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月祭司凝视着子微先元肩上的伤口,良久道:"公子可感觉到伤处的异状么?" 子微先元舒展了一下手臂,苦笑道:"只怕有几日使不了力了。" 月祭司玉容沉静,说道:"为鬼月之刀所伤,不但伤势难以愈合,而且精魂会随血液从伤处流出。若不施治,七日之内即使不死,也会神智尽失,成为废人。" 鹤舞顿时色变,"什么?" 子微先元也吓了一跳,他从峭魃君虞刀下侥幸逃生,只伤及皮肉,正暗忖鬼月之刀不过如此,谁知此刀邪异处不在锋锐。他心下一沉,旋即笑道:"鬼月之刀既然原属碧月池,大祭司想必有解救之法。" 月祭司展目朝他看来,"公子好生聪明。暂且休息几个时辰,今晚子时,公子请到此地。" 子微先元一揖到地,"多谢大祭司。"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惨呼。自从枭军出现,碧月族中的杀戳就没有停止过,但这声惨呼却异乎寻常,并不是重伤濒死,却充满绝望。 骑着巨枭的武士们将沸油倾倒在树上,再投下火种。火光冲天而起,一瞬间整棵巨树就被烈焰笼罩。碧月族人困守树内,所有出路都被枭军封死,只能眼睁睁看着烈焰与浓烟滚滚而至。 鹤舞花容失色,周围碧月池诸女泪流满面,竭力呼唤着亲人的名字。 子微先元左手握紧剑柄,转眼朝大祭司看去。月祭司优美的侧影犹如玉雕,沉静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子微先元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她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是不是觉得我太冷漠了?" 子微先元道:"枭军焚烧古树,无非是要逼我们离开月神殿。再者是利用浓烟,诱使碧琴祭司回援……" 月祭司截断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 子微先元咳了一声,说道:"天地不仁,非是天地没有仁心,而是既无仁心也无恶意。大祭司是神明化身,岂为人世俗情所累?" 月祭司低叹道:"公子如此聪明,何妨直言呢?" 作为碧月池的圣女,就意味着成为部族崇奉的神性偶像。痛苦、哀伤、徘徊、迷茫……这些象征软弱的负面情绪,都不允许在她身上出现。因为那是对神明的亵渎。子微先元忽然生出一丝怜悯,也许她从来都不知道大哭和大笑的滋味。 "大祭司指点的是。" 月祭司提高声音:"碧津!" 碧津进入殿内。 月祭司道:"你立即带人去救援族人。"她顿了一下,"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 漫长的白昼终于临近尾声。原来水如珠玉,草木葱茏的碧月池已变得满目创夷。清莹的湖水漂浮着烧焦的灰烬,几株高耸入云的巨榕被烈火焚烧,只余下黑色的枯干,浓烟滚滚升上晴空。 自从法阵启动后,枭军除了偶尔用火箭试探,就再没有正面攻击月神殿。碧月池诸女在碧津带领下数度从湖底潜出,在枭军合围前将树上的族人接引至神殿。 到得傍晚,神殿内已聚集有六百余人,而这不足碧月族人的一成。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往日此时,碧月池那些美丽的少女会点亮一盏盏精巧的鲭鱼油灯,摇曳的灯火与星光水色交相辉映,温暖的风中会带来花草的芬芳。但现在,碧月池只有燃烧的火光和呛人的烟气。 百余名枭军降落在一株燃烧的古榕上,他们用利斧削去着火的枝干,砍掉树冠,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巨大木台。接着峭魃君虞的宫帐被移到台上,与池中的月神殿隔水相望。 宫帐前烧起大堆的篝火,然后树起数根丈许高的青铜长杆。峭魃君虞伤后就再未露过面,巫羽也不见踪影,除了帐前跪侍的枭御姬,宫帐内黑沉沉不闻声息。 "奇怪,他们在等什么?"子微先元道。 "反正不是好事。"鹤舞拿起案上的瓜果,叹息说:"碧月池对客人真的很好,份量只比昨日少了一半。月神殿没有一粒粮食,聚了这么多人,到明日就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子微先元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宫帐,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几名女子被送上木台,停留在月神殿的碧月族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那些女子身上沾满血污,显然经过一番恶斗才被擒获。枭武士们抡起长刀,就在木台上残忍地将诸女分尸。枭御姬们拿长叉将砍下的肉体在篝火上烧炙,然后盛入银盘,轮流传入帐内。 鹤舞脸色慢慢变白,忽然抛下水果,捂着喉头干呕起来。 子微先元起身道:"我去见大祭司。" 碧津也在殿内,她神情戚痛,脸上仍带着泪光,显然刚哭过一场。 月祭司仍是波澜不惊的神情,"传讯的四人都已失手,如果碧琴看到火光立即返回,此时已经到了碧月池外。" 碧津抹去泪水,"我再遣人突围。" "敌人有备而来,再遣人也赢不过能飞的枭军。" 子微先元道:"在下愿意一试。" 整个碧月池,没有人会比他更有可能冲出枭军的包围,只是他肩上还负着伤,一旦被枭武士缠住,很难全身而退。 月祭司沉吟片刻,说道:"能得公子援手,是月族之幸。请公子随我来吧。" 碧津道:"大祭司!" "不到祭坛,怎解得了公子肩上的妖伤?"月祭司道:"眼下碧月族安危系于先元公子一身,不需多说了。" 一道暗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后,月祭司当先而入。 门内是一条笔直的甬道,两侧的树壁散发出琥珀般的光泽,上面刻满繁复的花纹。那是一种奇异的符咒,踏入甬道的一刻,子微先元就能感觉到一股无形力量正压制着自己,使他的灵觉大幅减退。 暗门在身后合上,外面的世界仿佛被隔绝开来,行走在树身深处的他们似乎与古树化为一体。当踏上最高一层台阶,子微先元惊奇地发现,头顶竟然是满天星光。这里就像悬浮在另外一个空间,声音、光线,甚至连时间都被隔绝,有的只是无尽的天宇。 整座祭坛以白色的岩石砌成,周围立着十二根白色的圆柱,圆形的祭坛顶部是一只不住变幻的水池,碧绿的池水仿佛翠玉融化成的汁液,闪烁着点点星光。 在他们头顶是浩瀚星空,脚下是洁白无瑕的方石,散发着圣洁的光辉,让人不敢践踏。 子微先元忽然觉得一丝异状,垂头看时,肩上的血污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祭坛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种种邪恶、污浊、不洁一一祛除。与此同时,大祭司如玉的肌肤愈发光洁耀目,连身上的白袍也无法遮掩她逼人的神彩。 子微先元本以为月祭司会说,你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踏入月神祭坛的外人,可月祭司什么都没有说。她走上祭坛,并膝跪坐在碧池侧方,双眸星光璨然,她优雅地伸出手,示意子微先元坐在自己对面。 子微先元撩衣跪坐下来,一边抬头环顾着四周,一边叹道:"我原以为月神祭坛会在榕树顶部或者树内,没想到会是用大法力构建出来的。这里该是在空中吧。" 月祭司从容道:"公子错了。祭坛仍在树内。" 子微先元讶道:"可此处的星光与祭坛外所见全无二致,连星辰流变都丝毫不乱,即使此时立在外面,也不外如是。" "祭坛供奉的乃是月神,岂会不见星月?"月祭司一笑了之,说道:"请公子解开上衣。" 子微先元依言拉下衣袖,露出一侧肩膀。他肩上刀伤始终未曾愈合,虽然鹤舞包扎过,仍不时渗出血迹。但在这祭坛中,连那道凄惨的伤口也变得洁净起来。 "我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水,竟然是天然的绿色。" 月祭司道:"这是月髓。每当碧月的光芒射入祭坛,会在池中凝成一滴月髓。" "碧色的月光?" "每年七月七日,弦月会化为满月,而碧月池的月光会变成绿色。" 子微先元想起夜异用来护身的法术,那种非冰非玉的质感,就像是凝固的月光。 月祭司审视了伤口一眼,然后取出一柄月牙状的银色小刀,在子微先元惊疑的目光下,切开她皓如霜雪的玉腕。 大祭司抬起手,殷红的鲜血一滴滴落入子微先元伤口中。那血是温凉的,色泽红如玛瑙。伤口与鲜血一触,刀伤带来的痛楚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拂去般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奇异的感觉,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清晰,心神也一点点明净起来。子微先元这时才惊觉,与峭魃君虞一战后,整个白天自己一直都处于神智恍惚中而不自知。鬼月之刀的妖邪果不虚传,假如峭魃君虞一开始就使出这把邪刀,不知道他是否能全身而退。 当鲜血完全覆盖伤口,大祭司将碧绿的月髓滴在子微先元肩上。一直不曾愈合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收拢,两侧的血污随之消失。 月祭司挑起眉毛,看向子微先元。 子微先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觉得很不妥当……" 一滴汗水从子微先元鼻尖滑落。他吐了口气,身上肌肉猛然收紧,似乎正在压制体内的异动。这时他肩上已经看不出伤口,只留下一道血红的印迹,而他紧凑的皮肤下,似乎正有水纹波动。 "这是怎么回事?"月祭司说道。 大祭司的鲜血与月髓都具有疗伤祛邪的秘效,她所拥有的月神血脉,更是克制鬼月之刀邪魂的圣物。在碧月池的记载中,从未出现过眼前的情景。子微先元伤口虽然愈合,但大祭司的鲜血却在他体内引起了剧烈的反应。 子微先元额头汗如雨下,强压着体内的激突说道:"也许……是我体质异于常人……" 月祭司断然道:"公子体质虽然特异,但气血沛然,并非妖邪之体,与我的鲜血更绝无冲突。公子眼下感觉如何?" 子微先元咬牙道:"像是有东西从我腰后来出来。" "失礼了!"子微先元低吼一声,扯开上衣。 月祭司略一举目,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子微先元腰间赫然现出一串朱红色的符文,形状诡异可怖,能清楚看到一个个细小的血点连绵不绝地从皮下渗出,不断生出新的血符。 月祭司素手一扬,银弓已然在握,厉声道:"你身上怎会有噬魂血咒?" 当最后一个符文完全呈现,子微先元紧绷的肌肉才松驰下来,他低喘道:"在下并不知情。这是什么咒语?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 月祭司红唇紧闭,身上的白衣无风而动,显示出气息的流转。噬魂血咒是用受害者的鲜血写成,以此操纵受害者的灵魂。在子微先元身上留下咒语那人高明得出奇,事先暗伏在血咒,当大祭司鲜血滴入子微先元伤口,血咒才趁势而出,等若是大祭司自己将鲜血滴入写好的符咒中。如不立即毁去血咒,一旦血咒发动,她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但要毁去血咒,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子微先元。 月祭司眼中杀意大盛,她挽紧银弓,寒声道:"子微先元!你何时成了枭军的走犬!" 子微先元扭头看着自己腰后妖异的血咒,然后拔出古元剑,一言不发地刺进皮肤。长剑寒光一转,那条长长的血咒被剑锋尽数切开,鲜血狂涌而出。 子微先元身体挺立,没有一丝颤动,平静地说道:"先元并无恶意,请大祭司明鉴。" 月祭司容色稍霁,她正要开口,忽然目光一闪,抬眼朝祭坛下方看去。 祭坛外周围,代表月相的十二根圆柱巍然耸立,莹澈的柱身映射着月亮的光华,洁白的石阶净无纤尘。但此时,柱顶却多了一个不祥的阴影。 一个披着黑色软甲的男子高高立在柱顶,他抱着肩,结实的肌肉将软甲撑得鼓起,身材壮硕而强健。浓密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但此时他脸上的神情却淡淡的,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嘲弄笑意。 "是你。"子微先元认出他就是自己在峭魃君虞宫帐中遇到过的年轻人。 那男子深黑色的眼眸一直紧盯着大祭司,这时才转目朝子微先元看来,微微一笑。 上次见面子微先元是猎人,他是猎物,而这一次,子微先元却有种沦为猎物的感觉。他能感受到,对面男子的精神力十分虚弱,与他壮硕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但他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危险。 月祭司眼中光芒闪动,淡淡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微笑道:"在下复姓子微名先元,出自澜山云池门下。家师云池宗主墨钧。见过月大祭司。" 子微先元扬起下巴,"阁下若是子微先元,我又是谁呢?" 那男子讶道:"公子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晓么?梦耶?蝶耶?世人已觉,而公子犹在梦中耶。" 子微先元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后面这段话乃是他离山前师徒对晤时所言,从未与他人说过。眼前这个男子不但娓娓道来,甚至连语调神态都酷似自己,就像是他在跟自己对话。 子微先元提起古元剑,两指拂过剑脊,然后在剑锋上一弹,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响彻大殿,然后朗声笑道:"既然我们是同一人,那么就让这剑来证明,待它刺在身上,看痛的是哪个子微先元吧。" 子微先元飞身而起,剑随人走,在空中掠过一道寒光,将那男子全身都笼罩在剑势之下。 那男子漫不经心地淡喝道:"专鱼何在!" 一道乌光破空而出,利啸着直刺子微先元喉头。"叮"的一声,子微先元长剑凝在半空,那根石矛却触电般激射回去。 一名武士出现在柱顶一侧,他身材佝偻,面目丑陋,畸形的身体上青铜打制的重甲犹如厚厚的龟壳。他持矛的左臂出奇的粗壮,虬结的肌肉盘根错节,相比之下,右臂却干瘦短小,上面缚着一只木盾。 那男子朝子微先元谦和地一笑,说道:"专鱼,用你的石矛穿透他的身体,把他的血涂抹在月神祭坛上。做完这些,与他同来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你的了。" 专鱼干瘪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然后举矛朝子微先元扑去。
12 那男子好整以暇地立在柱顶,说道:"大祭司别来无恙否?" 月祭司面沉如水,月神祭坛是供奉月神的圣地,除了历代大祭司,没有任何人能踏入此地半步,就连圣女也只能在继任大祭司后才进入祭坛。可面前的男子却轻易出现在坛内,甚至还带着随从的武士。 拱卫月神殿的法阵仍然在平静地运转着,外面的碧津和碧月池女子都茫然不知敌人已经进入到月神祭坛。月祭司有十足的信心,即使是一缕微风,也不可能通过祭坛漫长的甬道,更不可能避开甬道两侧满刻的符文。可他是从哪里来的? 月祭司压下疑问,纤手从空中拂过,指间已经多了一支白色的羽箭。即使与峭魃君虞对阵,月祭司也只是信手折下花枝,此时她不惜耗费法力凝成箭矢,已是动了杀机,要将这个诡异难测的对手一击射杀。 那枝纯以法力凝成的箭矢长及三尺,箭身晶莹剔透,流淌着迷人的光华。箭矢扣在弦上,银弓缓缓张开。这一箭凝聚了月祭司全身的法力,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月神弓的一击,何况这个虚有其表的男子。 面对大祭司手中的银弓,坐在柱顶的男子反而挺起胸膛,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盯着她,浑然不把她的弓矢放在心上。 就在月祭司松开弓弦的一刹那,她手指忽然一抖,那枝光彩流溢的法箭歪歪斜斜地弹离银弓,未及地面就失去了踪影。 男子放声长笑道:"月祭司乏了,连月神弓都拿不住了。" 月祭司脸色苍白,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双手。就在她发箭的刹那,这双手令人无法相信地背叛了她。她心念电转,随即展目朝子微先元看去。 旁边的子微先元古元剑剑气纵横,将专鱼逼落下风,但专鱼畸形的左臂力大无穷,虽然身上不时中剑溅血,仍狂叫着缠住子微先元厮杀。 子微先元上衣已经扯掉,露出充满韧性的蜂腰和宽阔的肩背。但在他腰后,刚被古元剑划开的伤口赫然已经愈合,被他断然毁去的血咒不仅形状全复,而且开始充血发亮。而这一切,正在激斗中的子微先元毫不知晓。 "诡予血咒,焚及九幽,"男子漫声道:"东土西水的鬼神,北原和南荒的游魂,都将受我差遣!" 月祭司肌肤像被抽干鲜血一样变得苍白,她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不住战栗,那尝到她鲜血美味的血咒正在疯狂地侵蚀着她肌体、血肉还有灵魂。 噬魂血咒源于上古使用人祭的巫法,是南荒最诡异神秘的妖术之一。使用人血为媒介的咒语一旦发作,受害者的灵魂就会被吞噬,除非解除血咒,否则整个人将形同傀儡,只留下操纵者的意志和肉体的本能反应。 银弓从大祭司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子微先元回过头,眉峰顿时一跳,他一剑劈开专鱼,飞身向后掠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月祭司。 "大祭司!" 子微先元的吼声使月祭司散乱的灵识略微凝聚。她睁开眼睛,失神地看着子微先元,然后说道:"如果我银弓在手,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子微先元一愕,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血咒已经愈合。 月祭司吃力地推开他,说道:"快走。告诉碧琴,不要回来。" 子微先元倒转长剑,毫不犹豫地再次划开血咒,那些闪烁的符文顿时黯淡下来。他挑眉说道:"大祭司莫忧,待在下杀了这两个家伙,再想办法解除血咒。" 那男子厉声道:"想杀我子微先元,谈何容易!" 子微先元用布条把剑缠在手上,指着他不屑地说道:"像你这种货色,能在我剑下走过三招,我立即自尽。" 那男子嗔目而视,半晌忽然一笑,点头道:"莫说三剑,就是一剑我都接不了。不过我子微先元何用出手?"他转头看着月祭司,笑道:"也许替我出手的,会是美貌的大祭司。"他面带微笑,牙关却暗中咬紧,似乎对月映雪有着刻骨的恨意。 子微先元腰后,刚划破的血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每一个血红的符文合并起来,便随即闪亮。即使他自残式地不停破坏血咒,也支撑不了太久。 月祭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嫣红,说道:"没用的。你若离开,我还能多支撑片刻。" 子微先元一听就已明白,这血咒多半有发作的距离。他当机立断,旋身弹起,飞身朝身后的甬道扑去。专鱼狂吼着追来,正在疾退的子微先元足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倏然弹回,他长剑贴在腕下,从肘后射出,一剑刺穿了专鱼肌肉累累的左臂,剑势所及,更击碎了他的护身重甲,在他胸前留下一道深及肋骨的伤痕。 子微先元一剑重创专鱼,接着再次换气,没有丝毫停顿地掠入甬道,接着听到甬道外破门而出的震响。 仿佛隔绝在另一空间的月神祭坛恢复了平静,天际一弯月牙洒下幽幽的银辉。 男子望着子微先元消失的甬道,抚掌道:"好快的身手,让我想留都留不及。" 专鱼咳了口血,然后佝偻着身子朝地上掉落的银弓走去。他身上的青铜厚甲被古元剑刺穿数处,一路滴下发黑的血迹。他俯身正准备拣起银弓,一支莹白的箭矢斜刺过来,把他巨大的手掌钉在石阶上。 专鱼的怪叫声中,大祭司风姿绰约地站起身来,她拢了拢发髻,然后张开右手,月神弓灵物般飞起落入掌中。 月祭司提弓瞄向柱顶的男子,一面凝聚精气,一面道:"甬道并未开启,你们是如何进入此地的?"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忧惧,即使面临血咒随时都可能发作的险境,她也要一问究竟。月神祭坛能被人任意进出,即使她今日能够脱困,往后也要寝食难安。 那男子嘲弄地看着她,说道:"这祭坛大祭司比在下更熟,大祭司不妨猜猜。" 月祭司脸色数变,似乎想起了什么。 男子道:"那小子确实够狠,我原本想你们俩恶斗一场,由大祭司亲手射穿那小子的心脏,没想到他竟会对自己下辣手毁去血咒,险些让我失算。"他露出一个充满邪意的笑容,说道:"更没想到大祭司的鲜血如此神妙,伤口痊愈之快大大出乎在下的意料。" 月祭司咬住红唇,手中的银弓难以觉察地轻颤一下,"巫癸还没死么?" 男子讶异地扬起眉,"巫癸?他是谁?" 月祭司眼中寒芒闪动,挽住银弓,一箭射向柱顶的男子,她刚被血咒所噬,法力未复,这一箭不及她往常力量的三成,但也非同小可。与子微先元一样,她也感受到柱顶的男子异乎寻常的虚弱,只需三成之力就足以将其毙于箭下。 虚空中飞出一片阴影,一只纤巧的玉手从黑色的衣袖间伸出,屈指在箭锋上一弹,轻易化解了那枝月神箭。 巫羽带着禽眼的衣袖云翼般展开,脸上那张妖鬼般的面具下,显露出绝美的脸形。 月祭司沉声道:"是你在背后指使?" 巫羽清丽的声音响起,"不敢。我哪里能在云池宗弟子身上留下血咒?" 柱顶的男子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赞叹道:"好小子,此时已奔出碧月池,还带走了同来的女子。"他目光停在大祭司高耸的乳峰上,低笑道:"可惜他伤口愈合得更快。尊贵的大祭司,你感受到血咒的呼唤了吗?" 大祭司刚回复血色的脸颊慢慢转白,她缓缓道:"巫羽,你叛出翼道已经七年了吧。这些年你一直在图谋报复么?" 面具下,巫羽精致的红唇一字字说道:"我不是报复,是要讨回公正。" 月祭司道:"你的公正就是要杀了我?" 巫羽厉声道:"那么他就该死吗?" 月祭司道:"谁说我杀了他!" 巫羽道:"原本我也不信。你那么美,看上去又那么圣洁,就像是高贵的女神。如果不是七年前那件事,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你手上也会沾血!" "住口!"月祭司弯眉扬起,神情不怒自威,她寒声道:"若是有人在十羽殿上亵渎神明,难道你会听之任之?" "尊贵的大祭司,"柱顶的男子说道:"你以为拖延时间,就能支撑到血咒消失吗?那小子虽然术能御风,要奔出血咒的范围,至少还需要一刻钟。大祭司可有信心撑得过这一刻钟?" 月祭司淡然道:"那么就来试试吧。" 月祭司身体的反应远不及她表面一样从容。子微先元身上的血咒就像一只从地狱伸出的魔爪,侵蚀着她的肌体。那种感觉,就像体内被一个无法预测的恶魔侵入,疯狂撕扯着她的灵魂,企图控制她的身体。要解除血咒,唯有杀死施术者,那个柱顶的男子。 巫羽长袖一甩,一枚铜镜激射而出。大祭司拈弓出箭,将铜镜射得飞开,随即再次张开银弓。 十余名枭武士进入祭坛,立足未稳,就被一丛光华四射的箭矢穿透喉咙。 巫羽朝柱顶的男子喝道:"叫他们滚出去!以为我杀不了她吗?" 那男子一指放在唇上,扬起眉头,然后莞尔一笑,"有劳国师了。" 枭武士不再出现。巫羽亮出一柄蛇形匕首,以一个曼妙的姿势朝月祭司飞去。 月祭司张弓以待,忽然纤指一颤,箭矢未曾射出就掉落下来。射术最重凝神聚气,血咒此时影响虽弱,但出箭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月祭司挥起银弓,挡住巫羽的蛇匕,然后皓腕一翻,用弓弦朝巫羽喉中绞去。 巫羽的身体以一个不可角度的姿势弯折过去,接着袖上光芒大作,一只三眼凶禽斗然从她袖上飞出,扑向近在咫尺的大祭司。 "晦!"大祭司玉掌扬起,一掌拍出,那只三眼凶禽应掌破灭,化为点点流光,消逝无踪。 立在柱顶的男子目光闪闪地盯着月祭司,浓密的长发无风而动。他感觉到血咒已经完全愈合,咒语的力量正飞速攀上巅峰,困守在咒语内的邪魂急切地想要吞噬掉鲜血的主人。 "朔!"大祭司一声断喝,明亮的祭坛仿佛被乌云遮蔽,刹那间没入黑暗。 接着一道光芒从黑暗中浮现,那是大祭司手中的月神弓。精美的弓身仿佛注满月光,光华流溢。 "弦!" 月神弓一振,一点莹光离弦而出。 祭坛重现光芒,月祭司绰弓而立,玉容静若止水。在她面前,巫羽半跪在地上,肩头现出一个圆孔,鲜血汩汩而出,在她黑色的羽衣上洇出一片湿痕。 "巫癸不是我杀的。我也不想杀你。"月祭司淡淡道:"但你进过圣坛,今生都不能离开。" 巫羽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想过我刚才在哪里吗?月映雪,你的碧月池已经不存在了。" 在她身后,碧月池的祭司碧津出现在甬道入口。她鬓发散乱,身上的丝袍几乎被鲜血染成红色,但那双挽弓的手却稳若盘石。 碧津拉开弓弦,箭锋对着巫羽的后脑,然后松指射出。巫羽一动不动,只是唇角带着森冷的笑意,似乎浑然不知背后有箭射来。 长箭转瞬就到了巫羽脑后,紧贴着她的发丝飞过,直刺月祭司胸口。月祭司接住箭矢,接着又是三枝箭矢朝她飞来。 一名碧月池的少女闯入甬道,凄叫道:"大祭司!" 话音未落,一枝长箭就从她口中射入,从脑后带出一篷血雨。碧津一箭射杀自己的族人,回身又朝月祭司射去。 月祭司扬眉道:"碧津,你疯了吗!" 碧津慢慢扬起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月映雪,你作恶多端,碧月池会有今日,都是拜你所赐。" 她沾血的唇瓣一开一合,声音却与平常迥异,就像是被一个陌生人占据了她的躯壳。 巫羽退到碧津身侧,叫道:"杀了她!" 碧津痛苦地咬住嘴唇,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撕开。两团雪乳跳了出来,在她胸前颤微微跳个不停,那两只鲜红的乳尖迅速充血膨胀,红艳欲滴。 碧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喃喃道:"衣服着火了,好热啊……" 碧津猛然张开长弓,祭坛内箭矢破空声大作,月祭司用银弓拨开箭矢,一步步退上祭坛。忽然她抄住一枝长箭,在碧池中沾了少许月髓,一箭射向碧津的手臂。 这一箭射中,定可解去巫羽的魂术,使碧津恢复神智。但巫羽手掌平按,碧津应手伏下,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箭矢。碧津趴在地上,两乳压住温凉的石阶,一串带血的汗滴从她颈中淌下,流入光滑的乳沟。 碧月池精英尽出,唯一的祭司碧津受制于巫羽的魂术。外围族人尽没,连月神祭坛也被敌人侵入,眼下除了岌岌可危的大祭司,碧月池可以说已经全族覆没。 月祭司神情平静如常,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哀伤。 月祭司素手扬起,周围十二根圆柱同时发出光华,但她力量不足,那些光华未及中途就消失无踪。 巫羽笑道:"月映雪,你作孽太多,连月神也抛弃你了呢。" 身后怪叫声起,重伤的专鱼从猛扑过来,持矛刺向月祭司的背心。月祭司银弓一划,弓身犹如利剑削断石矛。专鱼两手力道一轻,身体从月祭司头顶飞过,眼看就要撞上石阶,趴在地上的碧津忽然翻过身来,用丰满的双乳接住专鱼。 月祭司反手将断矛扣在弦上,双臂一展,射向柱顶的男子。 "噗"的一声,断矛从那男子胸口穿过,穿透了他的身体。那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断矛,然后抬起头,怒吼道:"贱人!竟然弄伤了我的身体!" 男子咆哮道:"蛰伏在血咒中的魔魂!吞噬你们的祭品,把她的灵魂撕碎! 埋葬在阴冷的九幽之下!" 冥冥中传来上古魔魂恐怖的回声,月祭司身上逼人的光华像一只魔掌扑灭,瞬间变得黯淡下来。她脸色煞白,手里的月神弓再次掉落,然后双膝弯曲,仿佛被压得跪下来。 几乎被血咒吞噬的月祭司忽然挺起柔长的腰肢,眼中透出逼人的神彩。 "死吧!" 月祭司手中凝出一枝长矛,猛然刺向那男子的心口,凛然的目光犹如寒冰。 那男子一手握住胸前的断矛,一手指着大祭司,狂叫道:"月映雪!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13 月祭司浑身一震,惊骇地看着那个咆哮的男子,掷出的光矛闪烁不定,变得犹豫起来。 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气息,光泽莹润的月神祭坛像被突然浸入血池,抹上一层血红的颜色。 立在柱顶的男子怒发飞舞,黑色的瞳孔迅速缩小,他眼睛一眨,瞳孔变成血红的色泽。他狂吼着张开手,一柄血红的长刀蓦然从虚空中跃出,接着重劈在月祭司凝出的光矛上。 鬼月妖刀一出现,就仿佛吸尽了大祭司所有的精力。她应刀飘飞,跌落在祭坛顶端。 "你已经不认得我了,是因为我变得太多了吧。"化身为峭魃君虞的男子发出野兽般的吼声,血红的妖眸凶光闪露,浑身散发着血腥暴戾的气息,犹如魔神再世。 月映雪侧身倒在地上,唇角溢出一缕鲜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峭魃君虞,原本光彩夺目的双眸变得惶然而又惊骇。那血迹并不是被鬼月之刀所殛,而是血咒反噬造成的伤害。 峭魃君虞的吼声在祭坛内滚滚传开,他左手一招,月映雪修长的躯体应手飞到柱顶,被他一把扼住喉咙。 峭魃君虞血红的眼眸落在大祭司美艳的面孔上,接着用粗砺而充满仇恨的声音说道:"月映雪!你还认得我吗!" 峭魃君虞粗硬有力的大手似乎要拧断她的柔颈,月映雪呼吸断绝,红唇渐渐褪去血色。她在最后关头心神失守,一直侵蚀她肌体的血咒立即趁势而入,彻底压制了她的灵识和力量,此刻的大祭司虽然肉体未受重创,却法力尽失,连一个寻常女子都不如。 "你认出我了。是的,"峭魃君虞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狞声道:"我就是那个被你切断喉咙的奴隶!现在我复活了,而且变得更强大!看到了吗?这是我重生的身体!" 峭魃君虞厚壮的胸膛一挺,坚硬的皮甲猛然崩开,露出他胸前浓密的毛发。 那完全不是人类的身体,弯曲虬结的鬃毛,粗厚坚实的皮肤,散发着浓重的野兽气味,简直就像一头庞大的黑熊。 "我经历七年炼狱,才得到这具身体。和当年已经完全不同了!" 峭魃君虞张开大口,伸出血红而带有倒刺的长舌,在大祭司明玉般的脸颊上狠狠舔过。大祭司咬紧牙关,滴血的唇角微微颤抖。 "嗤"的一声,大祭司雪白的丝袍被峭魃君虞当胸撕开,两只丰盈的巨乳跃然而出,在胸前沉甸甸抖动着。月映雪身材比寻常战士还高出许多,完美的体型犹如神祇.那对高耸的乳房不仅丰腻如脂,而且浑圆硕大,曲线饱满,即使峭魃君虞的巨掌也无法一手把握。 峭魃君虞一手抓住大祭司的喉咙,几乎捏碎她的颈骨。月映雪失去血色的红唇微微分开,却无法吸入一丝空气。峭魃君虞狞笑着伸出一只巨掌,抓住她圆硕的乳球恣意揉弄。柔滑而充满弹性的乳球,在峭魃君虞妖魔一般的巨掌中不住变形,月映雪的乳头比寻常女子也大了许多,犹如朱砂染过般鲜红欲滴。在峭魃君虞挤弄下,雪腻的乳肉鼓胀起来,仿佛一只充满弹性的皮球。 月映雪怔怔看着他,惊喜、恐惧、慌乱、迟疑……种种神情在她碧绿的美眸中不断闪过,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受的污辱。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慢慢变得发白。 峭魃君虞血红的眼中闪动着残忍的光芒,手上力量不住加大,直到大祭司身体痛楚地颤抖起来,他才松开手,然后一拳打在大祭司腹上。 大祭司脸色惨白,一缕发丝从她盘好的发髻上散落下来,垂在脸侧。峭魃君虞拧住她的手臂,故意加深她痛苦地缓缓用力。大祭司白皙的玉臂不堪重负地扭曲过来,她咬紧红唇,额角冒出冷汗,忽然"格"的一声,整条手臂仿佛拧断般软垂下来,被峭魃君虞生生拽脱关节。 大祭司的疼痛给峭魃君虞带来难以名状的残忍乐趣,他拧住大祭司另一条手臂挣脱关节,然后抓起她的身体,用力抛下。 "呯"的一声,大祭司半裸的玉体从高处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冲力使她四肢百骸都仿佛震散,那对丰挺的乳房在胸前玉球般跳动着。 峭魃君虞握住胸口的断矛,狂吼一声,奋力拔出。 一串乌黑的血迹滴在石阶,峭魃君虞走到大祭司身边,傲然地抬起脚,踏住她的喉咙。 大祭司浑身骨骼被摔碎般传来阵阵剧痛,被拽脱的手臂扭曲着垂在身侧。在她旁边,碧津赤裸的肉体被专鱼压在身下。因为杀戮和伤痛而亢奋的专鱼双目充血,他一手抓住女祭司的雪乳,一手伸进她腹下,在她腿间恣意摸弄。 碧津脸色潮红,一边扭动身体迎合着他的动作,一边发出淫荡的叫声,两只丰满的乳房在专鱼畸形的大手中不住变形。她中了巫羽的魂术,神智尽失,剩下的只是肉体的本能反应。扭动中,她长裙被扒到腰间,修长的美腿弯曲着分开,雪白的下腹被专鱼骨节粗大的手指轮番侵入。 峭魃君虞注视着脚下的大祭司,低吼道:"专鱼!今晚她是你的了,把她带走!" 专鱼俯身把扭动的女祭司扛在肩上,佝偻着身子离开圣坛。碧津赤裸着身子,那双白美的玉腿扭动着,露出臀间淫液横流的秘处。 大祭司红唇吃力地开合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峭魃君虞狞笑一声,捏开她的嘴巴,然后将滴血的断矛横在她齿间。 "月映雪,你想过今天吗?"峭魃君虞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我要用你的处女之血染红这座祭坛!" 月映雪手臂软绵绵摊在地上,高耸的乳球微微颤动着,她力量全失,双臂被拉脱关节,已经无力反抗,但她雪白的喉头不住动作,眼中流露出惶然而又凄痛的眼神,似乎正面临着一桩比此刻更可怖的危险。 她早该想到的,面前这个有着野兽躯体的男子正是当年那个死囚,君虞。 他是一名孤儿,幼小时被族人在野外发现,带回碧月池,成为死一名洒扫月神殿的小奴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奴仆竟然会兽性大发,欲图强暴月神殿的圣女月君。 君虞并没有得逞,但自觉被玷污的月君从此离开碧月池,不知所终。而君虞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由月映雪亲手切断他的喉咙,弃尸荒野。谁知道他居然没有死,反而借助于一具拼凑成的身体成功复活,成为南荒令人恐惧的魔王。 难怪他知道鬼月之刀的存在,又弃夷南于不顾,不顾一切围攻碧月池。他是在为自己复仇。但他是否知道……断矛上的血污滴入喉中,又苦又涩。与此同时,一股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从未有过恐惧和慌乱的月映雪,竟然无法抑制地战栗起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深深铭刻在每个人心底,即使她也无法摆脱。 巫羽面具下的红唇紧抿着,形成一条优美的唇线。她一言不发,双目注视着陷入绝境的大祭司,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诡秘而快意的笑意,似乎连身上的伤势也不在意了。 峭魃君虞像对待一个卑贱的女奴一样,粗暴地撕去大祭司的衣物,然后抓住她双腿,用力扯开。 即使已经陷身于不可言说的险境,大祭司的身体依然优美雅致,绰约的风姿宛若女神。她光洁的身体曲线毕露,腰身纤长,那双修长的美腿不但白嫩光滑,而且挺直圆润,仿佛用最晶莹的美玉雕成,没有丝毫瑕疵。在峭魃君虞手中,那两条长长美腿犹如一柄玉扇朝两边打开,拉成一条雪白的直线,然后再向上推去。 峭魃君虞一直将大祭司雪白的纤足抬过腰部,双腿张到极限,仿佛一张反转的玉弓紧紧绷住,关节几乎折断才停手。大祭司下体的秘境完全暴露出来。她丰满的大腿间光洁如玉,精致的性器仿佛一朵吐露娇红的鲜花,美艳不可方物。 除了阴阜上几丝乌亮细长的毛发,月映雪下体再没有任何异物,显得洁净无比。那只柔艳的性器早已成熟,却像处子一样紧密。阴唇仿佛饱满的脂玉一样滑腻,甚至没有丝毫褶皱,即使双腿已经张到极限,也只微微分开一条细缝,显露出里面诱人的红腻光泽。 峭魃君虞紧紧盯着大祭司的下体,眼中异光闪动,忽然间仰起头,放声大笑。 月映雪不敢看自己身上羞耻的一幕,她望着圣坛天穹上的星光,明净的双眸蒙上一层水雾,弯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良久,终于滚下一滴泪珠。 巫羽娇笑道:"大祭司流泪了呢。可是因为害羞么?" "即使被大王所擒,自然是大王的婢奴,一肤一发无不是大王所有。"她伸出娇小的纤手,随意探入大祭司下体,笑吟吟道:"好柔腻的触感,不妨让大王再看得仔细些。" 巫羽双手一分,大祭司雪玉般下体猛然绽开一片红腻。巫羽毫不怜惜地将大祭司的阴唇完全剥开,使她整个性器完全暴露出来。 大祭司咬住齿间的断矛,白嫩的胴体不停颤抖。她双腿大张,脱臼的手臂软软摊在地上,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尽管她心内羞恸欲绝,却只能裸露着自己最隐秘的羞处,任人观赏。 巫羽忘却了伤口的疼痛,她一手撑开大祭司的性器,一手掠过鬓发,取下一枝细细的金簪。大祭司丰盈的艳屄被撑得张成桃形,绽露出阴内迷人的艳景。阴唇内是两片滑腻无比的嫩肉,鲜红的色泽艳如玛瑙。在两片阴唇结合处的桃形尖部,嵌着一粒被软肉包裹的鲜红肉珠。下面是一片柔滑之极,嫩得仿佛滴水的蜜肉。在桃形底部,有一只细小的腻孔,微微凹陷。 巫羽用簪尖挑住细小的花蒂,将它从层层软肉包裹中拨出,娇笑道:"这就是大祭司的淫珠了,包得好紧呢。" 最为敏感的花蒂被一根金簪挑出,强烈的刺激使那只性器本能地抽动起来。 柔嫩的美屄微颤着一翕一张,仿佛一朵鲜花轻绽微收,阴内滑腻的蜜肉微微闪动光泽,娇艳无比。 "传说碧月池大祭司都是处子之体,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圣洁不容玷污。" 巫羽回眸看着峭魃君虞,嫣然笑道:"大王不妨一试。" 峭魃君虞扬起手,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脆响,他手指不仅骨骼粗大,关节处还生着刚硬的黑毛,凶狠的样子足以令人倒抽一口凉气。他巨手伸进大祭司美艳的性器,中指顶住那只柔腻的肉孔,然后硬生生挤入穴内。 大祭司浑身绷紧,腰肢吃力地向上挺起,想阻止那根手指的进入。但她的挣扎丝毫无济于事,那根粗大的手指顶住穴口,在她滑腻而又紧凑的蜜穴中越进越深。 大祭司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忽然峭魃君虞脸色一沉,他拔出手指,然后两指勾住那只小巧的嫩穴,用力扯开。 大祭司泪流满面,喉中发出一声凄痛的哀鸣,丰美的圆臀被扯得抬起。她嫩穴被残忍地撑开,露出穴内微微蠕动的腻肉。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蜜穴虽然紧密犹如处子,但圣洁的标记却毫无踪影。 峭魃君虞脸色渐渐狰狞,忽然愤怒地咆哮道:"贱娼!" 碧月池高贵的大祭司居然早已失去贞洁,出乎每个人的意料,巫羽却显得毫不意外,她脸上露出嘲讽笑意,不屑地说道:"原来大祭司早已失过身,竟然冒充圣女侍奉月神,如此亵渎神明,难怪月神会抛弃你。月映雪,如今你的无耻淫荡大白天下,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人前假装圣洁。" 峭魃君虞叉住大祭司的喉咙,手臂肌肉鼓起,似乎想扼死失贞的大祭司。忽然冥冥中传来一阵波动,一直压制大祭司的血咒蓦然消失了。 不知道子微先元用了什么手段,将血咒彻底毁掉,月映雪的力量随时都可能苏醒。 巫羽黑色的羽衣云一般飞起,扬指点在月映雪眉心。峭魃君虞抬脚踩住大祭司腰侧,扯起她白美修长的玉腿,用力拗折。月映雪唇舌都被血咒的力量侵蚀,此时咒术中断,齿间顿时发出一声痛呼,两条光洁的美腿也被拽脱。失去血咒的压制,她的力量迅速恢复,但此时她四肢关节都已脱臼,身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瘫软在地,仿佛一只被折断翼翅的玉蝴蝶。 魃君虞粗重地呼吸着,血红的瞳孔不停收缩扩张。对大祭司失贞的愤怒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他扬起手,一只式样古怪的铜鼓浮现在空中。那鼓细腹圆身,状如沙漏。鼓身周围镂刻着难以辨认的模糊图案,鼓耳等处布满了斑驳的铜绿,显然铸成以来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但鼓面却光洁如新,上面刻有十余圈同心圆,圆纹间用利刃刻成的字迹已经消淡,鼓心处则是一串暗红的符文,纹路正是曾在子微先元身上出现的噬魂血咒。 见到那面铜鼓,大祭司身体顿时一震,受冷般颤抖着微微收紧。那是与鬼月之刀同时沉入深潭的巫鼓,上面镌刻的名字,都曾经是令南荒为之震颤的强者。 而他们最终都成为这面巫鼓的俘虏。 巫羽取出蛇形弯匕,递给峭魃君虞。后者握住月映雪的手,将蛇匕拿在她手中,用匕尖在鼓上刻下她的名字,然后拖起大祭司白玉般的手掌,拿蛇匕在她掌心一划。 鲜血滴入刀痕,像被铜鼓吸噬般消失无痕,接着鼓心吸食了鲜血的符文微微闪亮。 月映雪刚刚恢复的力量被血咒一点一点重新侵蚀,那种痛苦仿佛是灵魂被从肉体上生生剥离。月映雪口中溢出鲜血,眼神渐渐变得绝望。 "你的神明果然已经厌弃了你。"巫羽道:"淫贱的娼妇,你欺瞒世人那么久,如今你无耻的谎言该结束了。" 祭坛沉浸在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中,峭魃君虞摄人的凶狠目光停在大祭司身上,魁梧而蛮霸的身形犹如魔神。 祭坛外,杀戮已临近尾声。碧月池全族尽没,继卢依之后,成为峭魃君虞手下第二个祭品。 尸体化为枯骨,枯骨又化为尘埃。冥冥中,夜枭张开黑色羽翼,巨大的阴影笼罩天地。 14 又一个黎明悄然来临,曾经古榕林立的碧月池弥漫着呛人的浓烟,除了绿枝参天的月神巨榕以外,大片的森林被焚烧,月池周围高大的榕树被拦腰斩断,变成一片庞大的废墟。 工匠和奴隶在枭武士的驱使下,将巨石运上古树的废墟,一块块堆叠起来,然后将铁汁浇注在缝隙中。碧月池随处可见的浓绿被铁器和岩石的黑灰色代替,树木被砍伐送入火炉,清池变成漂浮着灰烬和血腥的泥沼,精致的榕殿成为军营和囚笼。当碧琴和她失去家园的战士返回时,见到的将是一座恐怖的战争堡垒。 而那些高贵的祭司和美丽的月女,都沦为异族军队的奴隶。 浓重的乌云遮蔽了阳光,幸存的碧月族人被押送到碧月池边。清澈的池水中,月神古树依然高耸入云,但昔日随处可见的奇花异草一夜之间尽数枯死,曾经耀目的神光,如今被一层阴森可怖的气息所代替。 枭王的犀甲宫帐占据了巨榕中部宽阔的露台,美丽而妖娆的枭御姬跪在两侧,宫帐前陈设着一张白石座榻。 残存的碧月族人大多是未成年的儿童和年轻女子,老人和男子几乎被屠杀殆尽。他们没有一个知道月神祭坛中发生了什么,但从天而降的枭军,月神殿无法理解的陷落,给每个人都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他们想知道部族的神明,碧月池的大祭司在哪里。那是他们仅存的希望。 一名枭御姬起身走到台边,柔声道:"你们是碧月部族仅存的族人。你们本来应该随着这些古树一起消失,但我的主人,峭魃君虞,宽恕了你们。从今日起,无论祭司、月女还是平民,你们每个人都是奴隶!" 沉重的恐惧压抑在每个人心头,沉默中,有人泣声道:"只有月神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不会做任何人的奴隶。" 枭御姬扬起手,空中一名武士张开铁弓,一箭穿透了那名女子的喉咙。 枭御姬缓缓道:"我的主人既然赐予你们生命,同样能够收回。一名奴隶是不能多口的。" 人群里传来哭泣声,许多人开始呼唤月神,乞求他的庇佑。 一名女子出现在露台上,人群立刻骚动起来。那是碧月池仅存的女祭司,碧津。 碧津穿着她绿色的祭司长袍,就像从前一样带着弓矢,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只是她脸色苍白,眼神仿佛被抽干精魂一样空洞。 "我的族人们。"碧津走到台边,木然说道:"月神已经抛弃了我们。" 人群沉寂下来,惊愕地看着他们的女祭司。 "我们亵渎了神明。眼前的灾难,是月神带给我们的惩罚。成为奴隶,是月神的旨意。" 人群哭泣道:"我们祭祀月神,崇拜他,供奉他,献给他最精美、最贵重的礼物,从来没有过任何轻慢。" "月神受到亵渎。但不是因为你们,我的族人们。"碧津空洞的声音仿佛她只是一具躯壳,"是月神的妻子,我们崇敬的大祭司。她背叛了月神。" 人群中发出惊呼,每个人都露出无法相信的表情。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大祭司,应该是月神圣洁的妻子,但她丧失了贞洁,污辱了神明。"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现在露台上,她戴着白色羽冠,手脚缠着厚厚的毛皮护腕,身上披了一层淡绿色的薄纱,雪白的胴体时隐时现,看上去与峭魃君虞身边的枭御姬一般无二,但她美丽的面孔碧月族每个人都不陌生,那是失去音讯多日的女祭司碧琳。 人群的骚动忽然静止,数以千计的目光同时望向神殿高处的露台。 碧琳手中牵着一条黑色的皮索,皮索尽头消失在宫帐内。每个人都预感到宫帐内的女子就是他们的大祭司,但月映雪出现时,仍带来了无法相信的震惊。 随着皮索的拖动,首先出现的是大祭司美艳的面孔。她长发挽起,每一缕发丝梳理得整整齐齐,精致的发髻上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显露出雪白的柔颈和光洁的玉肩。 那条黑色的皮索穿过一只铜扣,铜扣嵌在一个镶着铜钉的项圈上,而那个用来束缚野兽的项圈,就套在大祭司柔美的颈上。每个人都知道,即使精金铸成的铁索,以大祭司的力量也能轻易挣断,然后此时,大祭司却毫无反抗,任由这条用来牵马的皮索套在颈中,把她拉到台上,似乎神明的祝福和那些神奇的力量都已离她远去。 不仅戴着野兽用的铜钉皮圈,大祭司口里还衔着一根嚼铁状的铁棒,她衣物都被剥去,就那么赤条条趴在地上,被她手下曾经的女祭司牵着,爬出宫帐,出现在族人面前。 碧琳托起大祭司的下巴,"抬起脸,让我们的族人看清你是谁。" 大祭司顺从地抬起脸,美艳的面孔看不出任何恐惧和痛苦,反而有种超脱了凡世的美丽。碧琳牵着她,从露台一端走到另一端,让每个人都能够看清楚她的面孔和肉体。 大祭司四肢着地,远比常人颀长丰美的玉体赤条条一丝不挂,显露出完美无瑕的曲线。两只硕大的美乳挺在胸前,艳红的乳头几乎触到地面,随着她的爬动,两只白腻而柔软的乳球像波涛掀动着,艳态横生。在她纤长的腰肢下,一只肥滑浑圆的雪臀高高耸起,丰腻的臀肉白生生又滑又嫩,就像一只熟艳欲滴的水蜜桃,散发着白亮的光泽。 碧月部族并不是一个很在意女性贞洁的部族,但对于大祭司绝对是个禁忌。 在他们心目中,侍奉月神的大祭司是她们的神明,不容侵犯,也不容亵渎。大祭司是月神的妻子,要为月神守护自己的贞洁。谁也不会想到,她们圣洁的大祭司会在无数目光注视下,像娼妓一样赤裸着肉体被人戏弄。 碧津苍白着脸说道:"碧月部族的子民们,许多年来,我们的大祭司一直在欺骗我们。她早已失去了贞洁,却一直冒充圣女。" 碧琳道:"我们会当众检查月映雪的贞洁,将她的罪行公之于众!" 台下一片死寂,这是对碧月池大祭司的公开羞辱,但没有人传出反对声,每个人都希望知道真相,知道大祭司是否背叛了神明,背叛了部族。 巫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映雪,抬起你淫贼的屁股,让你的族人看清楚,她们的大祭司是一个怎样的娼妓。" 被巫鼓俘虏的月映雪完全成为傀儡,并不需要巫羽的命令。但显然巫羽很喜欢操控她的感觉。 月映雪凄楚地闭上眼睛,在心里呐喊道:"让我死吧!不要这样羞辱我!" 大祭司任何心念都无法瞒过能够操持她灵魂的巫羽,她冷笑道:"你会受尽族人的唾骂,作为一个下贱的娼妇死去。但不是现在。" 隐藏在帐内的铜鼓微微震动,无形的力量传入四肢,月映雪摇摇摆摆爬起来,肉体不受控制地转过身来。在台下的人群看来,她们的大祭司被皮索牵着,就像一头不知羞耻的母兽,摇晃着圆硕的双乳爬到台边,然后转过身,腰肢伏下,将她白光光的大屁股高高举起。 两位女祭司在月映雪身后跪她,然后伸出手,抓住大祭司肥嫩的雪臀朝两边掰开。冰冷的空气涌入臀缝,那只丰腻的雪臀被掰得敞开,暴露出雪臀内秘藏的艳景。 大祭司娇羞的性器赤裸裸暴露在数千道目光下,无以言喻的羞耻贯穿全身,仿佛一把残忍的铁槌,将月映雪的尊严和矜持彻底粉碎。她喉头一甜,涌出一口鲜血。 周围的枭御姬带着模式状的柔媚笑容,漠然看着这一切。无论是被魂术影响的碧津,还是化身为枭御姬的碧琳,对她们的大祭司都再没有丝毫敬意。在她们眼中,大祭司是背叛神明,欺骗部族的罪魁祸首。两人用力掰开大祭司的屁股,将她丰盈滑嫩的性器剥开,然后手指伸入蜜穴,勾住穴口,残忍地向两边拉开。 大祭司身体僵硬,她弓下腰肢,高挺着雪滑的圆臀,腿间蜜穴大张,原本圣洁而隐秘的性器完全绽露出来,连内部淫艳的蜜肉也一览无余。碧月族人掩住口,惊骇地看着大祭司敞露的下体。那里面,大祭司圣洁的标记丝毫不见踪影。 碧琳拿起一根粗长的木棒,将一幅雪白的纱绫包在上面,然后对着大祭司的蜜穴用力捅入。大祭司白腻的臀肉微微战栗,蜜穴被挤得张开,将木棒吃力地纳入体内。月映雪五内俱焚,胸口气血翻腾,一口一口吐着鲜血。 碧琳将木棒捅入大祭司体内,然后在那只柔嫩而充满弹性的蜜穴中用力抽送起来。 片刻后,碧琳拔出木棒,取下棒上的纱绫,展开然后高高举起。那幅纱绫洁白如新,没有丝毫血迹。 无可争辩的事实击溃了碧月族人最后的信念,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愚弄,族中敬若神明的大祭司不但早已丧失了贞洁,还欺骗了所有人。人群大放悲声,为他们的神明,还有他们自己而哭泣。 "用一个失去贞洁的圣女担任大祭司,是对神明的亵渎。月映雪犯下淫荡的罪行,引来月神的愤怒。这里的一切,就是月神对碧月族的惩罚。" "族人们,"碧琳高声道:"你们都已经看到,是峭魃君虞带来了神明的惩罚,他毁灭了我们这个有罪的部族,揭穿了大祭司的罪行,并公之于众。月神告诉我,他就是神明的化身,是我们这些罪徒的新主人!" 幸存的碧月族人无所适从地看着台上,原本高贵犹如女神的大祭司,此时赤条条趴在神殿的露台上,像一头低贱的母兽,被人扒开屁股公开检查性器,即使她仍保有贞洁,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何况是她导致了灾难。而这时,两位女祭司宣布带来了神明旨意,使幻念破灭的人群生出新的希望。连祭司都已经承认峭魃君虞是他们的新主人,他们更没有怀疑的理由。 当那个散发着魔神般力量的雄伟身影出现在露台上时,两位祭司首先跪倒,接着所有人都陆续跪了下去。 峭魃君虞身上覆盖着坚硬的黑色皮甲,他戴着巨大的铁制头盔,肩甲上镶嵌着卢依大长老的颅骨与颌骨。他从露台上俯览着脚下卑微的子民,血红的眼睛犀利而又凶残,然后高高坐在大祭司的白石座榻上。 拥有鬼月之刀的他,就像一个不死魔神,即使被刺穿胸膛,也能迅速恢复。 而他付出的代价,则是将自己的血肉供奉给鬼月之刀。 碧琳虔诚地匍匐在他脚下,用唇舌去亲吻主人的战靴。另一侧,仍穿着女祭司服色的碧津同样趴在他脚边,将姣美的面孔擦去他靴上的灰尘。 一名枭御姬抹去月映雪唇角的血迹,然后将她牵到主人面前。无法想象的羞辱击溃了大祭司的心神,她茫然跪在峭魃君虞身前,望着这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男子。 枭御姬取下她衔口的铁棒,峭魃君虞伸出软甲包裹的巨掌,摘下她髻上那颗象征身份与权力的明珠,递到她唇边。月映雪张开红唇,含住那颗明珠,和着自己的鲜血,木然吞了下去。 凶鸷的枭武士们扬起武器,同声发出欢呼。这是主人对又一个部族的征服,从这一刻起,碧月族将不复存在。 碧津脱去她的祭司长袍,在露台上接受主人的临幸。碧琳则走到台边,颁布主人的诏谕。 在主人峭魃君虞新的版图内,碧月部族的名号被取消,碧月池改为枭军的营地。碧月族所有男子,无论长幼一律斩杀,作为对月神的献祭。女子依容貌分出等级,最美丽的月女迁入月神殿,次等的分往各处堡垒,最末一等作为役使的女奴。 随着诏令的颁布,碧月族的男子被带出人群,他们没有挣扎或者反抗,而是顺从地在池边跪成一排,由枭武士用巨斧砍去头颅。碧月族美丽而多情的女子被挑选出来,在池中洗净身体,然后被带入月神殿,在她们曾经的圣地用自己动人的肉体抚慰她们的新主人--那些野蛮的武士。更多的女子被送到新建的堡垒,供那里的战士和工匠使用。女祭司说,这是月神的惩罚,每一个碧月族人都要为大祭司犯下的淫行赎罪,男子失去生命,女子则供人奸淫。 露台上,碧琳的诏谕仍在继续:从今往后,碧月族不再允许有任何男子,出生的男婴必须扼杀,女婴成长到十五岁,将举行成人礼由武士们挑选,在月神殿公开破体。她们的个人意志不被允许存在,仅仅作为器具任人使用。 这样的诏谕意味着整个碧月部族的女性,无论祭司还是月女都被当作娼妓,月神殿就是她们供人奸淫的妓寨。但在女祭司的解说下,这样的屈辱成为她们对神明的供奉和毕生的荣耀。仍和从前一样,月女没有固定的丈夫,只不过这次她们是被人挑选。幸存的碧月族女子接受了主人的律令,也接受了她们新的身份:枭妓奴。 露台上,剥去祭司服色的碧津跪在主人身前,翘起雪白的屁股,竭力耸动。 在她身后,峭魃君虞端坐在白石榻上,随着碧津雪臀的耸动,一截粗黑的肉棒时隐时现虽然无法看到长度,但粗大的直径已经超过任何人的想象。 当最后一名碧月族男子被砍去首级,峭魃君虞一把推开碧津,然后抓住月映雪的发髻,将她美艳的面孔埋到腹下。 月映雪吞下那根非人的阳具,只觉得整具身体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 一股畅美的气息在体内回荡,四肢变得轻盈起来,微微一振手臂,身体就飞向碧空。阳光下的湖沼宛如美玉,巨大的古树上生活着美丽的女子和英俊的男人。她们尊敬地俯身施礼,每个人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慕和信任。 那是她的职责,在她肩上,承载着部族所有的希望。年复一年,她小心地带领着族人在南荒生存,依靠良好的判断和谨慎,她的部族长久以来远离战火和灾荒,在林海深处构建着自己梦幻般的家园。 然后有一天,一个男子来到碧月池。一切都无可挽回地发生了。 喜悦是那样甜美和充实。从头到脚,身体每一寸肌肤,从里到外都充满了温柔的甜蜜。她还记得他深黑色的瞳孔和唇角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狡黠笑意。 为了他,她不惜开启祭坛,告诉他那条能够进入祭坛内部的密道,还有避开各种机关的技巧。 就在这座供奉月神的祭坛里,她失去了最初的贞洁,也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喜悦与满足。 他像候鸟一样,在第一丛紫藤花盛开时悄然到来,又在一个圆月的夜晚悄然离去。是这个男子,使她认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存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幸福。 "你是女神。我最宠爱的女神。"那个男子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那种人被人宠溺的滋味像蜜一样将她融化。他宽阔的肩膀足以支撑一切,她浑然忘却了自出生起就承载在肩上的责任。那些夜晚,她偎依在他温暖的怀中,舒展开自己女神般华美的肢体,宛如水与乳的交融。 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犹如女神而喜悦,只因为这样的身体能带给他更多的快乐。不是被崇敬膜拜的女神,而是被宠爱的女神。从未柔弱过的她,迷恋上那种受人呵护的感觉。她不再是碧月池参天的古树,而是树上一缕青藤,一株尽情吐露芬芳的鲜花。 那段甜蜜的时光仿佛没有尽头,作为月神的妻子,她不但把贞洁给了别人,而且还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益粗圆的腰身,她真想骄傲地向族人宣布:你们的女神正在为一个男人,一个凡间男人孕育他的孩子。 但她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她将自己封闭在月神祭坛内,整整九个月没有出现。 是个男婴,眉眼像极了他。 月映雪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将自己的骨血放置在林海以外一户山民门前。 她不可能在神殿抚养一个婴儿,尤其是她的婴儿。她也不能把他遗弃在自己族人门前,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痕迹。 直到六年后,再也无法忍受的她,从山民家中抱走已经童年的儿子,放在族人每天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上。 如她所愿。族人带回了这个可爱的男孩,送到神殿。大祭司仁慈地收留了他,并把他留在神殿。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已经六岁,从小在外族山民家中长大,与碧月族没有丝毫牵联的男孩,会是大祭司的骨血。 那年紫藤花开,是全家人唯一一次团聚。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即使看到自己熟睡的儿子也没有太多激动。那晚他依着月柱,拿着一支箫幽幽吹着,怀里依偎着他没有名份的妻儿。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宠爱的女神。" 然后他就离开了,从此再没有出现。 她已经记不起这些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让人拔去所有的紫藤花,改种上豹尾兰。她开始回避自己的骨肉,回避那张酷似他的脸。 终于有一天,她亲手切断了自己儿子的喉咙。 最先撞见那一幕的是碧琴,虽然月君并没有被真正侵犯,但所有人一致认定,亵渎圣女者必须死。 她看着自己的骨血。那个酷似他的孩子似乎没有丝毫害怕。 本来行刑的该是碧津。但大祭司拒绝了。她用精细入微的手法切断了自己骨中骨肉中肉的喉咙,然后命人弃尸荒野。接下来让人送给月君一双鞋,用这种方式将月神选定的圣女逐出碧月池。 那一刀虽然切断了他的喉管和气管,但并不致命。如果能及时施术,她有七成把握能救活儿子。还有三成是冒险。但当她终于能离开月神殿,前去查找时,那具尸体却失踪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是巫羽盗走了尸体。 巫羽,整个南荒最难接近的美女,同时也是十羽殿最负盛名的守护者。为了同一个男人,她走得更彻底。在十羽殿斩杀通灵神兽,在九曲峡重创长老巫蝉,最终叛出翼道。 巫癸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碧月池附近。巫羽认定是月映雪杀了巫癸。为此她数次闯入月神殿,找月映雪对质,最终都无功而返。 月映雪以为她是知难而退。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除了巫癸和她本人,没有人知道那个被她切断喉咙的死囚是她的骨肉,被她疼爱的同时,也被她怨恨的亲生骨肉。 假如她是一个凡人,一个平民,如果他没有离开,也许他们一家可以平静的生活在一起。但命运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因此她听到比死神还要可怕的声音。 死神只会夺走她的生命,而这个声音将会夺走她的一切。 "你醒了。"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15 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青黑色扭曲的五官,犹如地狱中的厉鬼。 "我点了支安息香。"面具下的红唇嫣然一笑,"睡了六个时辰,你精神好多了。" 她跪坐在一张象牙席上,优雅地并着双膝,两手放在腿上。身上是黑色的丝织羽袍,长袖低垂,宽阔的腰带上佩着她施法的蛇形弯匕,襟口别着一株紫色的花,看起来从容而又雅致。 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月映雪本能地感到羞耻。但她并没有去遮掩赤裸的肉体,而是挺起腰背,平静地看着对方。 巫羽讶然道:"换作是我,此刻早窘迫地手足无措。哪里会有你这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看来你穿不穿衣服也没什么要紧的。" 巫羽拿起紫砂壶,细心斟了杯茶。 "本该敬称你是大祭司,但大王诏谕已下,碧月池无分尊卑,都改为妓奴。 我就称你月奴好了。" 月映雪玉容无波,经历了晨间无法想象的羞辱,她一半生命已经死去,剩下的也已千创百孔。 "我不知道你杀过多少人。但有一个,你杀错了。"巫羽茶杯略一沾唇,便即放下。她拂开衣袖坐直身体,淡淡道:"大王在你手中死过一次,对你恨之入骨,这你是知道的。如今你身为妓奴,大王不计前嫌,有意临幸于你,月奴,这是你赎罪的良机,可要用心伺候。" 月映雪犹如一尊玉像,跪坐在她面前,目光静若止水。 巫羽恍然道:"我却忘了。你早非完璧,淫事浪举不知做过多少,何必叮咛? 想来会教大王满意。" 月映雪无法猜测巫羽知道多少内情,但此举分明是让她母子相奸,作出连野兽也不如的乱伦淫行。而君虞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他生母。 巫羽微微一笑,柔声道:"大王有令,着碧月池大祭司,妓奴月映雪入内侍寝。" 月映雪美目忽然放出异彩,她扬起手,闪电般抢过巫羽腰间的蛇匕,回手朝胸口刺去。 月映雪第一选择是刺死面前的巫羽,但失去力量的她根本不可能伤及巫羽一根寒毛。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自己。她双手倒握弯匕,毫不犹豫地刺往心口。此时才死,已经是晚了,她并不想用死来维护尊严,因为她曾经的尊严早已丧失殆尽,她能做的仅仅是避免被不知情的君虞侵犯,犯下乱伦的恶行。 月映雪法力尽失,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巫羽的灵觉。但巫羽丝毫没有阻止的念头,她盯着立志寻死的大祭司,微微挑起下巴,唇角露出一丝讥笑。 状如蛇形的弯匕刚触到肌肤,忽然手臂一软,再无力刺下。 巫羽呷了口茶,从容道:"忘了告诉你。一旦中了血咒,就是主人终生的奴仆。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死不了。" 月映雪拚命用力,但弯匕顶多触及肌肤,手臂就违反她意愿的松开,再无法刺下。 "为大王侍寝,值得一死么?"巫羽冷笑道:"一个淫浪无行的贱人,还装什么贞洁!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圣女祭司是个失贞的荡妇么?" 巫羽拂袖而起,扬声道:"琳奴!" 昔日的月神殿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沦为妓奴的月女们跪在殿侧,一个个身无寸缕,赤裸着美丽的肉体。任何被挑中的女子,无论身份尊卑,都被带到殿中,与那些野蛮的武士们当众交媾。 这些女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祭司碧津。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母兽,已经在大庭广众下与超过五十名枭武士交媾过,此时她挺起灌满精液而微微隆起的小腹,骄傲地分开蜜穴,让武士和族人观赏自己被肏弄过淫态。 "我们的身体是神明所赐,奉献给神的仆从,是我们的荣幸。"碧津用梦幻般的声音说道:"每一次奉献都使我们离神更近,灵魂更加洁净。而不会像她,那个肮脏的背叛者。" 在那股异香的迷惑下,女祭司催眠般的声音征服了所有动摇的心灵。碧月族幸存的女子放弃了尊严和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对神明的完全服从,心甘情愿在殿中接受淫辱,甚至将之当成荣耀。 而那个被她们唾弃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神殿入口放着一只囚禁野兽的铁笼,高贵的大祭司像母狗一样趴在里面。那具高挑丰满的肉体蜷缩着被卡在狭小的兽笼内,雪腻的圆臀高高耸起,被粗糙的铁栏紧紧箍着,彷佛要撑破铁笼。 月映雪口中衔着马匹用的铁嚼,那张银色的月神弓横挎在她背上,弓弦绞住她肥硕的乳房,彷佛要将她丰挺的双乳勒断。一根铁条压在她颈后,强迫她摆出伏地挺臀的屈辱姿势。两只尖利的铁钩穿透了她两片阴唇,钩尾的细线栓在笼角两侧,然后拉紧。那只娇美的性器被尖钩残忍地扯开,显露出阴内迷人的结构。 另一位女祭司碧琳跪在她身后,一手撑开她的阴道,然后将一只簧状的铁环旋入她体内。铁丝一圈圈撑开蜜肉,逐渐深入体内。等圆簧完全旋入,柔腻的蜜肉包裹住铁丝,月映雪下体彷佛被一根无形的巨棒撑开,完全敞露出来。任何进出神殿的人,都能清楚看到她阴内每一寸蜜肉。 从崇拜到憎恶,只需要短短一瞬。背叛神明是无法饶恕的罪行,何况是她们曾经敬如神明的大祭司。沦妓奴的碧月族女子憎恶地把唾液憎恶地月映雪失去贞洁的阴道内。还有那些武士,他们享用那些温柔虔诚的月女,总要戏谑地把精液射在大祭司高贵的肉体上。 不多时,月映雪丰满雪滑的大白屁股就沾满了唾液和浓精,湿淋淋散发出凄艳的光泽。丧失力量的大祭司肉体和常人一样脆弱。她咬着嚼铁,硕大的乳房被弓弦绞紧,痛苦地呼吸着,肉身彷佛沉沦在地狱深处,承受着无法言喻的折磨。 "这个下流的贱妓,野性未除。琳奴,把她带到月神殿,装笼示众,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巫羽曲指一弹,那柄蛇形弯匕从月映雪无力的手中飞出,落入她腰间的鞘中。 "大王该醒了呢。" 峭魃君虞张开手掌,手上的皮肤彷佛无限度地膨胀变厚,一股烦燥的气流犹如喷发的火山,在体内奔涌冲突,寻找渲泄的出口。七年来,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化解这股戾气,让心魔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刀锋切开喉咙的凉意。咸腥的鲜血呛入气管,使他窒息。在濒死的痛苦中,他看到大祭司精致华美的面孔,还有像冰雕一样,冷酷到无情的目光。 面对死亡的一刻,他并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不为人知的愤怒和仇恨。 峭魃君虞手指剧烈地跳了几下,他一把推开大门,一股暴戾的气息潮水般涌入神殿。枭妓奴们本能地伏低身子,连凶悍的枭武士也畏惧地向后退去。 峭魃君虞抓起一名妓奴,张口咬住她雪白的玉颈。那女子柔美的身体痛苦地挣了几下,接着峭魃君虞右手抬起,那把血红的鬼月之刀从虚空中浮现。他一刀捅入妓奴湿滑的下体,直没至柄,然后举起手臂。 那女子柔颈歪到一侧,露出颈中血淋淋的创口。她整具身体被举到半空,白嫩的双腿紧紧夹住刀柄,鲜血从她下腹狂涌而出。她所有的精气都被鬼月之刀吸尽,僵硬地骑在刀上,然后向前倾斜。 一截血刃从她光洁的腰背露出,慢慢剖开她柔软的腰肢,最后将那只白美的圆臀切成两半。旁边的枭妓奴彷佛忘掉恐惧,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的神祇.峭魃君虞走到笼边,将几乎剖成两半的女尸扔在笼上,然后动手开始切割。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月映雪白滑的肌肤上,一片狼藉。 峭魃君虞恶魔般的瞳孔彷佛滴下鲜血,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腰下一根巨棒怒龙般昂起。 峭魃君虞的阳具粗大异常,肉棒马匹般包裹在厚厚的鞘膜中,勃起时,血红的肉茎从鞘膜中伸出,巨大的龟头犹如镔铁铸成,又黑又亮,棒身隆起的血脉交错纵横,彷佛一丛血红的蚯蚓。在他龟头后部,有一条月牙状的青黑色疤痕,彷佛被烈火烧炙过。 月映雪身体忽然一痛,那只嵌入蜜穴的铁环被生生拔出。接着一个巨大的硬物顶住大张的穴口。 月映雪意识到那是峭魃君虞的阳具,她已经失去了地位、尊严、名誉和族人的崇敬,就像一只名贵的瓷器被人击碎,沦为一堆没有价值的碎片。自从被血咒侵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无论巫羽还是君虞,都不会放过她的肉体。君虞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母,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失败的俘虏,一件战利品,一个复仇的对像。遭受征服者的奸淫,对她这样美貌而高贵的女子来说,是无可避免的命运。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一刻来临前死去,以免自己的罪恶中再添上一桩乱伦。 月映雪拚命挣扎,但衔着嚼铁的口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在她身后,巨大的龟头硬生生挤入体内,柔腻的蜜穴彷佛被巨棒撑碎,传来难言的胀疼。 对乱伦的恐惧和痛楚,使月映雪的身体痉挛起来,蜜穴不由自主地收紧,显示出她潜意识中的抗拒。但峭魃君虞彷佛有着无限强大的力量,粗大的肉棒丝毫不理会她肉体的排斥,一路深入。 当肉棒完全贯穿蜜穴,月映雪身体猛然变得僵硬,接着无可抑制地剧颤起来。 峭魃君虞狂吼一声,浑身浴血的他,彷佛一头从血海中钻出的魔神。他隔着铁笼,把自己野兽般的阳具插入大祭司颤抖的性器中,完成了对碧月池的最后征服。 高大的月神殿内寂无声息,目睹着大祭司被她们的新主人强暴,枭妓奴都流露出恐惧和崇慕混杂的眼神。远古以来,人群对强大、莫名力量的骇怕与崇拜总是相伴而生。基于恐惧的崇拜总要比受到神圣感召的崇敬更深刻,也更加牢固。 从这一刻起,征服大祭司的峭魃君虞,取代并且超越了月映雪在族人心目中曾经的地位,成为她们新的神祇.峭魃君虞弓起背脊,粗大的骨节一节节突起。他体格壮硕,肩背宽阔厚重,腰身强韧,腿部肌肉隆起,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充满骇人的力量。 在他巨大身躯的重压下,铁笼发出格吱格吱的声响。囚在笼中的月映雪两手悬在铁链上,丰满的乳球被压在身下,白嫩而肥美的臀部高翘着,彷佛一只雪团。 被铁钩拉开的玉户大张着,被肉棒恣意插弄。 不知过了多久,峭魃君虞腰身猛然一挺,在大祭司体内剧烈地喷发起来。 粗大的阳具从肉穴拔出,峭魃君虞扬起双手,神殿内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两位女祭司跪在他脚下,碧津满脸崇敬地亲吻着主人的肉棒,碧琳则掰开月映雪的屁股,将大祭司刚被奸淫过的阴部展示给众人观看。 月映雪娇美白滑的阴唇被铁钩扯伤,流出殷红的鲜血。大张的玉户内,红腻的蜜穴被阳具肏弄出一个圆张的肉孔,里面灌满了黏稠的浊白精液。 那层笼罩在大祭司肉体上的圣洁光辉渐渐黯淡,最后湮没在黑暗中。
【朱颜血】第11部 清菊(又称[菊隐云香]) 11-15 作者:紫狂
11月祭司凝视着子微先元肩上的伤口,良久道:\"公子可感觉到伤处的异状么?\"子微先元舒展了一下手臂,苦笑道:\"只怕有几日使不了力了。\"月祭司玉容沉静,说道:\"为鬼月之刀所伤,不但伤势难以愈合,而且精魂会
0
0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