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云知晓】（1-2）作者：妃瑞

作者：妃瑞
2023/01/28发表于：蔷薇后花园

　　第一章老工业区探索记之无事发生

　　姚仪和祁牧云是最好的伙伴。

　　姚仪是一个安静而害羞的初中生。他总是比其他孩子慢一点，弱一点。但老师很喜欢他，因此他成了风纪委员。对于体育和社交，他更爱好学习，尤其是写作，尝试给三年级的篮球队长和二年级的中锋写过cp，中二少年时期的文学水平如何，不好评价，但他的腐女同桌非常喜欢嗑。

　　他可能没有很多朋友，但他珍惜他最好的伙伴。

　　姚仪最好的朋友叫祺牧云。他总是比任何人都更勇敢也更强壮。他与人相处得很好，是一个让人能安心和放心的大个子。姚仪知道按大家的一般理解，他们肯定不会认为两人能成为最好的伙伴。毕竟两人之间实在有些差异过大。但友谊本来不就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得益于父辈的选择，姚仪和祺牧云在婴儿时期就认识对方，他们首先是邻居，因此在同一间医院来到这个美好的世间，接着是在同一个幼儿园，随后是同一间小学，最后是按路段分配初中时再次相遇。他们的友谊已经延续了很久。

　　总的来说，姚仪更聪明一点，祺牧云则是运动能力更强的人。

　　他们是最好的伙伴。

　　寒假就要到了，姚仪和祺牧云约好了这个假期他们要去探索老工业区的闹鬼的屋子。

　　这是一个已经筹备了半个学期的大计划，姚仪是发起人，祺牧云是响应者，他们的目标是那个在他们童年时期经常会听到的怪闻所在地。

　　那天早上姚仪起得很早。他和父母像往日一般吃着肠粉和白粥，姚妈妈的手艺向来很好。但她也注意到儿子很兴奋，看着他一直偷看门口。

　　于是她想知道答案，“今天的叉烧馅不合胃口吗？”

　　姚仪回答时并没有回头。“牧云一会过来，我们今天要去老工业区那边玩。”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

　　是祺牧云来了，他很准时。姚仪一口将半碗白粥含在嘴中。

　　“我走啦……”

　　母亲摇摇头，也陪姚仪走到门边，让难得活蹦乱跳的儿子小心点别噎着。

　　姚仪鼓着被塞满的脸颊跟祺牧云打招呼，他在门口等着姚仪，和姚仪差不多，他的嘴里也塞满了包子。两人对彼此露出了鼓起小脸的傻笑。

　　姚妈妈很放心祺牧云，并主动提出为他们俩做晚餐，换言之他们可以放心地玩一整天，以及记得回家吃饭别老在外面吃垃圾食品。当两人兴奋地准备离开时，她也提醒姚仪和祺牧云要注意安全。

　　两人敷衍地应着，他们的心思都放在别处了。大白天的去鬼屋，怎么会出现安全问题呢？

　　通往老工业区有很多方式方法，但姚仪早有准备，两人背着冒险的小包顺利地坐上了第一班公交车。

　　在随后的半个小时车程里，车上除了他们和沉默寡言的司机师傅外人影不多，毕竟人们都在远离老工业区，很少有人主动往老工业区跑。于是他们便坐在最后一排谈论学校里的八卦和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东西。与一般人认为的不同，亚萨西的风纪委员其实是个八卦党，他很喜欢默默听着大家聊起的各种捕风捉影的事情，不告诉老师也不警告同学而是悄悄地写进自己的小说里。

　　“柴油机厂站到了”

　　最后两人意犹未尽地在目的地下了车。

　　即使是在凋零的老工业区中，柴油机厂也是里面最接近分崩离析的部分。

　　无论过去的历史多么辉煌，现在的柴油机厂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的废墟罢了。柴油机厂作为老旧厂房产权关系错综复杂，利益协调牵涉面广，处理难度大。由于旧厂房建设年代久远，建设过程复杂，批准权限不同，手续档案不清，再加上当年的规范远离居民聚集区，因此柴油机厂既缺少资金也缺乏程序，属于最先被放弃的老工业区改造项目。

　　柴油机分厂厂区整体空间破旧杂乱，映入眼帘的是可改造利用但没人投资的大跨度老厂房、几条废弃的铁路以及许多极具特色的消火栓、灯塔、铁架等废弃的工业部件，景观植被丰富，好听一点叫做现场存有大量冠幅良好的植物，难听一点叫做杂草丛生。

　　这就是怪闻多发地。

　　祺牧云带着姚仪穿过永远也等不到被使用的巨大齿轮、轴承堆成的铁锈小山，来到了人去楼空的宿舍区。

　　不过显然他们已经来得太晚了，虽然他们是今天第一批到访的探索者，但肯定不是最早的。楼道里随处可见的速食垃圾和遗留在原地的拍不出效果的拍立得相纸，都证明了此处的怪闻早就被其他爱好者抢先一步了。

　　两人走马观花一般参观了网上流传的最吓人的几间宿舍，只能说大失所望。就算里面真的存在什么诅咒或者怪异，现在都被洗劫一空了。

　　“阿仪，还有什么怪闻吗？”祺牧云再次走到透光不好的楼梯时问道。

　　姚仪掏出了他的小本子，看了一眼，“……”随后稍微红了一脸，他意识到自己带错本子了，里面写的东西是绝对不能给牧云看到的，那里面充满了最近他泥塑了自己或牧云凑的cp文。他的同桌一直认为这是他写作的巅峰，就跟真的一样。

　　“是不是光线不好，让我看看……”祺牧云见姚仪迟迟不回答，于是想凑过来看看。

　　啪的一下很快啊，姚仪收起了，“好了，还有一个！”

　　姚仪转动着小眼睛，决定现编一个怪闻糊弄过去，反正就今天的探索来看，多半都会无疾而终。

　　“听说宿舍楼最下方，其实还有一般人找不到的地下室，只有被它选中的人才能看到……”这么扯的怪闻应该很快就能证伪吧，姚仪心想，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把手里的本子藏好。

　　但出于对姚仪的无比信任，祺牧云很快就到了一楼的楼梯底下进行探索，他用力推开里面存放的那些过期许久杂物，并在翻飞的灰尘中看到了上了锁的盖子。祺牧云戴好之前准备的劳工手套，轻轻掰开已经腐朽的陈年老锁，对着听到动静加快脚步下来的友人说道，像献宝一样示意姚仪看看里面的一个小楼梯，如同进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阿仪快过来，还真有地下室！”

　　“？？？”

　　姚仪有种奇妙预感，现在是他们选择离开的最后机会。

　　但望着兴奋的伙伴，他能选择拒绝吗？

　　Normal ending：寒假的第一天无事发生

　　姚仪通过掌握的初中物理知识说服了祺牧云不要随便进入地下室，尤其是尘封已久的。

　　他举了地窖中毒的种种案例，在农村或北方市镇中常是保存过冬蔬菜、瓜果的良好场所。但因地窖加盖密封后空气不流通，加上蔬菜瓜果需要吸氧和排出二氧化碳，于是在窖内氧气含量大减，二氧化碳含量大增（正常大气中含二氧化碳0.03%～0.04%，它有兴奋呼吸中枢的作用；但如通风不良，在地窖中二氧化碳含量可达107%～0.10%，而在深井或地下油池中则可高达5%～10%，此时如人进入停留，很快会窒息而死）；如所贮蔬菜、瓜果腐烂变质，则不仅产生大量二氧化碳，同时还可产生很毒的硫化氢气体。当硫化氢含量每立方米大于0.08毫克时，人入窖后就会很快发生中毒与缺氧症状，严重者数分钟后可致死。

　　两人就此结束了这次探索，随后度过了一个没什么意思的寒假。

　　也许勇敢一点会有不同的结局？

　　第二章老工业区探索记之风纪委员的心思运动健将捉摸不透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毕竟是我的提议，让我先来。”

　　姚仪这么说道，为了掩盖自己的慌张，他决定自己先打头阵。

　　梯子是那种本地工业区很常见的两根竖直的钢管中插着木板的简陋梯子。

　　一般来讲，不会很深，但光线不足，想要向下爬，需要格外小心，好在梯子做工还算精良，姚仪很快就适应了每一步的间隔，他小心翼翼地开始逐步向下爬。

　　“如果你害怕了，就抬头看看我，知道吗？”祺牧云挥挥手上的手电筒，这是探索者姚仪最后一次看到祺牧云。

　　探索者姚仪他保持着向下看一个双手扶着钢管，双脚轮流踩稳木板然后再逐渐向下爬的姿势。不知为何姚仪总能看清脚下的木板，但超出三米外的地下如同场景没有加载出来一般，是如同凝固的黑暗，只有向下移动才能让他们流动起来，然后显现出下面的木板和钢管。他必须保持专注才能不至于跌下，谁知道下面有多深呢。

　　当姚仪意识到自己不能一口气到达梯子底部的地下室时，他才猛地发现除了他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和格外明显地加速心跳在四周传递外，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以再三重复的形式吸引他继续向下。

　　越往下就越清晰，难道地下室有应急广播？脚下的梯子还在，虽然黑暗在不断掩盖住他的视线，但是每一次努力站稳后半悬空的脚步都在告诉姚仪他。

　　还没到底。

　　姚仪长呼一口气继续开始继续向下。四周开始很寂静，明明祺牧云就在头上数米，但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梯子到底有多深？

　　为什么还没到底？

　　半分钟……

　　一分钟……

　　也许是半小时……

　　又或者是一天……

　　姚仪不知道，但他终于冥冥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告诉他：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不要抬头！

　　那声音很耳熟，是能让姚仪放松下来的声音，于是他便顺着梯子向下爬。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动作，姚仪觉得梯子的手感开始变得奇怪和陌生起来，手上触摸到的梯子反馈回来的感觉不像是钢铁或者是木头，更像是有规律的脉搏，又或者是颤动的触手。脚下的情况也类似，有时是毛茸茸的，有时又像流水。

　　但姚仪已经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了。

　　还要继续往下走吗？

　　祺牧云怎么还没下来呢？

　　下面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真的好奇怪，那段声音似乎也变得立体起来，主要是下方，但变得奇怪的梯子似乎也开始重复：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不要抬头！

　　与此同时，另一种声音和一点光亮从遥远的上方传来。

　　那似乎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许久后姚仪再也控制不住，他像是从未接管过自己四肢一般强迫自己停下了一直重复地向下移动，无论如何他都决定要看向头顶了。

　　伴随着他动作的，是脚下突然变得悬空，下方楼梯开始分崩离析了。

　　但姚仪并没有慌张，因为在他向上看，映入被刘海所遮住的眼帘，区区的半米处就是下来时的洞口，以及打开了手电筒向下照来的焦急的同伴。祺牧云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姚仪没有听清楚祺牧云的话，这有些沙哑的声音太大了，在整个楼梯间回荡着。

　　虽然光亮很刺眼，但姚仪还是认出了经常能看到的友人的嘴型。首先是张口，随后是闭齿。那是他的名字“Yao~Yi！”

　　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从姚仪身体解放出来，祺牧云的呼唤和光亮一直都在，只要姚仪抬起头昂起脸，以及伸出手。

　　祺牧云的手很冷，上面还充满了冷汗，但却让姚仪感到很安心。在楼梯彻底报废之前，祺牧云脸上冒着傻笑，用力将变得很轻的友人拉了起来。

　　这可能也是祺牧云没想到的，姚仪这么轻易地就被他拉了起来，随后两人撞在一起，祺牧云倒在地上，而姚仪倒在他身上。祺牧云感觉到姚仪贴近他身体带来的种种奇怪的触觉。姚仪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得长了起来，一缕在他鼻子边拂过不但没有沾染灰尘还带着蝴蝶花的独特香味，一丝盖住嘴唇，但祺牧云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友人的小嘴，在祺牧云的右脸上有所接触，软软的，轻轻的，就像被风吻过一般。胸前有些软软的，弹弹的，祺牧云好奇地摸起来还挺舒服的，摸起来还能听到友人的奇怪声音。当然最奇怪的当属腹下，不知道怎么的小牧云一下就被激活了，似乎毫无阻碍地顶到了姚仪。

　　这感觉也挺好，祺牧云心想，于是他便与姚仪一起昏了过去。

　　等姚仪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

　　“嗯……”。摔在地上的手电筒就跟准备太监的文章一样断断续续的，靠着这丝微光，他姚仪努力爬起来拍拍身下的大个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牧云好像又长高了，见牧云还是没反应，他俯下身子打算试试人工呼吸

　　双唇刚刚贴合，祺牧云的眼睛就睁了起来。

　　他嗅到了好闻的蝴蝶花味道。

　　姚仪小脸一红，打算抽身爬起，却被祺牧云紧紧抱住。

　　“阿仪，我做了个梦，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祺牧云之前经常熊抱姚仪，以示铁哥们般的友好，但这次的感觉尤为不同，他再次嗅到了梦中的花香，不但在好友发丝，就连脖子处都有。胸前的奇怪触感再次传来，姚仪一如既往地用力拍拍祺牧云，但一点也不痛，就像轻轻地按揉一样。

　　自从姚仪爬下那个楼梯之后，他就变得好奇怪。祺牧云心想，当然他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不知道为何，小牧云一直保持着高昂的姿态。

　　“嗯！”姚仪有气无力地发出软软的吐气声，“你再这样就要失去我了！”

　　明明很生气，但听起来就跟撒娇一样。

　　祺牧云后知后觉地放开了怀抱，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姚仪也是，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浑身都不对劲，虽然疏于锻炼，但他感觉自己四肢还需要重新驯化一般。

　　“天黑了？”声音也是，似乎压低了都很奇怪，就像感冒了一样。

　　“嗯，得回家吃饭了！”祺牧云想起今天早上姚妈妈的叮嘱。

　　“啊！要迟到了！”姚仪看了看天色，发出了害怕的尖叫，祺牧云后怕地堵住耳朵，他觉得这尖叫很像姚妈妈杀鸡时边怕边动刀的时候一样。

　　迟到应该是肯定的了。

　　一方面是现在坐公交车回家一定是迟了。

　　其次是当他们牵着手从宿舍楼走出来时，遇到的，是数只强光手电筒。

　　……

　　“对，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工业区早上失踪的那两个小朋友找到了，嘿，就这两位。”抽着警察同志递来的好烟，维持工业区基本秩序的保安大叔美滋滋地向来客献宝似的指着两位正在边写检讨边窃窃私语的小朋友。开着执法记录仪的两名警察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值班室。

　　前面的似乎是这片区有名的大队长，后面是个年轻的警察。

　　“老黄啊，我可得警告你，虽然柴油机厂过去是没人在乎，但你们的安保工作，也太疏忽了吧，警戒标识，封条那是能随便动的吗？”大队长似乎跟老黄很熟。

　　“这不是有些小年轻喜欢搞什么怪谈探险嘛。”老黄耸耸肩，“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他们溜进来有大把方法，除非你能说服马主任给我们加点设备或者人手。”

　　“还好这次你们及时找到了这两个小朋友，不然够你们吃一壶的了。”

　　“确实，这两只小兔崽子居然跑到废弃的宿舍区去了，那里我们还没装监控，接受批评，以后改正。”

　　“放寒假的第一天就玩失踪，你们叫什么？”大队长看毛都没长齐的祁牧云有些不爽。

　　“祺牧云。”祺牧云嘟着嘴巴嘀咕着。

　　“女生呢？”见另一位迟迟不回答，看着非常文静，还在后怕而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的小女孩，警察叔叔还是没把烟点上，未成年人要多批评教育，不能在未成年人面前抽烟，影响不好。

　　“我知道，叫姚怡。”保安大叔老黄举起了一个粉红色卡套保护着的学生证，“还是位风纪委员呢。”

　　警察叔叔咂了咂嘴，没法加入老黄腾云驾雾让他有些焦急“肯定是男生带的坏头，检讨书和保证书写好了吧，都这么晚了吧家里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哟，我就害怕这样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示意瑟瑟发抖的姚怡别害怕，“没事了，你安全了，下次别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玩了，记住经验教训就好，警察叔叔不会告诉家长的。”他瞪了一眼在旁边装无辜的大个子，“装得还真像，像个男子汉一样，敢做就得敢认，这么怂怎么泡风纪委员？”随后也不管涨红了脸的祺牧云，而是掏出打火机和车钥匙，“小明你问清楚他们家住哪里，先把他们送回去。再晚家长就要担心了。我和老黄谈点正事，一会记得回来接我。”

　　年前的警察一脸不爽地接过车钥匙，看着老前辈跟老黄蹲在值班室旁的墙边开烟趴。

　　“你们家住哪里？”他尽可能地露出和蔼的微笑，但效果不是很好，女孩还是畏畏缩缩地牵着男孩的手躲在后面。

　　祺牧云以极快的语速报完了家的门牌号。

　　“她呢？”小明警官一边往导航软件敲字一边问道。

　　“我家对门。”

　　“哟，老小区了，你们是青梅竹马吗？”他示意祺牧云和姚怡后排也要拉好安全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嘛。

　　“嗯……”祺牧云有些迟疑地回应。

　　“嗯！”姚怡则握紧了青梅竹马的大手，似乎在强调关系又似乎在宣示主权。

　　小明警官想起自己母胎单身至今，突然也想来根烟，“年轻真好……”说罢，载着后排坐稳扶好的两个孩子驶向他们各自的家。

　　也许以后删掉“各自”的时候自己还有机会吃份喜糖？小明露出了点点微笑，就像电视剧的坏警察一样，姚怡不自觉地往好友身边靠去。

　　……

　　老黄已经抽完两三根烟了，高强度过肺后的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大队长，以及他手中让空气品尝的好烟。

　　老黄觉得有些浪费。“怎么了？喜欢吸二手烟？”

　　“老黄，你说，这地方会不会还有什么隐情？”他凝视着地头蛇，似乎想瞪出真相出来。

　　“这破地方有谁会来惦记吗？”老黄摇摇头，“你家当年也是柴油机厂出去的，你应该对所谓的怪闻也门清啊。”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大队长叹了口气，就在今天早上两个孩子失踪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命令，为国际知名大企业OAK集团收购柴油机厂保驾护航，重点就是他眼前的这座楼。

　　“这破楼，一目了然，不是吗？”他似在问老黄又似在自问。

　　最后，他抛开疑虑丢下快烧尽的好烟，和老黄一起重新走回值班的小屋。

　　身后的楼被晚间的风吹过。

　　发出了微微的声响，有些像警报更多的像是呐喊。

　　不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