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柳
【13.与司南做交易】 事情没有意外,只判做失手杀人,还因是小孩儿私闯民宅在前,给其少判了邢。 不过定案当天,他和小姐的奸情被捅漏了出来,众人为之哗然。 而后不知从哪里又传出当晚是他借练习做糕点之名,与小姐厮混,被闻香而来的小乞儿撞见,小乞儿才被他们杀死灭口的传闻来。 一时间关于当晚的真相众说纷纭。 传闻已经无法左右审判结果,但真相已经被绝大多数人认同,净姝直觉此事与安司南有关。 当天晚上,小姐不堪流言蜚语,一把火自尽在了家中,等火扑灭,小姐已经烧成了一具焦尸,誉满京城的香满楼也在大火之中,化作了废墟。 净姝听得香满楼大火又纠结了,明明是那男人杀的人,怎么死的却是小姐? 小姐偷情归偷情,人又不是她杀的。 净姝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安司南为何会杀死小姐,和六艺六礼讨论也没个结果,正想去找娘亲唠嗑唠嗑,就有侍女来报说安少爷来了。 得,直接问他本人吧。 净姝赶紧去了前厅,这次难得他身上没有酒味。 “香满园的火和你有关吗?”净姝不想兜圈子,直截了当问了他。 “你为何觉得与我有关?”司南反问她。 “因为上回三驸马的事,你说你出手惩治了,所以我想这次衙门没有给出个好结果,你也会动手,只是我想不通你为何会杀她,不是那男人杀的乞儿吗?” “你想不通才是正常的,她的死与我无关,亦与乞儿无关,另有人要她死。”司南故意不说破,且让她自己琢磨。 听得不是他,净姝有些狐疑,拧眉想了想,试探问道:“难不成是她家里人逼迫?” 司南点点头,“猜对了一半,她做出无媒苟合的丑事,闹出人命,遭人议论纷纷,连带着影响了香满园的声誉,不仅家里人容不下她,宣平侯府更是容不下她。” “原本出了灶台藏尸的事情,就有人上香满园讨说法,要求赔偿,宣平侯府动用不少人力物力才将此事压下来。虽压下来了,但到底是死了人,没人再敢去了,他们见此,索性借着这把火,将香满园都烧了,另外选址重建,新的地址,新的名字,只想着时间一长,慢慢地大家就淡忘了香满园的事。” “这么看来,这姑娘还挺可怜的。”净姝叹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不论是她还是那些乞儿。” 净姝点点头,想起那些乞儿先前的嚣张模样,也许他们早就和香满园的人有积怨吧。 “那男人呢?他杀了人,没有偿命,岂不便宜他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司南说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与她另外说道:“你与我更有缘分,魏家只擅占卜,不擅长与鬼怪打交道,保不了你。” 净姝抬眼看他,奇怪问道:“你怎知我求助了魏家?我不曾告诉过你吧?” “咳,我那天回来,正好看见你爹领着魏大人进门。” 司南面不红心不跳说着谎话,他初来京城不久,哪认得什么魏大人,他是差了义父留给他使唤的侍卫查来的。 他那天还是没忍住给自己和她算了卦姻缘,算得天生一对,佳偶天成,那点子心思就愈发活络了,根本做不到淡然随缘。 只是他们修行之人自查运势姻缘乃是泄露天机,他自己知晓,却不能说破,不能直截了当告诉她一家,自己是她良缘佳配,只能顺其自然,由他们捅破这层窗户纸才算没有泄露天机,所以他时时刻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派人调查了一番她家动向,查得她要与魏家魏伯奕相看,便早早去挑拨了魏伯奕的关系,让他主动离场。 “原来如此,那么你先前设计于我,是否是看中了我特殊的命格,想我拜入你门下,帮你对付鬼怪呢?” 净姝猜测着,如何也想不到他就是一眼定终身,初次见面就打了她的主意,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他是看中了她特殊的命格,所以才种种设计,为的就是想她拜入他门下,想让她帮忙。 司南不能说破,只能先行点头应下,只想着先拉近关系再说。 “你是万里挑一的鬼命之人。简单点来说,寻常人撞鬼几率是一,你撞鬼几率是十,甚至更多。一味靠符咒躲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随我将这致命弱点利用起来。” 司南极力劝说她应下,想哄得她成自个儿师妹再说。 对于司南这话,净姝确实有些心动,经过乞儿一事,让她对撞鬼没再那般害怕。 “加入你门派就能绝对安全吗?” “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护你周全。”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让净姝不由得红了脸颊,轻咳一声,说道:“我考虑考虑,你先给我解释一下疑惑。” “你说。” 净姝从怀中拿出断了的佛珠手串给他看,“那乞儿不是才刚死不多久嘛,怎么能损了魏家传家之宝?” “他这佛珠是好物,只是你那天去的不巧,那正是乞儿的头七回魂日,加之他在灶膛里面,日日被烈火炙烤,怨气更甚,连阳光都不太惧怕,所以你才会大白天看见他,若不是你的手串伤了他,怕是那对狗男女当晚都会死在他手里。” 净姝一惊,没想到自己那一去,竟然影响了那么多。 “他刚死不久,还留有人性,本就不是想要伤你,而是见你看得见他,想让你帮忙,没成想却让你的手串伤了,以至于后来他魂魄过弱,才让我无法施法招他魂魄,只能借由你身上他先前残留的魂气将他引来。你看吧,上天让咱们配合。” “从桃花阵,到佛珠手串,都是魏家在帮我,你怎么断定魏家护不了我?” “魏家要是懂行,就不会只给你护身的宝贝,而不给你驱散身上阴气,提升阳气了,桃花阵是误打误撞,加之你祖上庇佑,才保你平安。” “上次竹林撞鬼后,你不是也没有给我另外做法,补助阳气?”净姝提出质疑。 司南微微挑眉,反问道:“你以为我先前送你的小玩意都是白送的?” 这……感情是她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哪个让你先前设计我……” “确是我心急了些,不过我出发点也并非害你,你这命格,撞鬼破运是早晚的事,与其晚不如早。” 净姝若有所思琢磨着,不时看他,司南忍不住开口再问:“如何?现在可愿意拜入我门下了?” 净姝看着他的眼,心下自有计较,反问他:“不入你门派,我亦可以与你合作不是吗?” 司南没想到她还是不应,不明白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商量。” 净姝摇摇头,眼神灼灼看着他俊俏面容,“咱们不做同门,只做交易,你护我安全,我帮你渡鬼,行不行?” 司南直觉她是在打什么主意,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行吧,不过既是交易,那咱们一切都按交易的规矩来,白纸黑字写明白了,签下合作契约,可就不准随意反悔了。” “好。”净姝应下,这就让人拿了笔墨纸砚来,起草了一份文书,一年为期,双方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14.奇怪的母子】 净父净母这回都没瞧明白女儿的打算,只得私下去问女儿。 净姝表示:“若入他门下,我与他便成了师徒关系,师父差使,我做徒弟的还能不应?日后就没有话语权了,交易关系则是不同,两厢是平等的协作交易,不存在落差,需得彼此尊重。” 净姝只以为是做他徒弟,并不晓得他只想让她做他的师妹,只想和她拉近关系。 听完她的解释,父亲大为赞同,见她颇有头脑,也就放心她跟着安司南那厮胡闹去了。 净父想着既然注定与安司南有缘,不如就再信他一回,说不准这小子还真会是他未来女婿。 汪氏虽不太赞成闺女儿跟着他出去抛头露面,但也知现如今女儿性命安全最要紧,什么清誉都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了。 忧心着的汪氏,辗转了一夜没睡,天蒙蒙亮就起了,张罗着人将西园子布置了一番,在西园子的墙边安置了几个大花架子,另让人又送了几个花架子去隔壁安府。 她想着女儿以后若要与他出门,便先女扮男装,翻墙过去安府,再从安府出去,只要两家人不说,外面的人也就不会知道。 汪氏为了保全女儿的清誉可是煞费苦心,又是安置花架子又是给女儿缝制男装,忙活了一整天,亲眼瞧着女儿穿着男装顺利爬过花架子,这才彻底放了心。 司南听见声儿,提着酒瓶子过来看,看她笨拙爬墙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笑声换得了净姝恼怒一瞪,赶紧闭上了嘴,坐桃花树下专心喝他的酒去了。 净姝好不容易落地,整了整衣袍,朝他走去,问道:“你怎么这么好喝酒?” 司南不答,反问她:“你怎么好吃糕点呢?” 净姝一噎,得,她就不该多嘴来问。 净姝无语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两步,就被他喊住了,“来都来了,就别走了,今儿就开始吧。” “现在?” 司南点点头,从桃花树下站起身,走到墙边,和墙那边的汪氏说了声,便带着她走了。 头一回来九千岁府上,净姝有些战战兢兢,九千岁传闻不太好相与,亦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是以以前书房朝向安府的窗,父亲都不让他们打开。 司南看出她的畏缩,问道:“你怕什么?” “你在安府能做主吗?我往这边来,九千岁不会生气吧?” “他怪罪自有我顶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司南说罢,将手中酒瓶递给她,问道:“可要喝口酒壮壮胆?” 净姝摇了摇头,面上有些羞窘,无怪她胡思乱想,以往去哪里都有六艺和六礼陪着,虽说先前与他打过几回交道,到底还是不太熟,心中忐忑非常。 司南停下脚步,“若还没准备好,你还是先回去吧。” “没事,你说你的安排就是了。” 迟早要适应的,来都来了,不管是不是贼船都上了。 “那我就直说了,你这扮相不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是女扮男装,反而更引人注目。” 净姝默默垂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高高隆起,其实刚穿上她就觉得不行了,但母亲说可以,硬要她扮作男子。 察觉她的视线,司南也跟着看去,看到那处儿高耸,微微红了脸,赶紧移开视线,他的意思说的可不是她那儿,说的是她言行举止,待嫁姑娘和出嫁妇人区别都很明显,又何况男和女。 “依我看,你只要换种和你原先恰恰相反的女装扮相就行了。” “那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打死不认就是了。” ……也是,只要她不承认,家里人配合着,别人就算怀疑,也没法拆穿,除非是特殊情况。 “那我这就回去换了。” “不必那么麻烦。”司南说罢,随手招了个丫鬟,让她拿了套自己的衣裳来给净姝换上。 净姝对此没有异议,跟着丫鬟去客房换了套衣裳,简单用小丫鬟给的头绳梳了个发,便好了。 “这样可行?”净姝往他面前转了一圈。 司南点点头,看了看她的头发,扔了手上的桃木枝,笑道:“原还想着你没带发簪,不好绾发,我还特意寻了枝桃枝,想着给你对付下。” 说完,又说:“日后在外,我便唤你司琴,只说你是我妹妹。” 司南,司琴……原来他本名就叫司南。 净姝想着,点了点头,而后蹲下身,拾起他扔掉的桃花枝,“既然是你特意寻的,就莫要辜负了。” 说着,将花枝插到发上。 司南眉眼带笑,看了看她头上娇嫩嫩的桃花,再看她娇嫩嫩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不由琢磨着该怎么再和她更进一步。 两人相携出门已是申时末酉时初,今天云厚不见阳光,有变天的迹象,天色暗地早,此时已经有些暗了。 “咱们现在去哪?”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净姝不由问他究竟要往何处去。 “撞鬼的是你,不是我,该是你想往哪儿去?” 那……净姝抬头看了看天,犹豫道:“快到饭点了,那就去吃饭吧,我想去吃北大街的麻鸭面,以往常听我哥哥说好吃,我还不曾吃过。” 司南当然应下,与她慢悠悠往北大街去。 他们这儿离北大街有些距离,走着走着,天色渐黑,路上行人也渐渐少了,路边人家都点起了灯,瞧着黑压压的天,净姝心中恐惧滋长了起来,默默挨近了他。 司南无声偷笑,只做不觉,又走了会儿,司南想了想,在她面前蹲下身,示意她趴上他的背,“北大街可有些距离,咱们这速度过去人家该打烊了,我背你走吧。” “那,那改天再去吃吧,今天吃其他的吧。”净姝下意识拒绝了,她不好意思让他背,尤其还在大街上,虽说天黑人少,但也让人挺难为情的。 “就那家吧。”净姝有些心慌,赶紧随手指了家开着门的食肆。 司南不可置否,与她进了那家食肆。 此时正是饭点,食肆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坐满了客,他们到时已经没有空位,掌柜只能让他们多多包涵,与别的食客拼个桌。 净姝看了看全场,正好西南角那桌有两人吃完离开,他们应该也是拼桌的,走了两人,另还有两人在吃,看起来是母子俩,老母亲自己不吃,只看着儿子吃,一脸心疼。 那儿子瞧着和她爹一般大年纪,一边吃一边不时的抹眼泪,想是遇见什么伤心事了,老母亲在安慰着。 看着看着,净姝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心下感动,便与掌柜说:“就那桌吧。” 掌柜很快喊小二收拾了下那桌的碗,安排他们坐下。 对面男人又抹了把眼泪,抬头对他们友好的笑了下,随即埋头大口吃面。 他母亲则一眼都没看他们,只是看着儿子。 净姝要了碗油泼面,司南随她点了一样的。 “油泼面两碗!”小二唱着菜名离去,净姝随之收回视线,谁知一转头正撞上那老太太的视线,那老太太不知何时转头看向了她,眼神有些不善。 这是怎么了?她没做什么惹到她的事吧? 净姝正想开口问问老太太为何,被司南先行开口打断了,司南问对面坐着的男人:“不知兄台遇见什么伤心事了?咱们相识一场也是缘分,可否与我们说道说道?” 男人摇摇头,“没事,只是在哭我刚过世不久的母亲罢了。” 嗯?净姝心中一惊,顿时僵直了后背,惊恐看向司南。 【15.骗鬼】 司南安抚地拍了拍她放在桌下的手,示意她冷静。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兄台还是莫要太过伤心。”司南说着,提起茶壶,给他杯里添了些水。 男子没有回答,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观兄台神色,莫不是令尊之死,另有什么隐情?”司南说着,将男人面前的茶水泼到了墙角,另喊小二拿了壶酒来。 “遇见就是缘分,相识便是朋友,兄台若不嫌弃,咱们交个朋友,对饮几杯。” 男人犹豫了一下,接受了他的好意。 几杯热辣辣的酒喝下肚,男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他母亲是因为生了重病,怕拖累儿子,才选择了死亡。 “我娘一生当牛做马,临死都没有享到福,这都怪我没本事。”男人说着,忍不住掩面而泣。 男人的哭声引来了周围人的注视,听得原由,不少人为之叹气。 净姝心里也受感动,只是一想到他娘的鬼魂就在一旁,就感动不起来了。 听着男人的哭声,净姝硬着头皮抬头再次看向一旁的老太太,那位置空空如也,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只有司南刚刚泼过的茶水湿痕在地上。 “你娘是自己自尽死的?”司南还在问。 男人未曾回答,只一个劲儿的哭,净姝不免开口让他别再提人家的伤心事。 司南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恰此时,小二将他们二人的油泼面送上来,两人便吃起面来。 男人哭了一会儿,将自己剩下的面几口吃完,随即叫来小二结账离去。 净姝下意识看向司南,现在该怎么办?鬼不见了,可还要跟着他? 询问司南间,净姝再次看了眼那男人,谁知又看到了那老太太,她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吊在男人的脖子上。 “司,司南,那老太太又出现了……”净姝有些哆嗦,害怕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刚说完,那老太太的脑袋转了过来,直直看向他们。 这一眼吓得净姝嗷的一声扑进了司南怀里,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司南一手搂着她,一手扶起桌上被她不小心打翻的碗,甩了甩手上溅上的油,与旁人说道:“我妹子胆子小,怕小虫儿。” 司南说着,指了指绕着烛火飞的小蛾子,以做解释。 “我看不是吧。”旁桌有人否认他这说辞,“你妹子刚刚分明说的是那老太太又出现了。” 食肆桌子之间隔的近,净姝方才那害怕的话,旁桌的人也听见了。 “兄台怕是听错了吧。”司南继续狡辩。 “你们别蒙我,我坐你们桌旁,可都瞧见了,你妹子一坐下,就不停往那男人和那个空位上看,神色古怪地很,分明是看到了什么,后来男人说是在哭自己母亲,你妹子当时脸都吓白了。” 此话一出,另有人附和,“可不是,我方才也瞧见了,还纳闷究竟怎么回事。” 净姝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人家眼里,难怪司南说女扮男装不可,在外讨生活的人,各个都眼毒的很。 “我妹子有时确实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司南只能承认了下来。 听他承认,凑热闹的人更多了,一人传一人,没一会儿整个食肆的食客都听说了,不少楼上的人亦都走到楼梯这儿来看他们。 “那男人说的你们都听到了,我们和你们知道的是一样的,至于我妹子她是前段日子,生了场大病,元气没恢复,才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那你为何后来又问他母亲是不是自尽而亡的呢?”各位打定主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我只想着他娘若是心甘情愿赴死,又怎会魂魄弥留人间,跟着他不放呢?” “有道理,我看说不准他娘并非自己自尽,而是做儿子的觉得母亲年事已高,就算花大价钱治好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所以就放弃了给母亲治病,就像我们村里那个……”众人当即表示同意,随之开始猜测,又引出自己听说的事情来佐证自己的猜测。 这人未说完,另又有人反驳了他的说法,“他娘既然是他杀死的,为何他又哭的那么伤心?他可是抹了许久眼泪。” 不待这人回答,另外有人先行抢话道:“这我知道,我们那儿有个说法是骗鬼,说是这样子去世的老人,儿子女儿怕其怪罪,得伤心哭七天,做孝子模样骗过头七,老人家魂归地府就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发表自己的见解,一时间,食肆里人声鼎沸。 司南没再与他们多言,接过净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另让小二送了一碗面来。 等两人吃完离开,食肆里大家还在高声谈论着,只是已经从这桩事上,另说到了其他的鬼怪灵异的事情上去了。 对此等灵异的事情,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司南拉着净姝,穿过人群,去柜台结了帐,随即离开了食肆。 “咱们不管那个老太太吗?”走出食肆,净姝便赶紧问他,先前在里面,她怕问出来,又被其他人听了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遂才一直忍耐着。 “方才不是有人说了嘛。” 净姝一愣,“你说的是那个“骗鬼”的说法?” 司南点点头,“他的情况,绝大可能是大家猜测的那般,这种事情各地都不少见。” “做父母的被儿害成了鬼,待看得孩儿哭泣,听得孩儿无奈,最后也会原谅。” “那可是他亲娘呀,他怎下得了手?”净姝无法想象自己亲手杀死娘亲。 司南转头看了看这娇娇小姐,瞧着她白白净净的小脸,说道:“生活无奈,等以后你就晓得了。” 司南说罢,另又说道:“明儿出门,用黛笔在脸上做个小小的不同之处,以后万一有人质疑你的身份,就用此处说道。” 净姝点点头,还在想着他上一句话,生活无奈,怎样无奈情况下,才会让人杀死自己的母亲呢? 净姝想了想,问他:“能不能像上回一样,让我梦见她?猜测还是会有所偏差,我想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避免闹出人命来。” “不必,入梦太耗损你元阳,咱们直接去找她儿子问就行了。” 嗯?净姝纳闷了,“你怎么找他?你又不认识他,怎知他住在何处?” 司南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言:“方才我在酒里放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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