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绵绵冰是最好的 第五十一章疏解(H) 循剑宗乱了一阵子,秦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田坎边把谢星摇拉回来了,她总是躲人远远的。 现下事情算是定了,循剑宗的事务总还要有人打理。秦绰听几个掌门的意思,在谢星摇和二长老之间还有些摇摆,告知谢星摇的时候,她手撑着脸看着山峰。 “其实师父这辈子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像他年轻时那样四处闯荡,却只能用大半生守着循剑宗。我做不了掌门的,循剑宗的规矩从此刻改一改,也没什么不好。”她静静看着远山,已懂得自己的心愿。 温凉秋看着谢星摇总发呆的样子,说道:“她这样子,倒很像当年你养伤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领教这世间的善恶,都有这么一劫,但好在此刻的他已经走过了那一切,能够给予她一些安慰。 回到住处的唐放总算松了口气,他本来还耀武扬威,觉得谢星摇已经清白了,自己也扬眉吐气了,但是一看谢星摇的样子,他也立刻收敛了。 秦绰本来想让她一个人再静静,但谢星摇拉住了他,夜里总是要抱着他睡才行。 “剑阵里是什么样子?”他摸着她的发丝,轻轻梳理着。 “很黑,还有很难闻的气味,没有吃的,我吃了好多……算了不说了。”她有气无力答应着,看着烛光下秦绰微亮的鼻梁。 她吻上来的时候,秦绰有些错愕,但她的样子也是有些奇怪,她一上来就咬他,把脖子和下巴咬了个遍,也没有收敛力气。 “谢星摇。” 她抬头看他,仍旧不显得高兴,她咬了他下唇一口,柔声说:“你让我……让我弄弄。” 他还没来得及懂她这个弄弄是什么意思,她就直接解开了他的衣衫。 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谢星摇一边亲吻他,双手则在他的身前游走。她吻得凶狠了些,捏着他的下巴就将小舌挑弄了进去,嗅着他身上方才沐浴完的浅浅香味,抱着他的脖子将香舌挑弄过他每一寸口齿,直到涎水止不住溢出,她发现秦绰的气息实在太不稳之后才松了口。 “你到底怎么了?”秦绰平复了一阵呼吸,看着并非出于情欲而坐在他身上的人。 “你帮帮我。”谢星摇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她自己香肩半露,啄在他嘴角。 她想不出什么别的发泄的法子了,一直淤堵在心中的东西无法通畅,发狠地吻上他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了些。 秦绰没有推开她,她恢复记忆之后有些变了,性情上比从前要霸道一些,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秉性如初,只是懂得考量更多。 “那你自己来。”他无奈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她应下来。 连烛火都未曾熄灭,摸着他皮肉下的肋骨时谢星摇皱眉说“又瘦了”,手指从他的胸前划过,缓慢细细地感受着他上身的每一寸肌肤,触碰到曾经的疤痕时也显得温柔。她解开自己的抹胸,胸前的浑圆若有若无蹭在他身上,一双手扶着他的肩许久,缓缓向下勾勒出他由肩至腰的线条,宽窄相宜的身子看起来不算太瘦弱,平日里靠着双肩的撑着宽大衣衫还不觉得,但现下一看这腰都要比她细了。 头一回她不敢细看,现在在烛火下反倒大胆起来,一双手轻柔抚摸着他的下腹,时紧时松,有意无意手指伸出撩拨着下身鼓鼓囊囊的东西,逼得身下的人喘息渐重。 她低下头,埋在他腿间,在秦绰还没反应过来时咬住他亵裤的系带,抬眸轻妩,贝齿微合将系带拉扯开,舌头一挑,将亵裤褪了下来,在他下腹上又蹭了好一阵,牙齿轻咬,最后落在了身下发烫的东西上。 “你可别咬了。”秦绰生怕她又收不住力气,但对上她含着水光的眼睛,向下垂着的半分委屈让他一时无言,只能看着她张开了嘴,用牙齿细细磨着肉棒。 这下牙齿倒是乖了很多,盯着粉红的东西,用双唇感受着酝酿着的欲望,跟龟头一样粉嫩颜色的朱唇轻轻张开把它含了进去。她只会用舌头裹着最前端舔弄,牙齿也绕着那一圈咬合,听到秦绰“嘶”的一声时,才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把牙收回了一些。 她吸了吸,双腮凹了下去,又松了口,那东西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还在空中颤了颤,她握了握,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大,展现出了狰狞的一面,青筋和微紫也显露出来。 她蹲坐起来,试着将那东西戳进穴里的时候,谢星摇先说:“你不许动,不许撞我,我自己来吃。” 秦绰笑着摊了摊手,说自己不动。 她这才放下了心。她情动得极早,回回龟头蹭到她穴口,都能感受到一股粘腻。她向后仰着身子,抓着肉棒往花穴里试探了几下,才撑开一个口她就不禁张开了唇,呼吸之间她的小腹也有规律地收放起来,紧绷着的肌肉蕴藏着绵柔长远的力量,一边忍不住呜咽,一边自己把肉棒往里送。 看她又害怕又因为欲望而急切把肉棒往穴里送的样子,秦绰低低笑起来,抱着她的腰亲吻着双乳,捉弄着本就欲念难消的人。谢星摇一咬牙直接坐了下去,将粗壮的东西吃到了底,一下子顶到了花穴最深处,把逼仄的地方堵得丝毫不留。 “吃下去了。”她呜咽了两声说。 秦绰吻了她的唇,淡笑着说:“阿星进步了。” 她在等着花穴适应,也不空闲,揉了揉雪乳,故意将敏感的茱萸凑到秦绰面前,他想要上前吸吮舔弄时就又自己遮住,看他皱眉就笑了出来。 纤长的手指点在他鼻尖,谢星摇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有时是沐浴完的香味,有时就是长久吃药的苦涩味道,从发丝脖颈间散发出的每一丝味道都在撩拨她的心绪。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长久陷于他的温和亲热,将这天地变为床榻一隅,忘却许多烦忧。 “我要开始了。”她说完这一句,花穴吐出了一半的肉棒,穴里的粘腻已经让两人都湿腻起来。 青丝全然垂下,娇俏的眉眼容颜含羞而媚,乌发与白皙相得益彰,一丝不挂的身躯一次次坐起又将肉棒吞入,一缕长发挡在她身前,挂在乳上,一片乌黑中樱红的茱萸朦胧又迷人。她微低着头,手撑着他的大腿,不知疲倦地将肉棒一次次吞入,任长发的末梢轻轻扫过他的小腹和大腿。 她时而低眸张唇,而后又仰头咬唇,下身的分分合合间,粗大的物件在她体内深埋,微弯的柱身勾咬着花穴软肉,春水粘腻温热,将欲念外露的肉棒浸泡着,穴里肉珠的亲附包裹好似在舒缓青筋虬结的冲动,又将本就汹涌的情欲激发得更甚。 秦绰没忍住往上挺了挺胯,将本就被吃尽的肉棒往里头顶了又顶,直接戳到了让她酸痛无力的地方,她“呜”了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咬着他下巴说:“不能说话不作数。” 眼角眉梢的委屈抱怨是藏不住的,轻柔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抚摸了一阵她光滑的脊背,与她额头相抵相互注视了一阵,将深重情意在旖旎中娓娓道来,他败下阵来说了声“好”,趴在他身上的人才笑了起来。 她背过身去跨坐在他两侧,双脚蹭在他的腰边,痒得他难受,他也就捏着她白嫩的脚背故意弄得她也痒得笑起来。 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吓人的粗物被她扶着又塞进了花穴,被人抓着脚不许动,又痒得厉害,她忍不住笑声,腰也跟着扭起来,让体内的肉棒随着她的摆动被花穴里的媚肉吸咬了个遍,肩膀也笑得微抖,因为肉棒戳弄到敏感处低声呜咽。 -------- 第五十二章放纵(H) 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吓人的粗物被她扶着又塞进了花穴,被人抓着脚不许动,又痒得厉害,她忍不住笑声,腰也跟着扭起来,让体内的肉棒随着她的摆动被花穴里的媚肉吸咬了个遍,肩膀也笑得微抖,因为肉棒戳弄到敏感处低声呜咽。 “啪”的一声,她双臀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她无辜地转头看向他,方才打在她双臀上的一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他笑着抚摸着刚才被他打了的地方,白皙的臀肉上出现了赫然的掌印,她股沟的淫水都蹭到了他小腹上。 她有些奇怪,但身体里升腾的欲望容不得她多想,圆翘的臀在他身上扭了扭,让肉棒在花穴里重新找到了击中敏感的地方,她俯下身子抬臀又放下,青丝在她肩背上抬起又落下没个停歇,那肉棒也一次又一次冲破想要闭合的穴肉剐蹭着每一寸敏感的媚肉,直中花心。 “唔唔……”她咬着下唇已经尽力忍耐,婉转的呻吟还是不曾消失,在温热的掌心又一次拍在她臀上的时候,她也不再问,反倒红了脸,臀肉微颤让她微羞,不算重的力道反倒让她下半身的欲念和冲动越发强烈。她便将臀更翘起一些,一边吃咬着肉棒,一边想勾着人揉揉她被打了的地方。 他也遂了她的意,又打了那臀一掌,她轻叫了一声,夹杂在持续的呻吟里显得有些清脆诱人,而后掌心的温热又揉起了臀肉,不过一会儿那白皙臀部和背上都有了红印。 花穴开始紧缩的时候,秦绰知道她又到了高潮的时候,她低低哭声传来,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腿,平整的指甲往他皮肉里扎,她后背颤抖着,伴随着细细的呜咽声,花穴紧绞了肉棒一阵,才终于放松。 “快出来。”他忍不住催不敢再动的她将肉棒放出来,臀肉轻抬,肉棒在空中挺立着,他一摸便是满手的淫水,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套弄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青筋虬结的肉棒,手背上微凸的青筋也显出他此刻的难耐。谢星摇等着花穴缓和过来,趴在他身边看他自己套弄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小腹紧绷也随着胸膛起伏,微张着唇喘息不停,眼神迷蒙将平时的温和变成暧昧的情意,直到顶冠溢出白浊,他仰着头蹙起眉,喉结微动,总算是泄了出来,一时忘记的呼吸才被他找了回来。 他从高涨的欲念里回神的时候,就对上她骨碌碌转着的眼睛,还没等他开口,她先浅笑吻他:“好漂亮。” “什么?” “你自渎的样子,好漂亮。” 她很喜欢看他一手紧抓着她手腕,一手给自己疏解的样子,不设防地展露着不受控制的欲望,浑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紧绷,眼中还有她的影子,从至高的欲求上跌落的样子,脆弱又带着些微颓丧,眉眼间透露出的占有欲望,让她忍不住想钻进他怀里。 微软的肉棒落在了她手里,她用掌心揉了揉,让它又变得硬挺起来,方才溢出来的白浊落在他小腹上,她也不顾忌就重新坐了上去,一边吻着他一边将肉棒又塞了进去。 秦绰觉得此刻的谢星摇比方才更加不收敛媚意,霸道地坐在他身上,嘴角藏不住笑,看他蹙眉不肯张口,贝齿直接磕了上来,蹭到一点缝隙就让舌头钻进了他口齿,仗着他不想伤她,也不退缩,捧着他的脸眼睛微眯,计谋得逞似的将亲吻的暧昧缱绻酝酿到了极致。 “这里舒服吗?”她问着,扭了扭腰让肉棒顶到了花穴前端的位置。 他点点头,粗重的呼吸和一圈圈胀大的肉棒都将他的心思展露无疑。 “这样舒服吗?”她有意捉弄,扭了扭臀,让肉棒在花穴里转动,看着面前的人忍耐着咬牙的样子,便知道了结果。 “谢星摇,”在她还想继续捉弄的时候,秦绰一把搂过她,学着她放肆的样子咬了一口朱唇说,“老实点儿。” 他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前一秒还委屈,后一秒就瘪着嘴挑衅挑眉,说了声“我不”,就自顾自坐在他身上放纵起来。 女子单薄的身影在窗纸上映出,一晚上那身影上下扭动着,粉红的茱萸被另一双手捏着,她伸手时不时拨开妨碍她的青丝,手臂轻摇搂着宽肩,两道黑影重叠覆盖,贴合时没有一丝光亮能从他们之间漏出,身下的交合从未停止,腻人缠绵的呻吟声被瓦顶压在屋内,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而细微,时而清脆,配合着交合的“啪啪”声,将淫靡的氛围充斥在他们周遭。 她不知道这一晚上她高潮了多少次,自己这样蹲坐着都让自己溢出了一股股水,她咬着下唇还是不许秦绰动,到了后半夜里,肉棒才放进已经敏感得疼痛的小穴,才动了两下她就又抑制不住泄了出来。 就连他们身上的白浊,也不能分辨是秦绰哪一回射出来的。他看她还不肯罢休,肉棒次次充血次次发泄,从没这样尽兴过,她粉红的花穴颜色艳丽起来,明明一碰她就叫得厉害,偏偏还把持着肉棒往里送。他头都有些疼起来,好不容易压抑住粗喘,拦着她说:“别弄了。” 可谢星摇没有停歇意思,假意没有再去扶肉棒,反倒从耳下到胸口亲吻着秦绰,听到藏在他喘息中的心跳声,温热的身体让她眷恋。 她凑到他耳边,低眉垂眼,含住他耳垂轻轻咬着,手指落在他鼻梁上缓缓摸着,轻声说:“阿绰哥哥,我还想要。” 没有刻意的婉转声腔,却勾着他心里的妥协,见他还在犹豫,她又叫了声阿绰哥哥,让人酥了骨头。 “不许叫了。”他假意生气,揉了揉额头,却也没有再阻止她试图让蹭在蚌肉间的肉棒重新进入花穴。 “就再吃一次。”她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搂着他脖子把茱萸送到他唇边,让他吸吮淡粉的乳晕,热得厉害的花穴在那肉棒一进入便习惯性地贴合挤弄起来,汩汩淫水被捣得厉害,下身一直发出噗嗤的声音。 她在熟悉秦绰的习惯,掌握他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时,是他最顶点的欲念,然后夹紧双腿让本就受不得这样刺激的肉棒变得凶狠起来,她就会吃得有些痛,却也能看他失控射出白浊。他失控的样子是难得的凶狠与放纵,她也很喜欢,感受他片刻成魔般的痴狂。 “秦绰……”她突然哭着叫了他一声,知道她又要泄身了,他扣住她的双手咬着绵软的乳,念叨着“乖”,看她吸气抽噎,趁她不注意撞了撞花心,她一下子倒在他身上,抖着身子抽泣了一阵,花穴一紧,又猛的一放,春水湿了他一身。 再泄了一回身子之后,她终于舍得移开了身子,被肉棒顶弄了大半夜的花穴已经习惯了里头塞着个物件,这下空虚下来她难受得厉害,双腿微微打开在他身上蹭着,聊以慰藉。 这折腾得被单在他们身下褶皱不堪,泥泞黏着蹭得到处都是,这方床榻算是没一处干净。 停歇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止不住的疲惫,乖乖蹭在他怀里,在余韵悠长的情愫里舔着他下巴,贪婪的样子不加掩饰。 搂着她的腰,秦绰又拍打了一下她的臀,她红着脸抱着他,慢慢亲他,像是吃饱了后轻摇着尾巴的讨乖安慰。 “迟早被你吃干抹净了。”他无奈看着还在啃他的人。 她浅浅笑着,心口相贴:“不会的,要慢慢的,吃你一辈子。” 第五十三章暂别 思虑了一阵之后,谢星摇将毕方印重新交给了二长老,也就是即将就任的掌门。 她从大殿出来时,撞上了宵明前辈,她郑重行了礼说:“多谢前辈相助。” 宵明摆摆手,慈爱看着她:“老夫准备离开了,有缘再会。” 从宵明口中得知了自己娘亲身份后,谢星摇一时也恍惚。记忆里她小时常暂住在旁人家里,有的是武林世家,有的也就是一些商户,但他们几乎不在她面前提她娘亲的事,也没有人告诉她逢霜的主人的名字。 回屋的时候就见到秦绰拿着一个剑匣摆弄,见她来了便说:“逢霜剑,来看看。” 逢霜剑的剑柄重新做过,柄头上镶嵌了一块白玉,跟她记忆里母亲带的剑的样子的确是大有不同的。 “逢霜是双剑,剑刃比平常的剑要短一些,剑柄则更长。”秦绰说着抽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两把剑的剑柄比平常的剑也要平许多,将两个剑柄相接,微微一扭,剑柄相连,就变成了双头为剑的长刃。 看谢星摇盯着那寒铁剑身良久,秦绰说:“你把它收着吧。” 她却摇摇头:“我还是用惯长剑,它应该等更适合它的主人。” 秦绰点头将逢霜收了起来,捏着一本剑谱愣神了一阵,递给谢星摇道:“九枢让我给你的,让你拿着练。” 她接过翻了起来,直到最后一页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本无名的剑谱是什么、 “横云裂?” 自季如犀死后,九枢归隐,世上就没有人见过横云裂了。行此剑招时,有破层云积压之风力,而后金光乍现,犹如破云之后日照忽现,涤清尘世。当年在循剑宗的飞来峰,季如犀就是这样劈开了那座飞来峰。 谢星摇看了看秦绰的手,心中有些酸涩便牵住他,把剑谱放在身前认真说:“我会好好学的。” 秦绰抱住她跟她额头相抵笑:“再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我让人去准备聘礼了,半个月后来提亲。” 她嘴角漾开一抹笑,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抱住他就往怀里钻,说了声“好”。 “也不矜持一下。”他看着踮脚吻他额头的人笑说。 她摇头:“要是我矜持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改主意了。” “我哪有那么善变?”他无奈皱眉,又假意叹气,“这不是眼看着这段日子一些江湖才俊蠢蠢欲动了吗,我再不下手谁知道你要被谁骗走了。” “那为何要半月后?” “找人算了个好日子,再者有人想买夷山川,我得去见一面,定的地方有三四日脚程,来回至多十日,到时候聘礼也应该准备好了,来提亲就刚合适。”他道。 谢星摇犹豫着问:“真的要卖夷山川吗?”她觉得秦绰应该还是很在意那把剑的。 “剑,要配人,才不可惜。说起来那剑本来答应给你了,想着你也不需要了,给别人你不生气?”这事上他倒想得通,如果是青牙想要,他也觉得合适。 她摇摇头,她已经找到她想找的人了,只要秦绰是真的放下了,她也不在意。 “早点回来,半月后不许失期,否则不要你了。”她憋不住笑意,伸出小指又跟人拉了钩,被秦绰捏着鼻子逗了好一阵。 秦绰临走,见到了与二长老相谈甚欢,已经重新与循剑宗交好的李昀,他倒没多留意,反倒是李昀找上了他。 “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秦门主一声,方才也已经告知过循剑宗掌门了。凌宫初到此地后,有个男子曾找到过我,言语里的意思,是循剑宗将有大难,从前受贿之事将被拆穿,那男子的主人想助凌宫趁此机会重回武林领袖之地位。” 秦绰皱眉,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是断疤。 看起来若当时秦绰情急之下将从前受贿的事揭穿,断疤就要怂恿人直接颠覆武林正道了。 “掌门如何做了?” 李昀笑笑:“我自然是只能假意应下,静观其变,找出他背后的手,这几日想要再找那个人,却也没了踪迹,大概是看出我的企图就跑了。之所以要告诉秦门主,是因为那人还想让凌宫帮忙查查关于您的事,想来是您的旧敌。” “算不上我的旧敌,”秦绰想着断疤和临淄王的目的看来在武林上,也不便多瞒便说,“既知道受贿一事,大概是临淄王的人,这事我会知会各派,这些日子大家也小心些,多谢掌门大义。” 李昀摆手:“我这些年同真小人已经打过不少交道了,实在不敢再跟这样的伪君子多来往了。” “你倒不觉得正道之间也都是伪君子?” “是说受贿一事吗?”李昀摇头,“逝者已矣,生者总要活下去。我从来不觉得正道就是什么君子之地,君子说不上,大家不过都是这乱世烟尘下求生的普通人罢了,不妄害生灵,杀人如麻,这样已是难得。” 霍云山和霍云水也要回合欢宗了,谢星摇送走了秦绰之后,就买了半马车的衣裳配饰给他们装上。 “救命之恩来日再报,暂且就送你们些东西。”她笑说。 霍云山叹了口气,差点儿说不如折成现银,被霍云水踹了一脚才收住嘴。他也就是打趣,摇着扇子说:“多的是机会,说不定每两日我就又得过来了。” 一问谢星摇才知道,他们俩那师姑大概是想把逍遥市交给霍云山打理,恰好霍云山也的确不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早日找个地方做生意也遂了他的意。 温凉秋没跟着秦绰去,想着他现下寒症好了不少,又花大价钱从江湖上请了护卫,也就懒得跟随了。她陪着谢星摇置办衣裳和首饰,看她整个人轻快了不少,满脸是藏不住的喜色。 从前谢星摇总是两根玉簪将头发束好也就不多装饰,听那卖首饰的多说了几句,也搜罗了一些样式别致的。温凉秋陪她在屋子里整理着一日置办下来的东西,过了一阵温凉秋说:“倒都齐了,就是这簪钗还是太素了,我找找底下的人去别的地方置办,不行就让掠影门的弟子打两件,大婚的日子,还是要贵气一些的好。” “掠影门还打首饰呢?” “不打,不过之前有些富商和世家子弟,想打几把文剑配身上,就要装饰得好看些,一些技法倒也是通的。” 这样一说,谢星摇倒是想起来,又去翻出了自己那个小箱子。 “我娘从前倒是给我留了一些,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那箱子里头还有好几个小的首饰盒,谢星摇从前没拿出来过,因着里头的样式太华贵,平日根本用不上,就一直收着。 一打开那几个盒子,钗上五色的宝石就散发出微光,里头三四件簪钗,两支是一对的,都是宝石镶在金叶片上又攒的花形,一支是长流苏的金步摇,做的是花树形状,唯独一支银制刀形簪看着素净些。 “白霜前辈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啊,”温凉秋拿出那步摇好好看了看,笑说,“我是看不来它们这些东西的玄机的,不过一瞧这工艺也不是平常人能用得上的,得,也不必麻烦再挑了。” 而后她又拿起那刀形的银簪说:“这支你平日里倒用得上,也别都放在箱子里吃灰了。” 谢星摇接了过来,看着那银簪上端做了一把刀的形状,刀身上刻着蔓草花纹,不如那几支精致,簪上倒也不麻烦。 才又过了两日的功夫,掠影门的弟子就来找温凉秋,谢星摇怕是秦绰出事,赶忙就来问。 温凉秋便笑:“不是秦绰的事,是有人想买逢霜,通过百晓生给掠影门递了消息。” 其实之前逢霜的下落也没那么多人知道,秦绰拿出来之后有人来求买也算正常。 “你娘的剑,同我一块儿去见见买主吧。” 谢星摇想了想,这样也好,便同那买主约了两日后的日子。 —————— 第五十四章故人 秦绰到了青牙约定的地方已有两日,但一直不见来与他交易的人。 这日坐在酒楼里,他又一次约了青牙的人,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仍旧不见人影。 他着实是憋了口气了,冷着脸就要拿着夷山川走。 也不知为何,已经连续两日碰见撒酒疯的人往他身上撞,好在身旁的护卫能抵挡,但这样的意外越多他越不安心,事不过三,明日再等一次,再不来人便回了。 正这样想着,这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回头望时,便见到一户人家的后院正在起火,那家的男主人才把衣服角上还有火苗的孩子抱出来,一群人赶上去的时候,才听到说里头还有人。 “你们去帮忙吧。”秦绰说了声,两个护卫便也赶去帮忙了。 秦绰四周环顾,端详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摆出了一副等待的架势。不一会儿,他正出神,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就打了个趔趄。 “干什么的?会不会找地方站。” 他说了声抱歉,便移了移步子,却又被推了一把。 “这儿也不行。” 那乞丐后头还跟着三四个人,没猜错的话是这地方的丐帮。秦绰看了一眼他们的架势,心里发笑,也没表露出来,便问:“那我能站何处?” “简单,给了钱,你随便站哪儿。”那乞丐叉着腰,仰着一张脏脸说。 推人还想让他给钱,真是冲着找事来的。 他斜觑了他们一眼,念叨了一句“下流”。 那领头的乞丐闻言脸就变了,喊道:“你小子这么不识相,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啊,给我打!” “你们敢。”他也无惧色看着他们。 谁料这群乞丐真的下了手,秦绰没还手,先被踢了肚子,微一弯腰,七八个拳头便砸下来了。 他们打着,秦绰也喊了几声,抱着夷山川绝不还手,这时候那乞丐们以为这里头是什么好东西,便上手抢起了剑匣。 夷山川是这时候掉出来的,秦绰反握住了夷山川,拼着一点力气拔了剑,手微抖着却装出了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喊了声“滚”,这时官兵也赶来了,几个乞丐见势不妙才跑了。 此时一旁的酒楼上,一身着黑衣的男子冷眼看着底下的景象,他的手下开口说:“试也试过了,他先前不出手,今日也任凭挨打,恐怕是没什么功夫的。方才拿剑的姿势,一看就不会使剑。” 房中静谧着,只听到一阵轻笑,坐在桌边的另一个男子抬手喝茶,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交叉的疤痕,正是断疤。 断疤笑道:“若不是今日我在此,你恐怕就要被骗了。他会武,当时从我手底下帮着救那位小长老的时候露过一手,当时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轻松得很。今日他不出手,恐怕是这两日意识到了有人在试他,故意做戏罢了。” 站在窗口的人一直没说话,看秦绰将夷山川收起来,对着那把剑倒是眼神凌厉起来。 “还没试完,着什么急。”站在窗口的人开口了。 秦绰揉了揉方才被打过的地方,他虽不知想看他动手的人现在何处,但想着这戏他是演完了,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把被支开的两个护卫叫回来。 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提着药箱的人,似乎是被请来救治方才火场中受伤的人的大夫,马上就要撞在秦绰身上,他曲肘,微微侧身,用右手扶了那撞上来摔倒的大夫一把,看他走了。 此时站在窗口的人握紧了拳,眸光冷下来说:“是他。” 断疤神色一凛,皱眉问:“你真觉得,是季如犀的话,能够忍得下方才那些乞丐的欺辱?” “人的性情是会变的,更何况当年的事之后,多少人都变了。但身体却难改得多,他左边手肘受过箭伤,猛地抬起来费劲,从前练剑的时候若是打他左臂,他会习惯侧身来躲,却也改不了曲肘去抓挡的习惯。连转动的角度都一样……”那男子眼神虽平静却隐隐透出杀气,忽又露出了欣慰的笑。 “你居然还记得这些事?” 那男子回头看着断疤:“自从当年他在循剑宗上夺我魁首之名,我想打败他何止一日两日。就算是他自己,或许都不如我了解他挥剑时的一举一动。” 这男子正是青牙。已是近而立之年的人,这些年在战场上打拼,他左脸上多了一道箭刺中的疤,将原本方正的面容变得平添杀气,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没有舒展的时候。 断疤从温凉秋口中得知了青牙的消息后,便让临淄王去找寻,也是凑巧,几个南国的边境将领相聚,临淄王见到了青牙。 青牙在南国已经改了名,给自己冠了个齐姓,本来以为青牙应当记恨临淄王,谁料青牙倒是表现得不在意从前的事。知道青牙还在找夷山川,临淄王就问了句缘由。 “他死了,我这辈子也没机会打败他了,他那把剑,我也得毁了才甘心。” 他当年逃出来后,流落到了南国,被编入军,打拼了那么多年总算出了头,要办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想把夷山川给毁了。 这时的临淄王倒是觉得可以和青牙联手,要断疤帮着青牙找夷山川,又透露了断疤觉得秦绰的身手有问题这事,倒是拉拢了青牙,能在南国帮衬他。 这几日战情反复,南国的军队又被朝廷召令后撤屯居,青牙暂时没了事,便想来中原走一遭,会会这个秦绰。 断疤心中一颤,若青牙这般笃定,也得把事情赶紧告诉临淄王,那秦绰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打的什么主意,可有得深挖了。 “那你现下想怎么办?”断疤问。 青牙笑:“先拿剑。” 这些年战事不断,内里因为朝纲不振,权柄一直把持在权臣手里,许多地方的吏治问题都颇多。 但谢星摇和温凉秋一进阳山地界便觉得街道虽不算繁华,好在安宁和乐。她们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领地,到了约定的酒馆正等着来交易的人。 跟来的还有两个掠影门弟子,站在门口朝她们点了点头,迎面便走过来一老妇人,看上去也有四十余岁,模样打扮像大户人家的管事,浑身一打量,举手投足有些讲究,不是江湖中人。 “二位姑娘可是来卖剑的?” 说话倒还客气,谢星摇点了点头。 “我家主人临时去了下面的庄子,遣我前来办事。不知剑在何处?”老妇人接着问。 她们俩并未随身带着,谢星摇先说:“我们得先见过你主人,才能决断卖不卖,既然你们人未到,我们的剑自然也不会到。等你们主人回来了再约吧。”说着便要起身。 “姑娘留步,”老妇人犹豫了一阵说,“主人大概两日就回,那就烦请二位再等一等,不如先到府上小住两日。” 温凉秋给谢星摇递了个眼神,谢星摇便说了声“不用”,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她们走后,那老妇人才叹了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茶舍伙计。 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伙计此时收起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剑眉之下却是一双温和眼睛,那老妇人恭敬行了礼问:“主人可要亲自见她们?” 那年轻男子将衣袖整理了一番,皱眉闻着手上端饭菜时留下的味道,看着走远的人的背影道:“本来以为是秦绰亲自来,他这些年跟朝廷的联络我也知道几分,我只是不想在江湖人面前露面,免得惹出麻烦。不过……” “可有什么意外?” “你去查查刚才那两个女子的身份,叫府里的人准备一下,称是西北富商,两日后再会会她们。”他方才装作伙计给她们上茶的时候,专门看了看,总觉得其中一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是。” ———————— 第五十五章死因 酒馆仍旧人声鼎沸,看了看外头的日头,秦绰算着时辰,估摸着又被人放了鸽子,叹了口气给护卫使了个眼色说“走吧”。 正起身的时候,一句“留步”突然想起,秦绰回头就见从酒馆二楼走下来一个男子。 原来一直在酒馆里头等着呢。 他看着来人身姿,应当是常年在军营里头的人,料想着是青牙的手下,笑着坐下后说:“这连着三日了,你家主子是终于对我放心了,才敢让你现身吗?” “请多包含,主子疑心多,是以花了几日确认您的身份才能让我来见。”那男子道。 “当然能包含,就是这出价我得再多要一些,否则我白在这儿坐几日。”秦绰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那人回道:“那是自然,不管您什么出价,我们自然都能商量,就是不知门主还有无别的条件。” “用途,”秦绰接,“我总要晓得你们是不是要暴殄天物了。” 那人看了看楼上,笑回道:“这倒不为难,只要门主不向外透露,我们自然能说。” 得到秦绰的点头之后,那人说:“因着这把剑的主人曾经与我家主人交情匪浅,是为了故人之谊。” 秦绰蹙眉,他也没觉得跟青牙的交情到这个地步啊,只记得当初三天两头他就要来找他比试,整天都是争锋相对的样子。 大概是青牙有执念吧,秦绰比了手势,算是报了价。只见那男子淡淡一笑,回了个价,只有他报价的六成。 他被逗笑了说:“这还价也是够彻底啊。” “您误会了,我们还这个价,是打算再加另一个东西,”那人给秦绰斟了杯茶说,“听说秦门主与循剑宗的小长老打算成亲了,又闻听,这小长老是当年逢霜剑之后?” 秦绰的眼神冷下来,盯着那人目光就不善了。 前一个消息传出来他倒不奇怪,但谢星摇的身世并未大张旗鼓对外说过。 “门主不必多疑,我家主子知道她身世,恐怕还在您之前,得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只因白霜前辈跟我家主子也有些交情,知道她女儿的下落。” 那男子见他神情缓和接着说:“我想门主也想知道自己的丈母娘的死因,故而这砍下来的四成,就当门主付的打探钱了,如何?” 秦绰以为是青牙跟白霜有交情,皱眉道:“也成,夷山川在此,消息呢?” 那人打开剑匣看了看,同传言里的描述倒是一致,关上剑匣后才笑说:“七年前,楚阳王在南国前线病逝,门主可记得?” “记得。” 跟临淄王一样,本是当年诛杀江湖人的罪魁祸首的楚阳王,在他们动手报仇之前就病逝了。 “不是病逝,是那时楚阳王和临淄王在边境私下会面,那时候临淄王已是南国官员,两人想商讨借南国之力对付朝中权臣时,白霜女侠行刺二人,未能完全成事,便被诛杀。不过她刺伤了楚阳王,而后楚阳王伤重而死,对外称病逝。” 听完这话,秦绰未置一言,愣了片刻后让人收下了这人手里的钱财,笑着行了个礼说:“多谢这消息了,这交易便算是成了。” 而后他一副轻松样子走出了酒馆,却在一拐角立刻带着护卫躲了起来,见外头没什么动静了才往预备的住所走去。 “门主,可有什么异样?” 秦绰看着那箱钱财,想着方才那人的神情,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如果方才那人所说为真,那青牙怎么会知道这消息,这会面如此隐蔽,他若是在场,为何不帮白霜?若是不在场,能告诉他这消息的人也只剩下临淄王和楚阳王及其亲信,难不成他们有勾结? 看来这剑还是给错了人,现下也不知道他们设了什么伏,往后还得找机会拿回来。 此刻的酒馆里,方才跟秦绰做生意的人给青牙行了礼说:“他躲得快,身边护卫若与我们交起手来动静太大。” “不急,慢慢找,这城里我们的眼线也不少,我还有份大礼没送给他呢,怎么会让他这么走了。”青牙淡笑着。 断疤看他这样子便道:“那此处就交给你了,要收拾季如犀,我还得等主子的命令,我便先去办合欢宗的事了。” 青牙点头,看他走了,又想起当年白霜行刺一事。 那时的他流落在南国,才刚刚参军,莫名的跟着队伍,暂时领了命令要护卫归降的临淄王。 他是在那时候遇上白霜的,从前行走江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是跟踪楚阳王来此,想要刺杀,以将这二人一网打尽。而后他才从白霜嘴里知道了当年天游山的真相,便答应了白霜,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没想到,当年白霜就瞒了他,没告诉他季如犀还活着。 商议完计划后,两人在郊外破庙里被风雪困住,躲了一阵。白霜昏昏沉沉睡了一阵,念叨了一个叫“星摇”的名字,她惊醒的时候,才看到青牙盯着她。 “前辈刚才做噩梦了?似乎叫了个名字。”他问。 大概是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白霜烤着火难得松懈了几分,浅笑着说:“是我的女儿,方才梦到她练剑伤了手,有些害怕了。” “倒是听说前辈有个女儿,可安顿好了?” 毕竟是拼命的事。 白霜点点头:“交给好友了。哦对了,若是我此行不归,还请你托人把逢霜剑送到掠影门去,想来他们是懂剑之人,应当知道如何处置。” “为何不交给您的女儿。” “我……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我女儿。” 青牙答应下来,又叹道:“也不知中原武林这些日子都变化了多少。” 说起这个,白霜倒是来了兴头,给他讲了不少这一年来武林的大事。 她没有注意到,在说起合欢宗改换门庭的事时,青牙的脸色变了很多。 那一次的刺杀,青牙没有跟她一起动手,她独木难支,彻底败下阵来,她不解看着青牙,而后被临淄王的手下刺穿了心口。 青牙记得那时的血流了一地,他想着这辈子大概是回不去中原武林了,何必再作践自己去为不相干的人报仇。 他最后帮白霜的一件事,就是把逢霜托人送到了掠影门。 也就是前段日子,听到了临淄王说循剑宗的小长老叫谢星摇,想着当年白霜与循剑宗掌门的确有些交情,这便想起了此事。 也是造物弄人,是他的因缘际会,也是这二人倒霉,碰上他了。 秦绰回了住处就赶紧让人收拾行囊要离开,在街上找马车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缓缓回头,看到来者熟悉的脸和断臂后才松了口气。 “严缭大哥,你回来了?”他惊讶问。 严缭点了点头,拉着他到了僻静处,压低了斗笠说:“我在边境看着青牙的动向,这几日看他来了中原,跟着他来的,被他发现,便迟了两日。还说他来做什么,今日看到你才清楚。” “那他可有什么动向?” 严缭黑了脸说:“他恐怕,和临淄王见过了,你在此地不安全,赶紧离开。” 此时秦绰看了眼外头,耳边也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只说了句“恐怕来不及了”,而后一把推开严缭说“快走”,自己才走出巷道两步,就见到了一群官兵,将他手下的人团团围住。 他准备上前应对,就见到一捕头打扮的人同一旁戴着幕篱的人说:“是他吗?” 那戴幕篱的人点了点头。 捕头便转过头来对秦绰说:“这位公子说他有笔钱财被盗走了,请您跟我们去趟衙门吧。”
【挽银河】(51-55)作者:绵绵冰是最好的
作者:绵绵冰是最好的 第五十一章疏解(H) 循剑宗乱了一阵子,秦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田坎边把谢星摇拉回来了,她总是躲人远远的。 现下事情算是定了,循剑宗的事务总还要有人打理。秦绰听几个掌门
作者:绵绵冰是最好的 第五十一章疏解(H) 循剑宗乱了一阵子,秦绰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田坎边把谢星摇拉回来了,她总是躲人远远的。 现下事情算是定了,循剑宗的事务总还要有人打理。秦绰听几个掌门的意思,在谢星摇和二长老之间还有些摇摆,告知谢星摇的时候,她手撑着脸看着山峰。 “其实师父这辈子最想做的,大概就是像他年轻时那样四处闯荡,却只能用大半生守着循剑宗。我做不了掌门的,循剑宗的规矩从此刻改一改,也没什么不好。”她静静看着远山,已懂得自己的心愿。 温凉秋看着谢星摇总发呆的样子,说道:“她这样子,倒很像当年你养伤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领教这世间的善恶,都有这么一劫,但好在此刻的他已经走过了那一切,能够给予她一些安慰。 回到住处的唐放总算松了口气,他本来还耀武扬威,觉得谢星摇已经清白了,自己也扬眉吐气了,但是一看谢星摇的样子,他也立刻收敛了。 秦绰本来想让她一个人再静静,但谢星摇拉住了他,夜里总是要抱着他睡才行。 “剑阵里是什么样子?”他摸着她的发丝,轻轻梳理着。 “很黑,还有很难闻的气味,没有吃的,我吃了好多……算了不说了。”她有气无力答应着,看着烛光下秦绰微亮的鼻梁。 她吻上来的时候,秦绰有些错愕,但她的样子也是有些奇怪,她一上来就咬他,把脖子和下巴咬了个遍,也没有收敛力气。 “谢星摇。” 她抬头看他,仍旧不显得高兴,她咬了他下唇一口,柔声说:“你让我……让我弄弄。” 他还没来得及懂她这个弄弄是什么意思,她就直接解开了他的衣衫。 熟练地跨坐在他身上,谢星摇一边亲吻他,双手则在他的身前游走。她吻得凶狠了些,捏着他的下巴就将小舌挑弄了进去,嗅着他身上方才沐浴完的浅浅香味,抱着他的脖子将香舌挑弄过他每一寸口齿,直到涎水止不住溢出,她发现秦绰的气息实在太不稳之后才松了口。 “你到底怎么了?”秦绰平复了一阵呼吸,看着并非出于情欲而坐在他身上的人。 “你帮帮我。”谢星摇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她自己香肩半露,啄在他嘴角。 她想不出什么别的发泄的法子了,一直淤堵在心中的东西无法通畅,发狠地吻上他的时候,才觉得舒服了些。 秦绰没有推开她,她恢复记忆之后有些变了,性情上比从前要霸道一些,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秉性如初,只是懂得考量更多。 “那你自己来。”他无奈把主动权交给了她。 她应下来。 连烛火都未曾熄灭,摸着他皮肉下的肋骨时谢星摇皱眉说“又瘦了”,手指从他的胸前划过,缓慢细细地感受着他上身的每一寸肌肤,触碰到曾经的疤痕时也显得温柔。她解开自己的抹胸,胸前的浑圆若有若无蹭在他身上,一双手扶着他的肩许久,缓缓向下勾勒出他由肩至腰的线条,宽窄相宜的身子看起来不算太瘦弱,平日里靠着双肩的撑着宽大衣衫还不觉得,但现下一看这腰都要比她细了。 头一回她不敢细看,现在在烛火下反倒大胆起来,一双手轻柔抚摸着他的下腹,时紧时松,有意无意手指伸出撩拨着下身鼓鼓囊囊的东西,逼得身下的人喘息渐重。 她低下头,埋在他腿间,在秦绰还没反应过来时咬住他亵裤的系带,抬眸轻妩,贝齿微合将系带拉扯开,舌头一挑,将亵裤褪了下来,在他下腹上又蹭了好一阵,牙齿轻咬,最后落在了身下发烫的东西上。 “你可别咬了。”秦绰生怕她又收不住力气,但对上她含着水光的眼睛,向下垂着的半分委屈让他一时无言,只能看着她张开了嘴,用牙齿细细磨着肉棒。 这下牙齿倒是乖了很多,盯着粉红的东西,用双唇感受着酝酿着的欲望,跟龟头一样粉嫩颜色的朱唇轻轻张开把它含了进去。她只会用舌头裹着最前端舔弄,牙齿也绕着那一圈咬合,听到秦绰“嘶”的一声时,才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把牙收回了一些。 她吸了吸,双腮凹了下去,又松了口,那东西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还在空中颤了颤,她握了握,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大,展现出了狰狞的一面,青筋和微紫也显露出来。 她蹲坐起来,试着将那东西戳进穴里的时候,谢星摇先说:“你不许动,不许撞我,我自己来吃。” 秦绰笑着摊了摊手,说自己不动。 她这才放下了心。她情动得极早,回回龟头蹭到她穴口,都能感受到一股粘腻。她向后仰着身子,抓着肉棒往花穴里试探了几下,才撑开一个口她就不禁张开了唇,呼吸之间她的小腹也有规律地收放起来,紧绷着的肌肉蕴藏着绵柔长远的力量,一边忍不住呜咽,一边自己把肉棒往里送。 看她又害怕又因为欲望而急切把肉棒往穴里送的样子,秦绰低低笑起来,抱着她的腰亲吻着双乳,捉弄着本就欲念难消的人。谢星摇一咬牙直接坐了下去,将粗壮的东西吃到了底,一下子顶到了花穴最深处,把逼仄的地方堵得丝毫不留。 “吃下去了。”她呜咽了两声说。 秦绰吻了她的唇,淡笑着说:“阿星进步了。” 她在等着花穴适应,也不空闲,揉了揉雪乳,故意将敏感的茱萸凑到秦绰面前,他想要上前吸吮舔弄时就又自己遮住,看他皱眉就笑了出来。 纤长的手指点在他鼻尖,谢星摇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有时是沐浴完的香味,有时就是长久吃药的苦涩味道,从发丝脖颈间散发出的每一丝味道都在撩拨她的心绪。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长久陷于他的温和亲热,将这天地变为床榻一隅,忘却许多烦忧。 “我要开始了。”她说完这一句,花穴吐出了一半的肉棒,穴里的粘腻已经让两人都湿腻起来。 青丝全然垂下,娇俏的眉眼容颜含羞而媚,乌发与白皙相得益彰,一丝不挂的身躯一次次坐起又将肉棒吞入,一缕长发挡在她身前,挂在乳上,一片乌黑中樱红的茱萸朦胧又迷人。她微低着头,手撑着他的大腿,不知疲倦地将肉棒一次次吞入,任长发的末梢轻轻扫过他的小腹和大腿。 她时而低眸张唇,而后又仰头咬唇,下身的分分合合间,粗大的物件在她体内深埋,微弯的柱身勾咬着花穴软肉,春水粘腻温热,将欲念外露的肉棒浸泡着,穴里肉珠的亲附包裹好似在舒缓青筋虬结的冲动,又将本就汹涌的情欲激发得更甚。 秦绰没忍住往上挺了挺胯,将本就被吃尽的肉棒往里头顶了又顶,直接戳到了让她酸痛无力的地方,她“呜”了一声,双手攀上他的肩咬着他下巴说:“不能说话不作数。” 眼角眉梢的委屈抱怨是藏不住的,轻柔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抚摸了一阵她光滑的脊背,与她额头相抵相互注视了一阵,将深重情意在旖旎中娓娓道来,他败下阵来说了声“好”,趴在他身上的人才笑了起来。 她背过身去跨坐在他两侧,双脚蹭在他的腰边,痒得他难受,他也就捏着她白嫩的脚背故意弄得她也痒得笑起来。 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吓人的粗物被她扶着又塞进了花穴,被人抓着脚不许动,又痒得厉害,她忍不住笑声,腰也跟着扭起来,让体内的肉棒随着她的摆动被花穴里的媚肉吸咬了个遍,肩膀也笑得微抖,因为肉棒戳弄到敏感处低声呜咽。 -------- 第五十二章放纵(H) 颜色已经变得有些吓人的粗物被她扶着又塞进了花穴,被人抓着脚不许动,又痒得厉害,她忍不住笑声,腰也跟着扭起来,让体内的肉棒随着她的摆动被花穴里的媚肉吸咬了个遍,肩膀也笑得微抖,因为肉棒戳弄到敏感处低声呜咽。 “啪”的一声,她双臀感受到了一阵刺痛,她无辜地转头看向他,方才打在她双臀上的一掌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问道:“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他笑着抚摸着刚才被他打了的地方,白皙的臀肉上出现了赫然的掌印,她股沟的淫水都蹭到了他小腹上。 她有些奇怪,但身体里升腾的欲望容不得她多想,圆翘的臀在他身上扭了扭,让肉棒在花穴里重新找到了击中敏感的地方,她俯下身子抬臀又放下,青丝在她肩背上抬起又落下没个停歇,那肉棒也一次又一次冲破想要闭合的穴肉剐蹭着每一寸敏感的媚肉,直中花心。 “唔唔……”她咬着下唇已经尽力忍耐,婉转的呻吟还是不曾消失,在温热的掌心又一次拍在她臀上的时候,她也不再问,反倒红了脸,臀肉微颤让她微羞,不算重的力道反倒让她下半身的欲念和冲动越发强烈。她便将臀更翘起一些,一边吃咬着肉棒,一边想勾着人揉揉她被打了的地方。 他也遂了她的意,又打了那臀一掌,她轻叫了一声,夹杂在持续的呻吟里显得有些清脆诱人,而后掌心的温热又揉起了臀肉,不过一会儿那白皙臀部和背上都有了红印。 花穴开始紧缩的时候,秦绰知道她又到了高潮的时候,她低低哭声传来,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住他的腿,平整的指甲往他皮肉里扎,她后背颤抖着,伴随着细细的呜咽声,花穴紧绞了肉棒一阵,才终于放松。 “快出来。”他忍不住催不敢再动的她将肉棒放出来,臀肉轻抬,肉棒在空中挺立着,他一摸便是满手的淫水,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套弄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青筋虬结的肉棒,手背上微凸的青筋也显出他此刻的难耐。谢星摇等着花穴缓和过来,趴在他身边看他自己套弄着,他手上动作不停,小腹紧绷也随着胸膛起伏,微张着唇喘息不停,眼神迷蒙将平时的温和变成暧昧的情意,直到顶冠溢出白浊,他仰着头蹙起眉,喉结微动,总算是泄了出来,一时忘记的呼吸才被他找了回来。 他从高涨的欲念里回神的时候,就对上她骨碌碌转着的眼睛,还没等他开口,她先浅笑吻他:“好漂亮。” “什么?” “你自渎的样子,好漂亮。” 她很喜欢看他一手紧抓着她手腕,一手给自己疏解的样子,不设防地展露着不受控制的欲望,浑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紧绷,眼中还有她的影子,从至高的欲求上跌落的样子,脆弱又带着些微颓丧,眉眼间透露出的占有欲望,让她忍不住想钻进他怀里。 微软的肉棒落在了她手里,她用掌心揉了揉,让它又变得硬挺起来,方才溢出来的白浊落在他小腹上,她也不顾忌就重新坐了上去,一边吻着他一边将肉棒又塞了进去。 秦绰觉得此刻的谢星摇比方才更加不收敛媚意,霸道地坐在他身上,嘴角藏不住笑,看他蹙眉不肯张口,贝齿直接磕了上来,蹭到一点缝隙就让舌头钻进了他口齿,仗着他不想伤她,也不退缩,捧着他的脸眼睛微眯,计谋得逞似的将亲吻的暧昧缱绻酝酿到了极致。 “这里舒服吗?”她问着,扭了扭腰让肉棒顶到了花穴前端的位置。 他点点头,粗重的呼吸和一圈圈胀大的肉棒都将他的心思展露无疑。 “这样舒服吗?”她有意捉弄,扭了扭臀,让肉棒在花穴里转动,看着面前的人忍耐着咬牙的样子,便知道了结果。 “谢星摇,”在她还想继续捉弄的时候,秦绰一把搂过她,学着她放肆的样子咬了一口朱唇说,“老实点儿。” 他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前一秒还委屈,后一秒就瘪着嘴挑衅挑眉,说了声“我不”,就自顾自坐在他身上放纵起来。 女子单薄的身影在窗纸上映出,一晚上那身影上下扭动着,粉红的茱萸被另一双手捏着,她伸手时不时拨开妨碍她的青丝,手臂轻摇搂着宽肩,两道黑影重叠覆盖,贴合时没有一丝光亮能从他们之间漏出,身下的交合从未停止,腻人缠绵的呻吟声被瓦顶压在屋内,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而细微,时而清脆,配合着交合的“啪啪”声,将淫靡的氛围充斥在他们周遭。 她不知道这一晚上她高潮了多少次,自己这样蹲坐着都让自己溢出了一股股水,她咬着下唇还是不许秦绰动,到了后半夜里,肉棒才放进已经敏感得疼痛的小穴,才动了两下她就又抑制不住泄了出来。 就连他们身上的白浊,也不能分辨是秦绰哪一回射出来的。他看她还不肯罢休,肉棒次次充血次次发泄,从没这样尽兴过,她粉红的花穴颜色艳丽起来,明明一碰她就叫得厉害,偏偏还把持着肉棒往里送。他头都有些疼起来,好不容易压抑住粗喘,拦着她说:“别弄了。” 可谢星摇没有停歇意思,假意没有再去扶肉棒,反倒从耳下到胸口亲吻着秦绰,听到藏在他喘息中的心跳声,温热的身体让她眷恋。 她凑到他耳边,低眉垂眼,含住他耳垂轻轻咬着,手指落在他鼻梁上缓缓摸着,轻声说:“阿绰哥哥,我还想要。” 没有刻意的婉转声腔,却勾着他心里的妥协,见他还在犹豫,她又叫了声阿绰哥哥,让人酥了骨头。 “不许叫了。”他假意生气,揉了揉额头,却也没有再阻止她试图让蹭在蚌肉间的肉棒重新进入花穴。 “就再吃一次。”她笑着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搂着他脖子把茱萸送到他唇边,让他吸吮淡粉的乳晕,热得厉害的花穴在那肉棒一进入便习惯性地贴合挤弄起来,汩汩淫水被捣得厉害,下身一直发出噗嗤的声音。 她在熟悉秦绰的习惯,掌握他露出什么样的神情时,是他最顶点的欲念,然后夹紧双腿让本就受不得这样刺激的肉棒变得凶狠起来,她就会吃得有些痛,却也能看他失控射出白浊。他失控的样子是难得的凶狠与放纵,她也很喜欢,感受他片刻成魔般的痴狂。 “秦绰……”她突然哭着叫了他一声,知道她又要泄身了,他扣住她的双手咬着绵软的乳,念叨着“乖”,看她吸气抽噎,趁她不注意撞了撞花心,她一下子倒在他身上,抖着身子抽泣了一阵,花穴一紧,又猛的一放,春水湿了他一身。 再泄了一回身子之后,她终于舍得移开了身子,被肉棒顶弄了大半夜的花穴已经习惯了里头塞着个物件,这下空虚下来她难受得厉害,双腿微微打开在他身上蹭着,聊以慰藉。 这折腾得被单在他们身下褶皱不堪,泥泞黏着蹭得到处都是,这方床榻算是没一处干净。 停歇下来之后她才发现止不住的疲惫,乖乖蹭在他怀里,在余韵悠长的情愫里舔着他下巴,贪婪的样子不加掩饰。 搂着她的腰,秦绰又拍打了一下她的臀,她红着脸抱着他,慢慢亲他,像是吃饱了后轻摇着尾巴的讨乖安慰。 “迟早被你吃干抹净了。”他无奈看着还在啃他的人。 她浅浅笑着,心口相贴:“不会的,要慢慢的,吃你一辈子。” 第五十三章暂别 思虑了一阵之后,谢星摇将毕方印重新交给了二长老,也就是即将就任的掌门。 她从大殿出来时,撞上了宵明前辈,她郑重行了礼说:“多谢前辈相助。” 宵明摆摆手,慈爱看着她:“老夫准备离开了,有缘再会。” 从宵明口中得知了自己娘亲身份后,谢星摇一时也恍惚。记忆里她小时常暂住在旁人家里,有的是武林世家,有的也就是一些商户,但他们几乎不在她面前提她娘亲的事,也没有人告诉她逢霜的主人的名字。 回屋的时候就见到秦绰拿着一个剑匣摆弄,见她来了便说:“逢霜剑,来看看。” 逢霜剑的剑柄重新做过,柄头上镶嵌了一块白玉,跟她记忆里母亲带的剑的样子的确是大有不同的。 “逢霜是双剑,剑刃比平常的剑要短一些,剑柄则更长。”秦绰说着抽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这两把剑的剑柄比平常的剑也要平许多,将两个剑柄相接,微微一扭,剑柄相连,就变成了双头为剑的长刃。 看谢星摇盯着那寒铁剑身良久,秦绰说:“你把它收着吧。” 她却摇摇头:“我还是用惯长剑,它应该等更适合它的主人。” 秦绰点头将逢霜收了起来,捏着一本剑谱愣神了一阵,递给谢星摇道:“九枢让我给你的,让你拿着练。” 她接过翻了起来,直到最后一页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本无名的剑谱是什么、 “横云裂?” 自季如犀死后,九枢归隐,世上就没有人见过横云裂了。行此剑招时,有破层云积压之风力,而后金光乍现,犹如破云之后日照忽现,涤清尘世。当年在循剑宗的飞来峰,季如犀就是这样劈开了那座飞来峰。 谢星摇看了看秦绰的手,心中有些酸涩便牵住他,把剑谱放在身前认真说:“我会好好学的。” 秦绰抱住她跟她额头相抵笑:“再跟你商量个事。” “嗯,你说。” “我让人去准备聘礼了,半个月后来提亲。” 她嘴角漾开一抹笑,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抱住他就往怀里钻,说了声“好”。 “也不矜持一下。”他看着踮脚吻他额头的人笑说。 她摇头:“要是我矜持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改主意了。” “我哪有那么善变?”他无奈皱眉,又假意叹气,“这不是眼看着这段日子一些江湖才俊蠢蠢欲动了吗,我再不下手谁知道你要被谁骗走了。” “那为何要半月后?” “找人算了个好日子,再者有人想买夷山川,我得去见一面,定的地方有三四日脚程,来回至多十日,到时候聘礼也应该准备好了,来提亲就刚合适。”他道。 谢星摇犹豫着问:“真的要卖夷山川吗?”她觉得秦绰应该还是很在意那把剑的。 “剑,要配人,才不可惜。说起来那剑本来答应给你了,想着你也不需要了,给别人你不生气?”这事上他倒想得通,如果是青牙想要,他也觉得合适。 她摇摇头,她已经找到她想找的人了,只要秦绰是真的放下了,她也不在意。 “早点回来,半月后不许失期,否则不要你了。”她憋不住笑意,伸出小指又跟人拉了钩,被秦绰捏着鼻子逗了好一阵。 秦绰临走,见到了与二长老相谈甚欢,已经重新与循剑宗交好的李昀,他倒没多留意,反倒是李昀找上了他。 “有件事,我想我得告诉秦门主一声,方才也已经告知过循剑宗掌门了。凌宫初到此地后,有个男子曾找到过我,言语里的意思,是循剑宗将有大难,从前受贿之事将被拆穿,那男子的主人想助凌宫趁此机会重回武林领袖之地位。” 秦绰皱眉,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是断疤。 看起来若当时秦绰情急之下将从前受贿的事揭穿,断疤就要怂恿人直接颠覆武林正道了。 “掌门如何做了?” 李昀笑笑:“我自然是只能假意应下,静观其变,找出他背后的手,这几日想要再找那个人,却也没了踪迹,大概是看出我的企图就跑了。之所以要告诉秦门主,是因为那人还想让凌宫帮忙查查关于您的事,想来是您的旧敌。” “算不上我的旧敌,”秦绰想着断疤和临淄王的目的看来在武林上,也不便多瞒便说,“既知道受贿一事,大概是临淄王的人,这事我会知会各派,这些日子大家也小心些,多谢掌门大义。” 李昀摆手:“我这些年同真小人已经打过不少交道了,实在不敢再跟这样的伪君子多来往了。” “你倒不觉得正道之间也都是伪君子?” “是说受贿一事吗?”李昀摇头,“逝者已矣,生者总要活下去。我从来不觉得正道就是什么君子之地,君子说不上,大家不过都是这乱世烟尘下求生的普通人罢了,不妄害生灵,杀人如麻,这样已是难得。” 霍云山和霍云水也要回合欢宗了,谢星摇送走了秦绰之后,就买了半马车的衣裳配饰给他们装上。 “救命之恩来日再报,暂且就送你们些东西。”她笑说。 霍云山叹了口气,差点儿说不如折成现银,被霍云水踹了一脚才收住嘴。他也就是打趣,摇着扇子说:“多的是机会,说不定每两日我就又得过来了。” 一问谢星摇才知道,他们俩那师姑大概是想把逍遥市交给霍云山打理,恰好霍云山也的确不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早日找个地方做生意也遂了他的意。 温凉秋没跟着秦绰去,想着他现下寒症好了不少,又花大价钱从江湖上请了护卫,也就懒得跟随了。她陪着谢星摇置办衣裳和首饰,看她整个人轻快了不少,满脸是藏不住的喜色。 从前谢星摇总是两根玉簪将头发束好也就不多装饰,听那卖首饰的多说了几句,也搜罗了一些样式别致的。温凉秋陪她在屋子里整理着一日置办下来的东西,过了一阵温凉秋说:“倒都齐了,就是这簪钗还是太素了,我找找底下的人去别的地方置办,不行就让掠影门的弟子打两件,大婚的日子,还是要贵气一些的好。” “掠影门还打首饰呢?” “不打,不过之前有些富商和世家子弟,想打几把文剑配身上,就要装饰得好看些,一些技法倒也是通的。” 这样一说,谢星摇倒是想起来,又去翻出了自己那个小箱子。 “我娘从前倒是给我留了一些,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那箱子里头还有好几个小的首饰盒,谢星摇从前没拿出来过,因着里头的样式太华贵,平日根本用不上,就一直收着。 一打开那几个盒子,钗上五色的宝石就散发出微光,里头三四件簪钗,两支是一对的,都是宝石镶在金叶片上又攒的花形,一支是长流苏的金步摇,做的是花树形状,唯独一支银制刀形簪看着素净些。 “白霜前辈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啊,”温凉秋拿出那步摇好好看了看,笑说,“我是看不来它们这些东西的玄机的,不过一瞧这工艺也不是平常人能用得上的,得,也不必麻烦再挑了。” 而后她又拿起那刀形的银簪说:“这支你平日里倒用得上,也别都放在箱子里吃灰了。” 谢星摇接了过来,看着那银簪上端做了一把刀的形状,刀身上刻着蔓草花纹,不如那几支精致,簪上倒也不麻烦。 才又过了两日的功夫,掠影门的弟子就来找温凉秋,谢星摇怕是秦绰出事,赶忙就来问。 温凉秋便笑:“不是秦绰的事,是有人想买逢霜,通过百晓生给掠影门递了消息。” 其实之前逢霜的下落也没那么多人知道,秦绰拿出来之后有人来求买也算正常。 “你娘的剑,同我一块儿去见见买主吧。” 谢星摇想了想,这样也好,便同那买主约了两日后的日子。 —————— 第五十四章故人 秦绰到了青牙约定的地方已有两日,但一直不见来与他交易的人。 这日坐在酒楼里,他又一次约了青牙的人,但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仍旧不见人影。 他着实是憋了口气了,冷着脸就要拿着夷山川走。 也不知为何,已经连续两日碰见撒酒疯的人往他身上撞,好在身旁的护卫能抵挡,但这样的意外越多他越不安心,事不过三,明日再等一次,再不来人便回了。 正这样想着,这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回头望时,便见到一户人家的后院正在起火,那家的男主人才把衣服角上还有火苗的孩子抱出来,一群人赶上去的时候,才听到说里头还有人。 “你们去帮忙吧。”秦绰说了声,两个护卫便也赶去帮忙了。 秦绰四周环顾,端详着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影,摆出了一副等待的架势。不一会儿,他正出神,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就打了个趔趄。 “干什么的?会不会找地方站。” 他说了声抱歉,便移了移步子,却又被推了一把。 “这儿也不行。” 那乞丐后头还跟着三四个人,没猜错的话是这地方的丐帮。秦绰看了一眼他们的架势,心里发笑,也没表露出来,便问:“那我能站何处?” “简单,给了钱,你随便站哪儿。”那乞丐叉着腰,仰着一张脏脸说。 推人还想让他给钱,真是冲着找事来的。 他斜觑了他们一眼,念叨了一句“下流”。 那领头的乞丐闻言脸就变了,喊道:“你小子这么不识相,就别怪哥几个不客气了啊,给我打!” “你们敢。”他也无惧色看着他们。 谁料这群乞丐真的下了手,秦绰没还手,先被踢了肚子,微一弯腰,七八个拳头便砸下来了。 他们打着,秦绰也喊了几声,抱着夷山川绝不还手,这时候那乞丐们以为这里头是什么好东西,便上手抢起了剑匣。 夷山川是这时候掉出来的,秦绰反握住了夷山川,拼着一点力气拔了剑,手微抖着却装出了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喊了声“滚”,这时官兵也赶来了,几个乞丐见势不妙才跑了。 此时一旁的酒楼上,一身着黑衣的男子冷眼看着底下的景象,他的手下开口说:“试也试过了,他先前不出手,今日也任凭挨打,恐怕是没什么功夫的。方才拿剑的姿势,一看就不会使剑。” 房中静谧着,只听到一阵轻笑,坐在桌边的另一个男子抬手喝茶,露出了手臂上的一道交叉的疤痕,正是断疤。 断疤笑道:“若不是今日我在此,你恐怕就要被骗了。他会武,当时从我手底下帮着救那位小长老的时候露过一手,当时的身手,对付这几个人轻松得很。今日他不出手,恐怕是这两日意识到了有人在试他,故意做戏罢了。” 站在窗口的人一直没说话,看秦绰将夷山川收起来,对着那把剑倒是眼神凌厉起来。 “还没试完,着什么急。”站在窗口的人开口了。 秦绰揉了揉方才被打过的地方,他虽不知想看他动手的人现在何处,但想着这戏他是演完了,松了口气正准备去把被支开的两个护卫叫回来。 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提着药箱的人,似乎是被请来救治方才火场中受伤的人的大夫,马上就要撞在秦绰身上,他曲肘,微微侧身,用右手扶了那撞上来摔倒的大夫一把,看他走了。 此时站在窗口的人握紧了拳,眸光冷下来说:“是他。” 断疤神色一凛,皱眉问:“你真觉得,是季如犀的话,能够忍得下方才那些乞丐的欺辱?” “人的性情是会变的,更何况当年的事之后,多少人都变了。但身体却难改得多,他左边手肘受过箭伤,猛地抬起来费劲,从前练剑的时候若是打他左臂,他会习惯侧身来躲,却也改不了曲肘去抓挡的习惯。连转动的角度都一样……”那男子眼神虽平静却隐隐透出杀气,忽又露出了欣慰的笑。 “你居然还记得这些事?” 那男子回头看着断疤:“自从当年他在循剑宗上夺我魁首之名,我想打败他何止一日两日。就算是他自己,或许都不如我了解他挥剑时的一举一动。” 这男子正是青牙。已是近而立之年的人,这些年在战场上打拼,他左脸上多了一道箭刺中的疤,将原本方正的面容变得平添杀气,眉头一直皱着,似乎没有舒展的时候。 断疤从温凉秋口中得知了青牙的消息后,便让临淄王去找寻,也是凑巧,几个南国的边境将领相聚,临淄王见到了青牙。 青牙在南国已经改了名,给自己冠了个齐姓,本来以为青牙应当记恨临淄王,谁料青牙倒是表现得不在意从前的事。知道青牙还在找夷山川,临淄王就问了句缘由。 “他死了,我这辈子也没机会打败他了,他那把剑,我也得毁了才甘心。” 他当年逃出来后,流落到了南国,被编入军,打拼了那么多年总算出了头,要办的其中一件事,就是想把夷山川给毁了。 这时的临淄王倒是觉得可以和青牙联手,要断疤帮着青牙找夷山川,又透露了断疤觉得秦绰的身手有问题这事,倒是拉拢了青牙,能在南国帮衬他。 这几日战情反复,南国的军队又被朝廷召令后撤屯居,青牙暂时没了事,便想来中原走一遭,会会这个秦绰。 断疤心中一颤,若青牙这般笃定,也得把事情赶紧告诉临淄王,那秦绰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打的什么主意,可有得深挖了。 “那你现下想怎么办?”断疤问。 青牙笑:“先拿剑。” 这些年战事不断,内里因为朝纲不振,权柄一直把持在权臣手里,许多地方的吏治问题都颇多。 但谢星摇和温凉秋一进阳山地界便觉得街道虽不算繁华,好在安宁和乐。她们也不知道这是谁的领地,到了约定的酒馆正等着来交易的人。 跟来的还有两个掠影门弟子,站在门口朝她们点了点头,迎面便走过来一老妇人,看上去也有四十余岁,模样打扮像大户人家的管事,浑身一打量,举手投足有些讲究,不是江湖中人。 “二位姑娘可是来卖剑的?” 说话倒还客气,谢星摇点了点头。 “我家主人临时去了下面的庄子,遣我前来办事。不知剑在何处?”老妇人接着问。 她们俩并未随身带着,谢星摇先说:“我们得先见过你主人,才能决断卖不卖,既然你们人未到,我们的剑自然也不会到。等你们主人回来了再约吧。”说着便要起身。 “姑娘留步,”老妇人犹豫了一阵说,“主人大概两日就回,那就烦请二位再等一等,不如先到府上小住两日。” 温凉秋给谢星摇递了个眼神,谢星摇便说了声“不用”,而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她们走后,那老妇人才叹了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茶舍伙计。 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伙计此时收起了低眉顺眼的样子,剑眉之下却是一双温和眼睛,那老妇人恭敬行了礼问:“主人可要亲自见她们?” 那年轻男子将衣袖整理了一番,皱眉闻着手上端饭菜时留下的味道,看着走远的人的背影道:“本来以为是秦绰亲自来,他这些年跟朝廷的联络我也知道几分,我只是不想在江湖人面前露面,免得惹出麻烦。不过……” “可有什么意外?” “你去查查刚才那两个女子的身份,叫府里的人准备一下,称是西北富商,两日后再会会她们。”他方才装作伙计给她们上茶的时候,专门看了看,总觉得其中一个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是。” ———————— 第五十五章死因 酒馆仍旧人声鼎沸,看了看外头的日头,秦绰算着时辰,估摸着又被人放了鸽子,叹了口气给护卫使了个眼色说“走吧”。 正起身的时候,一句“留步”突然想起,秦绰回头就见从酒馆二楼走下来一个男子。 原来一直在酒馆里头等着呢。 他看着来人身姿,应当是常年在军营里头的人,料想着是青牙的手下,笑着坐下后说:“这连着三日了,你家主子是终于对我放心了,才敢让你现身吗?” “请多包含,主子疑心多,是以花了几日确认您的身份才能让我来见。”那男子道。 “当然能包含,就是这出价我得再多要一些,否则我白在这儿坐几日。”秦绰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那人回道:“那是自然,不管您什么出价,我们自然都能商量,就是不知门主还有无别的条件。” “用途,”秦绰接,“我总要晓得你们是不是要暴殄天物了。” 那人看了看楼上,笑回道:“这倒不为难,只要门主不向外透露,我们自然能说。” 得到秦绰的点头之后,那人说:“因着这把剑的主人曾经与我家主人交情匪浅,是为了故人之谊。” 秦绰蹙眉,他也没觉得跟青牙的交情到这个地步啊,只记得当初三天两头他就要来找他比试,整天都是争锋相对的样子。 大概是青牙有执念吧,秦绰比了手势,算是报了价。只见那男子淡淡一笑,回了个价,只有他报价的六成。 他被逗笑了说:“这还价也是够彻底啊。” “您误会了,我们还这个价,是打算再加另一个东西,”那人给秦绰斟了杯茶说,“听说秦门主与循剑宗的小长老打算成亲了,又闻听,这小长老是当年逢霜剑之后?” 秦绰的眼神冷下来,盯着那人目光就不善了。 前一个消息传出来他倒不奇怪,但谢星摇的身世并未大张旗鼓对外说过。 “门主不必多疑,我家主子知道她身世,恐怕还在您之前,得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只因白霜前辈跟我家主子也有些交情,知道她女儿的下落。” 那男子见他神情缓和接着说:“我想门主也想知道自己的丈母娘的死因,故而这砍下来的四成,就当门主付的打探钱了,如何?” 秦绰以为是青牙跟白霜有交情,皱眉道:“也成,夷山川在此,消息呢?” 那人打开剑匣看了看,同传言里的描述倒是一致,关上剑匣后才笑说:“七年前,楚阳王在南国前线病逝,门主可记得?” “记得。” 跟临淄王一样,本是当年诛杀江湖人的罪魁祸首的楚阳王,在他们动手报仇之前就病逝了。 “不是病逝,是那时楚阳王和临淄王在边境私下会面,那时候临淄王已是南国官员,两人想商讨借南国之力对付朝中权臣时,白霜女侠行刺二人,未能完全成事,便被诛杀。不过她刺伤了楚阳王,而后楚阳王伤重而死,对外称病逝。” 听完这话,秦绰未置一言,愣了片刻后让人收下了这人手里的钱财,笑着行了个礼说:“多谢这消息了,这交易便算是成了。” 而后他一副轻松样子走出了酒馆,却在一拐角立刻带着护卫躲了起来,见外头没什么动静了才往预备的住所走去。 “门主,可有什么异样?” 秦绰看着那箱钱财,想着方才那人的神情,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 如果方才那人所说为真,那青牙怎么会知道这消息,这会面如此隐蔽,他若是在场,为何不帮白霜?若是不在场,能告诉他这消息的人也只剩下临淄王和楚阳王及其亲信,难不成他们有勾结? 看来这剑还是给错了人,现下也不知道他们设了什么伏,往后还得找机会拿回来。 此刻的酒馆里,方才跟秦绰做生意的人给青牙行了礼说:“他躲得快,身边护卫若与我们交起手来动静太大。” “不急,慢慢找,这城里我们的眼线也不少,我还有份大礼没送给他呢,怎么会让他这么走了。”青牙淡笑着。 断疤看他这样子便道:“那此处就交给你了,要收拾季如犀,我还得等主子的命令,我便先去办合欢宗的事了。” 青牙点头,看他走了,又想起当年白霜行刺一事。 那时的他流落在南国,才刚刚参军,莫名的跟着队伍,暂时领了命令要护卫归降的临淄王。 他是在那时候遇上白霜的,从前行走江湖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是跟踪楚阳王来此,想要刺杀,以将这二人一网打尽。而后他才从白霜嘴里知道了当年天游山的真相,便答应了白霜,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没想到,当年白霜就瞒了他,没告诉他季如犀还活着。 商议完计划后,两人在郊外破庙里被风雪困住,躲了一阵。白霜昏昏沉沉睡了一阵,念叨了一个叫“星摇”的名字,她惊醒的时候,才看到青牙盯着她。 “前辈刚才做噩梦了?似乎叫了个名字。”他问。 大概是这段时间神经绷得太紧,白霜烤着火难得松懈了几分,浅笑着说:“是我的女儿,方才梦到她练剑伤了手,有些害怕了。” “倒是听说前辈有个女儿,可安顿好了?” 毕竟是拼命的事。 白霜点点头:“交给好友了。哦对了,若是我此行不归,还请你托人把逢霜剑送到掠影门去,想来他们是懂剑之人,应当知道如何处置。” “为何不交给您的女儿。” “我……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我女儿。” 青牙答应下来,又叹道:“也不知中原武林这些日子都变化了多少。” 说起这个,白霜倒是来了兴头,给他讲了不少这一年来武林的大事。 她没有注意到,在说起合欢宗改换门庭的事时,青牙的脸色变了很多。 那一次的刺杀,青牙没有跟她一起动手,她独木难支,彻底败下阵来,她不解看着青牙,而后被临淄王的手下刺穿了心口。 青牙记得那时的血流了一地,他想着这辈子大概是回不去中原武林了,何必再作践自己去为不相干的人报仇。 他最后帮白霜的一件事,就是把逢霜托人送到了掠影门。 也就是前段日子,听到了临淄王说循剑宗的小长老叫谢星摇,想着当年白霜与循剑宗掌门的确有些交情,这便想起了此事。 也是造物弄人,是他的因缘际会,也是这二人倒霉,碰上他了。 秦绰回了住处就赶紧让人收拾行囊要离开,在街上找马车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缓缓回头,看到来者熟悉的脸和断臂后才松了口气。 “严缭大哥,你回来了?”他惊讶问。 严缭点了点头,拉着他到了僻静处,压低了斗笠说:“我在边境看着青牙的动向,这几日看他来了中原,跟着他来的,被他发现,便迟了两日。还说他来做什么,今日看到你才清楚。” “那他可有什么动向?” 严缭黑了脸说:“他恐怕,和临淄王见过了,你在此地不安全,赶紧离开。” 此时秦绰看了眼外头,耳边也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只说了句“恐怕来不及了”,而后一把推开严缭说“快走”,自己才走出巷道两步,就见到了一群官兵,将他手下的人团团围住。 他准备上前应对,就见到一捕头打扮的人同一旁戴着幕篱的人说:“是他吗?” 那戴幕篱的人点了点头。 捕头便转过头来对秦绰说:“这位公子说他有笔钱财被盗走了,请您跟我们去趟衙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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