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縩叽
1、会长开始觉得训练员在勾引她 跑道上,寒冷的气息渐渐消退,晨间的日光铺满草地。即便现在还不是很暖和,特雷森却从不缺少愿意努力的马娘。少女们的汗珠坠下,打在草上,如露水一般折射着耀眼的光彩。远处飘来泥土的气息,广场花卉含蓄的清香。 环绕的看台,一名女性单独立在其上,双臂交叠,倚靠纯白的栏杆,背影被染成金黄。自然又强烈的王者气质,不止是生人勿近,熟人也不得放肆的气场。其名为鲁铎象征,无败的三冠赛马娘,特雷森中以皇帝为名的强者。 她俯视着辛勤晨练的后生们,欣慰之余有点担忧。春天迈进了特雷森,让天气转凉的同时,也相应地带来了麻烦。 “发情期……么。”鲁铎象征注意到操场一角行为暧昧的男女,皱起眉头。马娘轻轻地捏着担当的领带,距离几乎拉到零,光看背后摇摆的尾巴也能将那欢欣的心情猜个大概。 那马娘察觉到了什么,双耳一耸,回头见了那强烈视线的来源,便慌张地逃开了。 “唔……”从结果来说是维护了风纪没错,但是鲁铎象征可并不觉得自己被马娘这般畏惧是件好事。她一直想建立更加亲民的形象来着。 叹了口气,她转过身去,背靠栏杆,一如既往地独自沉思马娘们的问题。发情期,每到这个季节,学院内总要出现意外,建校以来还没有哪一年的发情期是不发生事故的,包括但不限于,担当训练员受不同程度的外伤,学员受孕,比赛生涯中断,人员出现生命危险等…… 可以确定的是,出现这种周期性危机,主要原因在于她们马娘生理上无法摆脱的原始结构,但同时,学院的体制也一定与此脱不了干系。 现行的训练员与马娘辅导体制,固然能达到最佳的训练效果,可问题在于,训练员与马娘之间一旦没能把控好距离,就会让私人的关系朝着不正常的方向歪曲生长,一发不可收拾。但这又要如何解决,经统计学院内训练员与担当马娘成为伴侣的概率大于百分之四十,这种情势,哪怕是“皇帝”,也没有把握从根本上改变。 鲁铎象征斜过头瞥去,刚才的那对男女果然换了一个角落亲热去了。小马娘将那隐藏着数倍于成年男性力量的身躯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甜腻腻的态度让公职在身的训练员也没法推搡。 自己倒还好,这群后辈,究竟懂不懂得如何分辨情感,如何控制自我呢…… [鲁铎象征也是马娘,会不会被发情期困扰呢?]若对皇帝提出这种愚蠢到可笑的发问,恐怕光是被那双樱色的双瞳无声凝视,就会想要钻进地底吧。但是有位马娘却不将这当回事,而是十分平和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我说哦鲁道夫,平时越是禁欲的人,到了爆发的时刻,就越是不能自拔哦。盲目自信的话,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丸善斯基曾经对着刚上任学生会长不久遇到第一个大型发情期的她指点道。 事实证明这是不必要的关心,鲁铎象征管好了学院,也管好了自己。实在可笑,说到底她的担当训练员也根本不需要被防范。 那人太普通了,实在是太普通了。一般的身高,比她还矮两公分。指点她锻炼出最适合奔跑的体魄,自己却疏于锻炼身材一般。为她设计了威风凛凛的决胜服与造型,自己却根本不打扮。没有任何帅气的地方,也没有展现出除了协助马娘,不,辅佐皇帝登顶之外任何的价值。这就是独属于鲁铎象征的,一位平平无奇的训练员。 有很多缺点,其中最大的缺点是做事一板一眼,办起事来像个工具,平日里也只是个凡人。鲁铎象征没理由对他动心,鲁铎象征尚还不对任何人动心。 咔嗒,咔嗒。熟悉的脚步声,她的训练员总是踏着这么一双鞋底太硬的皮鞋,伴着响声走进她的视野。今天的训练也要开始了吗,已经跑完两圈热身的鲁铎象征自觉地开始拉伸。转体拉伸手臂时,她看见未曾见识过的景色。 随意的短袖换成考究的白衬衫,打着条纹领结,梳齐的黑发下一双平时总被刘海遮掉一半的眼睛漂亮得认不出来,脸庞上看不见胡渣,上下看不见一处褶皱,隐约还能嗅到男用香水的淡淡气味。 好像认识,但又并不认识。这人是谁来着?总不该是自己的训练员。 在堂堂皇帝失态瞪着眼睛发愣的片刻之中,训练员踏着那双与平时一致的硬底皮鞋,咔嗒咔嗒,走到僵着的担当马娘面前。握住马娘的手腕。 肌肤相接的触感让她浑身汗毛直立。 训练员握着手腕往下按了按,这样姿势才标准。 “你……你……” “?”训练员歪了歪脑袋,似乎不理解自己平常落落大方的担当马娘今天为何这么反常。 他收手,自如地将一缕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廓之后。 鲁铎象征,无败的三冠赛马娘,特雷森的皇帝,学生会会长,在这一刻确信——他在勾引我! “这副打扮是怎么回事!”我的训练员也成为以貌取宠之流了吗?鲁铎象征心里决定无论训练员如何回复,她都要狠狠批判他。 “啊,这个,这是为了鲁道夫换的哟。” “咯!……”强劲的言语噎在喉里,欲要揪起衣领的手也停在半空。 怎么回事?这直球的速度即便是她冲刺的瞬间恐怕也追不到影。咦?为了我?为了我是什么意思?咦? “哦,是我忘了提前通知你吧。”训练员似乎终于明白鲁铎象征为什么反应不寻常,自己给自己编好了一个解释,“昨天上层临时决定了,我们明天要出席他们举办的会议。嗯……虽然是以你为中心,但也总不能因为我这个跟班落了面子,所以我就想办法尽量恢复到面试时的样子了……这身行头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呢。” 实在是没有空闲告诉你,真是抱歉呐。训练员对着向来大度的皇帝征求谅解,她一贯是不会为这种小事有什么波动的。 “……以我为中心的会议,居然不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么——”鲁铎象征的语气中,带有森森的寒冷。 训练员感受到了更甚于听她讲冷笑话时的刺骨。 “真,真的很抱歉!因为我觉得现在说也来得……” “你觉得?” “我,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训练员按捺住想要下跪求饶的冲动。 “可不准有下次了。”好似有一片黑云罩在鲁铎象征的眉眼之上,皇帝的尊荣此刻不容窥探。她信步直行离开时,过道上的人们纷纷退至两旁。 “我是不是看错了?会长她的脸是不是有点红?难道……”某位马娘对同伴小声耳语。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同伴的马娘赶忙捂住她的嘴,竖起食指噤声,而后环视一圈,才小心地开口,“虽然我好像也看到了。” “明明只要早说就不会误会了。”在一个谁都看不到的角落,我们敬爱的会长坐在台阶上嘟哝着抱怨道,“说到底什么叫‘为了我’啊?好歹换一种说法呀,笨蛋。” 咔嗒咔嗒,熟悉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调整那人的黑色裤脚就已经出现在眼前。她惊诧地抬头,训练员握着一瓶打开的罐装汽水,肘间夹着惯例的训练计划。 训练员先是喝了一口汽水,而后转身坐在鲁铎象征身旁,将汽水放在二人中间。 “……” “……” 沉默中的二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份让人心焦的沉默直到训练员躲闪的目光扫到那罐汽水之后才终于被这不开窍的家伙打破。 “啊,你会口渴吗?” “嗯?”鲁铎象征的目光也终于从眼前一成不变的灰白地面转移,向那罐被喝过的饮料看去,“嗯……嗯!?” 什么意思?他是要我喝这罐汽水?既然是问我渴不渴,那就是这个意思吧?嗯?但那,但那不就是,不就是间接……接……接…… “要补充点水分吗?”训练员又问。 “诶?”拜托给我点思考时间! 这样是不是太突然了?这……这种行为……明明也不算不检点。但还是不能随便做的吧?难道说……我没想错…… 她那动摇的双眸盯向那个若无其事的男人,卑鄙的雄性。 他果然在勾引我! 收回目光。但是又该如何?直接拒绝?不行,那简直就是在示弱,身为皇帝不能示弱。可是接受的话,那不就是正中圈套!这就是所谓的阳谋吗?这个男人……原来我一直都太低估他了。 手止不住颤抖,一寸,一寸,前进去触碰那冰凉的陷阱。终于葱白的手指触碰到金属的外壁,咽下那口夹杂着紧张的唾沫,皇帝已经做好准备。 就在那瓶饮料被决心托举起来之时…… “谢谢,你真是贴心呢。”突然一只手伸来取走了饮料,训练员仰起头把剩下的全部灌进嘴里,嘴角淌下一束溢出的液体,黑色当中映着一抹浅黄。 他以手背拭了拭嘴角,长呼一口气说:“这下不渴了。” 鲁铎象征怔怔地张着口,里面发不出声来,手还保持着“间接接吻”被取消前一秒的姿势动弹不得。 “果然你也渴了吗?那我帮你去那边的自贩机买点水吧。不能喝汽水哦,那对你身体不好。”自顾自地走到半路,他回头笑盈盈地说,“等我回来就开始今天的训练吧,好吗?” “……啊……好。” 鲁铎象征还在出神,这倒不是因为刚才的大乌龙事件。 训练员饮下汽水的模样,那伸长的脖颈,那起伏的喉结,那半眯的墨瞳,那濡湿的嘴角,那个画面,一直在脑子里反复播放,说什么也不肯停下。 2、现在是训练员的人小学写了些日记 四月一日 从今天起,我也是六年级了。妈妈送给我日记本,她希望我养成写作的习惯,将来成为学者或者作家。 但是我更想做赛马娘的训练员。我最喜欢看电视上的赛跑节目了,比赛结束后的舞蹈也是那么精彩。 为什么妈妈唯独不允许我成为训练员呢?就因为爸爸生前也是训练员吗? 四月二日 开学的第二天,班里来了个插班生。她居然是马娘,而且听说家境很好。为什么会来普通人的学校呢? 老师让她做我同桌,我好兴奋,我还从来没有离马耳朵和马尾巴那么近过。 四月三日 我和新同桌搭上话了。一聊起赛马娘的话题,就停不下来了。嘿嘿,还在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 她对我笑了,笑得好温柔,尾巴摆动的模样也好可爱。 四月四日 我们聊得很开心 四月五日 我们聊得很开心 . . . 四月十五日 我想我已经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了 四月十六日 她好像会主动摸我。我对这种有点不太习惯。同学们看到了会笑话的。 但是她笑得好温柔,我不好意思提意见,我不想让她不开心。 四月十七日 她挠我痒痒,我笑得好难受。尤其是大腿那块,越是我的弱点她就越是要挠。她是不是有点坏心眼? 不会吧,她笑得那么温柔。 四月十八日 她让我摸她的尾巴。这样不好吧。可是她用那么温柔的笑容对着我,我还是照做了。 我是第一次摸到马娘的尾巴。她的尾巴很顺滑,触感好奇妙。不过她看起来比我舒服多了。她的脸好红,红的像苹果。 我还是不能确定,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 . 四月二十五日 她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笑得也越来越好看。 . . 五月三日 她说明天要带我去秘密基地。听起来好有意思。 五月四日 我不能说秘密基地在哪,不然秘密就没了。不过那里真的好好玩,附近都没人,只有我和她在,还有好多赛马娘的玩偶。我玩得很开心。 她温柔地笑,说我很可爱。可爱不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吗?我的目标是成为最强赛马娘的最酷训练员。 五月五日 我们放学后又去了秘密基地。 今天有点小意外,在玩人偶的时候她的嘴巴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脸。她说这不是亲亲,因为没有嘴碰到嘴。就当是这样吧。我不敢和别人说,肯定会被笑话的,其实天天和她凑得那么近,我已经被笑话了。但是她笑得那么温柔,光是看见我就觉得什么事也没有了。 五月六日 她说很热,脱掉了外套,要我也脱掉。她说要不以后在秘密基地里都别穿外套吧。我其实不觉得热。但是看着她温柔的笑容,我答应了。 五月七日 汽水洒到了我裤子上,糟了,一定会被妈妈骂的。但总之还是先脱掉了。现在她帮我拿去想办法清理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做,就先写掉今日份的日记吧。 哦,她来了。她说是她害得我没裤子穿,自己不脱掉的话,就对我太不公平了。多么温柔的人啊。 五月八日 昨天感觉很奇怪。平时和她这碰碰那碰碰都好好的,脱掉裤子以后就变得好不一样。每次碰到凉凉的腿,就忍不住要避开,根本没法专心玩。 而且,下面,尿尿的地方,好奇怪。那里肿起来了,明明没受伤的。变得好硬,胀得好难受,我得病了吗?内裤被顶起来了,我用双手遮住,但她可能还是看到我丢人的一面了。好恐怖,我会死吗? 回家以后我什么都不想,倒头就睡了。 好在今天起床以后又变回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还是有点不敢看她,是因为昨天那件事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想不明白。她还是对我温柔地笑。 五月九日 我发现今天开始,互相摸摸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摸到尾巴的时候,我的脸也红的像苹果一样。怎样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呢。 五月十日 她舔了我?我的错觉?她舔了我? 五月十一日 果然没错,她舔了我,用舌头,对我的脖子,这次被我亲眼看见了。但是我没有出声。 如果指出来了,她该如何回复我呢?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了,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她笑得那么温柔,我怎么会去破坏…… . . . 五月十三日 她舔我的次数变多了。动作也更大胆了。 . . . 五月十七日 为什么是舔?我是棒棒糖?我会被吃掉吗? . . . 五月二十四日 不出声舔我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我也总是默默答应。 今天,在秘密基地里,我和她亲亲了。 下面胀得好痛,我的病其实没好是吗? 她笑得好温柔,但是她要吃掉我这个病人的话,也得病了该怎么办? 五月二十五日 她的动作太急了,我的衣服被扯坏了。她没停下来,她把我推到地板上,又压坏了一个我很喜欢的塑料玩偶。 舔完我的脖子,她又舔我的胸口。 下面更痛了。 我看见旁边残破的人偶。好难过,好难过,一不小心就流出泪来了。 但是眼泪也被她舔走了。她温柔的笑着对我说,是我的错,我先勾引她的。 啊……原来是我的错啊。 . . . 五月二十九日 今天我犯错了,因为怕被看到,没照她说的摸她的尾巴。在秘密基地里我的屁股被拍肿了。 . . . 六月一日 今天是儿童节,学校里的活动刚结束,我们就手拉着手去了秘密基地。 她把我的裤子脱了下来,然后坐在那个得病的地方上面。我好害怕,但她笑得那么温柔,她跟我说这是好事,我就相信是好事了。 她说这是从她的赛马娘妈妈那学来的,叫うまぴおい。 3、宾馆里会长发现训练员就是在勾引她! 训练员正在写出行计划,鲁铎象征望着他出神。她第一次注意到这男人的手也不难看,不经意间就开始想像这手牵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向你确认一下。”训练员停笔,颇为严肃地开口。 这只手握起来应该挺骨感吧,但是形状看起来不错,十指相扣又该是什么感觉呢? “你能接受今晚住同一间房吗?” 无名指的指根上有一颗淡淡的痣,倒是在单调上平添了一分色彩。 “啊?好啊。” “你不反对就好。” 等等。她刚刚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还有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打量一个男人的手? 一间房?和训练员住同一间房?没理解错吗?是在同一个房间睡觉的意思吗?两个生理成熟的孤男寡女?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怎么想都是有别的意思! 鲁铎象征震惊地重新审视自己那肉食系的训练员——朝夕相处三年,终于在今日露出本性了吗?而且还跳过前置步骤,直接进入这个阶段?我可还没答应! 不,已经答应了啊…… 那是注意力不集中时无意的应承,但也是皇帝的承诺,哪能说反悔就反悔。分心?可分心的源头不就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吗。 怎么办?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 晚餐里会混入奇怪的成分吗?样式奇怪的贴身衣物会出场吗?有最起码的防护措施吗?鲁铎象征已经在脑内为自己描绘各种各样的风暴。 胡思乱想了那么久,她却没意识到,她的任何一句话都能让训练员改变计划。 把两人约束在同一个房间的,究竟是谁呢? 鲁铎象征坐在两张床的其中一张。呼,特意选了双床房,难道想让我就此放松警惕吗?可别拿皇帝当傻子,爬下一张床再上另一张的功夫都不够打个哈欠。 不要害怕,训练员的体质和她没法比,若是训练员真的不规矩,一记前踢就能让他再起不能。只是要提防别的小花招……无论如何,力量上是1200对30,优势在她。 她瞟一眼自己的行李箱,那里面有个极隐蔽的小隔层。万、万一自己被奇怪的药物影响了,或是在睡得太深的时候被偷袭,那里面预备的口香糖也能作为最后一道防线阻止事情恶化到不可挽回的程度。没、没错,只是万一。身为皇帝,自然要把握全局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没有别的意思。所以说才不是在期待什么啦! “你觉得这地方还行吗?” “也不差吧。”鲁铎象征正坐,镇静地回答道。不过作为第一次的场所还是不够正式……这、这可不是在默认某些不合规的事情,单纯的评价罢了。 “需要开空调吗?” “怎么了?” “看你在流汗,所以我想是不是有些热。” “啊……是呢,有点热……确实……”哈哈哈哈就是啊,应该是气温的问题吧。颤抖的手扇起了心虚的风。太阳穴边划过的几行汗水让过热的大脑感受到冰凉的反差。 “鲁道夫,你真的不怪我吗?”训练员调好冷气,坐回床上,和鲁铎象征面对面。 “欸?”男人的面孔近在咫尺,这张朝夕相处却至今才认识的脸,满怀歉意与愧疚,嘴角弯曲的弧度都在预示着接下来的难以启齿。他要说什么?我会怪他,意思就是说他真的要做坏事?真是的,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才有悔意,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过,姑且听听试图冒犯皇帝的欲望吧。 “本来应该用两间房的对吧?那样你也会更自在一点。” “当然。”当然啊!但是因为你这家伙的主张,我们就非要在这个关头进展到这种地步了不是吗! “可我实在没钱了……” “?” “换这身行头消耗了我大部分的积蓄。除去往返车票以及基本三餐的消费,我发现已经没法订两间房了。其实我一个人去睡公园长椅也是没问题的,但是那样就无法保证明天出席会议时的形象,你不能因为我落了面子,对吧?” 这种辩解怎么听都只是在胡扯! “等等,你怎么可能缺钱?特雷森的工资又不低,你还有凭我夺冠获得的奖金和津贴。那么多钱你都花到哪去了?”鲁铎象征直指这个可笑谎言的核心谬误,打算一举拆穿。与其这样拐弯抹角,不如直接承认你的用心吧。 “都拿来买训练器材和租场地了啊。”轻描淡写地,打太极一般,皇帝的进攻就这么被挡了回去。 “训练器材?那些不是学校和家里提供的吗?” “那哪能行,那些不适合你,我挑的最合适。”训练员像是听到了玩笑话,古怪地笑着摇头。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表现出“他们懂个球”的自信。 “就算那样,你的花费也是可以找我家里报销的呀!” “是吗?我才知道,之前都没人跟我说过。” 笨蛋训练员很无所谓地用这么一句话埋葬自己花出去的一套新房。 鲁铎象征陷入沉思。没人跟他说过……应该跟他说的人是谁?除了自己,还能是谁呢?她在转速更快的跑步机上疾驰时,卧推更重的杠铃时,都没想过那些器材从何而来,都没考虑过器材上除自己之外还留下过谁的指纹。她在空无一人的游泳馆里训练耐力时,在室内静坐时,都不去关心包场的契约上签的是谁的名字。原来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受人供养还浑不自知的孩子…… “都是演技啦,演技。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种鬼扯吧?”就在这几乎要说服自己的时刻,她的耳边飞来了小恶魔露娜,“全部都是他试图让你放松警惕,然后方便对你下手的前置手段啦。长得人畜无害的家伙最心黑,他就是那种角色啦。” 因为这样比较说得通嘛。 “那么,要怎么办?”鲁铎象征对自己内心的黑暗面发问。 “让他在床上领教皇帝的威严吧。”恶魔小露娜一只手护住嘴,小声耳语。 “说说说说说什么胡话!” “鲁道夫?抱歉,我确实太笨了吧……”训练员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果然我还是应该出去睡,不然会影响你的心情。” “等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鲁铎象征诅咒自己的阴暗面,“你没有错,你……总之你留下来。” 顷刻间到达玄关的训练员回头,迷惑地看着鲁铎象征低头的样子。皇帝平时可不会轻易低头,鞋带松了也都是他在绑。 “既然如此,明天还要早起参加会议,我要先洗澡了,你呢?” 问我?问我洗澡?问我要不要一起洗澡? 打住!鲁铎象征啊,不能再这样做无端发想了。训练员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还没有,为什么你总能误会到那么离谱的程度?真是的,这几天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她有想说的话,有一个自己不敢肯定的可能性,一个转瞬即逝不说出来就不会被记住的念头。 但是要倾诉的对象消失了。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半透明的玻璃映出模糊的影子,马耳捕捉到水流拍打到皮肤的声响,黑发被打湿顺着重力下垂。在鲁铎象征的眼中,那个身影莫名的落寞、柔弱。 “我……想说什么来着?” “想说的,当然是和他一起沐浴啊。”就在这困惑到大脑空白放弃思考的时候,耳边飞来了小天使露娜,“没什么好害羞的,这可不是因为你的欲求,而是为了满足他,回应训练员的欲求啊。你知道的吧,他是在勾引你,自己什么都不直接表示,但是不断用一举一动暗示,就是在等你主动出手啊。” “训练员在……勾引我。” 露娜小天使眼中的光彩美丽又瘆人:“对,在勾引你哦,因为他太孤独了,需要你来喜欢啊。打扮也好,用汽水暗示也好,特意编谎言住同一间房也好,现在洗澡也好,全部全部都是希望你出手的信号哦。” “所以动手吧,这种锁你能随便砸坏的不是吗?” “我应该进去……” “进去抱住他,然后……” “然后……” “让他感受皇帝的宠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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