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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血主】(12-13)作者:cherry百分百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7-30 19:52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二章:钱   「斯科特,说真的,我仔细回想了那晚的情况。」楚曦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斯科特·真田·刘术进贡的红宝石戒指:「那晚还像昨天一样,好多细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巨大的胖子跪在地上,双手按
  第十二章:钱

  「斯科特,说真的,我仔细回想了那晚的情况。」楚曦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斯科特·真田·刘术进贡的红宝石戒指:「那晚还像昨天一样,好多细节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那巨大的胖子跪在地上,双手按地,脸也不敢抬起来。他穿着一件紫红色西装,银色手杖放在身边,一头卷曲的长发几乎要碰到地面。
  楚曦继续道:「要我说,都是误会。」
  「是的,吾主……」
  宝琳打断他:「真田,主没让你说话。」
  「是。」斯科特埋下他肥大的脸。
  楚曦道:「你基本上没做错什么,只有一点,只有一点,你对戴……若希,你对戴若希有点太狠了。」「请允许我说话。」
  「说。」
  「我错了。」
  「很好。」楚曦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这是整个华中地区最高的办公室,从这里看出去,说武汉在自己脚下也毫不夸张。
  楚曦转头对斯科特·真田说道:「我要命令你,不,宝琳,记下我的命令,我要求默党的所有成员,不能伤害戴若希·凡如,不管什么原因,不准伤害戴若希·凡如。」「是。」宝琳将楚曦的命令记录下来。
  「斯科特,你听到了吗?」楚曦问。
  「是,谨遵您的旨意。」
  「很好,站起来。」
  那巨大的胖子拿起手杖,艰难地站了起来,楚曦走到他面前,把他供奉的红宝石尾戒戴到小指上,说道:「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无论你那晚做了什么,我赦免你。」「哦!仁慈的主啊!」斯科特突然大哭起来,楚曦同情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给陈杰打了个手势,说道:「送他出去。」总算把那个大胖子送走了,楚曦的确会时不时想起那晚,他被这个胖子打了好几枪,更可恶的是他开枪打戴若希,还差点把她杀了。但自己能怎么办呢?这家伙等同于是默党这边的血猎长,如果默党在湖北有人发生血怒,就是他负责猎杀。他控制着一只武装力量,既有权势,也足够凶狠。
  现在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对象,可不是给自己树敌的时候。
  「宝琳。伊芙琳到底在哪里?!」楚曦心烦意乱。
  「她在北京时间昨天晚上十点,最后一次向我们通报位置,当时她在叙利亚境内……」「为什么她在叙利亚!」楚曦暴怒:「她又不是恐怖分子,她是我的军师!!
  她现在应该在我身边!!」
  「是的。要我…把这些话传达给她吗?」
  楚曦坐到他王座般的办公椅上,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这些都是新鲜泉水,每天从新西兰空运过来。他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不。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斯科特比起来,他更不想得罪伊芙琳,他想起那天他离开戴若希,有一瞬间,他觉得戴若希是背叛了他。
  那感觉可真不好受。
  他被从东边踢到西边,现在带他来到密党的人主动失联了。
  也许真的该在纸醉金迷中麻痹自己,不,他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宝琳。」他问:「五七会允许我见程子晴了吗?」「他们没有回话。」
  「妈的!他妈的!肏!!!这么点小事他们也不答应!我那天就该把程子晴带走!去他妈的!去他妈的五七会!」宝琳顺从地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如果是伊芙琳在的话,一定会给自己提出建议的吧?一旦这么想,楚曦心里就更烦。
  「今天我还有别的事吗?」他问。
  宝琳说:「您之前吩咐过,如果有中国血族要见你,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一定要向您通报。」「是的,有人要见我?」
  「有一个小人物,名字叫杨文麟,身份是蜜雪冰城的茶艺师。」「我是居委会主任吗?为什么茶艺师要见我?」「需要我拒绝他吗?」
  「他等了多久了?」
  「我听说他每天都来,但不会等很久,他在旁边一家店打工,步行七八分钟就能过来,所以他总是留下电话,说您愿意见他了就打电话给他。」「所以还要我来等他?」
  「抱歉,我立刻拒绝他。」
  「不。我要见他,我要看一看,这个茶艺师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走到吧台边,让秦霄云用金酒和伏特加,给他调了一杯有复杂香辛味道的酒。他一边喝酒一边让金允珠给他整理领带,然后金允珠用平板电脑给他展示了几十款西装,问他喜不喜欢。
  时间过得很快,只用了八分钟那茶艺师就到了,算上坐电梯的时间,显然他是跑过来的。
  宝琳问:「需要我让他进来吗?」
  「进来,让他进来。」楚曦还在看平板电脑上的西装,并听取金允珠关于英式西装和意式西装的讲解。
  宝琳的助理带杨文麟走进楚曦巨大的办公室,他还穿着茶艺师制服,显然他刚刚还在上班。
  楚曦向金允珠小声问:「你觉得哪种适合我?」那温柔的美人在他耳边说:「我认为意式西装更能体现您那种,高贵又野性的气质,而且它更加…性感。」楚曦呵呵呵地笑,隐蔽地拍了拍美人的侧臀:「就按你的意思做。」放下酒,他从吧台的高脚椅上走下来,杨文麟站在大厅中央,怔怔地看着他,手上提着两个大塑料口袋。
  楚曦指着口袋问:「那是什么?你还在送外卖吗?」禁军陈杰道:「我检查过了,就是几杯水,但我不建议您喝。」杨文麟道:「是我给你,还有你们,带的饮料。」「饮料?」楚曦问:「什么饮料?」
  「有蓝莓沙冰,芝士奶盖莓莓,蜜桃四季春,满杯百香果,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哪种。」楚曦沉默半晌,接着突然笑起来,他觉得太好笑了,这个家伙来见血主,却带了一堆茶饮。刚才斯科特进贡给他的尾戒,市场价至少一千万人民币,他喝的水是每天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他的腕表是百达翡丽为他定制的,独一无二,而这个人给他带了一堆蜜雪冰城的茶饮!
  看见他笑,所有人都开始笑。听到别人笑,楚曦笑得更厉害,最后笑得肚子痛,腰都弯了。
  「好吧,哈哈哈哈,好吧,」他笑着喘息道:「那什么?蓝莓沙冰?芝士奶盖什么?」「芝士奶盖莓莓,蜜桃四季春,满杯百香果。」「你们谁有兴趣?」楚曦环顾四周,向所有人问:「你们谁有兴趣?喝吧,喝吧。」所有人都沉默着,楚曦继续问:「没关系,喝,没事,谁想喝喝就是了。」秦霄云举手道:「我试试你的蜜桃四季春。」「好嘞。」杨文麟小跑到吧台边,取出蜜桃四季春,又双手将吸管放在杯盖上。秦霄云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向楚曦说:「味道不错。」她走向楚曦,把自己喝过的茶饮递给他,见她已经试过毒了,陈杰也没有阻止。楚曦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杨文麟问:「大家还要吗?」
  见到血主在喝,除了陈杰以外的人全都各自要了一杯。
  「你叫什么名字?」楚曦问。
  「杨文麟,杨文麟·忒修斯。」
  这个茶艺师外表30岁,中等身高,身材瘦削,比例匀称,一双黑眼睛里有着一种特别的神采,就像剑,一把常年未出鞘的锈剑,这可真奇怪。
  楚曦坐到他的王座上,叫宝琳给杨文麟端了一张椅子。
  但宝琳并不让杨文麟坐下,而是问他:「你是作为五七会的人,还是作为普通血族来见主?」杨文麟说:「普通血族。」
  「那你应该先向主下跪,感谢主赐予你第二次生命。」宝琳说得彬彬有礼,就像给人讲解安全知识的空姐。
  杨文麟摇头道:「我是中国公民,我不会向谁下跪的。」楚曦觉得很有趣,他只是看着,什么也没说。
  宝琳礼貌地说:「那你就不能和主说话了,我得请你回去,我的助理会付你饮料的钱还有跑腿费。」杨文麟僵住了,他很犹豫又很尴尬,但最后似乎某种信念驱动了他,他说:「好吧,我跪。」说着就面向楚曦屈膝弯腰。
  「算了算了。」这时候楚曦才开口道:「起来起来,他不用跪。」杨文麟跪到一半又站起来,楚曦没有叫他坐下,宝琳也把椅子拿到了一边,楚曦问:「你找我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杨文麟试探着问:「能不能我们私下谈?」
  「不行。」宝琳和陈杰同时说道。
  陈杰走到杨文麟身后,向楚曦说:「吾主,请允许我在这里确保您的安全。」楚曦思考片刻,心想,这个茶艺师是不是想叛逃啊?但他刚才又强调自己是中国公民,真是奇怪。
  他推测,这个人是想告诉自己一些关于五七会的事情,或者遇到了五七会解决不了的问题,其中说不定有可利用的情报。
  他命令道:「陈杰和宝琳留在这里,其他人回避一下。」等硕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楚曦说:「现在开始说吧,节约时间,说快一点。」「我有一个朋友被强奸了。」杨文麟说。
  楚曦的脑袋飞快地进行着逻辑推理,他想,如果他的朋友和强奸者都是普通人,那报警就完事了,如果是血族,那也应该报告给五七会,按照血族的传统处理。而且他自己就是血族,要报复可以自己动手,来找我做什么?
  对了。强奸犯是五七会内部的人。
  他什么也没说,心不在焉地摆弄小指上的尾戒。
  杨文麟继续说:「我朋友是个新血族,才转化一年,二十多岁的女孩。」「二十几?」楚曦问。
  「二十四。」
  「你转化她的?」
  「是的,合法转化,所有过程全部合法依规。」「既然如此她就应该受到五七会的保护。」
  「是的。」
  「为什么不报告给五七会。」
  杨文麟好像喉咙里憋了一口气,他又慢慢地把气咽回肚子里,小心翼翼地说:「我怀疑,强奸她的人来自五七会。」楚曦不露声色,宝琳却有些激动,楚曦暗想,如果是伊芙琳,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楚曦随口道:「说错了是有代价的。」「我知道。」杨文麟说。
  「那证明一下你没有诬告。」
  「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但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女孩……」「她叫什么?」
  「秦缘。」
  「秦朝的秦?」
  「秦朝的秦,缘份的缘。」
  「继续。」
  「她被强奸之后,无论我怎么问,她都否认自己被强奸。」「她说自己没被强奸?!」楚曦假装很惊讶。
  「对,但她肯定是被强奸了。」
  「有物证吗?」
  「被她自己全部销毁了。」
  「她自己把内裤那些全洗了?」
  「是。」
  「既然她是血族,那她身体肯定复原很快吧?所以阴道撕裂之类的损伤是肯定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杨文麟用力地摇头。
  「但你亲眼看到她受伤?」
  「是的,而且非常严重。」杨文麟的语气中压抑着怒气:「那个人不但强奸她,还打她,她全身有很多伤口。」「只有你一个人证?」
  「只有我一个。」
  「而且受害人否认自己被强奸?」
  「是的。」
  这个人不像在撒谎,楚曦观察着他说话时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手和脚的下意识动作,如果他不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间谍的话,那他前面说的都是真话。
  「我没法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楚曦站起来面向巨大的落地窗,将自己的背对着杨文麟。
  「你要我怎么证明?」
  「你怎么都证明不了,就像你自己说的,所有证据都不存在。通常我会想,你来找我,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争什么气?」
  「杨文麟·忒修斯,告诉我,你喜欢那个秦缘吗?」「喜欢。」杨文麟点点头,表现得比大多数人要坦然。
  「但是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
  「你有多喜欢她?」
  「这和我说的事情无关。」
  「关系大了去了。你有多喜欢她?」
  杨文麟思忖片刻,说:「我爱上她了。」
  「你爱她什么?」
  「这和我们说的事情无关!」
  宝琳厉声道:「注意你的语气!你面前的是血族之始祖!」楚曦摇摇手道:「没事,宝琳。」他悠闲地走到办公桌前,靠在上面,对杨文麟说:「说实话,我觉得你想多了。你爱上她了,还把她转化成血族,结果她都不是你女朋友,看起来也不是你的前女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像只舔狗一样,沉浸在自己的单相思里面,所以你把那个秦缘和别的男人的……正常的感情纠纷,当成了强奸。」杨文麟没有说话,楚曦拿起那杯蜜桃四季春喝了一口,继续说:「她和某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然后吵架了,她情绪有些激动,可能在哭或者别的什么,但这不代表她被强奸了。可你不这么认为,哪怕她自己都说没有,你仍然觉得这是强奸,因为你被你自己对她的感情冲昏了头。」杨文麟并没有发怒,哪怕楚曦的语气如此的挑衅,他只是变得消沉。那种锈剑般的神采从他眼中渐渐消失。
  楚曦问:「所以你觉得我说对了吗?你当了舔狗?」杨文麟摇摇头:「可能是吧。我可能太老了。」「太老了?」
  「我本来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对她好,就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如果她不喜欢,拒绝就行了,我绝不纠缠。我最近才知道什么是『舔狗』,同事给我说了什么叫『吊着』,什么叫『备胎』,什么叫『拉扯』,我小时候只读过『氓之蚩蚩抱布贸丝』,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所以你也同意那不是强奸?」
  「不。」杨文麟抬起头:「那肯定是强奸。」
  好,很好。
  楚曦暗想,自己即将掌握一名五七会官员的污点。
  他谨慎地思考着,首先他必须稳妥地得到那个名字,其次,鉴于根本没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因此必须把杨文麟拉下水,让他通过受害者——也就是秦缘——去查那个人,直至拿到他性犯罪的证据。
  「好吧。」他说:「你觉得是谁强奸了她?」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我能推测个大概。」「说。」
  「首先他是一个力气非常大的人,因为秦缘的力气比一般薄血大得多,普通的纯血很难通过暴力控制住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秦缘力气会很大?」
  「有的人就是这样,每个人和血毒的相性是不同的,有的人变成血族之后速度力量不会提升多少,有的人会提升很多,差别很大,就像……」「姚明和郭敬明一样大?」
  「嗯?郭敬明是谁?」
  「没什么。」楚曦专心地观察杨文麟的手脚和表情,同时问:「所以秦缘之所以力气大,是因为她和血毒相性好,而不是别的原因吗?」「是的。」
  他撒谎了。
  楚曦观察到,他不经意地隐藏了一下右手拇指,只有一个瞬间,但楚曦确定他隐藏了。
  他在隐瞒什么呢?隐瞒秦缘其实是纯血吗?这种事情很容易查到吧?
  「继续说。」楚曦道。
  「他除了力气大以外,一定是一个有权势的人物,而且来自五七会,所以秦缘才不敢说出他的名字。」「默党也有权势人物,如果强奸她的是斯科特·真田呢?」「不可能的。」杨文麟摇头道:「如果是真田,秦缘马上就会告诉我,至少会告诉五七会。你也是中国人,你知道的,中国人对自己的国家,还有权威部门有一种天生的信任。中国人是不会像意大利人那样保持缄默的,如果警察问,他们就会说,如果出了事,他们就会去找权威部门。如果你威胁一个中国人不要报警,他会答应你,然后转身就去报警。」「所以你认为,如果秦缘害怕把真相告诉五七会……」「那就是因为,强奸她的人来自五七会。」
  楚曦大笑起来:「就因为这个原因?哈哈哈哈,你的推测也太主观了吧?就因为她说不是强奸,你就认为五七会有强奸犯?」「因为她那晚伤得很重!她在哭!她在厕所里哭!全身都是伤!我还以为她出车祸了!」宝琳提醒他道:「注意你的态度!杨文麟·忒修斯。」可杨文麟还在大喊:「她肛门受伤了!这下我说得算清楚了吧?!她肛门受伤了!有非常严重的撕裂!有人用非常暴力的手段强奸她!!」陈杰走到他身后,楚曦立刻制止道:「没事,没事,让他发泄。宝琳,陈杰,不用管他,让他吼。」他把自己的大办公椅推到大厅中央,叫陈杰把椅子端给杨文麟,然后叫陈杰去吧台抽烟。
  楚曦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杨文麟比他着急,他之所以还要装不信,是为了诱导他说出更深层次的实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疑点,他问:「为什么不告诉五七会,让他们自查?」「我不信任五七会。」
  很好!
  楚曦在心里欢呼起来,「我不信任五七会」,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在等一个叛徒,来自中国的叛徒,他也在等一个矛盾,一个来自于中国血族内部的矛盾。
  「哼。」楚曦略带嘲讽地笑起来:「我不懂你说的不信任是什么意思?」「五七会内部水很深,我怕贸然去报案,会反而害了秦缘。」「水很深,你是说五七会内部存在腐败吗?」
  杨文麟沉默了。
  糟糕,楚曦心想,我逼得太急了。
  他呵呵笑道:「我觉得你想多了,你们以前是怎样我不知道,不过要我说,在今天这种环境下,要继续搞腐败只怕不太容易吧?」「你想错了。」杨文麟说。
  楚曦心里松了口气,这个杨文麟总算又开始说了。
  他冷笑道:「别告诉我你一个茶艺师又有了什么内部消息,五七会腐不腐败,你能知道?」「我看得多,所以知道。乌鸦不担任会长之后,五七会变了很多,这不是内部消息,你腐不腐败老百姓看得出来,这二十年五七会越来越不对劲。」「那国家高层为什么不管?」
  「两个原因:第一,法律限制,血族依法实行民族自治,国家几十年来,对血族事务大多采取宽容甚至放任的态度,这导致他们对血族内部情况,并没有深入的了解。第二,血族的实际情况太特殊了,我们说白了,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血族有天然的隐蔽性,当一群有权势的血族要勾结起来做些事情的时候,用常规手段是很难发现的,管人的监察机构管不了吸血鬼。」楚曦很惊讶,这个茶艺师竟然说得头头是道,显然他对这些问题思考已久。
  杨文麟继续说:「在乌鸦时代,五七会高层高度自律,所以在纪律上没出过大事。于是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没有在制度上保证五七会内部的纯洁,结果乌鸦和他的领导班子一离任,有人就开始钻制度的空子。」楚曦心里激动得不行,表面上却极力装出无所谓的态度。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如果五七会真如这个茶艺师所说,那它已经千疮百孔了,自己将能很容易地侵入进去。
  如果自己能通过腐败控制五七会,进而控制中国血族,那他将得到对抗凡如和示巴的力量。
  可是现在,作为第一步,自己该如何将杨文麟拉拢到自己身边呢?
  他瞬间想到了答案,于是啪地一掌猛拍到座椅扶手上,站起来,愤怒地说道:「真可恶!这些人真可恶!」他假装情绪失控,又假装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不,我还无法确定这些是不是你的臆想。」「我无法提供证据,但更多的事情你可以去问问蔡长民。」「蔡长民?那个装成蔡徐坤的人?」
  「是的,他最近都是扮成那个明星在摆摊。」
  「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曾经是个经济学家。」杨文麟平静地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奇怪。
  「他是个经济学家?」
  「他以前是个经济学家。」
  「他……,天哪,越来越离谱了。」
  ***  ***  ***
  程子晴陪着蔡长民在黑漆漆的小路上走,他们离东湖公园越来越远,路也越来越宽,越来越亮,蔡长民今天没有扮成蔡徐坤,而是扮成了蔡徐坤蛙,也就是一只穿着蔡徐坤背带裤的大青蛙。
  胡小飞跟在后面,他们今天出去摆摊了,气球卖得很好,因为两个年轻人没有经验,所以蔡长民才去帮他们,现在只剩一只大海豚和两个仙人掌没卖出去。
  程子晴问蔡长民:「你现在热不热,要不要把青蛙装脱了?」「不用,我们血族能控制体温,我一点都不热,这样穿着舒服,脱了拿着走不方便。」「蔡徐坤被封杀了,你以后还打算扮成蔡徐坤吗?」蔡长民的声音有些慌张,他紧张地说:「蔡徐坤被封杀了?怎么回事呢?」程子晴觉得奇怪,问他:「你是ikun吗?」「哎昆?爱什么?」
  「ikun,就是蔡徐坤的粉丝。」
  胡小飞补充道:「就是那些喜欢蔡徐坤的人,他们都自称ikun。」「喔。」蔡长民恍然大悟,巨大的青蛙头小幅度点了点:「我不是,我对这些都不懂。」「那你为什么扮成蔡徐坤?」程子晴问。
  「我之前卖鸡翅,生意不好。后来花花,就是樊花,给我看了一段视频,又叫我去淘宝买了一套衣服,说穿着这个衣服,跳视频上那个篮球舞,就能吸引很多客人来。我照着他说的做,生意果然就好起来了,我现在生意好了,还每天都坚持要跳一段呢!」「难怪。」
  「我满感谢蔡徐坤的。」蔡长民说:「那我以后还能扮成他吗?」程子晴笑了:「应该也没人管吧。」程子晴想起了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女生惊讶于大人不知道肖战是谁,其实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些人起早贪黑讨个生活,怎么可能了解流行文化?明星好也好,不好也好,都距离他们太远了。
  他们走进一条巷子,往深处走了一段距离,路边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在楼梯口有一块招牌,招牌上写着「地下铁」。
  蔡长民说:「我进去坐坐,我们明天再见吧。」程子晴问:「这是什么地方?」「樊花开的酒吧,你们想去坐坐吗?我请客。」「好啊。」程子晴回头问胡小飞:「你觉得呢?」胡小飞立刻点头答应。
  他们跟着走进去,才发现这里不对劲。这里的男人有些太多了,不,不是太多了,而是只有男人,是的,一个女人也没有。
  有一部分男士是正常的男性打扮,有一部分画了妆,有些人穿着紧身皮裤和紧身衬衫,程子晴隐约知道不对劲,但还需要更多证据,她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第一个穿裙子的男人,她确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蔡长民!」有人在喊他:「你穿成青蛙我都认得出来是你!」「喔,花花啊,你今天当酒保啊?」
  蔡长民向吧台走去,程子晴和胡小飞紧跟着他,原来在吧台照顾客人的,就是找胡小飞妈妈那晚,遇到的浓妆艳抹的老男人。他今天穿着粉红色花纹衬衫,脖子上戴着粉红色羽毛围巾,脸上画着程子晴这辈子见过的最浓的妆。
  胡小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直到看见两名中年男士在暗处亲嘴,他惊恐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蔡长民说:「这是同性恋酒吧。」
  樊花笑道:「不是同性恋酒吧,是性少数群体友好酒吧,嘻嘻嘻嘻嘻。」胡小飞高度紧张,程子晴却很兴奋,好奇地到处瞧,蔡长民说:「别到处瞧了,别人都怕你们。」程子晴问:「蔡长民,你是同性恋吗?」
  「我是。」大青蛙点头道。
  他们没问樊花,因为他不可能不是。他很热情地招待三人喝酒,向小飞问起他妈妈的情况。
  「已经出院了。」胡小飞说。
  「完全复原了吗?」
  「完全复原了。」
  「那可真是奇迹呀!干一杯,干一杯!」
  听他这么说,胡小飞也是感慨万千,他端起酒杯将酒吞进肚里,惊讶地发现这酒喝起来就像水一样,啥味道都没有,顺滑得不行。
  「这是什么酒?」他问。
  「哎呀,小飞真是乖孩子,不抽烟,不喝酒。」樊花笑道:「这就是伏特加呀!」「原来伏特加喝起来是这种感觉?!像水一样。」程子晴也很好奇,一口将杯中酒吞下去,果然像水一样,而且是山中冰冷的清泉,又甘甜又凛冽,顺滑得惊人。
  樊花给他们酒杯里倒满,蔡长民问:「花花,你不是说有外国大报纸要采访你吗?你上报了吗?」「哎,别说了!诱导性提问,全是诱导性提问。哈哈哈哈……」「什么诱导性提问?」程子晴问。
  「他们啦,就是想让我说中国在迫害同性恋。我就给他们说,在中国,你不想当同性恋没人劝你,你想当同性恋没人管你,来去自由。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们就不让我上报了!」
  蔡长民大笑起来,为了这个故事,他们又喝了一轮。
  程子晴觉得晕乎乎的,说不出地开心。有男人来找胡小飞搭讪被拒绝了,又有人来问程子晴是不是药娘,这里的男人们又急又直接,竟比寻常的男女交往少了很多弯弯绕绕。
  「我从小就不是很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蔡长民说:「只有和同志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觉得自然一点。」他们听着他的故事,才知道原来他曾经在大学里教过经济。
  程子晴突发奇想,问道:「那蔡长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问吧。」
  「我想问你,为什么那些外国吸血鬼,能在中国随便乱跑?」大青蛙突然愣住,然后慢慢说道:「这个故事可不得了,得从……得从1970年说起了。不,还不行,得从……」「得从1944年!」樊花用力晃动着食指,一边说,一边加大了音乐的音量:
  「他都给我讲过好多次啦!」樊花抿了一口伏特加又说:「1944年,血主在美国的新罕布什尔创造了布雷顿森林体系,制定了一盎司黄金对35美元的官价,又建立了黄金总库维持这个官价,让美元得到了等同于黄金的货币地位。」「你讲错啦,你讲错啦。」蔡长民像赶苍蝇一样挥手驱赶他。
  他却继续道:「我没讲错,没讲错。然后示巴呀她不服气,和法国政府联手,要摧毁这个体系。我告诉你们,那时候啊我们还在搞文革,很多事情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打得可厉害啦,戴高乐军舰都出动啦,要从美国运黄金回欧洲!」「你讲错啦。」
  「我没讲错!但是示巴她不敢明面儿上搞血主啊,她就打着搞凡如的旗号。
  其实呀,我说她就是觉得她爹一碗水没端平。」「这些全是他乱猜的。」
  「但是我猜得有道理呀。」樊花继续说:「凡如都快被示巴给搞死了,要比玩儿金融啊,示巴可是凡如的祖宗,她兵不血刃把美国的黄金都要掏干了,就在凡如快死透的时候,血主在纽约见了一个人,那是在1970年。」「他说得不准确。」
  程子晴打断他们道:「可是,这些和我们,和我们今天所说的,又有什么关系?」蔡长民说:「今天的中国人过得这么苦,就是因为他们见了那一面。」程子晴知道,自己从初中和职业学校学到的那点知识,绝不足以帮她理解蔡长民的话。
  蔡长民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什么都不做,端坐在高脚椅上,似乎在思考。接着他问程子晴:「你觉得自己过得苦吗?」自己一生的回忆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苦吗?
  连家都没了,苦吗?
  「我以为这些都是命。」她说。
  「如果是命,那命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果循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善因得善果,就像天道酬勤,或许我做错了什么,或许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如果天道酬勤,那就不苦,苦是勤而不富,是只有善良的人受伤害。」「1970年,血主见了谁?」
  楚曦与杨文麟达成了某种共识,他说:「首先,得找到那个强奸犯是谁。我会派人调查、跟踪秦缘,这肯定会侵犯她的隐私,但我只能说那些隐私会烂在我这里。而为了让调查尽快产生效果,我必须要求你配合我,因为你和秦缘住在一起,你能接触她的电脑和手机,能给她安装跟踪器。没问题吧?」「没问题。」杨文麟点头。
  「接下来是证据,我们要找到他强奸秦缘的证据。」「是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楚曦问。
  「秦缘经历过什么,他就经历什么。」
  「你是说,要我用电钻钻他肛门吗?」
  「不,打他一顿。」
  「打他一顿?」楚曦道:「不可能打他一顿。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又强大又有权势,那谁都猜得出来是我们干的,到时候会引起轩然大波。只能让他失踪,然后公开他强奸的证据,制造出他叛逃的假象。我们必须把他杀了,不然就别碰他。」「这可不行,强奸罪不至死,这样,如果有证据我们就公布证据,让五七会不得不处理他。」「就按你说的办。先让我们找到他吧。」
  楚曦安排陈杰与杨文麟讨论任务细节,给了他相应的装备,他们预计一周内便能查出强奸者是谁。
  杨文麟问楚曦:「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吧。说实话,如果中国血族里真的出了这样一个败类,不把他揪出来,我良心难安。」「谢谢你。」
  「合作愉快。」楚曦伸出手,杨文麟和他握手,重重出了一口气。
  将他送走之后,楚曦立刻对宝琳下达命令,让她派人随时跟踪监视杨文麟。
  宝琳问:「在找到强奸者之后,我们需要杀了杨文麟吗?我可以提前安排刺客。」楚曦心想,看来宝琳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如果要达成渗透五七会的目的,那强奸者必须长期存在,并继续在五七会任职,而杨文麟就成了个障碍,杀掉他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宝琳继续道:「或许我们该把秦缘也杀了,把她的死嫁祸给强奸者,这样对他的威慑力更大。」是啊,这样一来强奸者就不得不合作了。
  「我还没考虑好。」楚曦说。
  「您是说?」
  「先看看强奸者是谁,知道他是谁之后,再决定其他的事情。」「是。」
  「好了宝琳,我想独处一会儿,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搅我。」「是。」
  「宝琳。」
  「在。」
  「把灯关了。」
  宝琳把办公室的灯全关掉,这巨大办公室的深处,陷入阴影之中。
  等她走出去关上门,楚曦打开雪茄盒,从里面取出一只罗密欧与朱丽叶,拿雪茄刀切了个十字形的口,点燃大力抽了一口。
  他把自己的老板椅拖回办公桌后,舒服地坐上去,说道:「大君,你还在吧?」「我在。父亲。」示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金色的晚礼服,其上布满星辰般的碎钻,深棕色乳沟深深地显露着,随着她的脚步,晚礼服的开叉分开,露出她惊人的修长美腿。
  性感的身体妖娆摇曳,示巴款步姗姗地走来,那优雅从容,就像参加晚宴的国际巨星。她将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放在办公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坐上办公桌,交叠着美妙的双腿,正对楚曦。
  「大君,我们的故事讲到哪儿了?喔,对了,1970年,我在纽约见了一个客人,那次见面造就了今天的世界格局,我见了谁?」「亚尔马·沙赫特·鲁斯。」
  「他是什么人?」
  「一个纳粹,纳粹经济学家。他说你的布雷顿森林体系是场彻头彻尾的错误,之所以我和戴高乐能够愚弄你,正是因为你将美元和黄金捆绑在一起。他认为你自己限制了自己的权力,你本来可以轻易地击垮苏联,奴役世界的。」「靠什么?」
  「一种新的货币,和债务。」示巴将高跟鞋挑在脚尖上晃荡,那尖头细跟的高跟鞋布满碎钻,随着她的晃动而闪耀:「在二战的最后几年,德国的黄金已经难以支撑它的战争经济,于是纳粹经济学家提出了一种新的货币理念,主权信用货币,他们不再把黄金视为货币,而是把货币视为一种债务。」示巴的说法和初中政治课上教的内容不一样,在政治课本描述的那个古典环境中,各国都得依靠黄金进行最后的结算。
  「货币的发行是我能决定的吗?美元是美国政府发行的,不是我。」「美元是美联储发行的。美联储是私营银行联盟,由你控制,这些权力受美国法律保证,美国政府干涉不了。」「好吧,而我在1944年的时候,认为美元必须有黄金背书,后来建立黄金总库也是为了维持美元和黄金的绑定关系。然后我见了亚尔马·沙赫特,他说了什么让我改变了主意?」「谁知道呢,我猜他说了资产负债表。」
  「资产……不……」楚曦站起来,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来回踱步,一连串的逻辑思维在他脑海中飞速流过。
  他是双一流大学的学生,是千军万马的高考场上杀出来的人尖儿,拥有拔尖的智力和更广阔的视野,即便没有足够的知识体系,他的认知能力也不是程子晴能比的,他说:「资产负债表的两边同时增长或者收缩,每增加一笔负债,就同时增加一笔资产,资产和负债是平衡的,等同于什么都没有。」「是的。」
  楚曦自言自语道:「就像房贷,一个人向银行借一笔房贷,同时买到一套房,等同于既增加了房子这个资产,也得到了房贷这个负债。」「等同于什么也没发生。」
  「是……」楚曦点点头:「等同于什么也没发生,如果有必要的话随时可以卖了房还清贷款。……但资产负债表,不是永远天然是平衡的吗?」「会计上是这样,因为它要算所有者权益,但我们先不这样算,这只会把你绕晕。一套房涨价就能赚钱,跌价就会亏钱,而不管它涨价跌价,你找银行贷的钱不会变,这是常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先把所有者权益扔到一边,用常识思考。如果要这么思考的话,除了房贷以外的负债,并不会天然的生成真正的资产,它只会得到一笔会计上的资产,也就是一笔钱,但这些钱毛用都没有,因为你还有负债,它们是要还的,你还在被收利息。」「您发现了最关键的点。」
  「关键点?……」楚曦已经忘了吸雪茄,雪茄的烟越来越少,渐渐地要熄灭了:「关键!关键在于你每产生一笔负债,有没有同时产生和它相对应的资产,或者说……是你用负债形成资产的能力!」「是啊。」示巴的高跟鞋在脚尖儿上晃荡,她黑色的眼睛看着楚曦,慢慢地舔玩红酒。
  楚曦说:「美联储发行的货币,通过公开市场业务换成了国债,钱换到了美国政府手上。」「或者通过贷款,换到了仍然由你控制的私营商业银行手上。」「但这一步只产生了负债,没有形成资产,只有会计上的资产,没有真正的资产。」「的确没有。」
  雪茄已经灭了,楚曦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的吸血鬼大君,突然说:「苏联……你把苏联变成了欧元。」「哈哈哈哈哈哈……」示巴笑得花枝乱颤:「您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看清这件事情吗?一秒。哈哈哈哈……,『在一秒钟内看到本质的人,和花半辈子也看不清一件事本质的人,自然不是一样的命运。』约翰说您和过去一模一样。」楚曦根本没心情听她恭维,他只是不停地自言自语:「货币化,这一切的关键在于货币化!只要能够将足够的实物货币化,那就可以无限地印钱!这就是沙赫特所说的,奴役世界。」示巴交换着绝长的双腿,饱满的深棕色肌肤在阳光下泛出光泽。
  楚曦把雪茄准确无误地扔进烟缸,走到示巴面前问道:「凡如搞垮了苏联……」「凡如以为是自己搞垮了苏联。」
  「但你将苏联的资产货币化了,你增发货币,用它们迅速购买前苏联的国有资产,产生的债务全部形成了对应的资产,就像用房贷买房,而这个房,是百分之百会增值的,你……你凭空就创造了财富?」「是啊,我也学会了你的招式,你说我聪明吗?爸爸。」「然后你用苏联的资产,创造了一种信用更高的新货币,以至于能和美元抗衡。」「是啊,都说罗伯特·蒙代尔是欧元之父,但真要干成这种事情,是要有资本的。」「而你之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更多的实物货币化,不,准确地说是欧元化,让欧元可购买。」楚曦坐到办公椅上,看着示巴道:「可是世界已经没有空间了,世界的石油和粮食都是用美元交易的,你还能将什么货币化?」示巴弯下腰,将高跟鞋牢牢穿在脚上,然后交换她一双价值连城的美腿,她没有穿内裤,美丽的阴部在楚曦眼前展示了一秒。
  她说道:「中国。」
  程子晴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蔡长民的话,她必须要打断他了,如果不问几个基本问题,他接下来的话一定会变成天书的。
  「什么是货币化?」她问。
  「就是让货币可购买。」
  「比如……」
  「比如卖淫。」大青蛙说:「如果一个国家不允许卖淫,那性行为就没有货币化,如果想和人发生关系,就需要和对方有爱情,这时候性行为是自然的,不可交易的。如果允许卖淫,那直接给钱就行了,这就是性行为被货币化了,它可交易,还可以用货币计量它的价值。」胡小飞说:「所以衣服、手机、我们脚下的土地是被货币化了的,但彩虹没有被货币化,你不能拥有一道彩虹,是吗?」「是的。货币化程度越高,可交易的东西就越多。」程子晴道:「看起来,一个地方货币化程度越高,就越堕落,有的地方钱只能买手机汽车,有的地方却能买人的尊严和良知,这都是因为货币化程度不同。」蔡长民点头道:「但即便允许卖淫,一个人拿着巴基斯坦卢比去找小姐嫖娼,对方也大概率会拒绝。」「应该是吧。」
  「但如果拿美元和欧元去,对方就大概率会同意了。」「这代表什么?」
  「说明这个服务其实只被美元化,或者欧元化了,只有用这些货币才能购买,如果你想买,就先要去获取美元和欧元。」「所以示巴将苏联的资产欧元化了?」
  「那时候还没有欧元,她用英镑、法郎、德国马克去收购了苏联的国有资产。」程子晴一边想,一边说:「她创造的债变成了资产,于是那个……负债和资产就平衡了?就好像,用房贷买到了一定会涨价的房子?」「不准确,但先简单这么理解吧。它是一个更动态的过程。」胡小飞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程子晴,他说:「程子晴,你听懂了吗?我还糊里糊涂的。」「嗯……我不太确定我懂了没有。」程子晴说:「我的理解是,血主曾经认为货币只能是黄金,所以让美元和黄金挂钩,有多少黄金就印多少美元。但他的那个客人告诉他,他应该把货币视为债务,只要有资产和这些债务匹配,货币就能维持自己的价值。这就好像血主在不停地借房贷,但只要他能将房贷借到的钱不停买成房子,那他的资产和负债就始终是平衡的,就算他买了一万套,一亿套房子,他也等同于没借钱。小飞你想通了吗?示巴就是这样,用债务占有了苏联的资产,凭空地就把苏联的那些东西变成了她的,她没有花一分钱就买到了房,她只是打了一个时间差。」「不只是苏联。」蔡长民补充道:「还有整个第三世界。血主在低息阶段向第三世界国家放债,让他们得到低价值美元,再加息让美元升值,让他们还高价值美元,还不起就国家破产,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冲进去,逼那些国家进行货币化改革,将整个国家货币化,血主和大君又通过他们可以无限扩张的信用,收购所有被货币化的东西,凡如就拥有巴西百分之七十的耕地。这些可能对你们来说太复杂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所以……」程子晴向蔡长民问道:「所以即便用很快的速度印钱,钱也不会……就是……变得不值钱……」「贬值。」
  「对,贬值,只要有资产和商品对应,美元就不会贬值,怎么印都不会贬值,是吗?」「是。」
  「这听起来可太奇怪了,我初中的时候,历史课说,国民党在要输的时候印了很多钱,结果钱贬值了,买一个鸡蛋都需要一大捆钱!但美元不管怎么印都不会贬值吗?」「是的。疫情期间美国政府往每个美国人的账户里打钱,他们通胀升高了几个月,接下来却迅速恢复,二三年美国的CPI增长已经回到3%左右。如果按照古典经济学的观点,美国那样印钱,早就导致大规模通胀了,美国应该变得民不聊生的,但没有,美元一直维持着很高的购买力,美国人从来没有花不起钱过。」胡小飞说:「我以为往每个人的账户里打钱,就等同于没打。」「那是古典经济学静态的观点,但世界已经变了。」程子晴问:「血主这几十年一直在这样印美元吗?」「是。」
  「但美国没有变得像民国那样。」
  「是。」
  程子晴思考着说:「如果是这样,就说明有什么东西被美元化了,让资产和负债平衡了,所以……所以……印出来的新美元,仍然有某种对应的……它可以购买的东西。」「是的。」
  程子晴突然没来由地说:「中国被怎么了?」
  胡小飞愣了一下,中国?他原本以为他们在说一件好遥远的事情,是地球另一边的事情。
  蔡长民喝光了杯中的伏特加,他说:「这二十多年来,中国一直把向美国出口商品赚到的美元,买成美国国债。」程子晴想了想说:「买成美国国债,就等同于借钱给美国。」「是。」蔡长民继续说:「中国同时向美国输出低价商品,维持美国的低通胀,让它的资金价格更低。」程子晴又想了想,说:「然后再把得到的那一点美元,继续买成美国国债。」「是。」蔡长民又说:「输出低价商品让美国资金价格低,再低价借给它钱,让它资金价格更低,最终能让美国的贷款利率达到百分之二点几。」「然后呢?」
  「密党用低利率大量制造债务,收购中国那些最值钱的资产。」「中国最值钱的资产?」
  「你知道像阿里巴巴、百度、腾讯、比亚迪、京东这些公司在哪里上市吗?
  要么在美国,要么就在香港这个离岸市场。」
  「这个我听过,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不在国内上市?」「资金价格。国内的融资成本一定比美国高,高得多,因为基础贷款利率差太远了。所有企业都会尽力让自己在方便血主购买的地方上市,因为血主有世界上最低的资金成本,他们并不在乎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钱从哪里来,因为钱都长得一样,但他们需要最便宜的资金。」「可是我不明白,帮美国维持低利率的,就是中国自己啊。」「是啊。」
  程子晴一边思考一边说:「中国卖它低价商品,又低利率借钱给它,帮它维持低的那个……资金价格,或者说让它的贷款利率很低,然后它反过来就买下了中国最值钱的资产。而就是这个原因,让血主的的债务有了对应的资产。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在程子晴的眼前,亿万中国人正在制造一只枷锁,它宏伟、坚固、牢不可破,他们迫不及待,牺牲着自己的人生,你踩着我,我踩着你,只为了能造出那只枷锁,就好像那只枷锁就是他们的人生意义一般。
  而那只枷锁,是为他们自己准备的。
  「……为什么会这样?」程子晴自言自语。
  胡小飞问:「程子晴,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中国人一直在制造着,与新发出来的美元所匹配的商品和资产。中国人在一边送商品,一边送资产,维持血主的资金成本,让他的资金有竞争力,然后就能收购更多中国资产。」胡小飞不解道:「程子晴你是说?……」
  「中国人一直在用自己的劳动帮助血主,血主就看着中国人在那里自我奴役。
  这就是蔡长民说的勤而不富,中国人越努力越痛苦,因为他们在努力造自己的枷锁。」「什么?这听起来根本不合逻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呢?」「是啊,可这是事实,是吗?」程子晴突然想起什么,向蔡长民问道:「血主……吸血鬼,像这样吸到了多少中国的资产?」「三百一十五万亿。」
  什么?他是说的三百一十五亿吗?
  她又问:「你是说三百一十五……」
  「是的,三百一十五万亿。」大青蛙道:「三百一十五后面加十二个零,三百一十五万亿。」「不可能!」胡小飞说:「中国的总资产才多少?」「中国总资产一千三百多万亿,金融业机构总资产大概四百一十九万亿,A股总市值九十一万亿,血主控制的在中国的资产,我们能查到的,三百一十五万亿。」程子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天文数字。
  楚曦走到示巴面前,他如此靠近她,以至于他的下体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膝盖。
  示巴的高跟美足在晃荡,触碰到楚曦的小腿,然后又离开。
  她的腿长得惊人,直得惊人,性感得让人觉得震撼。楚曦用拇指触碰她饱满的大腿肌肤,她歪着头,像小女孩一样咯咯笑。
  拇指往上滑,又向内滑进她的大腿内侧,楚曦能感觉到她裙底所散发的湿润的温热。
  「爸爸……」示巴修长的身体往后靠,她的腰肢柔软得像芦苇,她的双腿张开,说道:「肏我。」可楚曦却停住了,示巴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秘一笑,拉开自己肩上的晚礼服肩带,让它顺着光泽的棕色肌肤往下滑,让自己的乳房显露在楚曦面前。
  她的胸部不大,但极其的挺翘饱满,就像小女孩似的,充满青春活力。
  乳头小小的,又尖又翘,是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的美丽乳头。
  示巴奸笑着,玩味地看着楚曦,他又后退了一步,示巴突然咯咯咯笑起来,将高跟鞋尖踩踏到他裆部,接着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你果然硬不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楚曦挥手去抓她的脚腕,她却敏捷地避开:「你果然就是你,你永远都是你,你还是那样,只有在『剥削』的时候,你才能硬。不然你就永远软趴趴,咯咯咯咯,软趴趴。」「住嘴。」
  「其实你可以虐待我,就像你以前无数次对我做的那样,那你就可以硬起来了。」「住嘴。」
  「虐待我,用鞭子抽我,把你的拳头塞到我的小穴里面……」「我叫你住嘴。」
  「来呀,你还做得少吗?你不剥削一个人,能硬起来吗?」「我命令你住嘴。」
  「为什么不呢爸爸?把我绑起来,让人轮奸我呀,吸我的血呀,把木棍插进我屁眼里呀,那才是你想要的,让我跪在你脚下哭,那样你才能勃起呀!」「住嘴!!!」楚曦冲上去抓她,她像烟一样从他手上溜走,向后飞进办公室深处的黑暗阴影里。
  就像个幻觉。
  她哈哈大笑,笑声中是说不尽的嘲讽和发泄。
  楚曦飞身跃过办公桌,叫骂着让她站住,但她潜入阴影,凭空消失了。
  「老板?」宝琳打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楚曦满脸怒容,正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叫骂。
  她想退回去,楚曦却转头看见了她。
  「进来,关上门。」他命令。
  宝琳只能照做,却紧张得难以呼吸。
  「跪下!」他又命令。
  宝琳双腿一软就跪坐到地上。
  楚曦大步向她走过去,解开腰带,解开裤裆的扣子,拉下拉链,抓住宝琳的脖子,把自己软趴趴的鸡巴按到宝琳漂亮的脸蛋儿上。
  宝琳又惊又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住地发抖。楚曦看到她这个样子,终于勃起了。
  他把半软的鸡巴往她嘴里塞,她慌张地吞下去,楚曦用鸡巴在她嘴里搅,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总算硬了。
  「我硬了!看啊!我硬了!」他对着阴影大叫:「你看到了吗?老子硬了!
  我日!我日!老子硬得很!」
  他对着空气说话,就像是疯了,但宝琳知道,他回来了,虽然他现在的外表是一个中国少年,但他就是他,他还是他。这让她怕得哭出来,双腿抖动着,几乎要失禁。
  他在宝琳的食道内抽插片刻,突然觉得不对。
  要射了!要早泄了!
  不行,不能早泄!
  他咬着牙继续插,他的尊严既不允许他停下也不允许他射出来,他继续抽,继续捅,却感觉自己的精关就像张厕纸,一勺水就能击穿。
  不不不,我日。
  这性爱是场折磨,他咬紧牙齿忍,却感到自己软弱的下体不可控制地松开,精水射了出来,他早泄了。
  宝琳也感觉到了,惊惶地抱着他的屁股用力吸,一滴都不敢漏出来。
  但他只射了几下,没射出什么东西来,全身的力气却好像被射光了一样,让他几乎无法维持站立。他拔出鸡巴,甩动着,摇摇晃晃往自己的王座上走,接着一屁股坐上去,鸡巴也同时软了下去。
  就好像从地狱落进了地狱深处,他大口喘气,转头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法国美人。
  「只有在『剥削』的时候,你才能硬。」刚才示巴就是这么说的。
  只有在『剥削』的时候,你才能硬。
  「不……我日你妈……日你妈……」
  他把鸡巴收进裤裆里,像一个焦虑的中国人一样,本能地拿出手机来,无意识地刷。
  可让他惊奇的是,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不是微信或者其他任何即时通信软件,是短信,真正的短信。自从有了自己的手机之后,楚曦几乎从来没有收到过人发的短信,那只是一个收验证码的工具罢了,但今天他收到了。
  发信人:戴若希
  内容:对不起,我很想你。
  楚曦觉得自己的人性活了过来。

  第十三章:戴若希的情人,和丈夫

  「我的理解是……血主把资产的一头放在中国,负债的一头放在美国,中国人只有用血主的负债才能形成新的资产,不然就会陷入通缩。但对我们来说危险的不是通缩,而是资金在金融机构空转,无法流到市面上去。」当胡小飞听不懂的时候,程子晴就为他讲解,她把蔡长民那些复杂的理论用平实的语言表达出来,等胡小飞理解了,她就又开始听蔡长民说。
  她就这样听一段,讲一段,那些模糊的概念在她大脑里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蔡长民突然问:「胡小飞你不是大学生吗?」
  「我是学渣。」那大男孩儿尴尬笑道。
  樊花招呼完客人,正好走过来,他给他们倒酒,又送来一只装满开心果的玻璃碗,他笑着说:「老李说过好多次了,说小飞这孩子读书不行,说他高考还加了分的,结果211大学都考不上。」胡小飞只能继续尬笑,程子晴问他:「为什么你高考有加分?」「特别民族加分。」他说:「国家对特别民族的优待政策。」「你上的什么大学?」
  「很一般的大学。」
  樊花刚才取笑他,现在又笑着给他打圆场:「不一般啦,小飞还是上的本科,还是努了力的。说实话,考上本科不容易,一个班多少人能考上本科?蔡长民,你说全国有多少人有本科文化?」「百分之四点几。」
  「就是嘛,全国才百分之四点几的人上过本科,老李说小飞高三冲了一把的!
  厉害!现在好多单位呀,不是本科人家不要。」胡小飞道:「很多都只要研究生了,我同学说,银行招柜员都只要研究生了。」「不可能吧?」樊花问:「它敢这么写出来?」「写出来可能不敢,但最后要的都是研究生了。」「研究生去银行当柜员数钱,他愿意?」
  「他们就是愿意。愿意还不一定能上呢。」
  「嘿~!找个工作已经这么难了吗?」
  蔡长民说:「最近统计局有个数据,24岁以下青年失业率突破了20%。我们的就业统计有多宽松,小飞应该很清楚,但仍然是这么高的失业率。而且房价还维持在高位,所以现在的年轻人既找不到工作,还要面对高房价的压力,连在二十几岁的时候组建家庭这么自然的事情,都做不到。」「有这么吓人吗?看你说的。」樊花下意识地往嘴里倒伏特加:「那社会这么不好,也没见你这个大经济学家去建言献策啊!」蔡长民不说话了。程子晴和胡小飞呵呵笑。
  胡小飞借着酒兴说胡话:「我们中国学生从小就要上晚自习,我还以为全世界都是这样,后来才知道全世界就只有我们这样,别的国家都不准公布学生成绩,也不一天到晚就考试,我们都是人比人,人踩人,搞内卷。感觉我们付出了好多,到头来好像没得到什么,读书的时候读书难,读完了找工作难,然后买房难,结婚难,不知道自己努这些力,最后得了什么,好像一直都这么难,永远都这么难。」「天道不酬勤。」程子晴转头看向穿着蔡徐坤背带裤的大青蛙,说:「我明白了我们在造自己的枷锁这件事情,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中国人又不笨,为什么当年要允许血主这样做?为什么允许他剥削我们?」蔡长民停顿了很久,就像睡着了,接着他却突然说:「因为乌鸦。」「乌鸦?乌鸦怎么了?」
  「乌鸦出卖了我们。」
  程子晴和胡小飞都愣住了,心想他是不是喝多了,脑袋乱了。
  蔡长民继续说:「乌鸦是个卖国贼,他出卖了这个国家,出卖了一代人。」程子晴看着他道:「蔡长民,我不准你这样说。乌鸦他救过我,他是好人。」「他不是好人。」
  「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听你说话了!」
  胡小飞也想开口帮乌鸦说话,但樊花伸出手,在程子晴和蔡长民中间竖着比划,说道:「好了好了好了,蔡长民,你怎么说话的呢?有一句没一句的。」程子晴问他:「樊花,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老男人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皱紧了,他说:「乌鸦太狂妄了。」「什么意思?」
  「咳——」他这声叹息重重的,没有了他说话时那种阴阳怪气的尖锐,他喝一口酒说:「乌鸦以为自己能像在战场上那样,戏耍大君,愚弄血主。」「他做了什么?」
  樊花看了大青蛙一眼,向程子晴和胡小飞说道:「你们知道我们国家九九年有过一段困难时期吗?」「不知道。」程子晴摇头。
  「你们太年轻了。」
  胡小飞却突然说:「知道的,程子晴,我们知道的,你忘了吗?我们才看了《漫长的季节》,那就是那段时期。」「喔。」程子晴恍然大悟:「原来就是《漫长的季节》里说的那个时候啊,我知道。」樊花笑起来:「还有电影啊?那段时间啊,也没什么好记住的,还是忘了好。」「那时候怎么了?」程子晴问。
  「说不清楚,反正你们只用知道,那时候很困难,到处都有人下岗,到处都有人犯罪。所以当时啊,咱们就组建了一个特别代表团,去美国。」他又拿起酒杯喝酒,却发现自己喝得太多了,伏特加可不是啤酒。
  「去美国干什么?」
  「当时明面上的旗号,是去见克林顿,但那不是真的。」樊花摇摇头。
  「这个克林顿是……?」
  「哦,这个克林顿就是当时的美国总统。」
  「特别代表团去美国不为见总统,那是为了见谁?」樊花看了一眼蔡长民,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樊花继续说:「那个特别代表团啊,它的总负责人,就是乌鸦,当时戴若希也在里面,哦,你们也不知道戴若希是谁。」「为什么代表团的负责人会是血族?会是乌鸦?这不是一个经济问题吗?」樊花没有说话,蔡长民也没有补充。
  胡小飞很疑惑,程子晴却顿悟道:「因为他们要见的人就是血主。」樊花点了点头。
  「……他去……和吸血鬼做交易?」
  樊花又点了点头。
  「他……他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知道。」蔡长民说:「他什么都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军事家,还是一个经济学家,他对经济学的造诣非常深。」「他知道我们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知道我们现在会遭遇什么?」「他都知道,不,要说得准确的话,应该说,今天的一切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樊花接着蔡长民的话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过去的乌鸦更疯狂的人,他经常在明知必死的路上走,想要在血主眼皮底下戏耍他。」「我不懂。」
  蔡长民说:「血主当时提出,他可以让我们加入WTO,也可以给我们提供投资和贷款,他能同时解决我们缺少投资和缺少市场两个方面的问题。条件就是向他开放。既允许他统领的吸血鬼进入中国,也允许他的资本进入中国。」程子晴的大脑运转起来,利用刚刚从蔡长民那里听到的有限知识,快速地建立起一个分析框架。
  当胡小飞还晕乎乎的时候,她敏锐地说:「上当了。如果答应就上当了。」「你能说出原因吗?」蔡长民问。
  「资金价格。」她说。
  胡小飞还没想通,而蔡长民和樊花都感到惊讶。
  樊花问:「程子晴你在哪个大学读书?」
  「我只读了中专就没读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向蔡长民问道:「如果中国没有资金价格优势就无法形成资本,是吗?」「是的,你一旦开放,血主的资金就会通过各种渠道进来,将你所有货币化的东西占有。这种事情在第三世界国家太普遍了,你无法形成自己的资本,到最后你就会变成血主的奴隶,你永远是在给他打工,充当产业链的一环,你想想,有几个普通年轻人,可以通过自己打工那点工资完成原始积累?又有哪个资本家是打工打出来的?而不是靠投资?国家也是一样的。」「如果答应,整个民族的命运就被锁死了……这就为什么,大部分国家不管过多久都还是发展中国家,……乌鸦当时就知道这些吗?」「他清楚得很。」
  「但他答应了血主的条件?」
  「是的。」
  「为什么?」
  「他……就用花花的说法吧,他太狂妄了,他一直就是那样,打仗的时候就是那样。他回来之后,以整个五七会的名义,向国家提交了一份方案,那份方案中,有他给整个国家未来二十年做的经济规划,他认为用他的方法,能凭空创造出资本。」凭空创造资本?程子晴暗想,以你的信用水平,你怎么完成融资呢?你的融资成本又怎么和血主竞争?这不就像是中专生想贷款炒楼,这不是做梦吗?
  她正想问,胡小飞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的语气变了,冰冷又沉稳,他说:「别离开蔡长民。」接着迅速往酒吧深处走去。
  程子晴立刻意识到发生了危险,樊花绕过吧台跟在胡小飞身后,蔡长民站起来,站在程子晴身旁,向四周张望。
  那个男人察觉到了,往后门安全通道的方向走,胡小飞和樊花加快步伐,跟上去。那人打开防火门,胡小飞抓住这个时机,冲上去,把他推进防火门后的阴暗走廊中。
  那人也是血族,拔腿就要跑,胡小飞抓住他的手臂,一脚将其撂翻,随后用关节技将他控制住。
  「陈从!」樊花大喊:「你在干啥?」
  「放了我!快放了我!」那男人吼道。
  樊花道:「小飞,放了他,这小子跑不掉的。」胡小飞放开他,见他中等身材,看起来30多岁,脸胖身子瘦,穿着短裤和休闲衬衫。胡小飞问他:「你在拍什么?」那人却突然转身就跑。
  樊花喊道:「没用的,里面是死胡同!」
  胡小飞跟着他跑进一个电梯间里,这里的电梯已经坏了,怎么按都没反应。
  樊花道:「都跟你说了是死胡同,还跑!你再不老实,就打你了!」胡小飞道:「他刚才在偷拍程子晴!」那陈从道:「我拍一下又怎么了?她在偷人吗不能让人拍?」樊花道:「我这个酒吧不准拍照,你是不知道吗?」他抓住陈从搜他的身,从他身上摸出来一个高清微型摄像机。
  「这是什么?」樊花问:「你是有备而来啊?我说陈从,你小子是同性恋吗?
  你来我这里拍什么?」
  「你以为只有你能当同性恋?我凭什么就不能是同性恋?!」「你是同性恋是吧?好,我现在就把你绑起来,看看你是不是同性恋!」「别别别!大哥!大姐!别!我跟您开玩笑呢。」樊花把摄像机扔给胡小飞,他在摄像机中迅速翻看,看到里面全是刚才拍的程子晴的视频,在里面还有樊花、蔡长民和他自己。胡小飞取出存储卡收进口袋,向陈从问道:「你在跟踪我们?」陈从大叫:「你胡说什么呢?!你明星吗?我要跟踪你?」胡小飞伸出拇指,顶在陈从肝上,把他压在墙上,用力一推,陈从立刻痛得哇哇叫。
  胡小飞又问:「密党让你跟踪我们的吗?」
  「胡说!」陈从叫道:「你污蔑谁呢?」
  胡小飞再次用力压他的肝,让他痛得大叫住手。等胡小飞减小力道,陈从立刻叫喊起来:「你凭什么在这里拷问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五七会已经没职务啦!要不是乌鸦保着你,你就该被送去坐牢!」胡小飞和樊花对视一眼,这陈从对胡小飞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那他必定是有备而来。
  樊花心想,这小子油盐不进,我们又不可能真的拷问他,也只能把他放了。
  胡小飞却灵机一动,说:「你帮密党做事,你是间谍!现在就送你去会里受审!」陈从全然不怕,大喊:「好啊!就送我去五七会!谁怕谁?!」是这样吗?胡小飞很难相信,但最近发生的好多事情都指向了那个他怀疑的结果——五七会出问题了。
  这个人来拍程子晴,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不怕被送去五七会,那指使他跟踪拍摄的人,会不会就来自于五七会?
  他放开陈从,把摄像机扔给他,说道:「滚吧!」那男人嘟哝两句就快速跑走,胡小飞向樊花道:「能不能求您个事情?」樊花心领神会:「去吧,我会叫古丽来接程子晴的。」胡小飞迈开步子,跟踪陈从去了。
  ***  ***  ***
  楚曦很想一个人溜出来,但已经不可能了。
  他开了一辆低调的保时捷跑车,而陈杰和秦霄云开着另一辆保时捷跟在他后面。
  他想要用最寻常的方式,在最寻常的地点和戴若希见面。就像普通的偷情那样。
  「戴老师。」我需要你,他想。
  我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但我不对劲。
  我不知道找谁说,我不想在手下面前显得软弱,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谁会谋害我。
  我看到了我所代表的利益,它太大了,大得超过了我的想象,为了这么大的利益,人类能干出什么事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明白自己该有怎样的立场,我不相信身边的人。
  我回不去了。
  我也很想你,都是我的错,你结婚了,是我侵入了你的生活,我本来应该感谢你,而不是责怪你。
  他在高速公路上跑了半个小时,下道进入赤壁市,穿过赤壁大道,右拐,往火车站的方向跑,接着路边出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酒店。
  他把钥匙给陈杰打发他去停车,自己一个人走进酒店,进入电梯,按照戴若希给他的房间号,到达13楼。
  1315号房在走廊深处,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看出去,是江汉平原上的翠绿矮山。
  他突然很紧张,害怕这一切只是个假象,戴若希真的在里面吗?里面藏着的,会不会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特种部队?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门上的猫眼窥镜迅速地变暗了,楚曦下意识地想闪开,总觉得马上就会有子弹把门打穿射出来。
  接着门打开了,戴若希出现在他面前。
  楚曦睁大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似乎戴若希不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戴若希拉住他的手:「快进来。」他们走进房间里,关上门,戴若希立刻抱住他,他也以拥抱回应她,但眼睛不住地往屋里看。
  这里是个豪华套房,装修老气但让人安心,有着米色花纹地毯、灰色沙发、红色木质家具和白色床单的大床,屋子里灯开着,白色的薄纱窗帘已经拉上了,只能隐约看到远处的矮山。
  「这里没有窃听器,」戴若希拉着楚曦往套房里走:「我已经检查过了。」她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反窃听电子扫描设备。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衬衫,下身是深蓝色高腰及膝裙,被肉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小腿从裙摆下伸出,穿进白色中跟鞋里。
  在套房客厅里还放着一个银色旅行箱,应该就是用来装反窃听设备的。
  楚曦相信她,一旦放下了戒心,眼睛就控制不住地去看她。
  她的长直发带微微一点卷曲,今天披散在肩头,看起来说不出的温柔,她的脖子又白又长,就像白瓷做的艺术品,被丝袜包裹的小腿和脚腕也是一样,如此的精致纤细,就像真正的女神。
  178厘米的身高加上纤细修长的四肢,让她看起来轻盈又高挑,她的乳房不大不小,挺拔地翘起,在雪纺衬衫上隆起两座香峰,她屁股却很大,又圆又鼓胀,在高腰及膝裙上顶起诱人的轮廓。
  同样映出轮廓的,还有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和伊芙琳那种露出人鱼线的超模小腹不同,戴若希的小腹更加肉感,看上去性感无比,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性。
  她拉着楚曦坐到沙发上,身体发出淡淡的无花果和橙花香味。再靠近她一点,就能闻到她肉体发出的女性香。
  楚曦突然有一堆话想说,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在勃起。
  「楚曦。」戴若希的声音柔得像流沙,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你现在好吗?」楚曦摇摇头:「戴老师,你知道我代表着多少权势和财富吗?」「我知道。」
  「我很害怕。」
  「没事了,我和你在一起的。」她抱住楚曦,柔软的长发轻轻滑到他肩上。
  楚曦忍不住倾诉:「我现在信不过任何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边的。
  我觉得我快疯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懂。」
  「我……我可能马上就要下令杀掉两个……我不能说……」「你害怕告诉我吗?」
  「是的……戴老师,别信任五七会的人,五七会没那么简单。」「我知道。」
  「你知道?」
  「什么地方都是这样,默党也一样,没有什么势力是铁板一块,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完全清澈透明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水至清则无鱼』?」楚曦点点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要做大事就不能太偏执。」戴若希轻轻触碰他的手臂:「只有浑浊的大江大河,才能养出大鱼,别因为看到了黑暗就对现实失望,那会让你越来越偏激,直到迷失自己。」楚曦问:「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试着保持住自己的本性。」
  楚曦本想否定这种可能性,但又突然想,别这么没用!
  似乎是勇气被激发出来了,因为戴若希的存在,他竟然振作了起来。这让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就在看到戴若希的短信之前,他一度怀疑自己要被以前的血主夺舍了,他发现自己变得怪异,但既找不出病根,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楚曦有些激动,站起来,在套房的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觉得自己回到了读中学的时候,只要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身边,他就会装得特别强悍。而好多的困难,似乎也变得不再是困难了。
  戴若希拿水给他喝,等他心情平静下来,他们就一起坐到床上。
  戴若希脱掉中跟鞋,双腿并拢收在一起,侧坐着。她脚上的肉色丝袜有加固的脚尖,脚底前部被足汗微微沁湿,看起来那么寻常,又那么自然,对楚曦有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戴若希告诉他,这段时间自己有多想他,她的语言克制、真实、饱含柔情,她说她喜欢他,又告诉他,自己有多后悔,在分开那天对他说了那些气话。
  「我后来觉得难受。」她说:「我每天都会想你,有的时候只是想你,有的时候会幻想和你做爱,有的时候,就会难受。」「难受?」
  「嗯,就像小时候一样,睡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你,然后就哭了,真傻,我都不是小女孩儿了。」她的话让楚曦的心咚咚直跳,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活着。他知道了自己堕落难受的日子里,有戴若希在想他。
  戴若希问:「你有想我吗?」
  「有!」
  「到床上来。」
  楚曦脱了鞋,也像戴若希一样侧坐到床上,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
  她的确美得惊人,即便楚曦见惯天下绝色,也不得不为她的容颜着迷。
  只觉得情到深处,他不禁与她互诉衷肠,每当他说完自己有多喜欢对方的时候,戴若希就轻轻吻他,然后看着他,继续听他说。他坦诚地告诉戴若希,自己有多思慕她的美貌,戴若希就柔声诉说,自己如何在睡觉的时候产生对他的性幻想,然后下面湿湿的,迷迷糊糊地睡着,又如何在夜里醒来,饥渴得难受。
  楚曦光是听着她的话,就变得硬邦邦的,身体微微颤抖,裤裆里撑起帐篷。
  真神奇,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再正常勃起。
  戴若希绝色的脸蛋儿上已经泛起红晕,美丽的眼睛迷离起来,她的嘴唇晶莹剔透,像粉红色的玉石,它微微张开,似乎等候着亲吻。
  楚曦亲上去,戴若希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嘴唇触碰摩擦,动情地感受着对方的味道,然后楚曦伸出舌头,插入美人的唇中,和戴若希的舌头触碰着,舔舐着,轻轻纠缠在一起。
  他吮吸她清甜的口水,然后放开她,看着她的脸。
  「戴老师,你想要了吗?」
  「嗯。」她点点头:「我湿了,下面很热。」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只是那晚太危险了,我们忙着逃命,没空去想别的事情。」「我那晚就想和你做爱。」
  「真的?」
  「在楼顶上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活下来,就一定要和你做。」楚曦问她:「那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你为什么来找我?」「有人告诉了我你的位置,并且让我去找你,带你去五七会。」「那个人是谁?」
  「他是个好人,我等一下再告诉你。」
  「等一下?」
  「嗯。我们先做爱。」
  他们伸出手,手指交错,紧扣在一起,他们侧着头深吻,楚曦的舌头在戴若希檀口深处探索,舔舐她嘴穴里的每一寸,和她的舌头紧紧纠缠,用力吮吸她的口水,用力呼吸她的味道。
  戴若希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变得焦躁饥渴,胯间又酸又胀,伴随着酸胀感的,是深深的空虚。
  她感觉到自己的脚在发骚,就就躺到了床上,她把裙摆往上拉,修长的双腿伸直,勾引着男孩儿。
  楚曦抚摸她的小腿,看到她紧绷的美丽的脚儿,他捧起它,欣赏它,看着它高高的足弓和骨感的脚形,看着纤细的血管从肉色丝袜中透出纹路。楚曦亲吻她的脚,闻到她脚上淡淡的足汗味。他的手向上抚摸,摸着她的大腿,伸进裙子中,戴若希动情地呻吟起来,楚曦侧躺到她旁边,抱着她,深吻她,手在她大腿上爱抚。
  两个人都沉醉在这种温柔的方式中,戴若希勾住楚曦的脖子,他们就拥抱着在床上翻滚,戴若希一会儿在上面,一会儿又被压在下面。她已经毫无禁忌,什么都可以告诉楚曦似的,她说:「我喜欢你玩我的脚。」「我喜欢玩你的脚。」
  「我喜欢看你对我沉迷。」
  「我已经对你沉迷了。」
  「我想看你喝我的口水。」
  他们抱着滚了半圈,楚曦从上面到了下面,他张开嘴,戴若希就把口水吐到他嘴里,他沉迷地品尝,然后吞下去,戴若希口中分泌更多口水,又往他嘴里吐,等他喝下去了,她就俯身下去和他湿吻。
  她觉得阴道也空,屁眼也空,脚骚得厉害。脸红红地说:「玩我的脚。」楚曦抱住她让她躺在床上,跪起来来到她下半身,急切地抓着她的脚腕往自己脸上送。
  他大力嗅闻她脚趾上的味道,让她的脚底在自己脸上摩擦。戴若希漂亮的脑袋靠在枕头上,看着他,男孩对她沉迷的样子让她兴奋,让她胯下迸发出难忍的激情。
  她的美足对楚曦有极大的吸引力,他欣赏着她美好的脚,闻到她似有似无的咸香,觉得戴若希丝足的每一个特质,都契合着自己的性癖。
  情不自禁就把她的脚趾往嘴里送,用力含住吮,用手揉捏、摩擦,感受她美足的质感和湿润。
  顺着脚踝向上,对她一边舔,一边摸,先是她纤细的小腿,然后是她饱满的大腿,他的脸探入她裙摆深处,闻到她裙底发情的芳香。
  戴若希的裆部湿透了,隐约能看到她印出的水痕,楚曦的手指伸进她下裆里摸,指尖隔着丝袜和内裤,仔细感受她私密处的每一寸。
  「啊~……」戴若希忘情地叫起来,双手举过头顶,眼睛轻轻闭着,红唇微启吐出情欲呻吟。
  楚曦一边看她一边摸,手指滑过会阴往下,深入她的臀沟,触碰到她的肛门。
  戴若希仍闭着眼睛享受,感觉到男孩儿的手指在她屁眼上顶按、转圈,然后滑过会阴,在她阴道口上感受她的燥热。
  裙子的拉链在后面,她拱起自己的胯部,楚曦立刻伸手到她背后将拉链拉开。
  他脱掉她的裙子,让她被肉丝裤袜包裹的下半身展露出来。埋首到她胯间,幽幽地闻到她淡淡的小便气味和肉体香。
  楚曦发狂似的含住她的下体舔,将她的胯部捧起来,将她胯裆里上上下下都亲舔嗅闻一遍。
  戴若希舒服得忘情乱叫,上半身脱力似的瘫倒,下半身高高顶起往楚曦嘴上送。
  楚曦放下她胯部,又压到她身上,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两人用力湿吻,口水泄流,让戴若希的嘴周围都被打湿了。
  两个人都兴奋得发抖,来不及脱光衣服,楚曦只把西装外套脱掉,然后脱了裤子和内裤,让自己勃起到极限的阴茎弹出来。
  接着他脱掉戴若希的丝袜和内裤,让她的下半身彻底赤裸,她一双美腿被分成M形,楚曦扶着阴茎往她阴道里捅,她的阴道正在收缩夹紧,但楚曦仍然顺畅地深入进去,直到龟头撞击在她的宫颈上。
  「啊——~」戴若希爽得扬起了脖子,楚曦情不自禁埋下身去亲她,嘴在她瓷白的脖颈上又亲又吮,来回舔舐。
  戴若希抱住他的头,胯部本能地蠕动,两人就这样动起来,互相顶按在一起揉。
  就像这样舒服了五分钟,两人都觉得又燥热又饥渴,楚曦脱掉自己的衬衫和背心,戴若希也将衬衫扣子解开,但还没解完,楚曦就俯下身亲舔她的锁骨。
  修长的美腿收拢来,将楚曦夹住,戴若希仰起头喘息,感受着楚曦从她的脖子舔到乳沟,她的身体蒙上薄薄香汗,带着微微的咸味和惊人的体香。
  楚曦立起身子,双手抓住她被黑色文胸包裹的乳房,他揉捏、搓动,然后胯部耸动,让阴茎在美人的体内进出。
  抽插的感觉很爽,但并不想射,射精对此刻的他来说似乎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就像死亡一样遥远,似乎他可以一直做下去,永不停歇。
  戴若希也感受到了他的强悍,双眼迷离,随着他的抽插而摇晃。
  她的理性和意志在关闭,羞耻和道德像雨雾一样飘渺,快感在胯下累积,她无意识地骚叫着:「啊……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我……我……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楚曦立起来,加快频率,她就忘我地爱抚自己,手指从她美丽的脸蛋儿滑向脖子,又在自己挺拔的乳房上抚摸。
  她的脸上渐渐只剩迷乱,而楚曦正直勾勾看着她被征服的样子,这样的画面刺激着他,让他改变了频率,从高频的小幅度抽插,变成了低频的重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楚曦每一次都拔出很多,然后大力捅到底,将戴若希的阴道深深地贯穿。
  「啊~!啊~!啊~!啊~!啊~!啊~!啊~!……」戴若希闭紧眼睛惨叫,下体时不时地射出晶莹的淫水。
  她双腿卷曲着,脚趾紧握着,随着抽插而晃荡。
  就这样又做了两分钟,戴若希突然觉得有什么在向下体聚集。
  「我要泄了~!」她脑袋空空如也,想到什么就叫出来:「高潮!~我要泄!
  啊~!泄!~啊~!啊~!啊~!啊~!啊~!……」楚曦却远远没到射精的时候,他保持频率继续肏,又过了半分钟,戴若希胯间突然一阵抽搐,接着她全身都抖动起来,阴道猛烈地收缩夹紧。
  楚曦突然拔出阴茎,一道晶莹水箭从戴若希尿道射出,直直向天射去,高高飞起,然后洒落在她小腹上,同时大量淫水从她阴道中喷涌出来。
  她的上半身弓起,手指抓紧枕头,双眼紧闭,张大嘴想惨叫,却因为全身肌肉的痉挛而发不出一点声音。
  楚曦又将阴茎捅回去,感受到她最后的收缩,接着她的阴道松弛了,一双美腿也无力地向两边倒去,以M形大大张开。
  她喘息着,阴道粘膜还时不时在蠕动,偶尔她会抖一下,高潮的余韵渐渐散去,她慢慢平静下来。
  「又是这种感觉。」她说。
  「什么感觉?」
  「很舒服,还很刺激,就像第一次和你做的时候一样。」楚曦想问她和丈夫做的时候是否也一样舒服,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戴若希笑起来,她坐起来脱掉衬衫,又解开文胸裸露出乳房,她躺下来抱住楚曦,身体和他摩擦,美腿和他纠缠,他们亲吻,又翻滚,手在对方身体上爱抚,缠缠绵绵。
  楚曦贪婪地享用美人的胴体,握住她的乳房感受她的柔软和韧性,把她勃起的乳头含在嘴里吸,用舌尖顶着舔,手在她全身的肌肤上滑动,体会她的细腻。
  他把她的手举过头顶,闻到她腋下惊人的体香,他亲吻到她的小腹上,用脸感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的质感。
  摸她的腿,把玩她的脚,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一只一只地吸,揉捏她的屁股,舔舐她的香肩,在她白皙的乳沟流连。
  楚曦一直硬着,等戴若希被他摸得忘情呻吟,他就再次插进她身体里。
  他们抱在一起,有节奏的缓缓蠕动,楚曦感觉到戴若希的阴道又在收缩,一下一下的。
  就这样不说话地慢慢做,他们靠着肢体和生殖器交流,很快,戴若希就爽得忘了自己是谁,除了耸动屁股迎合外,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曦用男上女下的最传统体位将她肏到高潮边缘,然后停下来,让她的激情慢慢降温,他们拥抱在一起激吻,他用嘴唇摩擦她的脸和脖子,然后他又开始耸动,让身下的美人再次达到高潮边缘,随后他又停下来,和她继续缠绵。
  像这样来了三次之后,戴若希已渐渐陷入疯狂,她只觉得自己舒服到难以置信,但饥渴却越来越盛,源源而来的快感竟无法将之填满。
  「呃啊~~——」她挣扎着扭动身体,无意识地惨叫连连。
  楚曦看着她被自己玩弄到忘情,他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戴若希的双腿立刻收拢来,抱住他的屁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戴若希每叫一声都像要把魂泄出来。
  楚曦不停歇地肏了她两分钟,她只感到下体传来一种失禁般的快感,突然一声痛叫,美丽的容颜发出极痛苦的表情,她浑身狂抖着,阴道疯狂收缩,大量淫水泄流出来。
  快感冲进脑子里,让她双眼微微翻白,她浑身的肌肉在抽搐中收缩,让她用四肢将楚曦紧紧抱住。
  这场高潮持续了好久,就像不会停一样一轮一轮地来,楚曦先维持着频率,在她的高潮中继续抽插,让她的高潮不断持续,等这场高潮接近尾声了,他也缓下来,接着不动了,但仍把坚硬的鸡巴留在她体内。
  这回戴若希泄到没了力气,躺在床上不住喘息,楚曦拔出阴茎,侧躺在她旁边,用手捂在她胯间,轻轻爱抚。
  对刚刚高潮过的她来说,一点点触碰也很刺激,但楚曦的动作太温柔了,她很快就沉迷在胯裆里传来的感觉中。
  摸了两分钟她就又来了感觉,她坐起来,跪坐在床上,楚曦也做起来,跪坐在她身前。他们接吻,楚曦用手指捏住她的乳头,轻轻揉搓。戴若希忘情地吮吸楚曦的口水喝下,埋下头亲吻他的身体,用舌头在他乳头上打转。
  男孩身体的味道让美人儿发抖,她抱住楚曦,在他脖子、肩膀、胸肌上吮,将他咸咸的汗水吸进嘴里。
  接着她让楚曦伸直腿,自己跨坐到他身上,将他勃起的阴茎从下往上插进自己身体里。
  他们坐着抱在一起,缠绵一阵,戴若希扭动腰胯,让坚硬的阳具在自己阴道里晃荡。她扭得像小动物一样快,双手勾在楚曦脖子上,一脸春情地看着他。然后他们停下来接吻,胯间的饥渴却又驱使着戴若希继续扭,很快身体的扭动就让他们无法再维持亲吻,戴若希就将脸和楚曦贴在一起,呼吸对方的呼吸。
  没做多久扭动就无法满足戴若希了,她扶着楚曦的肩膀,上下耸动身体坐肏起来。
  她控制着速度和节奏,将阴茎抽出来又插进去,一次次地把自己干穿。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呃啊~呃啊~」她爽得仰起头,甩动自己一头温柔的长发,身体上下耸,乳房也随之上下晃荡。
  楚曦也迎合着她的动作,在她抬起身子的时候往下坐,随后借着床垫的弹力往上冲击,在她落下的一瞬间,重重撞上去,将她阴道贯穿到底的同时,将她整个人日得腾空起来,如此循环往复,很快就肏得戴若希惨叫连连。
  美人聪明的脑袋爽到空白,不停乱叫着:「不行了~~啊~~我~!呃啊~!我~……死了~死了~我死了~天哪~~……我的天哪~~……我要死了~~」她长发飞舞着,螓首乱摆着,美丽的容颜脱力,张开红唇乱叫,端庄知性的大美人被肏到如此淫荡,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楚曦也兴奋异常。他没有故意加快频率,而保持着,直到戴若希无法忍受,被突然送上高潮。
  她爽得身体往后弓,下体喷射着倒到床上,楚曦觉得自己要射了,猛然拔出阴茎,他的冠状沟顶着G点刮擦而过,让尿道潮吹从戴若希下体飞射出来。
  水箭射出有一米高,落在戴若希自己的身体上,从乳沟到小腹,她被自己喷了一路。
  她倒在床上挣扎,性感的身体在高潮中弓起来,然后又落下去,不住地颤抖。
  楚曦仔细地欣赏她高潮时的样子,就像要把她此刻的美态记在脑袋里,一辈子不忘似的。
  连续高潮让美人体香四溢,白皙的身体蒙上薄薄香汗,变得亮晶晶的,美到难以言喻。她无力地躺在床上,那柔弱的姿态勾得楚曦对她着迷。他不禁伸出手摸她,埋下头在她全身上下嗅闻吸吮。
  戴若希在爱抚中恢复过来,她爬起来,以狗爬式爬在床上,将屁股翘得高高的正对楚曦。
  她美丽的脸蛋儿红得厉害,这个动作好羞耻,同时又好刺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竟然突然摆出了这种姿势。但她心底里就是想作践自己,让自己更犯贱,更发骚,更淫荡,而连续高潮让她的矜持所剩无几,让她出于本能做出了她真正想做的事。
  她的屁股又大又圆又饱满,屁股上的皮肤雪白又光洁,深深的股沟中,是一朵咖啡色的整洁雉菊,菊花的花心带微微一点粉红。
  楚曦直视着那屁股,竟觉得惊心动魄,而戴若希只是被人看着,就兴奋得阴道收缩。
  她回头看见楚曦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屁眼,屁眼就激动得夹紧起来。
  扑上去,楚曦毫无章法地乱摸乱亲,在她那超级美臀上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在臀瓣上咬,把口鼻往她屁股沟里按,大力呼吸嗅闻,对着她的屁眼儿吮吸,伸出舌头把她的臀沟上上下下全舔一遍。
  淫水嗒嗒嗒地滴落,楚曦伸出舌头在戴若希肛门上顶住旋转。
  她胯间的味道好香,有汗水的味道,也有胯裆里丰富的顶浆腺分泌的催情雌性香。
  楚曦舔过会阴,含住胀起的小阴唇,舌头伸进她阴道口中,感受她的兴奋。
  「肏我~!」戴若希骚叫道:「快肏我~肏死我~~求求你快肏死我吧~~!」她叫得像发情的母狗,这叫声竟让楚曦没来由地火冒三丈,他立起身子,将勃起到极限的鸡巴狠狠肏进戴若希的骚穴里。
  「啊~——!」戴若希几乎是哭叫出来的,楚曦抓住她的胯部,狠肏起来,每一下都尽可能拔出更多,然后猛地插进去,重重撞击到她阴道末端,让冲击力透入她的腹腔,一路向前直到她的脑袋都能感觉到震动。
  啪!!啪!!啪!!啪!!啪!!啪!!的重击声在房间内回响,戴若希淫水飞溅,身体随着肏击而振动,她性感的嘴唇张开乱叫,口水不断被肏得飞洒出来。
  她彻底放下防备,极力感受性带来快感,受不了了就啊啊地骚叫,只觉得骚穴都要被日坏了。
  楚曦像打桩一样轰击她,让她下体时不时地射出水来,不知道这样肏了多久,戴若希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达到高潮。
  这次她爽得感到痛楚,她被那种巨大的快感吓到了,下体喷射着往前躲。楚曦却蛮横地抓住她的胯部,强硬地继续奸淫她!
  「啊——!会死!!」
  楚曦听到她的惨叫,却反倒抓住她双手死命往后拉,同时加快频率重击,让戴若希一边在高潮中潮吹,一边被疯狂抽插,日到淫水乱射。
  她的表情从痛苦变得绝望,整个人随着抽插而晃动,以至于视线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她被日得飞在高潮上下不来,性快感早就过度了,它们洪水般冲击她的大脑,满溢到全身的神经里。
  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脱缰的快感,绝色人妻的阴道还没来得及松弛,就又在抽插中收缩。
  滑得惊人的阴道粘膜被阳具冲开,在它拔出去的瞬间合拢,然后再次被粗暴地撑开。冲击力一次次传遍全身,让戴若希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日穿了,让她没了自己,像融化在了透过薄纱窗帘的阳光中。
  接着她达到了连续高潮,身体痉挛到抽筋,她呀地尖叫出来!
  楚曦抓住她的手往后拉,把阴茎顶到她最深处,松开精关,怒吼着在她体内射出来。
  他的精液很快就灌满了戴若希的阴道,以至于让他感觉像带着避孕套在射精一样。戴若希像要把命泄出来一样泄着,阴道前段玩着命地夹,像要死了一样发出痛苦的颤音。
  楚曦射了很久,直到戴若希全身松掉,无力地往下倒,他还时不时地抽搐着射出来。
  把阴茎拔出来的时候,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泄流出来,她扑到床单上,一动不动。
  楚曦趴到她背后亲吻她的头发,听到她的喘息中带着颤抖,他舔舐她脖子上的汗珠,过了好久她才恢复平静。
  随后楚曦去给浴缸放水,在等着注水的时候,他就在床上和戴若希抱在一起。
  他们什么都没说,但很快就因为对方的身体而兴奋,楚曦硬起来,戴若希的阴蒂和乳头也勃起了,乳房发胀,阴道又胀又空。
  楚曦的手在戴若希身体上随意地摸,他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揉摸她的臀部,他把手指伸进她股沟中逗弄,触碰到她屁眼,轻轻地来回摩擦,让戴若希克制地娇喘起来。
  戴若希把长发盘起,等浴缸的水注满了,楚曦就抱起她,将她慢慢放进浴缸里,然后自己也躺进去,戴若希就躺到了他身体上。
  在温水中泡着,楚曦的手随意地在戴若希的身体上抚摸,想摸哪里就摸哪里。
  而戴若希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享受。
  她谈论起刚才的性爱,他们就一起回味、比对,说出自己的感觉,和对方的感觉印证。
  接着他们开始按照对方的指导行事,不断尝试着,看怎么才能让对方更舒服。
  楚曦的手在戴若希身体各处触碰,让她咯咯咯地笑。
  他告诉她,他最爽的地方就是看到她被肏到忘我,他喜欢把她一次次送上高潮,感受她在快感中丢盔弃甲的反应。他想到她平时优雅知性的模样,又看到她现在被肏得呀呀叫,就会特别兴奋。
  戴若希认真地听,又仔细描述自己被肏到头脑一片空白的感觉,她说起高潮前的舒爽和痛苦,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地抚摸自己。
  她告诉楚曦自己喜欢被摸屁眼,楚曦在她耳边问,她想不想用屁眼做,她立刻就答应了。
  他们谋划起来,决定用矿泉水瓶做浣肠器。接着两人有点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楚曦打开一瓶矿泉水,戴若希爬在地上,楚曦将瓶口对准她屁眼,缓缓用力捏,将半瓶水强行灌入她直肠中。
  水一进去,小屁眼儿就闭紧了。楚曦在矿泉水瓶里倒入沐浴液,接了一瓶温水继续灌,一直灌了三次。
  「怎么样?」他兴奋地问。
  「肚子里面在叫……在抽搐,像要拉稀一样的感觉。」「感觉要喷了吗?」
  「是的,随时都会喷出来……呃~~!」
  美人儿痛苦的表情让楚曦很激动,她急迫地坐到马桶上,稍稍松开肛门,粪便就喷射出来,臭味和沐浴液的香味微微飘散,羞得她急忙按下冲水键。可冲完之后,肚子又开始抽搐绞痛,一股很猛的下坠感落到肛门上,她一用力,就又喷了出来。
  他们这样浣肠四次,每次戴若希漂亮的屁眼都会猛烈喷射,将粪便喷尽。
  到最后一次的时候,喷出来的已经只剩透明的清水。
  用花洒冲洗身体然后擦干,楚曦将戴若希抱到床上,让她趴着,把枕头放在戴若希胯部下面,将她的屁股撑起来,楚曦分开她的臀瓣,慢慢地舔,让她的肛门和整个屁股都放松下来。
  一边舔肛门一边在戴若希的阴户上摸,接着,楚曦试探着将手指插进戴若希肛门里面,感受她肛门口的韧性和力度,同时用指肚摸她柔软光滑的屁道。
  从一根手指变成两根,楚曦在美人体内上下左右地摸,仔细感受她里面的结构和形状,等到戴若希的括约肌完全不反抗了,楚曦抽出手指,看到手指上已经沾上了带着体香的肠液。
  「我要做了。」
  「嗯。」
  楚曦将龟头对准戴若希的雉菊,戴若希感觉到了,就像排泄一样努力松开屁眼,楚曦往里捅,顺滑地插了进去。
  一旦插进去,就没有什么阻碍了,他越捅越深,渐渐地整根肉棒都插入进去。
  戴若希只觉得楚曦一直在进,到底进了多少,插入多深,自己却感觉不到了,只觉得从肠道到肛门都胀得厉害,在肛门口的位置上,还能感觉到肉棒的跳动。
  然后楚曦抽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粪便被强行拔出一样,让戴若希全身充斥着一种异样的快感。她浑身发抖,只希望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在楚曦的阴茎整根拔出的一瞬间,她全身一阵哆嗦,屁眼儿连续收缩又舒张,就像嗷嗷待哺,等待着下一次入侵。
  楚曦又做了一次,插入到深处,然后全部拔出。
  戴若希却求着他做第三次,张开屁眼让楚曦往她深处捅。
  接下来他们开始像做爱一样肛交,先趴着做,再以狗爬式做,然后戴若希正面朝上躺着,将屁股抬起来,正对楚曦,楚曦就一边从正面肏她肛门,一边用拇指按着她的阴蒂揉。
  屁眼儿被干给了戴若希一种强烈的心理刺激,她觉得自己比刚才还兴奋,收缩着双腿,情不自禁用手指肏自己嘴穴。
  楚曦加快揉弄她阴蒂的频率,竟然很快就让她射液,接着她达到高潮,肛门猛烈地夹紧。楚曦本就不打算坚持,被她这么一夹,干脆捅到底,在她屁道深处射出精液。
  他们又进入浴室,泡在浴缸里做爱,最后戴若希骑到楚曦身上,开始上上下下地坐肏。这时候他们两个都不着急,就慢慢地让自己舒服。他们变换姿势,戴若希躺在浴缸尾部,楚曦躺在前部,生殖器交合在一起。楚曦的阴茎不断往上用力,在抽插中持续地摩擦戴若希的G点,让她在水里喷出来。
  他们越来越合拍,已经能找到对方要高潮的点,他们换成狗爬式继续做,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却同时达到了高潮。
  接着两人泡在水里缠绵,等到水冷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他们淋浴洗净身体,却还不想去吃饭,两个人就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楚曦,有一个人可以帮你。」
  「嗯?」楚曦意识到戴若希要给他说正事。
  「你很聪明,但是以你的经验,还不足以应付现在的局面。」楚曦慎重地思考了她说的话,回复道:「是的。」「伊芙琳在利用你。」
  「挟天子以令诸侯。」
  「你明白就好,伊芙琳利用你获取权力,你对她来说是件工具,不管她最后是成,是败,都会将你置于很危险的境地。」楚曦没有说话,戴若希继续说:「她或许告诉你,她可以通过各方的混战巩固你的权力,这世上,什么时候都有她那种自大狂,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落了个惨败的下场。」楚曦点了点头,戴若希看着他,继续说:「我宁愿看到你和示巴合作,那样对你来说,至少安全。」楚曦摇了摇头:「示巴太危险了,她和这个世界的矛盾不可调和。」「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示巴想要世界大战。」
  「世界大战?」
  「示巴想要促成中美直接开战。」
  「那是世界末日。」
  「她就想要世界末日。我不能和她合作。五七会内部存在一些我不知道的问题,我也不想被他们利用。所以我只能靠伊芙琳,不是我选了她,是命运让我走到这步的,我现在是靠着她在活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是好人,他能帮你。」「现在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戴若希摇摇头:「我不会害你。」
  现在的戴若希,对他有着无比强的说服力,他问:「我们什么时候见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现在?看来戴老师是有备而来,楚曦道:「我现在的护卫不够。」「你想带多少人都可以。」
  「但我不能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我的丈夫。」
  陈杰叫来了一辆防弹奔驰,还有两辆大马力仰望越野车跟在后面。
  楚曦和戴若希坐在奔驰的后坐里,车进入武汉市区,往光谷的方向跑。戴若希一直握着他的手,但他并没有觉得安心,他原本以为这是普通的偷情,现在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和财富,只怕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普通的偷情」了。
  戴若希补了妆,将长发盘起,模样说不出的明艳动人,如此的完美,以至于让楚曦无时无刻不意识到自己配不上她。
  「戴老师。」
  「嗯。」
  「如果……如果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如果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吸血鬼,那,你会喜欢我吗?」「会。」戴若希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会喜欢我?」
  「会。我会喜欢你。只要命运能让我遇到你。」「你爱你的丈夫吗?」
  「我爱他。」
  「有多爱?」
  「我愿意为他而死。」
  「可是你和我偷情。」
  「这是选择,对自己活着的方式的选择,不代表我不爱他,我对他的爱也不代表我不爱你。」「我以为爱是排他的。」
  「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这样。」
  车到达了戴若希给的地址,陈杰和秦霄云给他们打开门,楚曦抬起头,看到一栋高耸的商务公寓楼。
  他问:「他就在这里吗?」
  「是,他在等我们。」
  「这里安全吗?」
  「这栋楼是我的,整栋都是,现在里面没有别的住户,那些灯是故意打开来假装有人的,里面安保设施齐备,就是个堡垒。」楚曦暗想,戴老师做生物研究赚了这么多钱吗?能买下一栋楼。接着他突然意识到,这栋楼是她丈夫买下来送给她的。
  楚曦让他的护卫在外面等着,他跟着戴若希走进公寓大厅里,这里有前台有保安,和别的酒店式公寓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更高级,更豪华。
  她在电梯内刷门禁卡,和楚曦想的不同,他们没去顶楼,而是去往一个非常普通的楼层——22楼。
  1号房在走廊深处,戴若希伸出手指去按门铃,在触碰到门铃键的瞬间,她停下了,收回手指,转身看着楚曦。
  「我想告诉你我的丈夫是什么人。」
  「我记得他叫Esteban Cumberbatch,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纽约。」「你还记得,你很在乎这件事情。」
  「是。」
  「他平时的确住在纽约,但Cumberbatch只是他的化名。」「他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你认识的人。」
  这个回答让楚曦惊讶,他很难想象,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个是戴若希的丈夫。
  「谁?」
  「凡如。」
  楚曦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力量从他胸口涌向四肢百骸,神经系统百分之百运作起来,以至于他能看到空气中那些最细小尘埃的流动。
  戴若希补充道:「尤利乌斯·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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