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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图】(第四集9-10)(仙侠、后宫)作者:沙漠王子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1-16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沙漠王子     第九章花魁出阁   怎么刚走了一个,这个又要走?   按说赎身这种事,整个花楼里面一年也没有几次,打从龟六接手这个花楼以来,带着自赎的人都算上,也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今天一下
作者:沙漠王子




  

  第九章花魁出阁

  怎么刚走了一个,这个又要走?

  按说赎身这种事,整个花楼里面一年也没有几次,打从龟六接手这个花楼以来,带着自赎的人都算上,也不过是两三个人而已,怎么今天一下就见了两个?

  思云也还罢了,怎地这位姑奶奶还来凑个热闹了。

  龟六不慌不忙,脸上堆着笑脸,堆着簪袅说道“妹妹,今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什么赎身的事?难道是这楼里的谁又惹你不快了,还是这段日子用度上紧着你了?妹妹尽管开口,我这便去买来。”

  簪袅摇摇头,细声答道“不是,而是妹妹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离开这烟花之地,故而特意向哥哥辞行来了。”

  龟六一脸无奈,好言相劝道“妹妹三思,你在我这楼里,好吃好喝供着你,若是无缘无故地跑了,这身份一旦成了逃奴,到时你虽有修为在身,却也逃不过这泉州县城里一步啊。”

  这也是龟六的底气所在,簪袅的身契在她手上,上面明明白白地打着贱籍,只要簪袅敢逃,便连个贱籍都算不上,直接变成任人处置的奴婢,而这种出逃的奴婢,既无律法保护,亦无自由一说,谁抓到了,交给龟六之前,都可任意处置。

  “谁说我要逃了?”

  “嗯?”龟六瞪大了眼睛,把昨天簪袅见过的人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也没见谁露过给她赎身的口风的,怎么就忽然就要出籍了呢?

  “好说。”龟六也不阻拦,直直的伸手说道“姑娘既然要走,自有大好前程,六爷也不拦着你,只是这身契作价,是不是还要给哥哥一些啊。”

  “作价几何?”回答他的并非簪袅,而是一阵清朗的男声。

  龟六转头一看,就见慕容威带着曹鳞从门口面走出来,走到龟六面前,拱手道“六爷,咱们又见面了。”

  龟六急忙摇头,急急的还礼道“不敢不敢,慕容公子当面,小的怎敢妄称六爷,还是叫我龟六好了。”

  慕容威微微一笑。还成,勉强还识得一点抬举。

  曹鳞性急,听两人客套几句,便已不耐,说道“龟六,你倒是说来,这簪袅姑娘的赎身钱到底作价多少?”

  给她赎身的是这两位大神,龟六一脸苦色,这几个月估计都是白折腾了。

  换了别人,龟六还敢多卖些银子,至少把今年的亏空带着簪袅几个月的挥霍填上之后,在赚上了几千的银子,只是换做是慕容威,他可不敢。

  别忘了,这位可是渔阳舵使家里的公子,今天龟六敢多收他三五千的银子,那日慕容公子心情不好了,想起来这事,可就不是光是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于是龟六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说道“慕容公子,曹公子,您看这簪袅姑娘才刚来几个月,还没挂牌出阁呢,这就……”

  这本是一句花魁出阁前的老话,以往的红牌赎身时都会说的,便跟逢人见面打招呼时说“你好”一般,龟六没当回事,顺嘴就说了。

  哪想到曹鳞忽然勃然大怒,直接拍案而起,对着龟六骂道“放你娘的屁!就是要她清白的身子才来赎买,汝当我等是什么凡夫俗子么?开了苞的婊子也想能进我冉兄的家门?”

  这句话别说龟六,连带这一边的簪袅都给沾了边。

  别看他见到冉绝时一脸和气,上来就想要结交为友,给公孙棠华追着,也只能没脾气的遁走。便真以为他这等累世修真的大族公子,是个唾面自干的好脾气?对着冉绝能够和气,是因为冉绝身负丹术,而且年纪轻轻便已经登堂入室,日后只要不出差错,必是能进入上品三等的丹师,这等人别说他一个郡县宗族,便是放到一州里面算,也是要巴结交好的人物。

  而公孙棠华呢,其家与他一般也是一郡大族,而且公孙家族族员遍布辽东一郡,又有三千强兵白马义从,虽然表面上来说接受幽州盟的管辖,也和盟主关系不错,但早已有了独占一方之实了,公孙棠华又是公孙家的嫡女,他怎么敢得罪。

  而龟六和簪袅呢?一个是窑姐生下来的贱种,一个是抄没家门剩下的罪女,就算簪袅还有坐丹期的实力,在那些乡县家族里还算个事,然而在他这种州郡大族里面,金丹元丹都是比比皆是,区区一个内丹而已,又算得上什么?

  若不是念着她和冉绝有旧,曹鳞根本不会和她客气。

  刚才交谈时,簪袅已经知道了这位曹公子的家门,是以现在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也只能忍着。

  龟六被他一阵劈头盖脸的骂,脸上青白一片,只是根本不敢还嘴,只能低头道歉道“是是是,曹公子说得对,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该死。”

  这时慕容威才出来打圆场道“龟六,我也不瞒你,我买下这位簪袅姑娘,并非留做自己赏玩,而是送给一位尊贵的朋友,你也无需多问,现在便说出一个价钱来,某直接给你便是。”

  龟六为难道“慕容公子……这……”

  曹鳞见他吞吞吐吐,一声喝道“赶紧说!”

  “是是是。”龟六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心里飞速盘算着价钱,稍稍想了一下,便伸出手比划出了一个数字,说道“慕容公子,您看八千两可行?”

  这个数是绝对算不上贵的,要知道簪袅光是身契就有三千两的银子,再加上龟六去皇城的上下打点,来回路费,以及簪袅来得这几个月的花销,八千两能够就已经不错了,他是一分钱没敢多要。

  “嗯……”慕容威摸摸下巴,说道“八千两少些,簪袅姑娘的身价,怎么说也不至于才八千两这个价格,如此价钱出籍,传出去还要说我慕容威借着家里的名声强买……”

  哎呦,龟六一张脸几乎呆住,是笑也不得,哭也不得,要的便宜了也不行,要的贵了他又不敢,那怎么办啊。

  “那依慕容公子您的意思?”

  “这样。”慕容威说道“一万两好了。”

  说罢解开法囊,从里面的拿出一个小包裹出来,解开绳子一放,便见一块块整齐的灵石堆放在里面。

  慕容威指着小包说道“龟六,你来看看,这是一百块上品的灵石,作价一万两整,你查验一下吧。”

  这还查看什么啊,龟六美滋滋地笑道“不用不用,慕容公子小的还是信得过的,二位公子稍待,小的这就去拿姑娘的身契过来。”

  见龟六走了,慕容威转头对曹鳞说道“曹兄,你出去找一顶小轿来,一会簪袅姑娘出去以后,咱们直接去冉兄那里。”

  “成。”慕容威也不推脱,转身便走。

  “簪袅姑娘。”慕容威看向簪袅,说道“姑娘现在便回去,看着房里有什么东西想带着就收拾一下,一会我从龟六手上拿了身契便去找你。”

  “是。”簪袅矮身一礼,说道“那奴家就先去了。”

  送走了这二位,龟六也从里面出来了,不同于思云的一纸契约,簪袅的身契是一枚篆刻精美的玉牌。

  把玉牌双手捧着,交到慕容威的手里,龟六说道“慕容公子,这便是簪袅姑娘的身契了,您看看。”

  慕容威接过玉牌,左右翻看了一番,随后忽然说道“龟六,你前番说,簪袅姑娘到你这里的几个月,可把你六爷折腾的够呛。”

  完了,这事连慕容公子都知道了,这脸都丢到郡里去了。

  龟六一脸讪讪,也不敢争辩,只得答道“是是……”

  慕容威一笑轻笑,手里掂着玉牌,说道“难道六爷以前没买过有修在身的姐儿?”

  “不曾有过。”龟六答道“小的区区一个县里的花楼,母亲忽然过世这才意外接手,虽然自小在门里厮混,但真正接手才一年有余,这管理行中的规矩却还有许多没学,是以簪袅姑娘还是本楼头一个有修为的姑娘。”

  慕容威长“哦”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接着对龟六摆摆手说道“来,龟六,你既然不懂,我便教你些东西。”

  他摊开手掌,指着手上的玉牌说道“这身契牌子,便是拿捏佳人的重要所在,定契之时,这玉牌早已融上了簪袅的精血残魂,只要注入真元,玉牌遥控之下,任她就有元丹、大成一级的修为,在你手中也不过是绵羊一般,要他生便生,要她死,便欲仙欲死……”

  “啊!?”龟六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着慕容威手里的玉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会反应过来,心中对着皇城教坊司的官儿破口大骂。

  然而那官也是委屈,来时他见龟六上下打点,一派熟络,买来簪袅的时候也是一眼相中,一副老于此道的样子,等到玉牌交付的时候,以为他熟知这玉牌的奥妙,便也没多说。

  当然,这事簪袅也是知道的,是以刚到的时候她着实的老实了几天,等到逐渐对立起来之后,慢慢发现龟六好像根本不知道玉牌这茬,更不可能主动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他知道了。

  于是这位龟六爷就白白做了几个月的冤大头。

  此时才知,龟六在心中悔恨交加,连着给他身契的教坊司里面的官儿带着的簪袅在心里通通骂了一遍,最后抬起头,眼含热泪地对着慕容威说道“慕容公子,我……”

  慕容威被他这幅样子逗得“哈哈”一笑,摆摆手,说道“日后再遇到了,可别还是这样一番惨状了,六爷留步,告辞。”

  从龟六的门里出来,慕容威转身便见到了一身靓丽打扮的簪袅,只见她头戴珠翠,六只金钗簪头,最上挂着一只描金凤头,额贴花黄,轻薄粉黛,光是一张脸上就有万种风情。

  贴耳垂鬓,身上是一身橙黄的对襟襦衣,外面贴着几许红色的料子,腰上扎的红色的锦绸束腰,下身亦是橙黄带红的罗裙,手里捧着一只琵琶琴,端是柔弱娇美,惹人生怜。

  看簪袅的样子,估计是早已在门外等了许久了,那自己刚才在房里的那番话……

  慕容威虽然不在意她的想法,但是也多少有些尴尬,于是打了个哈哈说道“簪袅姑娘……那个收拾完了?”

  簪袅美美一笑,对着慕容威说道“奴在此处,日日思离,一朝脱身,早已翘首以待,除却一只琵琶之外,再无其它。”

  “……那走吧。”

  步出花楼,来到门口,便见曹鳞站在一顶轿子旁边等着,看到二人出来,招手道“慕容兄,簪袅姑娘,过来此处。”

  走到近前,慕容威一撩轿帘,对着簪袅做了个手势说道“簪袅姑娘,请上轿吧。”

  小轿低矮,外面罩着一层红布,边上站着四个抬轿的轿夫,轿帘旁边还带着一条红绸带。

  这边是标准的纳妾礼仪了,一顶小轿给抬着,等到了冉家的,再由小门送到人家的门口,没有吹吹打打、没有八抬大轿,更没有凤冠霞帔,日后等冉绝娶了正妻大妇,还要给人家地伏做小。

  ‘这便是我以后的未来了么?’

  经过了方才房中和慕容威的一番攀谈,簪袅也知道自己的堂堂正正做人妻子的梦也该醒了,以她现在的出身,就算是给冉绝做妾,都算得上是了不得的抬举了,就算是还未出阁的顶级清官,在一个未来的上品丹师面前,给她一个外宅姬妾的名号才是正常,若是冉绝三两天玩的厌了,直接打发成为往来迎送的家妓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跟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区别?

  ‘唉……’簪袅心中一声长叹,只盼着昔日的萍水相逢时赠银之恩,在他的心里还留着一些情分吧。

  于是矮身垂首,莲步慢移,钻入轿子,将要放下帘子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

  “妹妹。”

  原来是龟六跟了出来。

  按说这楼里的清倌人出籍赎身,龟六身为爆炭,总要出来送送才行,但这几日总在依着规矩这点上出事,给他闹的都有些怕了,只是簪袅这回,说不定从此就一飞冲天,龟六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出来送送,哪怕是留着一点善缘也好。

  只见这位龟六爷一脸不舍,跑到轿子旁边,对着里面的簪袅喊道“妹妹,你这回出去了,可要好好的……”

  轿子里面的龟六听到龟六的声音,撩开侧边的帘子,探出一张蒙着轻纱的脸蛋说道“哦?哥哥来送我了。”

  “是。”龟六点点头,半真半假地说道“哥哥舍不得你啊……妹妹这回家人,哥哥本应该送点嫁妆来,只可……”

  只见隔着一层纱巾之下,簪袅的面上笑意浮现,唇角一勾“哥哥要送嫁妆?”

  龟六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下狠得,这张臭嘴,怎么就没个把门的?

  还来不及再说,便听到簪袅说道“既然哥哥盛情相送,小妹也不忍拒绝,听闻哥哥有一只藏有一只灵参,小妹今日出阁嫁做人妇,兄妹一场,哥哥不会不舍得吧?”

  龟六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张口惊呼道“什么!”

  喊过之后,他才发觉这是大街上,他这一嗓子让周围行人连带着慕容威和曹鳞的目光都一起看了过来。

  “我……”龟六爷望着轿子里面笑颜如花的簪袅,刹那间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了她。

  随后又听轿子里面的簪袅哀声说道“哥哥不舍得?”

  “我……”龟六话说一半,狠狠的抱住轿子的木梁,哭声道“我的妹妹呀……”

  这次可不是刚才那般干嚎,而是实打实的涕泪横流,望着簪袅远去的轿子恋恋不舍,哭声良久不止。

  (这里解释一下本书的金钱比例,基础的单位是文,然后1000文=1贯=1两白银,10两白银换一枚下品灵石,50两换一枚中品灵石,上品灵石100两白银一枚。如此换算,至于黄金,这里暂时不作为可换比的金钱流通,意思是可以当做昂贵的金钱,但并不流通。

  这里说句题外话,在中国古代,一直流通做钱的主要金属都是铜钱,至唐朝以前,金子占的流通比重可能还比银子稍多一些,直到唐宋朝开始,银子才逐渐作为货币大规模流通,不过此书作为一个修真文,就不考据这些了,直接按我上面的比算就好。)

  第十章簪袅何人

  将吃了午饭,冉绝正饮茶消食的功夫,便见王氏来禀报说慕容威和曹鳞来了。

  冉绝放下茶碗,淡淡答道“请进来吧。”

  “还有……”王氏想了想,说道“二位公子还带着一顶小轿,眼下已经开了侧门,送到后院里面了。”

  冉绝对这套小妾进门的规矩并不清楚,闻言挑眉道“嗯?”

  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慕容威和曹鳞不像不知礼节的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往自己的府里抬轿子呢?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一会人来了,问问便可。

  王氏转回领人,冉绝起身想赢,行到远离,便见慕容威与曹鳞两个满脸笑意的走过来,离得老远,便对冉绝拱手道“冉兄,恭喜恭喜。”

  冉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满脸喜气的两人,纳闷道“二位,绝只家中闲坐,不知喜从何来?”

  “门子难道没告诉你?”曹鳞看向王氏,又看了看冉绝,说道“眼下人已经到了后院,就等这冉兄去做新郎了。”

  “什么?”冉绝仍是一头雾水。

  慕容威看他这副样子,便是对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清楚,上前去拉住冉绝的手臂,笑道“来来,我给冉兄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冉兄可还记得前几日花楼见的那位簪袅姑娘?”

  “记得。”冉绝点点头,未曾谋面便有一股熟悉之感,心里还有惦念之情,回家之后他还想了好几番呢,怎能忘了。

  “今日我与曹兄出资,已经帮簪袅姑娘赎身了,这是她的身契,以后簪袅姑娘便是你的妾室了。”

  “什么?”冉绝惊讶之下恍然大悟,怪不得说要恭喜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慕容威曹鳞两个,一个是舵使家里的公子,一个是幽州名门的修士公子,怎么无缘无故的干起来这媒人的事情了?

  ……

  看来我这丹师的身份,还挺值得巴结?

  冉绝心里一笑,面上却弯腰道谢道“大恩不言谢,二位兄长且随我来。”

  “不必如此。”慕容威急忙摆手,说道“不过举手之劳,花不得几两银子,冉兄不必放在心上。”

  我若真的不放在心上,岂不是耽误了你二人的一番心意?

  冉绝拉起二人,不由分说的进了屋子,等王氏下去,说道“绝孤身来在此地,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炼丹的本事还算勉强。”

  谦虚了,你那点本事要说勉强的话,那咱们兄弟见到的丹师都是废物了。

  只见拿出法囊,从里面拿出两瓶丹药说道“二位且看,这两瓶丹药就当做绝的一点谢意可行?”

  入眼是两只温润的白玉瓶子,冉绝打开瓶口,倒出里面的一粒丹药来。

  化元丹!

  坐丹期最好的辅助丹药之一,能够调理体内真元,祛除体内杂质,温养经脉,保养内丹。

  饶是慕容威身为一郡舵使家里的公子,此时的眼睛也直了,需知这丹药中以帮助晋级的炼制最为容易,疗伤补元之类次之,而最为难得的便是这种类似化元丹这种辅助丹药,不光丹方缺失不全不说,炼制所需的灵药也异常难寻,就算是慕容威,也不过是晋级内丹之后得到了一颗而已,还是借得慕容钊的面子从盟里拿出来的。

  而这种修士间珍惜异常的丹药,冉绝一出手便是两瓶……

  慕容威尚能保持克制,然而也是手上打颤,看着冉绝手里的丹药,贪婪又迟疑地说道“冉兄,这……这也实在太贵重了。”

  “是啊是啊。”曹鳞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忙不迭的跟着点头,只是眼睛好像长在了丹药上面,根本离不开了。

  要知道就这一瓶丹药下来,两人几乎是百分百能够的进阶金丹,甚至之后的元丹境,只要成功炼就上府神丹,也是一片坦途。

  就价值来说,这两瓶丹药根本不是那区区一百块上品灵玉能比的,这种丹药一颗放出去,在修士间一千枚上品灵玉也值,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冉绝把丹药放回玉瓶,拉起两人的手一人一瓶的扣上,说道“二位兄长替我买来美妾,绝感激不尽,小小丹药,权当是一点心意,还望二位兄长不要推辞才好。”

  “如此……”慕容威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小心的把丹药收进袖子里,笑道“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现在他几乎就可以断定了,面前这位冉丹师,必定是那个不世出的丹仙大能的在世弟子,只是一时不甚遭了暗算才失去了记忆而已,异日只要他的师父找来,不……甚至不需要他的师父找来,只要冉丹师再有三五年的功夫,必定就是丹师界的上品丹师,成为幽州盟的得力盟友。

  不成,这个消息我要尽快告知父亲,冉丹师现在已经成了幽州盟的最高级机密之一,必须严守保护起来,不然若是被别的势力挖了去,盟里可就损失打了。

  打定心思,慕容威便又重新坐下,和冉绝攀谈起来,言语间更为亲密,大有和冉绝宛如八拜之交的意思。

  当然,若说三人之间有什么深厚情分就是纯是鬼扯了,对于冉绝,无论是慕容威还是曹鳞,论交情不过泛泛而已,之所以能够表现的如此亲密,全靠利益二字支撑。

  冉绝需要幽州盟的庇护,帮他探查自己身世的消息,而慕容威或者说慕容钊亦或者说幽州盟,看上的是冉绝身上巨大的潜力。

  自然,这种关系目前来说颇为稳定,只因双方没有引起冲突的原因。

  冉涛?

  他在慕容钊认证冉绝那一刻就是死人了,包括他的家族,除了后院的一对母女之外,都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必要吗?

  攀谈良久,等到了过了半个时辰,慕容威才提出告辞。

  冉绝自然要挽留。

  “慕容兄,劳你二位促成这一桩好事,晚上小弟略备薄酒,聊表谢意,还请再留片刻还好。”

  “哎呀。”曹鳞一拍脑袋,说道“冉兄不提这茬,某还差点忘却了此事,冉兄,既然美妾已经进门,还请出来一见。”

  这倒不妨事,纳妾而已,又不是正平腾妻,洞房之前不准见人的,再说冉绝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想了想自己这家里总共就几个人,王氏平日都在前面,冉闵又是男子,不好去后院,至于小红,那丫头平常除了洗洗涮涮之外,根本见不到人,此刻估计又不知道那偷闲去了,而赵琅暇母女两个……算了。

  冉绝起身说道“二位稍待,绝去去就回。”

  冉绝走了之后,曹鳞说道“这冉兄也太过节俭了,偌大的门庭,连几个仆役下人都没有。”

  慕容威点头道“也是。”随后说道“曹兄,一会交代了几句之后,你我赶紧回渔阳去,这化元丹的事情不算小事,必须要尽快报与盟里才行。”

  “正该如此。”

  冉绝孤身往后院走,进了三进的院子,便看到自己平常居住的房门关着,开门一看,果然里屋的床边已经坐了一个袅娜的人影,穿着一身红色,头上盖着一层薄纱,手里捧着琵琶。

  见到冉绝进来,簪袅急忙放下琵琶,起身迎道“郎君回来了。”

  她走动之间,盖住脸蛋的一层薄纱随风散落,簪袅忙着去拿,然而一张如花玉颜却已经完全暴露在冉绝的视线之内。

  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一阵剧痛之后,冉绝仿佛置身幻境,身边的厢房卧室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破败残碎的破庙,外面是疾风骤雨,内里风声凌冽,自己身上一身的缝补麻衣,而面前的少女白衣如雪,仙姿玉颜,飘然若仙。

  “小花子,你看什么呢?”

  那一声粗嚷的暴喝,把自己从梦里生生的打回现实,知道了自己和这少女之间的差距。

  然而此刻,昔日那天仙般的不可触及的少女就在眼前,虽然她身子长成,也变得更加美貌,然而一张脸俨然就是昔日自己破庙中的少女,好似丝毫没有变化。

  “郎君?”

  以上温软的声音把冉绝拉回现实,只见面前的芳华美人就在咫尺之间,有些惊异地看着发愣的冉绝。

  冉绝忽然一把拉住了簪袅……不,夙瑶的手,接着好似又变成那个可怜花子时,触电一般的放开。

  不!

  松开之后,冉绝很快的抓住夙瑶的嫩手,接着更为放肆的连着她的身子都一并抱紧了怀里。

  她已经是自己的妾室了。

  是自己的了。

  冉绝心中忽然有一种想要狂吼的冲动,激动得简直无以言表,紧紧地抱着夙瑶的身子,贪婪的嗅着她身上令自己魂牵梦绕的香味,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确认着自己不是在做梦。

  “夙瑶,夙瑶……瑶儿。”

  夙瑶被他这般异常的反应弄的也是一阵茫然,只是眼下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妾室,已经是对方的人了,便也不再反抗,只站在原地任他抱着。

  待到冉绝一口交出她的真名,夙瑶这才动容,开口道“公子还记得妾身的名字?”

  怎么能够忘了?

  最初那个山村里少年,出走茫茫大山,可全都是为了你呀。

  冉绝抬起头,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一张脸庞,开心的如个孩童一般,说道“自然记得,我就是忘了别人,也不能忘记你的。”

  夙瑶听了,心中微微一动,看来昔日那一面之缘,倒让他惦记上了自己,时到今日也没忘却。

  这样也好,有这点情分在,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被他玩腻了就扔罢。

  人生头一次跟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就算明白眼前这人日后就是自己家主郎君了,夙瑶也有些羞怯,不过她身为妾室,自然不能有推开郎君的举动,便说道“郎君且先放下妾身,若是想要……亲热,还请等晚点天黑了再……”

  “呀。”冉绝放下夙瑶,忽然说道“先不提这些,外面慕容兄还等着我俩呢,瑶儿你跟我出去见见他们。”

  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夙瑶的手就走,而夙瑶给他扯着,根本来不及问是何事,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到了客堂,慕容威两人再见冉绝时,只见他一脸喜色,嘴巴咧开,欢喜二字几乎写在了脸上,而身后的夙瑶也不再遮掩这脸蛋,一身红装的跟在冉绝身后,娇羞美艳,惹人生怜。

  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慕容威起身笑道“恭喜簪袅姑娘找到如意郎君。”

  “叔叔哪里话?”簪袅拜谢道“奴家能有今日,还要多谢叔叔成全。”

  “哎。”慕容威一摆手,说道“袅窕淑女,君子好逑,威和曹兄不过顺水推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而已,冉兄见了簪袅姑娘,可是满意的?”

  “满意,满意。”冉绝此时宛如个傻小子一般,拉着夙瑶的手不放,只是嘿嘿傻笑。

  既然满意,慕容威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过他此时还有一桩事没有办完,还得多留一会。

  只见他从法囊里拿出一只玉牌,交到冉绝的手里,说道“冉兄,这是簪袅姑娘的身契,你且拿好,这身契上面印着簪袅姑娘的咒约,可千万要妥善保管啊。”

  他这话的意思,即是暗中地点了一下夙瑶,示意她既然到了这里的,就应当瑾受做妾的本分,好生服侍冉绝。

  这倒不是慕容威多管闲事,实在夙瑶在龟六那里实在给拿给花楼老板折腾的够呛,慕容威实在怕她到了这里还依旧如此行事,到时候他可就追悔莫及了。

  这第二点,也是提醒冉绝,有了这玉牌在手,若是夙瑶不听话了,倒时你也有收拾的手段。

  可惜这番意思夙瑶倒是了解了,但冉绝却是浑然不知,接下玉牌之后,答应一声便收进了手里,丝毫没有去揣摩慕容威话里的意思。

  眼见此法不成,慕容威也只能摇头苦笑了,倒是一边的曹鳞插话道“簪袅姑娘……这位冉丹师可是我幽州盟的里的上宾贵客,你能嫁他,也是你的福分啊。”

  冉绝已经有修为这件事,夙瑶在双方隔着珠链见过一次面之后便知道了,他是个丹师的事情,夙瑶还真是有些好奇,记得他们初见之时,冉绝不过是个破庙中栖身的乞儿,怎么才一年左右的时间,他不仅有了修为,还成了异常难寻的丹师呢?

  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都能的从生光期的大家闺秀成为的坐丹期的贱籍娼妓,辗转千里来到北地,还能碰见他,这事件还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呢?

  当下矮身答应道“是,多谢叔叔提点。”

  “如此就好。”曹鳞点点头,转头看了慕容威一眼,随即起身说道“天色已不早,芳客急怜娇,我二人就不在此叨扰了。”

  冉绝再次出口挽留“二位兄长,还请再留片刻,我这就叫人去沽酒买肉,整一个喜宴出来,给瑶儿补一个昏(就是昏礼,古代昏礼于黄昏举行,故称昏礼)礼,你们二人还请留下与我们做一个见证。”

  慕容威一惊,出口道“冉兄要娶此女为妻?”

  这是冉绝见她第一面就埋在心里的梦想,此刻正好实现,肯定是要办个昏礼来的。

  然而在慕容威眼中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你一个前途无量的丹师,娶一个贱籍从良的妓女为妻,莫非是疯了不成?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讶然。

  就连夙瑶,都被冉绝的这番举动惊到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几乎定下了妾室名分,冉绝居然还硬要抬举她做妻。

  ‘我在他心里,居然这么重要?’

  这可不是一般的抬举,需知俗世娶妻可以一正二平,外加腾妻之类,总共算上能有数个甚至十数个妻子,一般修士家族也按如此规矩行事,但丹师不再此列,多数丹师一生很少有平等身份的妻子仙侣,多数是姬妾身份的炉鼎玩物,鲜有丹师娶正牌妻子的。

  就算冉绝只是一个九品丹师,这妻子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更何况看这二位重视他的样子,冉绝也不可能是是一个九品丹师。

  “冉兄,不可。”慕容威急忙劝道“这怎么能行,你就算再喜欢她,抬举她做个偏房,就是天大的恩情了,抬到正妻位,这如何能行?”

  “这如何不行?”冉绝茫然问道“昔日我在……时,就已经决定要娶瑶儿为妻,而今得两位兄长恩情,今日终于得尝所愿……”

  慕容威曹鳞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苦笑,他们可根本没想到冉绝能来这一出啊,你这就算给个平妻的位置,这以后咱们幽州的修士门阀还如何与你联姻?更何况况你娶个妓女为妻,这事说出去了,不仅自己的名声,就连我们俩也跟着倒霉啊。

  但是看着冉绝一脸决然的表情,慕容威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夙瑶。

  夙瑶也很快醒悟过来,虽然这个身份真的诱人,但是她这次真的很难答应。

  当下立刻跪在冉绝面前,说道“郎君宠爱,奴家铭感五内,只是如二位叔叔所言,升位为妻之事断然不可,妾身蒲柳之姿,性命薄贱,实难匹配郎君恩幸,还望郎君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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