,略略地细看一眼便能看到蚌肉之内掩映着的通向我身体内部的入口,没有毛发的情况下更显得阴唇的颜色之深,那护住阴蒂的蚌肉皱巴巴的黏在一起,与光辉那新生儿一般的肉穴完全无法相比。

  虽然每次做爱的时候利奥都会夸赞我很紧或者夹得很舒服一类,但我自己心里是完全清楚的,光辉的身体比我要能给利奥带来更深刻的快乐,我也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数次和光辉拥抱缠绵在一起以度过利奥不在家时的日子,我的手指都不知道多少次送进光辉的身体里了,能清楚地感觉到光辉穴内的紧致:紧得不像话,哪怕仅仅送入一根手指,也会被已经开发充分的软肉紧紧地贴咬住,享受最极致的按摩。

  嘛,就这点来看还是差了很多呢。

  我有点无奈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淫靡的器官:用手指翻开外部的阴唇后,内部的粉嫩由于和外部色差的缘故,看上去无比的显眼,这样想着的我,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掰开自己的阴唇,右手则找到了被我一起带进浴室的手机,对着镜子轻轻地拍上了一张照片。

  不需要摆出太多的诱惑姿势,也不需要特意做出什么魅惑的表情,只需要将自己的身体呈现在手机的摄像头取景框中,然后咔嗒一声按下快门,将这张照片留在手机里即可,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必然已经对我的身体了如指掌,所以无需任何修饰和后期处理,原原本本的将这张照片发送到她或者他的手里,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在这个被酒精弄得糊涂了的晚上,在这个连自身的存在都受到动摇的晚上,主动联系我的家人们,更像是一种寻求慰藉的讯号吧,事实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那几杯酒下肚之前,我谁都不想联系,谁都不想过问,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但在几杯马天尼下肚之后,我就像是寻求解救一样,将赤裸着掰开下体的照片发送给了利奥。

  会得到怎么样的回信呢?这么想着的我,钻进盛满乳白色液体的浴池中,水温维持在稍微适应一下就能自如浸泡的程度,似乎能将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轻轻地张开,然后借此滋润我的皮肤,我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攥着手机,看着将照片发送出去的聊天框,呆滞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么泡着真的很舒服啊,把手臂轻轻抬起来的话,乳白色的液体便会轻快地从我的手臂和手掌上滑落,在乳白色的牛奶浴中浸泡着的自己显得好像也没有在镜子前面看着那样白了,不过我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我在浴池中坐着,时不时地会尝试飘起来,躺在水面上。

  也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个年代的手机早就已经不再畏惧各种各样的水或者说因为手上的液体而影响操作,所以我只需要好整以暇地把自己的头发捋一捋,然后接通电话就好了,网络连接的速度很快,几乎在下一秒就看到了利奥的脸。

  虽然只有几天没看到,但是那张脸却莫名其妙的让我感到熟悉和怀念,就好像我和利奥已经有数年没有再聊过似的,他看向我的目光很欣喜,我亦是感到欢欣,且不论我内心中究竟对自己的存在有何迷茫,我对利奥的爱也无需质疑不会动摇。

  「啊,利奥」开口的第一句话语调很平淡,这也是我一贯的风格:「在干什么呢?」「在想我的深月是不是突然来了兴致啊」利奥的嘴角挂着笑意:「今天怎么样,忙不忙?」「不忙」我笑了一下:「会议要明天才正式开始,所以今天基本上就是在城市里到处转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有点想你和光辉……」「我猜到了,光辉这会儿正在看电视,一直缠着我说要看会议直播,不过这会儿倒是对电视剧入迷了,哈哈哈」利奥抚了一下头发:「所以说我们的小深月是突然在深夜发情了吗?我看穴里面已经有点湿了喔」「才没有……」我故作矜持地看着利奥,而利奥也完全明白我的小心思,他站了起来,走到摆着电视的客厅,光辉背对着他,好像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里的悲欢离合,以至于当利奥轻轻地把手机放到光辉的面前,并把那手指奇长的大手笼在光辉胸前那对儿淫熟的蜜瓜上的时候,光辉还吓了一跳。

  「咿呀?」像是被吓到的小兽一样弹起来的光辉轻轻地在利奥的手上拍打了一下,不过那之后眼神很不错的光辉立刻就注意到了手机屏幕里我的脸。

  「啊,指挥官!」光辉还是改不掉叫我指挥官的习惯:「今天辛苦了,光辉想你了~」「我也想你了」我笑了一下,而利奥则更用力地捏起了光辉那藏在衬衫后面的柔软胸部,即使隔着衣服和胸罩,我也能看得出光辉的那对儿蜜瓜到底被揉搓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光辉呢,恐怕也立刻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想要什么。

  我们太熟悉彼此了,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需求,只需要一个目光就能洞穿彼此的想法,我希望我藏得很好,不让光辉和利奥担心我的情况,所以就表现出了有些欲求不满的样子,补充了一句:「心里也想,下面也想」我将自己胸口的那团硕大的胸部轻轻托起,在牛奶浴中浸泡着的乳头像是出水的鱼儿似的,闪烁着湿润光泽的同时,乳肉与乳头上挂着的奶白色液体也极为诱人。

  「哈啊……在洗牛奶浴呢,深月……」光辉一边被利奥揉着胸部一边和利奥汇报着我的情况,转而我又听到利奥的声音:「你先和深月聊聊,我处理你」我当然知道利奥说得「处理」是什么意思,以前和利奥做爱的时候,利奥想在插入之前就让我高潮个几次的时候,都会挂着玩味的表情和我说「处理」这两个字,以至于我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开始脸红和期待。

  唉,期待个什么劲儿啊,明明根本和我没啥关系。

  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却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股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以及一丝无法形容的瘙痒,于是便顺理成章的知道自己已经发情了,我看中光辉,她似乎还想忍住情欲的冲击和我聊上几句,但是利奥的动作迅捷极了,光辉被压在沙发上,趴在手机屏幕的前面,而我则浸泡在浴池中,利奥在剥光辉的衣服,从几乎包不住那对儿巨乳的T恤衫开始。

  「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呢?」红着脸蛋的光辉带着恬静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则在浴池中,轻轻地揉搓着自己的胸部——这样的行为总是能给我带来快感——并用带有饥渴意味的声音对光辉说:「去了购物中心,还去了公园哦~买了几件新衣服,回家带给你」「好啊……啾……」光辉还想回答点什么,利奥却没有给光辉继续和我拉家常的时间,他趴在了光辉的身上,将深吻送给了光辉,而光辉也非常配合地回吻着利奥,在视频中的她们纠缠在一起,我这也是第一次隔着屏幕看到他们两个人亲热缠绵,在感觉到新鲜的同时,越发地为她们亲吻的每一个细节所兴奋和羡慕:光辉在与利奥接吻的时候会轻轻地闭着眼睛,然后在利奥将嘴唇送过去的一瞬间就轻轻张开嘴巴并送出香舌,当唇与唇相接,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我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胸部,就好像是利奥正在我身边以粗暴的手法对待我一样,将自己的胸部揉到变形,有点痛,但是这之外的更多是快感。

  麻痹的感觉从胸部被释放,就好像是一股快乐的电流直窜四肢百骸,明明只是抚弄身体的一团脂肪而已,居然会带来这么剧烈的快感,我的股间传来的瘙痒感愈演愈烈,就像是一团火焰自小腹处升起一般,让我的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迷乱,在之前无数次的性交中我也早就认清了自己淫乱的本质,所以此时根本不加遮掩:「哈啊……利奥……快大力地干光辉……哈啊……我想看……」我一边掐扭着自己的乳头一边用哀求一般的语气对利奥说着,而利奥与光辉的唇也在此刻分开,我看到他们的唇间连接着一条淫靡的丝线,就像是每次我们接吻时一样,啊,那正是双方都全情投入的证明,相爱的双方都分泌出了大量的口水来润滑彼此的唇舌,而分开的二人同时看着我的眼睛,我能通过自己的通讯窗口看到自己的脸究竟有多么迷离,就好像是期待到快哭出来似的,而他们也顺从了我的请求,被脱光了上半身的光辉很快就因为被利奥用力地揉捏乳房而发出了忘情的呻吟,光辉的小脸立刻盈满了情欲的红晕,如今的光辉和我都被调教到哪怕只是被轻轻碰一下都会发情的地步,利奥将手机放在沙发的尽头,然后从背后直起身子,跪在沙发上,把光辉的身体也一并架了起来。

  「哈啊……深月酱……」光辉那银色的长发一直垂到沙发上,无论什么时候看去,光辉那无暇的白发和光洁的肌肤都能让人产生与天使有关的联想,但此时此刻这个圣洁的女孩儿赤裸着上半身,任凭利奥用大手揉搓着她的胸部,跪在我面前的光辉大大方方的将被揉着的胸部展示给我看,我则一边惊叹于光辉肉体的美艳一边开始与利奥的动作同步一般的揉搓自己的胸部,我和光辉的胸部都已经很敏感了,所以哪怕只是对胸部施加刺激和爱抚也会带来如同登天一般的快乐。

  而配合着利奥的动作,光辉解开了自己牛仔裤的扣子,利奥甚至连看都不需要看,就将手伸向了因为扣子解开而敞开的裤腰,视频通话的质量极高,所以能够看到光辉那修身牛仔裤的裆部鼓起了利奥手掌的轮廓,利奥的手指是极其灵巧的,不需要任何的过分说明,我看到利奥的左手就像是为了向我展示光辉的乳头似的将光辉的乳晕用力捏紧,于是那粉嫩的、充血了的乳头便鼓胀起来,被利奥用力掐着的乳头更显得娇艳欲滴,而利奥的左手则用专属于他的小动作,轻轻拨弄开光辉的内裤,能从手掌的轮廓看出利奥的小动作,在光辉股间爱抚着的那几根手指,啊,如果这会儿是利奥在玩弄我,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快乐的事情啊。

  我如饥似渴地看着利奥的动作,看着光辉因为阴部被触碰而扭动起纤细的腰胯,那两条纤细的长腿也随着利奥的动作不断地夹紧,夹紧,好像在企望利奥给予更进一步的刺激似的,而我呢,则立刻钻出了浴池,在莲蓬头下冲干净身上的水之后,急不可耐地用烘干器将身体吹干,然后跑到了那张床上。

  「呜……深月酱的住所……好豪华呢……」等我再看到手机屏幕里的光辉时,她已经被剥得如同新生儿一样精光赤裸,那皎白的身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渗出柔和的光泽,即使从我这个女性的视角看去都觉得极为诱人,更不用提光辉这具肉体给利奥带来的极致快感了,利奥的手放在光辉的胸部和股间揉搓着,而我也根本无心回答光辉的话,情欲将我的喉咙都灼烧到了沙哑,让我下意识地回答道:「是啊……大陆酒店的总统套房,你们也在就好了……」「哈啊……深月酱好像很欲求不满的样子呢……」随着利奥对光辉股间的按摩,我看到光辉的乳头膨胀得更加诱人,那熟透了的果实,就好像是在邀请利奥采撷一般的挺立着,而我也已经无法忍耐了,我跪在手机的前面,将自己腰部以下的肢体展示给缠绵中的利奥与光辉,即使身体已经被烘干机吹干,股间的爱液也依旧源源不断,我跪着,双腿微微叉开,然后用食指与中指轻轻拨开自己的肉穴,爱液便如同出现一个小小豁口的水管一样在那水滴一般的阴户底端流淌出来,黏腻的液体下坠得缓慢,从穴口流出然后滴在地上。

  「我忍耐不住了……」我的声音里带点哭腔:「好想被大肉棒插……」「我也……我也……」光辉的眼神也被情欲撩拨到了迷离,她跪趴在手机前面,然后不断扭动着她的屁股,我看到利奥也已经将身体脱得精光赤裸,那根让我和光辉欲仙欲死的巨大肉棒就那么挺立着,而光辉也扭动着自己的小屁股,不断地把自己的身体向利奥的肉棒送,我听到光辉喃喃的低语:「老公……老公……快进来……」「别急,夜还长呢」利奥笑了一下,然后我看到利奥将手指轻轻地送到了光辉的穴内,光辉的膣穴已经相当的湿润了,利奥仅仅是将手指插入,我就听到了那个淫靡的「咕叽」声,而见到此情此景的我,也立刻将手指塞进了自己股间那通向极致快乐的桃花源,瘙痒难耐的肉穴立刻像是获得了什么解药似的,开始舒适的律动,膣内的软肉开始痉挛——只是将手指插进去,我就小小的高潮了一下。

  「坏心眼……」我和光辉同时嘟哝了一句,然后光辉那张俏脸就在我的面前做出各种沉醉于快乐中的表情,光辉那弯弯的柳叶眉,时而紧张地皱起来,时而因为舒适而放松,利奥的手指是那么的灵巧,想要进攻光辉的敏感处让光辉快速地登上高潮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光辉感受循序渐进的刺激,时而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爱抚抽插,然后在光辉逐渐适应肉穴被手指玩弄的感觉之后又立刻挑逗她的敏感处,光辉那蓝宝石一样的眸子里很快就晕上了情欲的光泽,轻轻张开樱桃小嘴的光辉,从唇间流泻出的美好呻吟让我无比动情。

  「啊……手指……敏感的地方被……手指碰到了……呜嗯嗯……舒服的感觉……喜欢……」丝毫不掩饰自己舒爽的光辉将我也一并感染,我向前挺着腰,把肉穴呈现给光辉看,然后用手指努力地翻搅着自己的穴内,感受着自己的肉穴被手指分开,被指腹或指甲摩擦膣肉的快感,淫水简直源源不绝,电流一般的快感搅扰着我的神经,让我如登仙境,浪荡的水声很快就清晰可辨,这样的快乐让我也忍不住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叫嚷:「哈呜呜……下面好舒服……舒服……呜……我也想被利奥的手指……呜……但是就算是这么看着我也好……好……」「哈……哈啊……深月酱……流了好多的水……光辉也……」咬着嘴唇的光辉显然已经被情欲完全支配,她轻轻地扭着她那肥硕的臀部,就好像是想要把利奥的手指整个都吞下去似的,光辉那天使一样的脸庞这会儿已然染上了嫣红的色泽,诉说着无尽的情欲,充满纯真与淫荡气息的肉体这会儿微微地颤抖,而我也随着光辉一声声的娇喘而发出呻吟的声音,在这个隔音极好的房间里,我和光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然后作为经常互相交换身体信息的一家人,我们也几乎在同时达到了高潮。

  高潮的到来总是突然又猝不及防,这么多次的性爱我已经知晓了这点,虽然已经逐渐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高潮,可是当自己完全沉迷于情欲中的时候,我又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力,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被点燃得这么彻底,但总而言之我高潮得极其盛大,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险些栽倒在床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着麻痹的快乐,尤其是那已经被开发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肉穴,此时简直成了快感的巢穴,哪怕是相对不那么敏感的膣道,也在散发着电流经过一样的快乐,那本来就爱液犯懒的穴口此时更是如同决堤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带有情欲味道的爱液,濡湿了高档的床单,而即使如此,我的手也没有停下,因为实在是太兴奋了,即使身体已经到了不应期,手指还贪恋着那种麻痹大脑的快乐。

  而光辉则在一声尖锐的悲鸣之后没了声音,隔了一分钟左右之后,我才听到光辉的喘息声,便知道了光辉也去得很厉害,仔细打量着光辉那张染了情欲色泽的脸:宝石一般的蓝色眸子里氤氲着泪水的雾气,酡红的俏脸诉说着体会到的快乐,而嘴角挂着的银色发丝也阐述着高潮时少女大脑的空白,此时的利奥才刚刚进入状态,而光辉也完全不是那种很容易就被打发了的女人,她欲望的开关一旦被打开,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关闭的了,我看到光辉稍微喘息了一下,然后那本来已经趴下了的身体又一次拱了起来。

  「利奥,也完全没满足吧……」少女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媚意,利奥轻轻地拍了一下光辉的屁股,声音里带着笑意:「一会儿叫得大声一点,让我们的小深月好好羡慕一下」「嘿嘿……等你回家哦深月酱~」光辉舔了舔嘴唇,我看着这幅痴态,情欲又一次被点燃了起来,让有些发酸的手臂稍微休息一下之后,我又一次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已然湿透了的股间,不过虽说此时已然是欲火焚身,但心中还是有点酸溜溜的,想起了在墓园时的那份心绪:此时此刻光辉与利奥才像是一对儿正常又健康的夫妻,她们步调一致,身体的相性也极度搭配——想什么呢。

  我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个时候不要表现出什么伤感的情绪啊,不要让自己的家人们无力的担心才好,想到这里,我又专注自己的思维,投身于淫乱的性事之中,这一次我将两只手都用上,左手轻轻地揉搓着包裹住阴蒂的蚌肉,顺时针,逆时针,动作不住地交替,揉搓阴蒂自然会给我带来相当大的快感,我的身体因为这样的刺激而绷紧,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光辉的呻吟声突然地高涨了起来——「呜噢噢噢噢!!!插进……插进来了呜呜!!」似乎在努力地用每一个毛孔诉说自己快乐的光辉,此刻正皱着眉对着自己手机的摄像头,幸福的泪水无可抑制地从眼眶中流出,而肉与肉的撞击声也是那么的清脆,那么让我身临其境,仿佛被插进去的是我的肉穴似的。

  「啊……哈啊……光辉……利奥……」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右手二指在自己的穴内反复抽插,微微将手指弯曲,让指腹向着肚皮的那个方向,这样便能更加自如地碰到自己的G点,爱液的纵横与泛滥让手指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触碰G点的快乐让蚌肉下埋藏的阴蒂也快活地挺立。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什么都不要思考!沉溺在简单的快乐里面!这样就好!我拼命地从自己的身上榨取快乐的因子,左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翻开阴蒂的包皮,直接触碰那稚嫩柔软的器官,首先是用指间夹住,然后就是用两根手指的指腹用力揉搓,这样的快感与不断抽送的手指带来的舒适感交织着,那是一种怎样的快乐啊!大脑都因此麻痹,乳头也因此兴奋地肿胀,成了正当时成熟的樱桃,我与光辉淫靡的呻吟声,回荡在这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成了这个房间中与雨声相合的交响乐。

  「哈啊啊……利奥……光辉……呜……我也好舒服……」「呜呜……插得太深……哈啊……这种刺激会……深月酱……深月……我好爱你……」我也爱你,我也好爱你们!我在心里这样呼喊着,然后更加用力地揉搓自己敏感的部分,阴蒂与阴道,明明只有我一个人,这两个象征着性的部位却已然被我玩弄到红肿,我的大脑开始变得空白,不知不觉间,爱液已经濡湿了身下的一大片床单。

  而光辉此时估计也已经早就将沙发给弄得一塌糊涂了,在抽插中,光辉的脑袋会无力地垂下去,然后又因为过度激烈的刺激而猛地抬起,利奥就在她的身后不断地耕耘着,几乎要把光辉的肉穴给捅穿,并且还会时不时地猛抽一下光辉的屁股。

  「呜噢噢噢!!不要打屁股呜呜呜!!哈啊啊……插……插死人家了……咕啊啊……太用力了……呜咿咿咿咿!!」看着我的光辉将炽热的气息扑到手机的屏幕上,我仿佛已经能看到光辉的眸子里出现了桃心的图案,在一声又一声肉体的撞击声中,光辉又一次颤抖着登上了高潮,而我在光辉之前就已经高潮过一次了,此时却完全不知疲倦也不肯停歇,放过了被自己揉得已经有些发痛的阴蒂,转而同时去刺激自己的乳头。

  「光辉……光辉……」「呵呵,也看看我如何」利奥笑着拍了拍光辉的屁股:「把手机递给我」我看到光辉伸出已经软绵绵却颤抖着的手臂将那个记录了她沉沦在爱欲中表情与姿势的手机递到了施加这份快乐给光辉的利奥手上。

  明亮的灯光中,我与利奥的距离足足有几百公里,可我们的脸又是如此的贴近。

  「你看上去是不是有点累?」他问我。

  「去了那么多次谁都会累的吧」我的嘴角还挂着因为高潮过度而流出的精液,至于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呼哧带喘。

  「嗯哼,总之今天就让你好好地去个饱,手不要停哦!」利奥这么说着,将手机切换成了前置摄像头,于是我便能看到利奥的巨大肉棒怎么把光辉的肉穴给硬生生地扩张成O型并不断的抽插,每一次的插入和拔出都会带出大股大股的爱液,我也因此更为兴奋,在心里幻想并回忆着自己被利奥奋力征伐的感觉,然后努力地开始自慰。

  「哈啊啊……利奥的大肉棒……又粗又大……哈啊……每次都把深月插得……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呜呜呜……」努力抠挖着自己小穴的我说着不知廉耻的淫雨,而利奥也似乎因此感到非常兴奋,他将肉棒拔出,在这个过程中用力地拍了一下光辉那肥美白皙的臀部,于是后者便泛起一阵又淫荡又充满青春活力的肉浪——而光辉则完全明白了利奥这一拍的意思,轻轻地发出一声痛呼的光辉,歪过了被乱发点缀的小脑袋,用弱气的声音轻轻地问:「要用种付位么……?」这么说着的光辉其实早就明白了利奥的意思,包括我也知道,利奥最喜欢的姿势便是后入和种付位,所以无需利奥点头或出声,光辉就会轻轻地转过她的身体,而我则看着利奥那根体格可怕的肉棒被爱液包裹,闪烁着让人不断吞咽口水的光泽,啊啊,好想吞进嘴巴里好好尝尝,好想也被这个大家伙插……我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看到利奥轻轻用拇指翻开光辉那已经肿胀起来的阴唇,然后又一次将肉棒塞了进去,他插入的动作相比我来说很慢——毕竟光辉的肉穴无论何时都像是处女一样紧致,所以每一次插入的过程都需要稍微费上一些心力,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是轻而易举的就插到最深处了吧,我抠弄着自己的下体,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但是总之,能够看到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另外一个此生最爱的人身上纵情驰骋的样子也是一种让性欲得到满足的至上幸福。

  利奥的肉棒将光辉插得死去活来,光辉为此高潮迭起,也为此发出忽高忽低的迷乱喊叫,肉欲的河流中我与光辉同时溺水,被玩弄到无法自拔,究竟持续了多久我已经不清楚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平日里如果利奥欲望的阀门真的被打开,那需得我和光辉齐上阵才能承载那如同猛兽一般的欲火,如今的利奥忍受着两人份的撩拨与挑逗,能够用来发泄的却只有光辉一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光辉承受了前所末有的恐怖鞭挞——「呜噢噢噢!!呜呜呜!!不要了!!不要了呜呜呜呜呜!!脑子已经要……已经要融化了……救命……深月酱……快救我呜呜呜呜!!」我哪有力气救光辉了,这会儿光辉和利奥起码已经做了九十分钟,他们一直做,我就一直在自慰,到现在两只手已经酸痛到没法自如活动了,床单已经湿了非常大的一块,我恐怕自己身体内所有的水分都被我用手淫的方式给榨了出来,体力槽已经完完全全地干涸,我的姿势,从刚开始的跪在手机前面自慰,到后来是跪趴在床上,把下体露出到利奥的面前,给利奥看自己因为快感而不断流出爱液,不断收缩的,已经被手指搅红了阴唇的肉穴,和因为快感,与膣口一并收缩的肛门。

  利奥越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越是兴奋,肏干光辉的动作也就越来越用力,而光辉的呻吟声也就因此越来越激烈,光辉的呻吟声越是激烈,就越是让我也无比兴奋,于是我自慰的动作也就越来越淫荡,这样的淫荡循环最终掏空了我的所有体力,平时在床上,我都是在没有体力的时候被利奥推着走的角色,如今没有利奥把我硬生生地从床上拽起来肏干,没有体力的我很快便彻底瘫软在了床上,甚至连手都伸不到已然红肿的肉穴去,我趴在床上喘了好久的粗气,而光辉的呻吟声与浪叫声仍然回荡在我的耳畔,我为此感到无比的兴奋,却再也没有了继续自慰的力气。

  「利奥……利奥……」我无力的抓过了手机,用虚弱的声音对利奥嗫嚅道:「我明天下午还要开会……我先……挂了啊……你和光辉好好享受……」这么说着,我没有等利奥做出回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挂断了电话,一方面是感觉体力实在是已经达到极限了,如果是和利奥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会被利奥拽着一直干到失神的状态,然后第二天全部以一场疲惫又幸福的酣睡度过,但现在情况不同,现在我距离利奥足足几百公里,更不用提明天还要参加会议,我进浴室之前留意了一下时间:那会儿是晚上的九点四十分,而现在我气喘吁吁地趴在总统套房的这个大床上,四肢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连动一动胳膊都要费上很大力气,再抬头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半了。

  简直就是一场马拉松。

  我挣扎着让自己翻了个身,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光景,虽然已经到了午夜,但这个城市却丝毫没有黯淡下去的迹象,天空依旧被各个建筑物散发出来的光芒点亮着,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这个繁荣的城市继续它的夜生活,即使在战争时期,这里也有着难以比拟的繁华。

  在几年前战局最紧张的时候,我曾经来这个城市进行过一次报告,那个时候这城市的夜店和饭馆也依旧保持着相当可观的客流量,远离战火的地界,战争对于居民来讲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更是如此,即使大雨滂沱,城市亦夜末眠,只是在这灯红酒绿的钢铁森林中,谁在狂欢,谁在号哭,谁堕落了,谁随风而去了,却是我永远都无从得知的。

  所以我感到难过,我想这才是我挂断这通电话的原因,我们现在的距离遥远,即使我现在像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似的跑回家里,也需要起码五个小时,乘飞机跨过好几个海岛,才能扑进利奥的怀抱里,所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快乐和幸福根本没有把握在我的手中,属于利奥与光辉,性欲的火焰逐渐燃烧殆尽,它以我的灵魂为原料,点燃我这拥有淫荡本性的身体,等到一切都被烧却之后,就剩下了空虚之中的残渣在不断压抑着我感受幸福的权力。

  我抱着枕头在床上躺着,望着窗外的雨景发呆,想了很久,发现那残渣没有形状,将那份哽在心头的残渣仔细品味后,才发现那么多余烬都有着同一个名字。

  「多余……」我呢喃着那个名词,被这种情绪纠结着,等到疲惫感稍微缓和了一些之后,重新洗了一个澡,然后爬上床睡下,想来现在的科技倒是方便,只需要按下床沿的一个按钮,脏兮兮的床单就会被替换成干净的崭新床单,整洁的床单躺着让人感到放松和舒服,我躺在床上,没来由地落了几滴眼泪,脑子里闪回着利奥和光辉的脸,闪回着港区里舰娘的音容笑貌,那之后又是早已死去的父母和刚到港区时看到的,那些因为战火而失去家庭的人们。

  我这才发觉到,我没超脱于这座城市,在这只钢铁巨兽的腹内,我在狂欢,我在号哭,我在走向堕落,我即将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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