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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子弟(蓝宇)17-2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47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七章   我告诉了我妈林静平的事,她起初嫌林出身太低,她更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或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我哭笑不得地想:蓝宇应该符合这个条件。当静平踏入我家的那一刻,我就知

               第十七章
  我告诉了我妈林静平的事,她起初嫌林出身太低,她更希望我找个门当户
对、或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我哭笑不得地想:蓝宇应该符合这个条件。当静平
踏入我家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热情、谦和、礼貌的举止赢
得了我妈的喜欢,连我的两个妹妹都说她不错。看着老妈高兴的神态,我感觉
特别欣慰。

  我以为我和蓝宇暂时会象从前一样平静、愉快的相处,可事实并非如此,
争吵已经成为我们生活必不可少的内容。我们不是因为什么原则性的事情争吵,
甚至不为我的婚事,可就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都不愉快。好在我们很快
能和好如初,蓝宇总是主动和解。

  一天,我和蓝宇出去,看到「天大」门口有许多人在排队,我问蓝宇:

  “这是干什么?”

  “托福考试报名的的吧!”

  “还这么狂热!”

  “我们学校「八二级生物系」,有一个班都走光了!”

  “你想不想出国?”我问

  “我不行,现在要侨属证明才能出去呢!而且建筑专业不好联系!”

  “你要真想出去,我帮你办,就办个公务签证,随团走,到美国后再转学
生,非常容易。”

  他又不说话了,他一定又不高兴了。我没理他。

  “你就这么着急轰我走?”他隔了半天才问。

  我还是没答理他。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喜欢北京!”他的口气象是挑衅。

  “史医生说的真没错!你丫就是个偏执狂!”我恶狠狠说。

  每次吵到这个时候,他定是又笑了,再说些讨好的话。

  那天,我回「北欧」,听到音响里放着流行歌曲,蓝宇一向不喜欢流行歌
曲,他更喜欢民乐,特别是二胡曲。那是两支我不熟悉的歌,只记得几句歌词
:亲爱的,不要说离别……也许该刮一阵风,也许该下一阵雨……最爱你的人
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

  我开始有意减少回「北欧」的次数,对蓝宇只是说回我妈家住,实际上更
多的是在「临时村」和林静平在一起。后来我发觉蓝宇也不是每天在「北欧」
住,除非我回去,其他的时间他住在学校。

  我虽然已向林求婚,可并没说到具体的时间,也没做任何安排。我潜意识
里总希望先将蓝宇的事处理好。

  八月份的一天,我们吃过晚饭,我告诉他带他去见几个朋友。

  “我不想见你的朋友,你讨厌他们。”他没有从前那样听话了。

  “你肯定有兴趣,都是和我们一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我。

  “也都是玩儿这个的。”我神秘地笑着解释。

  他先狐疑地看我,慢慢地变成了愤怒的眼神:

  “你玩儿够了!想处理给别人,对吧?”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是不是去见王永宏啊?!……你他妈的浑蛋!!”他怒吼着,起身冲出
餐厅。

  他直奔汽车,打开车门,钻进去。我也一个健步随着冲了出去,跑到他面
前,我透过打开的车窗,用力拉住他的胳膊。

  “滚!自己打车去!”他冲我说。

  “你不能这么开车!太危险了!”我焦急的说。

  他没理我,胳膊挣脱出我的手,发动车子……

  “快停下!!我求你了!你找死啊!”我抓着他的肩膀,狂喊道。

  他猛踩油门……

  “我浑蛋!我他妈的不是人!行了吧!快停下!你不能送死!”我声音中
带着哭腔。我死死的抓着他,几乎被车拖走。

  他猛的踩住闸……寂静中,我听到他颤抖的喘息声。他两手扶着方形盘,
头搭下去,我好像听到一丝哽咽。那是一个男人在拼命压抑着的哭泣。

  “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怎么会那么做!我只是想让你多认识些圈子里
的朋友,让你心情好些!”我也哽咽着,并解释。

  远处站着几个人在那里看热闹……

  他一路上沉默,我慢慢将车开回「北欧」,我们无声地进了屋,我坐在沙
发上,他上楼,大概想去工作间,他近来特别喜欢在那里呆着。

  “嘿!蓝宇!”我叫他

  他回过头看我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我柔声说。

  他犹豫了片刻,然后下楼,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坐在这儿。”我想让他坐我旁边。

  他坐了过来,我伸手搂住他,他没拒绝,可僵直的身体很不情愿。

  “学校分配怎么样了?”我好久没问他的事了。

  “我早就上班了!”他冷冷地说。

  “你该告诉我……什么单位?”我成天忙于生意、官梦、和林的纠缠,我
对他几乎是不闻不问。

  “「城九公司」,是个部队转业下来的建筑公司。”

  他告诉过我希望去「设计院」,那一定不是他理想的结果。

  “你要是不喜欢那个单位,就去外企,我有个朋友在一个建筑公司做中方
经理。”我说

  “我已经签了五年的合同。”

  “无所谓!交些钱就放你走了!”

  “哼!你这么信任钱啊!”他语气中带着嘲笑。

  我不得不又换个话题。

  “你知道北京有个去处叫「一二三」吗?很多象你我这样的人都去那里,
都是普通人!”我有意将‘普通’二字加重。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他非常吃惊,好象挺有兴趣。

  “我怕你不喜欢。”我又撒谎。

  “我还以为全北京就我们两个人这样呢!”他轻轻笑了一下。

  “其实很多,你要不是踏进那个圈子就永远不知道。我很少去那种地方,
那儿人很杂,要小心才是。”说话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我一想到他和别的男
人一起……我就象被谁打了一拳。

  他在我怀里低头听着。我接着说:

  “听说还有个公园,一些公共厕所都是玩儿这个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你
也千万不要去!很危险,好像还被警察抓过。”说这些话,我有种痛苦的无奈。

  他更深地躺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我想起件重要的事,又说:

  “对了,这个房子和汽车我已经办完了过户手续。现在这是你的财产了!
你要是不喜欢房子,可以将它卖掉,搞个公司,现在人人不都下海吗!”

  他仍然沉默,我不得不再找话说:

  “以后开车小心点!象今天这样绝对不能开的。不能不要命!…。

  …“

  他突然从沙发上起来,站在我的对面,他笑了,看似挺甜,可带着轻蔑和
冷漠:

  “你还有什么没嘱咐完的?你甩相好时,倒是真够周到的!”还没等我回
答他转身上楼了,并随口说了句:“我要洗澡睡觉了。”

  ……

  当晚,蓝宇依旧和我做爱。我不停地在他身上吻着、亲着。我看他的脸、
他的眼睛,我为他口淫,他射精了。他起来,也要帮我口交,

  “转过来,我要那么玩儿。”我示意肛交。

  他趴着躺下,淡淡地说:“这应该另外付钱吧!”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泄气了,软了。我想对他说句真心话:我要他,可我
无颜开口。我恨他吗?他又没做错什么……

  我关上灯,平躺下……黑暗中,我感到蓝宇开始亲吻我的身体……他停下
来,悠悠地象是在乞求我,说:

  “捍东,你没生气吧?你要怎么做都行!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任凭眼泪无声地流出来……


               第十八章
  依照我妈的建议,“十一”就要和林静平完婚,我没有同意,我觉得我没
做好准备。我已经买下「运动村」的一套四室一厅的单元,并装修布置成新房。
我和静平去了香港,我为她买了一只两克拉的大钻戒,还为她添置了几十套衣
服,和无数的化妆品、用品……可我仍觉得没有准备好。

  ……

  「北欧」已经成了我和蓝宇临时约会场所。蓝宇住在单位的集体宿舍,他
说这样上班方便。我更是很少去,我正忙于带着静平在我生意圈的朋友中周旋,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他们好像都挺嫉妒我的,我很是得意。

  我和蓝宇通常每周约会两到三次。那天,我让蓝宇到「临时村」来找我,
当我和蓝宇出门往外走时,没想到静平突然回来,他们意外地见面了。大家都
有点尴尬,特别是蓝宇。然后静平和蓝宇都很快向我告辞。事后,他们谁都没
问过我对方。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定会猜出些端倪。

  那些天都是倒霉的事情。先是静平告诉我她的老板给她一个去美国培训的
机会,她想去。我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说:恐怕还要等吧!我的确有点
对不起她。

  接着,刘征告诉我,我妈昨晚打电话问过关于他蓝宇的事。

  “她怎么知道的?”我惊慌失措。

  “我怎么知道?她还知道得挺多呢!”

  “你承认了?”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真没法儿瞪着眼睛说瞎话,骗咱妈。”他为难
地说。

  “你丫太不够哥们了!”我气道。

  “捍东!这事儿瞒不住的,你要不与那小子断,和小林这么拖着,老太太
早晚要知道的。”

  “静平也知道吗?”我问。

  “我不肯定,可我觉得她知道。”

  “我操!”我气得无可奈何。

  果然,还不到上午十点钟,我被老妈叫回了家。一进家门,看到我妈发红
的双眼,和绝望的表情,我十分内疚。

  ……。

  “小东,你不能这么不知廉耻啊!你还是人吗?”老妈哭着说,她还是第
一次对我说这么重的话。

  “是谁告诉您的?真的没有这事儿,这肯定是有人害我!”我狡辩着。

  “你瞒了我们这么多年!亏得你爸死的早,他要是今天知道了,那不比让
他死还难受吗?”我妈哭得更厉害。

  我心里很难受,无话可说。

  “我从怀上你就想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小时候在托儿所,我知道人家欺
负你,就气得和老师吵。你长大了,一天一天象样了,书也念的好,我们心理
有多自豪!你知道吗?”老妈几乎泣不成声。

  “看着你念书、做生意、现在还兼「市贸」主任,受人尊重,我们有多高
兴。可你居然做出那么下流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你还能做人吗?啊?

  “你养个小动物,看着它受罪,你一定难受吧!可让妈看着自己的儿子让
人家瞧不起、唾弃,妈不是比死还难受吗?啊?我怕呀!!”老妈呜呜地失声
痛哭。

  我眼里潮潮的,心象是被人猛击一样难受。我也该算是个汉子,看着老母
亲为我这么痛不欲生,我怎么能忍心。看着老妈哭红的双眼,蓝宇、他的爱、
我的感情…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平静了片刻:“您误会了,您不知道现在有钱人都这么玩儿,大家比着
看谁玩儿的花,根本就没有当真的,只是领个男孩到处走走而已。我早就对这
个腻了,我现在迷上了跑马,喜欢马,这就和那个一样。”

  老妈象是被我说动了,她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其实中国自古就有‘南风’之说,有钱人向来视之为一”乐儿“。您还
记得蔡明吧?他也偶尔这么玩儿。就是在一齐吃吃饭,聊天儿,没别的。

  ……“我胡乱说着,只要能不让老妈伤心就行。

  ……

  我妈相信了我的话,我告诉他我下个月和静平结婚。她终于破啼为笑了。

  林静平也了解蓝宇的事情,可她佯作不知。

  我在想着如何与蓝宇摊牌,彻底结束我们的关系。这绝对不是为了林静平,
也不全是为了我妈,而是为我自己。我发现我根本无法象和其他男孩那样,和
蓝宇仅保持“性”关系。当我同他在一起时,我就情不自禁地跌入情感的旋涡,
我们见面越少,我的思念就越强烈。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出现大风降温,果然刮了一夜的狂风。清晨起床,天气
晴朗,阳光明媚。只是树叶全掉了,但有种凄凉的美。

  蓝宇还在床上睡觉,他说今天可以晚点去单位。他永远喜欢趴着睡,脸侧
向一边。我站在床前,端详着他的脸,很久。他翻了个身,被子蹬到一边,他
赤身裸体地呈现在我面前,昨晚狂欢后,也不知道他将短裤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走过去,轻轻帮他盖上被子。

  “我就是要他的身体吗?仅仅想满足我的性欲吗?如果我和他分开,我会
失去什么呢?我……”我就这么看着、想着、等他醒来…。

  …

  他醒了,当他注意到我正端详他时,他笑了。然后挑逗似的看我,他一定
以为我又想和他做爱,他怎么这么傻!

  “快穿衣服吧!”我说着,连忙转身出了卧室。我不想和赤身裸体的他谈
分手。

  他穿戴洗漱完,来到厨房找吃的。这屋子象是个临时旅馆,冰箱早已空空。
只有些饼干、可乐扔在那里。蓝宇在吃上从不计较,打开一罐饮料,就着饼干
当早餐。我看着他,不知从何说起。

  ……

  “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你!把你引上这条道。我不能再害你了!”  我厚
颜无耻地开口了。

  “你怎么了?”他边吃边说。

  “我知道你一直恨我,是我对不起你!”

  “我没恨过你。”极端敏感的他今天却如此迟钝。

  “你别骗我了,你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总要找个
冠冕堂皇的分手理由。

  他瞟了我一眼:“我怎么不听你的?你让我治疗我就治疗,你要我象这样
和你来往,我也同意。你让我出去搞别人,我正试着做呢!”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会这样?!

  “我这些都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我接着说

  “哼!你是为了那个婊子吧?”他轻蔑地看着我。

  我被激怒了,我不能容忍他这么藐视我。

  “谁是婊子呀?你才是婊子呢!男婊子!”

  他没说话,静静地呆了几秒钟,放下手里的饮料,起身向大门走去。

  我一下拉住他:“干吗去?”

  “你少碰我!”他厌恶地说着想甩开我的手。可我紧抓住不放。

  “我还没说完呢!”我说

  “你不是就想说咱们彻底分手吗?哼!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早想开了,我
不会缠着你的!”他说得冷酷而坚决。

  我茫然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松开他,转过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拿起茶几上的香
烟,点着,我发现自己拿烟的手在轻微发抖,我只能将左手攥住右手。

  蓝宇没有出去,而是也坐在沙发上,我们沉默了许久。

  “我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我不能不面对很多事……我有事业,有老妈
……我怕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毁了我吧!”我说得语无伦次。

  “我不是同性恋,我需要过正常的生活。”我又肯定地说。

  蓝宇将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我们对视,他很平静,脸上还带着点笑:

  “我知道最终会这样的,我等了好久了,不怕了。我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
‘玩儿这个凭自愿,时间长了倒不好意思再玩儿了。’你现在结婚,也许过两
年我也结婚了。”他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痛苦”二字,我什么也看不到。他也注视
着我,看着、看着……他忧郁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还没等他哭出来,我猛然别
过脸去,象个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哭泣……

  “捍东!你别这样!真的没什么的!”他哽咽着劝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明明甩了他,还要他来安慰我,我瞧不起自己!

  ……

  大概我们都想保持点男人的自尊,我们是笑着分手的,分开之前,他还象
平时那样靠在我怀里,听我说话:

  “自己要会照顾自己,生病一定要去看,发烧更要去医院。”

  他笑,算是答应。

  “你要是交上‘朋友’千万要小心!别传染上病。”

  他低下头……

  “虽说咱们说好的,不再联系,可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儿就来找我,听到
没有?”

  他点点头,头低得更深了……

  那天他说让我先走,我希望这样,我会好过些。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冲
我凄凉地笑。我的心痛得就象被人撕开,我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

  我们就这样“彻底”分手了……


                第十九章
  失落!那是我从没有过的失落感!我象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却又不
能找回来。但无论怎样,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再玩儿火了!

  好在结婚的喜悦很快淹没了我的惆怅,婚礼是在「京华」的宴会厅举办的,
热闹、排场、体面。我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笑容。在亲近朋友的小范围聚会中,
大家玩儿尽了花样,我和静平同吃吊在空中的苹果、糖块,我们被逼着讲述恋
爱过程,同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地下版……我真觉得幸福,不仅仅因为我
拥有林静平,更多的是我得到了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可我对婚姻生活并不陌生。我和蓝宇虽然没有一纸法
律上的协议,但我们也曾经象其他夫妻一样有过平淡却充实的生活。

  林静平辞掉了原先的工作,她希望到我公司上班,我并不喜欢这样,但我
同意了她的要求。在婚后的生活中,我开始慢慢重新认识林,她对所有吃、喝、
穿、用都十分讲究,她只用名牌,连厕所里的卫生纸都要考究。她告诉我,国
内的所谓名牌都是拉圾,香港的东西也很烂,她听说只有日本和纽约第五大道
上的一些名店才是真正的高档。她每天都要去饭店里的美容院做面部保养或弄
头发。她雇了一个入住小保姆,因为她修长的、修理得漂亮的手不能做家务…
…我不介意她在这些事上的花费有多大,我只是奇怪像她这样一个贫家女、穷
学生、打工仔竟会这样自如地享用财富。

  她对我送她的那辆日本进口「本田」车不是特别满意,她更希望是辆「奔
驰」。她曾问我为什么不在郊区买别墅,我说我更喜欢离市区近些。然而她还
是那么温柔、甜美、大方。

  那天做完爱,她趴在我怀里,我看着她那婆娑迷离的眼睛:

  “哼!你就象只精明的小母狼!”我笑着说。

  “你是什么呢?”她也笑。

  “我象个笨乎乎的大肥羊!”

  “哈!你这个大坏蛋!”她笑着打我。

  “其实你是个聪明、浪漫、多情、谨慎、狡猾的花-花-公-子。”她有
点得意忘形了,可她对我的评价不无道理。

  时间过得很快,我已和蓝宇分手有半年了,我们都信守诺言,没再相互联
系。可每当手机一响,我就想那会不会是蓝宇的电话,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期待。
那天分手时,他的表现令我吃惊,他平静、理智、从容,他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我也就少了许多的担忧。

  我尽量不去想蓝宇,也不想我们的感情,但我却在和林做爱时想到他。

  我摸着林静平洁白、丰满的身体,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可这远远不能激起
我的性欲。我闭上眼睛,蓝宇那清秀、俊美的面孔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好像
又摸着他光滑的肩膀、脊背,摸着他健美、有弹性的肌肤……我的老二渐渐开
始勃起,我不敢再多想,因为我想去舔他的身体,那会使梦破灭,我慌忙举起
林的两条腿,将我的阳具插进去,可更痛苦的是,我迟迟无法射精,因为实在
不够刺激,我不得不再靠着幻想,到达高潮。

  以后我和林做爱大多用背后式,开始还过得去,但渐渐地越来越不能满足
我。我只能更多的靠手淫来解决性欲。最终我决定去找其他男孩。

  那是个和我只有几面之交的男孩,他大概二十五六的样子,是朋友介绍给
我的。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很淡,只记得他的眼睛里有股灵气,透着聪明、机警。
一定是因为好久没和男人做爱的缘故,我和那男孩干得特别冲动,当我快达到
高潮时,我乌七八糟地乱喊着什么。完事后,男孩儿笑着问我,是不是我从前
的朋友叫蓝宇,做爱的时候都叫出来了……

  我想我应该给蓝宇打个电话,不为别的,至少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打
他的手机,是关着的,只好打到他的单位,一个女人接了电话:

  “麻烦您,帮我找下蓝宇。”我说

  “你是哪位?”她问。我最恨电话找人时遇到盘问。

  “我是他大学同学。”我耐着性子说

  “他不在这里工作了。”她平淡地说

  “他调走了?”

  “他被开除了!”对方已经不耐烦了

  “……为什么?!”我大吃一惊

  “不清楚!”那女人态度十分不好。我只好挂上电话。

  到了傍晚,我往「北欧」打电话,可没人接,直到半夜一点钟,仍然是同
样的结果。第二天,我让刘征去电话局查蓝宇手机和「北欧」电话的通话情况,
这两部电话的费用仍由公司承担。他回来告诉我,这半年多,两部电话都没有
使用过。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

  “要不我到他单位问问去,到底怎么回事。”刘征帮我出主意。

  “一起去!”我害怕听到什么噩耗。

  ……

  刘征拿着介绍信,谎称是因为准备聘用蓝宇而来此调查的。一个保卫科的
家伙和一个人事处的干部接待了我们。

  ……。

  “是这样的,大概五个月以前,公司收到好几份传真,揭发蓝宇的一些流
氓行为。”人事干部说。

  “……”我和刘征都目瞪口呆

  “那小子刚来时可象个人呢,是「华大」的大学生儿,长得也仪表堂堂的,
可谁想到是个男妓!”保卫科的家伙眉飞色舞的补充着。

  “可以看看那份传真吗?”还是刘征反映敏捷。

  “我这儿有一份。”保卫科的家伙特别积极。

  大概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传真已十分模糊,那是电脑打出来的,上面说
蓝宇在外面勾引男人,并以此赚钱。说他出入各大饭店,兜揽生意,为男人提
供性服务……

  我看着传真,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惊恐,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直想
呕吐。

  “这些情况也不一定属实。因为他本人不承认,仅凭一张传真也不好下结
论。”传着绿军裤的人事干部说道。

  “可你看他穿的、用的,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听说他戴的
那块表就很值钱呢!”那个保卫反驳着。

  我痛苦地想起那是我从美国给蓝宇买的「劳力士」。

  “所以就将他开除了?”刘征问人事干部

  “没开除,让他办的辞职,他自己也愿意。嗨!一个学生,才二十出头,
能坏到哪去?他工作还是挺不错的,认真,负责。和大家关系也不错。你要说
他勾引男人……可在单位里也没看他勾引谁。”那个四十多岁的老兵身上有股
正气。

  “你们要是想聘用他,可以试试,还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呢。不过要小心爱
滋病!”人事干部又说。

  “他有爱滋病?!”我和刘征同时惊呼

  “他们这种人都有爱滋病,你们不知道?我们医务室的大夫说的。”老兵
严肃地说。

  我想笑又想哭!我的胃拼命搅动,直想吐出来。

  从「城建九」出来,刘征问我:

  “这是谁这么王八蛋,干这种缺得事儿?也太黑了!”

  “你说他会去哪?”我问。

  “应该再找其它工作吧!肯定离不开建筑口儿。”

  ……

  他根本没住在「北欧」,他住哪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们说好的有急
事来找我。从时间上看,他接到传真的日子,是我正办喜事的时候,或许他来
找过我,而我不知道?他能挺得过去吗?他不会做傻事吧?我脑子里反复想着
这些问题。我的胃好像有些绞痛。

  我想尽一切办法打听蓝宇的情况,并调查那份传真的出处,然而毫无结果,
我第一次觉得北京是那么大。圈子里没有人知道他,北京的建筑行业里也找不
到他,我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但有地址,我请刘征帮忙去了西北,他父亲说
他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和家联系了,他彻底地消失了……

  我很难去形容那时候的心情,虽然没有与他分手时那么痛苦,但很压抑,
我被恐惧、和罪恶感包围着,我害怕他出事,害怕承受良心的谴责。我是个性
格开朗的人,可那阵子,我变得郁郁寡欢。


                第二十章
  林静平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她通过我认识了不少人物,她现在和
“陈”的关系比我都近,我也从中受益非浅。在我的公司里,她主管人事,客
观上很大程度地限制了我的自由,我觉得反感。她高雅、入时的穿着,大方、
得体的气度也已经不再吸引我,因为我看到那里面有太多做作的痕迹,而在性
生活上,那对我几乎意味着灾难。

  一天,我和林静平在闲聊,她告诉我卫国已经在「北郊」买了一处别墅:

  “其实咱们也该买一处房子。”她说。

  “住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公寓房真的好土,在国外只有穷人才住呢!”

  “我不喜欢「北郊」,离市区太远了,听说还总是断水断电的。”我无精
打彩地应付着她。

  “可你在那里有一桩房,是不是?”静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不是我的!朋友的房子我借用来着。”我知道她是指给蓝宇那桩别墅,
这女人真是厉害。

  她再没说下去。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一片浑浊,深不可测。

  酷热的夏季过去了,走在马路上,凉爽的秋风抚面而来。这是我最喜欢的
季节,也是北京最美的时节。

  我开始怀疑我和静平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她对我仍然很好,体贴、关心、
照顾我的生活,甚至我每天穿的衣服她都要过问。她有权利过问我的一切,使
用我的钱财,因为她是我的妻子,她得到道义上的认可和法律上的保障。可我
开始讨厌她,就像我从前搞的其他女人那样,我开始腻了。我感觉我们貌合神
离、同床异梦。

  但无论怎么说,我不会和林离婚的,一是静平对我的感情始终如一,再有
她对我母亲特别好,这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我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齐住,她更
愿意一个人生活,她说那样自在。周末,静平经常拉着我回老妈那里,我在老
妈家不是吃饭,就是睡觉,林和我妈在一齐开心地聊天,她们看起来情同母女,
每当这时候,我会感受到一种天伦之乐,我和静平结婚是正确的。

  那是一个下午,和暖的阳光射进室内,我一个人靠在床上边喝水边想着上
午关于「冲天」写字楼的谈判中我是否让步太多。我妈正在挥毫泼墨,她上了
个什么老年大学,迷上了中国画。

  “你和静平赶紧要个孩子吧!还拖什么?”老妈边作画边说。

  “不是我不要,是她不生。”

  “静平都告诉我了,是你不积极!”老妈瞪了我一眼。

  “您听她胡说呢!”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和林每月只有几次性生活,
只在林的排卵期间,可还是没怀上。

  “你是不是和静平吵架了?这几天老来我这儿?”

  “没有。”

  停了一会儿,老妈又说:“你知道吗?李德山的二女儿离婚了!”

  “哈!那不是挺好的吗!过两天我也给您换个儿媳妇。”

  老妈惊讶的转过头来看我,当见我满脸的坏笑,她也笑了:

  “你个死孩子!”说着,老妈又继续她的创作:“静平对你真的不错,虽
说家里差点,可什么都能容你,像你那样的事,静平不但没嫌弃,还为你着急
呢!要不是她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我先是一惊,但没动声色,我从床上站起来,边向客厅走边说:

  “本来就没什么事,就你们大惊小怪的!”

  “那是我们做得彻底,那小流氓再也不敢找你了。”

  我的心狂跳一下,手紧紧握着茶杯。

  “您是说那份传真吧!”我故做平静的地问

  “那还是静平的主意呐!我本想找那小流氓告诉他,要是再来找你,就告
到他领导那里。”

  我沉默了几秒钟,看着手里的水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水杯向对面墙
上扔去,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我冲出房门,我听到我妈在拼命喊我,可我
头也没回。

  ……

  已是半夜,我从酒吧出来,开着车子不知应该去哪?渐渐地我开到了「北
郊」的别墅区,我要回「北欧」看看。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这儿了,自从那
次分手,我没有勇气踏进这桩房子,况且那也不再是我的财产。

  电动铁门徐徐拉开,我将车开进车库。我和蓝宇说好的,左边的车库是我
的。我看了一眼右边的车库,不知为什么,我打开了它,随着门逐渐向上提起,
蓝宇那辆白色的“凌志”呈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阵狂喜:他在家?

  我快速地冲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股由于缺少通风而产生出的霉味儿扑面
而来:

  “蓝宇!蓝宇!”我叫了两声,没有回音,房内出奇的宁静。

  偌大的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茶几上还放着分手时我抽的那包香烟,我来
到厨房、餐厅,我记得那天餐桌上留有蓝宇喝剩下的饮料,可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家务很少插手,我知道蓝宇也不是特别擅长,但除了
做饭,都由他来承担。他喜欢整洁,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我笑他多事,他说
这是工程师的作风。

  我来到我们的睡房,看着那张我们曾在上面有过无数次云雨之情的床,我
的眼睛酸涨。我打开蓝宇的壁橱,里面放着很多衣服。我们都比较在意衣着,
可蓝宇有个习惯,若是他喜欢的衣服,他会不厌其烦地反复穿,若是他不喜欢
的,无论是名牌、或档次多高他也没有兴趣。

  我就这样看着、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来到他的工作间,这里
好像显得比以前空旷,可我也说不清少了什么。我走进我们的书房,这里我很
少用,倒是蓝宇经常在这看书。我想起那天他正在书房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我
看到他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觉得特别可笑,于是悄悄走进去,一把扯下他的休
闲裤,他吃了一惊,慌忙用一只手去提,边提边冲我皱眉头、瞪眼睛,可电话
中还是一本正经的交谈,我觉得有趣之极,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用一只手使劲
阻拦我,可我更起劲的在他身上抚摸、亲吻,后来他干脆不理我,任凭我戏闹,
最后他匆忙挂断电话,一把将我抱住,按在地上…。

  …我不想再回忆下去,我的眼睛觉得更酸。

  我转身准备离开屋子,忽然发现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那是蓝宇的车钥
匙,钥匙链儿是个镀金的牌子,这是我和他在香港玩儿时花了二十港币刻的,
上面有两颗联在一起的心,下面还有L&H。我们当时做了两个,我那枚早不
知扔到哪去了,可蓝宇却一直用着这个钥匙链儿。我看到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
是半关着的,我慢慢拉开,里面放着「北欧」房屋居住权、产权、保险等所有
文件,旁边是一串「北欧」房门钥匙,以及手机、CALL…

  …。我神经质地在抽屉里乱翻,我预感我会找到什么字条、信、或者是…
…遗书,可我什么也没找到。

  我有说不出的疲乏。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蓝宇,你不能这么做吧,你要让
我一生都背负着良心债吗?我不是个正人君子,可我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泯灭人
性的地步……我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不知过来多久,我被电话铃声吵醒:

  ……

  “你丫没事吧!老太太和小林到处找你!都急坏了!”刘征焦急的说。

  “告诉她们,我死不了!”我没等刘征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就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还要象从前那样面对我妈、面对静平,我不
能告诉她们那男孩对我有多重要,也无法指责她们的行为是多么的卑鄙、恶毒。
我甚至对我母亲否认我是因为那个男孩而摔杯子,只说是因与林静平生气。

  我感冒了,还伴随着低烧,吃了无数的药也不见起色,一个月后,连我都
怀疑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静平对我的照顾非常周到,她小心翼翼地和我相
处。我妈又问我关于蓝宇,关于那桩别墅的事,我告诉她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别再逼问我了,可怜的老妈再也没敢提起。持续了两个月,我的感冒彻底好了,
我开始着手办理离婚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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